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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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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念着和澹台才人毕竟是姐妹一场所以才带了冰碗来与妹妹,却没有想到 ,不知怎地,妹妹一见嫔妾,张口就咬住嫔妾的手,嫔妾这才发现,妹妹似乎——似乎 —— ”

秦昭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任何话,惠妃目光凝注她,冷声道:

“昭仪因何不敢言呢?”

“妹妹似乎,耐不住什么,疯了…”秦昭仪说出这句话,跪地,向纪嫣然道,“娘娘,嫔妾一来,就见到妹妹这样,嫔妾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不必说了!”莲妃转眸望向惠妃,“惠妃娘娘,今日之事,敢问娘娘,究竟是怎样审问才人的?”

盛惠妃冷冷一笑,语意里并无丝毫的惧色:

“本宫自认并无用任何私刑,莲妃娘娘,莫不是怀疑本宫,居心叵测不成?”

纪嫣然亦在笑,这笑,却是云淡风轻般没有任何愠意:

“嫔妾自不敢怀疑娘娘,只是,才人如今这般,娘娘难道一句未曾用任何私刑就可交代过去么?”

“莲妃娘娘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纪嫣然收回笑意,俯低身眼见着,澹台姮昏迷不醒,唇齿间确实有血意污浊,料秦昭仪所言不虚,只是,为何会咬昭仪,这点,仍是颇非思忖的。

一家之言,岂能让她信之呢?

宫中本是是非之所,殊不知,这合欢糕下毒一事,又引出其他的猫腻都未可知。

念及此,她直起身子,道:

“嫔妾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太皇太后如今下谕让惠妃娘娘审查此事若因才人疯颠,没有办法继续问讯,再多的证物,亦不见得会有说服力。”

“娘娘是怀疑,本宫在证物上动了心思吗?”盛惠妃说出这句话,行至纪嫣然跟前,一字一句道,“本宫自认在审理澹台才人一事上问心无愧。”

纪嫣然淡淡一笑,迎上盛惠妃的目光,正待再说些什么,忽听得 ,澹台姮低低吟了一声,殿内诸人的目光,忙望向地上那人,只见她秀眸微睁,眼底,是血红的一片,呀呀有声,却因着掌搁之力,再吐不出一个字。

“妹妹。”秦昭仪本跪着 ,见澹台姮醒来,移动身子上前,才要扶住她,突然,澹台姮对准秦昭仪的手,就咬了下去,这一咬,只听得牙齿入肉的咯咯声,还有血腥味顷刻间再弥了上来。

一旁,早有跟在二妃身后的两名宫人,费力将澹台姮拉开,秦昭仪痛哭的声音在拉开的瞬间随即传来:

“娘娘,她果真是疯了!娘娘!”

澹台姮血红着眼,兀自挣扎,眼见着,两名宫人是压她不住。

“快来人,把才人先因去暗室。”盛惠妃不由得后退几步,唤道。

“且慢 !”随着这一声喝止,绯颜步入殿内,她的目光,触到澹台姮时,终究,做不到波澜不惊。

昔日,如花的模样,今时竟变得如此颠狂。

她强压心神,道:

“才人毕竟是五品的宫妃,怎能擅自押入暗室?”

“嫔妾参见皇贵妃娘娘。”盛惠妃、莲妃二人欠身行礼道,秦昭仪在一旁哭着哽咽出一句话,想是行礼之言,却是让人听不得真切。

“传院正。”绯颜俯低身子,唤道,不顾澹台姮的挣扎,眼眸凝向她,柔声,“才人,稍安勿燥。”

她的摄心术对一般人都会有效,希望,澹台姮也不例外。

此时,她和澹台姮的距离很近 ,若无效,她想,她也不会害怕这名女子的疯颠。

无论澹台姮是否失势,她终是狠不下心来。

澹台姮触到绯颜如水的眸华时,却渐渐地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她的眼睛里,慢慢地,湮上一层情愫,绯颜瞧得懂,那是关于恐惧的情愫。

是什么,让她这么恐惧呢?

“你们先退下。”绯颜吩咐道。

“皇贵妃娘娘,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命嫔妾等人共同审理此事,皇帝贵妃这么吩咐,恐怕不妥吧?”纪嫣然轻柔地道。

“若莲妃觉得不妥,可以去回了太皇太后,再治本宫的罪,可现在,本宫以皇贵妃之尊,命令尔等退下!”

“是。”盛惠妃率先福身道。

纪嫣然浅浅一笑,只说了一句:

“皇贵妃娘娘记着分寸就好,既然娘娘觉得此时不是问讯的时候,嫔妾和惠妃娘娘就在侧殿,等院正替才人上好药之后,再继续问讯罢。”

绯颜并不再说一句话,只站起身,吩咐两名宫女将澹台姮扶至内殿的床榻之上,不过一会,在二妃及秦昭仪退出殿外后,院正已经拾着药箱匆匆赶来。

绯颜坐在帐幔外,看着院正和医女在里面忙碌,殿外,已近黄昏。

黄昏的迟幕,让人的心境,一并的无法舒坦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院正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皇贵妃娘娘。”

“呃——澹台才人的伤势如何?”

