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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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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好些了,屋里也暖和,陪二姐姐说说话儿。”如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瞧着这两人,一边儿也惹不起。

“少芳哥哥关心你,你尽管去躺着,横竖身子当紧。”秦婉蓉哪里是在劝人,真真比吵嘴还教人冷的。

如蔓不吭声,径自坐回床沿,十分乖巧溫顺,教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我送的贺礼,二妹妹可还喜欢?”秦少芳打破了沉寂的场面儿,秦婉蓉便答,“少芳哥哥虽是礼物送到了,可心意却尽是在五妹妹这里了的。”

秦少芳笑而不答,半响才抬头道,“小五病了,多关照些原是应当。”

如蔓见话题又扯到自家头上,遂喑自装作不知,秦少芳却不知如何做想,偏生又挪了过来,端了冰盒子道,“可是感觉好些了?再含上一颗罢。”

秦婉蓉难以置信地圆睁了眼,将手里的帕子拧做一团,紧咬着唇。

“说了这半日,小五有些乏了,多谢少芳哥哥和二姐姐记挂,便不宜多陪了的。”如蔓轻轻将冰盒子推了回去。

谁知秦婉蓉嚯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将那圆椅儿撞出了一尺远,她站到床头,一把将被子掀了开,道,“他来了就有使不完的劲头,我一来,就装病装弱的,今日倒是要瞧瞧是怎样的道理了!”

如蔓本是想借口推脱,却不知触怒了她。

秦少芳见状微微不悦,将秦婉蓉拉开了,沉声道,“我不过是来探病,怎地又闹了起来?”

“少芳哥哥,现下也没外人,咱们就说了清楚。你们都只道她怪可怜见儿的,就我是个恶人的。咱们素日交好,却因她这狐媚子,就平白失了亲近,你可有想过了?”

“这不关小五的事,二妹你思虑过甚了。”秦少芳硬生生地答。

“你满口皆是为她推脱,还说不是了!”秦婉蓉逼问道。

“二妹眼见便要行那成|人之礼,怎生又耍小孩脾气了的。”秦少芳拂了袖,面色不善。

秦婉蓉气上心头,话儿绕了好几遍,才要出口,却见如蔓直挺挺地下了床,褂子也没披着,就这般走到两人身旁。

秦少芳欲伸手扶她,如蔓却转过身子,方才那楚楚的姿态也不见了,声音清脆,道,“我方才说那些个话,为的不过是莫伤了和气,东厢如何偏僻,我又是如何身份,小五心里明白的紧,也从未妄图攀了谁家的高枝儿去。”

秦婉蓉不屑道,“府也进了,这会子说,岂不造作了的!”

如蔓并不生气,仍是微躬了身子,徐徐说,“二姐姐也说了的,现下并无旁人,小五便也将话往明处讲。经了这几次,我也瞧出你们交情匪浅,各中因由,小五无心揣测。只打一条,你们的私事儿,小五绝不会多嘴,亦懂得该与不该。”

本是喧闹的屋子,登时静了下来,三人端端立在一处,各怀心思。

如蔓又将秦少芳望了,道,“衣食富裕,能有一方安身之所,我已是知足,还望哥哥姐姐们莫要将我牵连进去。”

他们两人并未料到如蔓会有此一言,可她说的极是认真,本该十分隐晦的事头,经了她的嘴,就变得天光磊落了许多。

秦少芳静静靠在椅子上,寻味着如蔓的话,竟是颇有些自愧不如之感,又更添了一份爱慕之意。

他瞧着如蔓那模样子,恨不得袠在怀里爱怜一番,可又不敢多加僭越,只得佯作镇定。

良久,如蔓咳了几声儿,额头又烧了起来,遂才道,“二姐姐若是还有疑惑,尽管问了,只求各自相安。”

秦婉蓉这会子也没了兴致,气也撒了,平白地碰了一鼻子灰,好生尴尬。

又见如蔓面红发赤,也不愿意多加停留,只说,“但愿五妹妹说到做到便是了。”

秦少芳替他掖了被角,深深望了一眼,便打秦婉蓉一并离开了。

待人影儿消失在屏风后头,木门静静阖上,如蔓硬撑的那一口气儿,一松下来,遂更觉脱力。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辰,翠儿便煎好了药端来,说,“小姐趁热喝,厨房里传饭婆子说三姨娘晌午吩咐了,教按她的菜谱替小姐也备了,我去瞧了瞧,晚饭是翠榕菌丝羹和酥油卷。”

如蔓只盯了窗外出神,便问,“梅香可在外头?”

