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两位客人都是老江湖,识趣得很,看到雷振远牵个绷着脸的美丽女子进来,连问都不问这女子是谁,飞快地为自己找个借口,来个鞋底抹油——溜了。
雷振远松了一口气,殷勤地为如月倒来茶水:“夫人,天气怪热的,喝茶润喉。”在说话的当而,偷偷地看如月的脸色。
“你这种人,真叫人恶心的。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流口水。”如月狠狠地瞪眼看雷振远,压低声音狠狠地骂。
雷振远摸不着头脑,自己很久没有去找其他的女人了,夫人一开口就说自己见到漂亮女人流口水,真够冤枉的。
“夫人,这段时间我不是在镖局,就是在家中,什么时候去找漂亮女人了。”雷振远一副委屈样说着,很快又换上讨好的神色:“我的夫人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还要到哪里去找漂亮女人。我经常吃到夫人这种绝色女子,绝对不会……”
雷振远才想着表明自己对夫人是绝对的忠诚,就想起了过去他自己跟许多女人鬼混,后面的话就不好意思说出来,干笑着,伸手抚摸如月脂红的脸颊。
如月用力打掉雷振远的手,恨恨地说:“现在为自己唱高调,刚才是谁色迷迷地看凌姑来着。十足的色狼,真叫人恶心的,亏你还跟凌姑的父亲是朋友。”
“你呀,醋坛子。”雷振远这时才明白,如月是为刚才自己看凌姑生气,雷振远哭笑不得,伸手捏如月的鼻子,低声骂如月:“瞧你喝的这些干醋。凌姑是我朋友的女儿,我怎么会对她动邪念,我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刚才发现凌姑突然间变得这样美丽,思忖着是否要写信给她的父亲,叫她父亲带上那个嫌弃凌姑的小子来清州城。那个小子要是看到凌姑这副女儿态,肯定会乐滋滋地用花轿抬凌姑回去。”
原来是这样,误会了。
如月抿嘴悄悄地笑,不甘心认输:“想就想吧,谁叫你那样直直地盯住一个年轻女子看。那个样子真像个大色狼。”
雷振远皱眉:“我真的有那样恶心?”
……
如月要离开了。
刚才跟凌姑站在会客大厅外的几个年轻镖师,恋恋不舍地望这个一身绿色的女子:“凌姑,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凌姑大方地说:“夫人要是来,我就来。夫人要是不来,我就不来了。”
如月看到这几个年轻镖师眼中的失望,暗暗高兴,对他们说:“我们不来,你们要是有空,可以去府上作客的。”
“是吗,我们可以去府上作客?”年轻镖师很兴奋。
雷振远干咳几下,冷冷地扫了年轻镖师们一眼。这几个年轻的镖师顿时泄了气,沮丧地把脸扭向另一边去。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105.母夜叉.小美人
二十天后的一个上午。雷府来了两位稀客:凌姑的父亲凌爷和凌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司徒公子。
雷振远端坐在大厅的正中,陪同两位客人闲聊。
凌爷和司徒公子不时向大厅门口处张望。
迟迟不见凌姑露面,司徒公子就不耐烦了。
凌爷心事重重,心烦得很。辛辛苦苦养育女儿长大成|人,要给女儿办喜事时,自小一起长大的司徒公子却不乐意,嫌弃女儿没有女人味,并在一次喝醉酒时对人说,要他娶凌姑为妻,不如晚上抱个枕头睡觉。这话传到凌爷和凌姑的耳朵里,将两个人都气炸了,凌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雷振远的镖局来做镖师。凌爷想起雷振远信中所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当司徒公子的面不好相问,烦燥之中一不小心,将摆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给碰倒了,茶水流了一桌子。
雷振远看到凌爷心事重重,气氛过于沉闷,有心活跃气氛,呵呵地笑:“凌爷。你担忧什么。你就是刚刚犯下人命关天的大案,来到我雷某人的府上,都没有人敢来这里逮你。放心吧,没事。”
凌爷本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听到雷振远这一说,暂时将女儿之事抛开,跟雷振远打起了哈哈,伸长脖子向大厅的门口处探望,故作惊恐地说:“雷老弟,我是来到了你的府上,才担惊受怕的。”
“担心我雷某人吃了你,让你有来无回?”雷振远大笑。
“雷老弟你呢,我倒不害怕,这十几年的交情了,谁怕谁呀。”凌爷眨眼看端坐在正中的人,笑眯眯地说:“我害怕的是这府上比雷老虎更厉害的人。哈哈,我听说,雷老弟在大街上被人……雷老虎威震江湖的人物,尚且吓得……我凌某人这种小角色,岂能不害怕?哈哈!”
