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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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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觉非过去曾在内蒙看见过这种马鞍,有行家说这一定是旧时的格格用的。看那女子身后跟随的人和她骑的马,宁觉非估计她只怕也是位格格。

那女孩子骑马飞驰过来,待奔到马车前时,十分潇洒地划了个弧线,然后停在云深面前,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云深,云深。”她叫道。“你回来啦。”

云深微笑着对她点头:“是,我回来了。”

那女孩子眼珠一转,便看到了宁觉非。她策马过来,仔细打量着他,笑道:“你就是我皇兄说的那个英雄吗?”

宁觉非客气地笑道:“我算不上英雄。”

云深在一旁爽朗地笑着:“觉非,她是陛下的五妹昭云公主。昭云,他便是宁觉非。”

澹台昭云一听,差点尖叫起来,显得兴奋至极:“真的?你就是追得独孤及丢盔卸甲的那个南楚人?”

宁觉非笑着摇头:“那都是传说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真是越传越离谱,再传下去,我只怕就是铜头铁臂了。”

澹台昭云大笑,银铃般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云深,云深,他不像那些南楚人呢,我喜欢他。”她象个孩子一般地叫着。

宁觉非听得出来,她的言语之间与云深甚是亲昵,不由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云深似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轻笑道:“好了,昭云,有话回去再说,觉非只怕也累了。”

“好。”澹台昭云也不罗嗦,回手一鞭,便当先往城里奔去。

他们跟在后面,一起回了城。没有任何繁文缛节,他们便直接回到了国师府。

府邸很大,云深告诉他,这原来是他父亲的将军府,后来父亲故去,姐姐出嫁,这里便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了。

宁觉非看着他微笑地说出这些,心里不由得想,一个小孩子居住在这样大的地方,即使是婢仆成群,只怕心里也是寂寞的吧?

等一切安顿下来,已是黄昏了。云深这几天一直生病,本就疲倦,便对他说道:“觉非,你自己随意,我先歇息了。”

“好。”宁觉非笑着点头。“你记得吃药。”

待云深回了房,宁觉非一回身便看到了那位兴致盎然地瞧着自己的公主,顿时大为头痛,赶紧说:“公主,我累了,想先去休息,您请留步。”

澹台昭云却煞有兴趣地瞧着他:“南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他们个个连走路都一摇三晃的,连马都少得很。嗯,你那马是西武的骏马呢,真是匹罕见的好马。”

宁觉非听她那样描述南楚人,不由得失笑,边走边摇头:“公主,南楚也有英雄好汉的,只是大部分百姓不擅骑马而已。他们与你们不同,都是种田的,不必骑马。”

澹台昭云一步三跳地跟在他后面,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说是骑马好还是种田好?”

“那只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已,谈不上谁好谁不好。”宁觉非淡淡地说。“只要适合自己,就是好的。”

澹台昭云似是从未听过这种说法,觉得很是新鲜,半天没接上话。

宁觉非一脚踏进自己的房门,然后回头客气地道:“公主请回吧。”

澹台昭云倒也不蛮横,闻言笑着点头:“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你。”便转身离开了。

宁觉非这才松了口气。

住在国师府,他感到很是舒心。府中有很大一片景致象是南方,池塘、小桥、花园和树林,是云深的父亲当年为他母亲营造的。云深的很大一部分生活习惯也都像南楚。虽然宁觉非一向无所谓,但精细的菜肴确实要比粗糙的大块牛羊肉可口得多。

云深养病的那几日,常与宁觉非谈笑,很是快乐。澹台昭云几乎每日必来,常常还有别的格格和王子前来。这些人虽是皇亲国戚,但大多性情开朗豪爽,并无阶级观念,更有对宁觉非甚为仰慕者。大家谈笑晏晏,便是过了一天。

云深的病稍好了一些,便每天一早就进了宫。澹台牧不在的时候,他是监国,要教导太子,处理政务,很是繁忙。自他进宫,一直缠着宁觉非问东问西的澹台昭云反而不大出现在府中了。

宁觉非便常常一个人在城中闲逛,偶尔向府里的侍从学习蓟都方言,甚而跑到厨下学做菜,很快便与府中的人打成了一片,只觉其乐融融。

每天早上,他都会骑着马出城,在草原上奔驰一段,然后下马,跑上五十里地,风雨无阻。

朝阳中,那一人一马在草原上奔跑的英姿渐渐成为了蓟都的风景。

一个月以后,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澹台牧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他有些吃惊。

