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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腕突然被人拿住,一阵彻骨的疼痛从腕上传来,沈云谈的声音冰冷得吓人:“不要再提这件事。”

被他拿住的地方疼得麻木,天秀仿佛觉得左手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脸上还是笑意满盈:“对不住啦,以后不说了。你这样废了我的左手,等会儿谁给十九美人儿扎针?”

铁箍慢慢地松开,天秀的手腕上立即一圈淤血,他却依然很不怕死:“你都已经报仇血恨,将陈天南一家三十余口杀了个干净。”

“凶手不是他,”他言简意赅,“杀死惟七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天秀将十九往他身边推一推,道:“没找到就慢慢找,现在先把美人儿抱去房间休息。时间还多的呢,只要……你在我杀了你以前找到就好。”

沈云谈看了看怀中女子安睡的面容,站起身来:“若不是惟七是在唐家内院被身后内功震死,我真怀疑凶手是你。惟七从来不涉足江湖,自然没有仇家。除了惟七,唐家并没有少一草一木,所以凶手明显冲着我来。除了陈天南和你,我想不出有别的对头。可惜你的武功不够高,瞒不过唐家森严的守卫,也没那么深的内力。”

“否则,我便不用这般苦恼凶手是谁,直接就能杀了你。”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反正我一直都很想杀你。”

“我杀过,让你逃了。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一旦动手,便收不住。你想让这里所有人都陪葬吗?”他站在门口,并不回头,“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猫和老鼠游戏并未结束。”

“杀了我,天舒会恨你的。”天秀摇着团扇,笑眯眯。

“那就恨吧。或许师父的预言没错,我与他,迟早有一人要死在对方手上。”

儒衫长袍的身影慢慢踱入内室,声音却还是灌入他的耳朵。

“不可能是你,你比我更喜欢唐惟七。”

握着团扇的手稍微紧了紧,笑意盈盈,终于没有攀上桃花眼里。

唐十九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沈云谈,而是天秀笑嘻嘻的脸。那张脸距离自己的鼻子只有一片韭菜叶子的距离。

唐十九先是一愣,然后本能出手。

坐在外面刚倒了一杯茶的沈云谈就听见内室一声惨叫。

天秀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十九一脸愧疚地站在他身边,想要安慰却手足无措。

“毁容了!毁容了!唐十九,你要为我下半辈子负责!”

“天……天秀,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武功真的那么差。”唐十九有些求助似地看着沈云谈,像是在解释似地,“我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离我那么近,我一个不小心……我真的没想到你躲不开。天舒武功那么好我以为……我以为。”

沈云谈舒了一口气,丝毫不理会蹲在地上,右眼乌青的天秀:“这么精神,看样子是大好了。”

十九刚要回答,天秀又开始杀猪般叫起来:“疼疼眼睛瞎了!”

沈云谈慢慢蹲下,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瞎了?”他语气温和,天秀却松开了手,赔笑,“开玩笑的,没瞎。”

云谈挑挑眉,那个表情明显地告诉天秀,倘若被他发现是讹诈,他可是真的会把眼睛挖出来。

“她可是大好了?”这次,明明白白地是问天秀。

十九非常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温文儒雅,那么乖巧听话的废柴大叔,有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深不可测。比如现在,他明明是笑着,为啥天秀的表情那么像吞了一只死苍蝇。

“不算大好,还需要多休养些日子,大约,十天吧!”天秀摇摇团扇,俊脸上多了一个熊猫圈儿,是以笑起来并不怎么好看,“我会看着她,看到她好为止!”

十九很认真地看着天秀:“虽然你武功不好,但是废柴说你是他仇人,要追杀他。所以我还是会看着你,如果你要做什么对痰盂不利。我会打死你的。”

天秀咧咧嘴,这一下牵动乌青,笑得呲牙咧嘴。

“美人儿有令,天秀不敢不从。”

第十四章 娘炮

终究是余毒未清,十九闹了闹,笑了笑,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沈云谈将她轻轻抱了,放到软榻上。

天秀是个极其会享受的家伙,高床软枕,连床上的闱帐都是茜云纱。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向云谈轻轻福身:“公子,小姐。”连幅度,速度都是一样,训练有素。为首的丫头圆圆脸,长得很喜人,说话也惹人高兴。

“小姐生得这样美,真像个仙女。”

