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只是自保,并未试图反抗,那是因为我不在意。那些因为嫉妒红了眼黑了心的女子,我不在意,轩辕瑾安的算计,我也不是太在意,也许有些时候对真相有些失望,但也只是失望而已。只因为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我是要回去的。”
“小狐狸……”风逸澈听到这儿,欣喜之情突然消散,“难道你如今还想着回去?”
“嘘……”九月眼神柔和的看着他,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听她说完。
“后来,便是你,死皮赖脸,苦苦纠缠。”明明是那样贬义的两个词语,九月却说得异常柔和。
风逸澈亦是眉眼弯弯,听成了夸奖。
“我最初,费了些手段,想要推开你的。”九月似乎想起了对他当初狠下心来的伤害,低低叹息了一声。“而你却似乎有被虐的嗜好,如何也不肯放手。大抵,我这一辈子,遇到的让我最无奈的两个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就是你了。”
风逸澈狭长的桃花眼此时已经弯成月形,长长的睫毛因着笑意微微颤动。眸光温热如冬日里的旭阳,暖得让人不愿避开。
九月亦是含笑看他,一时微微失神,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鼻子,道:“别笑得这么勾人!”
然后不管他继续道:“我对你说过我对母亲的执念,所以你大概能够想象我一个人的孤独。自幼被母亲教导,凡事要依靠自己,要坚强独立,要冷静自持,于是我便习惯了,所有的事依靠自己解决,所有的痛苦难过放在心底,慢慢的等它过去。”
☆、谋算天下【二百一十五】
“你也许并不能体会,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便要自己学着跌倒了爬起,自己擦干眼泪,自己为伤口擦药,学习无数的功课,还要为了让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喜欢自己而故作坚持,故作欢喜。”
“时间久了,我便也开始渐渐忘了,我可以依靠别人,可以让别人分担我的忧伤。于是,我甚至连那些悲伤难过的情绪也渐渐忘了,因为没有用。”
“小狐狸……”风逸澈已经心疼的不忍九月再说下去,可是,若此时不趁机听她诉说,又怕她再次让柔软的自己退回到自己的堡垒之中,紧紧锁住。
“我没事。”九月轻轻笑了笑,其实,她现在才发觉,说出来的感觉,很好。至少,她突然觉得很轻松。
“曾经,有很好的朋友总是骂我:‘别看你表面冷冷清清,淡漠从容,万事不惊,其实就是性格别捏,什么都藏在心中,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肯说出心事,脾气实在怪诞,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谁会喜欢?那些喜欢你的人都瞎了眼了,莫名其妙的偏偏要喜欢一个没心没肺的怪物!你都快成一块石头了,要捂得自己心都快凉了才能捂热!’呵呵……她们骂我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
九月说道这,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些会指着她骂其实无比关心的死党,想着她们那表面气愤其实关心的样子。尽管她真正如她所说,她们也都从来毫不嫌弃。
“谁?是谁敢骂我娘子!哼!”风逸澈却是气愤难当,虽然他亦是听出了言语间的关切,但是骂他的娘子总是不行的,他的娘子,他都不舍得骂的。更何况,小狐狸这是淡雅从容,哪里是那些莫名奇妙的什么没心没肺呢?
“呵呵,你就是想找她算账,也是没有机会的,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她呢。”九月依旧淡淡的道,语气里有几分想念。
“小狐狸……”风逸澈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她在思念那个世间的一切,可是,他却真的舍不得说出她会回去之类的安慰,更何况,她要回去还是那般危险重重之事。
☆、谋算天下【二百一十六】
“放心,自从上次与你说了那些话,我多少已经放开。若能回去,自然是我与母亲还有她们的缘分,若不能,我也不再强求。一切随缘。”九月亦是回握他的手,她知道,他比她更忐忑不安。
风逸澈心中稍定。
“更何况,”九月突然冷下了语调,脑海中闪过那资料中的一切,“我九月的母亲,岂是谁想欺负便能欺负的!她有幸大难不死,欺负了她的人却安享荣华,天理不公,我便自己来!那个女人一倍欺负了我母亲,我便要她千百倍的还回来!”
