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办法总会有的,端看我们愿不愿意找罢了。”方雁飞拉着徐罗衣回各自的园子里去,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劲儿。
二人走后,文嬷嬷从不远处的假山后头走出来,脸色异常难看,转身飞奔进碧园,看着正在树下悠闲自得的叶惊玄,心里一阵着急:“娘娘,奴婢有话要禀娘娘。”
“嬷嬷,你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叶惊玄躺在躺椅上,连眼都没睁,她已经习惯了文嬷嬷把什么事都弄得很正式,很严重。
文嬷嬷摇摇头,看看四下里就霜叶和桐月在回廊上绣着活计,于是贴在叶惊玄耳边把方才听到的说了一遍。
叶惊玄嗯嗯地听完了,心里一阵好笑,这两真是能搞事儿,她倒真想看看这两人能玩出什么花样儿了,这可就是传闻中的家斗呢,她可是在松园都没能见识过,倒愿意见识上一回。
“嬷嬷,任她们折腾去,我自有办法。”叶惊玄神色很是淡定,文嬷嬷见了还真当叶惊玄有了主意,却没想到叶惊玄正想着搬凳子看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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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们陪伴的日子,很幸福捏……
第一零零章 皇帝微服私访记
熙攘攘的永徽城在五月的阳光之下分外热闹,大街上来来去去的人群脸上莫不透着安定满足的神情,街上除了玩耍嬉戏的童儿,就是靠着说着家长里短的老人。
这一派的景象透着一份盛世气象,一名中年男子从永徽城门进来,一路行一路看一边住点头,看着身后的随从随意问了一句:“小青啊,你看这永徽城比起前些年来,可有什么不同了。”
被称为小青的随从很郁闷的抬起头来,却赫然是去年从永徽城刚走的苏青>:“有什么不同?我看没什么不同,这和我上回走的时候差不多,还不是一样的景象,没变什么。”
中年男子稍稍拿扇子遮了遮,把嘴边快掉了的胡子粘牢一点:“小青,你说你这么些年在外头,怎么就没长一点见识,怪不得苏巍罚你跪了三天整祠堂,我看跪得少了,回头回去了再跪三天。”
苏青>认命地低头跟在后面,就算知道说多错多还是忍不住要回嘴:“老爷,不带你这样的,你这回出来还不都是我的功劳,这河还没过呢,就打算抽桥板子了!”
“爷明白了,你呀些年什么没学着,就学着了耍嘴皮子,行啊,改明儿个你就去做言官吧!”中年男子满意地看着苏青>一脸的挫败,摇着扇子迈着大方步向前一路开过去。
苏青>白了一眼,心说他家父子都一样,好把好心情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压根没一个善茬:“老爷,你不先去看看七公子?”
“老七还能跑儿去,让他在府里慢慢等着,现在有娘子管家了,我倒想看看他能跑到哪儿去。我那媳妇但凡有一成像她娘老七就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儿。”中年男子把扇子一收,胡子又掉了下来,眉毛一瞪,干脆把胡子一扯是当今天子顾昊。
青>心道,在这永徽城除了顾重楼府里的人和他,谁还认识他是皇帝非要化妆,说什么微服出游,察探民情,在他看来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事:“老爷,你就不怕物极必反,说不定七公子就是个不受管的?”
皇一瞪眼,眉毛高高挑起看着苏青>道:“他……不受管,那是个笑话二十年他自个儿把自个儿管得很好,后几十年呀,他就等着娘子把他管得齐整吧。”
苏青>无语。谁能比父亲更了解儿子。何况这还不是普通地父亲。既父又君不了解那才危险:“敢情老爷在家里。就没少琢磨自家地儿子。”
皇帝拿手里扇子敲了苏青>一记:“小青啊。管好你那张嘴迟早是要生事地。”
苏青>摸着脑袋。一脸无辜:“那不是在老爷面前才敢这么说话。当然这要是在京城。老爷也未必能听见我这么说。”
皇帝忽然正色道:“小青。你心是好地也正直。就是花花肠子太多了然还真是辅国之臣。经纬之才。
要知道为上者不喜欢一个天天要去往深里猜往暗里地臣子。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苏家就有指望了。”
苏青>闻言却一笑:“别介。苏家指望我那就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皇帝看着苏青>摇着一叹:“不指望你指望谁,苏家就你这么根独苗,难道指望你老子老蚌生珠……”
苏青>乐不可支的看着皇帝拿扇子俺住嘴,一副懊恼的样子:“老爷,这话要让我爹听着了,非跟你急不可。”
皇帝咳嗽两声,继续向前走:“咦,这不是卖自行车的地方,爷还有辆自行车呢,小青,走咱们去看看。”
苏青>心说你是爷,问我做什么,跟着进去一看,里头倒没有了往日那么热闹,但店铺子里头人依然不少。两人一进去就有小二上来打呼:“二位爷,小的给您请安了,请问二位爷是要买几辆玩玩,还是想批货行商?”
