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宇放开手中的药瓶子,走到周志海跟前,狠狠地击出一拳,怒骂:“不准你污辱她。你凭什么这样污辱雪儿?”
周志海避开李靖宇的攻击,轻蔑地说:“才从一个奴才升为护院。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过去的事情你也清楚,在我和雷老虎之间,她选择了雷老虎,贪图雷老虎的权势。她当时要是不选择雷老虎,就不会吃这种苦。”
周志海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月当时要是跟随他走,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李靖宇更加恼怒,周志海取笑他,他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忍受周志海污辱如月。李靖宇抽出腰间的大刀,直指向周志海:“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会医治病人,我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强。心爱的女人得不到,只会站在一边看她受苦,幸灾乐祸。”
“这些苦,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选择了雷老虎,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忍受雷老虎的折磨。”周志海拨出长剑,挥向李靖宇。
李靖宇和周志海在屋子内打斗起来,刀剑挥动处,寒光闪闪。
唉,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都不行。
“你们别再打了。我的事自己来处理,用不着你们争来吵去的。靖宇哥,我们回去。”如月拭去泪水,抽泣着向外面走去。周玉卿急忙跟随。
李靖宇看到如月消失在门外,撇开周志海,追赶如月去了。周志海也无心再跟李靖宇纠缠。
周玉卿送如月到回春堂门口,仰看黑暗的夜空,不太放心:“你们这样回去,容易招来闲话。我送雪儿姐姐回去。”
周志海看妹妹钻进如月的马车。走远了,才返回屋内。周志海想到如月跟随雷振远,并不幸福,可她却拒绝跟自己走,让周志海不解、伤怀:“雪儿,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
雷府的大厅外,侍立有很多护院、家丁和丫头媳妇,他们静静侍立在黑夜中,等候雷振远发号施令,外出寻找夫人。
大厅里,雷磊轩困倦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父亲在大厅内踱来踱去。半夜三更了,母亲没有回来,叫雷磊轩惶恐不安:母亲是不是又离开了?
雷振远烦躁极了。夜深了,夫人没有回来,李靖宇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否出了意外。雷振远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懊悔。
眼看如月跟李靖宇离开,雷振远既没有即刻跟随回来,也没有派人护送,在悍卫大男人的自尊的作祟下,他硬撑着在翠红楼又坐了片刻才离开。雷振远带人要追赶如月乘坐的马车,已经找不到踪影,回到家中发现。如月和李靖宇根本没有回到家。
就在雷振远犹豫不决,是否要派人外出寻找夫人时,大门外传来了车马声。
雷磊轩眼睛发亮,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雷振远快步走出大厅,来到大院里,已经有几个丫头举灯笼跟随雷磊轩走到马车旁。
“夫人呢?”雷振远阴霾着脸,盯住李靖宇。是这奴才带夫人外出的,要是不能把夫人完整地带回来,雷振远决饶不了他。
“雷老爷,雪儿姐姐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我俩光顾着说话。就没有留意天色晚了。真对不起,我把雪儿姐姐给你送回来了。”伴随清脆的声音,周玉卿从马车里钻出来。
“哦,周小姐,是你送我夫人回来了。”雷振远放缓声音,向周玉卿道谢。雷振远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水气味,周玉卿说如月到她那里去坐,不过是个婉转的说法,如月八成是去找周玉卿上药。
她伤得很严重?
