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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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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键的时候,为了维持军纪,内卫已经被统统散到了城里,宪兵队的总头子自然也要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黄石对今天这样地情况倒是已经习惯了,在他前世这种狂热的场面已经见过不少了——谁说我们的民族是麻木的?他们只是没有遇到足以让人感动的真情而已。

官署内,张鹤鸣和吴穆正在等待黄石。

黄石首先问候了张鹤鸣老大人,张鹤鸣也回礼并且问候了一番。黄石然后又和几个月不见的吴穆寒暄道:“吴公公,一路来贵阳。可真是辛苦了。”

吴穆抚胸微笑道:“黄帅说笑了,咱家哪里辛苦?从南昌就开始坐船。黄帅才是真辛苦。”

等黄石坐定后,张鹤鸣咳嗽了一声,就直接切入主题:“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在黄帅抵达贵阳之前,老夫和吴公公已经讨论过平定西南之乱地问题了。老夫是圣上钦点的西南督师,不敢不为国分忧,这二十万官兵就由老夫来统一调遣;吴公公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大使,因此这四省的粮草辎重就由吴公公调拨、分配。”

张鹤鸣说着就向吴穆那边看了过去,吴穆自然早已和张鹤鸣商量妥当,他立刻微笑着点头道:“好,咱家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让前线将士遭受饥寒。”

张鹤鸣和吴穆瓜分了战略决策和后勤补给这两项权利后,跟着就又向黄石看了过来:“黄帅提督四省军务,这克敌制胜、平叛安民就全靠黄帅的虎威了。”

说完之后张鹤鸣还向黄石拱手一礼,黄石连忙避席站起来逊谢道:“不敢,张大人言重了,这全是末将本分。”

黄石早就知道张鹤鸣和吴穆会商量出来这样的一套指挥体制。自从大都督府被关闭后,大明的军事指挥基本就是这个框架的。监军文官负责大地总体战略,兵力部署、还有在什么时刻、什么地点和什么敌人打仗,也都是文臣决定的;监军太监负责全军地粮草供应、军饷的发放、以及各种辎重和武器的运输和分配;而具体的攻城、防守、排兵布阵、野战克敌这些工作都是武官的。

文官想出来地这套体制黄石一直觉得很妙,如果能打胜仗的话,首功自然是负责战略的文臣,中国自古就高度强调战略的决定性作用,尤其以文官为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胜利后监军太监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而武将的功劳只根据人头来算。

而如果打败了的话。那这个时候文臣就不承认战略的巨大指导意义了,战败的罪责肯定要由武将来背,因为武将是具体指挥战斗过程地,肯定是这帮丘八把好好的计划搞砸了;如果武将战死了,那文官一般也能把责任推给监军太监,肯定是这帮阉竖贪污了盔甲、军饷,要不就是他们出于本能的害人习性而没有发给军队足够的粮草,才导致了失败。

不过让黄石感到很高兴的是,负责后勤补给的是吴穆。这样福宁军的补给必然能得到充分保证。让吴穆完全不贪污是不可能地,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大明的潜规则,不但太监系统要,而且文官系统也等着吴穆来分配。但只要吴穆坐在这个位置上,那黄石就无需担心他会缺了自己的补给,吴穆就是贪污也只会去贪其他将领的。

虽说吴穆地工作负担不如黄石这么重,但其实他的这摊子活也并不轻松。四省二十万明军的大笔粮草、协饷、物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分这块蛋糕呢。负责分配蛋糕的吴穆不但要保证大部分文官、武将都吃得满意,而且还要控制着不要让他们吃得太多,以致把大军完全吃垮了。

最轻松的工作当然非张鹤鸣莫属。打仗自然是黄石去拼命,吴穆贪污的时候也肯定不敢少了张鹤鸣的那一大份蛋糕。张鹤鸣的唯一工作就是安全地坐在贵阳城内,看着地图……或者根本不看地图地设计出各种战略计划,然后交给黄石去执行。

现在张鹤鸣、吴穆和黄石三人,就是按照大明军队的传统,组建起平定奢安之乱的新三驾马车。嗯。更贴切的比喻或许不该说是三驾马车,而是一匹马、一个车夫和一个指路人。就算指路人指的是悬崖,第一个掉下去的也是马,而后两者也都还有机会跳车。

指路人张鹤鸣分配好工作后,就开始询问马匹的意见了:“黄帅,以你之见,这奢安之乱该如何平定呢?”