“沈公子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其时沈云谈穿着的还是半新不旧的儒衫,实在没看出哪里有富贵迹象,然这丫头瞪着圆圆的眼儿,说话脸不红心不跳,让人不觉得她在随口恭维,听在心里甚是窝心。

云谈轻轻瞥那丫鬟一眼,暗道,师父说撒谎乃人之天性,果然没错。这丫头不过十岁左右,撒谎起来已经这般老练。

十九这一觉,睡到第二日中午。

方睁开眼,坐起身,丫鬟们便簇拥上来,七手八脚地服侍她穿衣漱口。唐十九何曾受过这般待遇,又惊之中带点欢喜,欢喜之中又带点惶恐。待丫鬟伸手要解她衣扣帮她更衣时,惶恐就变成了惊恐。

天秀进屋时,只见丫头们跪了一地,十九缩在床上。

“你便叫她们服侍着,她们心甘情愿,不服侍还难受呢!”

他话音刚落,那些丫头已经齐声道:“服侍小姐是咱们甘愿的事。”

圆圆脸的丫鬟率先哀求:“小姐如同天人般让咱们惊艳,咱们这些个凡夫俗子,能服侍神仙一场,是几生难求的福分。”

十九摆摆手:“快别说这话,说的我鸡皮疙瘩满身。”

圆圆脸丫鬟一惊,提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小姐,福儿知错。”

言毕又要往自己的左脸打去,唐十九皱皱眉头,在巴掌落下前截住,道:“你们很好,你们都很好,是我不习惯人伺候。”

天秀挥挥团扇子:“听见十九姑娘的话,还不都下去?”

众丫头微微福身,才一一退下。

唐十九舒了一口气,向天秀呲牙咧嘴:“你一定是太苛刻了,才让这些小姑娘这么害怕!”天秀笑得风情万种:“傻话,我从来不对女孩子苛刻了”

“那他们为何这样怕你?难道不是怕你凶?”

“他们是怕我……不凶。”他轻轻近了她的耳,吐气如兰,“男人有时候凶起来,女孩子才喜欢。”

十九吐吐舌头:“你要是敢对我凶,我就揍你。”

天秀见她完全不为挑逗所惑,只得摊摊手。他一摊手,搭在肩膀上的衣衫滑落,又露出白嫩的香肩。

十九的眼睛亮了。

看着有些如狼似虎的眼神,从来没在女孩子面前害羞过的天秀急忙把衣服拉好,生怕她等一下又突然扑上来狠狠扭上一把。

美丽的大眼睛里明显地有失望的神色。

“美人儿有什么愿望?”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天秀急忙开口,“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随意就好。”

十九甜甜地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吃红烧肘子,行不行?”

只要她不像看猪肉一样看着他,没有什么不行的。傍晚时分,阵阵香气便弥漫在医馆里,那厨子是整个枕阳城最好的,拿手菜便是红烧肘子。

十九叉开五指,下手便抓,狼吞虎咽,满面油光。

天秀端一只白瓷碗,吃一筷子擦一下嘴,比她还像个女子。然而他再怎么斯文,看着她这般凶神恶煞,风卷残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十九你吃饭的样子就像只小猪,一拱一拱的。”

平日里老唱反调的沈云谈此时用沉默表示赞同。

十九狠狠瞪了他一眼,并不理睬。

理睬他——不就顾不上吃了?

别看沈云谈吃饭不比她粗鲁,动作可不慢,前些日子他只喝白粥,此时万一要抢自己的肘子怎么办?

十九决定不要形象,肘子最重要。

不出三天,枕阳城的姑娘们都知道,锦绣医馆的俊秀大夫有了心爱的姑娘。于是每日里无数女子怀着嫉恨好奇的心,装着各式各样的病前来求诊。在看完天秀对十九一番嘘寒问暖后,又怀着一颗破碎的心悲伤离去。

“她们都是喜欢你的人?”高的矮的肥的瘦的丑的美的,一堆女子来了又去,傻子也看出些端倪,“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天秀摇摇扇子,满脸困扰:“她们让我很为难,所以十九,此番就借你挡驾了,以后一定少了很多麻烦。”

唐十九一脸怀疑:“可是我觉得你很乐在其中,并不觉得为难。”

团扇子轻轻拍向她的发,被她躲开:“十九,就算知道,能不能别说出来。这样直接,我的小心肝会受伤的。”

十九毫不领情:“天秀,你的心是琉璃做的吗?太脆弱了!怎么在江湖上混!?”

