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童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夕颜打断。
两个人一度陷入沉默,过了良久。
童君再次开口,“颜儿,看来你是知道孟然为什么会这样了,我不勉强你,如果你忍心看着他这样毁下去,那我也没话说。”
童君说完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去。
夕颜定定的望着紧锁的大门一会,视线又落在昏睡的人身上,眼里最终却是华夏两滴泪水,如铅似华,却是低喃着问了一句,“我要拿你怎么办?”
我疑惑的看着两人,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想,难道爸爸也爱上了自己的妹妹,那么他们两个人是相互爱恋的,只是苦于血缘关系吗?可是童君刚才的那一句,你根本就不是……不是什么?
我为什么又要面对这些事,这些人。
第三章 昔日阴霾
又是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时间,一身酒气的人回到家,眼里却是丝丝的血红,看来他也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沙发上等待的人似乎已经等得太久,或许是连日来的等待早已经榨干了她的心力,今晚还没到时候她自己竟然已经沉沉的睡过去。
江孟然摇晃着步子走进大厅,看见沙发里的人脸上挂满了心疼之意,似乎那一瞬间酒意就清醒了很多,我倒宁愿相信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醉,为什么看着他们这样,我的心却一直在疼痛。
江孟然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女子精致的睡颜,眼里满是憔悴的安和,黯淡的温柔,看来真的如童君所说,夕颜知道她哥哥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注定了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因为他们是兄妹,或许她的做法是对的,可是江孟然为何执着到如此地步,他是商人,那么应该是很精明的,为何会这般执着。
他轻轻的将女子额上的乱发拂去,似乎怕惊扰到梦中的人,我静静的看着这幅画面,若他们不是兄妹,那也是一对璧人,可惜天意弄人,“颜儿,为什么要逃开我,为什么?”似乎在质问,可是语气轻的似乎又在呢喃,“你明明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为何要遵守爸爸为我们安排的路,我不服,我不愿意……”
我一时怔住,不是亲兄妹,突然想到那个片段,那个小男孩,还有小若汐,会不会?江孟然就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而江夕颜就是当年的殷若汐,那么那个蓝色蝴蝶吊坠在江孟然手里就一点也不奇怪了,那是小若汐送给他的,可是那个紫色的吊坠又是哪里来的?
看着眼前浅睡的女子,原来我还是一直跟着殷若汐的,只不过是她长大了,换了个名字而已,看来我真的是和她有扯不开的关系。可是我知道一点,她根本就不是我,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我永远不会是她。
江孟然突然低下头,在熟睡的女子的容颜上印下轻轻的一个吻,风轻云淡,似乎害怕惊醒梦中的女子一般,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原来那样风流的父亲心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子,那么他的那些风流债全部是为了逃避这段情感的筹码吗?还是代价?那我的妈妈,恨他真的是应该的,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何苦去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哥。”夕颜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后惊叫了一声,随即坐了起来。
江孟然一把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全然不顾怀里挣扎的人。
夕颜挣扎了一会,看他没有撒手的意思,便也放弃了折腾,安静的任他抱着,隐隐地传来低沉的哆泣,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如此的催人肝肠,“颜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一声的质问,声音逐次升高,仿佛野兽的低吼。
“因为我们是兄妹。”一句话说的极轻,却又是不容置疑的反驳。
江孟然将怀中的人放开,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肩,直直的盯住她,“兄妹?我们不是兄妹,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夕颜脸上闪过一丝隐忍的神色,估计是江孟然抓的太疼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也在隐隐作痛,“十五年前,我就是你的妹妹了。”她微微的别过脸,不忍直视眼前人的眼神。
“颜儿,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他的手指抓的更紧了,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种之间掐入血肉里的感觉,可是夕颜平静的依然无动于衷,似乎此刻将猛然抓的人不是她。
她慢慢的转过头,平静的对着他,微微的起唇,“我爱你。”一句话江孟然像得到了大赦,眼里所有的紧张和悲愤全部消失,“但是仅限于妹妹对哥哥的喜爱。”又是一句话,却重新将眼前的人拉入地狱,江孟然呆呆的看着她,似乎不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他深爱的妹妹。
“哥,不要在伤害自己了,听爸爸的话,和丽新姐订婚吧,别再让大家操心了,我看得出来,丽新姐很爱你……你们会幸福的……”女子柔柔的声音回荡在大厅,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的盈轻,像是浮在空中,直登了雪雾萦纡云栈,杳杳不知从何处传来。
江孟然仿佛一下子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双手无力的从女子的肩膀滑下,跌坐在沙发里,抬眼望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是哀伤的仇火,似乎还有些许其他的情感,“颜儿,你真的希望我和丽新订婚?”
