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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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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手下额上的汗都快淌下来了:“对不起,老板,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很快——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是吗?我很怀疑,而且恐怕我们也没有这个时间了。”克罗夫特冷哼一声,目光转向聚集在餐厅中央的仆役,“幸好我们还有可以问问的人。”

他走到中央的开阔地带,清了清嗓子。

“晚上好,各位,现在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让我不得不打扰你们一下。时间不多,就让我们长话短说吧。你们中间有谁知道你们的主人,亲爱的法多姆海恩伯爵小姐,现在哪里吗?”

沉默。只听到混杂在一起的呼吸声,没有人开口说话。

“怎么,难道没有人知道吗?不,我不相信,你们都是尽忠职守的好仆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主人的所在?只是不愿意说,是不是?”

克罗夫特边在众仆役间踱来踱去,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突然俯身盯视着其中一名女仆。长着一张圆脸的年轻女孩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这可不是好的回答。”

克罗夫特状似遗憾地摇摇头,随即在其他人意识过来之前,一枪射中女孩的胸口。年轻女仆甚至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气绝身亡。她旁边的几名仆役惊恐地叫出声来。

“安静,都给我安静一些!”克罗夫特命令道。

在众多枪口的威慑下,女仆们勉强停止尖叫,只有几个还在小声啜泣着。

“我想现在你们已经充分了解到回答错误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所以在开口之前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再问一次,法多姆海恩女伯爵在哪里!”

还是没有人开口。

“看起来我只能一个个来问了。”

克罗夫特的目光在一个个女仆身上扫过,几乎所有人都害怕地低垂着头,避开那残忍审视的目光。

“就从你开始好了!”他指着一个留着栗色卷发的女仆道。

被点到的女子约有二十五六岁,堪称美丽的面庞顿时没有了一点儿血色,她眼中含泪,仿佛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好容易她才从不停颤抖的唇间吐出几个字:

“求你……不……不要杀我……”

“真糟糕,又是一个回答错误的。”

克罗夫特伸出关节粗大有力的双手,抓住女子纤细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女子蹬着双脚,拼命挣扎,克罗夫特的手如铁箍一般牢牢扣在她脖子上。随着他慢慢收拢手指,女子的脸渐渐发青,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旁边的仆役恐惧地看着这一幕,有几个胆大的想来救她,却被其它匪徒驱赶到一旁。

女子的身体“呯”的一声倒在地板上,她的脸发青变紫,大大的双眼微微鼓突出来,像是死不瞑目。

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一名肥胖中年女佣的神经彻底崩溃了,她边哭叫着边慌不择路地往餐厅的大门跑去。

克罗夫特看着她的身影,神色冷漠地做了个“杀”的手势。

枪声在餐厅宽阔的空间里像是被放大了数倍,震得人的灵魂都在颤动。女佣身上爆出数朵血花,身体因着惯性又向前冲出几步,才颓然扑倒。浓稠的鲜血自她身下漫出,流淌在光滑的地板上。随之而来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每个仆役的脸色都是惨白若幽魂。

克罗夫特舔舔嘴唇,神情让人联想到还未吃饱的野兽,他的目光再次转到剩下的仆役身上。她们惊惧绝望地抽泣着,同时不由自主地瞄向站在众人中间的梅丽。梅丽的面色虽然苍白,眼中却满是愤怒与不屈之情,双唇更是顽固地紧紧抿着。

克罗夫特锐利的双眼立刻注意到了女仆们下意识的反应,他径直走到梅丽跟前。

“我相信你一定有话要对我说。”

梅丽抬起头,眼神坚定毫不屈服地看着他。

“是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你会为你今晚在这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的!法多姆海恩家族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而不还手的,等着吧,那时你的下场会比我们现在的还要凄惨得多!”

