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一声,剑已出鞘,直指耶律寒。 可惜,他这次南下没有带长枪,不然他一定要让耶律寒死在他的杨家枪下!
“耶律寒,今**就要为我父亲、兄弟,还有千千万万惨死在你手中的大宋官兵报仇!受死吧!”六郎牙关紧咬,怒喝着。
(本章完)
[(第14章 )]
听见院内有吵声,外面的十三骑立即入院,“噌噌”拔刀,警戒的保护着他们的大王。
陈窑主和儿子泉清也闻声从屋里出来,看见一院子的人,而且还剑拔弩张,吓得直哆嗦。
“快进去!这里危险!”慕胤转头的冲他们一喊。
耶律寒一脸寒霜,冷冷的对杨六郎:“杨六郎,你如今能成为大名鼎鼎的大宋镇远将军,应该感谢我;你今天能和锦儿相遇,更应该感谢我!”好像全然不觉得六郎对自己的威胁,他一边眉头一挑,“倒底谁受死还不一定呢。锦儿,我是非带走不可!”
“呸!卑鄙无耻之徒。公主的名号是你这等蛮贼可以随便称呼的么?”六郎怒不可遏。
“她是我耶律寒的妻子,大辽北院王妃,我怎么叫不得?”他嘴角一扯,满是轻蔑的说。
德锦听见他这么说,不禁一怔,心中悲喜交集。喜的是他是这么的爱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她当成妻子看待;悲的是她却无法在六郎面前勇敢承认这个事实。她就这样看着耶律寒,任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庞。
六郎听他这么说,气得脸色铁青。难怪战后找不到锦儿的尸体,原来是被耶律寒俘虏了。难道他垂涎锦儿的美貌,逼她嫁给他?然后锦儿不堪受辱伺机逃到这里?六郎暗自揣测。锦儿,你受苦了。六郎的心刺痛了起来,转头满是疼惜的看向德锦。
接到六郎的目光,德锦真的无地自容。心里不住的愧疚,六郎,不全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不起你们……
“耶律寒!你这个恶魔,拿命来!”六郎愤怒的高喊一声,带着满腔的仇恨挥剑辟向耶律寒。
未等耶律寒出手,十三骑早已上前挡住了六郎的拼杀。
“你们这帮爪牙,让开!”六郎剑眉紧锁,怒目圆瞪,招招夺命。
慕胤将海柔拉向自己身后:“别怕,有我在!”旁边的耶律寒使眼色让他不要动,慕胤点头应会。
夜色中,刀剑飞舞,人影交替。金属相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让人心惊胆战。尽管六郎竭力拼杀,却始终被十三骑挡住,不能接近耶律寒分毫。
此时,暗伏在屋顶的一个身影悄然离去。
杨家七兄弟,就属六郎和四郎身形和样貌长得最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四郎比六郎多了份沉稳,六郎比四郎多了一份年少轻狂。望着面前与十三骑奋力厮杀的六郎,德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在辽国四郎孤身营救自己的情形……想到四郎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德锦急忙大呼:“不要伤害他!”
十三骑听到后只是合力困住六郎,并不伤他。六郎两个部下见状相视点头,随即也攻向十三骑,帮助六郎解围。
此时,耶律寒来到德锦身旁,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德锦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眼里满是泪水,不停的摇头。耶律寒微怒的望着她,手像铁钳般,让她无法挣脱。
六郎看见耶律寒纠缠锦儿,虚晃一招飞身跳开十三骑的围困,挥剑刺向耶律寒:“放开她!”
耶律寒立即放开德锦,敏捷的躲开六郎的剑:“杨六郎!不要得寸进尺!”
六郎挡在德锦面前,怒目而向耶律寒:“耶律寒,你用卑鄙手段灭我杨家在先,如今又与潘仁美这老贼密谋想灭我大宋,有本事先杀了我再说!”
德锦听罢,脑子里“轰”的一下,睁大了泪眼望向耶律寒。
看到德锦不可置信的质问眼神,耶律寒顿时无言,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和六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锦儿,你难道不相信我?
这时,忽然院外火把明亮,人声喧杂。一队官兵破门而入,从两边将院里所有人包围。从他们当中走出一个人——潘仁美!