雷振远记起如月被自己打倒地上,嘴角流出鲜血。雷振远向马车内看去,如月娇小玲珑的身影慢腾腾地钻出来,雷振远的目光就在如月的身体上来回移动,可惜灯光不够明亮,在这里又不好凑近了看,心中忐忑。
雷磊轩一看到如月从马车里钻出来,就走上去拉住如月的手不放,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
夜深了,周玉卿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返回去了。雷振远打发两个丫头陪坐在马车内,叫几个护院跟随,护送周玉卿回家。
“送夫人回院子。”雷振远喝令众丫头媳妇,自己转身离开。
夫人回来了,雷振远的担忧不复存在,就想起了今天晚上在翠红楼发生的事。这个不懂事的夫人,又一次让自己成为他人的笑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自己被夫人泼酒、掀桌子的事吧。
雷振远独自走到书房里生气。
雷磊轩拉住如月的手,送如月回玉卿院,站在房间里看如月扑在周**肩上哭,他跟着也想哭。晴儿和莲儿又劝又哄,将这位大少爷送回他的院子里。
房间内只剩下周妈和如月。
周妈轻抚如月的肩头,就像在哄自己的女儿:“雪儿,不要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如月委屈地哭泣,将雷振远打她的事,说给周妈听。
雷振远坐在书房内生气。呆坐很久,心中牵挂如月的伤势,就走回玉卿院去,才走到外间,就听到如月在低低地哭诉。
“……那个女人走来,对他说,要不是我去搅和,他们今天晚上就成双成对了,是我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个女人一再叫他打我,他就听从那个女人的话,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将我打倒地上。他还狠狠地说,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应该打。这个浑蛋,他为了一个*子打我,为了讨好那个*子,打我骂我。”
什么叫歪曲事实,雷振远总算是领教了。夫人把自己说成是色迷心窍的嫖客,为了一个*子殴打她,可是她向自己泼酒、掀翻桌子的事一字不提,要不是她让自己下不了台,自己会动手打她?还说自己为了一个*子打她,自己会有这样不堪?
“周妈,我真没有想到,我在他的心里这样不值。我以为,他真心待我呢?”如月浑然不知雷振远就在外面,不过就是知道了估计也照样骂,哽咽不止,向周妈痛骂雷振远的罪行。
“骂吧,骂吧,让你骂个够。”雷振远恼怒地想着,向外面走去。
雷振远这一走,整晚都没有回玉卿院。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109.余怒未息
天亮了,如月在玉卿院中等候雷振远。等候他来给自己陪罪。按照以往惯例,雷振远在做错事后,都会自觉认错的。
昨天这个浑蛋背着自己去翠红楼寻花问柳,还动手打了自己,决不能轻饶了他。
可是,如月左等右等,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雷振远根本就没有在玉馨院露面。如月派人去打听,原来雷振远一直呆在书房里,气得眼中喷火,往外就走。
你不来给我陪罪,我找上去算账,一样饶不了你。
书房里,雷振远手拿帐本坐在书桌后,帐本里的内容是一行都没有看进去。雷振远在考虑,是否要回玉馨院看望如月,想到那个小冤家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雷振远的心中隐隐作痛。雷振远在犹豫不决,他知道此时回玉馨院,要么是自己给如月陪罪,让她消气;要么是跟她再吵一次。两个人都更加生气。
雷振远在给自己找一个充足的理由,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或者不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雷振远向外瞟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进书房,那急冲冲的架势,不用说是找自己算账的。这下子,不用考虑了,这小冤家找上门来了。雷振远很快调整气息,心平气和地翻看帐本,故作没有看到如月走进来。
如月看到雷振远专心致志地低头看手中帐本,没有看向自己,拿不定主意,这家伙是在急于做事,还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如月烦躁地张望,看到雷振远眼前的桌子上摆放有一杯茶水,伸手抓去。
呃,这小冤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自己泼茶水了。
雷振远将如月的动作看在眼中,作好了避开的心理准备,眼睛仍看向手中的帐本,一言不发。
如月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去了两口,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提醒这个专注看帐本的人,有人来到书房了。可是这个看帐本的人是个聋子,对于清脆的响声没有任何反应,目不斜视地看手中的帐本。
这浑蛋分明知道自己来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如月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看雷振远将自己当作空气忽略了,更是生气,伸手抢过雷振远手中的帐本,丢到桌子上。
“夫人,你来了,有什么事?”雷振远就像是刚刚看到如月,不动声色地问如月,手中没有了道具,不能再装了。
“你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月的修练不到家,怒气全写在脸上。
雷振远望向如月,白皙的小脸上仍有淡淡的手印,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心中内疚,才要问如月脸上痛不痛,遇到如月那怒气冲冲的眼神,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叫雷振远又想到了要悍卫男子汉的自尊,关心的询问到嘴边就变成了:“会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你都一清二楚。”
这种近乎横蛮的回答。叫如月气极,伤心地想,这个浑蛋不仅背着自己去寻花问柳、动手打自己,还对于所做的事没有一点愧疚,她伏在桌子上哭泣,含糊不清地控诉雷振远的罪状:“你这浑蛋,真让我失望,在外面寻花问柳,还为个*子打我。”
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哭得泣不成声,是这样的柔弱,叫雷振远再也生气不起来。雷振远不想让两个人间的矛盾激化,他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去寻花问柳,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哪里会动手打你,都是你逼我的。”
如月急怒之中忘记了保持淑女形象,用宽大的袖子胡乱地擦拭泪水,哭红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雷振远:“我没听错吧,你没有去寻花问柳?坐在翠红楼中,疯狂地竞价要买下一个*子的第一夜,还不算是寻花问柳,要我把你们两个捉J在床了,才是在寻花问柳?你要不是为了那个*子打我,为什么刚开始时你并没有要打我,那个*子来了要你打我,你就打了,这不是听从了她的话,是什么?你这乌鱼王八蛋!”