事关马匹自己的生死大事,黄石当然抖擞精神。把一路上早已经反复思量过的想法和盘托出:“张老大人,末将以为。奢崇明、安邦彦二贼互为犄角,以往官军攻永宁贼,则安邦彦不是尽起其众出水西来助,就是马蚤扰官军之后;若官军围攻水西贼,则奢崇明必定四面出击,力图为水西贼牵制王师、并向水西运进粮秣,故此王师虽然居此数年,徒劳无功。”

黄石停顿了一下,看着张鹤鸣的脸色,只见张老大人随即陷入了沉思,大概是正在回忆过往的战争经过。良久张鹤鸣神目一张,颌首道:“黄帅记得不错,与老夫之见暗合。”

和张鹤鸣取得对战略上的共识是讨论战略问题的第一步,眼见头一关通过了,黄石吸了口气,就开始第二轮闯关活动:“张老大人谬赞了,末将愚钝,有些胡思乱想,敢请张老大人指点。”

张鹤鸣捻着胡须笑了一下,似乎对黄石的表现还算满意:“今日本就是开诚布公的商讨军务,黄帅但讲无妨。”

“张老大人明鉴,官军只要能先剪灭水西、永宁两贼中的一路,则余下的另一路也就不必为虑了,此乃分而治之之策。因为末将以为,我大明王师可取道播州(遵义),然后强渡赤水,光复赤水卫,隔绝南北,然后张老大人要想先打水西、就打水西,要想先灭永宁,就灭永宁。不知张老大人意下如何?”

张鹤鸣瞪了瞪眼,转身叫道:“取地图来。”

随从把地图送上后,黄石就给张鹤鸣还有吴穆仔细讲解起他的看法来:“西南用兵,全看粮草,若粮道不畅,纵有雄兵百万亦无能为也。故末将意图以播州为存粮大营,此地我军可以依托湘江水运粮食、兵员,甚是便捷。”

从遵义向西。沿着赤水就可以水陆并进直抵赤水卫。此地位于赤水河北岸,就好象是天然的护城河一般,形状类似一把插入叛军接合部的尖刀,正好把水西地区和永宁地区一分为二。

“张老大人、吴公公,我大明对水西、永宁两贼四面合围,此乃王师堂堂之势也,贼不动则已,动则必被四面环攻;而两贼居内,无论王师从几路攻之。其都能凭借地利拖延时日,而先集兵于一路逆袭,使单路王师寡不敌众……”

黄石说得实际就是战略包围和内线作战的各自优势罢了。和大明对后金的战争很像,奢崇明、安邦彦联盟也是利用战斗力的优势,进行着连续地内线作战,一次次化解大明地四面绞杀。而在这个时代,因为通讯手段的关系。战略包围网上的协同一直很成问题,如果战斗力具有劣势的话,很容易被内线敌人不停地打成各个击破的战果。

“若我大明王师能据有赤水卫,则我大明在内。奢崇明、安邦彦两贼反倒在外,无论他们如何窜动,都会被赤水卫看得一清二楚。张老大人也就可以先选一而消灭之,剩下的一贼也就孤掌难鸣了。”

黄石说完后就满怀希望地看着张鹤鸣,等着他的最终决断。

从武官的角度来说,黄石必然会把他心目中最好的计划奉献出来。因为这事关他的生死。但张鹤鸣的选择就比较多了,文官接受武将的看法叫从谏如流,自然是他有度量,胜利了自然也是头功;但就算不接受,那也是高瞻远瞩、睿智地发现了武将计划中的鲁莽之处。