澹台牧微笑着下了马,走到他面前:“我听他们说你天天一早都出来跑步,所以来看看。”

宁觉非从马上拿过汗巾,擦着满头的汗。“是啊,这是我的习惯,不跑不舒服。”他笑道。

“好习惯。”澹台牧顺手从鞍上拿过他的外套递给他。“要是南楚人人都有你这样的习惯,只怕我北蓟就不敢轻易言战了。”

宁觉非不喜与别人谈论自己,闻言只是笑了笑,接过外套穿上,

澹台牧与他并肩在草原上漫步着,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从燕北七郡撤军了。”

“是吗?”宁觉非认为这是人家的军事行动,便不去多问。

澹台牧却继续往下说:“那南楚的武王淳于乾很有头脑。他送给独孤及十万两银子、二十万石粮食,换他出兵东侵,犯我西部边境。因此我不得不从燕北七郡撤军,让那八万人马赶去支援西疆。”

宁觉非听了,笑着说:“果然好计谋。不过,独孤及有那力量与陛下斗吗?”

“西武军骁勇,不比我北蓟军队差。再说,当日剑门关外纵火,烧掉了他们大片草原,他们也想占我西疆肥美草场。况且,他们对南楚也有所图,自然不愿意让我北蓟拿下。所以这次东进,那独孤及倒是倾尽全力,不可小视。”

宁觉非边听边点头。

“我回来看看你。”澹台牧微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在蓟都还过得惯吗?”

“很好。”宁觉非感激地笑着。“谢陛下。”

“谢云深好了,是他在照顾你,又不是我。”澹台牧微笑道。

“是啊,云深那么忙,还没忘了关心我的衣食住行,倒让我觉得很打扰他。”

“何必说这样客气话?好客是我们北蓟人的传统。像你这样的贵客,能到我们蓟都来,那是人人都欢迎的。”

两人漫步在齐膝深的草地上,显得很是平和悠闲。澹台牧今天未穿铠甲,只着平常的衣着,脸上半点焦虑也没有,一点也看不出西疆战事的痕迹。

走到城边时,云深迎了上来。

他温文尔雅地笑着,叫了声“觉非”。

宁觉非笑着点头:“云深,你也出来了,不处理公务吗?”

“就耽误一会儿也不妨。”云深笑道。“陛下,刚接到两件急报。第一件,西武大王独孤及登基称帝了。第二件,南楚太子和静王谋反,已被武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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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牧听了,脸色有些凝重,转头看着绿草如茵的原野,半晌方吐了口气:“这淳于乾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手段真是高。他先买动了独孤及来与我为难,然后下手除了太子一党,政局虽然必会动荡,可西武与我北蓟互攻,一时也不会对南楚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嘿嘿,了不起。好好好,这倒是有意思得很。”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云深也温和地笑:“这次他的动作可是又快又准又狠,不过游家对他的支持确实为他提供了极大的保证。据密报说,武王率御前骁骑卫队冲进太子府,起出了大量兵器,坐实了太子谋反的罪名,随即在一天之内将太子党全部擒获下狱,连一个漏网之鱼也没有。随即他早先已笼络好的人才便迅速按替了那些人的位置。此时,满朝文武,皆是武王一党了,呵呵,都是主战派,血气方刚呢。”

澹台牧笑着点头:“好好好,颇有些意思了。光是打赖皮狗,我也觉得无趣呢。”

云深有意无意地看了宁觉非一眼,笑道:“武王还将过去的几桩案子翻了出来,说是平冤昭雪,其中就有当年的扫北将军荆太沧通敌叛国一案。荆太沧的遗孤荆无双已被召回临淄,并因协助游虎镇守燕北七郡有功,已被封为护国将军,又赐还将军府,荣宠殊甚。那游虎也被加封为定国将军,其夫人得封一品诰命。”

澹台牧用手指缓缓地从唇上擦过,思索半晌,笑道:“觉非,我看武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云深也看着他,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宁觉非却漫不经心地一笑:“当日离开燕屏关的时候,我便料到了。”

澹台牧一怔,随即抬手揽住了他的肩,边拍边笑:“好好好,果然料事如神。”

“看来武王这一次只怕会失算啊。”云深瞧着宁觉非,脸上也满是温柔的笑意。“那武王这一次不遗余力,只怕不光是想重振南楚,而且还志在天下。”

