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对于锦儿的情意甚至可以算的上青梅竹马,那样长时间里的喜欢,终究抵不过心底的怨恨,甚至可以狠下心来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可是,对于九月,他却只能又爱又恨。
这个念头,再一次使得轩辕瑾安像是发了疯般的狠狠握住九月的肩,目光如火,猛烈得像是要生生的焚烧所有的理智,他使劲的摇晃着九月,想要借此让她褪去这样淡漠的神色,哪怕只是慌乱或者恐惧也可以,他就是不要看见她这般仿佛什么也无所谓的模样。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要到那个人的身边,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我,是不是再也不愿看我一眼!是不是!是不是?!”
九月的眼角,掠过门口青兰那一脸恐慌的神色,还有她端着托盘微微颤抖的双手,随即用眼神示意她快离开。
轩辕瑾安这个样子,绝对不愿意让外人看到。
青兰犹豫了半响,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青兰,这就是你的选择麽?
虽然早已清楚,九月心中,尚且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青兰她,最终还是记得她的身份的,这样,也好,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就少了一个顾忌的人。
“你说话!你……”轩辕瑾安低吼,瞳仁已经染上血色。
禁锢着九月的手,因气急而微微颤抖。
他甚至觉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一头受伤的兽,他想要拼命怒吼,甚至有一种想要撕碎眼前这个让他这般失控的女人。
可是,偏偏舍不得。
“好了,别闹了。”九月的语气,像是安抚不听话的孩子,却奇异的,让几乎接近暴怒边缘的轩辕瑾安安静了下来。
“轩辕瑾安,别闹了。”九月却低低的,又说了一声仿佛意思相同的话。
只是轩辕瑾安明白,并不是。
九月前一句是要他现在别闹了,后一句,说对却是他们之间,她叫他,别闹了?
☆、局环局【二十八】
他平息下去的怒火蹭的又长了出来,猛地抓起九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低吼道:
“难道在你心里,这只是我的无理取闹吗?我是个男人,不是个孩子!”
“九月!你是个怎样的女人?”轩辕瑾安说得近乎咬牙切齿。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有多纵容多特别?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珍惜?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我一起共享这轩辕万里江山,至尊权位?”
“就算只是个女人,放开那些身份地位不谈,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分的做好你一个妻子该尽的职责!你摸到了吗?你感觉不到吗?这里,这里,是我的心,我的心,它此刻难受得快要炸开了,你难道真的毫无感觉吗?这都是为了你,是你!”
珍惜,呵,到底是谁不懂珍惜呢?
而且,妻子,妻子麽?他说妻子!
九月顿时眼神古怪的看着轩辕瑾安,那样的眼神,仿佛含着无尽的讥讽。
轩辕瑾安的脸色也是一变,顿时止住了还要脱口而出的指责,眼神微闪,有些忿忿的道:“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后位不是你的,所以想要去风间坐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吗?”
这话,不经思索便直接的脱口而出了,轩辕瑾安一时也错愕的怔了怔。
难道,他所有的怒火,就是来自于对风逸澈的嫉妒吗?
虽然九月亲口承认是她所为,但他明明知道那只是后宫中的勾心斗角,那方锦帕上的信,应该不是出自九月之手,作为一个帝王,虽然不会插手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因为他要选一个能够有能力陪他共享尊荣的女子,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些其中的污秽和手段。
但是,就是偏偏的耿耿于怀了,知道她和风逸澈有可能联系,亲眼目睹风逸澈对她那样不顾一切的情意,他不愿承认,他害怕了,嫉妒了,几乎疯狂的恐慌会失去她的可能。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这个认知让轩辕瑾安几乎一个趔趄,倒退了一步。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势在必得的,也开始怯弱了?
因为那个人是风逸澈,因为他势在必得的是九月,所以,对于他们,不能掌控,便都怯弱了吗?
