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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玄则在一旁无语,这要叫笑话,那她都能成笑神了,讲得一点也不鲜活:“这一点也不好笑,要不我给你们讲个笑话。”

“我到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笑话来,讲吧讲吧,不好笑你明天做好吃的给我。”

叶惊玄左右瞧瞧,拿了个碗盖过来往桌上一拍,活像一讲评书的,张口就道:“某天,一只蚂蚁懒洋洋地躺在土里,还伸出一只腿来,它的伙伴于是问道你干嘛呢?蚂蚁眼也不抬地说:待会老虎要过来,我要绊他一跟头。”

叶初和顾徽雨相视看了一眼,叶初先忍不住笑了,顾徽雨忍了许久,眼睛里却早是笑意满布,叶惊玄在一旁很正经地看着顾徽雨,直到顾徽雨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拍着桌子笑得腰上气儿不接下气:“行了,笑死我了,待会儿老虎过来,我要绊他一跟头……把我笑死了,亏得你想得出……唉呀,真是的!”

顾至臻在正巧在外头听着,也不由得露出浅浅的笑容,映着明月的光辉仿如天神般,让人不敢逼视,天神的眼睛里也闪着莫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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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六章 羡池上莲不由谁

次日清晨,叶惊玄先起了,顾徽雨也醒得早,反倒是一晚上没落着睡的叶初还在床上睡着。叶惊玄拉着顾徽雨在后头的小院里坐着,顾徽雨恰好扫了一眼看着了顾至臻在跟侍卫们说话。

顾徽雨指了指顾至臻跟叶惊玄说道:“惊玄,你看我们九哥怎么样,反正你是注定逃不开,其实我们九哥不错的。”

“为什么我逃不掉,不管是九哥还是七哥八哥,哪个我都高攀不上。你是自皇亲之家出来的,那里头的辛酸苦楚你是没看过怎么的,我可不想掉进去了。”叶惊玄虽然对自己这身份早有了认知,但还是不想投身进这洪流之中。

顾徽雨支着下颔在石桌上笑:“是啊,辛酸苦楚,可就是看清楚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逃不开。惊玄认清楚吧,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得到了很多,得到得越多,责任也就越重。”

“我不是认不清,而是不甘心。”

在现代,活在社会底层,注定不能做选择,在古代,活在社会的尖上,却身不由己。叶惊玄起身穿过绿色的藤萝帘幕,探出头看着帘幕后面的小小一方池塘叹息了一声道:“羡池上莲,花开不为谁,花落不由谁。”

“羡池上莲……”顾徽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半带着讥讽地说道:“莫羡池上莲,花开有时,花谢由天。”

“虽有时,虽由天,却是岁岁年年轮回。”叶惊玄忽然笑了,转身坐回石凳上大笑着,笑着笑着泪却下来了:“徽雨,我们不说这些了,不说了好吗?”

顾徽雨也是陪着掉了两滴泪,连忙抹了去笑道:“说也是你说的,这不说也由着你。”

“好吧,说点儿开心的,话说你天天念着某人,是不是心头春风吹过了?”叶惊玄帕子一挥便开始笑了,忽然地却觉得自己像是个戏子一般,转眼笑转脸哭。

顾徽雨笑着推了叶惊玄一掌,把叶惊玄压在石桌上道:“惊玄,你个坏姑娘,碎嘴茬子,我要拿针线把你的嘴给缝上。”

叶惊玄推开压着自己的顾徽雨认真地道:“其实我大哥人真很好,将来若你真能嫁我哥,做我嫂子,那才是修成了大圆满呐。只怕,皇家不许你下嫁罢了。”

顾徽雨却神色一黯,眉眼瞬间又垮了下来:“父王向来对我寄望高,娘虽然不会拦着,但娘向来是以父王的主意为主,所以终也是难成的,惊玄就不要说了,让我忘了吧。”

“你忘得掉吗,如果能忘掉,恭喜你,你还没把心输出去。可是如果不能,你要怎么办?”叶惊玄望着顾徽雨,摇头间带了几分忧心。

“不能也要能,惊玄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顾徽雨眼角含笑却收不住,这时外面的婢女过来通传说是要起程了。