克罗夫特摸摸他的山羊胡,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突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同时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扇上梅丽的脸。梅丽的半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她转正脸,挺直背脊,怒视着克罗夫特。

“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贵族作风!”克罗夫特压低嗓门,恶狠狠地道。

他站直身,对着所有人说:“我对你们很失望,你们浪费了我不多的善意和耐心。接下来除非我知道伯爵小姐的下落,否则你们一定会怀念我现在的慈悲的。”

两名被枪杀的女仆的血已经停止流淌,被扼死的女子的双眼依旧不甘地大张着。恐惧与绝望浓重得有如实质一般,压在其余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不用了。”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只见缇娅?法多姆海恩正站在餐厅的门口。

缇娅推开茶几,从地板下的藏身处钻了出来。她凝神谛听,不知从何处传来人的脚步声、呼喊声,物品翻倒以及器皿破碎的声音,这些隐隐约约的声音衬得藏书室里越发寂静。

她可以猜到制造出声响的这些人正在宅邸里拼命搜寻她,如果他们始终找不到她,无疑会去逼问府里的仆佣。她想象不出那些人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但她相信他们会不惜一切只为知道她的下落,否则今晚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代价便成为泡影。梅丽等人的安危也绝不会如她所说的“没有关系”。

但即便如此,梅丽也不会说出她的所在,哪怕是付出府里所有仆役的生命为代价。“您的生命比这座宅子里所有人加起来的都更重要”——梅丽不止是说说而已,她是打从心底如此坚信着的。

这几乎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愚蠢的忠诚了。虽然梅丽效忠的是缇娅?法多姆海恩。

可是这又有什么区别!最终依靠仆役的忠诚与牺牲存活下来的毕竟是她。不管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能不能回来,在这一刻她就是缇娅?法多姆海恩,这个传承了百多年的家族的主人,众多仆役效忠的对象。

但也正是这样让她无法接受梅丽的做法。这并非出于什么生命平等之类的想法,而是一种更为自我的原因——这是她的自尊与骄傲所不能允许的。曾经死过一次的她,同样比谁都清楚所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之类的话是多么的空洞,无论以后采用何种报复的手段,对于死去的人来说都是没有用的,再怎么做也无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死后的补偿不过是活人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塞巴斯蒂安悄无声息地从角落处走出来,目光落在缇娅脸上。她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墨绿色的眼中似有暗流涌动。他读出了那些隐秘的情绪——愤怒、憎恨、厌恶等等,都是人类所特有的负面情绪。

他无声地笑了。

缇娅抬起头,非常突兀地绽出一朵少女独有的明媚而狡黠的灿烂笑容,仿佛之前冰冷阴沉的表情只是一时的错觉。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塞巴斯蒂安,我可不想变成独眼龙。曾祖父可能不介意这一点,但对一个女孩来说,那可太丑了。”

塞巴斯蒂安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这一点请您不用担心。”

他向前一步,单膝跪下,握住缇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一个巨大繁复的魔法阵出现在两人脚下,一道道紫黑色的光在构成繁奥图案的线条上闪烁着,两道黑色的光柱随之升起,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缇娅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慢慢渗入她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一震,心中升起一种茫然若失的不舍感觉,就像是与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失去了联系一般。这种感觉慢慢隐没却没有消失,而是潜伏在了内心深处。与此同时,她感到与塞巴斯蒂安之间产生了一种隐秘的联系,她能够更加清楚地感知他的所在,同时也知道了他真正的名字。

她慢慢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塞巴蒂斯安的所在。一个黑发黑眸的人类男子正站在他原来所在的位置上。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听候您的吩咐,我的主人。”他欠身单手抚胸道。

“我需要你的力量。”缇娅直接道。

“当然。”

塞巴斯蒂安的薄唇弯起,露出一抹足够谦逊又不失自信的笑容。

“一部分没有轮到值班的警卫和其它杂役住在侧翼的房子里,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全被杀害了,如果没有的话,我希望你将他们放出来,毕竟我们的敌人占有人数上的优势。”

“那么您呢?”

缇娅看向藏书室的门:“我要去尽到我作为法多姆海恩家族家主的责任。”

“您是打算只身犯险吗?难道您不担心我很可能无法及时赶回来吗?”塞巴斯蒂安微笑着问道,他的笑容让人觉得他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赶不回来。

缇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担心,只不过我更不能接受让别人替我受过,而且对于后悔一事,我已有相当深刻的感受,不希望再品尝那种滋味了。”

“明白了,您会如愿的。”

“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开始行动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塞巴斯蒂安目送她坚决的背影消失于门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自语道:“看起来我得先找一些合适的衣服,啊,真怀念从前专门订制的那些管家服呢!”