夕颜的身体微微一颤,不过立刻恢复了正常,平静的抬起头,定定的点了几下,可是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如是他们能听到我说话,我定要问句,何苦如此,你们可知道自己今天的任性,究竟毁掉了多少人的幸福。
“好,好!”江孟然后退两步,直直的盯住眼前的女子,一把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一手拉上扶手,回过头来对沙发旁站定的女子说道:“我懂了,告诉爸爸,一个月后我会准时的出席我的订婚典礼,只是这一个月,我不会回家的,也不要派任何人来过问我的生活!”说完立刻夺门而去,重重的关门声回荡在四周。
夕颜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一下子跌落在沙发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似乎只有在这一刻,她的感情才得到倾泻,一发不可收拾,她掩面哭泣,泪水睡着指间一点一滴的滑落下来。
最终从楼上只是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抬眼就看见爷爷转身回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那么所有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沉闷的步子回荡在木质的楼梯上,夕颜脸上犹自还是昨夜的泪痕,停在书房的门口,她努力的吸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擦擦脸上的痕迹,举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爷爷淡淡的声音飘出来,看来已经知道了她要来。
推开门走进去,“爸爸。”夕颜恭敬的喊了一声。
“恩,坐吧。”爷爷连头都没抬.
“不必了。”夕颜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我来是想告诉您,哥哥已经答应了和何小姐订婚,他说一个月后的订婚典礼自会出席。”
爷爷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养女,久久的说了一句话,“颜儿,你是不是很恨爸爸。”
夕颜惊讶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我不会恨您的,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况且,哥哥和我……”话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
“好了,我都明白,颜儿去休息吧。”爷爷淡淡的挥挥手。
夕颜起身离开了书房,我的眼睛却停在了他手边的一叠文件上。
稍微瞟了一眼,竟是一份江氏企业即将破产的通知,我的心里蓦然一惊,是因为这样才急于要联姻吗?
爷爷拿起手边的文件一点一点的撕碎,视线还落在刚刚合上的红木门上,“颜儿,不要怪我……”一句话说的极轻,眼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光。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原来一切竟都是一个骗局,只是爷爷你的戏也演的太好了吧,牺牲了自己孩子的幸福,就只为那些冷冰冰的动产和不动产吗?
我稍微移出书房,跟上夕颜的步子,我注定是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只是现在看起来,一切似乎越来越混乱了,她下楼的步子有点仓促,似乎走的极其不稳当,擦过楼角的时候,她长长的青丝在空中划出纷乱的弧线,我看见她的手迅速的从眼角擦过,她是哭了吗?她本就是爱他的,可惜一切顷刻间便以沧海。
那么江孟然这一个月的生活,我隐约也猜到了,放荡不羁,是堕落还是纯粹的报复,恐怕璟哥哥和我都是这一个月里放纵的成果了。可是妈妈如果真的是宇新贸易的千金,那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间有点恍惚,一阵喧闹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看来又换地方了,一个看起来很豪华的会场,我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我知道夕颜就是我要找的人,只要跟着她,所有的一切都会明白的。
今天的她看起来很是憔悴,似乎和刚才看起来是两个不同的人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仿若画中之人,清新脱俗的其实宛若梅英疏淡,又似冰澌溶泄,只是眉目之间到底是浓浓的哀愁,却是更加惹人怜爱。
远处的两个人一直注视着她,一袭白色西装的江孟然,和身边蓝色西装的童君,远远的注视着这边,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是很正规的衣着,绿茵草地上摆着十几张白色的西式圆桌,中间的一张上面是六层高的蛋糕,看这样的布置,我突然意识到今天或许就是江孟然订婚的日子。
原来时间竟已过去一个月了,抬起头继续打量江孟然,此刻看起来却是气宇轩昂,温和的笑容淡淡的挂在嘴角,不知道他这一个月究竟干了什么,可是此刻看他的样子,竟然和一个月前一点也不一样,难道真的放下了,或是真的想开了;视线落到夕颜的身上,那么伤心憔悴的人又只有她一个了吗?
