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佩服的,你要是愿意也到表少爷这来当差便是,保证夫人也会马上将你升成一等丫环。”离忧哪里看不透苏谨的心思,直接挑明道:“只不过表少爷这里清冷得紧,只怕像你这种有着雄心壮志的是看不上这地方的差事的。”
苏谨听罢,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别说是一等丫环,就算是让她直接做姨娘她也不乐意去表少爷那里,说得好听,那是表少爷,说得不好听,连个小主子都比不上,指不定哪天就被郑家给扫地出门了。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还是老老实实的侍候着二小姐,几等丫环都好,关键是主子对我这奴婢不差,心中实在,有个盼头就足够了。”苏谨看似不意地说着,目光却闪露出非一般的精明。
离忧听着实在是觉得好笑,这话说得,都快赶上无欲无求了,若真这样,那苏谨的脑袋八成是被什么人给洗脑了还差不多。
“算了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这样的话跟你家主子说说还成,在我面前自是没有必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目标可是大少爷,难不成现在也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了?”
听离忧提起大少爷,苏谨的神色顿时变了不少,许是知道离忧的性子,倒也懒得再装:“行啦,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在心里。再说了,当时有几个人不想分到大少爷屋里去,你为何总是偏偏针对我?难道我想分个好点的地方也有错?为何总觉得我是目的不纯?沫儿呢?你为何不说沫儿,她可是最不老实的,偏装得比谁都纯”
“你是你,沫儿是沫儿,根本不是一回事。”离忧可不这么认为,最少沫儿就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排挤对手。这是心态的问题,同样也是人品的问题。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当她有多么单纯?只不过是她有人帮有人铺好所有的路,根本就不用她操半点心罢了。而我则不同,自己不想方设法的话,这一辈子永远都没有出路,永远只会被人踩在脚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苏谨也没打算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
离忧愣了一下,不可否认,苏谨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万事终究是不能强求。这么久以来,苏谨在郑子云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只不过却连个正眼也没有多瞧过两眼,对郑子云来讲,她不过就是二小姐身旁的一个奴婢,一个甚至于边名字都记不怎么住的奴婢罢了。
“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人若是太过于强求的话,往往总是伤人伤已。”警告也好,劝告也罢,离忧今日喝多了两杯,跟苏谨这样的人话也不由得多了几句。
“强求?”苏谨不屑地笑了起来,随后继续说道:“你说得对,万事的确不能强求,而我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放心吧,我早就没想过要往大少爷那里挤了,你转告沫儿,日后我会一心一意的侍候二小姐,让她别再疑神疑鬼的了。”
“二小姐?”离忧脑袋飞快地转了起来,顿了顿后这才恍然大悟道:“这倒是,听说二小姐已经定了一门不错的婚事,那王家公子生性风流,想来比起大少爷可容易搞定多了。”
上谁的床不是上床,不过就是想来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不,这还是说得好听的,其实就是给人当个暖床的,运气好一点的话给个名分,姨娘小妾什么的。在苏谨看来却也算是个主子了,可在离忧看来,还不如奴婢来得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苏谨脸一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得将我想成那般”
“行了,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是不是的你心中清楚。”离忧没在意苏谨的脾气,笑着说道:“你要没有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有的话,我劝你先将你那进府的活契卖成死契,这样的话才有资格成为二小姐的陪嫁丫环,剩下的我也不用多说了,想必你自己是一清两楚的。”