苏青>凑过脸去看着那小二:“你不认识我了?”
小二仔细看了看,眯着眼睛一想,立刻睁圆了眼道:“是苏爷,哟,好久不见您了,您这回来是出海呢还是去拜访七王爷?”
苏青>笑眯眯地道:“难为你还记着我,我四处看看,待会儿再去拜访王爷。”
“哟,那这位爷是?”小二指着苏青>后头,拿着扇子正瞧着什么都新鲜的皇帝问道。
苏青>咳嗽一声道:“那是我们家长辈,刚从京城来,瞧什么都有意思,你就让他先看一会儿,好生侍候着。”
小二一笑道:“瞧苏爷说得多见外,您是爷,您的长辈就更是爷了,小的们那有不用心侍候的道理。”
“这才半年多不见,你们倒是越发长进了,这嘴皮子溜得可以啊。”苏青>听着小二的话不免感叹了一声儿。
小二拜了拜就去招呼皇帝去了,一边给皇帝介绍着各种构造,一边介绍一些风土人情,或者趣闻之类的,让皇帝听得频频点头。
“爷,隔壁就是
,爷若兴致好不妨也去瞧瞧。”皇帝要离开时,了一句。
皇帝也就真随便就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堆着的烟火,指着问苏青>:“这是什么玩艺?”
苏青>倒是见过的,于是连忙上前来回话:“老爷,这是烟火,夜晚的时候流光溢彩可是好看,只是产量太小,否则早就遍地开花了。”
“这东西爷没见过,搬几个咱们晚上看看,究竟是什么个光景。”皇帝此次来,带着几分看新鲜的意思,可更多的是考察,一路来诸王的蕃地都治理得不错,他这些个儿子倒都是有些能力的。
一进了徽城,他倒也没感觉出别的什么来,无非是比别的地儿更干净上一点,徽城本来就是山水名城,物富民丰干净整洁些也正常。只是细琢磨一番,就发现出不同来了,这徽城回味来总有一股子平和之气,透着说不出的安逸。
苏青>陪着皇四处里又看了看是小巷子,越是偏的地方,就越领着去转了一番。他心里自然知道这回皇帝是亲自来考察政绩来了,说定还得跟大位有关路上只是客观的回话,从不卖谁的好,也从不踩谁的痛脚:“老爷头就是永徽王府了,是就这么进去,还是去下旨?”
