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歧冷笑了一声,直接不发一言地招出了融与自己体内的短刀随意地向地上一抛,随即毫无半分留恋地转身向前方的战场上走去——她并不介意自己的斩魄刀在为人处世方面的小小缺失,甚至对对方偶尔的任性也可以无条件的原谅,但倾世元纕无论如何也不该将主意打到她孩子的身上!虽说对方的这一行径的确是误打误撞地使她完成了主神颁布的任务,可若是不趁着此时还有理性将其抛弃,倘使之后斑因此而有什么万一她可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这刀魂千刀万剐!
此刻在众人的忍术波及之下前方原本平坦的空地上却已是一片狼藉,那十余名中忍更已是在被九尾附身的少年残忍无比的攻击之下不知生死地倒了一地,而全身被查克拉外壳包裹的少年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无法适应身体的缘故已颇有几分气喘吁吁。相比起似乎已经有些气力不济的少年,包括青山在内的三名上忍却均是一派轻松之态,明显手底还留有余力——见原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银白色狐狸悠然向己方走来,三名身着黑衣的男忍不由得面色骤然一变。而就在他们隐隐露出了警惕之态的同时,面前银色的庞大身躯却陡然如轻雾一般缓缓没入了虚空之中,待到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之时身形竟赫然已闪到了那名与三人对峙的少年的正后方——不待少年反应过来,银色的狐狸已瞬间抬起了前足踏着其背部狠狠地将其按倒在了地面之上,语带不耐地冷声道:“九尾,住手。”
在挣扎无果之后,少年终于用与往常截然不符的森冷语调颇有几分不忿地恨恨道:“虽然你是我的同族……但若你执意要阻止我杀死这些蝼蚁的话你便是我的敌人!”
感受到手底愈发猛烈的挣扎,路歧立时再一次加重了手底的力道,没好气地冷声道:“谁管你想杀人还是放火?但是你现在用的可是我儿子的身体!再被你这么折腾下去他的身体就要崩溃了!”
在女性的觉醒者道出了这一堪称惊天骇地的言语之后,在场幸存众人不由得一片哗然,便是由始至终都极为平静的奈罗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过了好半晌才既似惊讶又似兴奋地低声道:“你是……宇智波佑子?”继而兴致盎然地瞥了一眼犹自一脸惊愕地站在一旁的漩涡正一才转向了顶着正太皮囊的狐狸喃喃自语道:“这个……是九尾?难道漩涡正一的封印术失败了不成?”
路歧直接无视了一旁目光闪烁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的青年,毫不温柔地伸出前爪挑着少年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在却丝毫没有回避地定定直视了对方的双眼半晌之后,被九尾附身的少年才仿若想通了什么般长长吁了口气,嬉笑着开口说道:“原来是你的孩子啊……怪不得这个孩子的体内有着稀薄的狐族血脉了。放心吧,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等到此间事了我另外找一具身体附身就是了。”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却骤然宛若自语一般腾出一只手来拍着胸口喃喃接道:“一直都听说狐族的雌性生性护崽,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这种气势还真是了不得呀……”
这只狐狸的个性……是不是有些太过活泼了?路歧登时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虽然有心想将面前这只满口胡言乱语的狐狸一把扔到火星,但想起对方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体的身份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停下了手底的动作,悻悻地将对方扔到了一边。少年很是灵活地稳住了身躯,歪着头盯着对面或是讶然或是警惕的奈罗几人看了片刻才人性化地抱起了双臂笑嘻嘻地问道:“如果我再继续战斗的话这具身体恐怕会有所损坏,但是让我放过这些蝼蚁我又实在是觉得不甘心呐……好不容易才从这个见鬼的地方脱身出来,居然差一点又被关到这个女人的体内!同族,你应该不介意帮我报仇吧?”
虽然她的确是打了杀人灭口的主意,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完全不懂得客气是何物啊……路歧很是无语地横了面前顶着自家儿子皮囊的某狐狸一眼,没好气地一字字道:“自己的仇自己去报!无论你想占据谁的身体都无所谓……马上将我的孩子的身体让出来!”