“嗯。”澹台牧伸回了搁在宁觉非肩上的手,略微思索了一下。“武王这次将太子党一网打尽,剩下的醇王和景王是支持他的,那么宫里的皇后和德妃只怕也会站在他这一边。看来,武王现在已是独揽朝政了。”

“是啊,看他的动作,只怕淳于宏已被架空了。”云深感慨道。

澹台牧爽朗地一笑:“觉非,说实话,汉人朝廷真是麻烦,勾心斗角的那些玩意儿,把人搅得脑袋瓜都疼,好好的江山,便被他们搞了个乱七八糟。”

宁觉非缓缓地点了点头。政客嘛,从古至今,历来如此。

澹台牧转身向城里走去,云深和宁觉非跟在一侧。澹台牧忽然转头问云深:“你说那独孤及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称帝?”

云深想了良久,摇了摇头:“很难猜测。我有过几个推想,但都说不通。”

澹台牧长长地吐了口气,笑了起来:“既如此,那就不去想了,总会知道的。哎,觉非,再过几天便是我们的赛马节了,很热闹的,你也要准备一下,到时候去参加比赛,勇夺金章。”

宁觉非却笑着摇了摇头:“北蓟勇士颇多,哪里轮得到我?”

最近几天,蓟都城里到处都洋溢着兴奋喜悦的气氛,他已知道赛马节将至。这是北蓟人一年里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参加,有的为本族人摇旗呐喊,有的则摩拳擦掌地准备夺金章。

他还看见府里的几个小姑娘一直在赶着绣荷包,边做边互相比着,嘴里哼着歌,脸上笑盈盈。好像赛马节上还有类似“姑娘追”之类的节目,她们看来是准备选心上人的吧?

感染着这些欢乐的气氛,他数日来的心情也十分轻松。

澹台牧听他谦虚,不由得笑道:“你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我们这里的勇士们都想跟你赛一赛呢。”

云深在一旁道:“是啊,觉非就不要推辞了。到时你代表我云氏家族出战,定要夺回金章。”

澹台牧立刻叫道:“不行,觉非是要代表我澹台氏的,哼。”

云深脸一沉:“哎,你是欺负我云氏势单力薄是吧?你澹台一族勇士上百,我们云氏人丁凋零,你还有脸跟我争?”

“好好好,”澹台牧马上举手做投降状。“我不和你争。唉,觉非,要不你也两不相帮好不好?”

云深做转怒为喜状,对宁觉非笑道:“到时候咱们云家可就看你的了。”

宁觉非愣了一会儿,问云深:“这赛马节,是要赛什么才能夺金章?”

云深便与他细细讲述,赛马节中,当然赛马是大戏,此外还有摔跤、射箭、攀登、比武等诸般项目。光赛马就分三天,第一天是短途冲刺,第二天是障碍赛,第三天是长途越野,要跑六十里路。三项总成绩加起来为第一者,便是今年的金章勇士。

宁觉非听了,觉得困难不大,便笑道:“我可以去参加,不过若是替你们云家丢了脸,你可不要怪我。”

“哈哈哈,我对你有信心。”云深朗声笑道。“你会赢的。”

宁觉非正要谦逊两句,澹台昭云策马奔来,叫道:“皇兄,云深,觉非,你们怎么出来玩也不叫我?”

澹台牧笑道:“觉非天天早上出来跑步,你们不是说那般风景很好看吗?我就来瞧瞧了,你也可以瞧的呀,哪里还需要我叫?”

“哈,我是听说皇兄回来了,想先去宫中瞧了,再来看觉非的,谁知皇兄反先溜了出来。我知道了,你定是想偷懒,把政务扔给云深,自己躲出来玩。”澹台昭云哈哈笑道,显得十分孩子气。

那三人一听,全都笑了起来。

澹台牧看了一眼宁觉非,笑道:“昭云,觉非不肯加入我澹台一族,要代表云氏出战呢。”

“真的?太好了。”昭云欢呼不已。“觉非,你好好教训教训我那两个哥哥才好。他们老是欺负我。”

澹台牧叹道:“你不欺负他们俩就好了,他们还敢欺负你?”

云深也嘻嘻笑着,似乎赞同澹台牧的说法。

澹台昭云看了看他,忽然脸上一红:“我不理你们了,你们兄弟相护,算什么好汉??”说着,拨马便跑。

云深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忽然叹道:“昭云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澹台牧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天,忽然问道:“昭云是喜欢觉非了吧?”

宁觉非一听,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不对不对,昭云喜欢的是云深,谁看不出来呀?”

