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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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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碗筷,盛上米饭递到韩丁面前:“吃饭吧。”

“今天家里有事么?房子漏雨了吗?”

离栾也给韩丁夹了筷子菜。才坐下来。给自己盛了米饭,她曾经的教养,吃饭的礼仪虽然不是食不言。但是也多是安静的吃饭,很少会在饭桌上谈天的。只是如今她却早就习惯在吃饭的时候和韩丁聊一聊家里的事情,这样却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家里曾经教育过的不庄重,反而觉得很温馨,饭菜也香甜一些,才像是一家人。

“上次修过了。这次还没有发现漏雨,不过。这雨还小,看上去下不了多大,应该没事。家里都好,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韩丁愣了愣,抬头看了眼离栾,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因为今天确实有事,而且,不止一件,却哪一件都和她有关系。

一时间,韩丁竟然怕她听到以后会伤心难过,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韩丁也察觉到他的犹豫,他竟然很在意离栾的反应,也不想看她可能会哭泣,一时间,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韩丁的犹豫不决在离栾看来便知道,事情可能不好说。却一时间没有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只以为,是韩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或者是不方便告诉她。虽然心底的一瞬间因为这个猜测而有些酸涩难受,但是,仍是撑起了笑容,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她努力的维持着声调不改变,只是那一丝细微的颤抖,还是掩盖不住,很不成功的想了个僵硬的话题,想要转移过去:“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路上肯定要难走了。”

韩丁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说,又怕说出来让离栾难受不舒服,便有些犹豫,因此一直注意着离栾,她笑容的牵强和语调里的颤抖,自然一丝不漏的让韩丁感受到了。抬眼看向离栾,恍然明白,自己这样的态度,让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于是立刻说道:“今天确实有事耽搁了。只是……”

韩丁又犹豫了,但是却也让离栾明白了过来,她刚才想错了,他的犹豫和沉默其实并不是因为不想告诉她,不能告诉她,而是不知道如何告诉她。那就是说和她有关了?

和她有关的,又如此不好说的事情……离栾多少有些猜测了,肯定是她家里的事情了,离栾深呼吸一口气:“是我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你说吧,我听着。”虽然极力镇定,但是语气里的担忧还是透露出了她的紧张。

韩丁知道他也不可能因为担心离栾会难过而瞒着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是离栾的亲人,她就算从来不提,但是韩丁还是知道的,每次去镇上的时候,她总会在衙门前的告示牌上看很久,想要通过朝廷发布的政令和公告,来得知一些那边的消息。

韩丁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公子婴逆谋造反,被镇压,当场伏诛了,一干从犯暂压受审。御史大夫王离,公子君的……妻子王嫣,都在此列。虽然名单上没有你家里的名字,但是,你与王嫣不是堂姐妹么?影响肯定是要有的,你有什么打算,可要回家去看看?”

离栾愣住了,半晌过后,韩丁才发现,他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多少担忧和焦急,有些不解,以为她是听到这个消息太震惊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于是,便说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家里并没有参与进去,想来应该没事。你,别着急。如果你想要回家去看看的话,就回吧。如果要知道消息,明天我再打听一下。”他用特殊的方式联络了刺,自然知道刺的影响并不大。刺是直属公子婴的,属于谋反的重犯。怎么会没事?那只能说明秦午早就安排好了。而且,咸阳城里竟然一点大的影响都没有。公子婴也已经伏诛,定然是刚开始便被镇压下了,事情应该闹的不大,想来,当今陛下可以绕过刺,那么只要不是公子婴的直系幕僚,应该问题都不大。贬官降职会有,性命的话,应该无碍了。

离栾眨眨眼睛。驴头不对马嘴的忽然问了一句:“你怕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韩丁一愣:“什么?”

“没什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

离栾一笑:“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家里早就来人找过我了。”

离栾话音一落。韩丁竟然忍不住有些慌,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问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怎么一句也没有提过?!他们,他们找你。是要带你回去吗?”

离栾点点头:“是。是要带我回去。”

韩丁沉默下来,突然觉得面前的饭菜如同嚼蜡一般,竟是一点滋味没有,难以下咽的狠。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尽然在意离栾到听到她家人要带她回去,便这样慌乱难受的地步了?他。不是一直在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抬眼看着对面直直看着他,那双水润的眼睛似乎说着什么。千言万语的让他看不明白,却能够了解那里面的似乎蕴含了某种坚持,好像,自己下一句的话,将做下的是一个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对于离栾,对于他,都是极重要的。

于是,韩丁突然失声一样不敢说话了,他有些害怕说错话。

上一次,他本来和景岚好好的,便是突然发现她的身份,然后,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才让景岚不告而别了,自此,他们之间分开了许久,再见,已经变化太多了。

他一直认为,是因为他说错了话,让景岚做了决定,才造成了后来的隔阂。所以,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韩丁不敢说了。如果他说错了,说了不该说的,怎么办?

