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往后每日都能见到这么有生气的她就好了,他就是喜欢她这种干脆、简单、不啰嗦的个性。
丁可人很讲原则地别过脸,“不嫁。”她再怎么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心跳得如何厉害,也不会轻易地服输,她不会栽在这个男人的手心里,她不会迷上他——应该是不会——假如她的自制力够坚定的话。更何况,她没忘了,她可不是真的孟雨涵。她为什么非要嫁给他不成。
“我记得前几天你说过考虑的?”
丁可人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没有,所以,她当然坚决否认。
面对遥远不可知的未来,她不是没有忧虑和迷惑。若没有一个能够知心知趣的人,未来会多可怕?嫁了个好人家,嫁了个好男人,也许她会不愁吃穿,平静地过一辈子,但她要的不是这些,不要平淡无味的日子,不要不懂她的心的夫君,心意若不能契合,不如不嫁,遇不上一个能渗进灵魂的男人,不如不爱,如此一来,至少,她还能保有心灵上的自由。男人的心,总是天上的云,怎么能轻易看透呢?沈逸书的家庭适合自己吗?沈逸书是不是一个好男人呢?她可不能忍受被礼教压制下的那种生活。
沈逸书停顿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抬起头,“若我对你的情已至浓处呢?”
“这,我要想一想。”
借着火堆上的火光,丁可人看到沈逸书微笑了。
“笑什么?”她不解地问着他脸上快活的笑意。
他忍不住伸手抚着她的唇,“我终于明白你吸引我的原因是什么。”
“哦?”丁可人闪躲他修长的手指,试着不去想手在她脸上游移时所带给她的感觉。
沈逸书没有回答丁可人的问题,而是将眼眉齐对地望着她的容颜。
他的指尖点在她的眉心上,柔柔地低哺。
“老实对我说,当真对我没半分感觉?”他根本就不信她会在这样看着他时一点感觉也没有。
丁可人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眸子里浮上了讶然和无法否认。所以,她也盯着他看,她的心里也在问:“我真的爱上他了吗?”
沈逸书凑至她的面前,笑着抚过她的眼眉,“一直盯着我看,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乱说……”丁可人拉回眼神,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她想推开他。
沈逸书却自她的身后环紧她的肩,气息纷纷吹在她耳际。
“你……”丁可人想拉开他的手,但他笃定的声音却灌进她的脑际,让她停止了挣扎,缓缓地靠在他的臂弯里。
“我会让你慢慢有感觉的。”她可以不爱得那么浓烈,也可以将感情看得很淡,但她不能无心于他。
“什么感觉?”她不禁沉淀下来,专注地聆听他的答案。
“情字虽淡却长久。”她得好好领教他爱人的方法。
丁可人猛然回首望着他,恍惚间,她又感觉到了那阵熟悉的心跳,一声一声地在她的胸膛里徘徊。一种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归属感渐渐进驻她的脑海,他在她身边的这回事,自他们相识后就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仿佛他的存在本来就是帔当的,她可以沿途依赖他,可以对他慢慢相惜,也可以当他是个小人,被他吃豆腐吃到几乎快不痛不痒的地步,更可以在她对他开骂时,注意他脸上那抹赖皮的笑。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竟然毫无所觉地被他影响了这么久而不自知,难道她真的已经将沈逸书这个人放到心坎里不成?还是他在她的心头已有移不开的重量。
“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其他女人么?”
“是,但是喜欢我的人不少!”
丁可人闻言怏怏不乐地扯开他的手,“既然有这么多女人等着你青睐,你又何必巴着我不放。”
“我挑嘴。”沈逸书不理会她的怒意,依旧笑嘻嘻地捧着她的脸蛋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唇。
丁可人在他的脸上常了一记粉拳,“我更挑食。”欠揍!
