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是谁,为了她……还要杀我我却为了你十年寒暑一刻不敢松懈地练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找到你,宁愿进相府做别人的小妾……哈哈哈”她骤然大笑起来,绝望和伤心似乎让她完全忘记了危险。
“人在那边……”远处有人喊着,点点灯火朝这个方向而来。
红绡公子终不是狠绝之人,对着一个这样痴情又伤心的女子,怎么下得了手
静默了片刻,终是收了红绫,道:“随我去见相爷。”
“我不去”默涵惊得往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他的手段你不用如此对我”说着她抬手就想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红绡骈指将她点倒,微微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众人都看见他带走的刺客,他自然必须向楚相说清楚。
他本名薛霖,父亲薛少诚原为明宣宗女儿永清公主的驸马都尉,侯门世家子弟,当年也是名动京都。他是公主和驸马的独子,从小常在宫中与原先的皇太子朱见深为伴,这个默涵,是明代宗杭皇后之兄杭敬的女儿,也就是当今成绶帝的表姐,小时候因被选为固安公主的伴读,终日往东宫走动,喜欢追在他的身后喊霖哥哥……
杭敬和杭敏兄弟官职不高,仅为锦衣卫百户,这也是因为楚留香不想提拔皇帝的母族,使得他们在朝中没有一点影响力。而且现在杭敬似乎也已经死了,杭氏姐妹应该跟着叔父杭敏生活,却不知她何时成了武功高强的女子,当然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出落成这样的美女,还对自己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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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重阳雨 情意深
泠然当然明白楚玉当时拂袖而去是误会什么,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有些讪讪地推开了他,道:“怎么能怪王爷你总有一天会不在我身边的,是人家乘虚而入,防不胜防。”
“刺客拿住了吗?是谁救了你?”楚玉现在恨不得将刺客剁个稀烂,刚才却因急着进来看望她,忘记了询问下人。
泠然一滞,虽然明知瞒不住,但也不敢先提红绡公子,低低地道:“就是那个锦衣卫千户逯杲,救了我的性命……”
楚玉点点头,“嗯,让一个锦衣卫千户屈身王府守护,确实也是大材小用,刚巧卢忠出了一点问题,看来这个指挥使的位置,该换换人了”
泠然想起卢忠就是那日算命的时候仝寅测他要横死的锦衣卫统领,听楚玉的口气,这么快就出了问题,看来那老儿算命还有几分准啊……
那仝寅测楚玉的姻缘要孔雀东南飞……
她心里已经把那个东南飞的人设想成了自己,没来由一阵懊恼。
“夜已深了,你先好好安歇,我出去询问一番,看是谁敢到王府来行刺你”楚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心头已经把万象园中的女人都列为了怀疑对象。
泠然点点头,乖乖地躺下了。
遇到这样的事,楚玉自然也将方毅的话抛到了脑后。
一番询问之后,楚玉才知道是红绡公子既救了泠然,又带走了刺客,他这一气非同小可,顾不得到底是什么时辰,立刻带了人来到相府。
慎德堂外,楚相的专用火枪卫队不敢阻拦他,只是跪下行礼,队长道:“相爷已经歇下,不知王爷深夜到来……”
“红绡可在此处?”楚玉问。
小队长忙道:“红绡公子陪着相爷。”
“去叫他出来。”楚玉负手而立,口气不容置疑。
小队长一头冷汗:“王爷……相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会劈了小人的……”
一句话没说完,楚玉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小队长被狠狠踢到慎德堂的大门上,“嘭啷”一声巨响撞上了朱漆大门,立时将门给撞开了。
小队长爬起来,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再多嘴多舌,连忙就闪到了一边。
楚玉走到大堂前站下,相信这么大的动静,不用他再呼喊,里头的人也必然惊起了。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里头的烛火就亮了出来,他的父亲楚留香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父相”楚玉微微欠身,“子墨要找红绡。”
楚留香面上有不豫之色,天下间敢如此闯入慎德堂的,恐怕仅此一子了,“如今已是三更之后,红绡是父相的什么人,你也该清楚,怎么竟闯到为父这里要人?”