“下什么旨,老子去儿子家,还整这些虚头八脑的,咱们就这么进去。”皇帝迈脚就要进去,却被苏青>拉住了。
“老爷,他们可认识您一失礼了,到时候七公子心里可不好受。”
帝听着这话也在理,就看着苏青>去递名牌:“请报永徽王,臣苏青>奉旨前来。”
皇在后头眨眼,什么时候就成奉旨前来了,这苏青>真该去做言官,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顾重楼正和叶惊玄在碧园商量着端后去避暑的事想到门外就有人来报说苏青>来了,还奉旨来的:“行了,大开中门,我亲自去迎他,看这小子玩什么花样。”
叶惊玄一笑小椅上跳了起来:“我也去。”
叶惊玄到现在还怀着,苏青>和她一样是穿越来的然不会和这个朝代格格不入,更不会知道地球是圆的的那一边叫外国。虽然不明白苏青>为什么不说,但她一直想把这事儿弄明白。
顾重楼和叶惊玄出了门口当头就见着了苏青>,苏青>往台阶下咳嗽两声儿,皇帝正负手背对着王府的大门,不远处还有一小队侍卫在四处游荡着。这么猛一看顾重楼还真没看出是皇帝来,叶惊玄就更不可能了。
苏青>见这二人一脸的问,只好低声道:“老七,皇上来了。”
却见顾重楼和叶惊玄扯长了脖子四周瞧,愣没看出来皇帝在哪儿,苏青>指了指台阶下正在看风景一样的皇帝道:“瞧,那不就是。”
顾重楼连忙带着叶惊玄下了台阶一看,果不其然,皇帝笑靥靥地看着他们,二人连忙要拜下去,皇帝却一把扶住了两人:“行了,这也不是京里,老爹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媳妇,未必还要拜来跪去的。老七走,领头腾逛逛你的永徽王府。”
顾重楼连声应是,心里却打鼓,皇帝这回来,他总觉得很意外,虽然历代有微服出京的例子,可自打他们这父皇登基以来,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呐。
皇帝不理会顾重楼心里这些百转千回的念头,看着跟在后头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姑娘,随口问了一句:“惊玄,嫁过来过得惯吗,老七没欺负你吧。”
顾重楼就差没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了,心说父皇啊,还欺负她呢,她不欺负您儿子,儿子就烧了高香了。
没曾想,叶惊玄冲着皇帝一笑:“皇上,七王爷好是好,就是这家管得乱糟糟。”
皇帝一笑,自家的儿子他当然门清:“怎么还叫皇上,待叫朕一声父皇,都嫁给老七了,还叫皇上你也嫌生份。”
叶惊玄眯眯一笑,微微拜了拜,柔柔顺顺地应道:“是,父皇。”
这一串动作却让皇帝一皱眉:“你和你娘真是一点也不一样,你娘那好折腾的性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脾气的姑娘来了。”
“没脾气,父皇,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我这不叫没脾气,叫和气。”叶惊玄见惯了姚思敏在皇帝面前大呼小叫,更习惯了姚思敏提起皇帝时,语气称呼不带改。
“这倒有点像定国夫人了,好辩又随性。”
叶惊玄抬头一笑,她一直就觉得这皇帝和姚思敏之间暧昧的很,绝对是有很古老的JO,只是她还没那挖JQ的铲子而已。叶惊玄忽然坏笑着跟上已经走出一些距离的皇帝和顾重楼,心说,这回来了就别想走了,要走也可以,把JO留下……
第一零一章 扒出杯具来了
时一家人一起用饭,还顺搭个苏青>,皇帝看着服罗衣和方雁飞,没有多说什么,但明显看得出有些不悦,他原本是想和儿子媳妇好好吃顿饭,聊巴聊巴,可是多了这二人,顿时就失了聊的兴致。
叶惊玄笑眯眯地看着皇帝闷不作声,埋头吃饭的样子,心说郁闷了吧,活该……谁让皇帝当初每个蕃王送两名妾室的,这会儿恶心着自个儿了吧,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因而,这顿饭在整体沉闷的气氛中,叶惊玄却吃得分外高兴。
午饭过后,顾重楼得去处理呈报,本来想搁着先陪着皇帝,可看皇帝和叶惊玄拉着家长,似乎有他没他没什么干系,苏青>也早找时间溜了,顾重楼就嘀咕着,莫不是皇帝还有什么话要单跟叶惊玄说,于是干脆托个理由就走了。
顾重楼走后,叶惊玄眼睛一亮,心说戏肉要来了,赶紧把丫环给支走了,她心里亮堂得很,这回怕真要扒些东西出来了,八卦啊……在这个没有网络、电视的时代里,八卦的传播是何等的不易啊!
皇帝坐在太师上,端着盏杨枝白露,细细地咂巴了两口,才放下茶盏看着老神在在的叶惊玄道:“没话想说?”