离栾看着韩丁沉默着,忍不住心一沉,但总是觉得不甘心,于是问道:“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什么话,要说,什么?”

离栾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男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一个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人舍了性命,可以受了很重的伤却一声不吭,可以忍受世间万般的痛苦,甚至于,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没有害怕的事情。可是,他忽然间成了这样,看上去有些畏首畏尾,不干不脆的,离栾忽然觉得,这个还是韩丁吗?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不同的事情上,差别这么大?!

好吧,是她一直在妥协,在迁就,反正,她也算是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了,不能再等了。她需要一个肯定的,足以让她确定她的决定是值得的,是有回报的答案。

离栾叹息一声,坐正了身子,说道:“我的家人来找我了,想要带我回去。家里这段时间确实影响很大,出了许多的事情,所以,希望我可以回去,为家里做点事。所以,对于这些,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离栾停顿了一下,看到韩丁因为她的话皱起了眉头,赌一把,赌她这段时间隐隐约约的猜测,赢了,最好,输了……继续好了。反正,她才十七岁,耗得起。

“所以,你要我离开吗?不说,想让我留下的话吗?”离栾最后到底还是不想逼迫韩丁,这个沉默起来可以把自己闷死的男人,哪怕他时候后悔的想要自杀,也不会说出来的男人,算了,她逼他做什么?反正,她也退让习惯了。而且……

韩丁蓦然抬头,看向离栾,她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他没有理解错吧。所以……“你会留下来吗?”

“只要你想,我便留下来。”

“你,别走,留下吧。”

离栾一笑,她就知道,她的感觉才不会出错。这个男人,怎么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她都付出这么多了,没有收获的话,她怎么能同意?!

第八章

景岚坐在榻上,矮桌上摆着零食小吃,香茶烟气袅袅,屋内烧着热龙,很暖和,和外面风雪交加的天气,俨然是严冬和春天的区别。

房门被推开,寒风夹杂着风雪卷着终黎熙进来,门开得很小,利落的闪进来便关上了。

抖落一身风雪,将披风摘下来,终黎熙到景岚旁边坐下,提起茶壶,翻过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心里,吹了吹,喝了一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外面风雪很大。”

终黎熙点头:“是。估计还要下几天。”

“瑞雪兆丰年,下呗。”反正不用出去,下不下雪的,在屋子里猫冬的人其实影响并不大。

终黎熙点点头,算是应承了景岚的话,随即说道:“韩丁传信来了。”

“这个时候?什么事?”景岚挑眉,这里传个信,距离的远了,便很久都到不了手里,万一有个急事,等到收到信了,事情也定局很久了。所以很不方便,而且,他们此时虽然隐姓埋名的算是隐居了,朝廷也不见得还会怀疑他们还活着,也大概没有时间和必要花费精力来确定他们是不是活着,或者满世界的找他们的踪迹。

毕竟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天下太平,乱党偶尔有些前朝余孽之类的跳出来,但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便被镇压或者招安了。胡亥这个人虽然不见得有多么的精通于帝王心术,但是,做个守住家业的皇帝还是很合格的。这几年,就是老天也非常合作,风调雨顺。旱涝的虽不是一点没有,但是都不严重。后续措施也做得好,所以真的算是四海升平,人民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了。

所以,肯定是不会惦记他们这几个无心做坏事的小人物的。

只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被发现也就相安无事,万一被知道了,被记起来可就不好了。

“你看看吧。”终黎熙讲信递过来。

景岚挑眉看向他,意外的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别管她是怎么从那张和自己以前面瘫时候有的一拼的脸上看出来那么复杂的情绪的。但是景岚就是能够感受到,他确实心情不好,很沉闷,难道是这封信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景岚当初在灌铭的眼皮子地下跑了。灌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她。终黎熙和韩丁。离栾离开咸阳城以后,因为景岚不知道要在哪里定居,韩丁也不适宜挪动的太远。两方便也没有汇合到一起。只是,后来韩丁好了,景岚也到了胶东郡,找了海边,建了心仪的房子,准备定居下来。

本来以为韩丁身体差不多了。终黎熙过来找她的话,韩丁和离栾也会来。建房的时候,便规划的很宽敞。只是没想到,在他们来之前,遇上了赢君。

景岚虽然没有让赢君住进她的地盘,但是也不能阻止他住在他隔壁,景岚知道他是想要补偿他觉得亏欠景岚的一些,她虽然已经不是正主了,但是,也没有阻止,赢君身体太差了,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也实在没有真的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好心做了坏事,被人蒙蔽,算是引狼入室,却不是有意的。她不能代替景岚说什么,只能沉默,默认他做的那些事情。

