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感;直到她再次醒来,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薄凉,除了梦漪和那个他招来的瘟神,其余的人在她眼中都不过是陌路之人。 一切开始不受控制,他会被这个女人挑起怒火,会因为她的抗拒而不甘。
凌阒然把她狠狠的拉进怀里,挡住了慕昊锦直勾勾的注视。剑眉轻挑,不冷不热的说道:“看来是本王怠慢了,让慕侯爷如此心急。来人,把舞娘带上来。”
随着曹副将的击掌声,一群彩衣的女子垂着头缓缓的出现在偌大的空旷的原野上,单薄的衣衫在素白的背景中如此突兀,如折翼的蝶放弃了徒劳的挣扎,认命的任人摆布。
“曹副将还不让她们去伺候慕侯爷,侯爷不会嫌弃我营帐中的姑娘吧。”凌阒然先声夺人。
引得周围传来一阵肆意的笑声,“慕侯爷可不能拂了将军一片美意啊!”“是啊,这些个娘们都是水嫩水嫩的。”劝说声如湘水一般朝慕昊锦涌去。
白玉的脸容铁青一片,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两个嫩黄衣裙的女子左右缠上,桃花眼一片凌厉,可惜那样美丽的容貌,妖娆的曼珠沙华吸引着女人飞蛾扑火的执着,何况是两个被军中粗鲁的将士狎玩惯了的女子,这样的艳色怎么能轻易放过。
“侯爷,奴婢给你斟酒。”光洁如玉的胳膊在慕昊锦的面前摇曳着最美的风情,偏偏被看似温和的男子狼狈的推开。
“小墨儿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啊。”凌阒然凑到浅墨白皙的脸侧,似笑非笑。
浅墨懒得搭理凌阒然的表里不一,看到慕昊锦吃瘪明明就比自己还高兴,却一脸嘲弄的看着自己。
“将军,礼部侍郎特地找来了文明四国的杂艺班子来给将军献艺。”一个蓄着浓密胡子的壮汉推开怀里的衣衫不整的女子站了起来,声大如雷。
凌阒然随意的挥挥手,曹副将就喊道:“北鹰国献艺。”
此话一出,浅墨一愣,垂下眼睑,凌阒然果然够狠啊。如此的呐喊,岂不是昭告天下,你一个东旭的王爷过寿,北鹰国就巴巴的前来祝贺,让北鹰国的脸面往哪搁?你明知道烈性如达伊在这样的侮辱前是绝不会低头的,正好有理由刁难我了吗?心猛地沉到地底,冷意颤颤。
慕昊锦的毫不留情的推开就缠上自己胳膊的软香,面上一沉,了然的看向凌阒然邪气上扬的嘴角,这个男人果真是不择手段啊。
“曹副将怎么还不见人上来?”凌阒然闲闲的问道,眼里划过满意,衬得抿合的嘴角越发的邪恶。
果然,浅墨感到一阵无奈。耳边乃至整个空寂都能听到的声音冷冷的回道:“禀将军,北鹰的贱民居然如此大胆,扰了将军和慕侯爷的兴致。”语罢,淡淡的瞥了眼直直望着火堆的浅墨,有些讥讽。
沉默的望着燃烧的热烈的柴火,泛着红色的清秀面容看不出情绪,淡淡的似要融化在妖艳的火光中。
“本侯觉得难得今日如此喜庆,实在不宜为了如此一点小事坏了心情。”慕昊锦直言不讳的说道,意味深长的看着浅墨。
墨黑的瞳孔无声冷笑,慕昊锦你倒是想在小墨儿面前当回好人,可惜本王偏偏不如你意。“小墨儿,你说该怎么办?”凌阒然低沉的嗓音状似烦恼的响起,“若是本王就这么算了,下面的诸位副将也不会同意啊。”
此言一出,慕昊锦的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的眯起,杀意顿现,凌阒然,终有一日本侯要一并洗刷今日之辱。
低低的声音貌似轻柔,却引来了一片粗重的附和声。
“是啊,北鹰国如此藐视我东旭,决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对,袁副将此言不错,要让北鹰知道我东旭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白皙修长的骨架这么轻轻的一挥,激扬的七嘴八舌的讨论陡然停止,一致的让浅墨怀疑是不是事先经过了演练才如此的默契。
“可是,毕竟都是和小墨儿朝夕相处了一年之余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本王难为啊。”苦恼的声音萦回不断。
“是吗?倒是浅墨的不是,望凌王爷海涵。”粉色的唇瓣讥诮着扯出一道弧度,挣脱凌阒然的桎梏,扬声说道:“那么浅墨替杂艺班子给诸位陪着不是。”
众人有些犯难的看着浅墨,毕竟是将军看上的女人,将军此时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就这么拒绝了唯恐得罪了她。
“这可不行,这么随便陪个不是怎么能缓了我们心头之火。”曹副将冷笑道,毫不客气的回绝。
看来凌阒然倒是养了条一心为主的忠狗,冷冽的扫过曹副将阴阳怪气的脸,嘴角的痕迹越来越深,“那么浅墨就代替杂艺班子献丑了。”
“哦?小墨儿倒是这么有心给本王祝寿,岂能拂了你的意。不过——”凌阒然不快的眯起眼,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的与自己杠上了。“若是在座的各位都不满意呢?”
