船说主题,拐弯抹角的太麻烦了,直接扔直球。
“祐王殿下您……”他不禁后退了一步,他知道青梨曾经说过,就算是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可面对这样的‘不知道’还是会吃惊啊。
“回答。”我稚嫩的声音掺杂着冷酷,让眼前的人哆嗦了一下。
“祐王殿下,我……,我……”他‘我’了很长时间,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咔哒。”青梨回来了,端着一个铜盆,上面还搭着块白布,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毛巾’?
“主子,”青梨把水盆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主子,先洗漱吧。”
菱荷站在一旁,等着我洗漱完毕,青梨帮我穿衣束发,我坐在凳子上一直盯着菱荷,青梨也不时的望向他,随即笑了笑。
“主子,菱荷会被您吓到的。”青梨半开玩笑的说着,我的小脸有点扭曲。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两岁娃娃。”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这么可爱的娃娃脸,竟然会让人觉得可怕,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青梨胆子挺大,敢跟我开玩笑,唉,谁让人家是母皇的人,就是比其他侍从牛。
“呵呵,就是因为您还是个娃娃才更可怕。”青梨帮我梳完头,对着菱荷说道,“你实话实说,主子不会怎样的。”
在听到青梨的话后,菱荷‘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祐王殿下,请您救救奴才的妹妹吧!?”他的眼泪说来就来,已经决堤了。
“你妹妹怎么了?死了吗?”听到我说‘死’这个字,他浑身又哆嗦一下。
“没有……”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他是被我吓清醒的,之后才想起要收敛自己的情绪。
“没死你哭个什么劲。说吧,你妹妹到底怎么了?”我说着,回头看了青梨,“青梨,我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弄些吃的来。”
“我要肉肉。”我刚说完,他们两个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一个屁大的小孩正在长身体,想吃肉不行吗?况且我还是个病人。
“奴婢知道了。”青梨憋着笑,赶紧走了。
“说说你妹妹吧。”我坐在凳子上,扑腾着双腿,非常悠闲的看着他,也没让他起来,我想怎么说我也是主子,想戳戳他的锐气,两个人都好大的胆子随便就把我一丢,真都不要命了吗?
“是,奴才的妹妹叫做菱花,今年五岁,现在在洗衣房,昨天……”
事情是这样的,菱花在洗衣房是最低下的奴仆,又因为年纪小常常被人欺负,食物总是被抢,经常吃不饱,如果不是菱荷一有空就送些吃的过去,估计现在已经变成饿死鬼了。昨天她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昏倒了,在昏倒的同时扯坏了冯昭仪的衣服,被冯昭仪的贴身侍从知道了,暴打二十大鞭,菱花只有五岁,怎么受得住这二十鞭,在加上没有人照顾她,现在人已经奄奄一息,没被打死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如果不是菱荷人脉不错,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呢。
“你是太女的人,你就没想过去求太女帮忙吗?”知道了这些,我也身表同情,原本他是太女的人,可能别人还有所顾忌,不敢动菱花,可现在他是我的人,就大不如以前了。
“奴才不敢去惊动太女殿下,奴才命苦,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把我们兄妹当人看,奴才只能认命。”他泪流满面,非常的不甘。
“认命?呵呵,不见得吧?”他如果真的认命了,我便不会在他的顺从里看到倔强,他不屈于人下的个性已经在他骨子里深深的烙上了刻印,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气质,我想他的身世一定不简单,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见他没有回答,我也懒得理他。
“主子,今天是一些清淡的瘦肉粥,奴婢还偷偷拿了点腌肉来。”嘿嘿,有肉吃了。
边喝着粥,我边喃喃的说着,“菱荷呀,我真不知道你是精还是傻,你既然已经认命,那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你那骨子里的倔强是过了头,还是从没有释放出来过?你既然已经是我这个‘傻王’的人,就应该懂得如何去利用你主子我,就算他冯昭仪再嚣张,也得给我这个‘傻王’几分薄面,怎么说我也是皇后所出,母皇金口玉言封的祐王,这嫡庶之分他应该还懂得。我想要个人,难道不是轻而易举?你只管去做,其他的事情有你主子我顶着。你在怕些什么呢?还是说你在这污秽的皇宫里连心都失去自由?我看你挺乖巧的呀,而往往乖巧面具下的人都有着与表面为之相反的性格。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吧,晚了……”我说了这么长的一段,终于可以吃口粥了,“可就来不及了。”我边咽着嘴里的粥边说,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震撼力,这么幼 齿,不习惯,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听完我的这番话,这两个人都楞住了,有这么震撼吗?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全都被我这几句话颠覆了吧?要对自己的主子忠诚,要时时刻刻忠于自己的主子,不能有背叛,更不能做一些有损主子名誉的事。而我这个‘傻王’却让他们做一些利用主子的事情,灌输一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思想,会愣住也是人之常情,我就原谅他们的这种顽固思想吧。
