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于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会比你们多。 当然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泄的密,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阴森地低笑几声作为结尾。
塞巴斯蒂安悠然道:“是吗?那您知不知道用来写成那篇报道的匿名信就是从您住的这个街区寄出的?”
阿普顿大吃一惊。
“什么?这不可能!不,我明白了,这摆明了是想陷害我!一定是他,我就知道,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法设法要将我赶出公司,那个卑鄙的家伙!该死的小白脸!”他咬牙切齿地说。
“冒昧地问一句,您说的他是指谁?”
“这还用句,当然是林帕尼那个该死的家伙!”
缇娅吃惊地说:“副总经理林帕尼先生?”
“除了他还会有谁!”阿普顿悻悻地说,“一脚踏几条船,老婆再也忍受不了,和他离婚的家伙,还有什么忠诚可言!怪不得那次……”
“那次什么?”塞巴斯蒂安紧追不舍地问。
阿普顿犹豫了一下,才说:“三天前我去他办公室,想和他谈些事,当然我指的是公事,要不然我才不会靠近他在的三米内的地方。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进来就慌慌张张地把电话挂断,之后还和我东拉西扯了一番。那很奇怪,平常我和他说一句话,他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起来他正是他心虚的表现。”
缇娅想起林帕尼极富魅力的外形,而他的资料也表示他在女人方面不够坚定,之所以离婚也是因为他的妻子再也忍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出轨行为。这样的人是不是更容易受到诱惑进而背叛公司?
缇娅提出告辞,阿普顿再一次捧出他的心爱的“莉莉”,挥手作别,让她一直到上车后都觉得恶寒不已。
两人驱车赶到林帕尼的住处。他的男仆告诉他们,他还在公司没有回来。他们便又改道前往公司。
虽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里还留有不少职员,为了在即将来到的圣诞节推出新产品而忙碌着。缇娅没有打扰他们,自行和塞巴斯蒂安搭乘电梯前往楼上的经理室。
他们刚步出电梯,便听到有脚步声自走廊另一头逐渐远去。缇娅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和塞巴斯蒂安径直来到副总经理办公室,却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塞巴斯蒂安抢先一步推门进去。
室内一片狼籍,像是刚有一场龙卷风席卷而过。办公桌和椅子歪倒一边,桌上的纸张和文具散落在地。李普曼,公司设计部主管倒在地板上,头部所在的地毯被鲜血染红。不远处躺着一枚铜质镇纸,一角沾着血迹。
塞巴斯蒂安试了试他的脉膊,轻轻摇了摇头。
“他死了。”
缇娅环顾四周,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其他人,房间的主人不知所踪。
40
40、新闻发布会 ...
继使用不合格原材料的报道之后,法多恩公司的名字再一次上了报刊。设计部主管林帕尼被杀案成为各大报纸的头版新闻。公司的电话几乎被打爆,几名高层管理人员不胜其烦,就连法多姆海恩大宅门前也出现了记者的身影。
由于事后一直未能联系上林帕尼,也使他的嫌疑更重。外界各种谣言纷起,公司内也是人心浮动。对公司目前的状况而言,这一切无疑是雪上加霜。霍索恩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愁眉紧皱,却是无计可施。不少人开始相信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公司就将成为历史。
福斯特和霍索恩以及几位专业顾问再次齐聚于法多姆海恩大宅的书房,讨论解决办法。多数人的看法倾向于不如借这个机会关闭玩具公司。在各种电子游戏类产品的冲击下,传统的玩具市场正在日益萎缩。即便是在正常的经营状况下,公司每年的利润也有限,甚至不及几年前法多姆海恩家投资成立的一家电子游戏公司一季度的利润值。在这种情况下,花太多精力在它上面显然是不明智的。
霍索恩在理智上也明白这一点,但在情感上却无法接受。他已经为公司工作了几乎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就开始玩公司生产的玩具,公司早已成为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难以割舍。他努力为公司辩解,试图改变其他人的想法,虽然这近乎徒劳。
缇娅静静地倾听着,直到其他人意识到这一点。
“小姐,您是怎么看的?”霍索恩将恳求的目光投向她。
缇娅开口了,略为低沉的声音显示出她的决心。
“我决定召开记者招待会,并且由我亲自主持。”
她的话让在座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福斯特下意识地想要反对,但看到她严肃的表情,便知道她是认真的。再一想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好,也是时候让她承担起一些责任了。
既然家族律师都没有反对,其他人就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事情便这么决定下来了。
记者招待会定于两天后在公司大厅内举行,由公司的拥有者、古老的法多姆海恩家族的继承人、年轻的女伯爵亲自主持,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公众场合。这则消息吸引来大批记者,与贵族有关的任何事都是公众喜欢的大新闻。招待会召开前一小时,蜂拥而来的记者已将宴会厅挤得满满当当。
缇娅坐在楼上的准备室里,想象着此刻楼下的情景。她抬起一只手,看着它微微颤抖着,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没错,她在紧张,在害怕。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她曾经面对凶徒和枪口都能做到镇定自若,却对一场记者招待会感到胆怯,但事实就是如此。
也许因为死过一次,面对死亡,她反而不那么害怕,但她却怯于面对失败和别人对她的失望。说到底,还是她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
尽管提出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人是她,但她对于到时该说些什么,如何应对记者的提问甚至是刁难,却全无把握。要对着上百人讲话本身就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更不用说是要说服感动他们乃至更多的人。
她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也没有任何经验,她也不认为自己具备这样的才能。是不是最近顺风顺水的经历让她自满起来?过高估计了自己,才会在一时头脑发热的情况下提出自己做不到的?