忽略凌阒然冒着寒星的墨黑眸子,柳眉弯弯,“那么,只要诸位都满意的话,凌王爷是不是既往不咎。”
“本王说话一言九鼎,只要小墨儿能做到,明日本王就让杂艺班子的人安全离开,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我随你处置。”这个赌注太大,凌阒然一定不会放过。
“好,本王允了。”清冷的眼里满是洋洋得意,似乎已经看到那个清冷的女子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只因为这个一个男人的自信,不以为纤细的浅墨能做出什么让一群粗鲁的大老爷们叫好的事情。
“我只需要借衾儿的古琴一用。”瞟了眼被一个壮汉拥在怀里面色凄惨的簌簌抖动的蓝衣女子说道,这可是衾儿主动告诉自己的。
“曹副将派人去拿。”凌阒然大方的允诺,不以为意。
浅墨盘腿端坐在棕色的古琴前,嘴角如纷飞的蝶,不断的散开,一层层醉人的迷离。
指尖轻轻一拨、一挑,流利酣畅的音符跃然飘摇,如万马奔腾的汹涌,沙场征战的凄厉。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东旭要让四方
来贺
没有女性的清脆,歌声嘶哑低沉,犹如喉咙间滚动的炙烫,豪迈不羁,笑卧疆场的快意,即使是最烈性的男儿也忍不住喝彩的决绝。
霎时四周寂静一片,只有熊熊的火焰在黑暗中跳动着有节拍的旋律。
飘零篇身受凌辱
妖艳的火光一跳一跳的勾勒出一张张颤抖的面孔,眼前仿如又回到了经年征战的沙场,染血的战甲,杀戮中的呜鸣,不过都化作了刀下誓死捍卫疆土的决心。
突然爆发出气吞山河的声音:“堂堂东旭要让四方来贺,好、好。”
“浅墨姑娘的歌真是好啊,巾帼不让须眉。”
此起彼伏的感慨声,叫好声源源不断的发出,连站岗经过的士兵也忍不住驻足。
浅墨淡淡的看着不发一语怔怔的凌阒然,嘴角满意的翘起,“凌王爷,认为如何?”
黑的发亮的眼一眨不眨,凌阒然有些疑惑,果然自己还是小看了重生后的她,从指尖流泻出的琴声绝对不亚于东旭皇朝中有名的乐者,那样低沉混润的唱腔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这样的气势除非是经历了战场的人,否则绝对不会如此的荡气回肠。无可否认那么一霎那自己仿如又看到了八年前兰雍关一役,虽然是大挫了西宇铁骑,但是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面对满地尸首时那种心里的颤抖,为了保家卫国,多少东旭男儿埋骨荒野。
“小墨儿的琴声倒是让本王惊讶啊。”凌阒然皮笑肉不笑的斜睨着端坐古琴边的优雅女子。
“那么想必凌王爷也和诸位将军一样对于这首精忠报国感触颇多吧,幸而浅墨不负众望,没让凌王爷的寿宴失了彩头。 ”跳跃的火光让浅墨的脸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神风情无限,是对于这盘对弈稳操胜券的自信。言下之意,你凌阒然不会看不到诸位将军的反应而睁眼说瞎话吧,倘若如此可是在众将面前大大失了威信。
“精忠报国。”一个不惑的中年将军,激动的站起身来,喃喃道:“浅墨姑娘此曲是你所作?”
