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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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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贞这个猪头可能认为这是骗他回去的计谋。 被不明不白地杀了岂不冤枉。

黄石相信只有表现出压倒性的实力后,他的话王化贞才肯认真听,诚意也才能被相信。跨上战马的黄石立刻大喊道:“弟兄们,巡抚大人有令,斩杀孙得功,赏银千两,世袭百户!”

黄石虽然讨了这个赏格,但是在他和费立国的原计划里,是不会有人拿到孙得功的首级的。虽然他们两个人很想宰了孙得功灭口,但昨天他们俩做具体计划的时候,发现如果不想让孙得功逃走的话,就必须分散兵力拿下全部的四个城门。

他们的兵力本来就比孙得功少,而且可能更不可靠,所以分散兵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主意。如果四个城门都派士兵防守,那么手中的兵力就会变得单薄。一旦争夺城市的战斗失败,那倒成画虎不成凡类犬了。此外,广宁可是大城,四个城门都有瓮城,虽然叛军也没有几个兵力,但毕竟有万一。

黄石和费立国的部队打顺风仗可以,攻坚不下,他们就很怀疑士兵能不能维持士气了。再者,如果孙得功决心突围,他可以集中起几百人,每个城门黄石他们扔几十、上百个士兵也未必能堵住他,真逼得孙得功狗急跳墙,也未必是好事。

所以黄石提出虚张声势的策略,就是把部队凝成一个拳头,扫荡小股的敌军,先到几个衙门和各处友军会合,不断壮大自己,把孙得功吓跑了完事。黄石觉得只要孙得功跑了,收复广宁就成功了,所以他进北门瓮城的时候心情是很轻松的。

但他立刻被吓了一大跳。厮杀声从城中飘来,在瓮城里就可以看到浓烟和火光,甚至还有沉闷的炮声。瓮城上留守的士兵大多站在内侧城墙向城里张望,看他们的表现似乎不是很乐观。

“大人。”城墙上的杨炉火认出了他,城墙上的几十个士兵纷纷向他行礼。经过今天早上打扫战场,黄石的部下各个装备精良,每个士兵头上戴的多是红缨铁盔而不是斗笠,不少人披着鳞甲,最起码也有护心镜。

“免礼。”黄石着急地抬头问城楼上的杨炉火:“战况如何?”

城楼最高处的杨炉火大声报告:“费大人领着主力在武库附近,攻势似乎受阻了,具体情况看不清。城内各处都有战斗,非常混乱。”

“你们小心防守城门,不可离开。还有,立刻在城楼上升起巡抚大旗。”杨炉火领着六十人防守着退路,他那队另外一半则跟着费立国杀进城去了。

有了巡抚的旗帜,就可以吸引散兵,但是也可能会吸引来叛军的主意,黄石又命令四十名旧部留下,和杨炉火一起保护巡抚大旗。黄石让杨炉火每整顿好十名散兵,就从自己的旧部中任命一个果长,带去城中增援。既然已经发展成混战,那就拼人头吧,不在乎什么素质和纪律了。

安排已定,黄石马鞭向城内一指:

“儿郎们,进城。”

(第11节)

双手辟开生死路第12节

部下向黄石简要描述了情况,他们已经多方打探了消息。虽然孙得功事起突然,但是还是有不少低级军官和士兵自发地开始抵抗。广宁知府高邦佐也反应过来,试图镇压叛乱。所以孙得功的大部分军队也分散了,大多以把总队为单位四处弹压,同时监视那些放下武器的明军。

听士兵的描述,黄石感觉高邦佐似乎是个笨蛋,短短半个时辰就丢光了各个仓库,还被围困起来。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仓库就是一个个小堡垒,既然丢了那想抢回来就要平叛军挨个强攻了。

费立国领着五百人马冲进来以后,对手都是几十人一股的叛军,平叛军的攻势自然如汤泼雪,各处叛军纷纷败退。平叛军士气如虹,一直攻到广宁知府衙门前,本已经困守知府衙门的高邦佐也趁机指挥衙役、捕快们一举杀出,配合费立国作战。

辽东巡抚御史方震儒找不到王化贞,又见到知府衙门被围困,本也打算逃走。现在看到援军到来,也连忙命令组织家奴参战,拿起各种家伙赶来和费立国会师。以他为榜样,城中百官纷纷把扫地奴仆都编组起来,加入城中参加混战。

