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你今天又去抓鱼了,好小子,真能干!呀,小葫芦,来,给姑姑抱抱,真乖!”
虎娃本想回去,可一看弟弟在人家怀里,只好跟着进去了,他好奇的打量着房中的一切;房中不像自家的那么杂乱,一张木床床幔被几个钩子拦起;几张长板凳围着正中间的木桌;一个门帘挡住了内室,窗台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朵山花,房中简介又整齐,红袖看虎娃呆呆的很拘束,忍不住笑道:
“虎娃,看傻眼了,今天就在姑姑这里吃饭。听见了吗”待看到虎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扳着个脸,
“你要是不听话,那就把鱼拿回去吧!姑姑也不要。”虎娃好生为难,福伯也哈哈大笑,说道
“你红袖姑姑可是说一不二的,反正你回去了小葫芦也得留下。”
小葫芦屁颠屁颠的拍着小手,看来是流连忘返了。红袖一把拉过虎娃,乐滋滋的转身去了灶间,准备要大显身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虎娃抱了劈好的柴,以石敲火,就是用铁片与石相撞;下面。放着"火绒",当火星落在绒上,燃烧时,再用"取灯"接引,即取得火。(火绒,是艾或纸,加以硝水制成,揉之使软,极易起火。"取灯",北方叫"发烛",以褪皮麻秸做成小片状,长五六寸,涂硫磺于首,遇火即燃,用以发火。在南方,发烛则用松木或杉木制成。)
房梁上悬挂着柳条编的篮子,里面有着刚蒸好的包子(亦即馒头)。灶间有口大锅,锅中放水,红袖把鱼鳞细细的刮了,抛去内脏,用刀在鱼身划了几道,用姜、蒜去腥,加米酒、老醋调味,待水烧开,把鱼码在盘子里,淋上自制的大酱(咸的,可代替盐)盖上蒸笼用水蒸透。,等鱼蒸好后,鲜香扑鼻,引得虎娃不停的吞口水。等待的功夫,红袖早把虎娃带来的鸡蛋打碎,放入盐粒搅拌开来,倒掉锅里的水,她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个瓦罐,用勺子盛出了点猪油;油热后,把蛋液倒入锅中,哧啦作响,迅速的翻炒,往鸡蛋上撒上几粒葱花,看的虎娃合不拢嘴,眼花缭乱。红袖抱出一个坛子,里面是她腌好的咸菜,取了几根萝卜,细细的切了,拿老抽和老陈醋拌了撒上芝麻,喷香四溢。虎娃熄了火,愣愣的帮着红袖把菜摆好,福伯抱着小葫芦,一家人围着桌子,看到虎娃拿着筷子不知道干啥,
“虎娃,愣着干啥?吃啊!你姑姑的炒的菜可是很香的,来,大口大口的吃。”
说完递给了他个包子,慈祥的对他笑笑。小葫芦早就欢呼起来,他不用红袖抱着自己站在板凳上,挥舞着筷子,大快朵颐;虎娃深受鼓舞,夹了块鱼肉,放到嘴里,鱼肉嫩而鲜香,仿佛能把舌头化掉;他大口的就着包子,又尝了口咸菜,脆脆的又带着几分咸甜;还没等他夹鸡蛋,小葫芦早早的把碗整个的端了过去,
“我的、我的、”他怕别人跟他抢,连鱼也不吃了,端着鸡蛋自己一个人吃。
热闹闹的情景让福伯老怀开胃,红袖替小葫芦擦擦油亮亮的小嘴,不经意的扫过里间,想到自家小姐,忍不住几分难过,看着福伯也有几分感伤,落寞的说道
“可怜的小姐,要是小姐孩子在该多好。也不知道是个小少爷还是个小小姐。”
“红袖哇!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守着小姐,只盼她能够早日醒过来。”
“福伯,我就是心里难过。小姐这样子一年了,原先说没希望了,可小姐后来呼吸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福伯,小姐一定会好的,是吧?”福伯爱怜的看着她,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吃了太多的苦,小姐呀!你若有知,早点醒过来吧!