真糟糕,自己被夫人在大街上追打的事,竟传到这位相交多年的朋友那里去了。
雷振远笑不出来了,沉默不语,让人当场揭短,他的心中不舒服。半年前被如月在大街上追打的事,雷振远早就抛弃在脑后了,现在让凌爷提出来逗乐。让雷振远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失尽。雷振远低头喝茶,掩饰心中的尴尬。
凌爷看到雷振远困窘,不肯就此放过,压低声音说:“我一来到你家,就胆战心惊。”说到这里,凌爷调皮地凑近雷振远,斜眼看这个威震江湖的人,接下来说,“害怕你家中这个母夜叉。”
母夜叉!
雷振远口中的茶水**到地面上,瞪眼看凌爷。母夜叉?雷振远很难将这个凶神恶煞的词跟如月相提并论。
“我夫人她……”雷振远想要否认如月不是母夜叉,话刚开了头,下面的话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尴尬地挠头。要不是凶恶的女人,谁敢当街追打自己的夫君?想到如月在大街上追打自己,让自己被人取笑,雷振远不由得就生气起来。
这个小冤家,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看到雷振远的困态,凌爷竟是十分开心,哈哈大笑,揶揄地说:“幸好我一直没有续弦。我的身边要是有个女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潇洒了。雷老弟你倒好。色胆包天抢一个回来,恰巧是个克星。活该!哈哈哈!”
雷振远憋了半天,才干笑着说:“我哪能跟你比。你是快奔四十的人了,我三十还不到,身边没有个夫人哪行。”
如月和凌姑来到大厅外,就听到里面传出爽朗的笑声。如月和凌姑走入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凌姑变化再大,作为父亲的凌爷和自小一起长大的司徒公子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身穿淡紫色衣服、英姿飒爽的高挑女子就是凌姑。
凌爷和司徒公子都被凌姑身边这个小巧玲珑的女子牢牢地吸引住了。真是少见的女子,淡雅而质地柔软的长裙,伴随脚步的迈出轻轻摇曳,让人疑是莲花迎风招展,再走近了,就发现这女子有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双凤眸安谧柔和,顾盼间神采飞扬。好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子!
雷振远迎接如月的目光不太友好,他还在生如月的气。要不是如月过去在大街上追打自己,自己就不会被人取笑。
发现雷振远脸色难看,如月心中吃惊,没有想到雷振远是在跟自己生气,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如月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慢步走到雷振远身边。
“想必这位就是凌老爷了,凌老爷一路辛苦了。”如月以主人身份向凌爷说话。
凌爷含糊地:“这位是?”凌爷猜不透如月的身体,眼看如月径直走到雷振远身边,坐在另一个主人座位上。
雷振远连忙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夫人。”
凌爷忙向如月问候,心中暗自吃惊。
这就是雷老虎的夫人!
在凌爷想像中,雷老爷的夫人敢于当街追打雷老虎,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整天阴沉着脸;谢夫人为雷老虎新添了一位公子。生育过孩子的女人么,一般都是富态的。眼前这娇小玲珑的女子纤腰轻摆,明眸含笑,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雷老虎的夫人。
这哪里是母夜叉,分明就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父亲!”凌姑看到自己的父亲望向如月失神,拉住父亲的手轻轻地叫唤。
凌爷哈哈一笑,为自己解围:“凌某失礼了,凌某没有想到谢夫人这样年轻。”凌爷就怀疑,雷振远新添个小公子的事是谣言,看这位谢夫人纤细的腰肢,不像是生育过的人,赶紧问:“雷老弟,听说你近来新添了个小公子?”