“杨六郎!堂堂镇远将军,担负守卫边疆重任。想不到你居然擅离职守来这里!该当何罪!来呀,给我拿下!”潘仁美眼露凶光,挥手示意。
“哼!潘老贼,你勾结辽人,密谋造反,又该当何罪!”六郎横眉冷对。
“哈哈哈!你有何证据?”潘仁美仰天一笑,瞬间笑容尽敛,“恐怕你是没机会禀告皇上了,因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眼神一转,阴笑着对耶律寒:“大王,杨六郎就交给你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耶律寒面无表情,只是直直的望着德锦。她的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六郎的话使他将信将疑,潘仁美的火上浇油更让他加深怀疑。该死的,她居然不相信他!愤怒的火,在他的胸口肆意燃烧,热血上涌,他拔出佩刀,对着六郎:“杨六郎,你不是要杀我报仇么?来吧!”
六郎跃身上前,两人战在一起。
(本章完)
[(第15章 )]
他真的要杀人!德锦看到耶律寒冰冷的眼神就知道。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开口欲阻止,却发不出声音。
几十个回合后,六郎渐渐不敌,招式多为守挡,而耶律寒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越战越勇,招招逼人。
“嘶!”六郎稍不留神,手臂被砍伤一道口子,后退了几步。
“啊!”德锦惊呼出声,满心的焦急和担忧,终于忍不住大喊:“住手!别打了!”
耶律寒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喊,继续挥刀向六郎进招。
“嘶!”六郎胸前又是一道深深的血印。刀劲很大,六郎跌倒在地。耶律寒杀红了眼,仍旧逼上前来。
“不要!”德锦急忙扑到在六郎前面,对着耶律寒大喊:“你不能杀他!我求求你,不要杀他!”德锦瞪大了泪眼,乞求的盯着耶律寒。为什么,对自己的亲人他都要举起屠刀。
“让开!”耶律寒冷冷的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满是杀戮之气,仿佛要刺穿她一样。
空气在此刻凝结。
“锦儿!”六郎忍着伤口剧痛,最终他还是不能保护她。
“六郎,我不会让你死的。”德锦擦去眼泪,迅速夺过六郎的剑,指着耶律寒:“如果你杀他,我就杀你!”
“你!”耶律寒一惊,眼神立即化作鄙夷:“你以为你能保护他吗?”她居然举剑要杀他!
“如果不能保护他,我就和他一起死!”为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怎么擦也擦不掉。
夜空下,一道剑光直指耶律寒。
她真的挥剑向他刺来。耶律寒左手一伸,一下子抓住了德锦刺来的剑刃,眼睛逼视着她。任她怎么用力还是无法从他手中拔出剑。鲜血顺着惨白剑刃,滴落。
“放手!”德锦惊呼,她的心也在滴血!
良久。
“你真的要杀我?”耶律寒望着德锦,始终不曾挪眼,幽幽的问。手中抓的不是剑么,怎么一点都不痛呢?可是,心却很痛很痛,一如当初大婚上她的逃跑。心如刀绞大概就是这样吧,第二次了。
耶律寒一用力,剑从德锦手中夺出,随即一扔,“哐当”一声掷在地上。鲜血,从刀刃滴落,渗入了青砖里。
他转身,不再面对她:“杨六郎,你的命暂且放在你那里,总有一天本王会来索取!”说完带着十三骑就要离去。
“大王!你现在不杀他,今后必成大患啊!”潘仁美急了。
“他的命早点晚点都是本王的,不用潘大人操心!”耶律寒斜睨了潘仁美一眼,继续冷冷的说,“你居然跟踪本王?”
潘仁美顿时脸色大变,急忙狡辩:“潘某是担心大王您的安危,特派人暗中保护。”
“是么?谢了。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本王的,其他人如果想背着本王先行动手,日后可别怪本王下手狠。”
潘仁美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耶律寒大步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究竟为什么耶律寒要放杨六郎一马呢?这样一来,自己如果还不能下手了,真令人费解。
潘仁美回头,恨恨的瞥了院里众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正要拂袖而去,随即又停住了脚步。她不是德锦公主么?原来耶律寒看上她了。想不到这个冷血魔王还有痴情的时候,只要他有弱点,以后就好办了。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诡笑,潘仁美离开了。
月光下,从静谧的景德镇飞奔出十四匹骏马,像箭一般奔驰离去。 他们均一身黑衣,披风在夜风中飞扬。领头的那匹马上,耶律寒握紧了缰绳,不顾仍在滴血的伤口,带着满心的悲伤,不停的策马。脑海里映现的,全是她泪流满面挥剑向自己刺来的样子……
锦儿,我是多么的爱你……
北风凄凄,夜空上那轮浑圆的月亮,静静的望着这一切。
院子里,德锦望着地上那把滴血的剑,泪如泉涌,她紧咬下唇,一手捂住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本章完)
[(第16章 )]
他终于走了,被自己深深伤害了之后。望着耶律寒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德锦的心仿佛被碾碎了般。天上的圆月知道,其实她的心神早已随着他一同远去了。
这时,寒冷的夜风徒的呼啸起来,带着他的哀怨,吹痛了她的脸,吹干了她的泪。德锦差点站不稳。
“杨将军!”背后海柔惊叫了起来。
德锦慌乱转身,看到六郎胸口一片血红,已经昏厥过去。“六郎,你怎么啦?六郎!”她不要他有事,不要他死!