虎娃嚼着包子,听着福爷爷与红姑姑说的话,小小的心里一片好奇。小姐是谁?生病了吗?看福爷爷与姑姑很难过的样子,回去了等爹回来告诉爹一声,爹爹可厉害了,不仅会打好多的猎物还会采好多好多珍贵的草药。心里打定了注意,小家伙有些着急回家了。小葫芦倒是极喜欢这里,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比家里过年吃的都好。在小家伙心里,年饭是最最香的。可是红姑姑家的饭更好吃,他舍不得离开这里,虎娃叫他回家,他满地打滚耍赖,死活不肯回去。虎娃看他不听话,就想打他屁股,小葫芦机灵的爬起来,一下跑到了内间,红袖去灶间洗碗了,福伯没拦住,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窜了进去,他忙跟上。
虎娃跟小葫芦惊呆的看着床上,小葫芦也不敢闹腾了,小家伙结结巴巴的拉着哥哥,奶声奶气
“仙、仙女、”两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怕把仙女惊走了,福伯看着好笑,哄道
“那是我家小姐,好了,我们出去,别吵到她。”
两个小家伙乖乖的听话出来了,虎娃拉着福伯问道
“福爷爷,小姐生病了吗?她什么时候会好?”看着福伯黯然无语,虎娃又回头看了看似云中仙子昏睡的小姐,好奇的想:难道画上的仙人都是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吗?
屋内,灵漪不生不息,仿似沉睡千年!
这边厢,农妇狠狠地骂着:两个小兔崽子,八成在人家家里用过饭了。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回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莫名的,小葫芦打了几个喷嚏。
第一卷 第八章 稚子无辜
一大早起来,虎娃早早的把自家爹爹堵在了门口,小家伙也不说话,虎头虎脑的瞪着个大眼睛,把德禄看的好笑。
“儿子,这回又想干啥?昨天摸鱼去了,今天想去掏鸟蛋!不是?那是想让我给你逮个兔子,又摇头?唉,知道了,给你买上几斤糕点。不要?那你想要干吗?进山,不行不行。”
德禄看着不可理喻的仔儿,一把拎着他的衣领,拽到了一旁,又看着舔着手指的小儿子,大步出门。农妇看着自己的汉子:身板硬朗,体格健硕,十里八乡一等一的好猎手!再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大的懂事,小的活泼乖巧,心里阵阵满足。
“你个瓜娃子,你爹早进山早回来,家里的米面快见底了,等你爹进城的时候,带上你们乐呵乐呵。”阿嫂拉着小儿子,有点奇怪:虎娃一向懂事,今个是咋了?别看虎娃小,心里是极有主意的,他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的。德禄带着自制的弓箭,告别了妻儿,迈步向大山深处走去。阿嫂看着儿子光着脚丫子乱跑,叹了口气,拉着小葫芦到了屋里,随手拿过正要完工的草鞋,十指翻动,玉米秸编织的草鞋便成形了,喊过虎娃,套在脚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小孩子总有几分攀比的心理,阿嫂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抓耳挠腮,只当他要去玩伴跟前炫耀一番,大手一挥,虎娃解放了似的,箭般冲了出去。走到篱笆墙时,偷偷的瞄了眼:乘着阿嫂不注意,偷偷的把一把镰刀别在了腰上,飞般的跑了开来。
虎娃顺着小路到了后山,小孩子毕竟年幼,给自己壮了壮胆,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攀岩而上。大山就像个聚宝盆,总能给人以惊喜!但是,收获与危险是并存的,这一切,虎娃又怎会得知?他只是看着爹爹每次下山满载而归,家里的猎物、草药、还有各种的山果和野菜,小虎娃想当然的把神奇的大山当成了自己征服的目标。他勒勒裤袋,出发。
虎娃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去采药给福伯爷爷和红袖姑姑,他自从回到了家里,就一直在想。忽的,想起爹爹拿回来的一株“仙草”:它的头盖部分像半圆形的馒头,上表面皮壳非常坚硬,而且有光泽;下表面由许多小菌管构成,菌管内有许多小粒状物,头盖的一侧生有一根长柄,光滑而润泽,表面像刷过一层透明的清漆。爹爹说那是“灵芝”,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后来弟弟生病给卖了,换回了很多钱。想着昨天看到的仙女姑姑,心里不禁想道,要是能采一株回来吃了,也许仙女姑姑就好了;福爷爷和红姑姑也会很高兴的!想到就做,今天,虎娃悄悄的进山了。
他看着山边草丛里不时的有小动物露头,刚想上去,一溜烟的跑的飞快。小家伙体力极好,多赖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的功劳,一个人倒也自得其乐。一路上,渴了,虎娃就采些野果。一路上,虎娃看到了很多很多白胖胖的蘑菇,他流着口水,暗暗地记下,回来的时候全采了,对,交给红袖姑姑,她做的饭可真香啊!