叶惊玄这才和顾徽雨一道去扶了叶初出门儿,上车时车夫打了条凳给姑娘们上车,车夫随口说了一句:“郡主,昨儿晚上落了雨,天凉了些,今儿天气爽快,不如把帘子打起来,接下来的路上没什么人,也好让姑娘们去去闷。”

说话的车夫是王府里的家生奴,所以才这么放着胆儿地跟顾徽雨说话。就是这样顾徽雨还是瞪了一眼,却还是由着车夫婢女们把外头的帘子卷了起来,只留下一层薄纱帘子。

从砚城驿站到京城不过五十余里地,路上也平坦。如果没有后头的嫁妆,昨天就能穿过砚城到京里,可是拉着人和嫁妆,马也经不起折腾,才昨天就在砚城歇了。

路上有驾驮着嫁妆的车陷到了路边的泥坑儿里,所幸是侍卫们眼疾手快的,飞身下车把马拉了回来,要不然这匹上好的良驹就这么废了腿脚。

顾徽雨恰看着,看得啧啧称奇道:“亏得侍卫手快,要不然毅王府里的千里良驹可是又要少一匹了。唉呀,这刚出门就出这样的事,今天可别出什么事哟。”

“你这乌鸦嘴,赶紧闭上,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叶惊玄看着叶初心思不定的样子,忍不住也跟着担心起来。

天边的云这时候也压了过来,看样子又是要有雨,刚才叶惊玄似乎听车夫在外头喃了句:“看来昨天雨还没落够。”只是当时光顾着听顾徽雨说话了,也没注意着,果不其然天上的云一下子就乌鸦鸦地盖了过来,隐隐还能听得到雷声。

正在叶惊玄着急的当口上,车夫微微挑起帘子道:“郡主,几位姑娘,这离驿站还远着,看前头的意思是要在附近先避雨呐,姑娘们准备一下吧,待会儿雨来了便更不方便了。”

不远住有个小客栈,虽然不足矣住下所有人,但是进去避雨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附近的行人们也大都在奔忙着,四处找地方躲雨。

顾至臻安排了人去把客栈包了下来,却还是让人在外面支了帐子让行人们在下头避雨,叶惊玄看了微不可察地点头进了店堂里。

顾至臻让人领着叶惊玄她们一干女眷上了楼,把她们安排妥当了,才让人准备午饭,外头的雨这时候才开始呼啦啦落下来了,打得屋顶上噼啪作响。

叶惊玄看关房子里有些暗,便推开了窗,这才发现雨里有热腾腾的水蒸气冒着往上面翻涌,叶惊玄往下一看,原来是顾至臻指挥着人在外头煮着热汤,虽然是夏天,可砚城近北方,偏凉,近夏末的时候只要有雨下来,天就容易凉透,有热汤不但可以暖身子,还可以就着干粮喝下去,肚子也饱了,人也暖和了。

顾徽雨见叶惊玄一边看一边点头,也趴着窗边上望了一眼:“我家九哥就是心善,将来又是一代贤王啊。”

“倒是个心地宽厚的,徽雨我看后院也能再安置些人,你让婢女去前头跟九殿下说说,让老人、孩子到大堂歇歇,侍卫们就到后头院子里挤挤吧。”叶惊玄原来也不是个心地这么纤细温厚的,只是经历得多了,这才觉得身边的人都要好好珍惜,哪怕只是陌生人。

虽然人多,可叶惊玄她们的饭却是早早就送了来,虽然是简单的四菜一汤,却看得出用了心去做,笋片汤、炒什蔬、大骨黄豆汤、芙蓉鸡丝、红烧小块仔排,菜色普通味道却都不错。三人在婢女的服侍下用了餐,便把婢女打发了出去用饭了。

“呀,惊玄你看,那不是我们坐的马车吗?那马是怎么了。”顾徽雨的声音把正在和叶初说着话的叶惊玄给惊动了,连忙过去看了一眼。

只见那匹马疯狂地扯着脖子上拴着的缰绳,看样子已经是被惊着了,叶惊玄四周瞧了,原来不发脾气的地方有人带着锣,刚才有小孩子闹腾着敲了一下,那匹马离得最近,于是被锣声惊着了。