六郎两个部下也身受重伤,听到海柔的惊呼后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焦急的喊着:“杨将军!”没能保护将军,他们罪不容恕。
陈窑主和泉清都出来帮忙照顾伤者,带着一脸不解。他的家里忽然出现了辽人、当朝大官……怎么眼前这个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镇远将军杨六郎?
慕胤摸了摸六郎的鼻息和手脉,安抚的说:“不要紧张,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快扶他进屋止血疗伤吧!”
看到慕胤认真救人的样子,一旁的海柔心里顿时感动异常。刚才他们打斗的时候,慕胤居然挺身挡在她面前。自己所有的恐惧都被他这一挡烟消云散。患难见真情,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自己,他居然会保护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由自主的注意他。
杨六郎受伤不轻,虽然身上只有几处刀伤,但其实却被对手的浑厚内力震伤了内脏。慕胤想起耶律寒和杨六郎打斗的场面,现在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很久没有看到耶律寒那样了,毫无表情,满眼的杀气,每一刀都使出了十成的功力。要不是德锦及时喊住,可能杨六郎就没命了。万幸的是,其他两人受伤倒是不重。
慕胤懂医术,六郎三人的伤势都由他医治。德锦更是衣不解带的看守着六郎。杨家在于她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六郎更是如今杨家唯一的后人了。他身受重伤也是因为自己。德锦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愧疚,望着一直昏迷的六郎,她心急如焚。海柔体贴的照顾大家,煎药熬汤没有丝毫怨言。陈窑主更是慷慨的拿出很多银两为杨将军三人买药医治。
第三天早上,六郎终于醒过来,看到床边眼窝深陷、面容憔悴的德锦,心疼不已:“锦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别乱动,六郎。是我对不起你……”德锦哽咽了。
“大丈夫,仇人在前……却不能血刃之,反而被辱,颜何以存?”六郎重伤未愈,仍旧吃力的痛陈着。
看着六郎的样子,德锦心如刀绞:“不要说了。等到你康复了,依然是个保家卫国、受人敬仰的大将军。”
六郎微微一笑:“辛苦你了,一直照顾我。快去休息吧。”
海柔推门进来,放下药碗,柔声对德锦:“锦儿,你快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又几日下来,两个部将才康复,就立即照顾起六郎来。
这天午后,海柔在院子里煎药,一边恍惚着,若有所思。自从上次慕胤表白以来,自己的视线老是不觉的跟着慕胤跑。他为六郎疗伤,她就在旁边伺候着,两人没由来的配合默契。有时候,在慕胤转头的瞬间,她接到了他的目光,然后慌忙的避开,心中犹如小鹿乱跳。想到这里,红晕染上她的双颊,羞人啊,自己居然想着这个男人。
慕胤偶然经过这里,看到呆坐那里,不顾面前药罐的药汁满溢,神游太虚的海柔,嘴角含笑的跑过去。
“当心药被你煎没了!”
