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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柔性情的也不是只她如此,但是恰恰是在他以为自己最孤单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自己已经不需要怕任何人的时机碰到了她,于是所有的故事才能展开。 在很多时候,他忘记自己比她老很多;忘记自己曾经在她遇险的时候丢弃过她;忘记自己爱上自己弟子的事实在世人眼中或许不伦;忘记自己被人预言注定要孤独一生,克妻克族的命运;忘记她只把他当作一个长辈的心情,就只是单纯地恋慕就让他回味很久。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不说她身边那些狂蜂浪蝶,不说她风流到几乎可以说是来者不拒的个性,也不说她对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心思,单凭他年纪比她大很多,在所有人甚至她眼中都已经是个老男人的事实,而她却一日比一日更成熟,越见风采。有时候他也还会想想,她可能早就已经察觉到他龌龊的心思,但是既然她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就是在告诉他,他们的关系不会变化,不会有什么进展。尤其是这几年,他越来越怕自己变老,越来越害怕自己的脸变得很丑,在这个国度里,一旦过了最宝贵的年龄就不值钱了,而他在遇见她的时候,最好的年华就已经过去了——一度他也曾经疯狂的到处去找可以驻颜的秘方,他可以几天不睡觉就为了摘取悬崖上最珍贵的药材上面的露水来作引子,而弃珍贵的可以提炼灵丹的药材不顾;他也可以很久不出门,天天戴着面纱以让自己的皮肤上的细纹少一些;以前不修边幅,如同乞丐一般的他,怕别人认出自己的他,为了让她欢喜,永远都穿她最喜欢的颜色,做她喜欢的事情,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但是,逝去的岁月无法挽回,这么多年在没有相遇的时候,他已经逐渐在老去了,风霜留下的痕迹不会在这些刻意的保护下回来,就像他做再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的心情一样。

他从来不肯跟她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尤其在陌生人面前,他尤其恐惧那些人的误解。他怕人家问她,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父亲。这会多可怕,他经常会陷入这样的妄想中,陷入自我厌弃与自我唾弃中,不止一次有干脆死了这条心的念头,但是每当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又开始产生许许多多连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想法。一会儿觉得也许他还有些姿色,虽然已经三十多了,可是还没有真正嫁过人,他还是可以给她很清白的身体,只要她喜欢,只要她点头,他可能随时随地都任由她处置,可以不要矜持,可以像过了年龄的小倌一样施展各种可能的手段去取悦她;一会儿又为自己的这种无知无耻的念头感到无地自容,一直以为他清心寡欲的过了这么多年,到老了却把最不要脸的一面全部暴露了出来,他很怕很怕她知道,原本想豁出去表白的想法也全都被打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能够教授她一点医术和毒术的人而已,没有君玉函的权势,也没有闻人月的地位,就连跟卫可风比,他也没有可以骄傲的相貌,就凭这个正在逐渐失去活力的身体,如何有勇气开口……但是他又嫉妒,又生气,为每一个出现在她左右的情人感到无比的痛苦,痛苦到每日每夜辗转反侧,装做在想着帮她摆脱君玉函的纠缠的样子,实际上却在角落里面偷偷的肖想她……

想想都觉得自己恶心……

“师傅!!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怎么了,走神成这样——”苗凤儿看到原音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更加感到莫名其妙和不理解,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每一个人都表现得神经兮兮的。

原音嘴巴张开,又合上,半天紧紧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也不看她。

苗凤儿心里觉得怪异,本来看到师傅还是很雀跃的心情也淡了下来,还想找他打听一下今天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的,他倒神思不属了。

想着就不由自主伸手要拉住他的胳膊,突然身后有人急匆匆寻来,看见苗凤儿在这里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恭敬拜倒道:“苗堂主,宫主与贵客饮宴,不胜酒力,已先行回去,堂主您——”

苗凤儿不耐烦地摆摆手,“起来吧,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原本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也不再多言,深深看他一眼,便转身翩然离去了。

直到她走出去好远,原音才回头看她去的方向,一直看一直看,舍不得把视线收回来。

……

君玉函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头晕得很,身上竟然软绵绵的,有些眼花,半眯著眼,看见的东西都有圈淡淡的光晕,连此刻坐在床边的女人也是。

“好点没?” 是熟悉的关切的声音,现在听来格外好听。

君玉函有些费力地伸出手扶住自己隐约作痛的额头:“恩……”

