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一个侧夫郭氏,和一个小爷玉芝。
其原配乔氏,生下儿子阴蘅香后,因病过世。
侧夫郭氏和阴文墨一起长大,比她还大三岁,郭氏的母亲,是阴王爷的一个得力下属,而郭氏本人也颇有武功,他是阴文墨的第一个小侍,后来生了儿子,阴兰芬,才被转为侧夫。
小爷玉芝,出身戏子,他是当地的富绅送于阴文墨的。
阮氏嫁到阴王府,二年多,都未有怀孕迹象,他也为此看了不少脸色,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后来,王府的王君秦氏,也就是阮氏的公公,看着二女儿,有了两个儿子后,就一直未有所出了,就又送给阴文墨一个小爷,李氏。还当着阮氏的面,说王爷的王女,是不能专宠一人的,是要多多开枝散叶的。弄得当时在场的阮氏尴尬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阮氏一举得女,地位立即攀升,而且此女出生时,出现吉兆,满室异香,哭声嘹亮,且满百日时,百日宴上,大如寺的慧能大师,观看此女,说此女容貌尊贵无比,面带佛相,以后富贵无边。能给王府里很多人化凶为吉。就连一向不拘言笑的阴王爷阴韶华,也多次嘱咐王君秦氏,要好生看养。一时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心慰,有人酸。
第五章 睚眦必报
大厅里,气氛压抑,每一个人都不说话,各自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在这些人当中,恐怕也只有一个人,此时此刻是最舒畅的了,那就是咱们的女主,阴若花。此时她正美美的窝在自己的亲爹,阮氏的怀里,一动不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本来嘛,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这哪个不是笑脸相迎的,在众人的呵护中,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妙了。前世里,自己可从没享受过如此高的待遇。
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以后,只需要小声的哼哼就会有人立刻来到身旁,还会眉开眼笑地高兴的说着,小姐醒了,自己微微笑笑,或是皱皱眉头,就连打打哈欠,伸伸懒腰,他们也会高兴的看上半天,说上半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就逗他们玩玩,玩饿了,再吃,吃完了,再睡。每天最最享受的就是洗澡澡了,一个大大的木盆,五六个侍仆,捧着自己,抢着给自己洗澡澡。虽说,刚开始时很不好意啦,一下子被这么多的半大不小的男孩,看的光光的,还拿着小手在自己身上轻柔的搓来搓去。但是想想,自己现在还是个婴儿,不应该不好意思的,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洗完澡还要给自己抹上香滑的花蜜露,这种大米虫的生活,实在是太,——太舒适了。
前几天,自己刚过了百日,王府为了这个百日宴,准备好久了。在这个世界里,对于满月,好象没有什么庆祝,只是产夫可以下床活动,舒松筋骨了。亲戚朋友,也可以去屋内看看大人和孩子。小孩儿,只有到一百天,才会大摆宴席庆祝的。想想自己那天的表现,实在是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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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自己的百日宴哎,一定要表现良好才可以,决对不可以哭的。阮若花,早早就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要求。所以侍仆们把她一抱进王府的正堂大厅,阮若花就亮着黑黑的双眸,昂着小小的头,抬高下巴,细细的把每一个人打量打量。这一路行来,众人嘴里都啧啧称赞。等抱到阴王爷的手里时,正堂厅下已是赞声一大片了。
“阴王爷,不就是自个的亲祖母吗?嗯,当然,也是这个家的最大的当权者,一定要给她留个好印象啊,第一印象的好坏,是非常重要的。”阴若花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配合的露出了自己久未练习的经典笑容。当阴王爷抱着手中的阴若花,目光转到她的脸上时,就看到,一双圆圆的,黑白分明的杏眼,盯着她一动不动,细细的打量着她,接着那双黑眸又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微抿着小嘴,冲着她甜甜一笑,嘴角两端,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可爱至极。令一向威仪严肃的睿亲王,竟失了常态,面上也隐隐露出了笑容,面容柔和了许多。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了。
正当大家各自思量时,唐管家急急小跑过来,说是“大如寺”的慧能大师前来拜访;阴王爷一听是德高望众的半仙,慧能大师到了,急忙把阴若花交到大王君秦氏手里,前往府门口迎接,刚走到正堂大厅的门口,耳中已听到了讼经的声音。
双方见过礼以后,慧能大师就径直走向阴若花,而此时的阴若花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大师,眼神深幽。慧能大师一见她,就不断的点着头,哈哈大笑,然后自袍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匣,打开玉匣,就看见一团紫光隐隐闪耀着,刚一取出,就轻轻响起了悦耳的铃声,那铃声似乎有特殊的魔力,能够让人全神贯注的去随它而动,让人听后心旷神怡。
“紫宵铃”
“这不是原来南国轩辕王族的圣铃吗?”