“小狐狸,可是,如果那真是你的母亲,那你究竟……”风逸澈欲言又止,他担心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从她言语间便可得知,她母亲对她而言的重要,若此时得知那个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该如何忍受?
“不,母亲一定是我的亲生母亲。”九月笑得自信,也笑得洒脱。因为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一半原因,为何妈妈总是那般对她。
“那你为何……”若她真正是当年萧韵儿诞下的孩子,如今也不过八岁。
“那个孩子不是我。”九月却突然道,“因为我突然想起,我母亲的一个好友曾经提过,我与他的儿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地生的,她那时是随意提起,不可能刻意骗我,那么,我便不可能是出生在这里,而且,也一定是母亲的亲生孩子。”
“那么你的母亲如何会如纯儿所说那般年轻?”风逸澈愈加疑惑,饶是睿明如他也不禁想不通了。
“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但是我刚刚突然梦见那个世界的我,便突然想通了。”九月说到这,突然神色间竟然有丝调皮一闪而过,她唇角轻勾的看着风逸澈,低笑道:“你说,我如今多大年纪?”
风逸澈微愕,他当真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按照九月的外貌来看,她最多不过和世间十五六岁少女一般无二,但是她却总是显得成熟理智,心智上又比一般少女高上几踌。
可是如今九月有此一问,他不禁开始认真打量起九月。
☆、谋算天下【二百一十七】
打量了半响,也仍旧觉得只是十五六岁。
风逸澈更加疑惑。
小狐狸不会问无缘无故的问题。
“风逸澈,要是我其实是一个老妖怪,你还会不会喜欢我?”九月却似乎来了兴趣,开始假作认真的问道。只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眸中跳跃的光芒,带着戏谑。
“若如此说,我岂不是大你千余岁?更是老妖怪了?”风逸澈知她玩笑心起,便很是配合的反问。
九月果然开心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一片真实的温暖。
“其实我真实的年纪已经二十二岁。”九月低低道,看向风逸澈的眼神带有几分戏谑,不知道风逸澈是比她大还是小。
风逸澈果然神色一僵,随即不动声色的继续笑着,神色自然道:“嗯,那是比我小。”
心中却开始寻思,回去的时候要如何让那些知情的人统统缄口不言。他怎能比娘子小?就是年纪也不能的。
九月哪里是真的不知道,其实一去查看史记,把他曾经说过的年纪和发生的时间一对比,自然知道他的年纪,她不过突然想逗逗他而已。
风逸澈原本正在寻思回去之后要尽快“篡改”年纪之事,突然想到九月话里的意思,便恍然大悟道:“小狐狸你是说,这里和你的家乡时间上有差异?”
“对。”九月对他赞叹一笑,不愧是风逸澈,这么快便反应过来,她也是醒来回忆梦中她梦到现代时她的样子之时,才恍然大悟。
如果她来到这里后她的年纪以及生理等等很多事都可以改变,那么母亲也同样可以。只是这个时间差,她并不能很清楚计算出。因为毕竟她与母亲来到这的时间相差二十余年,而且改变的年纪似乎也不同。
若是只计算她出生与这里的时间差,那么就是这里一年,现代时间便是三年。那就正好可以对上时间。
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就还有一个哥哥或者是姐姐。就是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按照妈妈二十多年还是单身一人的情况,大概也是一人了。
那是不是代表,她原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只是,她忽然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她真有哥哥或者姐姐,那岂不是……按照这里的时间,现在才九岁?九月微愕,随即释然,现在还是不想太多。
☆、谋算天下【二百一十八】
那么她来到这里,也就是顺水乘舟之事,那么母亲一直那样不冷不热的对待,她也大概知道了原因。不曾得到,便不会太过依赖,太过牵挂。只是可能妈妈也没有想到,那样反而造成了她心中的执念。
想到这里,她忽然看向风逸澈。
“风逸澈,以后无论如何,也再不许丢下我。”
九月认真的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决绝的执拗。
曾经,她抓不住她一直想要抓住的妈妈,如今,她绝不能再让在她心里已经占据太过重要位置的他,离她而去。
“……好”风逸澈忽然感觉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与她的母亲,已经同样重要?