幸好,侍卫们也发现了,赶紧有车夫过来安抚,马才一点点安静下来。

顾徽雨看了眼马,眉皱了起来,似乎隐隐有些不安,但看了看四周侍卫林立的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省得大家跟她一起瞎操了心去。

午饭之后,大家在客栈稍事歇息,雨也渐渐的停了,顾至臻便安排了人叫她们下来,叶惊涛谤会儿也从前面赶了来。他被叫去前头让人接亲,所以比送嫁的队伍早出发一天。

叶惊涛先跟顾至臻禀了话,才向着叶惊玄她们过来,向着定郡主微躬了身道:“定郡主、大妹、三妹,迎亲的队伍在京城和砚城交汇的地方候着呐,就等我们去了,可这雨一下来,怕我们要天黑才能到了。”

“这倒没事,一路上安插好了人,也不碍事,都到京城了还担心些什么。二哥一路上还安全吧,没淋着雨吧?”叶初一边问着,一边端了茶水给沾了湿气的叶惊涛。

叶惊涛接过喝了口才道:“一路上平平安安的,路上都打点好了,我倒是没淋着雨,就是方才赶路急了,树上的水掉下来打湿了衣裳,我这就去把衣裳换了,不用担心。”

顾徽雨立刻安排婢女去收拾间屋子给叶惊涛换衣裳,坐下来看着叶惊玄,避开叶初小声说道:“惊玄,我总觉得今天不是特别踏实,你看没什么问题吧。”

“你也觉得不安吗,我也似乎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路上仔细些吧,处处小心也就是了。”

叶惊玄的不安是因为这一路上虽然是走的官道,但往常小股的劫匪甚多,这两天行来却是没看着一个,越是平静却越让人不能安心。

“也是,方才表哥也说了,路上都安插好了人,也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也说不定。”

顾徽雨说了话,便把窗子关了起来,这时婢女进来说了句:“郡主,叶姑娘,九殿下说该起程了,让奴婢们收拾妥当了就随着郡主和姑娘们下去吧。”

其实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了,这时只要拿了就能走。

出客栈大堂时叶惊玄抬头看了眼天空,似乎云消雨散了,天边散发着浓彩的红霞,红得如丹似血分外妖艳。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七章 何妨平地起波澜

车夫套了车,顾徽雨看了眼马,却还是方才那匹受过惊的马,顾徽雨皱眉问道:“怎么不换一匹马,这马刚才惊了,万一把姑娘吓着了,你可吃罪不起。”

车夫收起了条凳,才低头回话:“郡主,不是不想换,只是那些驮货的马,哪能比得上毅王府里的千里良驹,再说这马方才九殿下来瞧过了,殿下发了话,奴才才敢套车呀,要不然奴才有几个脑袋。”

顾徽雨回头拧了一眼:“大胆的奴才,你这嘴迟早会给廉王府惹事。”

车夫却只是挥了鞭子赶车,也不回头却还是说了句:“郡主,小心坐着了,前头路着了雨泥泞着,可要扶稳了。”

顾徽雨虽然气不过却还是扶稳了车里的扶手,叶惊玄看她生闷气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徽雨,我这才知道,你家连个车夫都这么有意思呐。”

顾徽雨却是白了一眼,不满地道:“有意思,送你好了,我父王不管府里的杂事,全交给我娘了,娘又是个心软的,这些奴才就越发胆儿大了起来。”

“郡主觉得这些奴才大胆,我却觉得这奴才在为郡主着想。”叶初难得地出声说了句话,却让叶惊玄和顾徽雨都有些不明白。

叶初见她们两望过来,也就微微一笑继续道:“驮货的马不会顾着人,跑起来也慌不择路,而这马却是套惯了车的,与人也就更亲近些,就算是慌乱之中,也知道车上坐着自家的主人,会顾着些。”

叶惊玄低头想了想,却只记起马有灵性一说,至于驮货、载人的她却是没听过,于是笑道:“大姐知道得真多,我还当大姐只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呢。”

叶初望了窗外明净的天空一眼道:“女子,或许真当一字不识才好,想得太多了反是烦扰。”

叶惊玄和顾徽雨相视看了一眼,叶惊玄凑到叶初身边道:“我从小就羡慕大姐,大姐如今说一字不识才好,这不明摆着是安慰我嘛。”