“谢主子。”菱荷谢完恩,急忙的走人了,果然还是个孩子,沉不住气呀。不过被自己父母卖了,只剩下这唯一的亲人,又那么小,存活都成了难题。怪只怪他妹妹的运气不好。
“主子……”青梨的声音有点颤微,我看向她,她的脸上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感动’。其实也没什么好感动的,她不知道现代人的思想都是人人平等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我不会在乎什么身份,也不会在乎那是不是菱荷的妹妹,我只知道那是一条人命,是一条就快要消失的人命,如果不救它,它就会在你眼前消逝,我不想以后留下任何遗憾。
“青梨,其实我并不想让自己在别人眼中感觉很特别,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可以信任我,但我却不一定信任你们,这是你们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人之所以群居,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利益关系,因为弱者只有依附强者才能生存,那么强者只有带领弱者才有可能找到生存的机会,这两者是必须并存的。没有强哪来的弱,反之没有弱又哪来的强呢?”我突然大发感言,可能是我这些天有点寂寞,只能自己跟自己‘瞎’玩,其实我很想找个人聊聊天。
“在你们眼中我是个比你们还小的娃娃,可在我眼中你们也是娃娃,是个看不懂看不透的娃娃,是被很多线缠住的娃娃。青梨,以后我也有可能变成被线缠住的娃娃,因为我有很多放不下的线,很多心软的线,就因为这些线的起因,缠住我的线会越来越多,所以哪一天我被这些线缠死的时候,希望会有人给我收尸就好。”
“主子,您说的这些……,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说话的人就是您,我会认为说这些话的是一个经历沧桑的老人。”她眼中的不可置信,我只当没看见,那种惊讶的眼神已经慢慢转向了佩服。
“呵呵,青梨,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主子我的真面目。我不用你的全心忠诚,我只要你甘心依附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真面目,就算是母皇也不行。直到我有能力逃走的时候,有能力帮你实现梦想的时候,我会向母皇坦诚,可在这之前,你要好好学习,不管是武功还是兵法,你都要认真的学习,我会在你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放开你,让你任意翱翔。青梨,这笔交易你肯跟我做吗?”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主仆,只有利益,这可能是我长在商业之家的关系,从小看得交易多了,也就耳濡目染变成了经验,导致世界观价值观也跟着变了。
“……主子……,主子,从来都没有人能知道奴婢的心里想什么,就连师傅都没有真正发现过,为什么主子能够知道?”她一直都很谨慎,自己有这样的梦也是因为崇拜,不想一辈子躲在暗处当别人的影子,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虽然师傅知道她并不愿意当暗卫,可她是皇家暗卫的一员,从小就接受训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慢慢的她懂事了,知道了暗卫是什么,也慢慢的不甘于待在暗处。就因为这种想法,师傅没少教训和惩罚,可不管怎么抹杀她的思想,还是没能成功,看着其他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变成了活死人,可自己还是带着这种想法,慢慢的她学会掩饰,学会了把所有的心事放在心底,学会了当一个有着梦的木头人。
“你的心告诉我的。”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种感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时,我就知道她的不甘,她的心很高很远。可能是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心里学的缘故,看到人的第一眼就习惯性的分析他的性格、想法。
“青梨能够遇到主子,是上天悯怜,能跟随您这样的主子,青梨甘心情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奴仆,奴婢知道主子绝不是一般人。”她在兴奋,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算了,青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我保证会让你有证明自己实力的一天。”不管她是不是误会,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先保证能够在这皇宫里平安的生活下去再说吧。
太医朴明
我跟青梨在寝宫等了很长时间,菱荷都没回来,已经四个小时了,这边的计算方法是两个时辰,这个皇宫再大也不至于走这么长时间吧?