说到这,离忧不由得再次摇了摇头,这话一出,她就有些后悔了,看来这酒真是不能沾,该不该说的竟然都一股脑给摞了出来,这要换在平常,她才没这么多口水搭理苏谨。
“不可理喻”苏谨神色依旧难看不已,不过目光中却分明有一种掩饰的精光。
“不好意思,看来我今天真是有些醉了,喝了几杯酒嘴巴就没边没际的,不着调了。”离忧不想再跟苏谨呆下去,怕这脑跟嘴再不受控制,还不知道得说出些什么话来:“我走了,刚才的话权当我没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说罢,也不理苏谨的反应,径直便转身离开了。
苏谨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离忧的背景好一会儿这才呸了一声,扭头离去。
其实,离忧还真是一下子便猜中了苏谨的心思,今日她特意告假回了趟家就是为了那份活契转成死契的事。二小姐现在已经是百分百百的信任她,离不开她,一早便说过日后嫁人也会将她带在身旁的。
其实二小姐心里想些什么,她也是一清两楚的,那未来的姑爷生性风流,还没正式成婚,屋子里便已经有了一大堆的女人,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去外头找。
以二小姐的心思哪里会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想要的是什么。论姿色,二小姐不过一般,自然不足以吸引男人,所以与其让自己的男人去找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跟她做对,倒不如在身旁放几个自己人去笼着他的心。而苏谨与李玉花则都是二小姐看上的人选。
在这一点上,苏谨倒也无所谓,反正以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当个姨娘到头了,她与二小姐也可谓是各取所需,反正郑子云这边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倒不如顺着二小姐好好替自己谋一个未来。以她的相貌,她就不信那王家公子不会不动心。
至于沫儿这个贱人,她也不用担心日后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单凭之前在陈家小姐面前下的那些功夫,日后陈家小姐进门了,沫儿有的是罪受。想到这,她心中这口恶气倒是小了不少。
到于郑小西与离忧,对于苏谨来说,这两人也算是到头了,最多是占点嘴上的便宜,其他的根本主无法与她相比,因此也懒得再费心在她们身上,倒不如多设计一下今后的好日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离忧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还真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就如同苏谨一般,虽然做事有些不择手段,虽然总是喜欢做些小动作使个坏什么的,可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罢了,只是所采用的方式并不太妥当罢了。
担心自己一会又乱说什么话,离忧坐在大榕树下一直等到酒醒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回去。
以后,她可是再也不也乱喝酒了,啊怕一点点也最好别喝,就她现在这身体的酒量还真是相当的不济,若再多喝两杯,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回到江一鸣住的院子时,拾儿正与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厮站在书房门口小声聊着天。离忧想了想,一时倒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小厮了。
“离忧姑娘,你回来啦。”拾儿见到离忧,连忙上前了两步笑着打招呼。
“谁来了?”朝那小厮看了一眼,离忧又伸手指了指关着的书房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平日这里真没什么人气,这两天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江一鸣这里估计是要转风水了。
“离忧姑娘,你不记得我了?”眼熟的小厮见状自报家门道:“我是大少爷身旁的虎子呀,以前我们见过的。”
“虎子?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难怪说有些眼熟,原来是大少爷身旁的人。”离忧恍然大悟,这才记起虎子来。准确的说,她还真是不知道虎子的名字,只是郑子云身旁的确有这么个人而已。
“啊大少爷?”猛然间,离忧好象想起了什么,一脸紧张地朝虎子问道:“你是说大少爷来了?”
