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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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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好几下那人也没醒。我倒忘了,他是被我施法,晃不醒。

奇怪,太奇怪!刚才还觉得可有可无想回头就走,再也不到这里来,现在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弄清楚我死不瞑目!

我抬头环顾这间憋死人的石牢。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破地方再说,再闷我真觉得透不上气来了。

一手抓着那人领子,先是抓的紧,后来又松松手——省得勒太紧他不好喘气儿。一手捡起地上那张画,我轻飘飘穿门而出,然后向上纵身。

眼前一片昏暗,天已经黑了。

我正站在下午坐的那个花池子边上,手里提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谁,手里拿着当初那个人为我画的肖像。

身形象是一阵清风掠过这座皇宫的上空,奇怪的是角楼上的栖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我经过时忽然暴起尖鸣,倒吓我一跳。

然后就见乱蓬蓬拍翅子飞起来的乌鸦们脑袋一旋儿就往下落,跟下雹子一样结结实实的纷纷砸到地下。

它们窝里难道进了蝎子了?还是我身上的蛇的气味儿太浓重了?

不象啊。

我身上妖气仙气还有本身的蛇的气味儿都有,可是要说这么薄的几乎感应不到的气味儿能惊着夜鸟,那就奇怪了。

我奇怪的停下身,结果头顶掠过不知道是只燕子还是只什么,也忽然飒飒的竖起毛来,叫了半声就翅子一斜,一头撞在了角楼壁上。

这是怎么了?

不过这情景……仿佛,仿佛听说过……

就象当初皇帝误吃了我的药之后……变的,那个,所以……

可是我什么味道也没闻到啊?

我站在那里,把手里那家伙提近点儿,用力抽抽鼻子。

没味道啊,挺正常的。

再抽抽……还是没闻到什么。

怎么我什么也闻不到呢?

又一只蝙蝠大概是白天睡足了晚上出来寻食儿吃,离我尚有十步远,就好象被箭射了似的,直直的就从空中掉下去。

得,别在这儿试了,再试不定又摔死几个。

我尽捡偏僻处走,一路不停脚回我的大本营。进了洞府我才觉得自己奇怪,把他带哪儿去不行,怎么偏偏带回家来了?

好象这阵子我就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对劲的事儿,说到底今天我就不该到那皇宫去。这个家伙被他兄弟是关是杀其实不关我的事。青师叔说的对,事儿都是自己找来的。你不动,这些麻烦也不能长了脚自己跑来咬你。

我把那张画展开看,越看越觉得没头绪。

其实带回来那人就老实的躺在地下……你问为什么是地下?废话,洞里就一张床,他睡了我睡哪?有地板躺躺就不错了,我还没把他泡在门外竖井里呢,够客气了。

把他弄醒就可以问到答案。他干嘛拿这画,干嘛老看,干嘛被关在那底下……那曾经发生过的事,大概都可以问清楚。很简单的,弹一下手指就可以弄醒他了。

我手抬起来又放下,闷闷的去倒水喝。

反正我就是不弹手,他过会儿也会醒的。

我看看桌上那张画。大概这件事里面,只有这样东西还算是实在,真实。

那个人的手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

我静静的坐在石桌边,桌上摊开放着那幅画。这时候心情反而特别的平静,总之,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伤害也不会再来一次。

他睁开眼睛,神情茫然,仿佛没发现自己呆的地方已经换了。

当然,有点象,那间也是石屋,我这里也是石屋。

大概过了几秒钟,他忽然跳起来。一点不夸张,就是跳起来,左右看看,然后两步逼近,一把就抢走了桌上的画纸。

啊,他只看见画,没看见我……我忘了显形,还是一直隐身着的。

看他把那张纸当宝贝的样子,我揉揉眼,还是没打算显形。

他这会儿才顾上看,这间屋不是他呆的那间了。

我和师傅的洞府就在西湖边,门前一道水帘,外头十里荷花,绿柳长堤,风清鸟鸣,花香馥郁,和那间地底的石牢绝不可同日而语。

他似乎也发现了,可是好象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换了地方。拿着那张画纸,就这么呆呆的站着。

我坐着他看,他站着看画。过了半晌,还是我先沉不住气了。我的优点长处里从来就没有耐心这一项。

那个人似乎也没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就呆站着不动。我觉得,估计是在地牢里关久了,脑筋可能有问题。

“喂。”

他动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

我本来先问“你是谁”,但说出来却问成了:“你拿着我的画干什么?”

他眼睛里忽然放出了光,就象鹰见了兔子,狼见了羊!

