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认为一点都不好,被人监控了。
下午出府时,如月对凌姑这个贴身护卫更加有意见了。
如月带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来到回春堂。
周玉卿看到如月,惊喜地迎上前来,亲热地拍打如月的肩膀。笑着观察如月的腹部。
雷府其他的护院们到了回春堂精神放松下来,随意性地找个地打发时间。
凌姑高度警惕地盯住周玉卿,看她与如月说笑。
“喂,那个女子,为什么像防贼一样盯住我不放?”周玉卿被盯得心中不舒服,不悦地问如月。
如月连忙解释:“她是我的贴身护卫。”
周玉卿惊疑地望一大群跟随的人,再看看凌姑:“有这一大群人跟随,还要个贴身护卫,你的保卫工作也太隆重了吧。”
如月苦笑,她也不情愿这样的。如月有很多话要跟周玉卿说,周玉卿也想问如月离开雷府这一个月的情况,看到凌姑站在不远处盯梢,都不好开口。
“我们到后院再细谈。”周玉卿拉如月的手,两个打开通向后院的门,要走进去。
雷府上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人人呆在原地不动。独有凌姑跟随在如月后面走。
“凌姑,你站在外面就可以了,我跟周小姐到后面说说话。这里是回春堂,没有人敢在这里轻举妄动。”如月阻拦凌姑,不让她进入后院。
凌姑避开如月,闯入后院,东张西望地检查是否有可疑分子,坚持不离开:“雷老爷说了,叫我不能让夫人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如月脸黑,想到要动粗叫凌姑离开后院,周玉卿阻止不让如月这样做,两个人泄气地取消了从后门去鸿运布庄和四合院的计划。有了凌姑这个贴身护卫,以后不会有从后门溜出去的机会了。
如月无奈地与周玉卿告别,走出回春堂。
突然,从回春堂大门旁边冲过三个成年男子,一声不吭地冲到如月的面前。
“有刺客。”凌姑大叫一声,手中就有黑光闪动,飞向冲过来的男子。
雷府的四个护院霎时间抽出大刀,两人护住如月,两个上前围攻冲上来的男子。
“主人,是我们。”
听到熟悉的声音,如月定神一看。是百里湾三雄。张老三被凌姑手中的黑绸腰带缠绕脖子,拖倒地上,张老大和张老2退后几步躲过了护院们的进攻。这百里湾三雄听说如月已回雷府,就找上门来要解药,再有三就到要服下解药了,他们生怕到时找不到如月,**发作长眠不醒。
“你们一声不吭地冲上来,是要找人呀,还是要偷袭。”如月生气,训斥百里湾三雄。
惊虚一场!
雷府的护院们收起大刀,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熟视无睹。
凌姑收起腰带,怀疑地看张老大伸出大手,向如月讨去三颗乌黑的药丸,疑心重重地看百里湾三雄离去的背影,收回目光后紧紧盯住如月腰间的几个香囊,恨不能看透香囊里的秘密。
要是让她看出,自己给百里湾三雄的是普通不过的安神丸,只可用来放松心情,岂不糟糕。如月对那盯住腰间香囊不放的人十分不满。
如月想到凌姑是雷振远朋友的女儿,才压制着没有发作,黑着脸登上马车,奔向鸿运布庄。在鸿运布庄,如月的忍耐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鸿运布庄的掌柜满脸堆笑地将如月迎到后面的小厅,雷府其他的护院将小厅内检查一遍后,确信没有危险潜伏,就退出门外侍立。
凌姑站在如月身后不动。
如月皱眉看凌姑:“我与掌柜的有些话要说,你到门外去。”
“夫人,老爷说了,不能让夫人脱离我的视线范围。”凌姑又搬出了雷振远的话,挺立在如月身后纹丝不动。
如月耐心地解释:“凌姑,我与这掌柜的是朋友,我们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在这里不方便。”说得这样明白,总应该识趣了吧。
“夫人,你们谈吧,我不阻碍你们。你们的谈话内容我是不会向外人泄露的。”凌姑只知道她的工作是保护如月。
不向外人泄露,向雷振远泄露也不行的,如月可不希望雷振远知道这是自己的店铺。
如月只得退而求其次,改成了这种要求:“那你站到门边去。”
凌姑很不情愿地走到门边,一双大眼睛不断地往如月和掌柜的这边盯,时刻提防掌柜的对如月不利。
如月与掌柜的谈话经常因为凌姑的盯视而中断,他们就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压低了声音谈论布庄近来的生意情况。这种感觉,真不爽。
掌柜的打开柜子,要拿出帐本给如月看。凌姑看到掌柜的有所动作,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地往柜子里盯:“你想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掌柜的吓一大跳,连忙关上柜子,这小柜子里可是鸿运布庄的商业秘密,不能轻易给外人看的。
