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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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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静声屏气,人人走路都蹑手蹑脚。雪影见了我们,悄悄竖起食指,笑道:“你们来早了,老祖宗正在睡午觉呢。”我跟伊若对视,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地退到暖阁子里,一面和雪影闲聊,一面等太后起来。窗外是大片大片碧色,转眼又是一年春。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偏西的位置,光和影美妙结合渲染出灵动的变幻。宫廷的殿宇,午后总是以这般缓慢而无声地方式降临,日复一日,时光的走失竟然可以这般没有一点点风吹草动。

“清儿,当初司洛老师为什么要执意离开啊?”伊若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懒洋洋的笑容同楚天裔如出一辙。

我手里的茶杯差点失手摔到地上,装作漫不经心,我放下茶杯,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唉,看来没有人知道了。”

“这话怎么说的,为什么我非得知道,我不知道就没人知道。”我看着她一脸惋惜的模样,不由得加强了心里的戒备。我不可以用看一个普通十岁女孩的眼光去看待中土皇帝的女儿,早熟聪慧的伊若公主。

“父皇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说我要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你。”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语气肯定:“父皇是不会错的,所以一定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父皇三绝对不会错的,他这样的人永远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会收到怎样的成效。他是如此的精准强势聪明睿智,是老天爷最偏爱的宠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错呢?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啊,就好像特洛伊战争中的的希腊人攻城九年依旧无果,宙斯帮忙施点小小的阴谋诡计就手到擒来。这样的人物给我如此论断,真是受宠若惊。

“你父皇其它的事情都是对的,惟独这件,他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摇头笑了笑,看来我逃出宫之前必须要跟楚天裔开诚布公地谈谈,别胡乱吃醋,牵连无辜。

他会为我吃醋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呵呵,肯定会不高兴吧,他的占有欲这么强,只要是他认准的东西,就绝对容不得别人染指。他不要的也不例外吧。

“我倒觉得父皇在别的事情上有可能判断失误,惟独这一件,他肯定没有说错。你肯定是知道的。清儿你就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老师一定要走。”

“囡囡,老师要走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无须妄自揣测。他不属于这里,肯定是会走的。即使当日不走,总有一天也要离开,拖得再久也会离开。”我喃喃说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去他(她)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管多远,前面的路有多艰难。

“可他可以等我长大了带我一起离开啊,就好像王子带白雪公主离开一样。”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一口茶全喷到了案几上的一盆水仙上,呃呃,顺便把花叶浇了。

“囡囡,你是公主,他可不是王子。”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早熟的小女孩,虽说那啥,古代的女子十五岁就算成年,女孩子要比男生早熟一点,可也未免太那个啥了。我得仔细想想,看《格林童话》时,我又没有过同样的念头?貌似没有,我当时唯一想到的就是庆幸自己没有摊上恶毒的后妈,自己不够云想衣裳花想容,不足以引起别人的嫉妒,不会红颜薄命。长大了一点点才知道,不是红颜更薄命。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王子,他可是我见过的不多的跟父皇一样男子。”小女孩不服气的反驳。我彻底无语,我在同龄的小孩中已经算是比较早熟的那种,可我也直到上中学以后才建立起完整的审美观念。

“那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太少。”除了太监以外,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哦,不,好像太监还不算男人。

“难道父皇不好看吗?”伊若笑容贼贼的,出口威胁:“噢,清儿,你惨了,我去告诉父皇你说他不好看。”

“去吧去吧,你倘若告诉他我说他好看才有问题呢。”

“为什么?父皇难道喜欢别人说他是丑八怪?太奇怪了!”