天秀彻底无言以对,只得奉上冰镇绿豆糖水:“解暑,解暑。”

他对她极好,十九一喊热,立即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几块巨大的寒冰,让几个丫鬟拿着扇子使劲扇风解暑。十九想吃什么,便立即去找最好的厨子。

沈云谈没错,她的确有些像唐惟七。

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

虽然只是偶然有那么一两个神态像,但是也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喝下清清凉凉的绿豆糖水,十九满足地舒口气,突然认真道:“天秀,你为何对我那么好?”

眨都不眨眼,他干脆应道:“我喜欢你呗!”

“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长得美,美人儿啊,谁不喜欢。”

“你对所有长得美的都这样?”

“呃,不是。”

十九眨眨眼睛,认真道:“天秀,你不喜欢我。你看着我的时候,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

天秀吓了一跳,脸上不动神色:“我在想你。”

“别骗人了,”她皱了眉,脸若寒霜,“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的笑,从来都没笑到眼睛里。你看我的时候,从来不会……不会……”

她的声音却沉了下去。

她想说,你看我的时候,不会像徐子清看顾妍一般。

这句话却说不出来,哽咽在喉咙里,憋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哭啊。”天秀又好气又好笑,拿了帕子与她擦脸。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明明不喜欢,也要装出一副很暧昧的样子。勾引着女子为他牵肠挂肚,然后再义正言辞地划清界限?

十九伸手挥开:“你既然不喜欢我,干嘛不早点告诉我。这样逗着女孩子好玩是吗?”

他一愣,没想到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天秀终究是天秀,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她这般哭泣是因为喜欢他。

然而她的眼泪,却莫名其妙地让他的心有一种被打湿的感觉,沉重得有些难受。

十九用衣袖擦干眼泪,咬着嘴唇:“天秀,你这样留我在这里,是否在拖延着什么。”

天秀失笑,谁说这丫头笨。

“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锦湖山庄有一个我不想让你看到的人,我最近正要把她弄走。”反正被戳穿了,承认也无妨。

“谁?锦湖山庄不是云谈亲戚家么?你怎么……”

“谁我就不告诉你了,既然不想让你看到,自然也不告诉你是谁。”他眨眨眼,故意不戳穿云谈的谎话,等着看一切揭穿的好戏,“反正我有办法。”

“不说就不说,好稀罕么?”十九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我知道你不稀罕,”天秀笑嘻嘻地凑过来,“十九你还记得不记得在车上,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情?”

“当然记得。”她可是从来一言九鼎的。

“带上这个,没有毒的。”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亲自为她带上。冰冷冷的玉佩滑入衣襟,夏日里很是舒服,“没有我的许可,不许摘下来。”

十九用手轻轻摸着,低下头,道:“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你便送我这么多东西。”

天秀笑眯眯道:“美人儿嘛,总要有些东西映衬着才好。”

“天秀,你是不是很有钱啊?”唐十九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突然闪出异样的光彩,“桑门是不是很有钱啊?”

“诶?”这问题来的很突然,天秀有些愣住,“还算可以。毕竟桑门在武林中也是望族。”

“唔,这样……”红唇扬起漂亮的弧度,“那桑门是不是有很多男人?”

天秀一头雾水:“呃,是不少。”

“太好了!”十九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有没有又有钱,又帅,武功又好,人品善良,学富五车且爱穿白衣服的男人!?”

天秀默然地自己对号入座了一下,笑道:“我不就是吗?”

十九摇摇头,一巴掌拍落他肩膀:“你太娘了!我要绝对的男人!”

太太太太娘了……

天秀有些两眼发黑。

这么说来,在十九的眼里,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从来征战情场没有失败过的天秀,彻彻底底地尝到了被鄙视的滋味。

哦,不是鄙视,比鄙视更糟糕。

是漠视。

唐十九完全漠视了天秀受伤的俊脸:“锦湖山庄想来没你们桑门人才多,沈云谈那个家伙寄人篱下估计也说不上什么话。天秀,咱们是好朋友,你帮我找一个好不好?”

“你找来做什么?”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意,天秀揉了揉被拍得生疼的肩膀。

“找来嫁给他。”

脸上的笑意终于撑不住了,忍不住问出了与沈云谈一样的问题:“我不好吗?”

十九无比惋惜地看看他:“天秀,你很好。可是真的太娘了。”

“那么……天舒呢?”

十九睁大了眼睛,满脸狐疑:“莫非你们桑门除了娘炮就是变态杀人狂?”