“谁说的,早听说轩辕族和尹族内战的时候,就把紫宵铃丢失了,不过怎么会在大师的手里?”
“”“”
正堂大厅里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慧能大师也不理会众人,只管将紫宵铃系于阮若花的左脚脚踝之上,然后转过头对阴王爷说:“老纳观此女容貌尊贵无比,面带佛相,以后定会富贵无边,”略停顿后,又继续说道:“此女与花有缘,不妨起名若花,她运带吉兆,王府里众人,恐将借她之吉,而化凶啊。”一句话,说的本来面带微笑的阴王爷慢慢敛了笑容,静思下去,而后又忽然爽朗的大笑,并深深的向慧能大师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师点化,韶华感谢不尽。”慧能大师,念了一句佛,随后抬起手来,向正堂大厅上的众人,行了一个佛礼,就转身离去。
阴若花自慧能大师拿出紫宵玲时,就惊呆了。这不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紫铃儿”吗?简直是一模一样,细细的紫色金琏,上面坠着六个小小的紫金铃,每个金铃上都刻着同样的一种花纹,象是一种花卉的纹路,虽然金铃很小,但是花纹的纹路却很清楚,阴若花前世虽然一直贴身配带着,可是却从未仔细研究过上面的花纹。原来小紫铃儿也是有个名的,叫“紫宵铃。”在前世里,只知道这是妈妈留给自己的遗物,后来从爸爸口中得知,这也是妈妈从小随身佩带的祖传宝铃。因为妈妈去世的早,自己当时又很小,所以对此铃也只局限于妈妈的遗物而已,只当做个留念。看来,自己和这个宝铃还真是有缘的。
随着慧能大师的离去,正堂大厅里的众人,也似猛然醒悟一般,由原来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变成大声的恭贺声,真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接一个上前去向阴王爷道贺,也有许多人直接走到阴若花面前,围成一圈,重新细细打量着阴若花。为了满足大家过度的好奇心,阴若花只好再一次向众人展示了自己经典的微笑,想早点打发众人离开。
“哎呀,真是不一样啊,这孩子,笑得如此和煦,叫人暖在心里呢!”
“可不是吗,这小嘴抿的,两边的梨涡可真是心疼人着呢!”
“可不就是,瞧这样啊,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叫多少男子为她魂牵梦绕呢!”
“是吗?我瞧瞧,我瞧瞧”
阴若花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都哪跟哪儿呢,我这个笑容,可是对着镜子下过苦功的。还记得,当时自己上大学时,选修的心理学第一节课,那个著名的教授就对笑容下过评论。微笑,是最容易让别人接受的笑容,而微笑也分为很多种,世界上最有内涵,最有魅力,最经典的是——只露出六颗牙的微笑。还记得,当时坐在前排的一个MM问道:“是上面三颗,下面三颗吗?”那个教授当时就回答说:“这位同学,上面三颗,下面三颗,同时露出的是可爱的小兔乖乖专属的笑容。我所说的,当然是上面的六颗牙。”当教授回答完后,下面已笑倒一大片了。再后来,有一段时间,每个寝室的镜子数量都剧增。
“虽然说只要露出六颗牙就行了,可是我这不是,这不是嘴里还没牙么,所以才抿嘴的啊,这一抿嘴那嘴角出现酒涡,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阴若花哼哼哼唧唧的抗议着,可惜听在那些人的耳里,还以为她想学说话呢,这又是一轮的夸赞。
看着天色不早,即将开宴,阴王爷低声交待大王君秦氏,将孩子抱回到内宅,并特意嘱咐秦氏,这孩子尊贵的很,一定要好生看养着,多调派些侍仆,不许有任何的差错。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阴若花现在可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自百日宴席后,一直到现在,每天都有各个府的内眷慕名前来探望,可把阴若花累坏了。这不昨天,天色都不早了,还来了一拔人,怎么也不肯走,非要看到阴若花睁开眼,见到她经典的微笑才肯打道回府。累的阴若花,脸都笑酸了。
昨晚上,表演的那么辛苦,这早上好不容易想睡个大大的懒觉,却在不知不觉中莫名其妙的被人抱出暖烘烘的屋子,出来挨冷受冻,而且小脸被捏得痛痛的,最后还被扔在了石凳上。阴若花好不委屈,自己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贵宝宝,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越想越气,哼!此仇不报非女子也!
