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有时间吗?
唐子默还坐在炕上,脑海中就一直重复着妻子的那句话,“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
他是知道没那么严重,见着她起身离开,也心知她误会了。 但没有立即出声,不是因为他故意想去吓她,而是当听到那个死字的时候,他竟然全身一冷,便是连心都颤了几分。
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处于那般危险的状态,自己却一直浑然不觉。唐子默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自己这算是什么丈夫连妻子的安全都护不了,让她陷于那般危险的境地,让她害怕、让她恐惧,真是罪不可恕
她正是花季,虽然嫁给了自己,却还没有及笄。乍以为自己性命堪忧,本以为她会大吵大闹,无措地说怎么会这样,着急地问怎么办。可现下,却那般安静的走到窗边,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今年的春天,来得竟是这般早。”
节气。。。她竟然还赏起了景来?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总能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的意外。可望着那抹倚在窗前的身姿,如此单薄,消瘦的双肩不知为何有些抖动,也不似是在哭泣。虽看不到她的正面,唐子默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周身的那抹沉重、失落,亦或是绝望。
她的眼眸正对着那抹鲜绿,该是如何的心境?
看着看着,倒是唐子默率先受不住这屋子里的凝重与压抑。心底的好奇促使他走过去,去了解她在想些什么?
站起身,唐子默毅然朝如锦那走去,待到她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似是只有这样,才觉得她是真实的。弓着腰低下,唐子默的下巴枕在如锦的肩上,轻轻道:“没有那般严重,你想多了。”
如锦面色顿了顿,这才道:“不是吗?”
“自然,我唐子默的妻子,焉有这么好算计?放心,这个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觉得下巴被妻子的骨头咯得慌,唐子默就往如锦鲜白的脖颈那移去,可动了几下,总觉得哪里都是骨头,只好不停地换着姿势。
他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脖间,让如锦有些瘙痒,可许是心境变了,竟没有从前的那份娇羞。如锦的头只往旁边挪了挪,想远离下身后的男人,但腰间的双手却禁锢着自己的活动,如锦只好放弃动作,开口缓道:“那香不是取我的命,难道还真的就是让我多补充睡眠。呵,我倒不知旁人花了大心思,就只是为了这一点。”
如锦的声音有些缥缈,透着满不在乎,听在唐子默的耳里,只觉得揪心。终于受不住了这种语调,唐子默松开如锦,双手扣着她的双肩将她扳过来,正望着自己,却发觉她的脸色依旧。
嘴角似笑非笑,却那般惹人怜惜,明知她心底的痛楚,可面前的人却不表现分毫。
如锦望着近在咫尺的唐子默,也不管他是故意绕关子还是不想或是不能同自己说,开口即问:“真的不会死吗?”
她真的还没活够……
唐子默修长的食指抵住妻子的嘴唇,宠溺道:“自然不会,我还在,你如何能先死?”
“哦~那到底是什么香?”
如锦眼眸一沉,好似除了嗜睡,其他也没什么症状啊。
唉~原来还真的是同秦霞无关,竟然不是她。难道她那儿的茶,早前自己的忧虑,都只是一个偶然?
“便是个扰人神智的香,多用了不好。有助眠的效果,想来、想来你大嫂也是无心的。”
唐子默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都移开了。
这样的谎言,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无心的吗?”如锦轻轻重复着,紧接着又看着唐子默呢喃道:“我想也是。”说完将他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掰开,复又转头,望向外面,微风佛来,丝毫没有凉意。
如锦似是感慨地道:“瞧,这风都不似冬日的那般刺寒,春风还真是温和。”
已经是第二次提到这个了,若方才的那一句,是因为心头苦涩和满心担忧才下意识说得,那这一句,说得可是真切。
唐子默不喜欢如锦身上带着这种万物似是不再有的情绪,明明是一句春日的话,也都被她说得这般沉重。轻笑了一声就站在她身后道:“近几年的春天都来得早了些,和去年差不多。”
如锦的眼眸突然敛下,长眉入鬓,叹道:“去年的春天,我没有见着。”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相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相
唐子默身子一顿,复又听得妻子轻道:“燕京的春天,我还是头一次这般细看。”
如锦说着,转身绕过唐子默,就往内室走去。
唐子默抬眼望了眼窗外,复又想到去年的时候,武国公府一家因为如锦同秦枫的传言提早回了边城。她口中的意思,是这个么?跟着妻子走近内室,却见她停在床前的楠木红漆的圆桌前,目光落在那套釉下五彩春草纹茶几上。
唐子默自怀中取出一个灰褐色的小瓷瓶,上前几步放在桌上。对上妻子投来的目光,解释般道:“这是我那个验香朋友提炼的,你早前用了恬月香不少时日,总是得调养调养。”说完就别开了头。
如锦低头,望着那圆身的小瓷瓶就道:“是解药?”