如月黑了脸,一声不出地往外走。这种贴身护卫,如月可承受不起。
凌姑丢下掌柜的,跟随如月身后走。
……
“退人,我不要什么贴身护卫。她哪里是保护我的,分明就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如月好不容易等到雷振远回来,马上提出抗议。
雷振远嬉皮笑脸地:“夫人,你又不做坏事,我监视你干什么。今天才开始接触大家不习惯,以后习惯就好了。”
“她一个老姑娘不回家去嫁人,呆在外面做什么护卫。小心太老了嫁不出去。”如月愤愤地说,把一天中受到的气都发泄出来。
“嘘,夫人,别乱说话,小心让凌姑听到难过。什么老姑娘,她比你还小一岁,上个月才过了十六岁的生辰。”
“不会吧。”如月张大嘴巴,很久才合拢,“我以为她至少比我大五六岁。”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77.周妈警告
这天清早,如月与雷振远在玉馨院的小厅内用过早餐。闲聊了几句后,都站立身体要离开。
周妈在旁边服侍,她一直盯住如月的腹部观察。周妈看到雷振远要离开,忍不住叫住雷振远:“老爷,奴婢看夫人的样子像是快要生了,得叫府上的人早作准备,免得到时慌了手脚。”
“是吗?”
雷振远听说,转身看如月的腹部,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看女人是否要生孩子,对于雷振远来说,就像是叫一个瞎子看书。
如月低头看隆起的腹部,用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摸,里面居然有类似翻身的动作。如月静止不动地感觉着,惊喜地对雷振远说:“哎呀,这小家伙在里面翻身呢。”
腹部内的动静,是雷振远感觉不到的,他好奇地弯腰凑近如月的腹部观看,只看到淡黄|色的衣裙从里面鼓起来。雷振远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很久,都没有什么发现,才站直了身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周妈:“真的快要生了?”
雷振远这一串动作,叫收拾碗筷的晴儿与莲儿这两个丫头感到滑稽,她们偷偷地抿嘴笑。
周妈换几个角度观察,肯定地说:“据奴婢看,夫人就快要生了。”
“不会这样快,还有十多天时间。”如月自信地说,这是如月根据科学方法推算出来的。
周妈低头细看如月的腹部,摇头说:“不会有十多天了,随时都会生的。小孩子提前出生是有的。”
雷振远结束对如月腹部的观察,果断地说:“早准备的好。我出去就叫管家娘子预先联系清州城最有名的产婆。”雷振远要到镖局去了,他临走前吩咐周妈也作相应的准备。
周妈与晴儿、莲儿一齐动手,将预先做好的小孩子衣服拿出来,用竹竿在玉馨院搭了许多架子,将小衣服晾挂起来。周妈还搬来一大叠小布片,挂得到处都是,玉馨院内是到处彩旗飘飘。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如月抚摸腹部嘀咕:“难道真的快要生了?”
凌姑从外面走入玉馨院,看到随处挂小孩子的衣服、尿布,疑惑地想:“谢夫人生小孩了?”才想着是否要离开,就看到如月从房间内走出来,用手擂打僵硬的腰身。
苦难的岁月快要结束了。如月望这些衣服、尿布感慨。这几个月来,如月是站、坐、睡都不得安宁,特别是晚上休息,正面躺在床上,胸口会憋闷难受,侧躺着肩膀酸痛难忍,要费很大的劲才能翻身。睡上一晚上醒来时,往往是腰酸腿疼。这几个月中,如月是站着累,坐下累,躺下更累。
孩子要出生了,腹部内没有了这个沉甸甸的小家伙,身体肯定轻松很多。如月很向往孩子出生后的生活。
看到凌姑的身影,如月心中就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如月天天都外出,要跟鸿运布庄的掌柜对帐,要看看城北四合院中收藏的东西,因为凌姑跟得紧紧的,都没有能够办好这两件事情。
不行,今天再出去时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两件事情办妥,孩子出生后更加没有时间出去了。今天就是要迷倒凌姑或者用袖箭小筒对付她,都要设法甩掉她。
如月走回房间,自己对镜子收拾一下,就走出房间冲晴儿和莲儿叫喊:“快点,我要出府了。”
在玉馨院,如月要出府时向来都是晴儿和莲儿跟随,周妈负责看守院子、整理房间等事务。
晴儿与莲儿放开手中的活。走到如月的身边,凌姑也走到如月身后,三个女子簇拥着如月就要走出玉馨院。