“青梨,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你去叫昨天的那个李红过来。 ”真不该让菱荷一个人去,如果人没带回来,反倒把他搭进去,那我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是,主子。”青梨也有点担心,本来这里服侍的人就不多,如果又出事情,主子的秘密一定保不住。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去找李红。
我一个人很无聊,慢慢的走到院子当中,走到池塘边看着这塘池水,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又是怎样的波涛呢?微风吹过,头上的锦带扎得头皮发麻,我扯开发带,散开头发,一头散发随风飞扬,才两岁的身体,头发也只不过到胸前而已,微风伴着发丝抚过脸庞。天凉了,枯黄的树叶随着凉风‘私奔’了。
如果那二人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两岁的娃娃会有这样的一面,犹如一片浮云,欲乘风而去,那小小的身体迎着风,手轻轻抬起,捏住一片树叶,满眼的悲怜。手一扬,叶重归自由,随风而去,好似那片树叶就代表了她一般,让她发出无奈的叹息。
李红和青梨静静的站在远处,他们本想上前,可看到眼前的两岁娃娃如此的风姿,不禁都停在了那里,不敢再靠近一步。不想去打扰这个看似幼小,却蕴藏着无限可能的孩子,更不想惊吓到她,害怕她突然就消失在眼前。
李红从来都没有这么肯定自己要跟随一个人,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两岁娃娃,她做出了决定,她一定要跟随这个孩子,她想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步步的成长,想见证这个给人感觉与众不同的孩子成长到什么地步。
青梨想的就直接点了,她想着,她的主子绝对不会成为一般人。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我稍稍回过头才发现她们两个双双站在距我十米处的地方,紧紧的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这么看着人家,伸手摸了摸脸,应该没蹭上什么东西吧?
“李红,我的小侍菱荷去洗衣房接他的妹妹菱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眼,顺便把他们给我带回来。”她一定没有想到,昨天才见面的人,今天就对她下命令吧?不过我可是‘祐王’对侍卫吩咐事情应该很正常。
“是,卑职这就去看看。”她抱拳令命,对着我微微行礼便急忙走了。
“青梨,刚才怎么没叫我?你知不知道现在只要拖一刻,菱荷可能就会有一刻的危险?”我再次面向池水,轻轻的说道。
“奴婢知错了。”她跪在了我的脚边,头伏着地。
“青梨,起来,在我面前不要随便的跪拜,我很讨厌。”劝说是没用的,只能狠训,直接说我讨厌,不能说我不喜欢,古人的脑筋都很顽固。
“是,奴婢知道了。”这个‘奴婢’让我听着也别扭,唉,算了,慢慢来吧。“奴婢是看呆了,李大人一定也跟奴婢一样,看主子看呆了。”
“我有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她,她们没事看一个两岁小孩都能看呆,不知道看到绝世美人又是什么反应。
“因为您给我们的感觉像是要飘走了一样,总觉得我们贸然上去,会把您给吓跑。”青梨的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又等了好一会,李红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幼童回来,后面跟着菱荷,那菱荷的脸上红肿,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殿下,”李红到了我跟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帮人太狠了对一个五岁的孩童如此狠毒,那孩子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抱进屋吧。”我感觉我的眉头已经堆在一起了,这人欺人的事,从古至今屡见不鲜。李红跟着青梨进了屋,我看着菱荷,他一直躬着身不敢抬头。“抬头。”
听到我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他原本清秀的脸上,赫然印着几个红掌印,真是的,难道他就干挺着挨打吗?不会躲呀?