第十五章 紫奴

十九的话让天秀悲哀了好几天。

其实天秀真不娘。

至少医馆里的小姑娘们,枕阳城的大媳妇们都不觉得天秀娘炮。

有一种男人说话扭扭捏捏,矫情得要命,心眼比针别还小,那才是真的娘炮。

天秀那种,叫风情。女人可以有风情万种,男人也可以有万种风情。有风情的男人温柔如水,对周围的女子极好。他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与普通污秽泥巴不一样。

馆子里的红牌姑娘,咬着帕子,笑得脸颊绯红。

“天秀啊……是个有情趣的男人。”

即便他穿的不伦不类,即便他从来不绾发,即便他的桃花眼勾魂夺魄,也没有女子会认为他是个娘炮。

然而十九认为了,所以天秀很悲哀,揣摩着非得找个机会,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尝试尝试自己的男人本色。

沈云谈知道这件事之后,笑了很久。直笑得天秀恼羞成怒,笑得医馆里的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纷纷两眼放飞刀才罢休。

十九身上的毒清的差不多,又开始生龙活虎地到处乱去。逛街真是女人的天性,沈云谈怎么也想不明白,同一条街,怎么能早出晚归那么多次都逛不厌倦。

天秀捏着一个姑娘的手腕,装模作样地给同样装模作样的女子把脉,闲闲道:“这次好歹是我救了她,她还说我是娘炮。”

那姑娘一听就乍起来,恨不得两眼冒出红心心:“天秀君你是我心里最完美的男人。”

天秀安抚地向她一笑,姑娘的身子就软成了一滩泥。

沈云谈从药柜子里翻出一包山楂,丢到嘴里嚼:“差不多该走了,你日日这样拖着我们,是打算把锦湖山庄搬空吗?”

天秀收回把脉的手,送走了赖着不肯走的姑娘:“我只是不忍心你伤了一个姑娘。你知道我是最怜香惜玉的。锦湖山庄的人一半都与桑门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你决意了要杀,谁能拦得住?只是那多多少少有唐门的人在,惟七的哥哥唐哲义也算是半个管事的。”

“惟七是惟七,唐门是唐门。即便惟七在世,唐门的人,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平日温和的眼里冒出些火花,噼里啪啦的烧得闪亮,“这么些天了,看来唐充璃唐大小姐很难伺候啊。”

“太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因为特别容易被灭口。还有,提到唐惟七你就不淡定,”天秀摇着扇子,施施然,“可惜当时惟七属意的人是我不是你。或许就是因为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性格,才不讨女孩子喜欢。”

沈云谈懒得和他争辩,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天秀嘻嘻一笑,道:“神隐剑客,神隐大侠,我一直帮你打马虎眼,你如何谢我?倘若被十九知道了,嗯哼,嗯哼?”

沈云谈不怒反笑:“你尽管去说,且看看她信你还是信我?”

天秀吐吐舌头,倒真的有些无奈。

然而,日落西山后,直到星光灿烂时,唐十九依然没有回来。

天秀看着沈云谈越来越阴沉的脸,也皱起眉头:“这回真的不关我事。”他话音未落,沈云谈已经冲出了锦绣医馆。

街上早就空荡荡,买菜的大婶,买玉兰花的小姑娘都回去了。白日里热闹的市集到了晚上,有点曲终人散的荒凉。只有那卖胭脂水粉的穷秀才,还站在青楼下,指望着心里爱慕的姑娘能不能下来买上一盒。

沈云谈的心慢慢沉了下来,他太大意了。于他而言,唐狄若也好唐门也罢,根本不算一回事,是以根本没放在心上。然而他却忘记,唐充璃恨毒了唐十九。一时间手足冰冷,唐门的毒有多厉害,江湖人无人不知。

那种从脚底升上来的恐惧袭来,比上次还要寒冷。

粉红色的软轿路经他身边,一只纤纤玉手掀开帘子:“这位可是天秀郎中的客人,沈公子?”

沈云谈定睛一看,却是青楼里的红牌姑娘,容容。容容也是天秀红粉军团中的一员,平日里老来走动,与沈云谈,唐十九也见过几次。

容容温婉一笑:“公子在找人?”

沈云谈眉头轻轻皱了皱:“姑娘如何知道?”

“公子的焦急之色,全写在脸上了。”容容掩唇一笑,媚态横生,“不知哪个姑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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