我本来可以闪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原地没有动。

眼前闪了一下他身上的布袍的颜色影子,那个很瘦,应该是没什么力气的家伙把我紧紧的抱了起来,两条手臂象铁箍一样,几乎要把我的骨头勒断。

我有点迷迷糊糊的,竟然没反抗。等我想起来要反抗的时候,那个人先颤抖起来,我的肩膀上有点湿,有点热热的感觉。

“翠儿,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长时间没说过话了,听起来感觉特别艰涩而不流顺,让人觉得心里有点悬吊的难过的感觉。

我呆呆的说:“唔。”

“我一直不敢死……他们说,我若是自杀,只会去一个叫枉死城的地方,也绝对见不到想见的人。”

“对。”这话不是骗人,自杀的鬼阳寿未尽,多半是在枉死城一起押着。

对?我忽然想起来不对!对他个头啊!我是鬼上身还是猪油蒙了心窍了,就在这儿和这个家伙搂搂抱抱?

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想推他的,真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手上好象没劲儿,没推开。

“翠儿,我对不起你……”

唔?对不起我?你们兄弟两个里是有一个对不起我的,不过好象不是你啊?

“早知道是那样的话,我一开始就不该留下你。我该一开始就跟你走的。到什么地方都行……只要我们不分开……”

我觉得心里有点难过,又有点迷糊,手上终于有点劲,推他一把:“喂,你说清楚!我,我,你……”

他松开手臂,却把我的手紧紧攥住,好象怕我跑了一样:“我是玉荇,翠儿……你认不出来我了么?”

我两眼圆睁?虾米?

欺负我眼神儿不好是吧?虽然你们是双胞胎!可是我还是能分清丁是丁卯是卯的,你眉毛里一颗痣这么显眼,而且而且……明明就不是!

“喂!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我空着的那只手直戳到他脑门儿上去:“不然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清楚!”

“我是玉荇……不过,这个身体是……是玉荆的。”

玉荆?啊,我记得,好象以前狐狸精提过一次,说皇帝名讳叫玉荆……

嗯?

我捂着嘴,眼睛快要瞪出眼眶来了。

这……他刚才说?

他又低声说了一次:“这是皇兄的身体……那个女子把我们置掉换了。”

娘咧,真的假的?

我马上开翻,我的铜镜铜镜铜镜……

啊找到了,就放在枕边的。

他一手还紧紧拉着我的不放,一边有点疑惑的问:“你,怎么……”

“别动。”

我伸手在镜面上拂了一下,我和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这镜子是可以照生魂的,照的反而不是脸面形容这些肉眼就可见的东西。

镜面上挺清楚的映出一个人来,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下,月光照在他脸上……

就是,我去吃夜宵的那一次。

我凑上去仔细看。

眉间没有痣。

抬眼看看站在跟前的人,有痣。可是镜子里,没有。

我操她狐狸精十八辈祖宗!这么损的招儿都使出来!我还傻不愣登喊她这么多年的姐。师傅给我的丹丹丸丸能拿出去就会拿出去也分她吃,结果呢?

以前别人说狐狸精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我还不信!

我和玉荇坐在榻边,听他一点点说那时候的事,我走了之后的事。

他一边说我一边咬牙切齿,还连带着掉眼泪。

玉荇啊……可怜遭了这么多的罪。

移魂的时候他肯定是不甘愿的,不甘愿就要吃苦头,硬是一丝一丝剥下魂来。我现在可是明白那时候我拿药回来看到的玉荇为什么那么瘦了。我回去之前他也才刚刚受完罪,最后一丝魂被剥出来,他哥玉荆的魂装进去了。

怪不得那时候我问:你哥同意吗?

那人说:“我”当然是不同意了。

因为那会儿那个人就不是他,是他哥了啊。

“那个国师呢?”

玉荇叹口气继续向下说,他从那天起就没见过天光,他只知道玉荆没得什么便宜,因为国师说他身体没有什么改变,想必那葆春丸是假的。然后他每天每天的问起我,他那个没天良的哥都说我死了,喝了毒药被捆金绳捆了,然后在炼炉里烧死了。

然后玉荇就不再问了。

那个国师还和他说寻死也见不着我,让他安份的过日子。等身上不臭了,他皇帝哥哥自然会放他出去继续当王爷。

听得我眼里不光掉水珠,还直想往外冒火。

玉荇拿帕子给我擦眼泪。我抹抹泪站起来:“走。”

“嗯?”他不解的看着我,一手还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松开。

“找那些烂人算账去!把你的壳换回来啊!”玉荇那哥哥也叫哥哥吗?话说回来,我那个表姐能叫表姐吗?姐妹兄弟都做到这份儿上,人还要仇人干嘛?仇人都不带这么毒的。

玉荇这三年都没见过太阳,这事儿没这么便宜算完!再说,虽然熏不到我,可这具臭哄哄的身体到底不是玉荇自己的,怎么能不换回来?