“等等,你这要干什么?”周妈丢下手上的活计,一路小跑地走到如月面前,垂下目光打量如月的腹部:“你现在这种样子,为什么要天天出府?不能出去,老实呆在家中。”这种命令的口吻,就是雷振远都很少用来对如月说。
凌姑、晴儿和莲儿这三个站在如月身后的女子,偷偷地互相使个眼色,就低头看脚尖,侧耳聆听下文。
如月被周妈严肃的语气震晕了,愣了半晌才回答说:“我今天再出去一次,以后就不再出去了。”
“今天都不能出去。”周妈沉住脸盯住如月,警告说:“小心把孩子生在外面。”
如月身后的三个女子就偷偷地笑。把孩子生在外面?好像挺有趣的。
把孩子生在外面?如月吓了一大跳,这件是个可怕的事情。如月低头望腹部,安慰自己似的说:“还有十多天才到产期,不会今天就出生的。”
“还是小心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生了靖宇后,曾经怀孕过一次,就因为不注意,到外面去种蔬菜,结果小孩子提前出生了十多天,生在了菜地里,当时又天寒地冻的,结果孩子没了,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怀孕过。”
如月听得眼睛中流露出畏惧,不敢再坚持出府。孩子没了,从此以后失去生育能力。这种严重的后果,太可怕了。就是今天不出去,外面那布庄和小四合院会消失,如月都不敢冒这种风险了。
如月身后的三个女子怔忡地看周妈,这些事情是她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下午,如月正坐在广玉兰花树下缝小孩子的衣服,她一针一线地缝得很认真,专注地穿针引线时的从容,显得贤静雍容,让凌姑这个从小舞刀弄枪的姑娘看得心中痒痒,坐在如月身边看那均匀的针脚,更加羡慕,就把如月当作师傅,请教做针织的方法。
如月把仅有的那点做针线的知识,大方地传授给凌姑。
这个时候,卢夫人忽然前来探访如月,带来了一盘子香喷喷的枣糕。
“夫人,这是我亲手做的枣糕,特意送一些来给你尝尝。”卢夫人脸上堆笑,将枣糕摆放到如月前面的小几上。
这香喷喷的枣糕诱惑力不小,原来在玉馨院中的几个人都被吸引住了,都望向小几上的那盘枣糕。
卢夫人热情洋溢的目光落到如月的身体上,在如月的身体上探索。捕捉蛛丝马迹。卢夫人心中感到失望了,如月的脸上安详平和,没有一丝逃跑失败的狼狈。如月第二次逃跑被捉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雷府上下的许多人包括卢夫人和仇洪良在内的人,都在等待雷振远的下文,可是雷振远都毫无反应,似乎忘记了如月逃跑的事实。
一向暴戾成性的雷振远,开始转性了?卢夫人在如月的身体寻找答案。
卢夫人的目光又转移到凌姑身上。这个夫人的贴身护卫,在老爷没有回来之前,与夫人形影不离,老爷一旦回来就缩回秀春院中去练武。据服侍凌姑的小丫头说,凌姑将一条绸带舞得呼呼地响,便得出神入化。这个贴身护卫只买老爷和夫人的帐,对于其他人是不理不睬,很奇怪。
枣糕散发出浓浓的清香,如月却望着犹豫不决,迟迟不敢伸手拿。如月吃东西向来是要测试过有毒无毒,卢夫人亲手做的亲手端来的,当她的面测试是否有毒,太失礼了。
卢夫人发现这些人只是看枣糕并不吃,殷勤地说:“夫人,凌小姐,请品尝一下,试试我的手艺。”
如月转脸看凌姑,微笑说:“来,试一下。”如月想,这凌姑看她处处显出老练,十足一个老江湖,她应该知道有毒无毒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凌姑大方地拿了一小块枣糕,放到鼻子边闻一下,才放到嘴里轻轻地咬来吃,夸奖说:“好吃,好吃。”凌姑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一小块,又拿了另一小块。
如月看凌姑吃枣糕没有什么不对劲,给站在旁边的周妈、晴儿和莲儿各拿了一小块。
看这四人吃了,都没有什么问题,如月终于可以放心了,她拿起一小块枣糕,慢慢地品尝,入口柔软,味道清香,口感不错的。
如月吃掉了一小块枣糕,又拿起另一块来吃。可是,第二块枣糕才吃到一半,如月就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她以为是坐得久了腹部受到压抑引起的。就站立身体,想让腹部放松一些。但是,腹部中疼痛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
半块枣糕掉落地上,如月用双手捧住肚子,眉头紧皱。
凌姑马上站立,观察如月许久,回头瞪眼看卢夫人:“你的枣糕有问题。”她眼睛中射凌厉地光芒,心中思忖是否要将卢夫人捉拿起来关押。
晴儿与莲儿愤怒地盯视卢夫人:找上门来下黑手!