其实,即便丢下这全天下,唯独她,他如何舍得丢下?
曾经那般努力,如今得到她这一句,他只觉得他的人生,似乎就此圆满。
“好。”忍不住再次低低说了一个好字,便将九月紧紧的拥入怀中。
“风逸澈,以后有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好。”
“我刚刚做梦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等到了该说的时候,我便都告诉你,我不会瞒你。”
“好。”
“风逸澈,我们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好。”
“……”九月无语,随即眉眼间染上了笑意,勾起唇角戏谑道:“风逸澈,你傻了?”
“好。”风逸澈依旧傻傻的答道。
九月这下再也忍俊不住,低低浅浅的笑声逸出唇间,这一日来从他离开到看完那些资料后的所有阴霾似乎随着那笑声也一同散逸了出去,再无痕迹。
风逸澈似乎不知她为何发笑,却是陪着她傻乎乎的笑着。
只是她似乎没有看见,陪着笑的风逸澈,那眉眼间写满的宠溺。
其实谁又真的不知道?
九月垂眸掩去眸光中的那抹了然。风逸澈对于她的宠溺纵容,她从来了然于心。
也许也只是纵容如风逸澈,珍惜如风逸澈,宠溺如风逸澈,才会不管她如何冷落疏离,依旧不肯放手,为她做了多少,亦是从来不曾奢求半分回报,或许他曾算计她的心,她的情,但那不是他要求的回报,只不过是他的求,用真心真意换取的求。
☆、谋算天下【二百一十九】
所以才会让冷硬坚固心意如她,也忍不住动了心,动了情。
从她在子诺面前失态的说出那句“让他回来”,便已经是跟自己妥协。她爱上了他,不能再放手。
她从来是随心之人,既然心动,便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曾经那些所谓顾忌不忍伤害,不过是因为不够爱,或者说根本没有爱上。爱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理智冷静,爱的一种特质,便是冲动。
如今她亦冲动了一次,不管不顾的要他回来,回到她的身边。
虽然知道任性了,但是她不后悔。
她一生所求,也不过一个家而已。既然有他愿意相伴一生的温暖情意,又能心动,如何还能放手?
不过,既然是她爱上的男人,他为她失去了什么,她自然会为他拿回来。
“风逸澈,你要记住,你是我九月的男人,我绝不会任由你被别人欺负了去!只是,但愿到时,你不会嫌弃了我……”
九月的声音很低很低,语气却坚定的胜似承诺。
她眼神柔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风逸澈,双眼闭着,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正安静睡去,只是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却让她知道,他听到了,并且听进了心底。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看似他只是那般的平静。其实风逸澈此刻,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醉了。
他是真的,醉了。
醉于那句“你是我九月的男人”。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有这样一个女子,把他标注上她的标签,他会欢喜至此,幸福至此,不能言语。
他想要激烈的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紧到似乎可以永不分离,可以将她嵌入血肉。只是他不敢。他真的忽然不敢让她知道,他究竟有那在乎,有多爱。
他怕吓到她。
无论你是如何,我又怎舍得嫌弃了你?
小狐狸,我风逸澈从此便是你的男人,只是你的。你千万,不能再弃了我。
临望历七月初七日,临望发兵征讨轩辕,誓血国耻!
