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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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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什么“留中不发”,就是这个事儿我不说你对,也不说你错,反正你上的折子就是泥牛入海了,不想楚玉也来这一手,她大着胆子问道:“王爷,那这两本不发下去的,是不是叫做留中不发?”

楚玉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一副你还真幼稚的表情,点了点头道:“你不是读过书么?你父是给事中,这种事还用问我?你……那画册上的字都是你自己写的罢?”

泠然不想岔开话题,想到自己前世每次化验都提心吊胆的,要是医生不肯把化验单让自己看,就是数据不好了,估计大臣们提出意见和建议时的心情也会有类似感受,便道:“虽然奴婢只是王府里面一个小小丫头,但也知道忠君爱国,王爷既然帮着相爷处理朝事,怎么能把大臣的折子留中呢?到底行不行,总须回个话,您说是不少字”

“看不出你还会关心国家大事”楚玉淡淡道,“不过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这两本折子如果出去了,倒是害了他们。 ”

“哦?怎么会呢?这么奇怪!”泠然似乎在那里自言自语地唠叨着。

楚玉瞧她年纪小小,对朝事挺有兴趣,只道是小姑娘对庙堂之神秘的好奇,倒也没多想,便道:“这两本是御史张奎、给事中李侃弹劾定远侯石彪纵使家奴强占民产,招纳诸多流亡者,擅自越关置庄垦田的折子。些许小事,父相也不想追究,若被他们叔侄知道,张奎和李侃还不是死路一条?这些人就跟你父亲一样,光有一股子书生之气,却不知审时度势,迟早要大祸临头。”

泠然一听,心里不觉对石彪行为大是反感,她知道明朝时候说的流亡就相当于后世的地痞流氓,这人纵使家奴作恶还不算,还蓄养流氓,必然是恶霸的头子,便有些义愤填膺地道:“这石彪肯定不是什么好官,强占民产,蓄养一帮坏人那个什么越关奴婢不懂,肯定也是违反朝廷禁令的,王爷您就不能管一管么?还任由人家无法无天迫害弹劾他们的人这样子的话,以后谁还敢在你们面前说真话呢?”

楚玉懒懒一笑道:“看不出你倒有张宁的那股憨气啊小丫头只懂得大道理,回去再慢慢跟你解释。”

他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泠然虽然还是没想通,但是自己一个小丫头,胡乱议论朝事,本就不合时宜,王爷不怪罪还给自己解释了半天已经非常好了。转眼又见苏小序和陆子高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个,也就不敢再多嘴了。

车上,楚玉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语,不由问道:“还在为本王不处理那两份折子而烦闷?”

泠然老实地点点头。

楚玉道:“你可知道父相为什么要这么做?”

泠然抬头看他。

见他眼里笑盈盈的,显然没有怪她多管闲事,心里一喜,就道:“奴婢无状了,其实王爷都不用告诉奴婢的。”

“本王身边老站着一个气呼呼的丫头,我也不舒服啊自然要把道理说与你听。”楚玉的目光中盛满了一种近似于温柔的东西。

泠然看得发愣,心想王爷近来不但越发好说话,还能这么平易近人地与自己谈论朝政,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略略有些疑惑他是为什么,还未深思,就听楚玉道:

“石家显贵多年,一门二公侯,那石亨在灭瓦剌战役中功不可没,石彪更是西北战功第一,若不是恶贯满盈,随便就处置了他们,倒显得朝廷容不得功臣了。”

泠然见楚玉目光灼灼,她也是个一点就亮的人,顿时明白过来,压低声音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们陷害了那么多的大臣都能横行无忌,原来是让相爷和王爷给纵的。是不是要等到天怒人怨的时候再动手呀?”

楚玉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道:“聪明”

泠然“哎哟”一声叫起疼来,忙将他的手掰开了。

楚玉一看,她脸上已经留下微红的指印,心头一疼,暗怪自己有点不知轻重。

其实泠然倒没有那么疼,只是措不及防他伸过手,吓了一跳才叫得那么大声,见楚玉琥珀色的瞳仁中流露出懊悔之意,心中微微得意,扁着嘴继续装疼。

楚玉果然上当,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问:“疼得厉害?”