“你酒喝得太多了,才会醉倒,”苗凤儿低头看著他,微微皱眉,“你一向不爱饮酒,怎么昨晚喝这么多。”

“口渴吗?喝点水。” 她轻轻问。

君玉函应了一声,要欠身起来。苗凤儿扶住他的背,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君玉函想想顿住了动作,沉默地望着她贴近的脸不开口。苗凤儿心念一转,自己含了一口,然後嘴唇贴上来,相当自然地喂了他。

君玉函有些贪婪地从她口中吸取需要的水分,干燥的喉咙立刻舒服了许多,神态也开始变得安定宁静,嘴角浮现隐隐笑意。

“舒服一点了吗?” 苗凤儿将杯子递给一边伺候的下人,心里面暗自腹诽,吃口水有什么好高兴的,纯属有病。

君玉函原本也没有不舒服,只是酒醉无力罢了,但是此刻却格外欢喜她的亲近,就势躺在她怀里,闭上眼睛不肯动弹了。

君玉函向来强势的很,何时有过如此温顺耍赖的时候,苗凤儿大叹果然所有人都不正常了。

正估摸着他大概又睡了,却突然听见君玉函道:“凤,这几日你别出宫了,帮我看着玉兰。”

看着卓玉兰,这是演哪出?不是向来都是卓玉兰帮着他来监视她吗?

“别离花千叶太近。”君宇涵淡淡补充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花千叶?昨天来的那个贵宾?苗凤儿慢慢地,回忆起昨晚的一幕来

第 58 章

昨天晚上苗凤儿往回赶的时候,其实碰见花千叶了,而且就在经过凉亭的时候,这个人自己撞上来的。

当时他微微眯著眼,似醉非醉的。苗凤儿走过的时候,他正要挣扎着站起身,脚下不稳,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摔倒。苗凤儿就势挽了他一下,阻止他跟大地的一场亲密接触。 男人眼神迷离,嘴唇也微微颤动,夜色下却显得分外让人心动,但是对着这样一张脸,却让苗凤儿背後连打了两个寒战。

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她只是无法形容,说不清楚,如果她阅历浅,恐怕一定会醉进他流转的眼波之中——只可惜她是喜欢美人没有错,但是直觉却出乎意料的灵敏,这个男人的眼神,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有一种转瞬即逝的得意和阴沉,仔细去看,又寻不着了,还是醉人的气质,却叫她心里有一种异样。

他被她护住之后,极为自然地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月夜下他的手修长漂亮,仿佛是用最好的丰脂白玉雕刻而成一般,像她以前所见的,钢琴家的手,苗凤儿心里想着。

两人的目光相触那一刻,花千夜仿佛触摸到这个年轻堂主眼睛深处的笑容与了然,转眼间却见她目光如水,对他笑容可掬……

仿佛被蛊惑一般,花千叶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千叶实在不胜酒力,还劳烦苗堂主送千叶回房。”

苗凤儿看向石桌上,却见一桌子极精美的菜式基本没有动几口,倒是几个酒壶空的多,随便地倒在杯盘之间。闻着扑鼻的酒香,苗凤儿敏锐地察觉出来,这是一种喝起来略甜极易下喉但是后劲儿极大的桃花笑。依照这两人喝酒的状态,倒不太像饮宴,比较像拼酒,苗凤儿心里暗想。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这酒的名头倒是很美。只可惜,如果是这样喝,反而是把酒糟蹋了。

花千叶仿若不胜酒力,半靠在苗凤儿肩膀上,他比她还要高出许多,却身似无骨,让她没有太多的负担,只闻到他身上的阵阵酒香和隐约从他领口传出的一股麝香。

不过,苗凤儿恰好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她微微离他远了些。“花公子,你喝多了。”

“你身上有花香哪——”花千夜如同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拉住她的袖口凑近了去闻。继而向她露出惯有的笑容这种永远不代表真心的笑容,苗凤儿看得实在是太多了。她突然想起木塔的笑容来,才发现,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而展现出的笑容,是如此的朴实和可爱。温和而纯厚的木塔,如同一条清浅的小溪,一眼就可见底,心思单纯而且善良。尽管在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他内心的善良却从未动摇过,对她的信任也从未消解过,对她的爱意更是从不曾转移。

越是靠近木塔,她越觉得跟君玉函花千叶这样的男人相处是一种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因为他们心思缜密,富于心机手段,总是要反复的猜测他们的心思和想法,跟凡事都带有目的的人来往,她会感到疲惫。就连原音,她也懒得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既然他们不说,她就不去管了。所以花千叶这样的男人,再动人心魄,她也敬谢不敏。

苗凤儿在短短时间里,心思转了几转,忽然扬声道:“人都到哪里去了,没有看到贵客要回房吗?”