虎娃是慌不择路,他没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僻;猎户们自有一条上山的捷径,老猎户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虎娃上山后,一路惊得小动物慌忙逃窜,他也是那里热闹、哪里去。一时间,倒是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到那里了。
不过,小家户有几分憨劲儿,他看见小动物往哪里跑,他也跟着,倒也省了不少功夫。
阿嫂在河边洗洗涮涮,带着小葫芦。大牛、二牛跑了过来,要找虎娃玩,阿嫂一问才知道虎娃根本没找他们,这下,倒是有些急了。她想起了虎娃喜欢的福爷爷,连忙跑过去,推门便喊
“福伯,虎娃在不在?”福伯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连忙回道
“没来呀!怎么了?”
“坏了,小兔崽子进山了,哎呀!可怎么办哪?”当下急了个六神无主。福伯禁的事多,安慰住她,连忙差人去找德禄回来。狗娃和大牛飞快的去喊自家大人,一时间,忙的是鸡飞狗跳。
今天德禄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在运气不错,打了两只山鸡和野兔,想想儿子今天一早缠着他,反正好久没有陪儿子了,不如早早下山。刚走到山脚下,就听说儿子上山了,猎物也不要了,扔在地上,转身朝山上跑去。
阿嫂泣泣答答的,一口一个“我的儿”,小葫芦看见娘亲哭,也跟着干嚎,一大一小把福伯累的够呛。
红袖跟着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虎娃顺了一路,听到前面有“哗哗””的水声,兴奋了起来。原来动物们都在这里喝水,他跑了过去,惊走飞禽无数。这是一个狭小的山谷,郁郁葱葱,两岸落叶松、枫树的树桩随处可见。虎娃好奇的看着四周,“啾啾”的鸟叫声传来,虎娃在溪边洗了把脸,喝了几口甘甜的溪水,看着这里,一时间发了愁:往哪里走呢?他想了想,沿着溪岸,慢慢的摸索。行了不远处,虎娃看到了一颗比他腰还粗的老枫树,树身上枯枝凋落,树身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虎娃正待离开,树干上一团棕褐色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没错!是灵芝!真的是啊!
虎娃箭步上前,哧溜哧溜的爬了上去,小手够着,正要采,呃!他突然顿住了,一动不敢动。在灵芝的旁边,一条褐色的毒蛇长着大口,蛇信吞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虎娃僵住了,冷汗涔涔而下。
德禄心急如焚,牵挂着自己的儿子,他脚下不停,沿着山路边走边喊,既担心儿子的安全;又不敢放松警惕,他焦急的看着天色,仔细的留意着地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不敢想象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在深山老林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看到不时有野草被拉扯过的痕迹,德禄心里一阵兴奋。他循着痕迹,一路找寻,却往往败兴而归。
阿嫂得知丈夫去找儿子了,一下心里一震:天老爷!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天老爷!大慈大悲,保佑全家!阿嫂在家里又是焚香祷告、又是摆香案求卦。
红袖抱着小葫芦,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跟福伯两个人也是着急上火,漫长的等待着!
虎娃手有些酸了,该死的畜生极有耐心,一动不动,虎娃知道自己快没力了,他不想放弃到手的仙草,咬了咬牙!虎娃心里暗暗念道:仙女姑姑,虎娃要跟畜生拼了。求你保佑虎娃!说完,猛地伸手,毒蛇也发动了,像道闪电袭来…
德禄渐渐的绝望了,他东奔细跑找遍了,到处没有虎娃的影子。天色渐晚,德禄心存幻想:也许儿子贪玩儿,自己早就下山了呢?对,赶紧回家看看,说不定儿子好端端的在家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德禄脚下生风,一溜烟的往家里跑去。
等他赶到了家里,阿嫂冲了过来
“儿子回来了?人呢?”两个人都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阿嫂瘫倒在地,德禄也蹲了下去:两人忍不住痛哭!
福伯拉着小葫芦回来,一看两人抱头痛哭,心里也不好受,
“爹、娘,你们在地上哭啥?”