“哈哈”泠然吐了吐舌头,“才没有,是骗王爷的,王爷自己用了多少力气,难道不知道么?”

楚玉面上一赤,直接就不理她了。

泠然已知道王爷好说话,根本不害怕,不过她偷眼打量这位容色无双,甚至连倾国倾城的红绡公子都略有不及的王爷,心中一动,想着:哎呀如此世间无双的人,竟还不是真正的坏脾气,将来找男朋友,照他的版本找想必是找不到了吧唉真是可惜。

刚回到王府,王绅就从大门内迎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份烫金的大红帖子,上来一边行着礼一边道:“王爷,忠国公府和定远侯府联名送来了一张请柬,还请王爷定夺。”

楚玉随口问道:“什么时候?”

“三日后。”王绅答了一句,还不忘向泠然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想去。”楚玉边往内走边道:“你让秉笔太监写个由头回了。”

泠然想起默涵的话,也有心到石府看看,见他回了,正着急,王绅已经小心地道:“奴才也估量着王爷不爱去,可是方才相爷已经打发人来就此事有了交代。”

楚玉问道:“父相怎么说?”

“相爷那边也收到了请柬,相爷说若是父子二人都去了,未免太给他们脸面了,故此相爷就不去了,劳烦王爷您走一趟。”

楚玉也没有回答,径直往练武场方向走去。

王绅忙道:“王爷在外忙了大半日,刚回府来,不如先用了午膳休息休息,午睡醒了再忙吧”

楚玉脚步一顿,就想吩咐人传膳,一回头,正见泠然满脸渴望地望着自己,唇角一牵,道:“怎么了?”

“王爷,王公公的提议正好呢您睡得少,就先吃些东西睡一觉呗。”泠然不敢马上提要去石府的事,先关心一下王爷以博得他的好感。

楚玉很是受用,道:“你想去哪吃?”

泠然忽发奇想,摇头晃脑道:“奴婢刚进相府的时候,曾看见那边有凌空飞桥,建得高望得远,一直想上去瞧瞧,倒不知道方不方便把饭菜摆到那上面去,那个……一边看景,一边聊天,一边吃美食,真是不亦乐乎”

楚玉看着她,目中尽是光彩,“哪有不行的道理就听你的。”

万象园凝香殿里,方颦又派人传了艳艳来问话。

艳艳有些畏缩地站着,两手一会放在裙侧,一手扭到前面,显见紧张得不得了。

屋子里只站着一名丫头,窗外隐隐传来孩子几个孩子的玩耍嬉闹声。

方颦侧耳听了一会,道:“你将我吩咐的话都忘了罢?我大哥都将孩子们送过来了,今日怎么她就跟随王爷出门去了?莫不是你透露了什么给她?”

“奴婢哪敢啊”艳艳摆着一张苦瓜脸,道:“昨天一整天她就没让奴婢跟着,今天一起来,就说跟王爷上朝去了,这不是奴婢能左右的啊……”

“说得轻巧,你既然答应做这事,就要从速,要不然,她天天守在王爷房里……万一,万一今天王爷就收了她,岂不是白费心思?”方颦说了一句,渐渐又和缓下脸色,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上前将一个小包袱递了过去。

艳艳情知里头肯定是银子,眼睛也亮了,一时却不敢接,道:“只求事成之后侧妃能将我安顿好,银子却不敢图了。”

方颦娇笑道:“你放心,我那远房兄弟跑不了,事成之后,一定让他娶了你做妻,到时候你就是我自家嫂子了,虽然他只在伯爵府中管事,到底算半个主子,日子有多舒坦你也是知道的。银子你也不需客气,拿了好笼络澹怀殿里的人,你行事也方便些。”