“这个嘛。”我揉揉她的头,微笑着看她,道:“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你们大人最可恶了,每次都会用这句话来搪塞。父皇是这样,司先生是这样,清儿你也是这样。”她挣开我放在她头发上的手,气呼呼地瞪我,好似撒娇吃味的小狗。我笑了笑,继续看着窗外发呆。雪影送来了新奇精致的零食,一个个玲珑剔透的宛如橱窗里展览的工艺品。伊若的注意力暂时被这些零食吸引过去了,我暗暗松了口气,她这么一连串的为什么下来,我可真有点难以招架。不是我故弄玄虚,存心在她心目中缔造高深莫测的形象,而是很多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纵使是千言万语,也往往词不达意。

我找了个借口去了趟书房,拿昨晚回去后准备好的赝本把那本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书给换了出来。

“清儿,哀家中午用膳时还念叨你呢。怎么不在暖阁子里吃吃糕点说说闲话,又跑到书房来了。你年纪轻轻的,哀家可不希望你也天天诵经念佛。”太后温和地笑着,过来拉我去外面坐。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着痕迹地将赝本也滑进了袖子。只盼望太后不要在我把代替品放回空出的位置之前发现这本书的失踪。太后年老体衰,眼神也大不济了,应该没有每日诵读的嗜好。我装了二十五只小兔子跟着她出去,伊若正在喝银耳莲子羹,见了我,舀了勺往我嘴里送,我笑着接受了。

因为心里有事,整个下午,我都显得心不在焉。在太后面前,我又不得不强作欢颜,专做兴高采烈的样子参与她们的交谈。桃花节快到了,这时楚天裔即位后的第一个大节日,照太后的意思是要举国同庆,办得比往年更加热闹。我想起倒霉的前任皇帝楚天昊,他还没有来得及走到这个春天就呜呼哀哉了,手足上沾满了他的鲜血的我,会不会比漫山遍野的桃花更加猩红?美丽总是掺杂着血腥的气味,就好像血腥玛丽传说中,公爵夫人宛若凝脂的光滑皮肤,是用Chu女的鲜血浸润出来的。她每日的芳华都要以一个鲜活的生命作为代价。

然而她是满足的,快乐的;顾影自怜时的欣慰,足够让她愿意用全世界去交换。我却永远患得患失。

得到了我以为我想得到的,我却并没有因此快乐多一点点。

梦魇已经很久没来纠缠我,她们想必是满意的,报仇雪恨,我心甘情愿地做了那把锋利的毒刀。

雪的却不是我的恨。

时光翻过了那一页,岁月就无法回到从前,往事如烟,。如纷纷扬扬的桃花瓣。我不知道,桃花传到我们的时代是否经历了无数次的变种,不复最初的模样。这里的桃花的花期似乎要短些,桃树要高大些。我想起我唯一玩过PC游戏《仙剑奇侠转》,漫天的桃花瓣,美丽忧伤的仿佛最古老的歌谣,粉红色的美丽肥皂泡,美丽注定了联系终结和暗示的凄凉。

我是个不合时宜的人,总在热闹的时候想起孤单,人潮涌动时觉得寂寥。我站在他旁边的位置,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皇帝的左右,是值得骄傲的位置;作为一个女人,我已经可谓功成名就。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殊途同归。我看着楚天裔右边的蓝洛儿,年轻的面庞意筹志满、神采飞扬。我想我毕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那种坦然接受世人瞩目的心境。

走过长廊时,楚天裔从后面悄悄的捉住我的手。我想挣脱,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有过分的举动,只好勉强对他笑笑。三月的阳光明媚的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它更闪亮,我的手依旧是冷的。他握在我手上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我却不敢依恋,怕终有一天会积累成依赖。

我不敢在高处停留太长的时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惩罚手段即是把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捧上云霄,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把他(她)狠狠掼到地上。站得越高越高,摔得越重。