腹部中强烈的下坠疼痛叫如月难以忍受,她要走回房间中去,只迈出了两步就痛得不能移动身体,双手抱紧广玉栏花树的树干,不让自己摔倒,呲牙咧嘴地吩咐身边的人:“我不行了,快去叫老爷回来,请回春堂的周小姐来。”
莲儿答应着飞跑出院门。
卢夫人面对凌姑和晴儿的逼视,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没有谋害夫人。你们都吃过枣糕,你们都没事。”
“可夫人吃了有事。”凌姑和晴儿不相信卢夫人是清白的,或者这枣糕里的东西只对孕妇有害。
周妈搀扶住如月,竭力保持镇定,细问如月疼痛的感觉,然后对慌成一团的三人说:“你们都别争了,那枣糕没事。夫人是要生了。”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78.紧张过度
夜深了,雷府的祠堂内大门洞开。
雷振远跪在神台前。对着上面众多的牌位,虔诚地拜了又拜。此时此刻,雷振远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自若,他焦躁不安,内心中充满了恐惧。
如月临产,在下午时就开始腹痛,到了现在仍在痛苦中挣扎,如月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呻吟,让雷振远听得六神无主,精神极度紧张。
雷振远跪在列祖列宗前,暗自祈祷:但愿夫人能够顺利产下孩子,母子平安!雷振远十分害怕像三年前那样,满怀希望地等候着,却骤然掉落了痛苦的深渊,听到夫人难产至死的消息。雷振远想到刘半仙说如月是天上花神下凡,将要与自己白头偕老,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雷振远拜上,求各位祖先保佑我夫人顺利临产,母子平安。”雷振远中心中默默地念叨,对上面的牌位拜了又拜。
雷振远跪在神台前。翻来覆去地想,时而陷入痛苦的深渊难以自拔,时而又对如月及孩子的平安充满了希望。雷振远很想找个人说说内心的烦闷,放眼看身边,都是些必恭必敬的奴才,只有把这些话统统都憋在心里了。
心乱如麻的雷振远,到底不放心玉馨院中的如月,愁眉不展地走回了玉馨院中。
玉馨院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如月躺在床上,忍受身体慢慢撕裂的痛苦,不时发出呻吟。因为是头胎,如月的生产并不顺利。在这个落后的社会,女人生小孩子就如在鬼门关走上一趟。
周妈跪在床里边,不时给如月擦拭汗水,她一手握紧如月的右手,无奈地看如月在痛苦中挣扎,恨不能代替如月受苦。周妈无助地看如月,只能通过握紧如月的手,来传达自己对如月的安慰,把自己的力量传递到如月的身体上。
周玉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镇定自若地观看床上的一切。周玉卿是一个小姑娘,女人生孩子的事是第一次经历,但是作为一个大夫,女人生孩子的医学知识是知道的。雷振远不放心,亲自登门请周玉卿来,他实在是太不放心了。周玉卿欣然而来。她是听到了雷振远说前一位夫人是难产而死的,她同样的不放心,就抛开回春堂的事务来到了雷府,守在如月的产床前。
肥胖的产婆用嘶哑的声音,指挥如月吸气,用力。
如月的精神处于麻痹状态,她除了感觉到身体上极度的疼痛外,就是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此外知道身边有许多人。
雷振远站在房间外,不能走入房间,连从窗户观看都被绝对禁止。雷振远只听到房间中传来如月痛苦的呻吟,那呻吟有时微弱得像要马上断了气息,叫雷振远心中绷得紧紧的;有时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在号叫,震得雷振远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腿发抖差点站不稳。
雷振远无助地站在广玉兰花树下,惊恐地望呻吟声逐渐变大的房间,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如月搂在怀中,让自己替她受苦。雷振远看那扇紧闭的门,特别害怕,三年前他曾经在外面苦苦等候过另一位夫人。结果等到的却是夫人冰冷的尸体。
豆大的汗珠在雷振远的额头上滚落下来,雷振远用衣袖擦拭额头的冷汗,不久又有新的冷汗冒出来了。
如月的呻吟声渐次变小,她疲倦得只想睡上一觉,可那遍布全身的剧烈疼痛让她睡不着。
产婆掏出一小纸包的药粉,叫晴儿拿去泡入开水中,给如月喝下去。
“为什么要喝药?”周妈感到奇怪,记得自己生小孩时中途是不用喝药的。
产婆不露声色:“夫人是难产,喝了这药可以?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