艳艳忙千恩万谢地接了过来,辞出来一路想象着将来主子奶奶的美好生活,心中充满了希望。

一零七春风得意

苏小序跟着王公公去张罗人摆酒菜去了,泠然则随着楚玉回房侍候他换了一套便服,两人身后跟了一大群小太监,浩浩荡荡来到相府。

苏小序已经提早一步到了那儿,指着横跨空中一座木桥道:“奴才已经命人搬了矮几小椅上去。”

泠然兴奋得不行,抬脚就想抢在前面窜入写着“凌烟阁”三字的高楼。

楚玉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她正惊异,只见他忽地伸臂将她揽住,双足一顿,腾身就飞了上去。

哎呀泠然一惊,差点抱住楚玉的脖子,腾云驾雾的感觉真是好,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摆出任何姿势,两人已落在长桥之上。

泠然站在凌空飞桥上大大吸了口气,举目四望,虽已入秋,但两府里头郁郁葱葱,红楼碧瓦,湖沼星罗棋布,实在美不胜收。

“怎样?”楚玉负手站到她的身边。

泠然抬头看了看他,感觉他的身高对自己造成了威胁,稍稍退后一步,伸臂一转道:“这里好美做王爷的丫鬟,好比做了公主小姐,日子真是舒服得很,却不知怎么报答王爷的厚爱。”

她这些话是半拍马屁半当真的,刚说完不免又想起楚玉在贺老八手上救出自己的那一次,感激之情就腾腾冒了上来,而且眼下的日子也确实滋润,都是拜他所赐。

她心中那份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的信念也没变,可又想起自己是刘永诚他们派来的卧底,还暗地里帮红绡公子在他身边打探消息,这似乎有点恩将仇报,太不符合自己做人的原则了。 念头转到这里,她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用一辈子报答本王好了。”楚玉说了一句,见泠然变了脸色,还以为又言之过早,遂道:“坐下吃吧。”

泠然说一声“奴婢放肆了”,便与他相对而坐。

小几上摆着酒壶,泠然刚给两人都满上一杯,见不远处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玉手一指,道:“王爷瞧,不请自来的。”

那人边跑就边喊了起来:“有这么风雅的事,竟然都不知会我一声真真气煞人也”正是小仙吴伟。

楚玉和泠然相视而笑。

吴伟气喘如牛地爬上了飞桥,叫了一声王爷,就想上来蹭酒菜。

楚玉正是美人当前,风和日丽,万事惬意,哪里容得他来插一脚,骂道:“去去去,本王在宫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寻,闻到一点酒香就跑过来了,莫非你装着狗鼻子?”

“王爷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相陪吃酒的?怎地几日不见就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吴伟见楚玉满面春风,便也开起玩笑来。

“少废话”楚玉抛了个白眼给他。

泠然乖巧地站起来让出了楚玉对面的席位,后面侍奉的小太监眼力好,忙就献上了锦墩。

吴伟和楚玉聊了几句宫里的事,突然把矛头转了过来,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笑嘻嘻道:“泠然,你不是千金姬里出来的么?我前儿在相爷大寿的时候已经看过你们的舞姿了,美得很啊,又曾在宫里看见李姑娘起舞,好是沉醉啊宪王还当场为她做了一首诗。这里凌空揽胜,唯独少了歌舞,不如你来舞一支如何?”

泠然啐道:“小仙别没事找事,跳舞不是我擅长的。”

“这么说起来就是擅长唱歌了?唱一曲,我来为你击箸和音,怎样?”

他兴致是高,可泠然哪敢在相府里头献唱现代歌曲,怕楚玉吩咐出口,忙道:“王爷,不行啊,奴婢不愿意唱歌给小仙听。”

听她言外有意,楚玉奇道:“哦?”