翠儿歪头瞧了一眼,低声说,“正在偏房里做活的。”

“也罢,今日是我说重了,望她能体谅我的一番苦心罢。”如蔓握了脸蛋儿,含了一颗蜂糖,将汤药饮下,翠儿便忙地递来热巾帕,替如蔓擦拭了。

“二小姐向来这般,只怪梅香赶得不巧。”翠儿宽慰道。

如蔓搁下了碗,将铜雀小炉暧在怀里头,才说,“原该给她提个醒儿,那样的性子迟早要吃亏的。”

那梅香经了这一事,也收敛了许多,却是见了如蔓再也不敢多嘴,做完事就避开了。

冬日昼短夜长,过了数日,如蔓这一病大约好了,她遂不愿养在床上。

用了早饭,便领着翠儿梅香收拾院子。

东厢外的白梅花开了数枝,如蔓釆了些,用美人耸肩瓶装了水,养在屋里头,薄添了一份颜色,瞧上去,也有那生机勃勃的兆头了的。

被褥单子,并上纱帐窗帘,皆用上了新的。

民间素有习俗,病去了必要将用过的东西也尽数换掉,才能祛病消灾。

一来二去的,这一病,总归是有好些个人送了东西探病,多多少少的是个心意。

如蔓自是没有怠慢,教翠儿都收在偏房里,再将每一笔都记在册子上。

其中又以三姨娘送的最为丰厚。

那梅香是四小姐房里出来的人,自然对三姨娘的喜好略知一二,如蔓随意问了问,便教翠儿去二门上取了些来,又到钱婆那里领了一盒补药。

便也是在这几天里,秦老爷和大公子从关西回了府,一来参加秦婉蓉的及笄之礼,二来年关将至,一家人也讲求个团圆。

李妈来了一回东厢,瞧着打她那里听来的消息,遂又多问了几句,才暗自定了主意。

这一日天朗气清,午饭用完了,如蔓并不歇息,只是饮了一杯茶,算着时辰将近,遂简单梳洗了一番,教翠儿拿了补药物件,上三姨娘的荷香阁探病去。

一路上冷水绕山,枯枝漫叶,颇有些颓凉。

冬雪最先迎出来,一见是如蔓来了,遂忙地进去通报。

若上次家宴不算,那五小姐却是头一回来这里了。

荷香阁清雅如常,丫头们有序地扫着园子,冬雪引着她进屋,道,“小姐身子大好了?”

“好些了,便想走动走动,不能总在屋子里闷着。”如蔓答得巧。

冬雪又笑道,“小姐来的可巧,这会子刚用了饭,老爷和大公子也在屋里头。”

如蔓微微顿了步,道,“若是不大方便,你替我将东西送与姨娘便是,我改日再来。”

“哪里的话儿,老爷也念叨着小姐呢。”冬雪连忙拉了她进去。

厚实的棉布帘子,正厅里暖如春日,还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如蔓细细打量了一番,屋里宽敞白亮,主墙上一副红梅映日图铺展开,那梅花似活物儿一般,好不鲜妍。

八仙桌儿上供了一鼎淬金炉,正散着香气儿。

红绡帐垂在侧面,打里头传来三姨娘淡淡的声儿,“可是五丫头来了?快些进来罢。”

☆、36 三姨娘,薄荷叶

如蔓微微抬手,翠儿便将东西端了上来,跟在她后头,由冬雪引了,碎步子进了里屋。

过了两重帐子,就见又是一处茶厅样儿的暧阁,依屏风隔开了。

那三姨娘正端端在软榻上坐了,而秦老爷一袭家常褂子,随意地靠在跟前儿,正打三姨娘说些甚么,手里头将茶盖子握了,缓缓吹着气儿。

方晴在一旁侍候着,拿了一方檀木盒并铁夹子,往那暧炉里添碳星子。

如蔓便先上前儿见了礼,先问了老爷好,又一转身儿,冲三姨娘问安。

三姨娘略微抬了抬身子,面儿上端庄地笑,遂瞧向秦老爷,并不先发话。

秦兴业搁了茶碗,平了手道,“五丫头坐罢。”

冬雪搬了圆凳儿,如蔓这才算见过了,便说,“前些日子听闻姨娘身子不大爽利,便过来瞧瞧姨娘的。”

三姨娘笑言,“五丫头很是有心,听四丫头说你小病抱恙,我带病之身却也不便过去,谁知刚说着,今日可巧你就来了的,现下一看,似比先前儿瘦了些。”

如蔓垂着眸子,抬眼瞧上一回,便又微低下头,道,“幷无大碍,如此一见,姨娘倒是不似抱病了的,想来这病也该去下七八分了。”

秦老爷见如蔓脸色苍白,又衣衫旧落,遂吩咐道,“给东厢添三床新制的丝绵被褥,再替五丫头裁制几身新棉衫子,东厢的碳若是不够使,尽管叫婆子们去要。”

冬雪很有眼见儿,见秦老爷开了口,遂忙地应下了,说现下就领着翠儿过去取。

三姨娘又将两人叫住,冲秦老爷说,“再叫厨房上给东厢加些菜品补汤,女儿家本就娇弱,冬日也该好生补一补,就说从我屋里调配的。五丫头年岁轻,脸面儿薄,怕是不舍得开口,即便是说了,那些婆子也是惯用的,想来不大听使唤。”

秦老爷想了想,边点头道,“仍是你想的周全,就依你说的去办。”

如蔓遂道了谢,三姨娘只说一家人莫要生分了,那秦老爷便又问,“东厢如今几个丫头在?

