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按捺住心跳,慢慢转过身来,朝向门口,桶沿刚好到脖子,能露出头。一股冷冷的寒气饶过屏风扑到慕小鲁身上,慕小鲁不由得抖了抖,往水下微微蹲下去一点。
那人已经饶过屏风过来了,慕小鲁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一个很高大的年轻男人,很高,看样子不到一米九也差不多,以至于慕小鲁都得仰着头看。
一身紫色布袍,布带围腰,头上随意束着发髻。脸庞英俊,浓眉斜挑,眼睛很深邃。带着几分书生气,整个人清爽又温和。
慕小鲁心里嫉妒地直挠墙:他妈的帅呆了!我怎么不长成这样?
可是不对,这个人怎么不生气也没奇怪?而且还能感觉出来他的眼睛里有笑意?
对,就是笑意!
慕小鲁□,衣服还在桶外的屏风上搭着,此时幸亏身体浸在水里。
看到这个人笑,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一大男人洗澡,你笑毛笑啊?
很想冲口而出的话被理智拍死在嘴里。
这样的装束样貌,不是将军就是高级将领。普通的兵谁敢穿便装?谁有这么干净?
那人也不说话,闲闲地背着手站着,还在笑。
慕小鲁没办法,心想,不认识,叫将军总没错。也不能这样冷场啊?就大着胆子开口:“将,将军。”
声音有点抖,一半是吓的,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一半是冻的,后半夜了,屋里的热气都快散没了,现在门还开着。
被叫做将军的美男围着慕小鲁慢慢踱了一圈,慢慢开口道:“胆子不小啊?敢偷用将军的洗澡水?”
咦?这声音真他妈好听啊,低沉但是很清冽。好事都让这人占了,上天真不公平。
但是此时慕小鲁也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求饶:“将军,将军,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将军饶了小的这一回。”
慕小鲁是个有尊严的人,他前世一直都过的顺风顺水,没受过大的挫折。就算是上山养猪,那也是自己的兴趣,谁让自己学的是兽医学呢?何况爸妈都支持,一家人和乐融融,不要说低头求饶,从小到大,从家庭、学校到社会,从没得过一句重话。
可是慕小鲁不是傻瓜,知道入乡随俗,知道在这种封建的古代等级森严不可逾越,万一做错那就可能把小命丢了。所以,立刻低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艰难的心里路程,反而顺理成章,什么气节?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大将军王恢本来很累,洗完澡就想睡觉,但是看了一会书,忽然想起来洗浴的时候拉了一本书在浴房,夜已深了,不想叫醒亲兵,就自己溜达出来拿。
谁知到了浴房,竟然看见灯火还在亮着。这就不对劲了。别时都是自己洗完,亲兵就收拾干净,灭火关门了。
难道……王恢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插着!不用说,里面有人。刚要偷看一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只听里面“扑通”一声,好像有很重的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
这下顾不上再等了,一脚踹开门就跨了进去。门到浴桶的距离,对他来说只有三步。所以当水里的人站起身回头的时候,他早已闲闲的站了片刻。
本来还以为是刺客或者J细,但是不合常理,哪有J细刺客灯火通明地做事的?
等人转过身来,王恢忍俊不禁了。原来是个偷着洗澡的小兵!
王恢虽然军纪严明,但是这种无关大局的小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刚想问他两句就放他出去,那小兵抬头开口了,竟然还大着胆子求饶,眼光并没别的士兵那么惧怕。
有意思。
王恢这些天都在前线指挥战场,好容易结束一场战斗,接下来的大网也等着收口了。但是还需要一个契机,在这个契机出现之前可能还有一段空闲时间。
布局了几乎半年多,终于要一战成功,王恢的心里压力也非常大,有时候也是彻夜难眠。
将军也是人,压力大了也需要发泄,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那方面的需要是有的。
军中不准带家属,何况自己也没有家属。
别的军官都是在军中选几个相貌好的出出火,虽然不合礼数,但都是军中人,无伤大雅的事情,谁也不去细细追究。
王恢也很苦闷,也不排斥男人,可他不是个随便的人,绝不会乱来,所以很受下属们尊敬。
可是不乱来,不代表他不想来。
现在他就很想来。
站在水中的小男人,大概也就二十来岁,称得上肌肤如玉,因为泡热水和呛咳而透出胭脂一样的红晕,眼睛水亮水亮的,长发湿湿披在脑后,有一缕饶在白皙胸口上,颇有点-情|色的意味。水面到胸口,隐约露出两颗嫣红的||乳|珠,水下的身体看不清楚,想必也很不错。
一刹那间,王恢动了心思,原来自己原先都不想来是没看到想来的人!
但是就这样开口求|欢可说不出口,还是以后再慢慢来吧。想到此处就温和开口道:“你叫什么?哪一部的?”
慕小鲁见他问话,赶紧答道:“小的是中军伙房的,叫王柱。”
“今日之事你不要说出去就是了,本将军也不追究了,你走吧。”王恢说完转身就想走。
刚走到门边,听身后小声喊了一句:“将军,您,您能不能拉我一把,我出不去了。”
王恢回头一看,见小兵下巴搁在桶沿上,两手扒着,可怜巴巴地哀求。
王恢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笑了一声。
慕小鲁心里哀号一声:笑吧笑吧!老子认倒霉!只要能拉我出去,丢人就丢人吧!