千年泪 第三卷:晴天卷片霞 留白

章节字数:5043 更新时间:07-08-21 14:43

书上处的密语在灯火的烘烤下逐渐呈现。灯火发出的热气太浓厚了,我的头上被烘得油汗涔涔。喉咙是干涸的,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力气去喝口茶润嗓子。不知道这些字是用什么材料写上去的,显印出来没多久,就又悄悄地消失了。我一页页地往下翻,等到回头再看时已经又是一片空白。重新放在火上烤,什么字迹也没有了,我猛然反应过来,它们是用极易挥发的原料写上去的,遇热显现,然后迅速溶入空气。我呆呆地看着空白的边角,追悔莫及又暗自庆幸。手在簌簌得发抖,一颗心冷冷的沉下去,再也浮不上来。窗外大片大片碧绿的浓荫在雪白的墙壁上透射出黑魅魅的阴影,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风一吹,阴影张牙舞爪,仿佛乱舞的群魔。

商家,商文柏。这是家谱又是联络名单,难怪静娴师太说什么物归原主。她把我当成了商文柏的妹妹!

“这辈子,我没做过任何惹她不高兴的事,当初为了商家的事,我拼着跟先皇闹翻也要坚持到底,我何尝不清楚先皇的良苦用心,杀重臣为我这个不肖儿立威!可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从小的交情,商家出事,她会难过。可惜到最后还是落了个满门抄斩。”

过世的先皇好像提到过什么灭门的商家,商家又和水夫人有些莫大的联系;当初商文柏离开避难前把我托付给水夫人照料,可见他们交情匪浅。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的家人都不在了,我以为是天灾,现在看来应该是人祸。额头上的汗依旧不停地往外冒,背后却是一片沁凉。

“清儿姐姐,清儿姐姐。”外面传来蓝洛儿叫唤的声音

我随手把书往枕头下一塞,“噗”的吹灭油灯。勉强挂上笑容,抢先一步出了房门。

“洛儿,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我热情地拉住蓝洛儿的手,携她上套间的榻上坐下。

“姐姐你怎么满头大汗啊。”她递上雪白的汗巾子,殷勤的帮我擦拭。我不安地笑道:“这天热起来可真够快的。”

“姐姐这可能是虚热,最好请太医来开个房子调理一下。今天虽然不冷了,可也没到热的时候。你这样满头是汗可不太妙。皇帝表哥说了,你身体不好,要我们平日里就帮他多盯着些。我告诉你哦,现在的太医院首席可是我爹的门生,年纪却比我爹还大。不知道他叫我爹老师是什么感觉。”她咯咯地笑起来,仿佛看到了那幅滑稽的画面。

“师无长幼高低贵贱之分,孔圣人尚且师老子谭子。况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令堂是德高望重的股肱之臣,桃李满天下是必然。”就好像王熙凤的干女儿满园子都是,连干女儿的女儿也想收了当干女儿。

“你跟表哥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唉,有时候我都觉得奇怪,表哥是看着我长大的还是看着你长大的,好像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多一些。”洛儿叹气,眼神有点惆怅和默然。这是我第一次从她的眼里读到迷惘的情绪。

“你问过皇上这个问题?他也说令尊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故意跳过她后面的感慨,怀着对我名义上的夫君(也许事实上也是)的那么些许的好奇。

“我哪敢问他!你别看他平常和气的很,其实他只要脸色一冷,我就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她仿佛心有余悸般吐吐舌头,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转,又自信满满地笑道:“不过我就是知道。”

我笑着摇头不说话,楚天裔对他的舅舅老丈人目前应该还是采取拉拢支持的态度。换而言之,外戚对他尚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我看着笑靥如花的美丽女子,不知道若干年以后,她是否依旧有福气如此心无旁骛。希望她背后的家族势力够强大,强大到让她的丈夫不得不分神正视她的存在。

看着她腕上拢着的一串晶莹碧绿的玛瑙,诚心赞道:“真好,配你尤其的好。”白的尤其?洁,绿的尤其莹润。她笑着看了眼,语气里隐隐地骄傲,道:“这是西域呈上来的供品里的一件,表哥赏给我的,姐姐难道没有吗?”

