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转身,挑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媚术?”
她的眉眼安静,眼神清澈,神色坦然,显然是不知道冷凌所说的是什么。
不过,她似乎从风逸澈的口中也听到过这个词语。
冷凌沉默,从九月的神态中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九月并不知道这种功法。
想想也是不可能,一般修习媚术的女子身上都会有一种狐媚之气,功力越高便越能发觉这种气息,除非媚术修习到很高段的级别,能够收放自如,才能让别人察觉不到。
但是,九月连眼神都是这般淡漠的女子,怎么会是修习那种功法。
纯儿则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别拿娘娘和那些下三滥的媚姬比,娘娘这是天生的魅力,哼!”
九月无语,这个纯儿,对于自己,那是根本毫无根由的维护和崇拜。
冷凌也无语,第一次对于纯儿的鄙视没有回应,只是将头撇到一边。
纯儿见九月有丝疑惑的看看冷凌,又看看自己,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当下就赶紧跑到九月的身边,噼里啪啦的解释开了:“所谓媚术呢,其实就是勾引人的一种功法,也算是武功中的一种吧,但是呢……”
边走边听着纯儿的解释,九月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个世界所说的媚术,跟现代的心里催眠暗示也差不多,就是利用一切肢体动作,或者说眼神,来勾引别人,或者说让别人失去警惕,总之是类似于催眠暗示的。
不过,说来也没有心理学中的催眠范围广,因为媚术的实施对象只能是人,而去倚借的也是人的肢体语言和眼神,也只能对一个人进行魅惑,差不多只能相当于狭义上的催眠吧。
纯儿在叽叽喳喳了半天后,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分叉的几条小路,问道:“娘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呢?”
九月淡淡的看着前面的路,用手随便指了条,道:“随便吧,去好好玩玩,其他的事,再说。”
☆、内忧外患【一】
不就只是要她回宫吗?又没说要她何时回。
那就再等等吧,等宫里的事,轩辕瑾安自己动手清理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既然把她算计在内了,那么,她当然也要插一手,留作后路。
而轩辕瑾安,那些所谓的爱若是要她替他光明正大清理身边的障碍物,她又为何要心甘情愿自己送回去,在这样的风尖浪口,自然要等他清理的差不多了,自己再回去完成那个什么无聊的宿命。
雲嫔,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你已经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要轩辕瑾安断子绝孙呢,啧啧,够狠的女人。
轩辕长世啊,不要让我失望。既然布局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能放过如此好的千古良机呢?
锦儿,究竟该为你悲哀,还是该为你叹息,或者,是佩服?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眼睁睁看着你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的男人,看着你为了自己装疯卖傻而无动于衷的男人,或者,为了一个曾经也许爱过,如今却只当你是工具,复仇工具的男人。
若是知道真相,你又情何以堪?
又或者,其实,是知道的吧?
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干呢?是啊,与我无关呢。
抬步便往那条随便指了指的小路走去,管他前方是何处,难得自在。
纯儿挽着九月的手,抬头仰望着突然铺天盖地的扑洒而来的晨曦,感受着那让她忍不住弯起唇角的暖意,心中一片清明,跟着娘娘就好。
冷凌也缓缓的踏步跟上,不紧不慢,把握在五步的距离,前面两人在晨光中淡淡的影子斜斜的拉长,冷凌总是维持着在那两道淡影的一寸之地,似乎是在疏离着什么,又似乎在追随着什么。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吧。
九月拉回思绪,转了转有些微酸的脖子,看了眼依旧看着自己的冷凌,突然淡淡的出声:“我在等,等那里稍微清静些,再回去。”
冷凌眸光中一闪而逝一抹寒光,是啊,那个地方,如今正风云色变吧。
☆、内忧外患【二】
轩辕皇宫。
雲来殿。
“雲嫔娘娘,雲嫔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雲嫔的贴身侍婢夏翠一脸惊慌失措的直接推开寝殿的大门,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雲嫔眉目间闪过一丝狠戾和厌烦,偏偏还做出一副柔弱娇媚的模样。
看着夏翠,笑语盈盈的道:“夏翠,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知分寸,没见着小公主在这吗?本嫔倒是没什么要紧,要是万一吓了小公主有个好歹,你要本嫔倒是如何饶恕你,嗯?”