王恢转身回来,玩味地用手摸着下巴,又笑了一下,才伸出双手卡住慕小鲁的腋下,轻轻一提,放在浴桶外的木质阶梯上。
慕小鲁顾不上行礼,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扯过自己的布巾擦身。
可是刚擦了两下,忽然一张巨大的布单“刷”地兜头兜脸裹在身上,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王恢打横抱起慕小鲁,毫不犹豫地快步出门而去。
就在把这漂亮小兵提出水面的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情潮一下子淹没了他,理智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改主意了!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大不了我收了他!
王恢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慕小鲁大步向前。
慕小鲁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这厮是想J了自己啊!妈呀!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用剩水洗个澡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柴大哥,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慕小鲁不敢叫喊,只拼命挣扎着。因为一旦把人都叫出来,自己更丢了大人了,将军不会受任何伤害,自己可就成了――猴子,哦不,兔子!妈的!这是男人的奇耻大辱,就是死了也不能就范!
但是老话说的好啊:大腿拧不过胳膊。
慕小鲁奋力挣扎的结果是:等于没挣扎。
只听见那禽兽低低地说了一声:去拿点猪油过来,不准说出去!
有人答道:“是,将军!”
啊啊啊!是郭小五!
慕小鲁快羞死了,但是还没等他再动,就被扔了下来。
身下是厚厚柔软的兽皮,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躯像泰山一样压了过来,不容逃避。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黑着,慕小鲁就想走。
王恢手臂一紧,他就动不了了。但是不停地马蚤扰王恢,抬手动脚就是不让人睡。
慕小鲁想,事已至此,寻死是不明智的,只能见招拆招了。刚刚一夜风流,总不至于为了动一动就杀自己吧?所以他不停地动。
王恢睡不了,问他:“你不睡觉,动什么?”
慕小鲁小心地笑道:“将军,我想回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王恢看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神很坚定,心想,这小东西还挺犟,好吧,慢慢来吧。一伸双臂放开怀中人。
慕小鲁一骨碌爬起来刚要穿衣,就疼的咧嘴叫了一声。忽然想起昨晚自己的衣服都脱在浴房了,那这衣服肯定是郭小五给拿过来的,丢人丢大发了!
正在飞慢地穿衣服,大将军轻轻一拽,把他脖子上玉佩的绳子拽断,笑道:“这个做抵押,你要答应我再来。”
慕小鲁真是恨不得咬他一口,但是不敢,就跳起来抢玉佩。王恢长胳膊一伸,左晃右晃逗着他玩。忽然停住,拿住他左手的手腕问道:“这里有颗胭脂痣,倒是很可爱。”说着用舌头舔了一下。
慕小鲁猛然觉得一股巨大的潮水从手臂处漫卷全身,以至于他都颤抖起来。
王恢奇道:“怎么了?”
慕小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现在关心的是玉佩,就没好气地说:“没事。”见玉佩无望夺过来,忿忿停手,咬着牙穿上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大帐。
临出门对守在门口的郭小五哀求道:“小五哥,千万别说出去!”
郭小五微笑点头:“你放心,我嘴最紧了。”
王恢看着慕小鲁蜗牛一般挪出后帐,走到前边哀求郭小五,忍不住又笑了。咂摸着昨夜销魂般的滋味,摸索着手里的玉佩,心想,将军我最不会强人所难了,他一定会主动来的。
又看了看玉佩,这么贵重的东西,弄不好是家传宝物,他不会放弃的。可是这上边怎么有一个“元”字?
作者有话要说:囧死了,我发错了!这才是第六章!!!OTZ
7、第七章 修面风波 ...
慕小鲁拖着酸痛的身体向自己营地走去,身体秘处的不适让他万分愤怒。
想起临来的时候对战神王大将军的向往,听到人们的满口称赞和尊敬,真是讽刺!
什么战神!分明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犯!
所以说,传说都是不可信的。
最可气的是失身不算还被抢东西!堂堂大将军如此小气无赖,真是少见。
那玉佩可是自己将来翻本建养猪场唯一的资金来源,一定要抢回来!
回到帐篷前,老柴竟然在外面转圈,冻的摇摇晃晃的。
慕小鲁一把扶住他:“柴大哥,你怎么在外面?”
老柴差点哭出来,把他拉到帐篷里,掩好帐帘,小声叫道:“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你一夜!我去浴房看了你没在那里,又没地方找,急死我了!”