我看那颗痣是无论如何不会顺眼的。

自家的东西就不能给别人!

真是古怪的感觉。

其实可能换个人会说,这没什么大差别,反正长的一样啊,就象玉字和王字的区别,不就多一点吗?可是这一点就是心刺儿,就是怨气,就是不能忍气吞声。好吧,就算没有那一点痣的区别,可是玉荇他被那个国师折腾被他们骗被他那没良心的哥哥送起来,这种事绝对不是能两眼一闭就可混过去当没发生过的!

玉荇握着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看他:“你不会还……还想着什么兄弟情深,要以德报怨吧?”

他要真这么迂,我马上拿巴掌扇他,扇到他清醒为止。

“不是的。”他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将我的手掌合握着。他的手很瘦,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了。皮肤薄薄的,下面青色的血管看的很清楚。

得,我心里也乱糟糟的,看他这样子我当然很心疼,可是一想到这身体不是他的,是他那个讨厌哥哥的,我又心疼不起来……但罪毕竟是玉荇在受,虽然这身体不是玉荇的身体……

哎呀呀,真是一团乱,理不清的关系和心绪,不行,这身体得赶紧换回来。

“我只是……太高兴了……”他慢慢说,眼睛亮亮的:“仇啊恨的啊,我一点也装不到心里来,都让你填满了。”

啊呀!

我的脸轰一声就烧起来,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这种感觉了,好象有带电的小虫子顺着脊椎骨往上爬,麻得我两腿发软,一斜身儿就在他身边又坐下了。

我们象两只对喙鸟,头靠头,爪扣爪的坐在那儿小声说话,其实过半天想想刚才那会儿都说什么了,却一点儿也没印象。反正说的声音又小又软,脸又红耳又热,说什么也都是一样。

后来他想起来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想想又补充说:“以前的家,我和师傅在这里住。现在师傅不住这儿了,我也有好久没有回这里来了。”然后跟他说外面是西湖,风景很美。手拉手的到洞口去看水幕,剔透晶莹的水花在月光下有着闪烁如珍珠的光华,隔着一层水看到的远远的柳烟,片片的莲影,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真象神仙洞府。”

“嗯。”

“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肯定饿吧?”我隔了半天才想起来,翻出来辟谷丹给他吃。

“这是什么?”他拿着没吃开始发扬好学精神。

“辟谷丹嘛,你吃吧,顶肚饿。”

“啊,道家说吃了这个就不用吃饭了是吗?”

“是有这个效果,可是没那么神奇。”我想想:“能顶个几天吧。”

玉荇吃了一颗,我也吃了一颗。

“天黑着,要不我们等天亮再去……找你哥他们。”我也觉得嘴硬不起来,洞里的气氛太软了,仿佛包着一层粉红色的气泡,心里甜甜的,怎么硬的起来。

“好……”他说:“其实能再见到你,我已经不求旁的什么了。”

“你不恨你哥吗?”

“恨,”他低声说:“他说你死了的时候,我真恨他……想要杀死他,咬死他,和他同归于尽。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是我没能保护你,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认识我,你不会受苦被骗……”

“不是你的错啦,你别这么想。”

“嗯,可是刚才……我一点儿也不恨他了,也不再怨命,我觉得我们已经足够幸运,多亏了你有那么好的师傅。”

“是啊,我师傅是最好的。”

“翠儿你这么久都在养伤么?”

“不是啦,其实我……主要是存在时差问题……”我想想真好玄啊。幸好我只在天上养了三天的伤,然后就回洞里来了。要是我一直住在师傅那里,这两三个月住下来……

我的天,那玉荇说不定早就老成老头子了!

真是好险啊好险。

我这么一说,玉芊也露出后怕的样子,我们就一起为已经擦身而过的危险长吁短叹过,然后倒水喝,继续聊天……

远远的听到鸡叫,我回过神,才发现玉荇的眼睛都熬的红红的了,立刻心疼起来,赶紧让他躺下休息。

但是玉荇不肯,他说舍不得闭眼。

“没关系啦,我们一起躺……”我脸红红的说,反正床只有一张……

可是,慢着……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这个身体,可是玉荇他那个倒霉哥哥的,我和他一起躺,那和我挨着的是玉荇还是他哥?这算……算不算乱搞?