浅墨无可置疑的扯了扯嘴角,此时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犯不着跟他们多做解释,索性一律应承下。
“妙啊,想我袁敬成一生,驰骋疆场,出生入死,杀敌无数。今日得浅墨姑娘一句精忠报国,也不枉此生。哈哈,这坛子酒我敬姑娘。”语罢中年将士提起沉重的宽口酒坛,仰头豪饮,哗哗的透明液体顺着粗犷的脸颊而下,洗刷着银色的玄甲,豪迈不羁。
唰唰,整齐的玄铁敲击的声响在夜色中强劲有力的震动。
“我也敬姑娘的豪气。”“敬姑娘的精忠报国。”……
一时之间,水声四起,好不恢宏,壮观而夺目。
“我等恭视将军万寿无疆。”整齐的仿佛练兵时的庄严,震耳欲聋的贺寿声响彻天际。
修长挺拔的身躯自桌后立起,看着半跪下的众人,手中的酒杯一扬,仰头而尽,悬空倒立的酒坛中只有一滴晶莹的液体在杯沿摇摇欲坠。
一阵哦呜哦呜的嚎叫瞬时发出,是喜悦是敬佩。
慕昊锦脸色复杀的凝视着不为所动的女子,优雅而庄重,一瞬间感受到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与尊贵。她的琴声自己曾无意间听过,哀怨缠绵的凄婉,萦绕着悲凉,琴艺虽说不上惊才绝艳,但也精湛。而今日,那种气吞山河、千军万马如临亲阵的奔腾自那白皙的指尖溢出时,自己就知道那绝不是那个弹奏凄凉闰怨的白兰所能比拟的。消瘦的手骨在青瓷酒杯上越发的晶莹,杯中盛满的液体随着手中的晃动而飞溅到紧致的袖口上。
“看来不需要本王回答了,小墨儿的琴声已经博得了满堂喝彩了。”凌阒然扬起的笑僵硬在面部,瞟了眼兴致高昂的众人,倒也不能毁了君子之言,“既然小墨儿赢得光彩,本王也不能落于人下,曹副将,明日一早就让杂艺班子的人离开。”
是吗?这么容易的答应,眉梢的笑意越发深重,棕色的瞳孔流转着狡黠的精光,“既然凌王爷都开了金口,还有慕侯爷的担保,那么想必他们是不会在东旭和南清的土地上遭遇任何憾事吧?”言下之意,你们俩不要耍什么小心眼,一人之下的慕侯爷,权倾朝野的永安王,若真心想要他们离开就绝不会发生什么遭遇强盗或暗杀之类的事情,如若不然,恐怕就是你们心怀不轨,借刀杀人了。
凌阒然的脸一僵,花枝招展的笑意隐退,眼中划过骇人的阴鸷,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要挟他,声音从牙齿间挤了出来:“小墨儿大可放心。”本王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浅墨避开寒意渐浓的黑瞳,自己实在不愿意在如此敌强我弱的情形下公然挑衅凌阒然,可是箭在弦上,凌阒然一旦利用杂艺班子威胁自己那么更加的进退维谷,她可以不顾其他人的性命,可是宝宝不行,那是她纳入羽翼的小人儿。宝宝只要呆在营中一日,就有被凌阒然发现的危险,只有保全了宝宝,自己才会无后顾之忧。
“将军,工部侍郎送了美人二十名前来给将军贺寿。”曹副将的声音如一潭死水,不见起伏。
“分下去赏给诸位将士。”凌阒然瞪着浅墨头也不抬的说道,冷冰冰的一句话,就毫不负责的决定了一堆女人的一生。
浅墨淡淡的扫过站起身来感谢凌阒然赏赐的众人,这就是男人,男尊女卑的世道让他们毫无内疚的把女人当牲口一样随意的转送接手。
许是对着这么个清冷的女子有些嘲弄的眼神,众人的表情有些尴尬,面上的喜意有些淡然,只是略微的拱手答道:“谢将军赏赐。”
“怎么,小墨儿不高兴?”凌阒然慢条斯理的执起酒杯,意兴阑珊的挥挥手,眼睛不曾离开浅墨划过不屑的眼眉。倾身向前,拽过浅墨搁在膝上的洁白柔荑,优美的唇瓣在浅墨的耳边摩擦,“小墨儿,今日可是本王的生辰,你说说该如何惩罚你本王才能消气呢?”呢喃的声音冷陈阴霾,让人心口渐渐的冰凉一片。
混合着淡淡酒味的气息在浅墨的鼻尖散开,默不作声的看着凌阒然有些发红的眼眶。
“凌王爷,本侯敬你,早日得偿所愿。”看着浅墨倚在凌阒然胸前刺目的一幕,慕昊锦白玉的指关节紧了紧,在青瓷酒杯上透着苍白。凌阒然,欺人太甚,你吃准了本王此时不便发作。今日若不是本侯鼎力相助,你岂能如此轻易的攻下青临海?