最后一个嗯字,生生的生出一种冰冷的寒意,带着丝萧杀的意味。
旁边的小和悦瑟瑟发抖的看着雲嫔,小心翼翼的把瘦弱的身子往后移了移,脸色苍白无比,未及放下的小胳膊上,一条条细微却清晰无比的血痕遍布其上,令人心疼。
夏翠跟随雲嫔多年,自然明白雲嫔的性子表面柔弱,实际上却是最为阴狠的。想到雲嫔的手段,当即惊得一身冷汗,脚下一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浑身颤抖。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是因为,是因为……”
“怎么?雲嫔正在教训奴才?这么说朕来的倒不是时候了。”一道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夏翠的解释,随后一道明黄的身影直接跃入了雲嫔的眼帘。
雲嫔心中暗道好险,幸好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个贱婢,眉眼一转,便是一片娇羞无限的柔美笑容扬起,不着痕迹的将小和悦一把拉到自己怀中,用身体挡住轩辕瑾安的视线利落的拉下了小和悦的衣袖,遮挡去了那一片的血痕。
也不接轩辕瑾安的话,而是眉眼无比温柔的低声对着小和悦道:“和悦,吓着了吧?不怕哦,乖,有母妃在这,不怕啊,乖。”
小和悦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却不敢出声,只是乖巧无比的点头。
轩辕瑾安眼神锐利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也不点破,而是一拂衣袍直接坐到了与雲嫔并排的主位之上。
☆、内忧外患【三】
雲嫔这才柔和的看了一眼夏翠,笑着道:“好了,本嫔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以后注意些就是了,下去吧。”
夏翠身子却愈加颤抖的厉害,也在不敢多说什么,忙叩头谢恩就赶紧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这孩子,倒是叫嫔妾吓着了。也是怕她惊吓了小和悦,嫔妾的话这才重了些。”雲嫔看着夏翠的惊惧模样,柔柔的对着轩辕瑾安一笑,一边抚摸着小和悦的头一边道。
她却浑然不觉,那是指上尖锐的护甲在小和悦的脸颊上已经划出了一道红痕,小和悦却只是身子轻轻颤动了下,然后就仿若未觉,也不喊疼,眼神麻木。
轩辕瑾安突然一把将小和悦拉进自己的怀里,“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身旁的小几上,怒喝:“够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朕看着就恶心!”
“皇上……”雲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怔怔看着轩辕瑾安半响,突然一下子起身猛地往地上一跪,“皇上,嫔妾实在不知道有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切莫为了嫔妾气怒伤了身子……”
小和悦对于这样的场景似乎充耳不闻,轩辕瑾安那声怒喝就在她耳旁,她却只是微微缩了缩身子,哪里像个正常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止不住的颤抖表明了她还有那么一点反应。
轩辕瑾安心中一痛,即使她的母亲怎么样,她也还是自己唯一……唯一正常的孩子啊,如今竟然被折磨到了这般模样。
“来人。”轩辕瑾安突然朝虚空喊道,一道黑影应声而出。
“是。”毫无情绪的声音应道。
“将小公主送去太后宫中照看。”
“是。”已经是毫无情绪的声音,语音落下,已经带着小公主人影一晃,消失在了雲来殿的寝殿中。
雲嫔见此身子一颤,赶紧跪爬到轩辕瑾安脚边,眼眶一红,双眼泪光盈盈,好不柔弱,楚楚可怜。
“皇上,嫔妾真是不知所犯何错?纵使皇上失去了月贵妃心里有千万般的难过,拿嫔妾出出气,嫔妾也是万般愿意为皇上分忧的,但求皇上心里舒坦些。只是这小公主是嫔妾亲生,皇上怎能忍心让我们母女骨肉分离啊!”
☆、内忧外患【四】
“啪——”又是一声巨响,一张梨花木的小几已经碎成木屑。
“你不提月儿,朕还想顾念你是和悦生母,想赐你个全尸!”轩辕瑾安冷冷一眼扫向此刻满脸梨花带雨的雲嫔,以往就这副能够让自己心生怜惜的神情,如今却让他见之觉得恶心做作至极。
“皇上,皇上,嫔妾……嫔妾不知皇上这是为何如此……”雲嫔见轩辕瑾安神色厌恶,无比嫌恶的看着自己,心中已知不妙,却仍旧心存侥幸。
两次知道她叫“杀”去执行刺杀任务的人已经全数灭口,而“杀”中的杀手一旦落网皆会自尽,怎么会有遗漏?
轩辕瑾安眼神冰寒,胸口一团怒火更甚,“不知道?你还嘴硬!”