“您是在紧张吗?”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
缇娅一惊,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她也就没有再试。
“是的。”她淡淡地回答。
塞巴斯蒂安单膝跪下,“真稀奇,我以为您的心是铁铸成的,不会有这类情绪。”
“让你失望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类,当然会感到不安害怕。”
缇娅叹口气,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前世的她只是个普通女孩,经历也和一般人一样,之后穿越附身到一个贵族少女身上,被迫与恶魔签订契约,面对闯入家中的歹徒的威胁,进入一所陌生的学校调查案件,学院暴动,封印空间裂缝,尸体,谋杀,血腥……所有这些加在一起足以让一个人崩溃。她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智与品性,惟有的只是那一点自尊,支撑着她,让她不愿示弱,不愿被一个恶魔看轻。但坚持了这么久,她也累了。
“我从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过话,我也许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或是说一些不该说的。即便一切能按计划的进行,我也没办法说服人们改变看法——我没有那样的才能。霍索恩先生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以为我能改变什么,但恐怕我只能让他失望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塞巴斯蒂安平静地说:“那么您想要我做些什么呢?让我取消记者招待会?或是让我代替您去主持?您看,这其实很简单,您完全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做,您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下令。”
缇娅凝视着他细长的眼眸,他的眼神真诚,话语也很有说服力。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点头同意了。是的,把一切交给无所能的黑执事去解决,不是很简单吗?既然他们已经签订了契约,既然她已经将灵魂预订给他,那么收取一些代价,不是很正常应该的事吗?
可惜,那也只是几乎。
那些不过是为自己的软弱无能找到的托词。她不想被恶魔看轻,不管他表现得多么谦逊听话,那也只是他扮演出的一种假相而已,真正的他也许正在轻蔑地嘲笑着她的软弱。她将失去灵魂,但她不想连尊严也一并失去!
“不用了。”她稍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哪怕会失败。”
塞巴斯蒂安站起,优雅地一欠身。
“我虽然感到一点小小的遗憾,但这样的您才称得上是我的主人!”
“这样的夸赞我并不会觉得光荣。”
缇娅冷漠地说,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霍索恩敲门进来,“小姐,下面已经准备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的,我这就下去。”
缇娅深吸口气,摆出最高贵的姿态,缓步走进宴会大厅,在长长的主席台后坐下。霍索恩曾提出陪她一起,被她拒绝了。如果有他陪坐在一旁,她很可能被当成是“传声筒”一般的存在。
镁光灯不断闪起,摄像机也在对准她工作。 她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的手。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她又开口,声音沉着冷静而又充满信心。
“我是缇娅?法多姆海恩,很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此次的记者会,召开此次招待会的目的是就最近发生的有关于法多姆公司的事向大家做出说明。
“首先,我要代表公司和我本人向所有支持公司的人说一句抱歉,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关于使用含有有毒物质原材料的不实报道,以及公司设计部主管李普曼先生被害一事,虽然错不在本公司,但不可否认的是公司确实有疏漏之处,才会让某些怀有不良之心的人有了可乘之机,造成的后果却是令人心痛的。不管是公司,还是我本人,都感到万分遗憾与愧疚。
“法多姆公司自我曾祖父那一代起便已存在了,至今已有超过一百年的历史。我相信你们中的很多人,你们的父母亲,甚至你们是祖父母,都是玩法多姆公司生产的玩具长大的。对于你们中的很多人来说,法多姆不仅仅是一家玩具公司的名字,更是一份你们对于家庭、家人、童年的美好回忆。就这个意义来说,公司不仅是我的,也是属于你们所有人的。我相信你们也和我一样不希望公司倒闭,不希望这凝聚了你们最纯真而又最美好回忆的名字——法多姆,从你们的生活中消息。你们也一定希望有一天你们可以和你们的孩子坐在家中的地板上,一起玩着法多姆公司生产的玩具,就像是你们的父母亲、你们的曾祖父母曾经做过的那样!当然了,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够永远存在下去,法多姆公司也一样,终有一天它会完成自己的使命,从大家的生活中退出,但绝不是现在,绝不是因为这样一些疏忽与遗漏而不得不黯然离开!