在凉亭不远处等着侍候的几位白衣侍子立刻现身,苗凤儿毫不眷恋地将怀中人推到他们身上,“送客人回房去。”

那几人应了一声,还没等花千叶开口,苗凤儿已经能闪多远闪多远了。离开凉亭,苗凤儿恶寒的感觉才好了一点,有点像刚刚从钓鱼的钩子上面蹦达下来的解脱感,但是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坐在君玉函的床边,苗凤儿心里还是感到有点后怕,总觉得,花千叶这个男人不太寻常,昨天晚上明明有人就在旁边,完全可以叫人来扶他,却偏偏那么巧合等她经过才跌倒,不能怪她多心,实在是很怪,太巧合也太刻意。虽然他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表现,但是到底这个人来意不明,值得留意。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木塔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以后,回到自己的木屋。却看见床上放着一个包裹。

他打开一看,包裹里面是几套颜色很深的布衣,正是他常穿的很粗糙的布料,他摸摸捡捡的时候却翻到领口,察觉到领口的布料跟外面的完全不同。他诧异地把其中一套反过来,“呀——”地惊呼一声。

原来这衣服却有两层,外面是极为普通的粗布做的,里面却嵌上一层滑软的触感极其舒服的上等布料,虽然他不懂得这料子摸起来为什么这么舒服,但是也知道这一定是好料子,却被衬在粗布衣服里面,从外面看一点都看不出来,可是当他把衣服披在身上的时候却和皮肤贴合的很好很软,跟以往穿的粗布衣服摩擦的身体生疼的感觉完全两样。

这么用心思为他的人就只有一个人而已——木塔一阵心暖,想想又舍不得地摸摸这衣服,心里喜悦,脸上竟然也烧的厉害。她平时都呆在宫主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置办了这几套衣服……

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时刻都还是记着他的?

……

苗凤儿最近其实特别忙,她整天忙着收集信息。侍从们呆的地方,一直为地宫效劳的仆人,乃至她熟悉的下属,从她们或多或少的信息中,她大致拼出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情节很简单。花千夜是地宫的老宫主的儿子,而且是独生子。原本应该继承这个庞大的地下宫殿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但是,君玉函自小就被送到地宫里,老宫主是老将军的故友,不但待他如同亲生儿子,有时候更是比对花千夜更好。不但把地宫传给君玉函,甚至还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远远嫁到异乡。一去就是很多年,直到老宫主病逝,花千叶也没有再回来过。宫里的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花千叶嫁的是一个出名的武林世家的幺女,后来就再也没有过消息。直到三年后,他的妻主生了重病去世,他搬入了道观,半隐居地生活着。

苗凤儿拼出来的故事让她疑惑不已,既然花千叶是老宫主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不把地宫传给他?为什么又要把他嫁那么远?妻主死了之后,他明明可以回到这里来,却不肯回来。甚至于母亲去世也没有回来吊唁,偏偏事过境迁,他却千里迢迢赶回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尤其让她感到困惑的是,当初花千叶似乎并不情愿,甚至可以说是被迫嫁了出去。他的武功不弱,但是却硬生生被老宫主灌了迷|药五花大绑塞进了轿子。到底是为什么母亲才能狠下心将自己的独子折腾成这个样子,不像对儿子,倒像对仇人。可是这个人回来以后,竟然还跟君玉函把酒言欢,到处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仰天长叹,好复杂啊……

她果然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啊,一点都不明白这其中的纠葛……(=0=!!!)

第 59 章

苗凤儿忙的事情没有丝毫头绪,想想觉得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还一定要穷根究底,如果变成是在挖别人伤疤就不好了,尤其是对自从花千叶来了以后就如同缩进壳子里面的蜗牛一般的卓玉兰。

虽然她已经不能把她当作信任的朋友,但是也还没有厌恶到恨不得去踩死她的地步。何况她现在的心思主要不在这个方面。

想着近期商堂在京都的几个最赚钱的馆子接连出事的情况,苗凤儿皱着眉头往卓玉兰的居所而去。一路走一路心思复杂,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总是有人暗地里在阻挠地宫的生意,虽说这里可以自给自足,但是要维持各部人员的日常开销,依旧是需要商堂的正常运作的,面对这种异常的状况,她也不免起了疑心,不像是竞争对手做的,倒像是什么布局的开端,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