阴若花扭头看看大厅,大厅的正中下跪着两个小人儿,两个小人一个低着头,作忏悔状,一个缩着脖子,小脸不停的左右看着,似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她扬了扬眉,对于眼前的情形,感到很满意。又等了一会,大厅里还是鸦雀无声,不觉心中腹议道:怎么还不开始,我都睡醒一觉了,一大家子都不说话,想什么呢?嗯,做了错事,是肯定要受到惩罚的,本大小姐,可不是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扔掉的东西。
想到这里,阴若花扁扁嘴,状似受到过惊吓似的,呜咽了一声,抽抽噎噎地将小脸转向阮氏,直往阮氏的怀里钻。阮氏的身子顿时绷紧了,一只手也比刚才更紧些的拥抱着她,另一只手不停的轻轻抚着她的背,嘴里还低声安慰着。
厅上,大王君秦氏,正在低头喝茶,忽听到阴若花的呜咽声,抬起头来迅速关切地瞧了一眼阴若花,然后眉头一皱,重重地把茶碗搁在了红木桌上。厅上的众人,听到响声,脸色也都各自变了变。
压抑的气氛,被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打乱,唐管家提着外袍小跑着进来,额头上显出少许汗珠,这种情况在王府里可是很少见到的。唐葆先给大王君秦氏见了礼,然后又给厅上的小主子们行了个礼。最后,面朝着厅上的秦氏说道:“回大王君,王爷已经知道了若花小姐没什么大碍,放宽了心,也请大王君仔细些身子。王爷着小人从外院调了四个妥当的侍仆过来,等应公公调教好了,直接叫人带过去。王爷还说,今这事发生在西院,都是一家子人,大王君您一人做主就可以了,不必再回她了。总之,按照王府的规矩行事就行了。”
大王君秦氏听完唐葆的话,心里也就明白该怎样行事了。这西院,住的两家,都是自己亲生的,平日里,老大这门最得宠,什么事都先紧着他们。可这回子,情况不同了,老二家的添了个孙女,别的先不说,就王爷的这份宠爱,是府里任何一个没有过的。看来今天这事,还是要立立规矩的,免得日后再生事端。想到这,就冲着唐葆点点头,语调客套的说:“辛苦唐管家了,我明白怎么做了,如果王爷再问起,你就说我按照规矩处理好了。”
唐葆点头答应,却并没有离去,反而直接跪了下去。秦氏诧异的问道:“唐管家,你这是何意?”唐葆恭敬道:“这事,原也是小的不是,派来看护小姐的人不妥当,没有尽到心,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还请大王君处罚。”“哎呀,这件事原是两个小人儿淘气,偷偷躲过侍仆做的,加上近日,府里来往人太多,||乳|公又累的睡着了。才让这两个小畜,得了手。怎么也怪不到你唐管家呀!笪儿,还不快扶唐管家起来。”说着话,大王君秦氏,扭头看了看下首的小王君秦映笪,秦映笪立刻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扶起唐管家,说道:“唐管家,快请起,这事可不能怨你,这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谁知道这两个泼皮小猴胆子这么大,说起来,倒是我没有好好管教,尽到大爹爹的责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林氏是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跪拜到地上,用丝帕掩着眼,泣然说道:“请大王君息怒,这事都怪我平日里没教好,才做出这等祸事,托王爷,王君的福,幸好没惹出什么大祸。否则林氏只有一死谢罪了。”李氏看到此种情形,早就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斗,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了。
大王君秦氏沉吟片刻,便转头吩咐身后立着的陪侍玉寒“去王爷的书房,请家法。”堂上众人一听都深吸了一口气,而林氏和李氏一听,一下子就歪倒下去,手撑着地,不住的发抖。
不一会,玉寒就手捧着托盘回来了,托盘的正中放着一个黑黑的,细细的大约有三尺左右的藤条做成的小鞭。藤条的表面十分光滑,在日光下隐隐发亮。阴若花心中琢磨:难道用这么小的一根藤鞭教训人吗,管什么用啊。她哪里知道,这可不是普通树木上摘下的藤条。这是当年阴王爷征战南国的时候,从南山的千年铁树上摘下的藤条,做成的藤鞭。这个藤鞭在整个阴麟王朝总共才有七根呢。而阴王府也总共只有二根。一根在阴王爷的书房里,一根则放在阴飞扬的书房里。别看它细细黑黑的,一点也不起眼,它可是水火不浸,就是拿着宝剑砍它,也不会有任何损伤。而且藤鞭还有韧性,能随意弯曲,这个要是抽在人的身上,深深的一条细缝,血水一下子还流不出来,活活痛的要死。最难受的是,此鞭伤,因为伤口过深,痊愈很慢。王府里规矩甚严,很少动用家法。在这厅上,只有大王君秦氏和林氏,郭氏才知道此种东西的厉害。
