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是我下的,我当初就知道是她,可是我还给她下毒了。 ”
我平静的看着裴逍,“我的毒已经解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裴逍,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
那一刻我突然记起了很久以前看的《X城》,裴遥此刻就像那个时候的星轨,而裴逍就是星旧,我不要里的情节真实的发生在我的面前,不管裴遥是为了什么,我只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裴逍的身子依旧立的很直,玄衣被风轻轻的扬起,脸上却是威严肃杀的表情,你还在挣扎什么,那是你的妹妹,你心爱的妹妹。
我径自向裴遥走去,却一把被狐狸师傅拉住,他向我摇摇头,我就那么停在了原地,定定的看着挣扎中的两个人。
“哥,你会原谅我吗?”裴遥还是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裴逍依旧没有转过身子,很久之后飘过来两个字,“不会。”
我只觉得胸腔中有什么东西渐渐地分崩离析,一片一片尖锐的碎片……
不是这样的,裴逍,你要原谅裴遥,不可以,我甩开狐狸师傅的手,奔到裴逍面前,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裴逍,你快说,你会原谅裴遥的,是不是,你会原谅她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已经夹杂了哭腔,不是这样的。
“哥,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我只想和你站在对等的位置,为什么你不原谅我,为什么?我爱了你那么久……”裴遥居然想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痛哭,我感觉到裴逍的身子微微的一颤,裴遥爱的人,竟是裴逍。
“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怕一定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不让任何人抢走,如果谁要让他离开我,那我会不择一切手段的夺回来!”我突然记起裴遥对我说的话,原来她跟我说那句话是有用意的,其实她是不愿意给我下毒的,可是她爱裴逍,爱的那么纯粹,我可以想象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在那种血腥残忍充满苦难的日子里,紧紧的依靠着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
手上滴上的温度溅起晶莹的光亮,我抬头就看见裴逍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可是他的身子依旧挺得很直,这又是何苦。
裴逍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涟漪,平静的如同一湖死水,“汐主子,我们走吧。”他没再说话,向着下一个宫殿走去。
“哥,哥……”裴遥站起身,踉跄的追着裴逍的步子,“你不要我了吗?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过的……”
“裴逍,你站住,裴遥是你的妹妹!”我厉声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裴遥哭倒在我的脚边。
“他不是我的妹妹。”一声淡不可闻的声音,却深深的传入我的心底。
裴遥抬起朦胧的双眼,望着远处的身影,自顾自的问了一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吗?我不是你最心爱的遥儿吗……”
“我的妹妹是一个连小白兔都不忍心伤害的女孩,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最善良、最单纯的女孩,我可以双手沾满鲜血,我可以昼夜不停的去杀人,我可以冷静的面对死亡,可是她不可以,她必须躲在我的身后,直到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了,那我也要站立着为她挡风遮雪,她不会被任何东西伤害……可是她已经死了,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了……”
裴逍每说一句,裴遥就会有一大颗眼泪砸在地上,溅起四分五裂的光芒,“哥……哥……哥……哥……”裴遥只是轻轻的叫着这一个字,仿佛今生这一个字,已经道出了她此刻所有的缱倦。
“哥,我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虽然那时候每天都挨打,每天都见血,每天都没有饭吃,每天都会被人欺负……可是那时候有你陪着我,我挨打你总是扑在我的身上,每次杀小动物你都会替我一刀解决掉,哥……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鲜血溅到你的脸上,真的很美……我没有饭吃你总是把你所有的东西分给我,我被人欺负你总是会护在我的身前……”我听着裴遥的声音越来越轻,“裴遥,不要做傻事!”我刚刚喊了一句,裴遥就厉声笑起来,那么尖锐,那么绝望,仿佛要刺破苍穹,“哥!你为什么不原谅我!哥!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她的身体倒在了我的怀里,不知道何时匕首已经穿胸而过,然后血液从她的胸膛里汹涌出来,片刻就染红了我的衣衫,她最后的笑容,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那么绝望,可是偏的又那么纯真,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说,哥,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我觉得身体的力量一点一滴流失,仿佛连站立的力量都丧失了,我颓然的伏在她的尸体边。
裴逍转过身走过来,俯下身子抱起裴遥的身体,脸上的笑容却如同雾霭一般,那么忧伤,他说,“遥儿,你终于又回来了。”目光温柔的如同春天里深深的湖水。
他抱着裴遥的尸体,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难道有些事非得用死亡才可以得到救赎吗?