“江董事长……”远远的一声招呼传来,我转望了过去,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远处,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爷爷走上前去给他打招呼,两人甚是熟络,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各自却在心底有着自己的盘算。
突然觉得那个男人很面善,似乎很是眼熟,“何太太真是越来越年轻了。”爷爷在和男子寒暄的同时,还不忘夸赞他的妻子。
“江董事长真是太客气了。”女子巧笑嫣然,看起来仍是韵味十足。
“孟然,颜儿,快来见过何叔叔,何阿姨。”爷爷转头招呼着两个孩子,两个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走过来,在遇上的那一刻,眼神迅速的交汇,却又立刻移开,有什么汹涌的东西转瞬间再也寻不见了。
后面车里下来的三个年轻男女也都下了车,我的眼睛落在一个人身上半分也移不开了,那是妈妈,真的是她!那么她真的是宇新贸易的千金小姐,那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孟然和夕颜很有礼貌的问候了何氏夫妇,他们的孩子也很恭敬的问候了爷爷,几位大人在一旁开始说些场子上的话,年轻人则在一旁说着自己的事。
妈妈站在江孟然身边,及其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亲密了,童君也走过来站在夕颜的身后,稍微扶住她的胳膊,整个画面看起来那么和谐,却又说不出来的尴尬。
夕颜的视线一直停在江孟然身上,江孟然时不时的扫过她清丽的容颜,嘴角勾起一分弧度,却是将身边的妈妈楼的更近了些,而妈妈的脸上则是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一旁的何家兄妹颜;里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依旧不露痕迹的继续谈笑风生。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妈妈的脸上,她可知道现在的幸福其实都是假象,一切原本就是一个局,而她和我却都成了局内人,看不清楚,分不明白。
简单的订婚仪式,可是一切的东西却是最好的,包括那两枚精致的水晶钻戒,在江孟然将戒指套上妈妈的中指时,夕颜稍微的撇过去头,而江孟然那一瞬间眼中也划过不知名的感情,只有妈妈一个人笑得璀璨闪耀,仿佛她是最幸福的人。
那么近的距离,我就站在妈妈的旁边,如果我可以说话,或是她可以感觉到我,那么我一定会拉着她离开这里,不要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任何的纠缠,他不会是我们的幸福,如果此刻就脱离了他,那么以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妈妈不会那样悲惨的死去,我也不会经历那么多可怕的噩梦,甚至凌也不会因为我而死去,还有璟哥哥,天他们,我都不会遇到的,甚至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依旧没有人看得见我,感觉得到我,我只是一抹游魂,无法改变任何事,无法去左右任何人的命运,今天的一切,就是日后所有悲剧的暗涌。
无力的跌坐在草地上,我看着夕颜的苦楚,童君的落寞,江孟然的莫名,妈妈的微笑,所有的往事开始摇晃不休。
“汐儿,乖乖的在家,妈妈晚上可能会回来晚点的。”女子的眼里满是无奈,看着眼前的孩子,却只能这样做。
“妈妈带我一起去吧,在家会害怕……”小女孩紧紧的抓着妈妈的衣角,死命的不松开。
“汐儿乖,妈妈要去工作,不能带着你的。”女子蹲下身子慢慢的松开女孩的手指,“要听话啊!”不再看身后的孩子,她回过头出了门一把将门重重的锁上,柔柔发红的眼睛,不理会房子内传出阵阵撕心的哭声,转身离去,顷刻间单薄的身影就消失在瑟瑟的秋风里。
天空阴沉的似要挤出水来,到处是深深的阴影,不多时,狂风迅猛的刮起,树上残留的黄叶迅速的卷进风中,飞到天空的最高处,再也寻不见踪迹;‘轰隆’,一个巨大的响雷似乎响彻了整个天地,紧接着刺目的闪电裂裂的将阴暗的天际划开……
一间简朴的屋子,只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一张已经露出棉絮的沙发,门口一个破旧的炉子,闪电时不时的映在房间唯一了一看得见光的小窗户上,借着微微的光亮,可以看得到桌子底下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孩,她把头深深的埋入怀中,似乎要把自己缩到最小,小女孩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妈妈,你快回来,快回来……”低低的抽泣声中断断续续的飘出这几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女子匆匆的回到家,从桌子底下抱出还是蜷缩成一团的小人,脸上依旧是晶亮的泪痕,可是身子却热的烫人,她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口中喃喃的都是对不起……