“要让公司渡过这次难关,需要我们的努力,更需要你们大家的宽容与支持,就像你们对待犯了错的孩子,或是上了年纪犯糊涂的祖母那样,虽然你们会生气,但终究还是会原谅包容他们的。这也是我所希望的。谢谢大家!”
停了十几秒,随后大厅里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记者招待会顺利结束。缇娅高贵而大方的举止,真挚并充满感情的话语,机智又不失稳重的回答折服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对她的能力还存有疑问的人。
福斯特原本还担心年幼又孤掌难鸣的她无法掌控整个家族,他虽然可以聘请来各种各样杰出的专业人士管理家族的各项产业,但没有一个“领头羊”、“掌舵人”终究是不行的,但现在他放心了。
霍索恩也非常高兴。虽然招待会所起的作用现在还看不出来,但他坚信公司一定能渡过这次难关。
不过当他们二人激动地去找缇娅时,却扑了个空。女伯爵和她的执事早在几分钟前就已离开了。
41
41、坦白 ...
记者招待会结束一个半小时之后,塞巴斯蒂安敲响了伦敦近郊某座农舍的大门。
一名女子前来应门。她已到中年,一头金发依然色泽明亮,身形丰腴,风韵犹存。她有些慌乱的神情在看到执事身后的缇娅时镇定下来。她将两人让进屋内,小心张望一番,轻轻关上门。
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正是失踪数日,被警方通缉中的林帕尼。他头发凌乱,眼里满是血丝,看起来憔悴而狼狈。一条胳膊像是受了伤,用绷带绑起吊在胸前。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仪容不佳,尴尬地笑了笑。
“在这种情况下,您能前来我真的感激不尽。”
“事实上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当面问你。”缇娅说。
应门的女子端着放有茶具的托盘进来,塞巴斯蒂安立刻上前接过。
“还是我来吧。”他微笑道。
女子抿嘴一笑:“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林帕尼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柔情。
“这是我的前妻安娜,也只有她愿意冒着危险收留我。这处农庄是她的婶母留给她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安娜朝缇娅温柔地一笑,坐在林帕尼身旁。
塞巴斯蒂安娴熟地为几人倒好茶,站在一旁。
缇娅看着茶杯,问道:“李普曼是不是你杀的?”
林帕尼愣了一下,随即苦涩地点头。
“是的,但请相信我,我绝不是有意要杀他的。”
缇娅点点头,“我要知道事实真相,全部。”
林帕尼深吸口气,“我明白。事情要从五天前的晚上说起。那天夜里,我去看望安娜,准备回家,当时车停得有些远,只好步行过去,没想到半路却看到李普曼和一名女子从一家高级宾馆里走出来。若不是我和李普曼做了这么多年同事,绝不可能把他和其他人搞混,我还真以为我认错人了。更令人吃惊的是和他一起的并不是他的太太,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而且从他们亲呢的动作也让人无法错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李普曼和他的太太结婚已有近二十年,他们一直和睦,在我的印象里,李普曼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他不像我,下班后总是直接回家,从不在外面鬼混,放假时也总是和妻子女儿一起渡过。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而是别人告诉我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背叛他妻子的事!