雷振远有些得意,添人进口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对,小儿子才两个多月大。上次喝满月酒,你凌爷出远门了,没有请到。”
司徒公子趁这时机,偷偷地打量凌姑,几个月不见,凌姑从一个干练的女侠变成了一个青春美貌的女子,让司徒公子大开眼界,心中纳闷。
察觉到司徒公子在看自己,凌姑冷冷地瞥司徒公子一眼。靠近凌爷坐下,不理会司徒公子。
凌爷拉住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乐呵呵地向如月致谢:“凌某在此谢过谢夫人,感谢夫人为我调教女儿。我凌某人养女儿十几年,只想到教会女儿武功,不让别人欺负她,就没有想到要教她梳妆打扮,弄得女儿不像女儿。”
如月谦让着说:“这有什么,举手之劳。”
有谁知道,在二十几天前如月为了让凌姑穿上艳丽的衣服。煞费苦心。从镖局回来后,凌姑没有丢弃如月做的衣服,如月看出苗头,叫下人给凌姑做了几套娇艳的衣服。凌姑大方地接受了,并不时向如月请教梳妆打扮的窍门。
凌姑从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变成一个青春秀美的姑娘,如月功不可没。
如月看到司徒公子不时偷偷打量凌姑,心中暗乐,看情形,凌姑的这位未婚夫是很乐意跟凌姑完婚的。凌姑要是能跟这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完婚,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午餐的时间到了,雷振远设宴款待客人。
如月跟雷振远并排坐在主位上,心情愉快,一为司徒公子已经主动提出,要如期跟凌姑完婚;二为仇洪良一家子都不在场,眼不见心不烦。
恰巧学堂中的先生身体不好,雷磊轩不用去学堂念书,坐在如月侧边用餐。
雷振远抛开了因为如月被取笑的事,跟凌爷谈笑风生,两个人变得很投机。雷振远谈得忘情,抓起眼前清蒸的整只鸡在手中,习惯性地撕下一只鸡翅膀,递给如月。
察觉到一桌子的人都往雷振远手中的这只鸡翅膀看,如月浑身不自在,暗怪雷振远不分场合,低头吃饭,假装没有看到雷振远递鸡翅膀给自己。
雷振远撕扯着手中的整只鸡,感觉到举起的鸡翅膀悬在半空没有人接,抬头着要催促如月接鸡翅膀,遇到了凌爷饶有兴趣地目光,才想起自己这样做失礼。雷振远略一思忖,若无其事地说:“夫人,快吃吧。凌爷是我多年地朋友,在他面前不用讲究。”
“对,谢夫人,吃你的吧,雷老弟做事跟我从来不客气的。”凌爷调侃地说。眨眼看雷振远。
事已至此,如月大方地接过鸡翅膀,向在场的人笑笑,有滋有味地啃起来。雷振远很满意夫人的做法,温和地冲如月一笑,继续跟凌爷聊天。
凌姑看到这一幕,心中羡慕如月跟雷振远的恩爱,幽怨地望向司徒公子,遇到司徒公子探究的目光,马上移开视线。
雷磊轩看到父母共同分享一只鸡,他要参与其中。雷磊轩不好跟父亲说,自己想吃父亲手中的鸡腿,只望向如月手中的鸡翅膀出神。
“磊轩,你要吃鸡翅膀?”如月发现有人一直看向自己手中的鸡翅膀,就亲切地问。
“不,我想吃鸡腿。”雷磊轩不敢望向父亲,只是看着如月,低声地说。雷磊轩很想在父亲手中要一只鸡腿来吃,可是要他亲口问父亲索要鸡腿,他情愿不吃了。
凌爷瞥见雷磊轩跟如月低低地谈话,样子很亲昵,心中诧异,这雷老虎的小夫人跟大儿子挺亲近的。
如月转脸看雷振远,看到雷振远只顾跟凌爷谈笑,没有听到儿子的话,就轻声说:“老爷,磊轩想要个鸡腿。”
雷振远听了如月的话,停止了谈话,看到儿子躲闪的目光,撕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如月,如月将鸡腿递给雷磊轩。
雷振远向凌爷笑说:“这小子,傻子一样,鸡在我手中,要吃鸡腿不问我,却去问母亲。”
“那是因为鸡腿经了母亲的手,更加好吃了。”凌爷笑眯眯地看低头吃鸡腿的雷磊轩。
雷老虎的儿子,跟这位小美人更亲近。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106.口头协议
凌姑并不想跟随父亲回去。抵不住众人的好说歹说、软磨硬逼,终于跟父亲走了。
这天晚上,雷振远回来很晚,进入房间里,看到如月在灯光下一针一线地做衣服。
“老爷,你回来了。”如月抬头看雷振远,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知道雷振远在外面喝酒了,放下手上的针线,给雷振远倒水。
雷振远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皱眉看放在桌子上没有做好的衣服:“夫人,府上有专门做针线的人,你没有必要这样辛苦,亲自做衣服。”
“前几天,磊轩总是称赞我给凌姑做的那套衣服好看,想我也做一套给他,我这才做的。我并不常做衣服,偶尔做一两套,没有关系的。”如月拿起未做好的衣服,在灯下穿针引线。
原来,是给大儿子做的。
灯光下。雷振远仔细打量夫人,心底暖暖的。夫人年轻美貌,跟磊轩很亲近,让雷振远一点都不用担心这位小夫人虐待大儿子,夫人又善于操持家务,将家中打理得整齐有序。亏那凌爷还说夫人是母夜叉。
想到了凌爷取笑如月为母夜叉一说,雷振远就想起了如月曾经在大街上追打自己的事。真是美中不足,夫人要是像别人家中的女人那样,处处为夫君着想,多好!雷振远不免为夫人的任性、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感到遗憾。
心中这样想着,雷振远口中就悻悻地说:“夫人,你知道吗?凌爷上次来到我们家,当面取笑我,笑话我被你当街追打的事。”
“是吗?凌爷敢当面取笑你?”如月停下手中的针线,好奇地看雷振远。如月没有想到自己追打雷振远,让他给人笑话,如月只是感到奇怪,江湖中的人都惧怕雷振远,居然还有人敢于当面取笑雷振远,就不怕雷老虎震怒之下,用铁砂掌送他上西天?