慕小鲁满脸抱歉:“对不起柴大哥,我看太晚了就去郭小五的帐子睡了一夜。都怪我,你快进被子暖和一下吧。”老柴虽然将信将疑,但是也没问,只是脱衣钻进被子里。慕小鲁也钻进自己的被子,两人挤着享受天亮前的回笼觉,四更伙房就得开始做饭,幸亏他们两个是劈柴的,可以五更再起,慕小鲁觉得能多睡一个更次是最幸福的事了。
早饭过后,慕小鲁接着劈柴。
老柴帮厨房抬水去了,其他三个也被叫到厨房打杂。
慕小鲁独自拿着那把最小的斧头挥舞着。
“咔嚓咔嚓”劈柴声中,他有点走神,不知道命运之神要把自己推向何方。
自己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大志向的穿越人,本来就是无根之木,在这个世界读书做官是不用想的,还是种田来的实在,只是能否如愿却未可知。一个小人物的愿望和命运,在国家和高层的统治者的眼里连一粒沙子都不是。稍不小心就可能连命都丢了。
比如,自己只是用剩水洗了个澡,就遭到了强|J,所以以后和高层人物打交道要加倍小心,最好永远也不和那些人打交道。
正在胡思乱想,远远传来一声喊:“王柱,将军传你去!”是大将军的另一个亲兵。
慕小鲁手一抖,斧子掉在地下,暗暗咬牙道:“怕什么来什么!”可是不去不行,一来不敢违抗军令,二来自己的玉佩还在那伪君子手里呢。
垂头丧气地跟着那亲兵来到大帐,郭小五在门口站岗,见他过来,微笑示意,还亲手挑开厚厚的毡帘让他进去。慕小鲁的脸顿时充血。
进门抬头,如他所想,那伪君子悠闲地靠在巨大书案后的虎皮大椅上,一身金丝绣蟒的紫金战袍,腰横白玉带,头束墨玉冠,面带笑意,俊朗宛如天神下凡,右手拿着自己的玉佩的绳子—在转圈。
虽然恨他,但军纪却不敢违抗,还是单膝下跪,面无表情地抱拳道:“见过大将军。”
王恢探身过来,双手一掐,就把他提过桌案,放在自己膝盖上。
慕小鲁脸涨的紫红,挣扎起来。
王恢贴住他耳边轻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跟着我总比在柴房好吧?我把你调过来怎么样?”
慕小鲁不知道王恢的底线,很怕他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那自己反抗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还是探探他的底线的好。就坐直身子,正色道:“大将军,要是小的不从,您会不会杀了小的”
王恢一愣,笑道:“怎么会?本将军像随便杀人的人吗?我信奉两情相悦。”
慕小鲁狠狠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两情相悦?
但是既然他不随便杀人,那么自己小小的抗命一下应该不会人头落地。慕小鲁转了转眼珠想。
王恢看他转眼珠,就知道他在想办法脱身,微微一笑,抱住他说:“我的亲兵可是待遇优厚的,你真不想过来?”
慕小鲁正要说话,门外亲兵来报:“将军,您的战甲修好送过来了。”
慕小鲁“蹭”地一下跳到地上,“哧溜”就钻到后账去了,但还是从帐子的缝里偷偷向外看。王恢失笑不已。
只见送甲的兵丁进来,恭恭敬敬施礼毕捧上修补好的玄甲,笑道:“大将军,您的玄甲补好了,小的日夜赶工,希望没误了您使用。”
王恢点头道:“你有心了。”说完就想回后账。
那兵丁不走,还带笑说道:“以后将军有甲胄需要修补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王恢皱眉:这小子想干什么?
正想问,帐外从远到近传来一声大笑,声若洪钟,有人大声道“大将军,末将有件好事要告诉你!”紧接着帘子一挑,进来一个虬髯大汉,也是一身战袍。
王恢一抬手,大汉见帐内有人,就停嘴不说了。那小兵给大汉跪下行礼。大汉一手抬起他下巴,笑道:“你叫什么?”
小兵答道:“小的叫向三,是军需营战甲部的。”
大汉围着他转了一圈,没说话。
向三退出去后,两人才低低声音交谈。
等王恢谈完事情走回后账,只见慕小鲁气得两拳紧握,正在发狠地瞪着眼睛。觉得很奇怪,就问:“你又怎么了?”
慕小鲁咬牙道:“向三!偷了我的银子,还把我赶出门的黑店伙计!”
王恢一愣,立刻就明白过来,弯腰搂住他笑道:“你跟了将军,将军就帮你报仇。”
慕小鲁双臂一振,没振开,只好被他抱着。
王恢很想现在就来一次,但是天不从他愿,门外亲兵又报。
虽然没有战事,但军务还是很繁忙的,无奈他只好出去。
慕小鲁现在也明白,王恢就是想和他玩玩,就算不从王恢也不会杀他,所以就想逃走。找了半天,用力在后账的下边挑开一点缝隙,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他竟然钻出去了,胜利大逃亡。
回到柴房,也快吃午饭了。
虽然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接下来王恢会怎么对他,但胃口还不错,吃完了就在柴房门外坐个小板凳靠在墙根底下晒太阳,一边昏昏欲睡一边想对策。
老柴见他打瞌睡,就给他腿上盖了一张毯子,这下越发想睡了。
这两天没有战事,大营相对安闲一点,各营士兵被允许收拾一下个人卫生。当然不是洗澡,是修面。军情紧急时大家都是自己用刀子胡乱剃一下而已,又没有镜子,好多人都剃的胡子跟狗啃的似的。
现在稍闲一些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