“皇上……”雲嫔一时着急,伸手便紧紧抓住轩辕瑾安的衣角。
轩辕瑾安当下毫不怜惜的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雲嫔踹飞出去。
“啊——”雲嫔一声惨叫,趴在地上无法起身,被踢中的右肩剧痛,锥心刺骨,竟被活生生的一脚踢碎了肩骨。
“肮脏的女人,如此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敢碰朕!”轩辕瑾安满眼厌恶的拂了拂衣袍。
“皇上,你不可以如此无情,即便你怎样对月贵妃另眼先看,但是如今她人已死,皇上如此横加对嫔妾肆意凌辱,若日后小和悦长大,知道生母竟被她的父皇为了一个妃子生生杀死,她定会……”
雲嫔银牙一咬,抬出了小公主,事到如今,皇上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此震怒,定不是可以饶过自己的,她如今只有抵死不认。
纵使帝王无情,但是如今轩辕瑾安无所出,后宫之中除了那个妖孽就只有小公主一个孩子,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他也许还会放过自己一命。
“和悦?呵……哈哈……”轩辕瑾安见她此时竟还抬出和悦来,妄图保住性命,不由怒极反笑。
“你此时还敢跟朕说和悦?你,好,好,好!朕还真是高估了你!”轩辕瑾安一甩衣袖,站了起来。
☆、内忧外患【五】
沉声道:“给她!”
一叠厚厚的纸张应声而落在雲嫔的身前,纸张飞扬起来,散落了一地。
轩辕瑾安懒得再与她浪费唇舌说什么,直接的往寝殿外而去。
雲嫔赶紧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纸张,上面白纸黑字,桩桩件件,全是她这些年如何残害宫妃,毒杀皇室骨血,虐待生女和悦,与“杀”幕后主使勾结,两番刺杀九月,欲置九月于死地。
雲嫔看着那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顿时身子一软,拿着纸张的手垂落在地。
纵使平日里再千般算计,万般阴狠,此时,却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呵,她以为自己从来行事谨慎,计谋无双,可以将整个后宫玩转于掌心之中,总有一日会踩着所有挡住她路的人头,踏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宝座。
谁知道到此时她才知道,她从一个无知少女,到双手染满了鲜血坠入欲望的地狱,却始终不过只是轩辕瑾安棋盘上的棋子,他放纵,她便可以横行无忌,他一旦追究,那她便注定死无全尸。
两道黑影从寝殿的暗处疾射而出。
“给朕凌迟处死!”寝殿外,传来轩辕瑾安所特有的低沉嗓音,带着特有的磁性,也带着萧杀的凛冽。
“皇上,纵使我千般不是,也伺候了你那么多年啊,还为你生育了唯一的皇室血脉……皇上……”
“皇上……难道你也不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吗?小公主还小,她不能没有生母啊!”
“……”雲嫔已经声嘶力竭,却再无人理会,在皇权面前,所有的情分,从来不堪一击。见求情再无作用,轩辕瑾安此次是铁了心要处死她,还是凌迟处死。
眼中阴狠的寒光闪过,当下也再无顾忌,嘶声大叫起来。
“皇上……轩辕瑾安,我纵使这般算计你的骨肉,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想为你生下皇长子,可是,自从那个九月进宫,你便是连看我们一眼也嫌厌烦,后宫雨露不均沾……”
☆、内忧外患【六】
她有什么错?自从皇上为瑾王时自己便跟着他,除了皇后,她便是跟着皇上最久的女人。皇后无孕,皇长子,当然得由自己生。凭什么她这么多年的守候,要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母凭子贵?不,她不允许!决不允许!
她只恨,为什么和悦不是男儿身,为什么是个公主,不是皇子?十月怀胎,她那么辛辛苦苦,那么殷切盼望,最后还是个公主。
她恨,恨!所以她每次一看到和悦,她心中就止不住的恨和悦。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要是她是个皇子,那该多好?