九尾煞是无辜地眨了眨猩红的双眸,一脸委屈地低声道:“可是我的‘七魄’已经被封印到了那个女人的体内了,呆在这个身体中的只有命魂、天魂和地魂而已……如果在魂魄没有完全稳定之前换身体的话我和这个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75. (十五)所谓谈判
她可以将这个家伙的话理解为对自己的威胁吗?不过……“三魂七魄”?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一只国产的狐狸不成?路歧不动声色地迷了眯眼,用全无半分起伏的口吻淡淡问道:“那么你稳定魂魄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啊……少则十年八年,多则几十上百年,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见身侧的同族明显神色不善,九尾立时笑眯眯地出言补充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等到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我再和你详细说如何?反正我们未来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什么叫做“未来相处的时间很多”?这小子的这副熟稔过头的口吻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啊……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立于一旁神色凝重的青年却陡然停下了用折扇敲击掌心的动作,颇为诚挚地开口说道:“佑子小姐,虽然在下并不知道您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形态,可是在下无论对您还是这位九尾先生都没有任何恶意,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可好?”
这家伙终于肯摘下那副纨绔子弟的面具了吗?路歧静静地盯着面前由始至终都未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的青年看了半晌,在比较了一番杀人灭口和与其合作的优劣之处后最终还是当着众人之面收敛了妖力化为了原本的人形状态。奈罗笑吟吟地抬首对上了女子带着征询之意的目光,神情关切地温声说道:“方才漩涡大人自作主张地使用术法将您传到了远处,看您无恙归来在下实在是不胜欢欣……不知宇智波南贺大人和泉奈少爷是否平安?”
路歧淡淡地瞟了面前的青年一眼,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宇智波南贺已经死了,事到如今你也毋须多说贵族的那些多余的套话了……既然你已发现了我尽力想要隐瞒的秘密,那么我实在是找不到容你们离开的理由,不知奈罗大人准备以什么条件作为谈判之资?”
听得自己得力属下的死讯,青年唇角的微笑不由得略略僵硬了片刻,在阖目定了下神后才抬手拦下了三名因为对方过于不客气的话语而似乎打算反唇相讥的部下,略带感慨地低低道:“以人身化尾兽之姿,想不到宇智波家的血继界限居然还有如斯骇人听闻的用途……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以佑子小姐这般的力量当初又何必要甘为家族利益充当政治筹码?”
虽然明知对方有所误解,但路歧却没有任何想要开口解释的打算,仅是没有半分回避地对上了青年仿若能够看破人心一般的目光淡淡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必要向你交代缘由吧?有话直说便是。”
“既然佑子小姐这般说了,那么我便也不兜圈子了——既然南贺大人已经逝世,不知道佑子小姐是否有成为宇智波家主的兴趣?毕竟女承父业也算是一段佳话。”仿佛对对方不加辞色的言语丝毫不以为忤一般,青年微笑着将手中的蝙蝠扇随手放回了袖中,语带蛊惑地道:“而且以您此时身份想必两位少爷在回到宇智波家族后必定会被划归分家名下——如今正当乱世,忍者世家族人五六岁便上战场者也不在少数,虽然在下对宇智波族中之事不甚了了,却也知道每年宇智波分家中人在任务中丧生者不知凡几……想必作为母亲您不会介意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路歧抬首瞟了一眼面带期许的青年,在心中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个家伙能够拿得出手的条件难道仅此而已?比起和家族中的那些老家伙争权夺利她可是更喜欢和强敌战斗呐……而且若是连护持两个孩子都还要借助那虚无缥缈的家主之位,她这个母亲岂不是太过于名不副实了?而就在她暗中考虑着是否应该直接将面前几人杀人灭口的时候,一道不久之前方自听过的冰冷语声却再一次地回响在了脑海之间:
居然又是“成功无奖励”?难道她的那位吝啬上司真的是想把她这个唯一的部下逼到罢工不成?路歧低头扫了一眼此时仍然是豆丁的儿子,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她一直都觉得在逆境中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但在那些名门大族中若是顶着分家子弟的身份恐怕是很难坐上家主之位的吧?虽说她对自己孩子的力量和智商都颇有信心,但若是想要万无一失的话似乎还是她想法子先行当上家主然后待到斑成|人之时再直接让位与他会比较好?