“回皇贵妃娘娘,掌掴之伤甚是严重,需静养些许日子,才人主子方能继续说话。但 —— ”

“院正在本宫面前不必有所顾忌。”

“才人主子,似乎,心智受损。”院正眉心蹙了一下。

“心智受损?是外因,还是 —— ”

“回皇贵妃娘娘,才人小主脉息滞缓,若是内因,也是有迹可寻。”

“本宫知晓了,今日之事,除了皇上,任何人,院正都不必据实回禀。”

“是,微臣明白。微臣已替才人小主上过伤药,明日,会由医女继续替才人小主用药。”

“有劳院正。退下罢。”

院正及医女喏声退下,绯颜起身,望向床榻上的身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向澹台姮的榻前。

殿内,只剩下她一人,一步一步走近床榻,每一步,过往的种种就在她的眼前浮现。

但,面对现在的澹台恒,她,依旧是狠不下心置她与不顾的。

纵然上了药,澹台姮的伤势仍是不容忽视的红肿,绯颜望着这名女子,入宫,对澹台姮来说,不过是一场梦的破灭。

得不到帝王的怜惜,挣到头,亦不过是正五品的才人。

如今,偏摊上这件事,无疑对澹台姮来说,这宫里的路,就是走到头了。

自小澹台姮是那般的骄傲,也是那样的好强。

既为姐妹,这十几年间,却并无一丝手足之情,反是关于伤害,落满过往的记忆里。

但,此刻的她,并不能对澹台姮做到漠视,尤其是今日。

她是知道合欢糕里,没有任何毒,不过是太皇太后要治林蓁的罪,却不想,反让林蓁找了澹台姮做替罪之人。

她素是知道,澹台姮擅倚附后宫得势的嫔妃,只这一次,却是倚附错了对象。

而她呢?她知道这一切原委,除了传院正珍治,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玄忆,也希望她什么都不做的,不是吗?

撇清关系,真的很简单。

可,她撇不清。

因为,她仍是要弄清盛惠妃口中所说,丹蔻中的黄彤从何而来,这样,她才能解了心底关于那次中毒的疑惑。

丹蔻,和之前她怀疑的口脂,都是女子的妆物,只是,在今晨得知此事后,联系前因后果,遣人问了内务府,才发现,擅聆在她清莲庵出事之后,人就彻底地失踪了。

檀聆的失踪并不是偶然,也正说明,她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在完成使命后,消失是唯一的结果。

那人为何没有在她的背部纹绣下毒,亦是一处疑惑。

但,她相信,这些疑惑的解开,不会等太长的时间。

毕竟,黄彤又出现了,不是吗?

绯颜收回心神,随着榻上那人痛苦的低吟声愈近,她终于走到了榻前。

蓦地,她觉到榻上那人轻轻拉住她的手,她一低眸,却看到,澹台姮的手指都红肿着,此刻,虽上了药膏,仍触目惊心地让她觉得鼻子一酸。

自幼,贵为上卿府的千金,又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呢?

她避开澹台姮的伤处,却发现,澹台姮的手,越过她的手,径直地拉住她裙上缀着的缨络,拉得那么紧,缠着金丝雀翔的缨络眼见着就要被她拉扯下来,她有些讶异,旦见澹台姮的嘴唇蠕动,恰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仅是艰难地发出几个不辨其意的单音字。

澹台姮越用力,越说不出话来,额际只沁出冰冷的汗水,绯颜执起自己的丝帕,替她轻轻拭去冷汗,柔声:

“本宫知道了。”

她并不知道,澹台姮的用意何在,不过是隐隐觉得,澹台姮今日被掌捆至口不能言,手亦被用刑至不能说话,定是与这有着莫大的关系。

缨络,缨络,她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字,一时间,始终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但,眼前,若让澹台姮继续这样,除了耗尽她的气力外,并不见得还有其他的好处。

“待你养好伤势,再说,现在,好生静养着。”她握紧澹台姮的手,澹台姮的手松开,眼底竟蕴了一丝泪珠子 ,突兀地就滚落下来。

绯颜的鼻子愈酸,可,她不能露出任何的异样来,表面仅能继续淡然地用手中的丝帕一并把澹台姮的泪水拭去:

“你的委屈,本宫会为你做主。”

她真能做得了主吗?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狠不下心。

面对今日的澹台姮,除了酸楚之外,再无其他的情绪可言。

毕竟澹台姮再怎样骄纵,对于澹台谨,仍是有着孝心的。

否则澹台姮不会演那出雪地的戏,即便,戏的初衷是逼她向皇上求情,可最终,戏的代价,是澹台姮卧病在榻半月。

而她呢?