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拉长,声音远远的飘过来,“汐主子,我们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我刚刚挣扎起的身子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雪儿……”狐狸师傅奔到我的身边,拥我入怀。
我定定的望着裴逍远去的背影,你们从来就没有欠过我什么?裴逍,你这样说到底是要我好过还是难过,你没有用爱的名义禁锢我,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理由更为残忍,你为什么不放自己一条生路,不给裴遥一条生路,甚至连我的一条生路也堵死了。
被自己爱着的人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更可悲的是带着这种感情死去,因为即使你爱的人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是不知道。
裴逍,你要裴遥情何以堪?
你要我,情何以堪?
那个时候,那个倔强的少年平静的看着我,湛蓝色的瞳眸里都是戒备,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可是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我的回忆突然恍惚起来,心空荡荡地往下落。
第八十七章 暗夜天机
裴逍的背影最后和夕阳一起陨落在了地平线上,只是周围的景色渐渐朦胧,我看到了草地和身上温暖的余晖,可是内心却如同冰雪笼罩,冰冷的残忍。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狐狸师傅的怀里起身,伸出袖子胡乱的抹抹眼泪,头也不回的向下一个宫殿走去,我和裴逍,中间隔着裴遥的死亡,便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背道而驰,各自向着世界的两个极端头也不回的走去。
抬头就看见‘玲珑轩’三个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下隐隐映着红光,我却不敢抬起步子跨进去,在这里,我又会失去谁,又有谁会离我而去?回头看一遍身后的人,都在,只是没了裴逍。
手被人紧紧的握住,我转头看着身边的人精致的侧脸,紧紧的扣住他的十指,一起跨进大门。
这里和琉璃阁却是不一样的布局,到处都是精致的东西,六根朱色的柱子稳稳的竖在周围,四周垂下的烟云轻纱让一切看起来如此的不真实,恍若仙境,架子上各种精致的小玩意可见主人是一个极其优雅之人,正中间一张楠木官椅,上面嵌着各色的珠玉,两边却是两排精致的红木明式椅子,但是有一点和琉璃阁一样,就是没有人。
“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一会呢?”随着慵懒的话音,修长细致的手指挑开纱帘,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公子,玉树临风的站立于那张珠光宝气的冠以旁,只是左半边脸上是和裴遥一样繁复的橙色夕颜花纹。
“你是越雷宇?”我听见月姐姐一声轻呼。
沧都越家,天下第一暗器大帮,十年前越家年轻一代最杰出的用毒高手越雷宇因为情人猝死,与越家一刀两断,下落不详。传说当年越雷宇只有十八岁,可是暗器之术却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尤其他的独门暗器是相思子,据说相思子一出,必见血柔泪。
我抬起头,就看见他秀气的指间夹着一粒晶莹剔透的红豆。
红豆,又名相思子,据传是情人的血与泪化为的,代表的是相思。那一粒美丽不可方物的红豆在他的修长的手指间来回跳跃,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宛若情人的眸子,竟是那么耀眼。
“想必规矩大家已经知道了吧,赢了我,放你们去下一宫,若是输了,那么把命全部留下。”他的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竟是如此自负,可是他有自负的资本,就是他手中的拿一颗相思子,“谁来?”他的视线扫过我们所有的人,在我的脸上微微的停了半刻,不留痕迹的转过去。
“我来。”柔和的声音响起,我心里却蓦然一惊。
“你干什么?你并不会武功。 ”我拉住狐狸师傅的衣衫,他却回头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轻轻的取下我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潮涯公子,好!”越雷宇轻轻的勾起嘴角,静静的注视着面前温和的男子,看得出,他有一丝惊慌,他在怕什么,狐狸师傅并不会任何武功。
“越公子,请出招吧。”狐狸师傅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仿佛此刻对着的只是一场玩笑,而不是生死一线的危险。
越雷宇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指间那颗相思子此刻却是光亮如漆,色艳如血,一道微光闪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可是指间的相思子已经不知去向,而狐狸师傅还稳稳的站在中央。
越雷宇定定的盯住狐狸师傅,唇不可抑制的张开,微微的颤抖,却只问出简单的三个字,“为什么?”