“虎娃!”一屋子的人回头一看,可不虎娃吗!他握着把镰刀,鼻青脸肿,衣服也挂了好几个口子。阿嫂一把抱住他,狠狠地亲了几口,复又揪住了他的耳朵
“小崽子,让娘担心死了。还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德禄一个大巴掌扇过去,见虎娃利落的躲开了,心下高兴
“好小子,行,是我的种。啊!你拿的什么?快,给我看看”虎娃咧咧嘴,把灵芝递给了一旁高兴地不知说啥好的福伯,瓮声瓮气的说
“这是我采给仙女姑姑的,要不是仙女姑姑,我早就没命了,拿去”福伯愣愣的:小姐?怎么可能?小姐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正待详细的追问,红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的把福伯往外拉,福伯正待问她,红袖结结巴巴的急道
“快、快、小姐,小姐醒了!”
“啊?”
一语石破天惊,顾不上许多,两人忙往回家赶。阿嫂与德禄面面相觑,两人看着虎娃,虎视眈眈!
第一卷 第九章 一梦千年醒
悠悠醒转,除了眼睛刺痛,灵漪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眼前昏昏的人影让灵漪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楚:福伯满脸的褶子,老脸笑的跟朵花一样;红袖小丫头紧紧地咬着牙关,瞪大双眼,深怕一眨眼小姐又不醒人事;看着一切不像做梦,灵漪心里安定了许多。她张了张嘴,除了疼发不出一点声音。红袖满脸珠泪簌簌而下,看的福伯也是不停的拿衣袖擦眼睛。
“好了,这下好了,小姐福大命大,苍天有眼哪!红袖,愣着干啥,小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你快去,给小姐做点吃的!”
“哎!”红袖脆生生的应道,满脸欢喜的冬忙西忙去了。老福伯兴奋地搓着手,来回的看着小姐
“看我老糊涂了,那小姐,你先歇着,想好身体再说。那啥,我这就出去。”福伯小心翼翼的出了内间,回头看看:没事、没事,小姐好好的。等他出来了,忽的看见虎娃采的灵芝仙草,仔细想了想,转身去找德禄去了。
阿嫂瞅着自家的儿子,再三看了遍,摸了摸头,确认儿子没有发烧,好端端的。不顾骂他,先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扑腾扑腾”的心肝总算归了位。德禄却是镇定了许多,当下一拉儿子,冷静的问道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仙女姑姑救命!还有,你咋想起来上山采灵芝的,从头到尾,仔细的给我说上一遍。”
宝宝极是光棍,倒也不慌,从昨天在福伯那里吃饭开始,交代了个清楚。德禄听了
“这么说来,你是想救人才去采药的?倒是难得,是我的种!还有呢?”
虎娃细细的讲来:他一路摸索,终于见到了灵芝。正想下手,旁边却窜出了条毒蛇,虎娃心里怕得很,但是实在是放不下到手的仙草,他与毒蛇僵持了半天,眼看着力气越来越小,就想着不如先下手为强!德禄看着儿子,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却说当时虎娃心里祷告了声,等他一出手,毒蛇也发动了,像道闪电袭来,小家伙情急之下,把腰间镰刀一把甩了过去,农家的镰刀经常用,是以锋利至极,毒蛇自己冲下来,急速之下,倒是把自己送上前,断成了两结,兀自在地上扭动不已。小家伙倒也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拔下灵芝,镰刀也不要了,一溜烟的跑了回来。他小小年纪,只当是神仙姑姑保佑自己,德禄却是深知其中的凶险:深山老林里,一旦要是被毒蛇咬了,十之八九会立刻去见阎王。儿子能够平安回来,当真是命大!须知灵物旁边有些凶猛野兽守护,倒是要看机缘的,儿子说替人采的,又说人家救了他,倒也过得去。当下,连连警告,心里却是打定主意,适时带儿子上山,以防他又发昏自己跑上去。
说道福伯一家,也是新搬迁过来的,与这里倒是相处的颇为融洽。他到了门口,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银子,走了进去。德禄看到福伯来了,忙给他让座,福伯先是问了问虎娃,随后做了个揖,
“德禄哇!我今天厚着脸皮过来,是想求你,能不能把灵芝给我家服用,刚才一时情急拿着走了,现下,我家小姐大病初愈,尽快回复就要靠它了!”
“福伯,正想与你说这事呢。虎娃本就是为小姐采的药,采到了说明小姐是有福之人哪。拿去拿去,不用与我商量”德禄想的极开
“这如何使得,老朽这里有些纹银,虽差的甚多,也是一番心意,不如…”德禄连连摆手,打断了他,
“福伯,此事休提!就这么说定了。莫非看不起我们山村野夫不成?
