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我的错。 ”
换我松了一口气,对于他的理解,我很是感激,报以笑容还给他。
远在澳洲的尤小婷,却依旧没有放过梁笑这个话题,她总是不断对我强调梁笑的年龄,苦口婆心道:“梁笑今年二十八了。”
我:“我知道。”
尤小婷叹了气,“到底还要让他等多久?”
我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其实不需要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他若是急着想结婚,不愁没有对象的。”
尤小婷:“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自私。”
我没说话,她接下来一定又问我:“难道还在想着那个人么?”
然后我一定回答:“不是。”
尤小婷一定会很生气地骂我,“那你去当尼姑吧!”
我笑起来,赞同道:“好主意。”
尤小婷急了,我趁她在愤怒地撂下电话前,立刻告诉她:“陈年昨天来找我了!”
尤小婷虚伪地“呵呵”笑了两声,我实在是懒得鄙视她,“他问我要你澳洲的电话号码?”
“你给了么?”尤小婷紧张道。
“你希望我给还是不给?”我说。
她迟疑了一会儿,“不给。”
我强忍住笑意,逗她:“不会吧?我以为你希望我给,所以我连你的公寓地址都给他了!”
“王明艺你大爷的……”
我仰天长笑了三声,才挂断了电话,正巧看见梁笑提溜着两个塑料袋进门,“疯笑什么呢?”
我才不告诉他这些好玩的事儿让他也一块乐呢!我撇了撇嘴:“带什么好吃的了?”
梁笑示意我自己去看,然后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脸的声音,“因为今晚要在你这留宿一夜,所以买了很贵的菜当做给你的回报。”
我皱起眉:“你想干吗啊?”
梁笑从洗手间走出来,用手里的毛巾轻轻擦着脸上的水滴,“别想歪了,早上出门前,钥匙没带就锁门了,我明早八点的会议,回我爸妈那又太远,所以来这了。”
对他的说辞,我很怀疑,看着桌上他买回来的满满一桌美味,嘴上还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直接在办公室凑合儿一夜不是更方便?”
梁笑很无奈,“你知道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时候,俩白眼总会翻得很丑陋么?”
我有cei人的冲动:“嘿你说谁呢?”
梁笑不理我,“我要是真想对你有什么,也不会拖到现在,不是么?我晚上还得看明天的资料,明早还得早起,都说让你毕业来我这里帮忙,你却犟着要考研……”
我趴在桌上一边吃着他买回来的鸡腿,一边冲客厅里抱着一堆资料认真研读的梁笑喊道:“你怎么不吃?”
梁笑看了我一眼,“我在公司吃过了,知道你明天有毕业答辩,买来给你补补。”
我僵了一下,还是承认了自己有被这话感动到,吃完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又冲了把澡,看了会儿答辩的材料,坐在床上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半夜闻到咖啡的香味,醒了过来。
客厅里,梁笑正在往咖啡杯里加伴侣,“吵醒你了么?”
我摇摇头:“你还没睡啊?”
梁笑笑了一下,“还有点资料没看完,泡杯咖啡提提神。”
我禁不住咖啡浓香的诱惑,“给我也来一杯。”
梁笑皱起眉:“你明天不用答辩了吗?万一睡过头怎么办?”