你看我我看你的发了一会儿呆,玉荇站起来理理衣裳:“恐怕你说的对……还是早点换回来的好。”

按照我事先的设想,玉荇他哥应该已经发现玉荇不见,然后呢?

他可能会派人手去追,去找。也有可能加强皇宫守卫,或者直接把那个白胡子国师拉来保护他。

总之得有动静,不会风波不动。

结果等我和玉荇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还是挺太平的,甚至那座永宁宫外面的侍卫不但没增加,反而少了很多,外围根本就是空门大开毫无戒备。

这是……难道他还没发现?那不可能?

我和玉荇互相看看,倒不急着进去了。

“喂,我觉得……说不定里面有陷阱。”毕竟吃过一次亏上了一次恶当,我怎么着也比以前警惕多了。

玉荇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难过。我也知道他为什么难过。发现被表姐算计的时候我的心情也是一样……可是难过归难过事情还是得做,现在的问题是……要一头撞进去该干嘛干嘛还是应该小心先试探一番再说?

结果我手一松,玉荇竟然很坦然的走过去推开了门。

“哎,你……”

当心二字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来,门里面站的宫女姐姐一回头,顿时面色发青口喷……注意不是吐,是喷,喷出大量的白沫儿,一头栽倒在地。

我拍拍胸口,刚才倒忘了,玉荇身上这种化学武器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啊——害我白担心了。于是我在意外又自然的情况下,当了玉荇的跟班,也步入了永宁宫。

原本一路上都是我拉着他飞来着……

唔,那个穿皇袍的人正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很坦然的看着我们,表情平静,眼神安详,仿佛我们是约好了来做客的人。

看着他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很讨厌他,可是那个身体却是属于我家玉荇的啊。

“皇兄。”

那个男人脸色也不大对,又青又白,但是还强自镇定。

咦?他居然没被熏晕?我鼻子抽了两下,发现从他那个方向传来一种淡淡的香草味。

他脖子上挂着个香囊,估计有驱秽气的功能吧?所以才能在这样强大的攻势下坚持住不晕到。

“你来了。”他点一下头。

平静的不象话。

玉荇居然不暴怒,也没有喷泪控诉。而他那个哥哥也平静的要命,好象一点也不心虚害怕。

真古怪。

兄友弟恭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不是这么表现的吧?玉荇啊玉荇,你真是……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恨他吗?他,他,他做的事该挨刀都不为过!

接着两个人就开始目光交流,不说话了。

不过也是,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们兄弟虽然反目成仇,不过还是天天见面的——其实这么一想,玉荇他哥还不算坏到家,最起码他没有把弟弟杀掉,而是每天给他送水送饭。

这么一想我也不特别恨他了……这个人是坏,可是还没有坏到家嘛。

好吧,看在他还没有坏到底的份儿上,我可以不找他麻烦……反正,我一边偷笑一边琢磨,这具身体换回给他,那么他就又变成臭弹皇帝了,自有他的苦头吃。

我看看玉荇,又看看那个……唉,不知道叫他什么好的人。顶着我家玉荇的壳子,但是芯子却是坏的。

看他们好象很简单的表情,但是又好象很复杂的眼神,真是头疼的事。

要我说,三下五除二,换回来身体各走各的多好?又不是隔世情仇用得着相对无言泪千行吗?

“咳,那个。”我清清嗓子,开腔:“我们不是来做客的。”

穿黄袍的男人点点头,没说话。

越看他我就越郁闷。为什么他占着我家玉荇的壳子呢!弄得我喜欢不是厌恶也不是。

“那个,还是快点换回来吧,我们还有事要办呢。”

他又点了一下头,没表示什么反对意见。

算你识相,就算反对也是无效的。

本来嘛,欠债还钱,欠肉还……肉。

怎么这话这么别扭呢。

我拉着玉荇的手,走到那个人身边去。

移魂换影我也知道是怎么换的,但是我自己没给人换过,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真是……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为了你自己好,你还是别抵抗……”不然会出什么事真不好说。

那个人点点头,玉荇也冲我笑笑。

我抬起手在我们身旁设了个简单的阵法,可以阻隔外面的干扰,比较安全。想了想,又在那个男人身上点了一下,省得他不老实又想什么别的,同样,也点了一下玉荇。

然后我抬起手,一手按在玉荇的颈后,一手按在那个人颈后,轻轻吁口气,闭上眼开始念咒。

“……混沌之初,魂影合齐……”

“……离水而困,离土而竭……”

NND,这咒语好长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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