这些友军再加上与费立国合流的大批散兵,平叛军连同友军一下子有了两千人之多。到此为止,一切都和黄石预计的策略相同。但出乎意料地是,孙得功竟然没有夺路逃走,反倒冷静地开始集结部队,试图反攻。

孙得功也明白比滚雪球是比不过平叛军的,所以一旦收拢了一支部队后,就立刻猛攻费立国的大队。当时费立国正指挥平叛军攻打广宁武库,里面的叛军抵抗很是顽强,突然被孙得功的正规军侧击,一下子就手忙脚乱。

而且孙得功首先打击位于平叛军二线的友军,无论是广宁知府的衙役、捕快还是百官的奴仆、厨师都是一触即溃。

这些友军的溃散还险些冲乱了平叛军的队伍,正打得顺手的平叛军遭到这迎头一棍,士气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平叛军缺乏军官、亲兵,部下稍遇挫折就纷纷扔下武器,脱掉军服逃跑,眨眼间就散去了几成。

“金求德立了大功了。”这是费立国的原话。

混乱之际,金求德领着他的人对乱军大砍大杀,总算是稳住了阵脚,费立国甚至觉得,死在金求德手下的人比被孙得功杀死的人还多。这样平叛军配合友军,仗着人多顶住了孙得功的三板斧。

趁叛军攻势稍停,费立国连忙指挥部下放火,点燃了街道两侧的民居,还在宽阔的官道中央堆积薪火。算是暂时隔开了两军,他赶快收拢部下,重新集结军队。

黄石赶到的时候,费立国正在指挥十几个士兵谩骂,后面还竖着许多面伪造的关宁军大旗,那个冒牌参将大马金刀地坐在后方醒目处,看上去很威严。

“孙得功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孙得功为了富贵抛弃老部下,连女婿都不放过。”

“熊经略大破建奴,活捉老奴努尔哈赤,孙得功气数已尽。”

“关宁大军已经回师广宁,对面趁早投降,可免一死。”

对面的叫喊声也不停传过来:

“费立国、黄石是忘恩负义的两条狗!”

“王化贞已经逃走,大金军不日到达,现在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骂战让黄石觉得挺有意思,不过显然叛军的斗志依然旺盛,而平叛军和大批友军却士气不振,金求德还领着一队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把血淋淋的大刀,一个个瞪着大眼来回巡视。

两军使用弓箭互相攻击,不时还能听到火器的声音,黄石没有走得很近也看不清,就问费立国:“对面有多少人?”

“大概二、三百人吧。”

“只有这么少人么?”黄石大感诧异,交战的平叛军还有这个数目的五倍。稳住了阵脚却无法反攻。

费立国苦笑着说:“对面都是孙得功的老底子,亲兵、家丁什么的。我们这边可不是能和我们同生共死的。再说孙得功准备充分,又背靠武库,盾牌、长矛样样俱全……”

一声巨响打断了费立国的话,几个士兵全身浴血地倒在地上哭嚎。黄石吓了一大跳,士兵们纷纷退了几步,又被金求德赶了回去。

“相持住以后,孙得功这贼还拖来了一门大炮,”费立国指着火墙对面说:“隔一会儿就要放上一炮。”

看起来不是威力巨大的重炮,黄石估摸着多半是打铁砂的小野战炮,不然孙得功也拖不到这里来,不过这个对士气的影响太大了。

费立国跟着又抱怨起金求德来了:“他是立了大功不错,不过他干得不是千总该干的工作,而是亲兵的工作。你另一个手下赵慢熊就更不象话了,总是躲在最后面放箭,这也不是千总该干的活啊。”

一个猎户、一个密探,又都缺乏军官经验,还想指望他们干什么?黄石现在也不是很知道督司该干什么,按理说是指挥千总们吧,可是黄石也不知道该指挥他们干什么。[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左顾右盼了半天,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把我们的人集中起来,反倒都散开了。”

费立国又是一阵苦笑:“我们的人本来也不可靠,但是那些友军更不可靠,只好打散部队到友军里,免得他们都跑了。”

“孙得功呢?”