“啊?!”海柔被身旁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见药罐满溢,急忙打开盖子,却又被烫到,一时手忙脚乱。
“烫倒了!要不要紧?”慕胤急忙过来一把拉过海柔的手仔细检查,比自己被烫到还担心,“进屋去,我帮你涂药。”
不习惯被他拉着手,海柔脸“唰”的红了,急忙抽回,“不用了,没事的。”低头看见打翻的药罐:“啊呀,我再重新煎。杨六郎等着喝药呢。”
慕胤眉头微皱:“不着急为你们的杨将军进补。快进去,我帮你敷药!” 语气中有不容违抗的命令味道。他气着拉过海柔的手,硬把她拖进屋。
初冬的阳光,暖融融的。地上被打碎的药罐,还冒着热气,散发出浓浓的药味,是苦中带甜的那种。
(本章完)
[(第17章 )]
精心的照料下,六郎的伤势好得很快。半个月后,已能下地行走。虽然身受重伤,心头又被大仇未报的阴霾笼罩着,但看到德锦在身旁,顿时像一缕阳光照亮了心底一角。两人同时失去了身边太多的亲人,所以彼此更加珍惜这难得的重逢时光。白天闲暇时,德锦就到六郎这里来,照顾他起居,陪他聊天,帮助他做康复运动。虽然两人都很想探问那场血战之后的情况,却始终没有人去开这个口,因为那是任谁也不愿回想的噩梦。对德锦和耶律寒之间的事情,六郎也只有凭直觉猜猜测了,即便有点想不通,也只好作罢,因为看德锦的样子好像从未打算告诉他。也许,锦儿有她的苦衷吧!
疗伤的这段日子,大家都心事重重。院子里人多了,话却少了。如镜子般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在每个人心里荡漾开来。
这一晚,六郎坐在屋内思绪纷飞。细数他在这里疗伤也有半个月了。自己私自南下,本来已经犯了军规,现在又耽搁了这么久,他必须得赶回去了。这次来,他还是有收获的,知道了潘仁美和耶律寒的阴谋,知道了当今户部尚书家的林大小姐没有死,尤其重要的是锦儿还活着!想到这里,他眉头一紧,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母亲和林大人。潘仁美这老贼已经发现这里,耶律寒又对锦儿意图不轨,他们再待在这里恐怕会惹来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接到京城的家里,这样才最安全。锦儿是四郎的心上人,胜似自己的妹妹,他有义务保护她。那个叫慕胤的男人虽然感觉有点怪,但为人还不错,侠义、耿直,好像和林海柔之间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六郎盯着桌上的烛火,一滴烛泪滚落下来,在烛台上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圆球。是该离开了!
第二天,六郎三人向大家辞行。众人一脸惊讶和不舍。德锦更是拉着六郎的手不让他走,担心他的伤口未愈。
“锦儿,我现在是大宋的将军,必须回去守卫边疆。我要尽自己的力量,让大宋百姓远离战乱的侵扰。”六郎抱着德锦安抚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德锦紧紧抓着六郎的衣服。分离对于她来说,太痛苦了,因为她已经分不清离别和永别,谁知道这一次的离别不是今生的永别呢?
“我会把这里的一切禀告母亲和林大人,让他们派人来接你们回去。潘仁美这J贼保不定会回来寻仇。到了家里,你们就安全了。”六郎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慕胤听到这里,双目一抬,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回京城?总觉得那里并不如六郎说的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良久,六郎放开怀里的德锦,留给她一个微笑。看着那张熟悉又相似的面孔,德锦万分不舍。聚散苦匆匆!
临别时,六郎送给陈窑主一块刻有“杨”字的金牌:“陈老伯,大恩无以为报,这个你留着,日后可能有用。”
伤别离,目光处尽是送行泪。马儿嘶鸣,斯人回首,终归还是策马离去,尘土飞扬的路上留下斑斑蹄印。
望着手中沉颠颠的金牌,陈窑主长叹一声,对德锦他们说道:“老朽早就知道,你们并非池中物。来到这里只是暂时躲避灾祸,等到风云一起便会各归其位了。相遇本就是缘分,何况能收留一位公主和一位将军,这可真是我三生修得的福份啊!”
“陈窑主,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锦儿谢谢您的收容之恩!”说罢,德锦就要下跪,被陈窑主一把拉起。
“公主言重了,只要你们不嫌弃,大可以留住这里。”
“谢谢!”海柔微笑着,看向德锦,两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想必,住在这里的日子也不长了。
初冬的傍晚,下了这年的第一场小雪。霰雪纷纷扰扰的从天空洒下来,更添了一分寒冷。院子里,三个忙碌的身影。德锦、海柔和慕胤正埋头帮陈窑主打理瓷器,为了不久的分离,他们一心要为窑主多做点事情。
(本章完)
[(第18章 )]
冬日夜晚,京城郊外。
自从离开景德镇,杨六郎三人就马不停蹄的往边陲赶路。连日的长途跋涉,真可以说是马疲人乏。转眼已离京城不远,六郎本来就大伤初愈,一路颠簸下来体力有点不支。经过一番奔波,入夜时分终于来到京城郊外,六郎决定在**露宿一宵,即日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