若是个皇子,自己怎么还会是一个小小的嫔,看着别人一步登天,没有子嗣,竟然还比自己这个跟着皇上时间最久的人还要高高在上。
雲嫔想到这里,愈加的歇斯底里。
“即便曾经我谋害那些女人的孩子,那也是你睁只眼闭只眼的后果……凭什么我要担负这样的惩罚……”
轩辕瑾安,如今你竟如此轻易的拿出这些证据,那么,我下毒手的时候,为什么你不阻止我?为什么你不拉我回来!为什么……
曾经我也娇柔无限,只为得你的一个回眸,只为一月中的绿头牌也能翻自己几次,只为你轻轻的一个笑容,一句情话。
我便可以在无尽的天亮等待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
即便再怎样的心中酸楚,可那也是能够等待的。可是,后来你变了,宫中的嫔妃越来越多,而你我,终究也越来越远。
我是不择手段,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我爱你,我爱你。
若能不爱,我为何争。
后宫姹紫嫣红,我没有绝色的容颜,我只能用你唯一的子嗣,留住你的眼,只为那偶尔的一次驻足。
可到头来,剩下了什么?什么也不剩下了……
原来,从一开始你便眼睁睁的看着我坠入这无边的地狱,你连伸手拉我一把都没有,哪怕一句轻轻的警告,你也不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嫔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神色疯狂,眼神却清晰无比,那是看透一切的疯狂,和绝望。
☆、内忧外患【七】
“轩辕瑾安,如果九月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再爱你这样表里不一的人的……你如此不顾念情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轩辕瑾安,我诅咒你,今生今世再无后嗣,我诅咒你,生生世世爱而不得……爱而不得……要你生生世世一人孤独……你不会有好报的,你以为你干净吗?你比我还脏……”
“住嘴!”幕是实在听不下去,一记手刀下去,将雲嫔敲晕,直接拖了就走。
轩辕六十一年春,轩辕国,长公主生母雲嫔,疾病而殁,念其功在为皇家延绵子嗣,特谥号雲贤妃,封其母为二品诰命夫人。
而这区区的一个嫔妃逝世,自然被压在边关战火连天的消息中,悄无声息。
金銮殿上。
轩辕瑾安高坐在龙椅之上,明黄的龙袍衬得那冰冷的神色愈加冰冷,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一道奏折“砰——”的朝殿中一扔,直直的砸到柳丞相的头上。
“你给朕说说,嗯?为何欧阳将军八百里加急奏报,后续的粮草兵器还未送到?你不是昨日还回禀朕,说是粮草兵器于前日就已如期交到前来接洽的将军手中,还是朱刚亲来接洽的,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干什么吃的!”
那冰寒的目光,犹如实质般扫视在柳丞相和慕容国丈身上,令即便一贯身居高位游刃有余的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一眼,不敢出声。
“嗯?说!朕不是叫你来当哑巴的。”语气中的寒意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
轩辕瑾安此时是真的已经怒不可遏,这等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会出现差错。没有后续的粮草和兵器,边关对敌的将士要如何生存都是问题,何谈打仗守城。
“回皇上,昨日斥候确实已经快马加急回报,后续的粮草兵器确已经交到接洽粮草的将士手中,还特别回禀是朱刚将军亲自前去迎回的粮草。”
“荒唐!”轩辕瑾安重重的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眉目间尽是怒意。
☆、内忧外患【八】
“如此说来,就是欧阳将军的奏折是故意为难与你?还是欺瞒朕!或者,那些粮草兵器,竟自己不翼而飞了不成?”
“这……”柳丞相沉吟不语,他也是今日上朝听皇上念这奏折才知道这回事,如今纵使老谋深算如他,也难免一时词穷。
“你们的人难道都没有脑子吗!嗯?堂堂一个副将,战场烽火连天,他不在战场,竟然会亲自跑去迎接粮草!”
说到最后一句,轩辕瑾安已是声色俱厉。
如此明显的陷阱,竟然也会上当。
难道他们竟然不知,副将和将军不到万不得已,除非战败和诱敌,不得轻易离开将营,以免动摇军心。
“皇上,臣知罪!”两人齐齐跪下请罪。
如今被轩辕瑾安提醒,才知昨日收到这消息时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妙感觉是为何了,只是这时悔之晚矣,不由面面相觑,皆是一身冷汗。
轩辕瑾安看着齐齐请罪的二人,唇角缓缓的勾勒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知罪?那你们可知这是何罪?运送粮草失利,等同延误战机,此罪当诛!”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一看轩辕瑾安已真的震怒,纷纷拂袍跪请。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你们两个,莫说单单哪一个都是我轩辕栋梁之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呢?如今战事一起,就单运送个粮草兵器就弄得如此模样,叫朕以后还如何对你们委以重任?”
“如此大数目的一批粮草兵器,怕是已经落入敌国之手,这是多大的一项损失,难道你们都不知!”
字字冰寒,句句凛冽,带着浓重的杀气,笼罩着为首跪着的柳丞相和慕容国丈而去。
“臣万死。”柳丞相俯首,老脸有丝苍白。如今皇上以值年盛,性子又多变难测,怕是早有顾忌自己在朝中的权势,如今自己又犯了这样的错误,怕是难以善了。
慕容国丈也是一脸仓惶,柳丞相想到的,他与柳丞相在朝中把持朝政多年,又岂能不知。
☆、内忧外患【九】
“臣等犯下如此大?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