☆、局环局【二十九】
“呵……皇上,您这和月妹妹是在干嘛呢?青天白日里的,竟躲在月妹妹这儿……可叫臣妾好找。”一道清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
九月抬眸望去,顿时心中一跳,抬手便想要挣脱轩辕瑾安的禁锢,可是却被他抓得太紧,挣脱不了。
“怡儿?”轩辕瑾安也是闻声侧首看向门外,眸中有丝错愕一闪而过。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欧阳怡馨款款行来,英姿飒爽的笑颜,让这一室的绷紧瞬间放松了下来。
“朕不是说过未经朕允许……”轩辕瑾安皱眉,却碍于对于欧阳怡馨的身份和一直以来还算喜爱的情分,没有太过苛责。
“臣妾该死,皇上的话臣妾是万万不敢忘记的,只是,臣妾今日来月妹妹这儿,可是真正有重要的事,正巧皇上也在,那臣妾就不必再说第二次了,皇上不妨听了臣妾的话,再发落臣妾不迟。”
欧阳怡馨笑语盈盈,说话间,已经走近了轩辕瑾安身边。
站得不近不远,恰到好处,既不太过亲近,也不会显得生疏。
“怡儿一贯是懂事的。你说,朕倒是也想听听,你和月贵妃有何要事。”轩辕瑾安的眼神微变,倒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静的开始分析。
怡贵妃向来知晓分寸,不可能无事来扰,她于九月也并没有多的接触,不可能是为了来给她说情。而且,她也并不是后宫那些女人,背后有欧阳家族,她的地位绝对不会受到丝毫威胁,所以不必参与那些什么争斗。
“是,臣妾遵旨。”欧阳怡馨盈盈一福,又似真似假的玩笑道:“不过,皇上,您也太过宠爱月妹妹了,这一会儿臣妾在这,您就别和月妹妹太过亲密了,臣妾可是会犯了女则中的妒忌了。”
轩辕瑾安闻言也是对着欧阳怡馨一笑,神色莫名的深深看了一眼九月,依言放开了抓住九月的手,神色恢复常色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从来是个出色的帝王,于人前,永远是喜怒不形于色,雍容华贵不容亵渎的帝王。
九月却是神色一变……
☆、局环局【三十】
九月一被放开便快步走到了轩辕瑾安和欧阳怡馨的中间,挡住轩辕瑾安的视线,一语双关的道:“怡贵妃娘娘,我这儿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牵扯,你还是……”
“月儿,不得放肆!”轩辕瑾安却突然语气冷冽的打断道,语气间似乎满是责备和不满。
“说来你还要尊称怡儿一声姐姐,如今又是待罪之身,怎么这般说话?莫非是朕以前真的太宠你了?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说完,也不看九月,只是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隔夜的凉茶,端起杯,微微皱眉,仍旧喝了下去。
“月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欧阳怡馨却好似没有听懂九月的话中隐含的意思,犹自说道:“明明那方锦帕上的字是姐姐我的,你偏偏冒着欺君之罪说的你的,你这可不是帮姐姐,而是害了姐姐和你自己呢。”
“你?!”轩辕瑾安这一刻,也禁不住的神色变了变,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虽然在知道母后和皇后去问罪九月的第一时间,他就让暗卫去调查过,知道九月并没有任何机会接触过有关边关战事的军事机密书信,更没有接触过任何疑似风间密探和风逸澈的影翼,明里暗里都透露着那封所谓的密信,并不是她所为。
而以自己对九月的了解,她恐怕是不屑为之的。
但是九月却是亲口承认了那密信是她所为。
虽然,他因为风逸澈的关系心中不免怀疑,这样把九月软禁着,不光是因为九月的亲口承认,却更多是有着诱捕风逸澈的意思。
只是,暗卫的追查,却在最后的时候竟然失去了一切痕迹,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的,这让他不得不警惕,以至于他不得不软禁着九月到如今。
可是,今天欧阳怡馨竟然会亲自来承认那封密信是她所为?而欧阳怡馨背后所代表的,却不得不让他心生防备。若真是她所为,那么绝对不能让她活着见到任何与欧阳家族有关的任何人。
眸中,狠戾的闪过一道杀意,瞬闪即逝。
☆、局环局【三十一】
轩辕瑾安的表情依旧维持着一代帝君的尊贵无双,只是冷眼看着欧阳怡馨,表现着他最该表现的仪态,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怡儿,这可不是能够玩笑的话,你与月儿之间即使姐妹情深,也不能擅自揽这样的事情上身。”
这话,是提醒,也是试探。
轩辕瑾安看似不经意的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眼角的视线,却不着痕迹的捕捉着欧阳怡馨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欧阳怡馨又是盈盈一福,依旧笑道:“皇上,臣妾自然不敢拿这般事情玩笑,就算不顾及自身,也得顾及我欧阳家对于皇上的忠心,只是,那笔迹,却千真万确的属于臣妾。只是……”
这话,也是聪明的,将欧阳家族摆上了台面,恰到好处的暗含着欧阳家族的势压,却并不会惹得轩辕瑾安动怒,点到即止,又把自己话里的真实度提到最高。
轩辕瑾安微微点头,眼中的意味未明,唇角微微浮现出一抹赞许的弧度,也不知是对于欧阳怡馨此话的肯定,还是对于她聪明的赞许,或者两样皆有。
九月却是冷静了下来,神色淡然的看着欧阳怡馨,收到她若有似无的暗含着安抚的眼神,也慢慢的放下了心去。
此时她再如何掩饰,也已经没有可能将她排除在外了,那笔迹确实是欧阳怡馨的,若她再争辩掩饰,欧阳怡馨只要当场验对笔迹,一切都不言而喻。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这样的事情,后宫中明哲保身才是每个人的第一选择,为什么她背负着欧阳家族的荣辱兴衰,竟然还会在知道之后来将一切揽在身上?