“我能拿他怎样。凌爷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跟我又是多年好友,我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他翻脸。”雷振远无奈,凌爷是他的好友,又是一位损友,专爱干哪壶不开揭哪壶的事。好在到危急时刻,凌爷总能伸手帮忙。
如月联想起雷振远在凌爷面前干瞪眼的气瘪的样。“噗哧”地笑起来。雷老虎平日里显得凶神恶煞,动不动就咆哮如雷,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
知道我被人取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雷振远心头火起,喷着酒气,斥责如月:“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人取笑。想来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取笑我。”
一想到有人在暗中捂住嘴巴,笑话自己,雷振远就烦燥不安。
过去雷振远没有跟如月算旧帐的先例,现在提出如月在大街上追打他的事,很明显是因为喝多了。如月懒得跟一个酒鬼计较,只是低头不语,忙于做衣服。
雷振远看到夫人沉默不语,认为是夫人理屈词穷。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女人以男人为天,女人应该以男人马首是瞻,哪有女人跟自己的男人叫板的。
“夫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害得我被人笑话。以后再不准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听到了没有?”急于要维护男子汉自尊的雷振远。冲如月瞪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做男人,就得这样。这样,才像个男人。
雷振远盛气凌人地喝令自己,如月不高兴了,一边低头做衣服,一边低声骂:“酒鬼!”
“你在说什么?”
雷振远只看到如月的小嘴动一下,没有听出如月在说些什么,走过来夺下如月手中的衣服,怒声说:“家中下人一大群,用不着你干这个。我叫你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扫了我的面子。你听到了没有?”
这样的没完没了,分明是在找茬。
如月火了,柳眉倒立,明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根修长的手指戳在雷振远毛绒绒的胸膛上:“你最好先搞清楚,是我跟你过不去,还是你先欺负我?要不是你老跟那些女人鬼混,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烦,我才懒得理你。我是看你喝多了,不跟你计较,你别借酒装疯,趁机欺负我。”
那明亮的瞳仁中,怒火喷薄而出,直烧到雷振远强壮的躯体上。雷振远怔忡地看如月,停止了叫喊。
“你老说我在众在面前跟你过不去。你倒说说,哪次不是因为你跟那些女人鬼混的?我不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伤害我,你倒说我跟你过不去。”
愤怒的如月用手指狠狠地戳在雷振远胸膛上,要是手指能够变成尖刀。如月就会毫不迟疑地戳破雷振远结实的胸脯。
回想起如月几次发飙,都是自己跟其他女人的事被她发现,雷振远的底气就不足了,再看夫人火冒三丈,才记起夫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我。算了,还是不跟这小冤家计较,要是跟这小冤家翻脸,远的不说,今晚肯定是睡觉不成了,得陪着笑脸熬夜,听她哭哭啼啼。
好男不跟女斗,是千古传颂的名言警句。
雷振远收起怒容,沉默半晌才说:“夫人,你何必生气?我不过是提醒你,叫你以后做事顾及我的面子。我要是整天被人取笑,你脸上也无光,对不对?”
“世上敢当面取笑你的人,能有几个?你平白无故地将我抢了来,那秀莲临死前还取笑我,说我不知廉耻。想来在暗中笑话我的人,一定不会少吧?”如月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要是错,首先是雷振远错了。错得离谱。
被夫人在大街上追打的笑话,当然比不上将夫人抢回来,给夫人带来的伤害。
雷振远心虚,连忙岔开话题:“这些陈年老帐,我们不提它。来,让我看看夫人你给磊儿做的衣服。有你这个母亲,磊儿真是福气。”雷振远在灯光下,装模作样地看如月没有做好的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