“就是就是,福伯,虎娃跟小葫芦很喜欢你一家,孩子的心意,”阿嫂也连连说道。虎娃看了,咧着大嘴哈哈笑,福伯感激的收回了银子,疼爱的看着他。倒是小葫芦,不明不白的看着大人你推我往,流着口水,大声的道:
“爷爷,红姑姑的饭饭。吃,我吃!”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红袖捋着袖子,锅碗瓢盆一阵叮啷咣响,她看着灶间的那口大锅,茫然不知做什么才好:熬鸡汤?不行不行,太油腻了,小姐很久没吃东西,时时的喂些参汤,汤汤水水早就喝腻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熬粥,加上些开胃的小菜,小姐肯定喜欢!
她去了一块南瓜出来,把皮削了,放到锅上用蒸笼蒸透,取出来,拿刀柄细细的捣烂,捣成泥状;随后往锅中加米,添了适量的水,加柴大火煮开,须臾,把火调小,边搅拌边把南瓜泥倒入粥中,小火慢慢的熬了一刻钟的功夫,红袖喘了口气,寻了些蔗糖放到了里面。拿了些山间常有的蕨菜,用水抄了一下,切成段,倒上些芝麻、老醋拌开;大功告成!
红袖拿着托盘把这些东西端了,缓缓的走进了内室,灵漪长久在床,乍醒,灵觉变的清明无比,待看到红袖进来,闻到一股浓香,仔细的嗅了嗅;红袖欣慰的看着自家小姐,当下把她扶起来,靠在床边上,端着粥细细的吹了,拿汤匙一勺一勺的喂起来;灵漪久未进食,待米粥滑过喉道,五脏六腑舒展开,红袖看小姐吃的极香,好一阵欣喜。她也不敢多喂,看灵漪吃了半碗,把小姐放好,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灵漪是有很多话想问的,久未张口,身体机能都有些僵硬。仔细看着双手、双腿,似乎有些萎缩,她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来吧!
福伯乐呵呵的回到家,看看红袖,问过知道小姐已经吃过了,心里一阵高兴!与红袖草草的用过饭,两人早早的睡下了。明天又是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翌日,风和日丽,村落中的人又开始了平静又安详的一天。有人注意到,新搬来的福伯大早上的就要进城了,他赶着个借来的驴车,不声不响的就出了村。村中统共五六户人家,大牛二牛的父母平时替人做些木桌、木椅之类的,是个匠户,驴车就是他家的;狗娃的父母在城里替人当伙计,跟一起老奶奶生活;还有就是个寡妇,带着个痴傻的儿子,也不会说话,每天绣些东西到镇上去卖。山村里几亩薄地,靠着大山,除了孩子们,大人都在忙着自己的生计。
灵漪的身体恢复得极快,尤其是服用了那只灵芝,精气神都回来了,只是久不行动,四肢无力,看上去倒是好了个七七八八。山村空气清新,对人的恢复很是有好处。在红袖的悉心照顾下,日渐一日的长出了肉来。主仆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彼此依靠,谁也没有提过山外的事情,也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
虎娃和小葫芦偷偷的探头探脑,看到灵漪倚在一个椅子上闭目养神。小葫芦见机的想跑上前,他心里很是想跟仙女姑姑亲近,被虎娃死死地拉住,小家伙嘴一咧,又要嚎啕大哭,灵漪听见动静,招招手,两个人溜了过去。灵漪微微一笑,细细的看了片刻
“你是虎娃!那你是小葫芦了?”声音低沉而嘶哑,久不说话的缘故。
两人点点头,让灵漪心里有些感慨!就是这个孩子,为她采药,一个人进了深山老林,自己差点丧命,心下一动,却是想通了什么。手抬起,摸着虎娃的头,说道
“虎娃,姑姑谢谢你!”
虎娃心里也明白了小姐并不是仙女,只是长得好看些罢了。但是,小姐的眼神让他迷惑,那目光深邃,透过无穷的时空,直达天际!
第一卷 第十章 平生我自知
今天,福伯一大早赶着驴车进城去了,红袖也是把自家的木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灵漪在虎娃的陪伴下,心境开阔了许多,回房后,对镜自怜,不由悲上心头:她拉开自己的衣领,抚mo着洁白的细肩,光滑细嫩,往下摸去,只见||乳|胸至锁骨处,一朵幽红、鲜血欲滴的花儿悄然开放,就好像是长在身上一般。仔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