“那是父相的人太不把儿子放在眼里,行刺王妃的凶手,他怎能带走?既然带走了,还想高枕无忧么?”
父子两争锋相对,一瞬间,两人都意会到这场面似曾相识,楚留香一怔之下,先缓和了口气:“你当知道,对父相来说,红绡就跟你的王妃一样重要。刺客的事,你不必再问,他没有将人带走,而是送到父相这里来了,一切情况父相也已了如指掌,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有主张。”
楚玉见楚留香一点也不意外,显然不是在为红绡掩饰,而是红绡真的这么做了,便道:“既如此,子墨要见一见那刺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出的主意。”
楚留香走上前几步,一掌轻轻拍到楚玉的肩上,用带着几分慈祥的语调道:“玉儿,你要相信为父,这件事,内中曲折不少,总之父相担保短时间内就铲除幕后主使,以后这些人再也不可能威胁到我未来的儿媳,可好?”
在大事上,素来是楚留香做主,楚玉今夜来兴师问罪,也是对红绡新仇旧恨添在一起才没有顾及父亲的脸面,此时见他用着商量的口吻,一副期待之色望着自己,当然也相信父亲不会无端端说出这番话,此时下人众多,他缓缓垂下眼帘,“父相既如此担保,但等水落石出之日,再与子墨说不迟。”
楚留香点点头,又拍了拍楚玉的肩,示意他息怒。
隔日已到重阳,听说是登高怀远的好日子。
天公不作美,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而且一下就从早晨直下到下午,天气明显更加凉了。
北方下雨本来就少,如此一直下大雨更是稀罕,泠然望着窗外的天空,想起了江南烟雨,思乡情绪浓浓地攫住了心。
冯氏姐妹前来求见,她也让人借故推了,这两日她对艳艳那一晚奇怪的举止有些疑心,也没再让她进房侍奉,只让陶春英给她箍了一个绣花立架,置于榻上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
才过了晌午,在外忙碌的陶春英进来笑着说了声:“王爷回来了。”便很快退了出去。
泠然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雨丝。
她身前是一幅糟蹋了上好云缎绣的一条龙,可是看起来龙不像龙,倒像条丑陋的虫子。
楚玉带着一丝风雨的气息站到了她的背后,“在看什么?”
这两日王爷回府比以往更加早了,他的陪伴已成了一种习惯,泠然有些忧心,因为感觉到他站到了房里,整个屋子都有了生气,尤其在前晚遇刺之后,红绡公子再也没有出现说过什么,听说昨日乘着楚玉上朝的时候相爷传命遣了十二夫人默涵出府……
也不知道红绡是怎么办到的,显然他为默涵费了不少心思,他与默涵必定有很深的渊源……
“看雨,想家。”她慢慢垂下头,如果没有前日的意外,也许她今日早就雨中漫步去了。
“这么可怜”楚玉坐到了她的身边,学她一样抬头望着天空,“很喜欢雨?”
泠然忽然想到他什么都能想法子弄来送与她,雨却是不受他控制的,便道:“是啊,非常喜欢,不仅喜欢在雨里看景,还喜欢听着雨声入眠。”
楚玉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问道:“日日在府里,是不是闷坏了?”
泠然抬头看他,却没有回答。
这还用说么?自从脚出了状况,她都快闷出病来了。
“我知道一处地方,倒像江南,带你去瞧瞧。”他说做就做,取过床头的披风就为她笼上。
“现在?”泠然不解,雨下得这么大,要去外面看景?