张鹤鸣经过长期的思考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黄帅之言有些操切,鲁莽了。这赤水卫深入永宁、水西腹地,距贼近而距吾远。若事先兴大军直抵播州,两贼必能后发先至。一旦叛军设防赤水,兴兵播州不过是徒劳吾师罢了;若派一股精兵直趋赤水,就算一时得手,也会被两贼南北夹击,等吾大军至播州时,先锋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黄石早就想好了腹稿,所以张鹤鸣话音才落他就补充道:“张老大人,末将手下有三营精兵,其中尽是豪杰之士。末将以为,可派一营直趋赤水,然后通过赤水河为他们囤积粮草,他们必能抵挡大队贼军,直到王师主力到达。”

听完黄石的话以后张鹤鸣又思考了半天,还是再次摇了摇头:“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在我,后为可胜在敌,现在我大明四省协力,二十万王师把水西、永宁二贼围困得水泄不通,此正所谓不可胜之势,眼下只要安心等待两贼露出破绽,便是可胜敌之时了。”

“张老大人,奢崇明、安邦彦二贼都是土官,和四省的土司们多有姻亲关系,私下售给他们粮秣地的叛贼不知凡几,这旷日持久地围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黄石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他觉得这个包围网根本就是四面漏风,这么一大片叛军活动区,二十万明军根本就照顾不过来,更不要说这些明军中还有不少立场都很可疑。

至于张鹤鸣的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黄石就更不同意了,二十万明军一线展开,这条环形包围网上就处处都是破绽。这里和后金面对的形势也是一样,奢崇明、安邦彦因为四面受敌所以没有时间向任何一个方向发展,但两军长期对峙下去,随时都有被敌人窜出来抄掠一番地可能。

最根本的是,张鹤鸣的通盘战略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心坐等对方犯下致命错误。在黄石看来,这根本就是观望养敌,还不要说对方养精蓄锐后杀出来时你能不能顶住,只说这么松松垮垮地坐在贵阳城里,一点军事压力都不保持那对手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破绽呢?

此时张鹤鸣仍在低头看着地图,人都快趴到桌子上了。 吴穆有心帮黄石说两句话,就在一边咕哝道:“不知道湘江水量如何,也不知道赤水河水量如何,到底能支持多少兵马作战?”

黄石感激地看了吴穆一眼,冲着仍在观察地图的张鹤鸣说道:“好教吴公公得知,这湘江水量甚大,足以在一个月内囤积起数万大军所需。而赤水河水量亦不小。至少能支持三千人作战。”

吴穆大声地说道:“如此咱家就放心了。”

张鹤鸣此时还皱着眉头凝视着地图上的赤水卫,雪白的长胡子也拖到了桌面上,过了很久、很久,张鹤鸣抬起头来正色说道:“终是行险,不妥,不妥。”

见黄石又要争辩,张鹤鸣摆手道:“黄帅报国之心老夫很了解,但以老夫之见,若定要攻打赤水卫的话。最好还是先云集大军于播州,调集好粮草再一举克服之。”

“张老大人,积聚四省官军于播州势必旷日持久,怎么也要三个月以上,而永宁、水西距离赤水卫都只有几天之遥,等官军云集于播州后,赤水叛军的防御已固。攻下赤水恐非易事啊。”

“那就要看黄帅的武勇了,如果黄帅都攻不下赤水卫,那恐怕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攻下了。”

“张老大人,兵法有避实击虚之说。现在我大明官军云集贵阳、威清等地,安邦彦的主力都被吸引在这里,而奢崇明也都被川军、军牵制在西北方。末将认为还是现在以奇兵直下赤水必能成功。贼兵惊觉赶回赤水怎么也要十日以上,此时我军城池已固,粮秣充足,可有必胜之期。”

“世上哪里有必胜之说。黄帅大言了。”

“张老大人责备地是,末将狂妄了,但十者而有九胜。”