她自认是做不到,为了一场戏,和身子过不去。因为,她对澹台谨的心,根本没有澹台姮付出得多。

所以澹台姮再怎么不堪,至少,还是重孝胜过她的。

轻轻抒出一口气,她觉到澹台恒望着她,眼底,又蓄了泪意,这个女子,不是爱哭的人,甚至,在以往,她从没有见过她哭,但今日,她的泪水,让绯颜觉到更多的酸涩。

她把澹台姮的手放进锦被内:

“先睡一会。睡醒,一切都会好。”

说完这句话,绯颜迅速起身,走出殿外。

她不知道,是否一切都会好,仅知道,她不能坐视着,再多一个人受屈而死。

甫出殿门,纪嫣然娉婷婷地站在那边,凝着她,笑道:

“看来,今日的问讯是不能进行下去了。还有劳皇贵妃娘娘,随嫔妾同去太皇太后处做个交代。”

“本宫自会随你去。”绯颜眸华并不望向她,仅是拢紧臂上的披帛,吩咐殿外的宫人,“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入殿,违者,诛!”

纪嫣然依旧笑着,日头纵盛,她似乎也全然并不在意。

绯颜走下台阶,一旁佟儿早上前扶住她,绯颜冷声道:

“才人的伤,究竟因何而起,希望莲妃,一并给太皇太后一个交代!”

“嫔妾自然会将所知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细均禀于太皇太后。”纪嫣然眸华微转,“带秦昭仪一并往长乐宫。”

秦昭仪好不容易止了哭泣之声由槿离扶着,跟随在三妃之后,往长乐宫而去。

三妃的肩辇未走多远,就见,远远地,显是长乐宫的内侍奔来,口中急唤道:

“娘娘,禀 !”

第廿二章 诱爱

宫里的规矩,若无紧急之事,内侍不得未至主子跟前就喊话,这一次,瞧那内侍火急火燎的举止,诸妃明白必是出了什么事,方会这般地急促。

肩辇甫停,绯颜问道:

“何事?”

那内侍气喘吁吁奔至跟前,尖利的嗓子禀道:

“回娘娘,太皇太后下了口谕,不必再审澹台才人。”

“本宫知道了,退下罢。”

一语落,内侍喏声退下。

不必再审,这四字落进她的耳中,仅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太皇太后准备直接发落澹台姮了?

手不由得轻轻扶住肩辇的横栏,她的甲色,虽未染丹蔻,在夕阳斜照下,湮了一丝贝壳般的色泽,这缕色泽,映进纪嫣然的眼底,却让纪嫣然唇边漾起浅浅的弧度。

仿佛觉察到什么,略偏螓首,她恰看到肩辇稍落后于她的纪嫣然轻轻打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地扇起来,她当然没有忽略,纪嫣然唇边那一抹弧度。

这抹弧度让她的心里,极其地不舒服:

“看来,不劳莲妃陪本宫一同向太皇太后做交代了。”

“皇贵妃娘娘,还有秦昭仪之事——”纪嫣然启朱唇,目光瞥向身后肩辇上的秦昭仪。

纪嫣然兀自缓摇着折扇,因内侍识得主子的心意,将两肩辇稍稍并近了,绯颜这才看到,绢白的扇面上绘着一枝吐艳桃花,桃花旁,题着一行字,隐约可辨唐墨写就,极是精致风流。

绯颜的心咯澄了一下,这字体如此地熟悉,除了那人之外,她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可写,只是,那行字书的是什么,她却看不真切。

“本宫初入宫,资历尚浅,不知惠妃的意思如何呢?”绯颜的眸华凝向另一侧的盛惠妃。

盛惠妃本若有所思地,闻听此言,亦将那目光,望向秦昭仪:

“秦昭仪的手伤,看来真是不轻。”

“娘娘,嫔妾知错了,嫔妾不该擅做主张去送冰碗的。”秦昭仪的声音,仍带着惊魂未定的绵软。

“知错?”盛惠妃浅浅一笑,她的护甲轻叩在扶栏上,缀着翠宝的甲尖,在姹紫嫣红中渗出冶暗的珠光,“秦昭仪,先不说这送冰碗一事。且说伺候你的宫人,竟掌掴宫妃,不论因何而起,这罪责,必是无可救的。”

“惠妃娘娘,奴婢知错了请娘娘处罚奴婢,一切与我家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

随行在秦昭仪旁边的槿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

肩辇因这一跪,也均停了下来。

盛惠妃睨了一眼槿离,复转向绯颜和纪嫣然:

“宫人掌掴宫妃,按理,当发落去净乐堂。”