“就是因为你也挑,所以我才挑你。”他很喜欢她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可是她这种也是直来直往的拳头,他就有点消受不起。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语气里不见方才的嘻笑,反倒是染上了浓浓的不舍。
“我现在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不是一厢情愿。”
沈逸书迷恋的手指轻绘着她精致的眼眉,“我也是自私的,不能容忍你不喜欢我!”
“哦?”
沈逸书再次低首吻吻她的眉心,“因为你和我一样,真要爱起来的话,可以很自在和自私,你慢慢思考这一点。”
丁可人陷入了沉思
谁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正确的方法,只有遇上了的时候就会知道,可是她又没爱过,根本就不了解什么叫爱情,怎么知道沈逸书的爱也是真的呢?丁可人承认自己的智商和情商不成正比。
于是,她问道:“你……懂得什么是爱吗?”想不出来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耻下问。
沈逸书说:“大概懂。”
“那爱一个人的理由……是什么?”这是她一直很想理清的问题,只是从没有人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而她也不能解释她心头现在满满的心慌。
“因人而异。因情而异1”沈逸书现在就像一个老学究的样子。
“举个例子来参考参考。”丁可人继续窝在他怀里,拉长了耳朵潜心等他来讲解。
“像我爹,他对我娘心动的原因就是爱怜,再加上我爹的保护欲很强,这是标准的保护心理。而我小叔,他和我婶子则是日久生情,都想留在对方的身边作伴一辈子。”
但沈逸书下一句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年少时,曾告诉自己,所谓的幸福就是一种倾心的相遇。”
“是吗,但我好像记得我们是指腹为婚的也?你的意思就是你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孟雨涵?”
“我不知道,我并没有和她相处的经验,每次见面打招呼的时候,她多半低着头,很少说话!”
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眸真切地看着她,“而你却不一样,能和你这般自在的谈天就让我心动不已了!并且面对你,我的自制力一向都变的比较弱!”
“你……”丁可人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不断游弋的魔手说道:“你别色心又起。”
“我的眼底有写不成?”沈逸书抬起双眸,几乎掩不住眼底的Yu火。
“那还用说?一看就知道了。”只要看过一次就忘不了,他那双眼睛里将他想做的事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沈逸书再次讲她搂在怀中说道,“既然我想做什么你都着得懂,那你为何不把我的心看清楚一点?”
“因为我每次都要分是其还是假,你以为你的心很好捉摸啊?”谁让她在爱情上还是个初学者,而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一切还在适应之中,又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地接受一个男子的感情呢?
但沈逸书却一把扯开衣襟,将她的小手按在心房上,“它在这儿,你自个儿摸摸。”她不懂他的心,那他就让她摸个彻底。
丁可人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这怎么摸得出来?”他是想强迫她吃他的豆腐吗?
“为何我就摸得清楚你的?”他不客气地将手按在她的XiongBu上,她的这颗心,他再明白不过。
“你明白?”丁可人又羞又气地挪开他的那只魔掌.
他愈问愈觉得自己委屈,“可是我愿多个心性都相同的人在身边,把心都搁在你身上,就只为了愿与你偕首。你却老不对我许下承诺,对不对?”
丁可人突然叹息道:“你认为许下承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这还不简单?”沈逸书揽紧她在她耳边低诉,“可人姑娘,我非常希望娶你为妻,只因你是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像你与我灵魂相契,只要你点个头,我可以把我的自由全交给你,今生今世都由你处置,你若不愿嫁我也行,我只求你这一生永远伴在我的身边。
丁可人刚要回话,庙宇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甚至有些诡异。
这敲门声打断了两人在之间的浓情蜜意。
他们当然知道,敲门的人并不是林护卫他们,因为被敲得门是庙宇大殿的正门门,耳热林护卫他们如果有事,敲得应该是后门才对。
更何况,这是一个雨夜,一个凄冷的雨夜。到底什么人在敲门呢?
那门敲了两声突然就没声了,丁可人有点怀疑地问道:“刚才真的有人敲门吗?”