“您想必也知道我年轻时做过不少荒唐的事,伤透了安娜的心,也让我失去了她。现在我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多傻,可惜发生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林帕尼看着前妻,眼中满是歉疚之情。安娜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继续道:“因此我不希望李普曼和我犯下同样的错,所以我决定先和他谈谈,当然了,我更希望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所以前天晚上趁公司加班,我将他叫到我的办公室。我对他说了那晚我的所见,同时劝他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悔改还来得及。
“当时我就站在办公桌后,侧对着他。忽然我瞥到有什么东西朝我砸来,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事实上那是李普曼抓起桌上的铜镇纸砸向我的脑袋,虽然被我侥幸地挡住了,但他没有放弃,继续朝我砸来。我虽然惊呆了,可还是本能地和他搏斗起来。开始时他占了上风,我一条胳膊受了伤,再加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渐渐的我意识到他是真的想杀我,我若不拼命,就会被他杀掉。我气坏了,再加上实际上我比他强壮,最后我还是抢到了镇纸。然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板上了,镇纸被我抓在手里,上面还沾着血。
“您也许可以想象当时的我有多么震惊害怕。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听到电梯上来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从办公宝逃了出来,从安全楼梯下到底层。我离开公司在大街上走了好几个小时,我不敢去找警察,我怕他们不相信我的话,就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我没有可去的地方,只好找到安娜,告诉她实情,她相当将我送到这里并安置下来。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安娜民劝我去自首,但是我想在找警察之前,先找您谈谈。”
林帕尼一口气说完,像是从肩上卸下重担,长长地吐了口气。
缇娅思考着这番话是否可信,她不开口,其他人也沉默着。房间里只有机械座钟走动的滴答声。
“阿普顿告诉我他曾有一次去你的办公室找你,当时你正在打电话,看到他来便匆匆把电话挂了,有没有这回事?”缇娅打破沉默问。
林帕尼一脸茫然,似乎完全不明白她问的是哪件事。他绞尽脑汁回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回答:
“啊,阿普顿指的该不会是那件事吧?事实上——”他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看了安娜一眼,“——当我意识到我曾经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之后,我就一直试着弥补,获得安娜的原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所以也就没有将这事告诉其他人。阿普顿来找我的那次,我应该正在给安娜打电话。这大要让他误会了。”
缇娅明白了,林帕尼想重新追求前妻,却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
“那个女人,我是指和李普曼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你认识她吗?”
“不,我之前从未见过。”
“她长的什么样?”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人很高,褐色或浅棕色头发。对了,我听到李普曼叫她的名字,好像是‘薇薇安’。”
缇娅皱眉,这个名字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就在最近在哪儿听过,却想不起来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塞巴斯蒂安,后者微微一笑。
“我想蒂凡恩玩具公司总经理秘书的名字正巧也是薇薇安,薇薇安?兰恩。”
缇娅想起来了。这是巧合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么……
在林帕尼的叙述里,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李普曼为什么突然起意要杀他?仅仅是因为外遇的事被他发现,因而恼羞成怒?有的时候这的确可以成为杀人的理由,但在此种情况下,却说不过去。
但如果林帕尼见到的和李普曼在一起的女人就是薇薇安?兰恩的话,那么李普曼面临的就不止是外遇的问题,更有可能是被人发现出卖公司机密的人就是他,这也许才是让他起了杀意的真正原因!
房间里一片沉寂,气氛压抑。
林帕尼苦笑着说:“我真不敢相信!李普曼会做出这种事,我是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公司!如果是我的话,还有可能,可是他……他明明有一个那么美满幸福的家庭,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总是不会满足的。”缇娅平静地说,“不过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需要进一步核实。倒是你,林帕尼先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不可以一辈子像这样躲藏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向警方自首,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应该让您先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很感谢你这么做,同样,我希望你能让我陪你一起去,我会代为向警方作出说明,向法官求情。”
“您那么做真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林帕尼激动地说。
他不愿再拖延,当即便决定去最近的警局。离开时他与安娜对视良久,似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安娜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我等你。”
林帕尼重重地点了下头,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毅然转身离去。
黑暗的夜空中飘下点点白色的雪花。
时间已晚,停车场里看不到一个人,雪花落地的沙沙声显得四下寂廖而空旷,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生命。
薇薇安来到车前,正要打开车门,冷不防听到一个声音说:
“晚上好,兰恩小姐。”
她急忙转过身。,几米远外的路灯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撑着伞的黑色人影。
薇薇安轻拍胸口,显然被吓得不轻。
“原来是你啊,执事先生,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