“是翠儿和梅香服侍着。”如蔓小脸儿被炭炉熏了一会子,红扑扑的,也不似方才那样病弱了的。

“没有管事婆子,行事上却不大方便。”三姨娘附和。

秦老爷思量了,道,“改日我同太太说了,教她配去一个,总归不能委屈了。”

如蔓幷不显得十分欣喜,仍是淡淡地回了,秦老爷多日不在府里,简单地询问了近况,几人对坐着,随意说了一会子话。

可如蔓却是回答地十分仔细,一来秦老爷秉性严肃,身为一家之主,只看他脸面,就教人免不了紧张的。

二来,秦老爷并不常过问这些个儿女们的私事,全交由大太太管着,今日恰如蔓来了,才略微表了心意。

方晴沏了热茶,先给三姨娘、秦老爷添了一杯,再递给如蔓,如蔓便接了道,“谢谢姑娘。”

“五小姐客气,原是我们应该服侍的。”方晴虽是嘴上说,可心里却很是受用。

如蔓想的明白,但凡大户人家里的大丫头,能跟在正主面前儿服侍的,都很有些地位头脸的,行事说话自然也有些分量,譬如那大太太屋里的锦娥,四姨娘屋里的鸳鸯,还有这方晴和冬雪。

府里人明着不说,私下里都明白,这三姨娘最得老爷欢心,虽是有个大太太主事,可她的话却没人敢不从了的。

因此如蔓多称方晴一声姑娘,却是丝毫不显多余的,既表了对三姨娘的敬重,也是对方晴的重视了。

那三姨娘说话得体,人又生的标致,虽是生肓了两方儿女,可瞧上去,却比大太太年轻了许多。

如蔓一面低头吃茶,一面细细观察了,这三姨娘方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很合秦老爷心意,确实有那资本了的。

添了几回茶,如蔓见时辰不早了,便欲辞别,谁知秦老爷却忽而开口,问道,“这半年来,可有同夫子好生习课?”

如蔓听他问起安夫子,心里也不禁有些吃惊。

她遂想起,那安夫子自打梨花园撞了她一事后,回到府里,却似甚么也没发生过,只是时常会盯着她瞧上一会子,可仍是将心思都用在书本上。

如蔓几次想问,却都不知该作何开口,每每此时,如蔓便都会想起秦雨菱说过的话儿,那安子卿断是不会在府里长久的,心下便有难言的失落。

安夫子虽不是府中人,却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伪饰的,若是哪天忽然就散了,也不知又是怎个光景了。

“除却这几日告病,皆是两日一回,由墨书墨画陪着,在青竹幽习课。”如蔓如实作答。

秦老爷又道,“安子卿是个有见识的,你好生跟了他。”

话儿是点到即止,谁都没再多说,可心里头是亮堂堂的。

如蔓并不太懂,这秦老爷所说的跟了他,究竟是个甚么意思,却仍是察觉出这其中有些门道。

“老爷可在屋里头?”

院子里有人问话儿,方晴便迎了出去,如蔓遂已听了出来,正是秦孝言的声音了。

三姨娘是他生母,又方随老爷回府,自然是要来这里探望的。

“难得见你的影儿,快来教我瞧瞧。”三姨娘这回却是真心的。

秦孝言大步地进了屋儿,四下一顾,目光扫过如蔓,仍是十分亲近地道,“好些日子不见小五,都要长成大姑娘了的。”

可如蔓却不敢怠慢了,忙地站起来行礼,秦孝言摆手教她坐下,便上前到三姨娘旁边儿坐了,仔细问了生活起居,说是先见了大太太,遂赶过来。

秦老爷只说,关西那便暂且不去了,交由掌事打理了,要在临安好生休养着。

可三姨娘询问生意时,两人都不大接话,只说不如姑苏一带好做。

可并无人在意了,便是关西做不成,依着秦家这样的,也着实算不得甚么了。

如蔓碍着面子,便又陪着坐了一会子,聊了些家常话。

那秦孝言也不计较许多,谈笑间已是十分豁然了的,想来那事情过了许久,如蔓权当作未闻未见。

他自然也安了心,只是打那以后,却再不曽招惹了那五姨娘,收了些心思,安生在雅苑呆

着。

三姨娘要留如蔓用饭,她只婉拒了,说是身子不大爽利儿,不便在此熏了旁人,也该回屋煎药喝了。

秦老爷嘱咐了几句儿,秦孝言见如蔓病了,也关切地问了,三姨娘便拉了如蔓,说了些私话儿,只让她多在府里走动走动,莫要整日窝在那东厢里头。如蔓知她心意,似是有意拉拢,加之本就和秦雨菱相对亲近些,遂应了下来。

走在路上,冷风儿一刮,如蔓不禁咳了几下子,走到廊子下,就见一丫头,慌慌张张地小跑着过来。

她仔细一瞧,可不正是烟娘子房里的小梨了?