“是啊,来了好一会了,正和表少爷两人在里头下棋呢”虎子连连点头,倒也不觉得离忧为何会如此惊讶,说实话来的路上他也觉得奇怪不已,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会突然想起到表少爷这里来,要知道他们可是从来没有来过。
“他,他……”离忧连忙摇了摇头,改口道:“我是说,大少爷来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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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微妙的情愫
第五十二章:微妙的情愫
对于郑子云的突然光临,离忧显然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要说郑子风还好,多少也猜得到那家伙无非就是那么个事,可郑子云就不同了,鬼才知道那脑袋里到底打些什么主意。
上次扇子事件后,她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对这爷心有余悸,不为别的,光他那独特而富有创意的整人手段便足以让她绕着他走了。还有五小姐走后,那家伙竟然也跑去跟着凑热闹要人,鬼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反正离忧对郑子云的态度是能避则避,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除非郑子去主动要见她,否则以他们各自不同的身份,完全可以说是八杆子打不到边。
可好好的,这家伙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呢?她可不认为郑子云与江一鸣之间的交情有这么好,好到没事跑来找人下棋聊天了。如果他的目标不是江一鸣的话,那么相当明显就是来找……
离忧顿时额头有种想冒冷汗的感觉,如今可是多事之秋,她可不想惹什么麻烦。想到这,她抬脚便想转身开溜,反正也没指明说要找她,还是沿用以前的原则,能避就避吧。
“离忧姑娘,你要去哪里呀?”拾儿见离忧这才刚回来,话都没说两句便一副想开溜的样子,连忙通告道:“公子说了,让你回来了便马上进去。”
拾儿伸手指着书房的大门,脸上的神情有那么几分好笑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离忧不直接往书房跑的,感觉真是有些新鲜。
听到这话,离忧只好稍微停了片刻,笑眯眯地朝拾儿小声说道:“拾儿,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得先去处理才行,一会公子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还没有回来。”
说罢,伸手轻拍了虎子肩膀两下,一副友好大姐姐的样子,转向就想走人。可才迈出第一步,书房里便传来了郑子云懒散而带着威胁的声音:“什么事那么急,连主子的吩咐都不用理了?还不快进来”
离忧心中暗暗叫苦,这古代的门窗什么的整个就是一装饰呀,半点隔音效果都没有吗?这回倒是不想进也只能进了。
硬着头皮进了书房,果真看到郑子云与江一鸣正在那里下棋,棋案上的燃香已经耗尽大半,显然郑子云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
“奴婢见过公子,见过大少爷。”离得远远的,离忧便收住了脚步,完全不同于平时的随意,颇为规矩的朝正在对弈的两位所谓主子行礼。
江一鸣抬眼看了离忧一眼,并未出声,只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点了下头示意离忧不必多礼。
倒是郑子云却比江一鸣这个正主子还像离忧的主子,顺手放下一颗棋子后便朝离忧说道:“你这刚回来又要出去,倒是挺忙的吗,合着连当差都不用了?”
“回大少爷话,奴婢之前已经跟公子告过假了,就是今日忙点,平时绝对没有,不会影响到当差的。”离忧连忙回话,暗道这郑子云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话里话外总是一副带刺损人的样,没事不在家里好好呆着等娶新娘子,竟然跑来消遣她,找她的麻烦了。
“告假?”郑子云反问一声,随后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江一鸣,笑着说道:“表哥不是说是吩咐她去办点事吧,怎么听那丫头所说的倒不是这么一回事。”
江一鸣见状,神情不变地说道:“你问她吧。”
郑子云微笑着将目光再次移向离忧,手上的棋子反复摸索着:“不会是你假公济私,借着给主子办事的空当跑哪里去玩了吧?”
“大少爷真是火眼精金,奴婢办完差事回来时碰到了以前洒扫房的几个小姐妹,因此过去坐了一会耽误了一些工夫。回来后,突然想起公子昨日说肠胃有些不太舒服,想用些清淡一些的饭菜。所以刚才奴婢这才想着去厨房说一声,免得她们不知道,一会又送些太过油腻的饭食过来。”离忧脑子快速转动,马上便自说其圆的将话给圆了回来。
郑子云今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是搞什么鬼呢?这也太越俎代庖了些吧,江一鸣都没有责问她呢,倒是他来问三问四的。搞清楚些好不好,现在她可是江一鸣的侍女,可不是他郑子云的。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头抱怨两声,傻子才会当面说出来。
“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们添些茶,叫你进来可不是让你傻站着的。”郑子云自是不会完全相信离忧的解释,不过却也没有再穷追猛打的追问下去,而是一脸笃定的差遣着她。
离忧听罢,只好领命照办,麻利的给这两个下棋的家伙将半空的茶杯添满开水,然后又老老实实的站到江一鸣身旁候着。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不再说话,郑子云与江一鸣看似专心的下着棋,而离忧也不敢多问什么,呆在一旁看着。
对于围棋,她仅仅只知道最基本的一些规则罢了,对这个兴趣不大。偶尔也会看江一鸣与拾儿对弈几盘,不过拾儿根本就不是对手,没几下就败下阵来,感觉一点也不好玩。而郑子云似乎也是比较钟情于下棋,以往也见过他一个人没事打着棋谱都可以玩上半天。
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水平到底谁更高一点,反正她是看不太出来,感觉黑白子数量也都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两个家伙下起棋来都是一脸的淡定沉稳,没什么特别,无聊到了极点。
看了好一会,只知道两人手上的棋子越来越少了,其他的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有种忍不住想打哈欠的冲动,这样的游戏终究不是适合她玩的。
许是察觉到了离忧的无趣,江一鸣落下手中的棋子后终于出声了:“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如同得到赦令一般,离忧顿时满脸喜色,正准备应声退下时,却没想到郑子云也跟着说话了。
“等等,会下吗?”朝离忧瞄了一眼,郑子云问道:“知道我与你家公子现在谁占到了上风吗?”