“菱荷,看来我以后要多教教你如何在外面嚣张才行。”说罢,我也转身进屋,“青梨。”
“奴婢在。”刚进屋我便吩咐起青梨来。
“去请太医,要那天主动给我把脉的老太医。”听我说完,青梨微微一愣,随即便想到了朴太医,那个太医院首座。
“是。”她立刻去请太医,估计也是怕耽误了菱花的病情。
“李红,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看着床上的菱花,有些担心。
“属下尊殿下旨意。”李红恭敬的对着我作揖,看到她的眼神坚定无比,我知道我又多了一个可信之人,就冲她对我自称‘属下’,我就相信她能为我所用。
“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听到我突然这么问,她微微一愣。
“老爹,一夫,一妹,无子。”她回答的倒是简练。
“能收养菱花吗?这孩子本就命苦,我不想让她在这个污秽的皇宫长大。”我淡淡的说着,看了床上的菱花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好惨,就连不是她亲人的我看了都心疼不已,不知道菱荷会不会心疼死。
菱荷跟李红都很惊讶的看着我,我依然淡淡的,我想知道菱荷是怎么想的,所以一直盯着他。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菱花,看了好一会才终于下了决心。
“菱荷,你同意吗?”我想他是没有想到我会问他的意见,他惊讶的看着我,眼中有着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又是‘噗通’一声跪在我的脚旁。
“奴才,谢主子的大恩大德,奴才代菱花谢主子的救命之恩……,谢主子……”他狠狠的用头磕着地板,隐隐的血丝出现在地板上。
“起来。”菱荷还是在磕头,我的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给我起来!”他们两个都没想到我会发怒,其实我只是对未来的事情烦心,看到菱花的惨象,让我越来越恐怖这个皇宫。
“是……”菱荷却却的应着,慢慢起身。
“李红。”她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属下一定会照顾好菱花。”李红恭恭敬敬的回答,也是对菱荷的承诺。
“嗯。”我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李红你今年多大?”
“二十有一。”
“不小了呢。”我向床边走了几步,看着菱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呢,长相跟菱荷很像,那柔弱的脸上带着痛苦,她一定很疼。我光注意菱花了,没发现李红的脸红得像虾子。
“菱荷,你跟你妹妹……,可愿分开?”我回过头看这菱荷,他满目泪水,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很坚决的点头。“那就听我的吧。”我也很无奈,终究是我这个主子无能,护不了他们。
“奴才愿意跟随主子,报答主子救命之恩。”眼看菱荷又要跪,我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不讲那一套,你最好不要再给我跪,如果你再跪,我就把菱花丢出去,不再管她。”我恶狠狠的说道,让他和李红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又突然发脾气。
“主子,朴太医来了。”青梨在外面喊道,她是特意提醒我的吧。
在屋子里清醒的两个人,全都看向我,我耸耸肩即刻变傻。装傻呀,最最有特征的就是流哈喇子,流得满身都是。
朴太医,这个声音很像奶奶的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番景象。一个侍卫和一个侍从站在一旁,床上躺着个小孩,看样子有四五岁的样子,床边有一个流着哈喇子的娃娃趴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小孩,怔怔的盯着,好像完全搞不懂,床上的人怎么还不醒来,甚是疑惑的样子。
“臣参见祐王殿下。”虽然知道眼前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可还是依照规矩的行礼。
“太医,求求您救救奴才的妹妹吧。”菱荷扑到朴太医脚前,狠狠的磕头恳求,抱住她的脚哀求着。
“你是……,你先起来吧。”她弯身想扶起菱荷,可他就是不起来。
在一旁看得我这个心急呀,你抱着她的腿,她怎么上前看菱花。考虑再三,我大声‘啊’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我。我依然装傻,看着床上的人,表现出‘她怎么不动’的疑惑,顺便又‘啊’了一声,代表我想叫醒床上的人。
“朴太医,麻烦您帮忙看一下吧,如果再拖下去,这孩子就没命了。”青梨也在旁边求情。
“我可以看,可是……能不能先放开我?”她很无奈的看着她脚下的人,只见菱荷慢慢的放开她的腿,她的腿终于重获自由了。几步走到床边,查看菱花的伤势,不禁微微皱眉。“这人下手也太狠了,对一个孩子竟然如此狠毒。”
“朴太医,请您一定要帮忙。”青梨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帮我擦拭脸上的口水。
“青梨,你为什么会去请我?”朴太医边说,边为菱花把脉。
“因为……”青梨答不出来,我轻轻在她耳边提示,“我只认识您。”她会意的回道,“因为奴婢只认识您。知道您是太医院的首座,是医术最高的。”
“哼。”朴太医不相信的哼着,不过所有人都当没听见她的这声‘哼’。
“太医,我妹妹怎么样?”看到朴太医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起身到桌子上写方子,菱荷上前探问。
“没事,喝了我开到药,很快就会醒了。”她写完方子看向李红。“你怎么会在这儿?”说着的时候把药方递给菱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