我:“没关系,答辩的时间在下午。”
梁笑想了一会儿,还是递了一杯给我,我双手接了过来。
那晚,我们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聊了很多东西。印象中,那是我和梁笑第一次聊起我们的过去,竟发现尽管我们有着六年的年龄差距,可是儿时干的一些坏事竟有很多都是一样的。
我也告诉他我爸妈离婚的事情,告诉他来F大,是因为和骆恒一去约好的事情,可是开学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来报名。告诉他那年骆恒是如何当着我的面抱起程冉的画面。告诉他那年除夕我爸我妈当着骆恒一家的面,在楼下大声争吵,然后骆恒看我时的那种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心疼的眼神。
我在对梁笑描述这一切一切的过去时,觉得心里的难过一点没少于当年,这才发现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这些记忆却依然鲜活地存在于我的脑海里,近四年的时间,我却几乎一刻没有忘记。
可奇怪的是,当我平静地对梁笑讲完这些,夜风从窗外吹进来,我的脸庞凉凉的,我伸手去摸,却不是泪水。
我没去注意梁笑此刻的表情,是因为我听见他在我的身边压低了嗓音说要抱抱。我笑了笑,着了魔般,凑到他的怀里,“抱抱。”
“你的眼神,让我觉得你在同情我。”我说。
梁笑摇摇头,紧了紧怀抱,否认道:“没有。”
“梁笑,我觉得你像我的家人。”我轻轻地说。
梁笑点点头,下巴处细微的胡须扎到了我的额头,有些痒,“傻妞儿。”
我说:“因为觉得你像我的家人,所以那天你说要走的时候,我舍不得你。”
梁笑点了点头,静静听我在说,我不看他都能想象得到他脸上泛起的浅浅笑意。
我吸了吸鼻子,“有时候明明知道无法答应给你想要的,可是却不想让你走,所以觉得自己很自私,很混蛋。”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的好像没穿衣服。
梁笑抽出沙发上了毯子,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用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我听见了他不经意见的笑声。
我仰起头看他:“你在笑什么?”
梁笑看着我,眼角里,眸光清透而明亮,他说:“明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已经爱上我了呢?”
……
梁笑这句诡异的提问,让我如梦初醒般的猛地推开他的怀抱,莫名其妙的脸红更是让我几分难堪,结巴了半天,最后还是骂他:“神经病啊你?”
梁笑却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无赖德行,“你问了很多遍了,我确实有神经病。”
我丢下一句“白痴!有病不知道吃药啊?”,便大步回到卧室,门外还能听见他闷闷地几声笑声,我拽着被角,咬牙切齿。
对于那一晚的回忆,总的来说,我觉得还是愉快的吧。那晚,梁笑跟我说,他的愿望就是三十岁前结婚生子,我印象颇深。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这章还算温馨吧?恩,温馨就撒花吧~留言统一明天回复~爱你们的小太阳
PS.呃~下一章,其实也没啥,就是有点骆恒的戏份,别这么恨他,好怕被砸……
顶锅盖走了~
38
38、第三十八章 ...
骆恒在腿伤痊愈,离开北京的前一天,出现在了洛克。而就有那么巧,那天恰好我得到答辩通过的消息,为了犒劳自己,去洛克放松了一回。
“你感冒还没好,去那是能唱歌还是能喝酒啊?”刚踏进洛克的门,还没来得及和老朋友们打招呼,梁笑就打来电话教育道。
Becky在远处冲我兴奋地招了招手,我腾不出空接电话,忙道:“跟老朋友叙旧不行啊?”
梁笑半开玩笑式地警惕道:“老朋友?这词儿可够暧昧的!老实交代,男的女的?”
知道他晚上有个客户要见,抽不出身来,我得瑟地道:“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来看啊!”
梁笑说:“行!你行!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
吓唬谁呢?我挂了电话,走到Becky面前,她看着我脸上还未淡去的笑意,打趣道:“笑什么呢?这么乐呵?”
我摇摇头:“老秦呢?我今晚来赶场子。”
“还没来呢,一会儿一起来首歌吧?”Becky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架子鼓上掏了根烟给我。
“不抽,今儿感冒了,嗓子难受。”我说。
Becky古怪地笑了一下,“云烟,你的最爱。”
我想了一会儿,接了过来点起来,才浅浅地吸了一口就被呛得不行了,一旁的贝斯手小京在对面嘲笑我,我生气地跑过去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搞乱他的酷头,这人最在意发型,每次上台前都在后面拨弄个一小时才肯出来。
小京惊呼着挣开我的手,一个大力竟将我整个人摔进了舞台中央,我故作镇定地正了正身子,“好久不见,给大家唱一首歌,《灰姑娘》。”
多日的感冒使我的声音沙哑而低迷,许久不登台献唱,感觉生疏了不少,握着麦克风的手竟感到些许的不自然。
一直都觉得郑钧的歌挺有味道,总是那么轻易地就让人想起一些过往。高中时期的骆恒一直很迷他,他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睛里有光芒,让我记很久。
一曲唱完,指间的那根烟还没有烧尽,下台的时候轻轻放在了小京的嘴边。
“多年不见,水平不减当年啊!”Becky凑过来取笑我。
“估计已经被你超越了。”我笑着说。
小京说:“我戒烟了,以后别给我烟抽!”