“终非万全之策!”张鹤鸣缓缓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大摇了一通脑袋:“为不可胜在我,以待可胜之在敌,方为堂堂正道。”

“张老大人……”

“好了。”张鹤鸣不急不躁地打断了黄石急迫的辩解,语重心长地教诲道:“黄帅,不是本兵倚老卖老。实在是黄帅你还太年轻了,年轻人就是有些轻浮。唉。黄帅你就是怨恨老夫也好,这兵凶战危,实在是操切不得。”

黄石鼓了鼓嘴,终于一躬到地:“多谢张老大人指点,令末将茅塞顿开。”

……

天启七年七月,明廷一个御史弹劾袁崇焕“前不救朝鲜、后不救锦州,顿兵不战、暮气难鼓”,内阁亦认为袁崇焕“不救锦州为暮气”,袁崇焕因此请辞去辽东巡抚一职。天启下令停止继续追究袁崇焕任上的责任,按告老还乡例,赏给袁崇焕作为兵部侍郎地那份退休费,宁锦战役的余波就这样不引人注目地平息了。

随后大明兵部尚书阎鸣泰开始亲自过问辽事,阎鸣泰立刻分遣使者安抚蒙古各部,向他们保证大明绝不会与后金议和。

得到大明再三保证后,蒙古各部终于还是选择相信大明地一贯国策,喀喇沁蒙古本已经与后金公然结盟,并交换了誓书。但得到阎鸣泰的保证后,遣使向皇太极宣布盟约作废,并随即和巴彦蒙古一起出兵攻打辽北和科尔沁蒙古,后金平静了仅仅六个月的北线终于再次掀起战火。

……

八月五日,磐石营和选锋营都抵达贵阳,同时长江航运还把福宁镇一个多月前生产出来的军器运送来一些。

黄石从箱子里捡起了一个金属筒,刷地一下把它拉长,然后闭上一只眼,把金属筒放在另一只眼前,双手扶着它轻轻地调节着金属筒地长短,同时缓缓转动身体,把周围的景物尽数收入眼中。

“很好。”黄石把金属筒从眼前拿了下来,把它交给了一边的贺定远,同时让贾明河等人也都从箱子中拿起一个:“这个东西叫望远镜。

黄石一个个手把手地教他们使用望远镜,让手下们试着用它看周围的景物:“如果感觉看不清,就轻轻地把它拉长或是缩短一点,直到看清你要看清的东西为止。”

贺定远微微张着嘴,把左眼闭得紧紧地,一声不出地看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贺定远突然伸出右手往前面的空中猛地抓了一把……毫无疑问,贺定远这一把抓了个空。贺定远另一只手放下望远镜之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抓空的那只手,那只手此时仍握紧成拳悬在半空中:“真地就像是在眼前一样啊。那群山、树木还有小鸟。仿佛触手可及啊。”

其他几个人也都先后放下了望远镜,他们的脸上也都满是惊奇之色。选锋营的营副蒲观水率先开口道:“大帅,此物真乃军国利器啊,足可抵探马数百!”

“就是,末将也这么看。”贾明河说着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道:“往日要是这么远的距离,树林、草丛里有没有人根本看不见,而探马走近了,贼兵可能又会缩到草丛中去,一个不小心就发现不了。现在有了此物,敌兵根本就无所遁形嘛。”

“嗯,除非他们一直在草里躲着,不过那样他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贺定远听贾明河这么一说也把望远镜又举了起来,他看了看树林后又调头去看自己的军旗:“大帅,有了这个望远镜后。我军地旗语也可及数里之外了,确实是好东西啊。”

“好了,把望远镜先都放回到箱子里面去。”黄石一声令下,他的部下们就把手中的装备都放了回去。这次福宁镇一共给黄石运来了十具望远镜。黄石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分配这些珍贵的物资,但有一具的用途是毫无疑问地。