“净乐堂”这三字一出,槿离的身子,还是颤了一下,这是宫女死后的去处,旦凡主子要处死宫人,只会隐晦地用“净乐堂”三字做为发落。

因为“死”这个字,在宫闱内,是禁忌的字眼。

轻易是说不得的。

“惠妃娘娘,槿离是因护着嫔妾才犯下此错,请惠妃娘娘处罚嫔妾吧嫔妾愿替槿离分担罪过。”

“分担罪过?难道昭仪认为,这样,槿离死罪可免不成?”盛惠妃的语气依旧咄咄。

绯颜在旁冷耳旁听,已辨得一些味道来。

盛开惠妃对此事本是恰守太皇太后的吩咐前去审理,自是不敢有任何差池,即便用刑也是先回高位方做决断。

却因秦昭仪适才的一番言行,反撇不清与澹台姮骤然心智缺失的关系。

如此,盛惠妃岂能不恼?

毕竟,她虽因三皇子之死大受打击,蛰伏回避大半年,心性仍是在的。

既是如此,她何不顺水推舟,亦探探秦昭仪的底呢?

“罢了,秦昭仪主仆情深既如此,待本宫回了太皇太后,就遂了秦昭仪的心愿吧。”

绯颜淡淡启唇,余光瞧见秦昭仪的嘴角终是牵了一牵。

澹台姮手上的伤势,必定与秦昭仪拖不开关系。

此时心底,忽有些什么仿佛呼之欲出一般。

秦昭仪这般急于下手,是否当初,澹台姮依附她时,察觉到了一些见不得光明的事,也未可知。

缨络?缨络!

骤然清明的思绪,终被一冷声打断。

“皇贵妃娘娘,即便秦昭仪纵容下人,但毕竟罪不推己,若皇贵妃娘娘这般去请旨,嫔妾以为,只会在宫中树了相反的效应。”纪嫣然在沉默许久之后,不由启唇道。

“莲妃既然心底早有计较 ,为何方才又要先请示本宫呢?”

绯颜移转眸华,凝向纪嫣然,肩辇上的纪嫣然只拿着折扇遮去半边面容,若水的眸子与绯颜对上,似笑非笑地道:

“嫔妾逾言,六宫,如今仍以皇贵妃娘娘为尊,嫔妾自是不能越矩而为,不过,也请娘娘明白,宫妃的处置,实需慎之又慎。似娘娘这般发落,纵是太皇太后,亦是不会准的。”

那上面的字,绯颜仍看不真切,可看得清又如?不过是添堵罢了。

绯颜只在眸华里蕴上更深的笑意:

“按着莲妃的话,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好?”她的笑蕴得更深,语音骤然转厉,“发落如此胆大妄无的奴才自不必再让太皇太后烦心,来人,把槿离押去暴室。”

收回凝向纪嫣然的目光,绯颜刻意加重暴室二字,亦看到,秦昭仪的目光随着这句话,低垂下来,却并不再做任何的求饶。

槿离亦没有求饶,安静地被一旁的宫人押往暴室。

绯颜将肩辇烟草青的帐幔拉下,天愈发地黑沉,墨滴滴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隔着帐幔,她的声音,再次轻轻传入诸人的耳中:

“惠妃,莲妃,既然太皇太后说不必再审,你们先回宫罢。”

顿了一顿,复道:

“秦昭仪,本宫还有话问你。”

秦昭仪的唇色发白,但不过片刻,就定下心神,肩辇紧随着绯颜而去。

只要她死不承认,难道,这当年的旧事,还能翻出来不成?

她的手死死地扣进肩辇的横栏处,扣得久了,戴着护甲的指尖蹭得微红,都不自知。

长乐宫,偏殿。

甫至长乐宫,太皇太后又歇下了,不到晚膳该是不会起来,至于刚刚那道口谕,定不会无缘无故,但一切恐旧尚得等太皇太后起身,方有定论。

此刻,绯颜的心底,湮起另一种愈深的不安,这种不安,在很久之前,那个雷雨天,她曾有过,难道

她止住念头,不愿意再继续多想下去。

或许,不过是这几日,神经太过紧张所导致的胡思乱想。

殿门关阖,黄昏的斜阳,就着烛火的摇曳,偏殿,倒是冷清几许。

“娘娘——”秦昭仪怯怯地在她身后道。

秦昭仪站在绯颜的身后,手伤经太医包扎,此时,早停止了渗血,

这殿内,就她和秦昭仪二人。

很安静,静到,有一些片段,突然间,一幕幕在她心底映现出来。

“秦昭仪。”她唤出这三字,返身凝住秦昭仪的眼神,一字一句地道,“昭仪似乎现在很怕本宫?”

“嫔妾只是对方才之事仍心有戚戚。”

“哦,是由于被“心智全失”的才人咬伤,让昭仪心有戚戚,还是,昭仪担心其他的事,所以,心有戚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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