这一长串怒骂,恰似放了一串鞭炮。震得雷振远耳朵嗡嗡作响,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雷振远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只是霸道地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你硬要说是,就是好了。”
这浑蛋,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这样张狂。
雷振远承认为了一个*子打自己,如月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疯一样扑到雷振远的身体上,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劲地摇晃:“你这浑蛋,竟然为一个*子打我。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
这柔软的爪子抓住衣服使劲地摇晃,当然伤不了雷振远一根寒毛,可叫他伤透了脑筋,烦躁地叫喊:“住手!你再不停止,我就不客气了。”
要是江湖中人听到雷振远的威胁,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乖乖听从。如月听到了雷振远的话,感觉到又一次被雷振远欺负了,摇晃得更加利害。
雷振远真拿这个夫人没办法,刚才那些话当然不能付诸行动,要是一不小心让夫人受重伤,自己得照顾她。岂不是自讨苦吃?要是让她香消玉殒了,雷振远本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更加糟糕。雷振远无奈地闭上眼睛,想把自己变成雕像。
“夫人,别闹了,好不好?”雷振远无可奈何,举手投降。
“谁跟你闹了,都是你欺负我。”如月狠狠一推,猝不及防的雷振远连人带椅子摔倒地上。
看到雷振远狼狈地坐在地上,如月有种报仇雪恨的快意。谁叫他老是欺负自己,活该!要是再补上一脚。更加解气了。如月没来得及补上一脚,雷振远已从地上跳起来了。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亏你还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做出这种胡闹的事来。”雷振远气炸了,好在是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没有人看到,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这种事,雷振远肯定将如月活剥了。没有别人在场,雷振远勉强咽下这种窝囊气,揪住如月的衣领警告:“我是看你弱不禁风,不跟你计较,真惹火了我,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挑衅地看自己,雷振远就知道刚刚的警告没有丝毫的作用,真想一掌拍死这小冤家以悍卫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雷振远脑子飞快地转动后,将如月高高提起,叫她双脚悬空——留心这只手抓紧了,千万别失手,另一只大手随时提防这小冤家掉下来。
“看你这点能耐,还想找我算账,我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以后乖乖听话,不准胡闹。”雷振远得意洋洋地看悬在半空、无奈挣扎的人。真想要制伏这小冤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身体悬在半空,这种两脚踏空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如月只得求饶:“你放我下来。”
雷振远以胜利者的姿态放下如月,才要发表一番胜利演说,双脚着地的如月伸手向他抓来。雷振远不提防,脸上着了一下,伴随有疼痛的感觉。
“你!不可理喻!泼妇一样!”
抚摸脸上的伤痕,急怒攻心的雷振远开骂了。昨天晚上夫人到翠红楼找茬,今天自己的脸上挂彩,头脑正常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自己出门后,在自己身边走过的人,肯定都会想:“瞧,雷老虎又被女人修理了。”
这江湖上的人,恐怕要重新给自己改过绰号了,不叫雷老虎。改叫“雷病猫”或者“雷柿子”了。
如月不以为然,面对狂怒地再次抓住自己衣服的雷振远,用手指自己的脸颊:“比起这红肿,你那点小伤算什么?”