10

10、对峙 ...

餐厅里一片沉寂,直到被梅丽的一声惊呼打破。

“小姐,您怎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似乎明白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缇娅环视室内,目光在扫过地上几具女仆的尸体时只是略作停顿。她的神情平静得吓人,其他人很难从那双墨绿色的眼中读出她此刻心中所想。

她慢慢走进餐厅,虽然身着睡衣,但她的姿态动作却让人觉得她是盛装而来。

“我是缇娅?法多姆海恩。”她说。

“啪、啪、啪”——克罗夫特轻轻鼓着掌,一脸愉快赞许的表情。

“不错,非常好。因为您的表现让我对于法多姆海恩家族越发好奇与崇敬了,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这位先生,还没有请问你的名字。”缇娅平静地问道。

“克罗夫特,您可以这么叫我。”

“克罗夫特先生,你要见我,现在我就在这里。”

“是的,其实我的来意很简单。”克罗夫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您知道,这个世界有白天和黑夜,所以,除了您熟知的那些存在于阳光下的势力与组织之外,还有普通人不知道或不了解的那一部分,我们通常称之为黑社会,您听说过吗?”

“略有所闻。”

“过去,为了不让这些黑暗中的势力影响到正常的社会秩序与民众的生活,代表女王陛下来支配与掌握它们的便是法多姆海恩家族。当然,时代不同了,黑社会与以前相比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可能是由一两个人来掌控,即便那个人代表着女王陛下也不行,不过在这之中仍有那么一些势力对法多姆海恩家族怀有一种——我们可以称之为忠诚的感情,特别是一个被称作‘丧葬社’的情报组织。”

黑社会?由女王任命的教父?缇娅觉得经过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惊讶的了,就算看到男装版的美少女战士跳出来大喊“代表月亮消灭你”,她也不会多皱一下眉头。

缇娅沉思不语,没有任何表示。克罗夫特也不期待她有何反应,自顾自说下去。

“‘丧葬社’可以说是黑社会第一的情报收集组织,发生在黑暗世界的事没有一件是他们不知道的。可惜的是这个组织不但隐蔽得极深,而且掌事人个性古怪,很难与他们打交道,大概也只有法多姆海恩家族能让他们破一下例。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对法多姆海恩如此青眼相加,但我确实知道两代之前的‘丧葬社’的老板给了您的曾祖父一样信物,让他的后人可以凭此样东西获得他们的帮助。”

“你的目的就是这样信物了吧?”缇娅终于开口,“为此你带人闯入我的宅邸,甚至不惜杀死这么多人!”

克罗夫特笑容可掬地回答:“没错,我知道在您看来一定觉得不可思议,或是不值得。您不会明白对我们来说情报的重要性,不会明白那个世界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当然我也不指望您会明白。好了,现在前因后果我都已经让您知晓了,作为回报,您难道不该将那样东西给我吗?”

缇娅再一次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话,语气出人意料得轻柔。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样东西会怎样?”

克罗夫特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冰冷得骇人。

“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

缇娅毫不理会他话中的威胁意味,微微一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那次在回大宅路上的袭击让我丧失了某些记忆,现在的我完全不记得你所说的这个东西。”

克罗夫特的目光闪烁:“您的诚实让人称赞,但您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你会杀了我?你以为我在出来见你们之前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吗?如果我害怕这一点的话,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见到我。”

“您的勇气可嘉,您不怕死,可您能看着您的仆役们去死吗?”克罗夫特慢悠悠地问道。

自进餐厅之后缇娅后脸上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少许变化,但随即她又恢复原来的平静。

“我当然不愿看到他们有任何伤亡,但我不是神,我改变不了一个人的生死。”

“是吗?”克罗夫特细细地观察着她,“可惜我不相信。”

他几个大步来到围拢在一起的仆役前,目光一扫,便如捉小鸡一般抓起一名女仆,将枪口抵住那年轻的头颅。比阿特丽斯簌簌发抖,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现在,她的生死就决定于您的回答。您会怎么做呢?”克罗夫特语气阴森地问道。

“小姐……”

比阿特丽斯双眼含泪,祈求地看着缇娅。

缇娅默然。在场这些人的生命的确是她的弱点所在,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主动现身呢?