还要与卓玉兰商量一下,这种时候,关系到她现今的谋划,不能出什么乱子……苗凤儿想着这些烦心事,总觉得乱糟糟的没有头绪正想着,苗凤儿一个不防备,一个人一下子撞上来,力气之猛,让她后退了数步才堪堪止住颓势,差点被撞飞出去的苗凤儿恼怒地一把抓住这个闯祸的人,然后刚想对这个家伙的莽撞斥责一顿,却呆住了这个人披头散发,神智混乱,被她抓住的胳膊都有滚烫的感觉,苗凤儿过于惊愕,一时间出于职业习惯将手探向那人的额头,很快就收了回来,是发烧没错,而且还烧得很厉害,这人被她用力拉住,也没法儿反抗,似乎是烧糊涂了,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连手都在不停地抽搐着。苗凤儿仔细盯着他的脸,是很陌生的一个男人,从来没有见过。

他是什么人?

苗凤儿莫名其妙,抓也不是,放也不是,而这个人也似乎真的是神智不清醒,被人抓住了胳膊,竟然一口咬了下来,好在他生着病,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苗凤儿震惊之余只感到哭笑不得,他却还死死咬住不肯松口。

“哥哥——”一个男子疾呼而来,很快从远处飞奔而来,一把拉住这个男人。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站在一边的苗凤儿骇住了,怔怔望着她没开口。

苗凤儿的目光转向这个后来的男人,这个男人相貌很好,气质也很脱俗,虽然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却莫名有似曾相识之感。

“别呆着了,你哥哥的牙齿还咬在我手上,能帮下忙吗?”苗凤儿朝他点头,开口道。

男子这才注意到被他称作哥哥的男人正死死咬在苗凤儿的手上,他慌忙去拉扯,一急之下硬生生拉住了病男人的长发,后者却似乎无知无觉,仍然死不松口。心生不忍,苗凤儿用另外一只手隔开了他的动作,然后轻轻把这个病男人搂在怀里,对他说:“乖,张开嘴巴——”

她的声音异常柔和,如同奇迹一般,病男人真的慢慢松了口,但还是窝在她的怀里,近乎贪婪地用手臂抱住了她,高温的身体突然找到了清凉的物体,当然不会轻易放开。

这场景看得站在一边的另一个人目瞪口呆。

苗凤儿安抚性地轻拍怀里这个人的后背,对另一人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生了什么病?”

目瞪口呆的男人此刻才如梦初醒,“我是殷若柳,他是我哥哥,我是玉兰的——”

苗凤儿点点头,“我知道你。你哥哥生了什么病,为什么发烧不看大夫?”

殷若柳悲从中来,眼睛深处弥漫的的尽是无助,他垂下眼睛,很平静地道:“上次宫主派人找我去,哥哥怕我出事,就拼命阻拦,受了风寒又受了惊吓就一直在生病。我怕哥哥病得太重,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照顾,今天我没有看好让他跑了出来,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领他回去。”

他说着就上前来拉那男人,可是还没等他的手指碰到那人的衣襟,苗凤儿就感觉明明比自己高大的男人低着头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意思更强烈了,隐约觉得她的颈窝处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没关系,我送你们回去。”

殷若柳好不容易把兄长从苗凤儿的身上强行拉开,病糊涂了的男人却换了一种方式缠着苗凤儿。明明不远的路程却变得特别漫长,折腾了半天两人才将病得神智不清的男人塞进被子里面。

苗凤儿帮他搭了脉,然后又把他的手塞回杯子里面。殷若柳急切上来问询,她摇了摇头,这个男人病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又拖了这么长时间,她擅长的是毒术而不是医术,恐怕是无能为力。如果从现在来看,可能是因为受了风寒之后没有治疗使得病情加重,寒气侵袭了他的五脏,长久的高烧使得他开始神智不清,如果能早一点看病就好了,苗凤儿心里想,面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殷若柳的心沉了下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苗凤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摇头,“如果早一点就好了。”

“那他还能活多长时间?”殷若柳的声音微微颤抖。

苗凤儿的心情也异常的不好,抿了抿嘴唇道:“可能是熬一天算一天了。”

“怎么会——我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怎么可能?”不敢置信地突然跌坐在地上,殷若柳的脸上充满了自责,“都是我没有照顾好……”

不,这不应该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苗凤儿心里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无缘无故被君玉函囚禁起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可能还健康地活着,一直活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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