雷振远捂住脸上的伤痕,凑近了向如月的脸颊上仔细看,有淡淡手印的这边果然肿起。看来,昨天自己将她伤得不轻。
这小冤家,自己在急怒之时在她脸颊上留下伤痕,她有必要一定要在自己脸上也留下伤痕么。雷振远打消了修理如月的念头,气急败坏地说:“你可以缩在家中,我是一定要出门的,别人看到我脸上有伤,肯定会笑话的。”
“你只要一瞪眼,别人都吓破胆了。谁敢笑话你。”
“你给我滚开。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雷振远暴跳如雷,有种要一掌击毙如月的冲动。
这浑蛋欺负了自己,还要赶自己走,没门。
如月倔强地抬头看天:“我偏不滚。”
“你给我滚!快滚!从哪来回哪去。”
雷振远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雷振远揪住如月的衣服连推带搡地将她赶到门外,狠狠地关上门。雷振远真担心,这小冤家再不走开,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
还是凌爷厉害,一眼看出自己抢来个克星。这夫人怎么就不懂得忍让,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这浑蛋,居然赶我走。你会后悔的。”有人在门外摇晃门板,哭叫。
雷振远不理睬。要是两个人再呆在一个屋子里,自己一气之下伤了她,才真的后悔莫及。
门外的哭喊声消失了。
雷振远烦躁地抚摸脸上被抓伤的地方。这种小伤,并不算疼痛,可是丢人。今天出门肯定会被人发现这脸上的伤,要是不出门,镖局中有事等候自己去处理。
伤心而愤怒的如月回到玉馨院,马上叫人把她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统统打成包袱,柜子里的所有银子也毫不客气地扫进了包袱里。被这浑蛋扫地出门,再也回不来了,得为今后的生活作长远打算。
“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周妈惊问。得知如月是被雷振远赶走,周妈说什么都不相信,劝说如月不要冲动,夫妻间吵嘴时说的话不能算数。
如月冷静下来,觉得周妈说的话有道理。可是,要是这浑蛋真的是叫自己滚蛋,自己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岂不叫人笑话?这浑蛋看中了那个花魁,喜新厌旧是有的,还是再问清楚的好。
雷振远打开书房门,看到如月站在门外发呆,佘怒未息,恼怒地吼叫:“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
如月胆怯地望这双阴霾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真的叫我滚?”
看看,又来了。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雷振远吼叫后,捂住脸上的伤痕,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走就走,谁稀罕了。”如月愤懑地说着,掉头离开。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01.理解错误
傍晚,雷振远走进了玉馨院。他的心里在想:生气归生气。这玉馨院总是要回来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老跟夫人计较,要放宽心胸。
玉馨院中静悄悄的,没有往日孩子啼哭的声音。雷振远以为院子中没有人,才要掉头向外走时,发现大儿子雷磊轩独自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望向父母的房间发呆。看到父亲走近,雷磊轩只是傻子一样看,并没有向父亲请安。
这小子,可能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了,不回他自个的院子去休息,跑来这里干什么?
“磊轩,你独自一个坐在这里干什么?”雷振远皱眉问。
“没干什么。”雷磊轩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大病中的人,没有一点小孩子的生气勃勃。
雷振远心疼,夫人跟自己吵嘴,连儿子生病都不理睬了。雷振远近距离观察儿子的脸,越看越像是生病了:“你不舒服,母亲没有给你请大夫来瞧?”
雷振远生气了,吵架归吵架。这孩子你总应该照看的,夫人将生病的大儿子扔在这里不管,太不像话了。
雷磊轩诧异地看父亲。父亲这是怎么了?母亲早就走了,怎么可能给自己请大夫;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给自己请大夫做什么。
周妈和小青听到雷振远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给雷振远请安。
“老爷,大少爷想念夫人,坐在这里很久了,我们劝他回院子,他不听。”周妈低声地禀报。
雷振远注意到,晴儿和莲儿都不在这里,八成是跟随如月出府了。夫人出府到现在这种时候,都不回来,太不像样了。雷振远皱眉问:“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雷磊轩惊讶地看父亲。周妈和小青面面相觑,都怀疑雷振远气糊涂了。
小青斗胆望这个长相凶恶的老爷,胆怯地说:“老爷,你忘记了?今天早上你已经把夫人赶走了。夫人一大早就带着小少爷离开了。”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雷振远气得够呛,狠狠地瞪小青。世上哪有这种事情,自己赶跑了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得别人来告诉自己。
小青吓得躲到周**身后,不敢让雷振远看到。
周妈是亲自听到雷振远叫如月滚开的,此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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