狐狸师傅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似微微的叹息,“相思子是爱情的象征,它坚硬如木,永不腐烂,永不退色,像一颗坚贞不变的心。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相思子其实是剧毒的。所以你的相思子厉害之处并不是暗器本身,而是它的毒性,中毒者则会立刻因窒息而死,一如相思。”越雷宇震惊的望着狐狸师傅,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相思是毒,解药难求。一寸相思一寸灰,纵然是百结愁肠,心碎欲滴,也只能默默承受,黯然神伤。”
“那你?”越雷宇的眼睛依旧没有丝毫的移动,“那颗相思子,明明入了你的身体!”
我心里猛然一惊,眼睛落在他的身上。
狐狸师傅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着我,似乎没有丝毫中毒的痕迹,“我有一个姐姐,她叫拂晓。”
台上的人脸色立刻煞白,仿佛站立不稳,扶住手边的椅子,目光闪烁不定,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拂晓,拂晓……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拂晓残月影,相逢偌销魂。”他虚弱的抬起手,“罢了罢了,你们过关吧……”转身走进纱帘重重之后,隐约传来的竟然还是那四句诗,似乎带着轻轻的哆泣。
狐狸师傅一句也没有解释,转身向下一关走去,我也什么都没问,或许有一天,他会把什么都告诉我的,那我就等着。
夜空中已经布满了星子,闪闪发光,犹如情人眸子里坠落的那一滴泪光,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华灯初上的晚上,我们到达了三夜珊瑚斋,黄|色的宫灯高高的悬在门上,映的那几个字影微微的摇曳,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无数的飞鸟迅速的飞起,扑簌簌的落了一地的花瓣。
走进大厅,却是无数的黄纱轻曼,一层一层,重重叠叠,暮影摇曳,瞬间,一道青纱后出现了一个身影,影子浮在轻纱上,幢幢飘动,“你们来的还真快啊?”女子的一声娇笑,却让我心里一惊。
轻纱微起,露出一张容颜,白皙的半张脸秀若芙蓉,眉目如画,清丽绝伦,同样的,另半张脸上,是繁复的黄|色夕颜花纹,她的美丽似乎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一瞬间我只觉得朦朦胧胧,如在梦中。
一条黄|色的鞭子长长的抖出来,“流云鞭,你是霍清霜?”我惊讶的看着月姐姐,她知道的还真多。
那个女子掩唇微笑,“想不到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月姐姐冷冷的看着她,“霍清霜,二十年前可是武林第一美女,无数的江湖少侠尽是裙下之臣,却不曾对任何一个人动情,一条流云鞭舞的更是美轮美奂,可是却能杀人于无形,江湖中人送其雅号‘黄缨仙子’,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月姐姐的眼里射出一丝晶亮的光芒,“可是十五年前,霍清霜在杀了林南语一家三十六口之后便不见踪影,没想到你竟隐于暗夜教中。”
我看到在月姐姐提到林南语那个名字的时候,霍清霜的眼里划过一丝明显的波动,似乎在极力的忍着什么事。
“你当年何其残忍,连林家两个五岁的双胞胎也杀掉了……”月姐姐瞪上霍清霜,仿佛她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
“住口,住口!”厉声的尖叫阻止了月姐姐继续说下去,“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的错,都是林南语的错……”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女子,说她不曾为任何人动心,是假的吧,至少那个林南语在她的心中,应该是分量很重的吧。
或清爽努力的平复着情绪,片刻便重新审视我们一群人,鞭子一声轻啸,抖了出来,“规矩就不多说了,你们谁来?”
月姐姐上前一步,“我来陪你。”
霍清霜淡淡的看了月姐姐一眼,似乎很不屑,“一个小丫头。”
月姐姐并不动怒,“弄月山庄第四十八代家主,够份量领教黄缨仙子的高招吗?”
霍清霜的眼中闪过微微的不相信,“弄月山庄的继承人怎么会选一个女子?”