我笑着说:“你不提我倒忘了这事,请几天皇上也跟我说过这事,要我从里头挑两件可心的。我原就不爱这些,珠宝首饰落在我手里也是明珠投暗,索性不糟踏它们,让它们有个好的归宿也算是做了桩善事。”她点点头,认真道:“幸好是姐姐你,倘若是旁人挑剩下的,便是那蓝田美玉,沧海东珠,我也决计不会再望上一眼。姐姐自是不同我们,你不要的也是很好的。”

我哑然失笑,摇头道:“别把我说得神乎其神。那被奉上神坛的多是用来祭祀的,牺牲有牛羊即可,不差我。”她也笑了起来,笑得狭促。

“把你送上祭坛?表哥可舍不得。”

“别贫嘴。”我作势要拧她的脸颊,她笑着倒在榻上,边滚边告饶:“好姐姐,你饶了洛儿吧。”

“美死你。”我不依不饶,直狠狠地扭了扭她滑溜溜的脸蛋才作罢,恩,手感真好,我要是男人一定会心神荡漾,不知道楚天裔是不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私生子,大权在握,娇妻美妾,老天也未免太厚爱他了一点点。

“好了好了,好姐姐,洛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笑得岔气,连连咳嗽。我松开了手,她吹弹可破的娇媚脸蛋上,一半是笑的,一半是被我捏的,红的跟涂了胭脂一样。在榻上滚的,头发散了大半。我看她乱糟糟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主动请缨帮她挽头发。

古代女子因为观念问题和没有洗发水,平常很少洗头。头发脏了,发出异味就用花香熏着,那种味道,闻过洗手间里的清香剂就可以想象。我无法扭转她们的观念,只好听之任之,说实话,中国古代的女人对于她们第二张脸可真是不待见得很。头发脏了油了就会发硬,好像抹了发胶一样,做发型极为方便。以前我非常好奇,中国古代的女子为什么可以轻易地做出那些花样繁多复杂的头发,现在才知道,物极必反也有自己的好处。我在现代被“天天洗头”的公益广告熏陶多了,穿越过来以后,因为空气质量好,不再那么勤劳,可也坚持每隔一天就洗一次头。当初还在当宫女的时候,不知道为这项“洁癖”受过多少白眼,我陪尽笑脸和小心也不愿改变自己的习惯。别的我还可以勉强忍受,一个星期不洗头,我肯定会发疯的。没有洗发水和护发素,我就用淘米水和何首乌的根煎水洗,居然也把头发保养得油光水滑。

“姐姐,太后老祖宗赏了我一个九连环,用琉璃制的。材料虽不是顶好,倒也相当漂亮。我解了好几日都理不清头绪。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上我那看看,我想宫里面除了你也没几个人能解出来了。”

我无声地笑了。在现代,我获得的最多的评语是“大智若愚”,通俗点讲,就是看上去一脸呆相。没想到辗转来到千年前,却老有人误以为我很聪明。不可谓不是矫枉过正。

“这九连环又不是多稀罕的器物,姐妹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小就玩它,怎么就没人会呢?”

“那多不一样。我堂堂一个皇贵妃输给她们,说起来多没面子。”她不好意思的扭捏着身子,报以赧颜。我哑然,逗她:“我若解开了,你起不是也很没有面子。”

“那可不同。”她认真说道:“你比我聪明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孟子不能和孔子争谁是圣贤一样,人家可不会因为孟子不如孔子而觉得孟子不行。”我大笑,叹道:“你就拐弯抹角地想夸自己聪明就是了。”