沈逸书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放大说道:“请进来吧!”
门没有被推开,也没有人走进来,丁沈二人面面相觑,沈逸书再次喊道:“请进来吧!”
还是没有人进来,丁可人的胆子虽然大,但此时也觉的有些诡异。
“怎么没人进来,难道我们刚才都听错了不成?要不要开门去看看。”
“你不要动,我出去看看,一看情况不对,你就大声呼叫林护卫他们!”
“嗯,你也要小心点!”
沈逸书打开门后,一眼就发现大殿的门前躺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她披头散发、衣衫泥泞脏污,嘴里还喊着:“我杀了你,我发誓杀了你……”
沈逸书皱了皱眉,没有轻举妄动,倒是丁可人等了半天,见沈逸书一直站在门口不动,还听见一个女人不停地说着:“我杀了你,杀了你什么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前来察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女子嘴里还是继续在恨恨地直嚷:“杀你,我要报仇……我……”她剧烈地喘气。
报仇?杀人?沈逸书皱眉看着这个女子,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竟还一心想着杀人?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没见这女子快死了吗?”丁可人上前伸手探她鼻息,发现她气若游丝,再看她染满鲜血的衣衫,俯身倾听她的心跳,几乎弱得无法听见,看她这身伤势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了,只是奇怪的是,这三更半夜的,雨又下的这么大,这女子从哪来的?又是怎么受伤的呢?
这女子到底有什么仇恨,她的身份到底怎样?她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地出现在这破烂的庙宇门口,丁可人和沈逸书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女人在以后的故事又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请亲们继续《钦差相公仵作妻》下一章。有些亲们说柳絮在前面的情节里,丁可人和沈逸书的情感戏份太少,因为在接下来发展的情节中,推理的东西要多一些,又有一些新的人物出场,所以,柳絮在这一章里多写了一点,为以后回到京城他们感情的挫折做铺垫,希望亲们能够喜欢。多多支持柳絮!昨天的票票好少也!呵呵!
第1卷 第60章 胸前纹佛像的女子
丁可人虽然对这个深更半夜到来的陌生的受伤的女子感到好奇,但还是先救人要紧。
那女子昏迷不醒,嘴里却喃喃嚷着痛,她冷汗涔涔、双眉紧锁,幸好,他们随行的时候带了一些伤药,丁可人就先给这女子用上了。
只是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丁可人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真奇怪,这女子的内衣竟然是干的,外衣却在滴水。
“袁飞……袁飞!”那女子还在嘶喊道:“你追来杀我灭口,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我爹娘命来……”她竟激动得呕了一口血。
这袁飞做了什么事,会让这女子这样恨之入骨?丁可人心道。
那女子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昏乱的哀求道:“不要折磨我了!放过我,好痛……”
那女子ReTang的眼泪潸潸落下,她意识模糊,又开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的喃喃哭道:“我爱你,袁飞……你不会死的,我爹一定可以救活你……袁飞,袁飞,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吧!留下来……”
这女子吵的丁可人想睡觉,也不成,她上前俯视她,只听她不断痛苦的嚷:“袁飞,我……我救了你、爱上你……可是……你为什么杀我爹娘?你还杀我……你好狠!你真的好狠,我恨你!好痛,我好痛……”
她喜欢的那个袁飞竟心狠手辣的想置她于死地,这刀伤竟是被她爱上的人所伤,那么她的心应该碎了,或者死去对她而言还比较幸福,活着也只是在仇恨的地狱里煎熬。丁可人心道。沈逸书只是沉默不言。
丁可人再仔细一看,这女子有一张极细致的脸蛋,
这样美丽的年轻女子,为什么却有人忍心伤害呢?
这时,几位护卫想必也听到了动静都来到了大殿之内。
还是丁可人先开口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这女子看起来伤的挺重的。难道我们明天出发的时候要将她留在这个地方不成?”