月姐姐微微勾起嘴角,“黄缨仙子不也是女子,多说无益,出招吧。”
言罢,手中的碧色的剑尖已经迅速的漾起无波寒光,各自促成一簇光团,向霍清霜罩去。
霍清霜一双冷哼,“竟然练成了追月剑法,可惜这一招‘五星弄月’还不到火候。”话刚出口,她的身体就如一道寒光,竟和鞭子融为一体,下一刻,剑鞭相交,竟有丝丝的火花蹦出。
剑气四溢,月姐姐眼睛都不眨一下,霍清霜的眼中微微露出赞赏之意,横身一抖,月姐姐的身形顷刻退了几步,站稳身形,又攻上去一招,但见寒光射目,犹如一条玉龙当空飞舞,映着点点灯光,绿意森森,剑气萧疏。
霍清霜也丝毫不敢怠慢了,黄|色的彩辉似真气凝结而成,竟如泻电一般,凌空灌下,那缕幽寒之气对着采彩辉刺过去,瞬间便交接在一起,黄绿的光芒交在一起,急速的向中间汇去。
我却看不清此刻到底是谁占得优势比较多一些。
月姐姐清和一声,碧色的剑身骤然通体发亮,森森的寒气一变而为一道万年寒霜,直直的砍向软鞭。
登时一声裂金碎玉的清脆声音响起,月姐姐的剑身撤了回来,轻轻一收,剑身没入剑鞘,转身走来。
但见地上亮晶晶的一片,那条黄|色的软鞭间竟是软钢,此刻却一截一截的散在地上,而霍清霜就呆呆的站在那一片闪亮之间,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月姐姐轻轻的语气从口中飘出来,“你会败,是因为你心中已经没有了爱。”
“爱,什么是爱?”身后的人喃喃的问了一句,突然厉声大笑,“爱,林南语说他爱我,可是他竟然娶了穆婉柔那个贱人,凭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
女子空旷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上,“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全家,我把林南语的骨灰洒在最西边的栢玲山上,把那个贱人的骨灰抛在了最东边的千名海中,我要他们永生永世见不得面……”
大家没有在做停留,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词,很适合她此刻的情景,我还是呆呆的看着她,那首词瞬间出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马蚤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转身跟上大家的步子,颜陵毓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对上他的眼睛,安心的一笑,身后隐约传来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女子空洞的声音此刻却有丝丝的空明,看不透,理不清。
下一关已经到了第四夜,进了大门便是满院的碧竹,还有阵阵的药草味,突然记起,这里的主人就是给无忧下毒的夜黑,琥珀居的居主,院子很清幽,翠竹下面是浓密的青苔,阴阴的碧气笼罩住整个院子,似乎连灯光都是碧绿的,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感觉到自己握着颜陵毓的手有丝丝的濡湿,这里每一件东西,说不定都是有剧毒的,走进大殿,还是异常的清幽安静,仿佛这里只是一个世外高人的草庐一般,到处是瓶瓶罐罐,各色的植物。
“你们来了。”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偌大的宫殿中间,就在那一堆药草之间,赫然有一位身着碧衫的人,他此刻正在忙于什么,声音平静的仿若给老朋友打招呼。
那人缓缓的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极为清绝的脸,面容中微微含着一丝疲惫感和落寞,在一堆碧色间,他苍白的脸却显得尤为出众。
他静静的扫过我们,慢慢的站起来,微微一笑,“那就开始吧,我的时间有限。”他的笑容及其安详,若不是当初无忧在他的手里中了那么狠的毒药,我恍惚以为这应该是最好对付的一个人。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无忧已经率先跨了出去,“夜黑,当初在你手下吃的亏,今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夜黑只是安静的看着无忧,“论起来,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兄吧。”
我的心里微微一惊,难道夜黑也是那个死老头的徒弟,可是不可能啊,死老头好像就无忧一个徒弟。
“家师早已经和初尘子恩断义绝了,三十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此刻我们是仇人。”无忧别过头,似乎受不了这人及其和善的微笑。
“那好,请问北辰公子,想要怎么比,比毒还是比药?”他淡然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是划向我的,我的心中蓦然一惊,这人的眼睛,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