离忧没想到郑子云竟会直接叫住她,只得强行按住想要往外冲的脚步,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回大少爷,奴婢不会下,自然看不出谁占到了上风。”
笑话,观棋不语真君子,更何况她压根也看不怎么懂,让她说那不是瞎扯吗?
“不会下?不会吧?原来还你不会的事。”郑子云语气略带调侃,笑意浮现到了双眼之中,怪不得刚才这丫头看得一幅晕晕欲睡的样子。
“大少爷说笑了,奴婢不会的事多得去了。”这叫什么话?夸她还是骂她呀,离忧愈发的不想呆在这里,感觉郑子云特那么有些阴阳怪气的,还句句话都针对于她,让她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朝一旁的江一鸣望去,一脸求救的表情,不知道郑子云这家伙到底还打算呆多久。
离忧的眼神江一鸣自然收到,不过却并没有急着再出声。原本郑子云来时他还真是意外得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风将他吹到自己这里来了。平时他们之间的交往少之又少,而郑子云亦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呆上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郑子云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离忧。虽然只是几句看似无意的旁敲侧击,不过江一鸣倒也能看出郑子云对离忧的关心。感觉他与离忧应该算是比较熟的关系,但却又不同于郑子风与离忧之间的那种朋友之间的率真,更不同于自己与离忧之间默契的相处。
“看你家公子做什么,本少爷问你话还不乐意答了?”郑子云哪里会错过离忧的一举一动,这丫头是愈发的没规没矩了,原本还担心她跑江一鸣这里当差会受什么冤枉,现在看来,只怕是更加如鱼得水了。
印象中,江一鸣的性子虽内向却在规矩方在随意得很,想来离忧这种性子倒是挺适合呆在这里的。
离忧只得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回道:“大少爷又说笑了,奴婢哪有那胆,只不过是想看看公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没有。”
算了,看来这一时半会的郑子云只怕是没这么快走。离忧见状,也懒得缩手缩脚的了,左右不过是听他说几句话外有话的文字表达罢了,倒真是没必要这般小心翼翼的。再说她又没做什么错事,除了上次纸扇的事稍微有那么一点对不住他以外,其他真没半点亏心事了。更何况纸扇一事她也被他狠狠戏谑了一把,自己倒真没必要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
想到这,离忧的底气也足了,腰杆也直了,开玩笑,她现在的直接上司可是江一鸣,又不是郑子云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少爷,您今日可真是好兴致,怎么想起来这里找公子下棋了?”一旦反客为主,离忧可就自在多了,看人的眼神也明亮明亮的,跟刚才相比完全不同了。
郑子云见状,不由得将原本手中要落下的棋子给停了下来,一脸兴趣地说道:“哟,进来这么久才想起问这个,我还当你真改性子,那般守规矩了。怎么,我来找?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