几乎同一时间,轩辕国流言四起。
言今有天心石预言之圣女降临灵泽,带福泽于大陆。然有轩辕皇室J邪之徒居心叵测,欺圣女之良善,行扣押之秽行,并欺天下人于谣言,败坏圣女名声于灵泽。幸圣女几经磨难,终获救于风间,安身于临望。今圣女口谕,轩辕皇室不仁不义,无代天伐谋暂管天下之德行,人人得而诛之。
☆、谋算天下【二百二十】
而四国人人无不敬若神明的天师几乎是于流言四起的同时公诸天下:圣女早已降临灵泽,只是被有心人遮掩了圣光,无法使福泽达于灵泽。圣女受难,天必降大惩于苍生。
又有轩辕御医遗孤冒死相证,有王氏御医因不忍圣女困顿,冒死收集证据要大白真相于天下,然终招致毒手,含恨九泉。
其遗孤并拿出其父为圣女诊治身体所获证据,证明圣女乃真正上天福泽之人,一箭穿心,竟仍能死而复生,最终安然无恙。
几乎是一日之内,天下万民沸腾。
流言虽未明说,却直指轩辕皇室,轩辕皇帝,轩辕瑾安。
一时间,轩辕国内民心动荡,与风间对阵的边境将士士气低靡。人们纷纷惶恐于天之将降大惩,无数指责直指轩辕帝君。
轩辕与临望边境。
“主人,‘王师’谷统领传来消息:欧阳老将军重病,称无力担当大任。并问询:问此时局势如此紧张,需不需要属下将散播谣言者诛杀?另太后娘娘传来口谕,急召皇上回宫主持大局。”幕非毫无情绪的声音在偌大的主将帐内响起,尽职的禀报所有消息。
轩辕瑾安从书桌上的地图上移开目光,抬头看向幕非,听了这些消息,神色并无半分动容,讳莫如深的眸光微闪,良久才道:“传朕口谕,欧阳将军一生为国尽忠,朕怜其年老体衰,特赐荣归故里,封二等侯,承爵位,赐封地平城。另旨,封前忠勇将军朱刚为镇国将军,即日点兵攻打风间,若能扬我国威,日后必有重赏。”
“是。”幕非依旧躬身而立,等候其他旨意。
“遣人回了太后,后宫不得干政。若要朕无后顾之忧,就协同皇后管理好后宫便是。”轩辕瑾安说到这,眸光中有丝不渝闪过,然而很快一闪而逝,又继续道:“传令谷统领,安守都城便可,注意各地动向,制止乱民生乱,人言可畏,可止,不可杀。让他便宜行事,不可有后患。”
“是。”
“让人秘密夜探临望军营,刺探是哪些将军带兵,重点查出军中有无九月此人。退下罢。”
☆、谋算天下【二百二十一】
“是。”幕非应命退下。
轩辕瑾安抬手抚额,看了眼桌上的地图,不禁紧蹙眉心。
临望,怎么会在如此关头突然发兵轩辕?虽说此时轩辕对战风间,兵力虚弱,可是临望新皇尚未正式登基,临望国内更不会对一位突然凭空冒出的“兆皇”心服,必定有一番争夺,按理他该正为皇位而烦心费神,怎么会在此等紧咬关头发兵?难道就不怕此时有人在背后一刀,让他功亏一篑?
“来人!”轩辕瑾安突然猛地扬声喊道。
“属下在。”一道暗影凭空出现,是暗卫。
“马上去查探临望新皇究竟是谁!”
“是!”暗卫匆匆而去。
轩辕瑾安突然开始希望,那次刺杀临望信皇之事,真的只是他猜错了,并非风逸澈所为。否则,这个凭空出现的新皇,怕是与风间有莫大关联,甚至可能还是风逸澈安排的重大棋子。那么轩辕就危矣!
因为一个棋子,是不会顾忌临望的,若他不顾身份揭穿的危险,倾国之兵来攻打轩辕,与风间前呼后应,其后果,他不敢想象!