“是呀,大人,这姑娘看起来挺可怜的?”林护卫充满怜惜的目光一直盯在这女子的脸上不放。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在沈逸书脸上,等他拿主意。
“等她醒了再说吧!”
快到天明的时候,这女子终于清醒了过来。而雨终于停止了,太阳升起来了,丁可人上前检视这女子伤势的时候,再次发现,这阳光亮丽下的容颜何等清丽!
然后就见到这女子睁开了眼睛,仿佛有些不适应周围光线似的,她又闭上了眼睛,几秒之后,又再次睁了开来。
然后,伴随着还带着几声轻咳。
这几声轻咳就让丁可人无来由地对这个身份不明的陌生女子起了怜惜之心。
“是你救了我?”
丁可人点了点头。那女子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语气却很温柔。丁可人很难把此时的她跟昨天晚上充满仇恨的她联系起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是殷情怯!”这是这陌生女子说的第二句话。尽管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也在沈逸书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但是却看不出任何表情来。然后,她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丁可人和沈逸书对视了一眼,这位自称殷情怯的女子显然并不愿为他们解释为何三更半夜地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他们自不能Bi着人家说出原因来,更何况这是一处废弃的破庙,谁都可以进来避雨。
雨虽然已经停了,但是,路还是泥泞的不成,张护卫出去探路,看昨晚上的暴雨对前面的路又没有影响。
几人胡乱地吃了一些东西,这时,那位殷姑娘,再次醒了过来,丁可人为她检查了下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更何况沈逸书带的伤药都是最好的,那位殷姑娘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了!
这姑娘从醒来之后就十分安静,当然除了她不时的轻咳几下。她不说话,沈逸书丁可人开口,毕竟,一会路不再泥泞了,他们还要去那个慕远城呢!
“殷姑娘,你身上伤势未好,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丁可人觉得这话怎么问都怎么别扭,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样的话更好,她的言下之意当然是:你为什么受伤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到底谁伤了你?需要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马上就可能要走了,留下你怎么办?等等。
不管这个殷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既然他们已经救了她,就想对她做一个了解。至少知道能不能帮助她,毕竟她还身受重伤,总不能把这样一个受伤的人一个人留在这破烂的庙宇里面吧。
“我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先又遭此磨难,正要去投奔慕远城的表哥!”
“慕远城?”沈逸书和丁可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
最后还是丁可人说道:“我们正好也要去慕远城,殷姑娘要不要和我们一路同行。”
“几位恩人既然救了情怯,等到了慕远城,情怯一定情表哥重重酬谢恩人。”
“姑娘养好身体才是,酬谢就不必了!”沈逸书淡淡地接口道。
丁可人感觉到头有点晕,不禁身子晃了一晃,沈逸书忙将她的腰枝一搂说道:“昨晚上,你没怎么休息,现在先休息一会。”
丁可人有些难为情,现在庙里不仅有那位殷姑娘,还有两位护卫,这样搂搂抱抱地多不好。
她想挣脱,但沈逸书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乖,闭着眼休息一会!”如果他们这时候,能够分出心思注意一下那位殷姑娘的话,就发现她那美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太短,如果不是特别留意的话,看到的人一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丁可人窝在沈逸书的怀里养神,那殷姑娘还在继续休息,两名护卫面无表情。
过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张护卫走了进来,但是他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沈逸书一看就知有异,当下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张护卫在那位殷姑娘的身上扫了几眼,然后上前,用沈逸书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大人,我刚才出去探路的时候,发现河水涨了很高,最重要的是,河边竟然漂起了几具女尸!”
林护卫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因为丁可人就在沈逸书的怀中,她把最后两个字听得格外清楚,没办法,这是她的一种职业本能。
沈逸书倒是波澜不惊,接着问道:“河边没有什么人家吗?”
“回少爷,方圆几里看不到人家,即使有人家,也应该在山上!”
“哦?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