泠然见他星眸中流光溢彩,硬起头皮道:“奴婢只愿意唱给王爷听。”

楚玉大笑。

吴伟却恨恨地道:“好你好什么叫夫妻上了床,媒人扔过墙,在下总算是懂了若不是那一日我坚持着去兰泽山房才画得出王太妃的像,怎么轮到你这小妮子在我面前撒野王爷,你来评评理。”

泠然虽知这人的嘴巴就没正经,顺口开玩笑,但楚玉跟她之间确实不是半点暧昧都没有,想起浴房中的那个初吻,她的脸就红得像天边的云霞,转头偏偏对上楚玉亮晶晶的眸子,心跳突然加快,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楚玉轻轻咳嗽了一声,正了正面色,“本王倒有一个好主意。”

两人不由都望着他。

楚玉道:“宫里现在正流行唱戏,这姓吴的不是饰演丑旦就是反旦,怪滑稽的。那一日本王进去正看到他唱一折《双调》,模样娇俏得很,不如叫他唱来给我们佐酒。”

吴伟神色立刻慌张起来,看了看泠然和一旁站着的太监,道:“王爷,在下可是被皇上折腾得没办法才唱的……吾堂堂男子御前待诏,怎么能作那种表演?”

泠然心里“切”了他一口,后世的京剧中男子饰演女子的可多了去了,元曲兴盛的元明两代,戏子们也多是男的。她倒十分想看看吴伟妖魅起来是什么模样,看他长得怪俊的,想必是不差的,于是鼓掌叫好。

见他死活不依,她干脆朝楚玉道:“王爷,奴婢看您还是下命令吧,姓吴这厮不见棺材不掉泪”

吴伟急急起身想阻止,楚玉笑道:“这样吧,要么你就好好唱一曲,要么罚你一个月不许喝酒,本王命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两样你挑一样。”

泠然连忙强调:“小仙,王爷可是说一不二的哦”

“你这丫头,几天不见就变坏了”吴伟愤愤地握拳,思来想去一个月不许喝酒当然比献艺要严重多了,只得站起身来。

楚玉微微一点头,往椅背依靠,好整以暇地做足了看戏的样子。

吴伟的表情好似头上一群乌鸦飞过,一脸苦色,呆了半晌,突然一顿足,便似突然被一个女鬼附体一般,双手状作兰花,腰肢儿一扭,尖起嗓音开腔就唱了起来:

“风飘飘,雨潇潇,便做陈抟也睡不着。

懊恼伤怀抱,扑簌簌泪点抛。

秋蝉儿噪罢寒蛩儿叫,淅零零细雨打芭蕉。”

他的模样本来还是挺俊俏的,可是不知怎么地这样一来就肉酸得要死,半分也没有红绡公子那样天然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媚人风韵。而且唱的词配上他的动作,倒好像一个粉头在想念嫖客,果然是一副丑旦的模样。

泠然笑得前仰后合,才知楚玉真正是捉弄吴伟,把个好端端的画仙那点子仙风道骨全给折腾没了。

楚玉不禁也笑了起来,立在后头的苏小序他们本来不敢笑,却从未遇到这样轻松的情况,便也憋不住一个个嘻哈大笑。

吴伟恼羞成怒,甩着袖子忿忿道:“再笑再笑我不唱了”

泠然还是抑制不住笑颜,忙用手捂着嘴,指间传出的“咕咕”声却无论如何遏制不住,

楚玉从小到大竟也从没有这般开心,看着泠然喜笑颜开,愉悦非常,却将脸一沉道:“继续”

吴伟浓眉一转,整张脸哀怨了下来,起的调子也悲伤了,唱道:

“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韵。

那里是清江江上村?

香闺里冷落凭谁问?