那一年,我四岁,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让我昏迷了整整七天,若不是送医院及时,那么可能在那个时候我就夭折了,之后每次遇到打雷闪电的天气,我都会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藏在一个最黑暗最隐蔽的地方,埋葬自己的身体以及心底深处最阴暗的恐惧。
“妈妈,你怎么了……”刚进家门的女孩就看见自己的母亲躺在灰色的床单中,脸色煞白,嘴角边却是触目的殷红。
“咳咳……咳……”女子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孩子,微笑着擦擦嘴边的血迹,“妈妈没事,那些……是……番茄汁……”
小女孩奋力的伸出小手想要帮妈妈擦去嘴边的痕迹,却在即将触到她的嘴角的瞬间被女子握住,“汐儿,妈妈给你找一个爸爸,好不好?”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却又止不住的疲惫。
“爸爸……”小女孩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妈妈,眼里闪过一丝光辉,“汐儿真的可以有爸爸吗?那样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还有宝姐姐她们是不是不会在叫我野种了,不会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了,不会说妈妈是坏女人了……她们就会跟我玩,是吗?”她仰起精致的小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却是和年龄极其不符的讥讽和落寞。
女子不再说话,努力的坐起身子将小女孩搂进怀中,眼泪滑下苍白的容颜,和着一丝鲜血,滴落在小女孩的发丝中,寻不见一丝痕迹。
那一年,我五岁,妈妈带着我嫁给了继父,只是我不知道,结束了一个噩梦,又开始了另外一个永生永世的梦魇,
第四章 风倦雨残
记忆重重叠叠为二来,宛若轻纱,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两世的回首,如今的再次驻足观望,大雨模糊了今生前世所有的日子。
内心所有的记忆和力量,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及其陌生的困境。
我看着眼前觥筹交错的玻璃杯,暗红色的液体,白色透明的水滴,在阳光下交错闪着缤纷的光芒,无一不再蛊惑人心,此时正是暮夏时节,四周的颜色一片苍翠,可是在我看来,一切莫不是惨红愁绿,卉极草暗,菡萏香销,及其萧瑟。
夕颜坐在童君的旁边,却是一杯一杯的红酒下肚,丝毫没有停歇,不顾童君的劝阻,不多时,她的脸上已经泛起微微的酡红,宛若绯纱掩面,看起来却是朦胧艳丽,一双剪水的眸子氤氲流转,竟已美到极致,这恐怕就是‘醉美人’了,殊姿绝容无人能及。
再次回神却已经到了江家宅子的门口,爷爷匆忙的接了一个电话,脸上止不住的担忧之色,“老王,转头去公司。”
司机转头看了爷爷一眼,视线落在已经不省人事的夕颜身上,“先把小姐扶回去吧。”爷爷无奈的摆摆手,眼里划过淡淡的心疼之意,原来他竟还是疼爱这个养女的。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里无限的心疼,本想跟着妈妈一道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我似乎不能离开夕颜的身边太远,刚才的那一阵晕眩便什么也看不清了,看来我再次回来,似乎只是为了找这个叫夕颜的女子。
白皙的脸颊上依旧是微微的潮红,长长的睫毛自傲眼下投出一道暗影,有晶莹的光芒从眼角慢慢的滑下,她是哭了吗?我恍惚间伸出手,指尖触上她眼角边的液体时,一瞬间立马又缩回来,心中蓦然一痛,指尖的灼热感早已传到心底的最深处。我呆呆的望着指尖有些光亮的液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一个实体,可是此时竟可以触碰到她得泪……
“颜儿……颜儿……”传来低低的敲门声,低沉的呼唤传进耳朵,我心里微微一惊,这不是江孟然吗?可是他刚才明明和妈妈一道走的呀,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看自己指尖的泪水,我不敢确定现在还有没有人看得到我,立马闪到边上,躲在一个角落里。
门轻轻的打开了,江孟然刚才也喝了不少的酒,他的眼睛也有微微的湿意,手扶在把手上,定定的望着床上的女子,似乎挣扎了一会,终究走进房间顺手将门合上。
伸手抚上女子的容颜,修长的手指从额?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