克罗夫特清楚这一点,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梅丽走前一步,像是要说什么。她近旁的一名匪徒见到,立刻上前粗鲁地将她推回原来的位置。

缇娅闭上眼,又睁开。

“我的回答是——”她看着克罗夫特的双眼,“你动手吧!”

克罗夫特嘴边的笑意顿时凝固,比阿特丽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大吃一惊。

“您说什么?”克罗夫特忍不住问道。

“你要杀的话,尽管动手好了,反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你的手下,由你来处置是最合适不过的。”缇娅冷漠地说。

餐厅里一片寂静,仆役们的脸上带着或是震惊或是茫然的神情。

比阿特丽斯艰难地开口:“小姐,您一定是搞错了。不是这样的。”

缇娅看着她:“你是克罗夫特在大宅里的内应,你杀了汉娜,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说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和神情都表示对于自己所说的没有半点疑问。

比阿特丽斯惊慌地说:“不是我,我没有!您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主动来告诉我你在汉娜被害那晚看到温迪从外面回到寝室,我是绝对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虽然我一直知道我们中间有背叛者。这倒是正合了东方一个古老国家的谚语——‘画蛇添足’。”

听到自己的名字,温迪显得既惊讶又不知所措。

“我想你是一时冲动才杀了汉娜,而后警方的介入调查使你更加着慌,所以你决定为自己找一个替罪羊。”缇娅又说,“在这么多仆役中你选择温迪做你的替罪羊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无法确定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但是你确实了解到温迪的母亲是我的祖父与另一妇人所生,从血缘上来说,她是我的堂姐。”

这一段秘辛是缇娅从梅丽送来的那一大叠资料中了解到的。

“同样是拥有法多姆海恩家族的血脉,一个是拥有伯爵头街及庞大财产的贵族小姐,一个却是要靠别人的资助才能温饱的女仆,这两者间的巨大差距足以让任何人产生深深的嫉妒与怨恨之情,这两种感情通常又与报复与毁灭联系在一起。温迪出卖我,出卖这个家族,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所以,她是再好也没有替罪羊!

“遗憾的是,对于这整件事你了解到的只是一部分。温迪的母亲在去世之前,在几位证人的见证下签署了一份声明,放弃法多姆海恩这个姓氏以及与此相关的所有权利与责任。虽然从血缘上来说温迪是我的堂姐,但在法律上她与法多姆海恩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我死了,她也得不到丝毫好处。相反,只要法多姆海恩家族存在一天,便能为她遮风蔽雨一天,因为无论如何,在血缘上她还是我的堂姐。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背叛我,背叛这个家族呢!既然我确定温迪不是背叛者,那么来通报这一消息的你便显得非常可疑了。

“作为我的贴身女仆,你其实拥有相当多的时间做你自己的事,像是在我上课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在城堡里走动而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即便有人问起,你只需说一声‘是小姐吩咐我这么做的’,也无需担心事后会有人来向我求证。你有机会接触到一些秘密文件,了解别人不知道的家族内情,最妙的是你做这一切的时候没有人会对你起疑心,在今晚之前我就不曾怀疑过你。

“你深夜进入书房便是为寻找那所谓的信物了,汉娜是不是察觉到你夜里离开寝室,并跟踪你来到书房?而你害怕她告发你,便残忍地将她杀害了,是不是这样?!”

缇娅的语气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宛如针一般刺中比阿特丽斯。这次她不再是假装,而是真的从内心感到恐惧与惊慌。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地辩解道,“真的,我不想这么做的!是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照他们说的做的话,我的家人就会没命——”

比阿特丽斯的话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口中央涸开的血迹,随后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克罗夫特一脸厌恶地看了一眼比阿?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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