大王君秦氏冲着玉寒沉声道:“林氏教女不严,责罚一鞭;李氏教甥不严,责罚一鞭;健如和月琪各罚三鞭。玉寒你开始行鞭吧。”
“是。”玉寒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到林氏和李氏的中间站住。一旁上来四个侍仆,分别各自摁住林氏和李氏的肩部。
“啪~~~~啪”
“啊——啊——”随着两声惨叫,林氏一下子就跌倒,扒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而李氏则当场就昏了过去。
阮氏当时就愣住了,双手紧紧的抱着阴若花,不停的发抖着。此时的阴若花也被惊呆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藤鞭如此的可怕,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这时候,林氏和李氏也被侍仆们扶到一旁的椅上,擦药去了。
玉寒转身来到了阴健如和李月琪的身后,漠然抬起手来
而此时的阴健如和李月琪已被吓得呆呆的跪在那里,木然不知所措了。
“哇哇——哇哇——”一阵急切的突如其来的哭声响起,在沉静的大厅里份外嘹亮,把大厅里众人吓得一个哆嗦。阴若花明白,如果此时再不出声,这两个小人儿,是难逃一劫了。虽说自己是想好好的教训一下她们,可没想到这么残忍啊,太可怕了。
阴若花哭的花容失色,十分惨烈,眼泪鼻涕全都挂在了脸上,两只小手伸向阴健如和李月琪,不停的挥着,嘴里还不停的哭喊着“停——停。”可惜实在人太小,别人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要说是父女连心,阮氏一下子反应过来,抱着阴若花朝着大王君秦氏跪了下去,低声哽咽道:“请大王君手下留情,林哥哥他们已受过罚了,我看健如和月琪也已然知道错了,就连若花都大哭起来,不忍心见她们受罚了。”紧跟着,郭氏也在阮氏的身后跪了下去,替两个小人儿求情。后来大厅里的侍仆们也分别跪了下去。
这阮氏一求情,正中大王君秦氏的心怀。她的心里,本就不想责罚阮健如,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嫡长孙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可这事又闹的骑虎难下,自己左右两难,又怕别的院落,笑话自己连女儿的家眷,都没管好。所以才出此下策,这样责罚。
唐葆一看,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她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说道:“大王郡请容再下为两个小主子说个情,这事已经过了,阮主子的气早就消了,两个小主子也知道错了,况且两位王女的夫侍也挨了鞭子,看着若花小姐的意思,也似不想让两个小主子受鞭子的。”
到了这个田地,秦映笪也不得不走上前去,端起桌上的茶碗,惺惺然的说着:“王叔,快别生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这唐管家说的也在理,这打也打了,罚了罚了,难得阮哥哥心肠好,度量大,我看就小惩大戒吧。”
大王君秦氏一看是时候了,该下台阶了。抬手便接过了秦映笪手里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清清嗓子,扬声说道:“即是这样,那就撤鞭吧。健如和月琪分别到你爹爹和舅父的房里跪着去,反省反省,以后若是再惹祸,任谁求情,定不会再饶了。”
秦映笪紧走几步,来到大王君秦氏身侧,伸手扶起秦氏,说道:“王叔,也该乏了吧,事情即处理好了,就回院子吧,别累坏了身子。”然后又扭头冲着厅下的唐葆吩咐道:“唐管家,我先扶王叔回去休息了,这里余下的杂事,还得劳烦着你了。”唐葆躬身答道:“请小王君放心,余下的事就交给我打理好了。”
阮氏一边抱着若花哄着,一边拿着丝帕忙着给若花擦拭着,一旁的郭氏也过来帮忙。侍仆们也正里里外外的忙着,先把自家的主子侍候好。林氏和李氏,也早给自己的贴身小侍,搀扶着准备回自己的厢房。阴健如和李月琪搭拉着小脑袋,怵怵地跟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