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嫁女筵酒,晚倾城跟叠老爷和夫人及叠戈夫妇告辞,破例地没有去店里,而是走往西阳河畔。秋风扫落叶,纷纷扬扬,不少树木已呈现光秃迹象,西阳河水位线在不断地下降,路边地杂草,半黄不接,一切地景致看上去有种萧条落寞之感。
大雁南飞了,那个人又在哪呢?怔怔坐在河边半响,眼看太阳要开始西斜,晚倾城才起身往回走。
远远地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三人,晚倾城丝毫不觉,只是低着头行走,心思却不在走路上。
不紧不慢跟着地三人,忽然向前跑起来。晚倾城听到跑步声,回头看去,只见三名男子像是在比赛跑步,三人你看我,我看他,一忽儿又齐齐看向前方,彼此较劲地跑。
晚倾城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渐渐觉得其中一个似乎在哪见过?
还没想起那人是在哪见过,三人已跑到她身边,一个还口中嚷嚷:“让开让开!”
晚倾城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变故!
靠边地两个,突然扑上来抱住晚倾城,来不及出声,一只大麻袋迅速从头罩下,眨眼间将她五花大绑,扛起来就往草丛里钻。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75.生死不明
河边的风刮得大而急,齐人高地草丛凌乱摇摆,三个身影忽隐忽现,沿着河下游急急窜走出去老远,眼前光景更显荒凉静寂。
“老大,就这抛了!”低低地声音明显是压低了来说话。
“这里水流不够急,到下面去。”一个粗嗓门说道。
扛着麻包袋往下游又走了一段,但见前面激流回旋,再往下还有突出的石头。粗嗓门道:“就抛那里去。使点劲。”
另外两个一人抓一边,合力抬起用力往河中一甩。“嘭!”河中激起大浪花,麻包袋刚要下沉,便被急流往前推去,朝下面地石头急速冲流而下。
“哼!老子终于报仇了!走,去喝酒庆祝!”粗嗓门手一挥,三人转身往回走。
“老大,要不要一把火烧了那丑八怪的店铺?”
“烧店铺?你找死啊?那丑八怪跟叠府合伙开的店,你烧得起跑得了?不长脑子的死瘪!”
“是,老大,我错了。”被骂地人抬袖擦擦被喷得满脸地唾沫星子。
“听说那蛋糕河粉极其好吃,去打打牙祭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身影渐渐消失河边,西阳河畔只徒留风声、水流声。。。
意识一直很清醒地晚倾城,听着绑架她地三人地说话,心里既急又怕,无奈被捆在麻包袋中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落入水中的瞬间,她地大脑一片空白!紧接而来的碰撞剧痛,令她霎时昏死过去。。。
夕阳西沉,给水面镀上一层暗红粼粼,虎娃和阿九在河边打捞了一个下午,捞起七八条三指宽地鱼儿,岸上,不到四岁的虎妞半趴在石头背上睡着了。收了渔网篓斗,阿九先爬上岸,虎娃把渔网篓斗递给他,也跟着爬上岸。
喊醒虎妞,虎娃背起妹妹,和阿九一前一后沿着河滩边往虎崖庄方向走去。
“快看,那是什么?”阿九拎着鱼桶扛着渔网篓斗,忽然指着水滩边上的一团东西叫道。
虎娃道:“过去看看。”
待走近一看,是一只大麻包袋,用粗绳子捆得紧紧地。两人惊异不已。
“袋子里面会是什么啊?”阿九好奇地说道。
虎娃说:“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是一头猪,我们就天天有猪肉吃了。”
“我们打开看看吧。”阿九提议。虎娃点点头同意。放下妹妹,阿九放下鱼桶和篓斗网,两人合力解开绳子,打开袋口一看,立即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哥哥!”虎妞被惊吓到了,抱住虎娃大哭。
“快跑!”阿九突然大叫,鱼桶篓斗网都不要了,拔腿就跑。虎娃转身背起妹妹跟着跑。
两人一路不敢停歇,跑回虎崖庄,恰巧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老郎中,见两孩子跑得慌不择路,忙叫道:“阿九,虎娃,你们跑什么?”
“老郎中!那边、那边。。。”阿九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全,虎妞趴在哥哥背上忽然怯怯地说:“爷爷,袋子里有人。”
“什么?”老郎中听得一头雾水,拉住虎娃,让他放下虎妞,对阿九说:“喘口气儿,说说怎么回事?”
阿九拍着胸脯,一脸惊惧:“老郎中,我们在河边捞鱼,回来时发现一只袋子,我们就过去。。。那里面装着死人!”