似乎看出了女子眼底的踌躇之意,奈罗立时再接再厉地指着前方幸存的三名忍者开口说道:“这三人均是直接隶属于我的部下,我可以保证他们一定会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至于漩涡正一夫妇……”在抬首瞥了满脸惶然之色的男人和虽然陷入昏迷却仍自痛苦地呻吟不断的红发女子一眼后才轻笑着开口接道:“他们的生死自是由佑子小姐您做主,涡之国方面交由在下处理便好。”
“若你们愿意放过我夫妻二人性命,我定然会对今日之事保密,一个字也不会向他人提起!”男人满脸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青年看了半晌,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急急地开口道出了保证的话语。附身在斑体内的九尾略带诧异地回首瞟了对方一眼,忽然语带嘲讽地冷冷道:“你知道我为何不第一时间便杀了你这妄图封印我的家伙吗?想封印我可是必须付出自身的生命力作为代价的……不过这一点你似乎并不知道呢。”
漩涡正一稍稍怔了一下,方自微启了口想要说话,原本便因为受伤而颇为难看的面色便陡然一变,在下一刻竟已是骤地仿佛难以支撑一般砰然倒了下去。少年眼也不瞬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忽然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下一刻竟而骤然上前一步面前男人倒下的方向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深呼吸的动作——这样的行径在他人看来固然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曾经当过死神的路歧却能够清楚地看到一道五官模糊的透明人形竟陡然自已没有了半分生机的漩涡正一头顶之处直冲而出,最终竟而化作了一道青烟状的物事被少年直直地自鼻腔间吸了进去。路歧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方自打算开口说话,少年却陡然一脸满足地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舐了一下唇瓣,笑嘻嘻地望着身旁的女子开口解释道:“人类的灵魂可是我最喜欢的零食之一……自从被封入火之祭坛以来我可是许久未曾吃到过这种美味的东西了。”
居然用自家孩子的身体做这种事情……以斑的性格若是知道这只狐狸用自己的身体吃了个人类灵魂的话恐怕是会抓狂的吧。路歧很是头痛地按了按额角,一脸怀疑地盯着面前的少年没好气地问道:“……你这么做不会对斑的身体有什么损害吧。”
“当然不会,人类灵魂可是大补的哟~”九尾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在下一刻却骤然转为了委屈的表情略显悲愤地抬手指着对面的青年开口问道:“你真的准备和这小子谈条件吗?他可是找人来封印我的始作俑者唉……难道同族你不打算帮我报仇了吗?”
“不要用我儿子的脸做出那种表情!想报仇自己去报,不过在此之前先把我儿子的身体还回来!”在面无表情地与九尾对视了片刻之后,女子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一把扯住了不断插科打诨的某只狐狸的衣领将其重重扔到了一边,继而上前一步注视着面前的青年淡淡开口道:“我可以放过你以及这三人的性命——只需要你传一封书信至宇智波家证实我嫡女的身份便可以了,这个条件应该并不过分吧?”
奈罗不禁因为对方所提出的过于轻易的条件而愣怔了一下,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沉吟着问道:“书信之事自是并无问题,只是家主之事您当真不需我出手相助吗?据我所知宇智波家族中的那些长老还是相当顽固的,即便是在宇智波南贺当权之时也偶会被他们所胁,虽然佑子小姐您实力高强,但要与这些家伙勾心斗角单凭您一人之力恐怕仍然……”
“反正宇智波宗家分家加起来不过数百人而已,若是尽皆不服与我的话也无所谓……我不介意重新建立一个宇智波家族。”路歧毫不在意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继而不顾对方的愣怔直接转身面向九尾微挑着眉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使灵魂脱离这孩子身体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是在巧言相骗,否则……就算是同族我也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我可不敢惹发怒的雌兽啊……”在悻悻然地嘟囔了一声之后,九尾再一次恢复了原先嬉皮笑脸的神情并人性化地做出了一个拇指和食指相扣的手势,“很简单啦~只要你提供一点点鲜血帮我重塑一个能够暂时使用的身躯就好。”
76. (十六)所谓追求
先前一口一个“同族”地称呼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毫不在意地当众将她鲜血的秘密说了出来,难道这家伙当真把面前这些人都当作不存在了吗?注意到对面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兴致盎然,路歧忍不住扶额叹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来面对着几人所站的方向干脆地使出了邪眼——相比起一瞬间陷入了呆滞的奈罗以及另外两名忍者,那名名为青山的男子却是在抢在邪眼的幻境生效之前反应极快地转开了目光,又惊又怒地冷声道:“你居然使用幻术?难道你想要违背约定伤害奈罗大人吗?”