很显然,她是真将恬月香当成了有毒之物……可便是她不信,自己却不能道出实情。唐子默讪讪一笑,不答反道:“不过是个调理身子的药丸,以防万一,每日服上一颗便好。”
如锦将桌上的瓷瓶置于手中,左右瞧了瞧,才将上面的红布绵塞取掉,凑近鼻尖闻了闻,当下就皱眉道:“好难闻。”
似是担心如锦不愿吃,唐子默的手伸在空中,“良药苦口,用温水服之便好。”声音虽轻,但那其中的忐忑之意不言而喻。
正当唐子默以为如锦会说苦不愿吃的时候,却见她将药瓶收起,望着自己就道:“我会用的。”
自己还想活着。
他既不愿明说,强问下去,不过是两个人的尴尬。
……
唐子默走得匆匆,直说待晚膳时分就回来。临走的时候,更是让随从甘明将案台上的香盒取了走。似是怕有所遗漏,连旁边装着其他香块的盒子也一并拿了走。
如锦只是看着,没有多问。
沈愉……她到底意欲为何?那香,又会有何作用,以至于唐子默都替她瞒着。明明很紧张,明明他也关心自己身子不适,却没有追究下去。
这不像他。
感情,终究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其实他对自己不放心,自己又何曾真正敞开心扉接纳过他呢?
摇了摇头,如锦心生苦涩,只望着手中的瓷瓶,慢慢溢出了笑意。
唐子默出了流雨轩,竟是觉得浑身轻松。她的质疑、她的担忧、她的淡然、她的迷茫以及她的不信,自己都看在眼中。但纵使心头那般难受,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做无谓的遮掩。
她那般聪颖,如何会猜不出自己骗了她?
但便是要自己知道也只能当做不知,让自己对妻子说出谎言,要自己将真相瞒着。本不是想造成这般场面的,可现下,却让她反倒是更加多了道心墙。便是都怀疑了自己的话,还说愿意服用?
她是对自己太过放心,还是真的无所谓?
夜晚就寝的时候,她都是弓着身,好似要将自己蜷成一团,不让外人接近一般。本以为这只是她的习惯,但有时候自己夜晚醒来,借着那微弱的光芒,却能清晰发现她紧锁的眉头。
还有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下床喝水,很是轻微的动作,她就能醒来。那样敏感,睡得那般浅,是在堤防着什么?
其实唐子默还真希望,有的时候妻子能够梦呓一番。或许只有那样,才能看她心底的想法。那样的如锦,让他看着心疼。她一个国公府娇养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哀愁?
唐子默摇了摇头,有些事,不能同她说,却可以和母亲说。至于那个人,想来也是可疑的。这样的人呆在宅子里,总要防着。
来到曲意苑,同样是海棠迎了过来,她神色盈盈地望着唐子默,透着她心情极好,热情道:“二爷来啦。”
唐子默淡淡睨她一眼,“母亲可在屋子里?”
“在呢~大少奶奶方离开,夫人正在榻上小睡。”
在睡觉……唐子默蹙起眉头,来得竟是这般不巧。唐子默还在犹豫的时候偶,海棠却颇为积极地往主卧门口挑了帘子,向内通传道:“二爷来了。”
唐子默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丫鬟。本不想打扰母亲休息的,但他还不待开口,就见辛妈妈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二爷,夫人请您进去。”
想来母亲也才刚睡~唐子默略有不满地睨了眼海棠。
请了安落了座,唐子默望着着了身驼底团花抗绸褙子的唐夫人,低头道:“母亲,孩儿打扰您休息了。 ”
“不碍事。”余氏笑了笑。
海棠积极地为唐子默上了茶就候在一旁,唐子默望了望那茶盏,转而对屋内的人道:“你们都下去。”
旁人自然马上了领命就走出屋子,可就是海棠,还颇不情愿地望了望唐夫人。好不容易二爷单独来此一趟,二少奶奶也没跟着,自己若是在跟前伺候,机会岂不是多了些?
唐子默心情本就沉重,此时见她不走,沉声就冷道:“下去”
唐夫人亦看出了儿子的异常,这个点既不是请安也不是用膳,他特地过来,肯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唐夫人看着海棠,这是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她性子余氏也了解,摆手使了眼色就道:“二爷让你下去,还杵在这儿作什么?”