临望军中
“军师,如今已经到了临望边境,再往前五十里便是轩辕境内了,是否就此驻军?”王副将打马上前询问正行在军前观测地势的九月。
九月依旧眺望远方,看着近在眼前的轩辕边界,看着于视线里有些模糊的远方营帐连绵一片,沉吟了半响,目光又落在身后的三座高山。才淡淡吩咐道:“去回禀四位将军,退回那片山谷之中扎营,另各分十万人马于星夜秘密驻扎三个山头,形成掎角互补之势。”
王副将先是震惊,然后是满满的敬佩,军师果然心思缜密。
这一片山谷,正好被三座山峰围绕其中,便有了天然屏障,而三座山峰地势亦不算高,如此形成掎角之势,正好可以免于扎营山谷中被一锅端了的偷袭,而山峰之上易守难攻,还可远观敌情,做示警之用,而山谷之中正可做一夫当关之势,接应山峰之上将士,避免被围堵之势,若出兵追击,又比山峰之上占了地势之优。
☆、谋算天下【二百二十二】
王副将抱了抱拳,赶紧一扯马缰,快马回去禀报。
于士兵们忙碌而有条不紊的扎营造饭之中,时间匆匆而逝,是夜,星月齐辉,万籁俱静。
九月刚刚沐浴完,便听到一阵故意放重的脚步声。
“九月。”竟然是临函兆那一贯冰冷无波的声音。
“进来吧。”九月也早已料到,他定会跟来,只是不知道他会来得这么快。
拿起一旁纯儿早已放好的锦帕缓缓的擦拭着犹在滴水的湿发。
临函兆走进营帐,看着刚刚出浴不久的九月,那被氤氲得粉红如柔嫩花瓣的脸颊似乎含着明媚的春光,如墨的青丝犹侵染着水光,而眉梢眼角,似乎也多了一种异样的妩媚。那是一种自骨子里透出的妖娆。
他一时看得痴了,他总觉得,九月似乎更美了,而且,似乎身上多了一种什么。
那是一种隐隐的柔和风情,独属于女子的妩媚。
以前的九月也很美,但是她的美太过高洁淡雅,超凡脱尘,虽然她总让人忍不住亲近,但真正亲近了又似乎只能仰望。而如今,她就犹如沾染了凡尘烟火的仙子,既没有失去那淡雅高华的超凡脱尘,又多了一分独属于人间的温情默默。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去而复返,不顾一切的回来陪在你身边吗?
临函兆一贯冰冷无波的眼神,此刻显得有些黯淡。
“朝中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吗?”九月对于他的这番近乎痴迷的打量,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问道。
“呃……嗯。”略有丝窘迫的回神,随即点头。
“你怎么处理的?威胁?”手中擦拭的动作缓了缓,九月颇有些头痛的抚额,他大概也只会用这个最“有效率”的手段。
“都下毒了,他们的家人让暗卫关起来。”临函兆说得理所当然。
“你……”九月刚想说什么,一道白影卷入帐中,她便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风逸澈伸手便接过那锦帕,极其自然的替她继续擦拭湿发的动作。
临函兆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直直撞得心底剧痛难当,拼着无数年来的杀手完美的自制力,才神色如常的转身便走。
☆、谋算天下【二百二十三】
只是那背影,太过悲凉苦涩。
九月的眸光微微一滞,却只是放松身体,软软的靠在风逸澈的怀中,调整了舒服的姿势,便闭眸休息。
这几天来的行军,她都是一路骑马跟上。很久没有骑过马的身体本来每天都会酸痛。尤其是她如今被那毒折腾得很是虚弱的身体,更是容易疲乏。
风逸澈见她真的太过疲累,心疼的放下锦帕,掌心移至她的发上,运功为她蒸干水汽。
“不如,为你找来马车,你以后便跟在最后面,慢慢赶路。”风逸澈第一百?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