“在后面指挥骂阵呢。刚才他亲自带队,差点就把我军打散了,幸好赵慢熊射中他一箭,虽然他甲厚,但还是退下去了。”

费立国一直留心黄石的神色,心知他那边的事情多半进展顺利,终于问道:“王大人呢。”

“就等在城外,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了。”

“太好了,那大事必成。”费立国喜道,搓了搓双手:“我可以放心骂阵了,看我这就把叛军骂垮。”

“骂阵你还要留一手?”黄石有些不解地问。

“当然,我怕骂得太厉害反倒让孙得功拼命,现在王大人回来,很快就能收拢散兵,源源来支持我们了,那我还担心什么?”费立国兴高采烈地叫过那些骂阵的士兵,开始面授机宜。

接下来费立国骂得果然甚是恶毒,作为孙得功的亲兵队长,他把孙得功后宅的事情都搬出来了,无外就是那个亲兵和孙那个小妾或是丫头私通了。

一个个名字、地点、时间,费立国骂得有鼻子有眼的。此外还把孙一些家丁背后的玩笑话也喊出来了,谁看上某个丫环啦,谁说想和那个妾侍睡一晚啦,一分都被他讲成了十足。

不久话题还转到叛军将领和亲兵的老婆身上,总之就是在女人身上打转转,那些见不得人的酒后胡调也尽数出笼。 黄石听得暗暗佩服,这老多的人名和八卦,亏费立国记得这么清楚。

对面的军队果然有些混乱,一些人怒吼着冲了过来,但是被火焰留出的缺口很小,平叛军结成战阵把他们逼回去,个别冲过火墙和浓烟的猛士也立刻被两边房顶上士兵用矢石和火器放倒。

叛军那边响起金声,竭力制止军队的马蚤动。叛军坐在那边干挨骂,而平叛军这边则是听得大笑不止,一下子士气大振。

(第12节完)

双手辟开生死路第13节

黄石微笑着听了一会儿,平叛军的士兵一下子从过度紧张中放松下来,哄笑声一阵阵地传过去,估计那边听到这笑骂声肯定是又羞又恼。而那些故事里的主角此时面对孙得功的脸色一定很有趣,黄石很可惜自己没有机会看见了。

弓箭还不停地射过来,大炮也还不时响几声,但是平叛军不但不再恐慌,受伤的士兵也纷纷破口大骂:“对面的王八蛋们,一会儿收拾了你们,就去收拾你们家的马蚤娘们儿。”

士气既然上来了,黄石也就放心了,他没有让自己的一百人投入作战,反倒喊过金求德,“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既然费立国能把孙得功的嫡系拖在这里,黄石就不打算留在这里了。他集中了二百士兵,开始围着广宁城进行扫荡。城内各处的叛军现在都只有不多的一小队,也都是以孙得功旧部为骨干,挟裹的明军为大部的模式,黄石决心先剪除这些外围羽翼。

过了一会儿,黄石身后突然跑来不少人,是知府衙门的衙役带着的民夫队。他们挑着水,还扛着木板,让平叛士兵解渴,还把伤兵抬走。原来王化贞已经开始收容散兵,知府高邦佐逐渐把他的捕快抽调出来了。

高邦佐手里有了人,就立刻开始救火,按抚百姓,组织民夫抢送伤兵,这顿时让黄石感到压力大减。

过了一会儿,高邦佐竟然还搜罗些头骆驼派来,后面拖着三门小炮,黄石遇到叛军据点就指挥士兵用小炮一顿乱轰,进展大大加快。没多久黄石就扫荡了下了火药库和粮库。每打下一个仓库,很快就能看见高知府急急忙忙地赶来接受。

一路上黄石不停地把叛军和小股明军编入部队。两个多时辰他就任命了六个把总,其中倒有两个是反正的叛军。等这一切完成,午时也过了两刻。

未时前,知府衙门竟然送来了热饭,这让黄石大感惊讶。问过衙役才知道,高邦佐正在派送大米和布匹,鼓励市民帮助做饭,照顾伤兵。那些安定下来的民妇都在制作绷带,或者洗菜淘米、杀猪造饭。平叛军控制区家家开火,竟然已经是炊烟淼淼了。

高邦佐在动乱中被孙得功打成猪头,半个时辰不到就丢了所有的仓库,要不是平叛军到来,连知府衙门也坚守不了多久。所以黄石原本很是瞧不起这个儒生,但是现在嘴里喝着肉汤,手下吃着热饭,身边的小车上一桶桶全是解渴的井水,他又觉得高知府这人不错了。