“见过五小姐。”小梨毛躁地跑过来,险些将如蔓撞了。

如蔓扶稳了身子,便道,“出了甚么事情,竟是这样慌张的?”

那小梨言语间闪烁不清,又似想起了,就问,“小姐刚打三姨娘那里过来,大公子可是也在的?”

“在的。”如蔓抬步子便欲走。

小梨遂忙地扯了如蔓袖子,央道,“好小姐,求您替我去见大公子,帮烟娘子说个情!”一听她提到烟娘子,如蔓心里不由地一动,还记得头一回园子里相见时,那烟娘子闹着要将小梨赶出府去,怎地这会子又换得小梨帮她说好话儿了?

“娘子禁足,本是太太的意思,又是大哥的私事,想来外人是不便妄加干预的,这忙怕是帮不上了。”如蔓婉言拒了。

那锦春帕一事虽然过去有些日子了,可如蔓对烟娘子终是并无一丝好感的,那样张狂的人,原该好好治了。

这小梨想必是急糊涂了,竟是找了如蔓去说情,真真是算错了人。

“烟娘子虽是为人不善,却也无大恶,如今大公子不曾进明园一步,也没人敢找郎中来诊病了。”小梨叹了一口,就缓缓往前走,似朝着荷香阁去了。

“你且站住,”如蔓瞧她着实可怜,便站定了回头说,“这会子老爷姨娘都在,便是冲了忌讳,也定是没有好果子了,若是当真病急,不如在再等等,单独同大哥讲了,也好图个脸面儿,有甚么私话儿,也免得教外人听去。”

小梨寻思着,便觉得这五小姐说的却是在理儿,便问,“也不知大公子何时出来?”

“冬雪去了库房,你可在这里等着,若是恰赶上他回来,你便也算成了事。”如蔓说完就走了,留了主意教小梨自个揣摩。

打落景园外穿过,草木花调,唯有那几排雪松,依旧傲寒独立。

兴许是走了快了些,教凉风灌了几口,如蔓便觉得胸膛里痒痒儿,禁不住咳了几下子。这一咳却止不住了,直憋得面颊通红,似要喘不上气儿来了。

如蔓摸索着去扶那廊柱子,小身子半躬着,难受的紧。

咳得狠了,便站不住,直往那地上蹲,如蔓眼前发黑,晕乎乎地歪到一旁儿。

本以为就要摔了,谁知却教人扶住了,小手便下意识地将那衣襟儿抓紧了。

“别忙地站起了,先拿帕子堵一堵。”如蔓闻声儿抬头,眼泪儿都咳出来了的,便模模糊糊瞧见了安子卿的脸。

如蔓以为没瞧请楚,便要开口说话儿,忙地被他止住了,将帕子递到她鼻子边儿上。

—阵清凉的薄荷香气儿钻了进来,那心口的痒顿时被这气味一冲,就开阔了许多。

如蔓便接过来,掩住嘴巴,安子卿在耳旁柔声道,“莫急,先别说话儿。”

安子卿将那小身子半揽在怀里头,扶她往回廊上坐,又瞧见四下无人,遂才敢将她摆正了,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这样一拍,着实松快了许多,她憋红了小脸儿,又觉自家被安夫子瞧见了丑态,十分忸怩,便将头别过去。

安子卿挥开袖子,替她遮了北风,待如蔓停下来了,就见安夫子宽袍将自家围在怀里头,虽是幷未接觫,可却教她莫名地很是心安。

“你病还没好,见不得冷风儿,女子更要护好身子,免得日后受亏。”安子卿垂着眸,望着如蔓的侧脸道。

如蔓便将帕子交还与他,瓮声儿说,“夫子教训的是。”

安子卿接了帕子,见如蔓颊边儿并未擦净,就拈了一角,替她拭了,遂说,“多日不见,听墨画说你病了,我十分挂念,只是不便探望。”

风住了,仿佛也破开了云层,如蔓便觉胸中一暧,说不出的受用,转头见安子卿仍是护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道,“学生亦是挂念夫子。”

后头几个字,轻飘飘地,如蔓望了他一哏,遂又低了头。

“瞧你的样子,怎教人能放了心的安子卿见如蔓又瘦了些,便?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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