意有所指的声音让凌阒然剑眉扬起,星目泛光,“那么还要看慕侯爷舍不舍的割爱了。”慕昊锦,你当本王真不知道你助本王的用意,大家不过是各图所利罢了。至于浅墨,那么只有各凭本事了,休想本王有所退让。
脸色陡然暗下,慕昊锦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站起身,毫不客气的说道:“本侯告辞。”转身前意味深长的瞟了眼浅墨,纯净的细小雪花慢慢的把闪着点点银光的玄甲慢慢的掩盖在黑沉的暮色中。
直到慕昊锦消瘦挺立的身影消失在偌大的空野上,那句满含宠溺的话语还在众人的耳际萦绕不绝。“娘子,你且在凌王爷此处做客,为夫先把宝宝找来,我们好一家团聚。”
“啪”,上好的青瓷酒杯在白的透明的手掌中不可思议的化为片片碎叶飘零。
“将军。”众人的惊呼声也没有唤醒凌阒然的理智,慕昊锦,你不过是比本王多了一层那个小圆球的羁绊,你太小看本王了。
凌阒然扣住浅墨的腰肢连拉带拽的把她抱起,头也不回的朝营帐走去,身后的杂音置若罔闻。
“凌阒然,你放开我。”清冷的声音一点点的飘散开,被凌阒然挡在了耳外。慕昊锦,你果然够狠,如此激怒凌阒然,只会让我备受折磨。
“曹副将这——”“将军这是——”众人有些惶恐的看着突然离席的凌阒然,低声问到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无妨,将军不过是和浅墨姑娘有些话要说,大家都是明白人——”长长的声音带着暧昧的遐想,立马哄笑声不断。
凌阒然大步流星的走到营帐门口,厉声吩咐:“不论何事,任何人不得进来。”
营中烛光忽明忽暗,浅墨被狠狠的摔在了铺着厚厚皮毛的床上,垂下眼掩饰心里突来的恐惧。
细致的下巴被强硬的抬起,仰视着眼前放大的英俊的轮廓,此刻的凌阒然绝不是谪仙的清冷,阴森的带着地狱气息的蛊惑,似要把人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的小墨儿,你说扰了本王的兴致该如何弥补呢?”轻柔的嗓音说出的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凌阒然,不要让我恨你。”浅墨迎上邪气的眼眸,坚定的说道,即使手心渗满了水迹,自己也决不能慌张哀求,这样只会让这个男人越发的亢 奋。
“恨?你真以为本王在意?”讥讽的叹道,似在嘲笑浅墨的不自量力,“何况以你对本王的不冷不热,还不如恨意来的凌厉痛快,至少本王在你这里。”指尖轻佻的在浅墨剧烈起伏的胸 口划过,缓慢的摩挲着,感受凸起的触觉。
“凌阒然,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浅墨感到心口的跳动一滞,虽然早知道凌阒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可是这样的有骨子里透出凉意的感受有口难言。白皙的手死死的按住快要划入领口的大掌,身上开始泛起一片片的寒冷。
“呵呵。”低沉的笑声,带着魅惑。把挡住自己探索的小手狠狠的压制在头顶,纤细的娇 躯被压在他的身下,动弹不得。“本王想要什么?是不是你都肯给。”挑开素色的领口,一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幽暗的灯光下。
浅墨僵的不敢挣扎,不好的预感从脑海闪过。
满意的瞧着浅墨苍白的脸色,这个女人终于知道什么是惊恐了。热气一点点的喷洒在晶莹的锁骨上,炙热的唇一点点的印上露出的肌肤。“看来小墨儿对本王的要求似乎相当满意啊,居然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