她原谅不原谅的对于赢君来说不重要,不过是让他自己可以安心罢了。

后来却只有终黎熙一个人来了。

景岚想了想,韩丁和离栾之间,虽然一直是离栾自己在执着,这个执着里面为了执着而坚持的成分虽然也多,但是,那样一个肯为了韩丁放弃许多她本来拥有的东西,而且,因为韩丁已经欠下了离栾荣荀的一条命,他们之间,便已经说不清楚了。

离栾照顾了韩丁那么久,朝夕相处,孤男寡女,离栾已经没有了什么名节可言,韩丁必定是要负责任的,而且,按照韩丁那样的性子,即便是拖上几年,终究也会妥协。

他就是那样的人,情商也许为负,但是却很有原则。能够为了不小心看了她一眼而说出负责任娶她的话,这样的人,离栾只要用对了方法,拿下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景岚也希望韩丁能够用心,毕竟,两情相悦总比责任来的顺心一些。

所以,他们确实不适合再和她一起,也许现在她和韩丁之间是很平常的朋友关系,但是以前的事情,毕竟是有过,离栾的性子又那么倔强执着,万一闹出点尴尬的事情,反而不好相处。再把仅有的情分磨没了,岂不是太不美好?

打开信封,快速的流浪了一遍,然后就见景岚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抬眼看了终黎熙一眼,随后又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信放在了桌子上,问道:“你看了吗?”

终黎熙点头:“看过了。”

景岚一愣,看过了?看过了应该知道这信的内容了啊?那么,这不是好事么?为什么终黎熙要表现出这么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来……该不会:“你,你不会是……”不过是给韩丁调养身子的日子里和离栾朝夕相处的,他看上离栾那丫头了吧?

要说起来,离栾确实是张的很好,花骨朵一样的少女,因为是官家的女儿,所以有种娇蛮,虽然嚣张一点,但是,也许人家觉得这嚣张很可爱呢?而且,离栾对于韩丁的执着,为了韩丁做出的牺牲,甚至于,她肯和韩丁同生共死,这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很珍贵的品格,绝对是个好姑娘啊!

何况近距离感受过的终黎熙,喜欢的话,也不是很意外的事情。

终黎熙见景岚感叹了一句你不会加一串省略号后,立刻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看向景岚,却见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上神色变化了几转。然后便一副找到了答案的样子,立刻。那股不好的预感更景岚加强烈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景岚到底脑袋里想了些什么,但是却可以直觉的猜测到,如果他现在不说点什么,打断景岚的臆想,倒霉的绝对是他自己!

于是终黎熙说道:“你别乱想!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景岚被打断了思路,疑惑的看向终黎熙:“不是我认为的那样?我认为的那样?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认为的那样就不是真相了?!

终黎熙撇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不管你想的哪样,都不对。别胡思乱想。”

景岚一摊手,受教的点点头:“那么你说。我胡思乱想了什么,如果不对的话,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高兴?韩丁和离栾准备明年春暖的时候便准备婚事了,这是好事。如果你不开心不是因为看上了离栾……该不会你看上的是——”

景岚脸上刚露出惊恐的表情。终黎熙立刻呵斥了一声:“胡说什么!你。这话是能乱说的么?!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好吧,景岚闭嘴了,脸上夸张的表情其实也是七分假的。她想也知道终黎熙看上韩丁什么,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以前喜欢景岚来着,现在要喜欢,自然也是离栾了。至于为什么景岚没有往自己身上想,那是因为她现在早就忘记了,终黎熙喜欢的那个景岚的躯壳。现在就是她再用着呢!

大概是因为相由心生,景岚的长相已经越来越向她自己的长相靠拢了。只不过因为变化不快,分开这些年来,景岚经历的太多,变化大了一些,又是经常易容,随着年龄增长,长相变化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终黎熙即便是注意到了,也没有觉得那里不对。

而景岚,因为察觉了自己的变化,后来自从赢君走了以后,原本景岚留下的执念才是真的去了,便更加觉得自己除了名字以外,和以前那个景岚实在没有什么关系,是不同的两个人。

于是,终黎熙喜欢的,是那个景岚,而不是她,和她是没有关系的。

又因为景岚修炼寒冰诀,用空间里得到的养生功法来中和寒冰诀习练时带来的并发症,心情平缓,淡薄,越来越平静无波。也因为她并没有想过要找个人共度余生的想法,自然而然的,终黎熙是朋友,是恩人,是习惯,甚至是各种身份,但就是没有终黎熙是喜欢她的男人,这个定位。她不往这方面想,自然许多事情,都注意不到了。

于是,这次终黎熙不高兴,景岚便想歪了。

终黎熙见她说的这样坦然,眼睛里神色丝毫不作伪,便知道,她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他为什么不高兴。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无奈,他知道景岚并不是装傻,也不是故意的对他视而不见,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将他定位在了朋友甚至家人的位置上,也因为没有那个心?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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