吃饱喝足以后,黄石又回到了主战场,孙得功的兵苦斗了大半天还饿着肚子,加上平叛军不断有后援赶来,此时已经被包围在孙府了。

现在指挥战斗的是那个保护王化贞逃跑的广宁军官,他也已经脱去了染血的战袍,换了一件新斗篷,坐在阵后指挥骂阵。不过内容已经变成“活捉孙得功,赏银千两,世袭百户”了。

冒牌关宁参将的大旗已经没有了,现在那武将身后的旗帜上书着一行大字:“广宁参将江”

“卑职见过将军。”黄石恭敬地一个军礼:“广宁粮库、布库、火药库和西、南两城门的叛军已经被扫平。”

“你是黄督司,对吧。本将江朝栋。”

“江将军。”黄石又是一礼,感觉这话很绕口。

江朝栋对黄石微笑道:“本将刚才问过费千总了,你们的忠义我都知道了,巡抚大人也知道了叫走了。现在孙贼已经被团团包围了,黄督司你可愿意抢这份功劳。”

“谢江大人,卑职一定生擒孙得功。”

赶到孙得功府外后黄石看见了赵慢熊,资深的费千总离开后,赵代千总就成了一线指挥。王化贞刚才去过武库,还亲自向叛军喊话,平叛军和叛军的士气已经完全调个了。

加上随着战斗的持续,城内监视上万广宁士兵的叛军或者被孙得功拉走参战,或者投降、逃跑,众多明军也纷纷趁机反正、聚拢到巡抚、知府的旗帜下。

现在广宁城只有东门还掌握在叛将陆国志手中,不久前孙得功带领几百死党试图向东门突围,但是被平叛军逼回家里,并将他重重围困起来。

黄石和费立国商量过对王化贞的说辞,大意就是孙得功暗示过他们俩,但是两个人都不服从,西平战前两个人觉得孙得功可疑,于是一起去抓他,不料还是被他J计得逞。两个人商议以后,觉得不能独自逃生,所以聚拢部下回广宁。

孙得功现在名声扫地,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而且黄石他们估计孙得功也认为他们俩是叛徒。这样一切就不会穿帮了,但是黄石仍然想亲自问问费立国,听听他是怎么说得。找了半天他也没有找到费立国,不禁有些奇怪,于是就问赵慢熊。

“王大人回来以后就让江参将指挥战斗,很快武库就拿下,把孙得功逼回孙府去了。费立国想出个风头,领头抢攻,小腿上中了一箭,退下去养伤了。”

“孙府里还有多少人?”

“百余人,也许没有。”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不从武库直接突围?”黄石有些不解。

赵慢熊摇摇头,自己的长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别人可不是啊;“孙得功的老母,妻儿,一家几百口都在广宁啊。他想掩护家人突围,不然以他的武勇,本来是拦不住他的。”

但是现在四面合围就不一样了,刚才孙得功背着母亲突围,又受了几处重伤,听说手臂也被砍断了。现在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突围失败被困后,孙的功手下也所剩无几。

“想不到孙得功还是个孝子。”黄石突然有些伤感,但是这也就是一瞬而已,这个人为了荣华富贵,害死了数万明军,留下多少孤儿寡母,白发老人啊:“全军听令,攻破孙府,男不留,女眷尔等可自取之。”

“进攻!”

黄石的部下们眼看功劳唾手可得,士气极为高涨,很快就冲进孙府,活捉孙得功同伙千总郎绍贞、守备黄进等,孙得功也在最后时刻自杀。

孙得功的家丁、男X奴仆,精壮的多已经战死,剩下的也立刻被斩杀个精光,每个人头可以值五两银子啊。孙府上下的女眷随即被黄石的士兵瓜分一空,响彻孙府的哭喊声给黄石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回忆起辽阳的那个明廷细作——第一个因为黄石而灭门的男人。

坐在孙府正厅的黄石恍恍然沉浸于回忆,全然没有想到,如果孙府不哭,那么这广宁几十万百姓就要哭了,岂能和上次被害的商人相比?就在有些黯然的时候,杨炉火的声音惊醒了他:“属下把孙小姐和她的贴身丫环带来了。”

(笔者按:根据本书的一贯逻辑,还有主角及其心腹的性格心计,这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命运已是昭然若揭。灰熊猫也曾想提笔修改,让这个女孩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被爱她的人呵护一生,毕竟笔者对自己创造的人物也有感情啊。