她做惊讶状,细长的眼睛瞪得老圆,嘴巴张成了“0”型,道:“不会吧,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笑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九连环当真不是多稀罕的器物。古代养在深闺里的贵族少女多半会用它消遣打发时间,既消除了无聊,又比抹骨牌来得雅致些。蓝洛儿的父亲虽比不上水老爷的大儒声望,蓝家也是晋时的王谢;作为父亲最疼爱的么女,洛儿自是从小学习诗书礼义乐,不若普通的名门闺秀,看书不过是识几个粗浅文字而已。少时埋首琴棋书画,难得玩耍,这样的玩物在她看来反倒成了稀罕,折腾了多少天都不得章法。

在鸱尾宫,我意外地遇见了一位故人,在此等候洛儿的太后——先帝当年的皇贵妃,云影。好久不见,连桃花节那天的盛会,她都称病,告假未出。一年的光阴,她便仿佛苍老了许多。当日她与楚天昊的母亲不和,后者又在先皇临终前被钦点殉葬,即使两者之间有任何关联,也难叫楚天昊保持客观理智的态度。如果做皇帝也要处处陪着小心,那么处心积虑把先皇拉下宝座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太后的鬓角已经隐隐花白,想必她现在若再学年过不惑的女明星一样作少女的娇媚样,一定会挤出满脸的褶子。

我稍稍发怔后立刻向她行礼。虽说楚天裔是她的大侄子,可人家未必把我当侄媳妇待见,瞧她对洛儿的亲热劲,这个宝座上坐着的人在她心里早有定数。我无所谓地笑笑,美国的下一任总统是谁,对我来说还没有早餐的米粥里加不加小红豆来得重要些。

“哀家当年可真是小瞧你了。”太后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一年的不顺,让她的气焰褪减了不少。痛过以后的印象才会更清晰。

洛儿亲自去茶房监督宫女烹茶去了。偌大的鸱尾宫的正殿,空荡荡的,除了我们,就是香炉上那静静燃烧的朱兰香和已经跟背景融为一体的太监宫女。他们站在殿下远远的位置,听不清也不敢听我们的交谈。

我微笑着对她点头,轻启朱唇,道:“太后太过抬爱臣妾了,臣妾何德何能可以蒙受太后如此看重。”

“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三朝元老也有,历经三朝而不倒的后宫女人倒是罕见。今天我算是长眼见了。”猪就是猪,鼻子里插上两根大葱叶别指望它嘴巴里能吐出象牙来。

“太后不是历经三朝岿然不动的最好例证吗?何须到今天才开眼见。要说开眼见,也是我们这些目光如豆见识短浅的山野丫头才会做的事。娘娘你高屋建瓴,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加起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长,用不着一惊一乍。这些惊叹的表情还是留给豆蔻年华的少女们去展示吧,我们既然被选作中土女人学习模仿的典范,就要拿出点为人师表的端庄模样来。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何况是这点小小的无可厚非的反常。哦,臣妾多虑了,太后娘娘早已坦然受之,怡然自乐。臣窃真是杞人忧天了。”我笑容明媚而灿烂,比五星级微笑服务还亲切动人。心里却在恶毒地想,楚天昊这个色坯一向是环肥燕瘦,来者不拒。(能选进宫的自然是经过了千淘万漉,随便一个年老的嬷嬷都是当年的“村口一枝花”)云妃也算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加上还顶着楚老大杀母仇人的大帽子,简直就是虐恋型小白文的不二男女主角的人选。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

恼羞成怒呢?我望着她涨成猪肝的擦了层厚厚的白粉的脸,这一动怒,粉簌簌的往下掉,纷纷扬扬地下了场三月雪。窦娥她妈来了吗?

难不成又被我歪打正着说中了?宫闱丑闻向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楚天裔宰了她的情夫,她会不会丧心病狂了,对她的亲侄儿下手啊?很难讲,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为负数吗,照我的切身体验,这些貌似无厘头的论断不可谓没有道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后的神色,真是高高在上惯了,没别人挖苦打击过,才这么两句含沙射影的风凉话就气得浑身颤抖,一点太后的威仪都没有。强撑起来的高贵典雅也在鼻斜口歪钟荡然无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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