我一拳塞了过去,“别吹牛了,你要是戒烟了,我就戒饭!”
小京把那半支烟又重新递给我,我笑着接过来,然后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
那人声音不大,却十分肯定,“王明艺。”
周围的嘈杂声挺大,第一次他叫我的名字,我完全没有听见,第二遍他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幻觉。
第三遍的时候,Becky捅了捅我的胳膊,“明艺,后面有人叫你。”
我笑起来,还在想梁笑这小子真衰,还真大老远地追过来,正想转身挤兑他,然后骆恒就神奇地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哦不,还有他身后的程冉。
我觉得骆恒对我来说,一直挺神乎的。每次他的出现,我总那样手足无措。前一秒还在跟身边的人插科打诨,后一秒就失了言语。
程冉冲我笑了一下:“明艺,你怎么在这里?”
—
眼神避开骆恒的,我试图表现地更加大方,可是终日和梁笑,尤小婷这类假斯文人腻一块,我的流氓气息还是一展无遗:“混口饭吃。”
程冉有点惊讶,讷讷地点了一下头。
我笑了笑,说:“你们俩怎么来了?喝点什么,我请客。”
程冉连忙摇头:“不用了,他的腿伤刚刚痊愈,还不能喝酒。明天我们就要回美国,所以今晚出来放松一下。”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突然有些词穷,眼角的余光总感觉到骆恒别扭的眼神一直在我脸上停住,盯的我顿时头皮发麻。程冉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我去下洗手间。”
骆恒没有回应,程冉看着我的时候,我连忙回应:“你随意。”
“我以为,你很久之前就戒烟了。”骆恒说。
我点点头:“戒过,后来又吸上了。”
骆恒说:“分开的这几年,你变得让我觉得很陌生。”
这话说的,真叫人心碎。我有点紧张,挠了挠头,“陌生就对了,咱俩要是还跟以前那样熟,程冉就该宰了我了吧?”我的口气里没有讽刺,自嘲不算是讽刺。
骆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想掐死我,他说:“四年的时间,我不知道你竟变成了这样。抽烟,和那种肤浅的男人也能打情骂俏,唱着那些靡靡之音,你觉得很享受么?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很缺钱么?”
靡靡之音?我不难过,我点点头,顺着他说:“嗯,我很缺钱。”
骆恒突然笑起来,眉间却强忍着怒意,道:“那么你开个价。”
我:“一个晚上么?一万。”
骆恒的怒意渐渐逼出,我却觉得很有意思,“觉得贵?要不看在以前相好一场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不能再少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补充道。
我弯起双臂抱在胸前,俨然一副拒绝还价的“生意人”,眼睛直视着骆恒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某块地方堵得慌,生生地疼。
骆恒扬起手,想给我一耳光,我没想躲开,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的时候,就听见另一只手将它握住的细微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量。
睁开眼睛,就看见骆恒被人一拳重重地打到了地上。我想过去扶他,却发现程冉已经弯腰扶住了他的肩膀,我在心里想,我总是比她慢一拍,活该得不到骆恒。
梁笑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你有事,你把他打伤了。”
梁笑突然笑了一下,揉着我的头发,“淘气。”
骆恒从地上站起来,挣开程冉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梁笑,我下意识地将梁笑拉到自己的身后。
骆恒的脚步却停了下来,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护着他?”
我很紧张,周围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骆恒看着我,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让开。”
我张开双臂,将梁笑护得更紧了,我说:“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想干什么?”