但本书并非美丽的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也是本书的风格使然。所以最终还是搁笔做罢,请读者见谅。)

(第13节完)

双手辟开生死路第14节

既然孙得功是叛逆,那么黄石和孙家的婚约自然作罢,但是黄石要留下她做个侍妾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合理。恰恰相反,估计黄石还能捞个有情有义的评价。

孙小姐和乖宝宝一起被带进来,士兵们也没有对她们动粗。显然他们不清楚黄石会怎么处置这个他曾经的未婚妻,所以他们也不敢对她无礼。

和黄石想象的有所不同,孙小姐虽然满眼悲愤,但却始终昂首挺胸。乖宝宝则低垂着头,黄石始终看不见她的表情。

黄石僵硬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孙小姐,你父亲罪在不赦,我与他是国仇而非私怨……”

孙小姐一言不发地怒目而视,她的目光让黄石声音越来越小。他可以面对皇太极、孙得功而面不改色,可以在王化贞面前慷慨激昂,但是这个无辜少女的目光却让黄石感觉难以招架。

他匆匆结束了自己得辩解之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想辩解:“以后小姐就由在下来照顾好了,慢熊带小姐下去吧。”

“恶贼。”女孩子猛地喊了一句,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赵慢熊带着几个士兵凑上去,但他们也不敢硬拉,大声呵斥未来的小夫人似乎也不妥,所以厅中众人都默默无语。

女孩子很快就制止住了自己的软弱,脸上的神情在黄石看来,似乎是坚毅,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祖母、爹爹、娘亲还有兄弟,都死在你这个恶贼手里,我的姐妹都被你的禽兽手下……”

面对这种仇恨黄石也无话可说,他打断孙小姐的话:“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女孩子听了这话,脸上的仇恨变成了疯狂,音节从她从牙齿间挤出:“口是心非的恶贼,骗得我爹爹好苦,现在还想哄骗我吗?我爹爹、娘亲惨死你手,还想糟蹋我。黄石你这禽兽,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为了爹爹的大事,我怎么会委身你这个鄙夫……”

中间杨炉火和赵慢熊几次向黄石看过来,黄石都摇头示意不必打断女孩的发泄。孙小姐虽然极力想痛骂他,但是翻来覆去就是禽兽、恶贼几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词语,最后骂得累了也就自己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乖宝宝期间低着头拉了她的衣角一下,也被孙小姐用力甩开。

如同那个商人的面啐一样,黄石被无辜者痛骂的时候,不但没有愤怒,反倒有一种悲哀,一种被命运、时代和封建传统腐蚀的无奈感觉,屠杀无辜者原非黄石所愿。就在他避开那恶毒的眼神后,黄石看到了金求德正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一旦发现黄石注意到自己,金求德马上摇了摇头。

想到黄石可以一边和女孩亲热,一边算计她老子,金求德顿时感到由衷的钦佩,他自问还没有这个修养。黄石的目光射在他脸上的时候,金求德知道黄石终究还是有些心软,知道秘密的女人怎么也不能留啊。

黄石咽了口唾液,看到赵慢熊也冲他摇头示意。赵慢熊是觉这个女人太危险了,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杨炉火虽然也有这种感觉,但他躲避开黄石探询的眼睛,咬着嘴角没有任何反应。

当黄石举起手的时候,杨炉火终于情急道:

“大人,三思。”

手臂已经重重落下,指向了金求德,那句“交给你处置”已经涌到了嘴边,黄石张着嘴迟迟没有下令。

金求德等待片刻,看黄石的手始终指着自己却没有出声,就双手一抱拳,躬身行礼:“得令。”

他带走女孩子的时候,孙小姐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神态自若地表示要回自己的闺房。黄石僵硬地收回了手臂,脸上木然犹如石雕。乖宝宝打着哆嗦,扑上一步跪倒在地上,叫了一声“大人”后就一个劲地哭。黄石保持着高高在上的雕塑神态,仿佛没有听到这哭声。

金求德心中暗喜:“大人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这里面可是有我金求德的辅佐之力啊。”

孙小姐被带走了,乖宝宝抱住了黄石的大腿苦苦哀求,称呼在大人、老爷、黄大人、黄督司间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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