虽然早已从佑子的记忆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忍者或多或少地都对幻术拥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但在自己的邪眼首次失效之时路歧还是不由自主地小小失望了一下,在微挑了眉梢盯着面前戴着面具但身形却似乎略有些眼熟的男子看了片刻后才上前一步将从袖中取出的记忆替换器按上了奈罗的额心,同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放心吧,我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仅仅只是想要对你们的记忆做一些小小的手脚罢了,毕竟你们今日所听到的关于我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明显仍旧对女子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但男人在抬首瞥了被按住要害的自家主君一眼之后还是悻悻然地垂下手去放弃了反抗,任凭对方将手中奇怪的圆形仪器贴上了自己的额心。九尾眨着眼盯着面前因为被删除了记忆而神情恍惚的几人看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个世界居然有这种能够删除人记忆的法宝吗?我还以为这样的东西只有那个世界上会有……”
路歧面无表情地重重砸上了几人的颈侧,在确认连闷哼都来不及便昏倒在地的四人在短时间内绝不会醒来之后才慢吞吞地重复道:“‘那个世界’?”
“我什么都说哦……你是不是听错了?”九尾仿佛自知失言一般地干笑着匆匆转开了视线并迅速岔开了话题,“喂,那个女人似乎快要生了……不管她没关系吗?”
奈久留的身孕应该只有七个月吧?看她现今的模样莫非是要早产了么?路歧瞟了一眼侧躺在地的虽然仍旧昏迷不醒却不断发出痛苦呻吟声的红发女子,很是纠结地挑了挑眉——奈罗所带来的那两名医忍都已在方才的战斗中死亡,难道现在要指望她这个对生产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的伪母亲来给奈久留接生么?而就在她仍在犹豫的时候,身旁的少年却蓦然毫无预兆地跨前了一步,抬手便欲用被红色查克拉包裹的锋利指甲向女子高耸的肚腹上划去。在稍稍愣怔了一瞬之后,路歧立时反射性地一把抓住了少年的右手,没好气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九尾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愤愤然地嘟囔道:“我的‘七魄’已经和这家伙肚子里的孩子合为一体了,至少要孩子安全地拿出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地失去一半灵魂。”
“……就是说这个孩子如果死去的话你的七魄也会随之泯灭了?”
九尾不屑地哼了一声,颇有几分郁闷地恨恨道:“在我想到从他体内分离出灵魂的办法之前的确是这样没错……为了利用我的力量居然不惜将我的魂魄和一只蝼蚁绑定在一起,那些家伙还真是可恶之极!”
被关在火之祭坛中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脱困居然又被迫要和一名脆弱的婴儿同生共死,这只狐狸也真是够憋屈的了。女子同情地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最终还是秉着尽力而为的心思弯下了身去毫不留情地用半觉醒的指尖地自红发女子高耸的小腹上一划而过。尚不待其腹腔间红黄交错的液体淌出,路歧便已眼也不眨一下地直接伸出手去将对方腹中隐约可见的蜷成一团的婴儿拽了出来,同时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凝聚了一个高等恢复术直接拍入了对方犹自流血不止的腹腔——在她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身为母体的奈久留竟是除了面色稍有些苍白、衣襟稍稍沾染了几滴鲜血之外竟仿佛从来未曾受过伤一般,便是先前不时发出的痛苦呻吟声也自行停止了。在确认奈久留腹间的伤口已完全愈合之后,直起身来的路歧直截了当地将怀中的有气无力地哭泣着的女婴向少年怀中一扔:“……自己的灵魂自己抱着。”
“干什么啊……居然让我抱这种蝼蚁!”九尾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差点掉到地上的女婴搂入了怀中,在神情复杂地盯着对方皱巴巴的脸庞看了片刻之后方自嫌弃地撇了撇嘴,“……真丑。”
“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而且在你眼中大概所有人类都是丑陋的吧。”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想起泉奈犹自在后方等着自己,在稍稍犹?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