好一个憔悴的凭栏人”

泠然见他那里说不肯唱,这一唱起来却连动作也到位得很,唱到那句清江江上村的时候,双指指着桥下远方,到最后一句又一手抚腮,妖娆非常,活生生一个泰国人妖似地,再也捂不住嘴,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桥上正欢声一片,桥下面一条小径上出现了几个人,为首的云鬓歪垂,秋裳华丽,由沈烛和罗湘红一左一右簇拥着,后边还跟着两个长相平凡的小丫鬟,正是徐善全一行。

楼头上的欢声笑语自然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一个个抬起头来,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吴伟和泠然,却瞧不见楚玉正面。

泠然远远瞧着,见她们一副不中意自己的模样,心想这叫相逢不如偶遇,正好让楚玉修理修理她们。便故意站了起来凭栏而立,把她们的视线给挡住了。

只听那徐善全骂了一声“丢人现眼,世风日下”,便欲继续走她的路。

泠然却临着雕栏,伸开双臂,仰天道:“今儿好舒服真是凉~风有信,秋~阳无边亏我……咳咳”起了个头,她才想起这个是《康熙与小宝》中韦小宝在ji院里念的那段“一八摸”的开头,虽则把月改成了阳,但如果把“亏我思娇的情绪”都念出来,说不定在楚玉面前吃瘪的就是自己了……哎呀没文化真是苦恼,连句像样的诗词还没想出来,脑子里就蹦进yin词艳曲

徐善全果然见不得她这么大胆的样子,抬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伙同了一群阉人在相府放肆起来了”

她应该是认得吴伟的,却也不惧他,连他也一起骂了进去。

泠然要的就是这效果,一脸惊讶道:“哎呀奴婢该死,奴婢无状了没见到尊敬的徐姨娘从底下走过,搅了您的雅兴,还望姨娘大人有大量,莫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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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淇淇宝贝我爱和-冰霜-两位亲的粉红,真想跟大家求粉呢可就来了,鞠躬一个先。再感谢翠翠生寒和蹀躞123的打赏。今天本来碰到了石粉闹心的事,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到11点左右心情才渐渐好了点,争取明天早点写出第二章。不过发的这一章还是存稿范围:-D

一一二卜卦

楚玉没有否认,泠然便知这老头猜对了,襄王殿下大庭广众的,哪里好意思承认不由也是好笑,却不知这王爷好端端地怎么会想到婚姻之事,一般人肯定是猜不到,看来这老头确实有才。

“自来天象雄者称虹,雌者称霓,小老儿说的霓虹穿户,指的是雌的,家宅不宁多因女人而起。王爷近期必有情劫难解,至于孔雀东南飞,却是不用解释了。”

楚玉面上浮上暗红,又渐渐伏下,哼了一声,想是不便与他计较,对他的话虽不信,但毕竟被他猜中了心中所想,遂不再做声。

诸人听他敢如此直言,心中又多信了几分。

这时那卢忠抢了上来,急忙要仝寅为自己占卜。

仝寅道:“席间人多,忠国公,你是知道小老儿的习性的,这一卦占了,便要告退。”

石亨见楚玉黑着脸,也巴不得他退下,连忙答应。

卢忠想定一事,催请他速速占来。

仝寅将那把干草尽数收回去装在竹筒里,摇了几摇,重新占了一卦,手指刚刚一触摸到,就道:“此为天泽履卦,易言:‘履虎尾,咥人凶,不咥人犹可,咥人则凶’,大凶之象。”

卢忠顿时面如土色,附耳向他说了几句,急求化解之法。

仝寅拂袖而起,面上皆是怒色,道:“是兆大凶,死不足赎。告辞。”说罢,向上座方向略略躬身,竟让小厮扶着他就走了。

卢忠一时怏怏然,众人也不知他卦的是何事,纷纷出言安慰。

那仝寅出现,接连两卦算的都不太好,别人也就更不想触霉头,石亨忙令戏文开演。

石玉凤殷勤地想给楚玉倒酒,楚玉忽地挡了,唤了一声:“泠儿”

泠然一惊,望着他的空酒杯,感受到石玉凤压抑不住的嫉恨目光,走上两步,垂头将酒满上。

楚玉极自然地握了握她的手,“怎么如此冰凉?哪里不舒服么?”

泠然想抽回时,他已松了手,正以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眸中有眷恋、疼惜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衬着他如玉的肌肤,当真是叫人不能逼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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