她难道会不知,即便这事到最后查出非她所为,那么轩辕瑾安也绝对会借机拨除一部分欧阳家族的势力纳为己用。一个帝王,绝对不会放弃任何集权于一身的机会,哪怕没有,也会自己动手制造,如今送上门来,他怎会放过?
九月的目光,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扫过轩辕瑾安此时的表情,那眸光中掩饰不住的精芒让她心中一冷,果然如此吗?
☆、局环局【三十二】
欧阳怡馨怎会不知道?不管是这个身份的真实欧阳怡馨,还是作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都明明白白。
只是,知道又如何,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就是要送给轩辕瑾安一个良好的借口。
之前没有承认,是笃定轩辕瑾安不会放任九月吃苦受罪,也不会舍得怎样的惩处用刑,她才放心的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虽然之前并不知道她留在九月宫中的那纸随笔所写的字会让有心人这样利用,而且若是稍微与九月有些不信任,怕也会觉得她这是苦肉计,想要把自己拉下这与她并列的贵妃之位。
但是,太过明白九月,即便不说怎样了解她的为人,单是与她相处那一两次,便足够明白,她是不屑的。那些后宫中的诡计手段,她不是不会,不是不聪明,相反,她太聪明,聪明的绝对不屑那些招数。
而且,她不屑争宠,也不必。
依照轩辕瑾安对她的宠爱和感情,她即使想要独霸皇宠,也只是对着轩辕瑾安撒撒娇的事。
何况,她原本就想要制造一个机会,一个让欧阳家和轩辕瑾安碰上的机会,一个让他们那一方都不能避让的机会,如今,正好。
而她,也要趁机脱身了。
对着九月一笑,千言万语,尽在这不言中了,她相信凭着九月的聪明,定能明白。
九月也不负她所望,几乎微不可见的轻点了点头,示意不会再干涉她的做法,拭目以待。
欧阳怡馨也是几不可见的微微低舒了口气,她还真担心九月固执的坚持那些什么所谓的忠诚义气,不肯松口。虽然她有办法证实自己的话,却也不愿最后九月跟她扯上什么“关系”,这“关系”,可是非同小可。
“怡贵妃,你可知道承认了这封信的后果?”轩辕瑾安微微皱眉,做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只是紧握着茶杯的手,更加收紧了些。
欧阳怡馨爽朗的一笑,道:“皇上,臣妾还有话未说完。”
“嗯,你说,朕听着。”轩辕瑾安按捺下心中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坐着,神色认真的注视着欧阳怡馨。
☆、局环局【三十四】
“皇上,其实臣妾刚刚并未说完,平日里臣妾都不喜文墨,这皇上是知道的。”
欧阳怡馨顿了顿,看到轩辕瑾安点了点头肯定才又继续道:“不过,日前,臣妾曾经去过月妹妹的宫中,无意间被月妹妹勾起兴趣,一时兴起便在月妹妹那儿写过几个字,后来这事儿也就淡忘了。”
又顿了顿,继而话锋一转,神色也变得冷硬:“只是,那封密信虽说是臣妾的笔迹,却并非臣妾亲手所写。”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番话,轩辕瑾安却不能不听懂。
“怡儿的意思是说,有人意图陷害你,甚至是欧阳家?”轩辕瑾安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目光却若有似无的扫过九月。
九月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甚至随意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像是要拂去什么,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那模样,闲适的仿佛丝毫没有听见室内那两人的对话。
“自然不是,皇上,这陷害的可不是臣妾,而是月妹妹。”欧阳怡馨却是一笑,看了看九月,又看了看皇上,然后也不避忌的似玩笑般道:“这可是后宫中惯有的争风吃醋的招数,只是,臣妾就遭了这无妄之灾了,唉……”
那声幽幽的叹息,似乎是感叹自己的运气,又似乎在感叹轩辕瑾安的宠爱都给了九月,有些微微的酸意。
轩辕瑾安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是侧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九月,然后收回视线看着欧阳怡馨,神色专注的似乎是在思考着她的话,又似乎,是在考虑着些其他什么东西。
只是,他心中的疑惑,不可说不多的。
欧阳怡馨和九月,也不过两面之缘,为什么要出面揽下这个罪名,即使他真的查清楚了不是她所为,而是为人陷害,但她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说了算。
是笃定他此时不会冒着国难之危去动欧阳家,还是……
眸光徒然一凛,还是这只是欧阳家族的一步棋?