海棠之所以能在唐府里有今日的地位,谁都唤她一声海棠姑娘、海棠姐姐,就是因为得唐夫人的宠爱。自小跟在她身前当差,表面是丫鬟,但却是当半个姑娘养着的。大夫人是要自己今后给二爷当通房,所以认字读书什么也都学了点。自己又一向聪明,唐夫人很多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会同自己说说。
眼下,余氏都让自己下去,海棠自然不敢磨蹭,欠了身就退了出去。
待退到了屋外,海棠这才变了脸,颇是不悦。牡丹不知自哪里走出,见她停在廊下,拉着她往远处走了走才问道:“二爷和夫人这是怎么了,竟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来?”
海棠还在为没能近得唐子默身而翻新,此时听了问话,脱口就冲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若是好奇,去流雨轩问了二少奶奶,自然就知道。”
牡丹不由表情一滞,松了海棠的手,埋怨道:“你这般说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好奇问一句,你心里有气,也不该同我发呀。”说着就不再看海棠,径自往廊子的尽头走去。
海棠抬头的时候,只见那身影消失在了转弯后。咬了咬牙,只好重重哼了一声。
屋子里,静悄悄的,唐子默没有开口,唐夫人亦只望着儿子不说话。
“母亲,您看大嫂为人如何?”
唐夫人忆起上一回秦霞故意将热茶泼到如锦身上的情景,眼前儿子特地说这个,是来兴师问罪?也不怪唐夫人有这个想法,若是儿子真的知道了,能忍气吞声让他媳妇吃亏才怪
只是眼下,似又不是这样。唐夫人调了调神色,开口即反道:“怎么突然问起你大嫂来了?”
唐子默冷笑了下,毫不客气地说道:“母亲,大嫂可真是有心计,同她处了这么久,我竟不知她是那般狠心肠的人。母亲,您自小教我要时刻防别人几分,我却对家里人松懈了。”
唐子默这话说得极重,唐夫人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凝声道:“子默,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你大嫂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
唐子默嗤笑一声,不屑道:“她同薛家的大少奶奶联合起来,设计锦儿,您说我该不该生气?”
这倒是唐夫人没有想到过的,惊讶道:“设计二媳妇?”仔细观察了儿子脸色一番,见他蹙眉敛神,不似玩笑,问道:“到底是什么回事?薛家的大少奶奶,大媳妇什么时候同她有了往来?”
唐子默别了别头,咬牙道:“我还真想站在大嫂身前,问她一句为什么。锦儿是如何得罪她了,竟然使出那样狠毒的手段?”
“子默,你慢慢说,到底是如何个情形,大媳妇怎么着你媳妇了?”
唐夫人还在发问,在她眼里,秦霞虽是有些小聪明小心计,却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没有气质、没有魄力,亦没有那份害人的胆量。现在儿子说得这般严重,难道是二媳妇受伤了?
这几日见如锦,也没什么不对呀~“二媳妇怎么了?子默呀,快别跟母亲绕弯子,倒让我好生着急。”
唐子默表情忿忿,“锦儿若是真怎么了,我可不会计较那么多,管她沈府秦府,都得让她们付出代价。”
说着抬头,望着满头疑惑的余氏,唐子默吐气接道:“母亲,您不知道,薛家的大少奶奶在锦儿出阁前,给了她一种香。前阵子我见着锦儿总是昏昏欲睡,成天没精打采,这才上了心,将那香取了送给我一好友检查。这才得知,那香,竟是用外域的啼菱花提制的。”
唐夫人愕然,“啼菱花?”
唐子默表情铁青,“母亲许是没听过,那是极为少见的花,中原这根本没有。沈愉倒也真有心,竟是用了那种花。她一深宅妇人,对锦儿用这种药,亏得锦儿还唤她一声大嫂”
“香……?会有什么后果?”唐夫人还真没听过那什么啼菱花。
“原先只在北方等地才有,那些地区硝烟四起,很多人家就用这药助幼儿入睡。只要控制用量,也是无碍的,可若是加重了量,轻则扰人神智,重则一睡不醒。近来,在江南等花楼里,一般都是用于那些不听话的姑娘身上,让她们没有了反抗的余地,以更好地服侍客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唐子默双眼阴鸷,狠狠地就拍在了手边的案几上。
正文 第三十三五章 要她疯
第三十三五章 要她疯
唐夫人还是头一回见儿子这般怒气,但听得他方才的话,也明白他的心境。自己的妻子被人下了药,如此严重,又是那般轻浮严重的药,一个不巧随时可以取了二媳妇的性命。儿子身为丈夫,感到怒气屈辱的同时,更多的是懊恼愧疚。
余氏自是明白儿子心中所虑,若真是薛家的大少奶奶,那还不好明跟二媳妇说。毕竟沈家与薛家的联姻,本就是两个家族间借此交好。虽然现下自家娶了薛如锦做儿媳,但唐家和薛家紧绷的关系依旧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个话,且不管薛家信不信,未免会让人多想,称自家是有意挑拨二府关系。
只是,沈愉下的手,如何就和大媳妇扯上了关系?