我还没有看清骆恒的脸,就看见他的一只拳头挥了过来,梁笑没有躲闪,实实在在地挨了骆恒的这一下,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看着我,语气轻柔的像是在哄一个迷路的小孩回家,他说:“你回来。”
像是着了魔般的,我听话地点点头,迈开脚下的步子,却发现肩膀被人按得死死的,骆恒力气大的完全不像是一个腿伤刚刚痊愈的病人,这才意识到刚才骆恒是将我从梁笑的面前拉到了他的怀里。
我扯开他的手,埋怨道:“你松手!”
骆恒的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挣了几下,松开我的时候,眼里的某种情绪像极了两年前在超市里撞见我和梁笑打闹在一起时的。
梁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我说道:“走,回家。”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被梁笑拉着手走向了洛克的大门,骆恒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冲着我的背影大声喊道:“你怎么这样?千代田锦已经开花了,可是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轻轻挣开梁笑的手,转过身告诉骆恒:“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它死了,一个月前,从三楼的宿舍阳台上摔下来,我给它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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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的SUV上,他探头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哭了么?”
我摇摇头,“还没。”
他说:“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前面的桥上停一下。”我说。
北京的夜晚真够冷的,风呼呼地往脸上吹,把脸上的泪水呼呼地全部吹跑。梁笑把身上的外套脱给我披上,“衣服穿上了再哭,不能难过了再给冻出病来,忒不划算了!”
我点点头,转过头去面向波光粼粼的河水,却发现听完梁笑的这句话竟没了眼泪,我吸了吸鼻子对他说:“都怪你,我哭不出来了!”
梁笑眨了眨眼睛,“是么?呀!我今天又忘记吃药就出门了!”
他在逗我开心,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我说:“他说我唱的是靡靡之音,可是他不记得这是他曾经常唱的一首歌。”
梁笑点点头,顺着我骂了一句:“可不是嘛,他混球一个!”
我说:“他说我和小京在一起打情骂俏,可是他不知道小京是个GAY。”
梁笑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八卦地惊讶道:“真的啊?怪不得每次去,他总爱跟我动手动脚的。”
我说:“他说我变了,你说我变了么?”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当你是个稀罕物。”梁笑盯着我看了会儿,认真地说。
我皱眉看了他一下,苦涩地低下头,道:“别贫,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贫。”
“你刚才护着我。”梁笑突然说。
我:“嗯?”
“你刚才护着我,在他的面前。”梁笑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回家。”
“别想着躲。”
“我没。”
“你喜欢我。”梁笑扳正我的肩膀,迫使我的脸正对他那道深邃的目光。
“说我神经病也好,说我没吃药也好,说我混球也好,我都认了,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梁笑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
桥上泛黄的灯光下,映出梁笑侧脸,身边不时有过往的汽车飞快地驶过,我沉默了很久,才说:“梁笑,再过两个月毕业,我就要回C城了……”
39
39、第三十九章 ...
梁笑一下子就笑了,他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摇摇头:“是真的。”
“你不是说还要留在这里考研的么?”梁笑看着我,清亮的眸光里充满了怀疑,他轻笑了一声,“难道是想躲开我么?”
我还是摇头,脑海里却又想起那天老骆给我打电话的情形。
老骆沉默了一会儿,问:“是因为小程么?”
“怎么会呢?”
“跟我还藏着么?我做了你三年的班主任,跟你爸那么多年的交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明艺,我太了解你了。”
我苦笑出来,小声说道:“既然您这么了解我,您就不应该让我去吃这顿饭啊!”
老骆对我的话很不赞同,他笃定道:“丫头,你错了。正是因为对你的了解,所以我才更加希望你们几个年轻人能聚在一起,各自解开心里的疙瘩。难道你认为你一味地逃避问题,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么?这如何是好呢?那么我再告诉你,骆恒下半年就会回国发展,而且地点选择了在北京,这座城市再大,你们总会有碰面的机会,你怎么办?还是招呼也不打一声,掉头走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