或试探,或逼迫?
PS:抱歉,今天停电了,外面又在下雨,所以风若没出去找网吧更新了,等到3点才来电的,努力努力码字才赶上今天的……所以,更新晚了,亲们见谅哟!
☆、局环局【三十五】
试探他对于欧阳家族的信任?或者,逼迫他动手,好趁这内忧外患的时期,有光明正大伺机而起的借口?
欧阳怡馨只是盈盈的一福身,似乎根本不曾多想,只是单纯的不想要九月因为她而遭受诬陷,一脸的坦然和飒爽,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在皇上未查出陷害之人之前,臣妾会自禁于怡芳宫,半步不出,只求皇上能为臣妾……”
说到这,她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掠过九月,然后继续道:“为臣妾和月妹妹,早些洗脱这莫大的冤屈。”
话,虽说得严重,但是那语气,却是分外的轻松,不知是因为对着轩辕瑾安的信任,还是什么别的,总之,没有丝毫的对于这样莫大一个通敌叛国罪名的担忧。
轩辕瑾安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欧阳怡馨再次不卑不亢的施礼告退,寝殿内,气氛又慢慢的恢复之前的紧绷,只是,这次,谁都没有开口,九月的懒得开口,至于轩辕瑾安,他此时的思绪已经被政事占据了一半。
良久,轩辕瑾安的思绪拉回,再看了看依旧一言不发,似乎也好像并没什么跟他说的,那副淡然的模样,看得轩辕瑾安又是一怒,可是,尚未等怒火升起,又被他生生扼住了。
他动了动唇,起身,看着九月,想要说什么,却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发怒?他突然发现已经失去了理由,尽管,他胸口被他生生压抑住的怒火还在叫嚣着不能平复。
道歉?因为说了那么多误解伤害的话?他帝王的高高在上和男人的自尊,哪一个都不能允许他说出那三个字。
哄她?看着这般的九月,这般的淡然,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般,让他能压抑住自己的怒火都已经不错,怎么开口去哄?
轩辕瑾安突然懊恼这样死寂的沉默,猛地一甩袖,袖袍带动的风撞响空气,发出打破沉默的声响。
九月微微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淡淡的一眼,便让轩辕瑾安再也无法呆下去,拂袖而去。
☆、局环局【三十六】
九月看着消失在门际的身影,曾经,多么熟悉亲密的男人,如今,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虽然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应该是可以被称之为苦涩的情绪,但是,这却是九月早就已经预料到的情境,从最初知道他是真正的,一个帝王,便清楚可以预料的情境。
更何况,他是轩辕瑾安呢。
他的霸道他的唯我独尊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观念,早已经无形中决定了他们之间一开始就走向的路,陌路。
终是陌路。
其实,说来,九月真不知自己是否该哭笑不得的。
若她真的计较,轩辕瑾安,他真的,有什么资格再在她面前这般发泄?说她不懂珍惜?
呵。
这一路走来,他算计了她多少次,她都已经数不清楚了。
这都只是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呢?她有些厌倦这样的他了,不愿再去这样疲惫的应付一个仿佛永远不知餍足还理所当然的孩子。
他说他不是个孩子,可是,也许他是个足以睥睨天下的君王,但那也仅限于他的智计和才能,于政权权势上,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难得的霸主,但是,于感情上,难道不是个孩子吗?
喜欢的,便要霸占着,绝对不容许旁人觊觎。哪怕不喜欢了,也要亲手毁灭,绝不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