“嗯。”楚玉一把就抱起了她,笑道:“重阳节,正适合登高。”
抱着她一径出了王府,楚玉只让秦子陵和苏小序随行,两人都穿上了蓑衣,给王爷披上了一件材质特别的披风,宝蓝色,外面倒像蒙了一层防水布似地,水珠滴在上面就瞬间滚了下去,相府的宝物真是多。
两个小太监紧跟在边上打伞。
楚玉人高,泠然回头见他们擎着雨伞好像累得慌,就想说不要出去了,可一看他紧抿的嘴唇,就知王爷这股劲上来了压不住,何况秋风秋雨袭来,自己也甚是喜欢,也就由得他折腾。
坐上了马车,顿时温暖起来,楚玉坐到她侧后方,轻轻将她拢着,身上传来清淡好闻的气息。
越与他相处,泠然就越没有自信,他这么理所当然地对她好,就好像已经是夫妻一般,弄得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虽然心中一直警惕,但好像也没什么用。
想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喜欢雨中看景,他就带着她出了城,行驶了大约一两个时辰,眼看将近黄昏,才到了一座山脚下。
楚玉命马车停在山脚,雨虽渐渐小了,不过外头到处是湿漉漉一片,入秋,山上的黄栌树枫红一片,在迷蒙的雨雾中形成别样的风景。
“我这样子,怎么上山?而且天也快晚了,不会下不了山吧?”泠然揭开帘子,疑惑地不肯下车。
“可是你要赏雨中景色的,若是晚了,山上有寺庙,住下也无妨。”楚玉下车,示意背她上山。
既已来了这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山中雨景,泠然也起了兴致,也不推辞,乖乖伏到了他背上。
楚玉竟命秦子陵和苏小序在山下相守,由泠然圈着他的脖子打着伞,两人就这样一路在风雨中慢慢沿着山道拾级而上。
这山并不高,但山中景色却好,到处可见苍松翠柏,走了不远就见到泉水,还有一种奇特的树泠然好像并未见过,叶如人的手掌,且是掌状复叶,多生七瓣。
楚玉见泠然一直看着那颗树,道:“这叫娑罗树,是佛门圣树,山上有金代行宫,现在已成了寺庙,若是天色好时,这里游客不少。”
一阵风吹来,泠然有些冷,抱得他更紧了。
空山静寂,没有一丝人声,好像只有他们两个,感觉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了很多,泠然不由问:“王爷为何要带我来这里看景?难道是为了那个赌约吗?”
楚玉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做事从未后悔……立下那个赌约之后,却已后悔了。”
“为何要后悔?王爷可要说话算话”泠然想,只要他有那么一堆妾室,不管他怎么做,总是没用的,就算动心,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这几日我都在想,获取一个人的心,有什么办法。。。也曾有人教了我一个歪门邪道,昨日我思来想去,终究是不妥。。。强迫你,非我所愿,但若照约定所说最后你不点头就放你走,我更是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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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爱情如此甜蜜
泠然一怔,随即感觉到他手上的微温,心中安定喜乐,将头一偏道:“因为我从小博览群书,心理年龄大,懂么?”
“你还博览群书?”楚玉失笑,这丫头好像该懂的都不懂,不该知道的却知道许多,的确是一个怪胎。
说话间,他已脱下自己的披风,兜头盖脸地将她包了进去。
“我不冷。”泠然刚说了一句,他就不由分说地背起了她,说一声:“抱紧了。”身若惊鸿,眨眼间就掠出了凉亭,凌空飞起。
风雨立刻灌了过来,泠然将头伏在他宽阔的背上,笑靥如花。
他是如此优秀如此令人安心原来恋爱的滋味是这么美的难怪世间有那么多吟咏爱情的诗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沉溺其中,自己总算也领略到了。
下山的速度当真比箭还快,泠然不过才转了几个念头,还没好好领略夜雨中飞纵的乐趣,挂着气死风灯的马车已然在望。
秦子陵和苏小序果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两人谁也没敢坐在车辕上,共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山道口上,看见他们出现,苏小序跳着脚叫了起来:“王爷回来了可急死奴才们了。”
楚玉面上不自觉地浮起浅浅的笑意,背着泠然脚不点地地钻进了车厢,说了声:“速速回府。”
两个不谙情事的小太监面面相觑,王爷带着未来的王妃大雨里跑出城,跑上山呆了老半天,按他们想,王府里地方还不够大吗?有必要这么折腾?但是主子的行为再怪异,他们也不敢多嘴,只能手忙脚乱地爬上了车辕,苏小序“哗”地一抖鞭子,马车便平稳地从林荫小道上往来路驶去。
车厢内,泠然还没来得及除去披风,楚玉就把她从里头给扒了出来。
经过这一路的飞掠,他修长的手掌冰凉,轻轻触到她的面颊,跟第一次在兰泽山房遇到他之时的触感相同。
她奇怪自己怎么能把当时的感觉一直记得那么清楚,难道那时候就有预感两人会有今天么?她傻笑。
楚玉意识到自己手凉,改为将她圈在了胸前,却因衣裳都湿透了,不敢用力将她抱紧。
泠然从车里备着的锦兜里摸出一条丝巾,替他擦拭满头的雨水。
水沾湿了他束起的长发,越发显得青丝如墨,面如冠玉,此男妖异无边。
“泠儿,今天不是做梦罢?”他拉下她的手,轻轻含了一只,好像就要咬下去。
泠然扯下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太客气地咬了一口,道:“这样才感觉得到,咬我的怎么知道是不是做梦呢?”