云深奇怪的看向他:“觉非,你没弄错吧?我与昭云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一般,她怎么会爱上她的哥哥?”

“不可能。”宁觉非说得斩钉截铁。“我看是你弄错了。昭云与你既是青梅竹马,想是之前没想明白对你的感情,所以你不知道。我可是旁观者清,她明明喜欢的是你。”

云深连连咳了起来,半晌才道:“觉非,你一定是搞错了。这……这是绝不可能的。”

宁觉非瞧着他那有些发急的模样,不由得恍然大悟:“哦,是不是你对昭云没那种感情?”

云深又咳了起来,眼光却扫向了澹台牧。

宁觉非这才反应过来,怕澹台牧觉得没面子,下不了台,赶紧想词,打算解释。

澹台牧却是心平气和地问道:“觉非多大了?”

宁觉非一愣,半晌方道:“十九。”

“嗯,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吧?在蓟都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没有。”宁觉非答得十分坚决,不让人有任何额外的联想。

澹台牧点了点头,重新露出了豪爽的笑容:“那就在赛马节上看看吧。到时候,草原上各部族的许多重要人物都会来,姑娘家也多,有的还要参加比赛呢。觉非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便告诉我,我替你主婚。”

宁觉非淡淡一笑:“多谢陛下美意,觉非此生并不打算娶妻。”

他早就决定此生永远不娶。他不想伤害别人家姑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他避到哪里,最终人家还是会知道他在南楚经历过的那些事。他自己可以不介意,就当是被一群疯狗咬了,但那女子却势必会觉得情何以堪?要么寻死觅活,要么算是忍辱负重,郁郁不乐?那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因此,他早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

澹台牧似乎略感惊讶,但并未苦苦追问,反而岔开了话题:“好吧,反正你岁数也不大,此事暂且不谈就是。”

云深拉了拉宁觉非的手:“哎,你可别忘了,到时候代表我们云氏出战,最近可要加紧练习。”

宁觉非便笑着点头:“好。”

随后几天,他果然说到做到,整日在外练习,往往直到日影西垂才回来。云深似是比较繁忙,也总要在宫中呆到晚上才会回府。两人见面的时候竟是非常少。而澹台昭云更是自国师府绝迹。

还有两日便是赛马节了,蓟都城外早已成了帐篷的海洋,到处彩旗飞舞,旗上是不同家族或者部落的图腾。远处,从四面八方仍然不断涌来一队一队的马队,无不鲜衣怒马,盛装而来。

一到夜里,便是处处篝火,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在草原上回荡着。

蓟都城里也是欢天喜地,有很多人的族人在城外扎营,他们便在城里城外穿梭来去,脸上全是喜气洋洋。

宁觉非虽也感染了他们的欢乐,但大多数时间里还是会独自在原野上奔驰。

这些人长年在草原上过着游牧生活,并不如蓟都人一般大部分都会说南楚话。他们的方言宁觉非听不大懂,心里总是有些孤独郁闷的感觉。

其实,在前世,由于执行任务的需要,宁觉非懂十一种语言,其中还包括冷门的乌尔都语、普什图语,主要是因为当时在中亚地区与恐怖分子作战的时候多,这才学了些基本生活用语和专业术语。然而,北蓟的几种方言跟他会的那些语言不大相同,都不太听得懂,使他感到颇有些抑郁。

不过,他的心境却仍然很平静,就像当年在蒙古、西藏,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但他仍然可以和当地百姓把酒言欢,心里也并无不快。

这一日,他仍同往日般纵马在草原上狂奔。

“烈火”也是越跑越开心。zybg

几只鸟儿飞在他的头上,一直叽叽喳喳地叫着,跟随着他。

宁觉非不由得微笑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远远的传过来一声清亮的马嘶,显得那马神骏非凡。

“烈火”一听,忽然长嘶一声,仿佛疯了一般,兴奋莫名地朝那边飞驰。

宁觉非试着想勒住它,却没起多大作用。他不愿使太大劲,以免伤了“烈火”,便由着他的性子奔驰。

过了不久,前面又传来同样的马嘶,“烈火”更是激烈,连连长嘶,如风驰电掣般奔去。

很快,宁觉非便看到了远处有一匹红马,那颜色与“烈火”极其相似。骑在马上的人一身黑衣,侧头望着远方,一时看不清他的面目。

“烈火”高兴地直对着那匹红马奔过去,片刻之间便跑到近前,随后猛地刹住。

两匹红马伸头触到一起,挨挨擦擦,显得欢喜不尽。

宁觉?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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