这次后方除了送来望远镜外,黄石还收到了其他一批箱子,不过现在他急着去办事,所以只有等回来以后再打开了。

前天选锋营到达后张鹤鸣又召开过一次三驾马车会议,但他还是想把黄石的三个营集中在贵阳以策万全。据张鹤鸣所说。随着黄石的到来,威清前方的叛军又增加了,因此贵阳地压力又变大了,黄石这样的猛将自然还是要留在贵阳以备敌袭。

可是在黄石看来,这根本就是对手因为自己大军到来,受到刺激而做出的应激行为。所以他再次提出要奇袭赤水卫,趁叛军的注意力被吸引在南北两翼时把他们从中一举切开。

上次会议时由于黄石的再三要求,张鹤鸣似乎也稍微有些心动。就建议召集明军主要将领对此进行讨论,但黄石坚决反对这个主意。云集于西南的明军中有太多地土司将领了。黄石对他们的忠诚一直持怀疑态度,过去作战中屡次出现土司军临阵倒戈现象,暗地里给安邦彦通风报信的人黄石相信也不在少数。

黄石把公务忙完后又来拜访张鹤鸣尚书,手里还拎着一支质量最好的望远镜。这个礼物看起来很不错,张鹤鸣对望远镜这个东西也是爱不释手,站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看了又看,把黄石晾在了一边好久。

张鹤鸣放下了望远镜后发出了一声真诚的感叹:“红夷还是有不少好东西地,很值得我们大明学习。”

接着张老头低头把手里的望远镜摆弄了一番,突然抬头急切地问道:“这是黄帅从红夷那里买来的,还是我们自产的?”

“回张老大人话,是末将……”黄石简要介绍了一下德斯蒙这个人,告诉张鹤鸣这个荷兰人已经加入了大明军籍,而且他在福宁镇也就是一个技术指导,这望远镜从镜片到外壳都是福宁镇的工匠制造出来的。

“很好,此等军国利器,终归不能控于红夷之手。以老夫之见,这望远镜应该在大明各个军镇推广,等两京工部和各个军镇都能制造它以后,这望远镜才真正是我们大明的军器。”

张鹤鸣沉吟了一下,又补充道:“黄帅,老夫见过红夷大炮,那个东西也是威力惊人。你身为闽帅,平时要多派人去刺探红夷,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好东西,我们或买或学,总之都要变成我大明的才好。”

“回张老大人话,末将的军镇中已经招募了好几个泰西人了,除了这望远镜,还有铸炮师傅,制造红夷大炮的技巧,福宁镇也知道了一些……”一旦开战迟早会被张鹤鸣发觉,所以黄石也没有必要避讳,就把邓肯等人的情况也说了说。

张鹤鸣捻须而笑:“取长补短,自古就是上上之策。蛮夷于我华夏。也多有攻玉之效。黄帅毕生与蛮夷作战,能有如此胸襟实在了不起,老夫深感欣慰。”

“张老大人谬赞了。”

黄石谦虚过后,两个人之间一时出现了段冷场,张鹤鸣又上下打量了黄石几眼,然后自顾自地走向后院的凉亭:“黄帅请跟老夫来,老夫有些心里话想和黄帅一叙。”

等四周无人后,张鹤鸣就淡淡地问道:“黄帅以为王化贞如何?”

黄石一愣,跟着就俯首道:“张老大人。末将是国家大臣,如果这问题是张老大人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相询,末将自当直言;但若张老大人是私下问话,末将曾身受王公之恩,不愿意言其之非。”

张鹤鸣听了后连连点头,好久后才轻声叹息道:“说得好啊。”接着张鹤鸣突然又提高了声调:“那黄帅以为孙承宗如何?”

黄石又是俯身拱手,沉声回答道:“回张老大人。孙阁老胸襟广阔,乃真君子、大丈夫也,末将亦曾受孙阁老知遇之恩,此事不敢一日或忘。”

张鹤鸣听了后微微一笑。似乎黄石的回答完全在他的预料中,张鹤鸣抬起官服坐在了凉亭地长椅上,同时把袖子一抚:“黄石你坐。”

“谢张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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