“没,我等着父皇训话呢。”叶玄靠在垫了靠垫的椅子上,手里端着盘瓜子,模样说不出的安闲。
皇帝回想着媳妇见自己时是什么个样子,再一看眼前叶惊玄这么副舒坦的模样由得亲切了几分当然这其中有姚思敏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皇帝看叶惊玄顺眼:“你这耍赖的模样像你爹,你是把你娘和你爹各学了五成。”
叶惊玄拿着手里的瓜递给皇帝,皇帝愣了愣倒也抓了一把,叶惊玄一边磕关瓜子一边道:“我是爹娘的女儿么,自然要像爹娘。不过父皇为什么老要从我身上出像爹娘的地方呢,父皇若想见我爹娘,去平城就是了,离京城不过一日的路。”
帝本来在剥瓜子的手停了下来味深长地看着叶惊玄:“别旁敲侧击,朕对已经成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没什么谈兴来是跟你说另一些事儿。”
片紫薇花从头顶落下来。贴着叶惊玄地额头顺势飘到了地上。叶惊玄怔怔地看了会儿。感叹了一句春风易去。韶华难留之类地。然后又笑眯眯地抬起头来:“父皇是太秘密地事儿。您还是自个儿藏着可是收不得秘密地人。说不定半夜里做梦都得说出来。”
皇叹息一声终于把手里那几颗瓜子给磕完了。拍了拍手才说道:“以惊玄来看这些儿子里。谁最成器?”
叶惊玄心里一惊。这话很严肃而且很慎重。莫不是要托付江山天下。于是叶惊玄思前想后。很想做出一个客观地评论。心不住地乱扑腾。小心翼翼地道:“父皇。我和各位王爷处得不多。我只能告诉父皇。七王爷是什么样地人。只是……相信父皇比我更了解王爷。所以我地意见。父皇可以忽略不计。”
皇帝盯着叶惊玄地脸。眯着眼睛细细看了几眼。却始终没有从叶惊玄脸上发现大喜若狂地神色。不由得一笑。这老七和他地媳妇还真是一个样儿:“行了。朕不是跟你说虚地。朕只是随便听你说说。”
“父皇如果真要我说。我只能从一个小女子地角度来看。太子宽和待人很好。二皇子儒雅有礼学识渊博。三皇子知人善任能体恤下人……十皇子还太小。我看不出来。”叶惊玄眨着眼睛把各位王爷地好数了一遍。就是不说皇帝想听地话。
皇帝摇头瞪了叶惊玄一眼道:“你真不愧是姚家出来地。一样地不肯得罪人。一样地不肯依附于谁。就算现在嫁了老七。连老七地好话都不多说一句。你心底就真没别地想法。”
“别的想法,父皇希望我有什么想法,帝王之位还是江山天下?这些父皇该去问王爷,不过想来他也爱,我嘛倒不是不爱,只是像我这么个闲散人懒惯了,不适合站那么高,累得很。”叶惊玄干脆地点明了,省得皇帝总在那边绕来绕去,他不嫌麻烦,她还嫌累呢。
皇帝郁闷得很,头一回听人拒绝,没有新鲜只有郁闷,他一直小心经营的盛世江山,在叶惊玄眼里恐怕还不如她手里端着的那盘瓜子更好:“你是第一个谈起这些时,还跟朕这么说话的,倒是直接得很。不过你这么安逸,朕还真是看着不舒坦,朕忙着天下江山,朕的儿子媳妇
只差没发霉。”
叶惊玄闻言差点没呛死,敢情她过得太舒坦还扎着皇帝的眼了,原来皇帝也还有心理不平衡的时候:“父皇,别啊!我们若不安闲,只怕父皇就不止是忙着天下江山了,还得忙着怎么防备我们,那不更累了,所以我们在帮父皇省心呐!”
皇帝忽然一阵不说话,只是盯着叶惊玄,在叶惊玄心里一阵发毛的时候,淡淡地说出一句话:“朕现在想,是不是该让想安闲的不安闲,让该防备的去安闲。”
叶惊玄挠挠脑袋,这话的意思她听得不是特别明白:“父皇这句话,我怎么听着有些糊涂?”
皇帝一乐,笑得刚刚至极:“糊涂啊,那就对了。不过朕想让清楚,你也就不必心里乱猜想了。”
“父皇,我真是个不住话的,你确定你真要跟我说,就得确定被泄露的可能性。”叶惊玄最怕听秘密,有秘密不能说,很折腾人啊!
皇帝身子舒展地靠进椅里,忽然发现像叶惊玄那样坐着,不需要端个架子,还真是说不出的舒服:“朕决定把老七列位继位人之一去考验。”
皇帝这话无于一颗炸弹,在叶惊玄心里炸出一堆大波浪来,叶惊玄从椅背上弹坐起来,看着皇帝愣了半晌才找回声音:“父?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