楚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星眸中亮得耀眼,另一只手已经牢牢固定住了她的后颈。
这人亲上瘾了,泠然伸手捂住他的唇,表示抗议,“先把你的头发擦干,要解开,这样不行”
她是担心他受寒。
楚玉感受到她的温柔,放开她,老实地坐好。
哈哈,原来一个爱着你的男人,就算他再厉害,在你面前也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泠然甜蜜地想着,转到他的背后,长跪起身,替他解下束发的小冠,又拔掉白玉簪子。
轻柔地拭去他发上的水珠之后,他再次将她拖到了面前,好像一刻不看着她,就会发生什么意外一般。
泠然避开他的目光,动手解他的衣服。
楚玉狭长的星眸微微一眯,握住了她忙碌的小手。
“怎么了?”她以眼光询问。
“别动。”他喉头上下起伏了一下,低下头来:“要是不想在这里就被我吃了,乖乖坐着,我自己来。”
泠然一低头,才发现某个地方很不应该地撑起了小帐篷……
她大羞,连忙转过身去坐着,心想到底是哪一个动作惹到他了?好像正常得很嘛亲吻的时候就算感觉到他那里的不同寻常反应,她也自动忽略了,现在倒好,他竟敢赤luo裸说出来。
真是大色狼泠然在心里骂着,忽然想起自己十二岁的时候看的一本里就有许多H的描写,当时就新奇得不得了,嘴上骂着黄书黄书,结果半夜还在被窝里偷偷地看,人真是矛盾的动物啊不知道将来真的尝试起来会是怎样光景呢?楚玉的身体她基本是见过的,那是一具诱人犯罪的躯体……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自后面密密实实地将泠然圈了进去。
“这么老实安静,想什么?”
楚玉的话想必让她的脸成了猪肝色,她哪里敢说自己在一边起了色心,顺口就撒了一个谎:“我饿了……”
出来大半天,他还以为她是真的饿了,他没有吃零食的习惯,马车里倒有茶水,此时伸手一摸,也已凉透了,“路上只要有店家,咱们就下车吃些东西再回去。”
泠然回头,见他身上贴着洁白的丝袍,浮现着掩饰不住的那种属于极品男人才具备的完美曲线,哼了一声,心想我才舍不得你这幅样子让别人看见呢即使是男人……念头刚一转,她忽然才明白过来以前她穿着深衣要冲出房间的时候他紧张是为了什么,嘴角噙着笑,将脑袋靠到了他的胸膛上,道:“先回府再说。”
回到王府的时候,泠然替楚玉披上披风才由一众奴才接着下车。
她坚持想自己走。
“又不是没在他们面前抱过你,那时候没有反对,现在还想逞强?”楚玉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温热的气息让她再次脸红。
唉跟他在一起,迟早要变成一只煮熟的大虾呀
考虑到楚玉莫名其妙都会起生理反应,到了大殿的时候,泠然巧妙地推托自己受了风,推了楚玉去浴房沐浴,他看下人众多,倒也没有为难。
泠然留着艳艳在房里稍事梳洗,很快就拾掇好了,她知道今天楚玉回来的也必然很快,就打发了艳艳回房。
楚玉回来,春风满面地亲了她一下,抱起她就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