顾徽雨很认真地点头道:“嗯,是在安慰你,谁让你大字不识一个呐……”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好不好,我现在哪不识字了,真是小瞧我了,改明儿个我写首诗你看看,就知道我是何等惊才绝艳了。”

顾徽雨拿手肘推了叶惊玄一把,叶惊玄瞪着她,却见嘻笑着说:“那可以赶紧了,免得咱们第一才女被埋没了,那可以糟糕了。”

糟糕二字才刚出口,车驾就开始颠簸起来,叶惊玄紧紧扶着,脑袋差点就撞到了马车的窗槛上,恰好看着车轮陷在了泥里,车夫急忙跳下车去四处看了看,才转过来说:“郡主,马车陷到泥里了,还请郡主带着姑娘们先下来,上树荫子下歇会儿。”

叶惊玄扶了叶初下来,顾徽雨着人支了伞和小凳,又拿了点心和茶来,这会儿车夫已经唤来了侍卫,众人一起合力把车抬出来,叶惊涛这会儿也是得了消息过来,先去看了马车,经过方才一番的折腾,马是不能再用了,叶惊涛就让人去后面牵了他的马来套上。

“郡主,我这匹马虽然比不上王府里的千里良驹,却也是匹好马,难得脚程好、耐力足,性子又温顺。”叶惊涛话是冲着顾徽雨说的,只是眼睛却看叶惊玄和叶初,似乎是在问有没有惊着。

叶惊玄轻轻摇头笑道:“二哥,我们都没事。”

顾徽雨见车已经套好,于是接着叶惊玄的话说:“表哥从小和马亲近,我自然信表哥的,那我们就上车了,表哥就只好委屈了。”

叶惊涛笑着转身,正好碰上顾至臻派来了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叶惊涛就领着人边走边谈开了。

叶惊玄本是笑着的,却忽然止住笑,拉了顾徽雨和叶初一把,只见不远处一队马队冲来,溅起了满天的泥星子,只见侍卫们纷纷上前围拢,叶惊涛也折返了护在女眷们前头。

只见顾至臻骑了马上前头问:“诸位请了,我们这是送嫁的队伍,诸位若是劫财,这有些银钱你们且拿去用,还请看在婚嫁喜事的份上,开道让我们过去。”

那人却是仰天长笑道:“九殿下是愈发地英姿勃发了,怎么,两年不见了,殿下就不认识我王成了?”

叶惊玄抬眼远远望去,只见那自称王成的男子当脸一道疤痕,虽然看起来过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已经淡了,却依然可见当时是多么深的伤痕。

顾至臻似乎在回想是不是有这么个人,许久后才说话:“原来是王参将,今天是毅王府娶亲,你应该记得,当初毅王爷为你求下多大情面,才保全了你的命吧。别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给,却总还要念着毅王爷的恩情,且不说知恩图报四字,却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哪想到王成听了顾至臻的话非但没有任何感激的表情,反而是厉声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了,才收住笑声道:“恩情,我王成为顾家出生入死,在毅王爷的勇字营里从军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只是把陆老狗的混帐儿子给打残了,你们就不审而杀,毅王爷当初为我求情,我还当遇上了活菩萨,却没想到……”

王成说到这儿却打住了,只是提了刀上来道:“往事不提,九殿下还是真心善,我王成还不至于为难你,只要把毅王府的新妃留下来,你们都可以走,银钱我也半分不取。”

顾至臻回头看了眼被侍卫们团团护在中心的几名女子,叶初和顾徽寸步不离已经抱成了一团,这样的阵仗早把她们吓着了,却独独叶惊玄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溜溜地四处张望,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在空中相遇。

顾至臻忽然笑了,转头来重新望着五成道:“王参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叶惊玄收到顾至臻的眼神,莫名的心中一安,看着穿着鲜红嫁衣的叶初,连忙道让婢女们用伞挡着前面急道:“大姐,把外衣脱下来,那王成是要你,为防有个万一,我还是先穿了姐姐的衣裳。”

叶初却拧紧衣襟后退两步,看着叶惊玄道:“惊玄,我不同意,你怎么能这么想,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要?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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