唐夫人抬眸,站起了身,缓缓走到唐子默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道:“子默,现在二媳妇可要紧?”
“锦儿不知情,但到底也用了好长日子,体内总是有些毒素的。我已经让人配了药,想来调养上一阵子,倒是也无碍。”唐子默嘴上说着,语气却未松。
“那薛家的大*奶,为何要害自己小姑?再且,用这般药剂,想来也不是想取二媳妇性命的。”
唐子默眉头皱得更紧,双眼更是泛着怒火,咬牙说道:“她不是要锦儿的性命,是要她疯”
“啊?”
唐夫人惊呼,要二媳妇疯?
“这是什么话?你方才不是说,重则长睡不醒,轻则也就扰人神智吗?薛大*奶用的香,只让她嗜睡,想来也没多加多少,不会到疯癫的程度吧?”
“这便是她们的高明之处了。”
唐夫人微顿,“她们?”
“沈愉的那香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药在大嫂每日招待锦儿的茶水里”唐子默说着,胸口起伏不定,握拳道:“我说怎么想都不对,锦儿说那几日她没用香,去大嫂那照例喝了茶亦没犯困。待等到后来,锦儿自己都起了疑心,大嫂就忙收起了茶叶,一丁点都没有留下。我今日回府,特地去大哥书房转了圈,根本就没有她口中的那啥茗味茶。若不是心中有鬼,她怎么会骗锦儿?”
其实唐夫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儿子的意思大致就是秦霞同沈愉联了手,要将二媳妇逼疯。“这不过是你的猜测,子默,这般激动,可不像你。”
唐夫人本是出于安慰,但唐子默听后却倏地就站了起来,满眼睁得大大的,“母亲,那是我的妻子是有人在谋害我的妻子呀~”
从前见着如锦的时候,给唐子默的感觉只是神秘与好奇。等到成了婚,不知为何,每每见着她的时候,都让他忍不住心疼。她偶尔蹙眉的神色,偶尔嘴角苦笑的瞬间,亦或是只看着窗外的专注,都让他心中难受。
唐夫人亦是无奈,只按着儿子坐下。她也知道,儿子定是没有告知他媳妇。其实,就是因为无处可诉,所以才来找的自己。
大媳妇……唐夫人眼角一犀。
“帮我看香的群山说,江南还有一种药,唤作散神粉,易溶于鲜嫩的茶叶之中。用啼菱花制的香,点燃之后毒素就会留在人的体内,平日与常人无异,但一旦接触那种茶,就催醒体内的毒素,让人会出现嗜睡。时间一久,人的记忆会渐渐地衰退,出现幻觉,待等到最后,就会神志不清,继而……”
那发疯二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唐子默痛苦的一闭眼。
自己同锦儿才成亲多久?那阵子同她又闹矛盾,若不是白芍那婢子提了醒,自己心生警觉,好好的一个人就要被摧残成那样。
一个没了思想的人,比丢了性命还要悲哀。
那两个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
唐子默虽没把最后的后果说出口,但唐夫人也听明白了那层意思。这般听来,还真是大媳妇了。心下顿时也紧张愤怒了,那妇人好大的胆子,上一回对她的警告竟然不知收敛
唐夫人的脸沉了下来,却还是不确定地望着唐子默道:“你没有同你媳妇说吧?”
饶是知晓答案,却还是想看着儿子亲自点头。
唐子默“嗯”了一声。
唐夫人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徐徐道:“这事不能让她知道,二媳妇娇养,若是受了这般委屈,定是要闹到娘家去的。”
唐子默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唐夫人,语重道:“母亲,您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说这风凉话?您不关心关心锦儿的身子,却在乎她会不会告知薛家?锦儿便是闹了性子又如何,难道不该吗?我不会让她白白受委屈的。”
唐夫人亦陌生地看向儿子,深深吸了两口气才走回那正座上,坐下反道:“什么叫我在说这风凉话?你难道会不明白,这事若闹了出去,薛家二房能不去找长房理论?这样下来是会牵扯到靖安侯府和相府,但是二媳妇在咱们府上出事,最大的责任是谁?我这辈子不都是在为你着想,你却说母亲我说风凉话?”语气也颇为不满,带着丝丝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