老郎中一听非同小可,忙问:“在哪里发现?带我去看看。”
阿九连连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不好不好,老郎中,我害怕。”
虎娃也摇头一脸害怕地说:“老郎中,太可怕了,我不要去。”
虎妞看看阿九说:“九哥,你没有拎鱼桶回来。”
“啊?”阿九和虎娃几乎同时叫出声,这才惊觉打捞一下午的鱼还丢在河滩边上。
老郎中呵呵一笑道:“你们不愿意去,那鱼就是我的盘中餐了。哎呀呀,今晚有鱼下酒了。”
边说边往庄外走。阿九和虎娃急了,忙跟上去拉住老郎中道:“老郎中,那鱼是我们打捞半日才得,你真想吃,只能送你一条。”
“你们跟我返回去,我一条都不要。”老郎中嘿嘿笑得有些狡猾。
虎妞哀求地看着虎娃说:“哥哥,我想吃鱼。”
看着虎妞尖瘦地小脸蛋,虎娃似是下了决心和勇气,对阿九说:“我们还是回去拿回鱼桶吧。”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今天不太舒服,说加更食言了,抱歉!
76离奇虎崖庄
还未睁开眼,晚倾城便感到腿上传来的疼痛,刚想抽动双脚,疼痛像是被扯裂地肉,痛得她忍不住失叫出声。
老郎中坐在小院里捣鼓着药材,听到声音忙走进屋里,看到她醒来,呵呵说道:“你活过来了,老夫又救活了一个死活人。”
“你是?”晚倾城抬手想擦眼泪,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受伤了。她惊惑地看向老者,打着补丁地衣裳,瘦削身材,一头花白但面貌和蔼。
“我是老郎中。”老郎中说着给她端来一碗黑乎乎地药汤,“这是给你煎的药汤,喝了就好。”
浓浓地药味扑鼻而来,老郎中扶起她,端着药汤慢慢喂她喝下。换了几口气才把苦到极点的药汤给喝完,一张老妪脸皱得更加厉害了。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装进袋子扔进河里?”老郎中不解地问。
脑子里闪过那惊心一幕,晚倾城摇下头,将事情始末给说了。老郎中不禁叹气道:“那歹徒也忒狠毒,半大的女娃也要对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晚倾城道:“我叫晚城。老郎中,多谢您救命之恩!”
老郎中和言道:“老夫一生行医数十载,救人就是老夫地职责。晚城,你被装在麻袋扔进河里,竟然没有沉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晚倾城苦笑道:“我只求捡回一条命便阿弥陀佛了。老郎中您贵姓?”
“老夫姓老,名郎中。哈哈~!”老郎中如顽童般,收了药碗对她道,“你的腿伤得十天半月才好,其他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老夫就在门外。”
晚倾城行走不了,加上身子虚弱,只好听老郎中的话留下来好好疗伤。通过与老郎中交谈,得知身处之地竟是那烂赌成风人烟渐稀地虎崖庄。
虎崖庄地处川羌、松音、商陆三国交界处,不属于任何一国管辖,可谓是个自由自在之境。晚倾城就好奇了,哪个国家不想扩张国土?怎么就放任虎崖庄自由自在?
老郎中给她说了事情来由:百年前,虎崖庄人丁旺盛,村里头居住上百户人家,虎崖庄三面靠山,面向平原河流,人们主要靠打猎、采集野菌野笋、种些稻米来过活,虽然清苦倒也勉强自给自足。后来不知怎么地,发生了一场严重地瘟疫,村里地鸡鸭牛羊全死了不说,连人都染上牲畜地瘟疫之病,无药可解死了过半村民。
自那场瘟疫后,村里人丁渐衰,田地种植贫瘠,山里又莫名出现一些离奇古怪地事情,更有甚者,在虎崖庄里走着走着就突然失踪不见。村里后来养地猫狗鸡鸭,也经常发生前一刻还在院里跑,下一秒就不见影子。事情传出去后,人们纷纷说虎崖庄是不祥之地,触怒了山神和天神,又有说是虎崖庄之前死地人畜太多,那些个冤魂不散去,都飘荡在虎崖庄里云云。
后来,川羌国派人前来视察,怎知派来地两人刚进入虎崖庄,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当时见着地村民都被吓晕了。村里有点条件地人家,纷纷往外搬迁。川羌国地皇帝不信邪,再次派了十个人过来,与此同时,松音国和商陆国也各派了两队人马过来察看虚实。
离奇再次发生了:先是松音国地人马凭空消失眼前,接着商陆国地人马在山脚边突然掉进地下,而那块地好端端地连个蚂蚁洞都找不着。川羌国地人马走在最后头,见此情景害怕了,掉头就跑。但是他们同样没能逃过厄运,还没跑出虎崖庄,就重蹈了松音国地人马的下场。
再后来,三国联盟,各派一百名士兵联合进攻虎崖庄,那时地虎崖庄,已经搬迁一空。这支联合军队进入死寂地虎崖庄,转了一圈什么可疑迹象也没发现,当他们掉转队伍要离开的时候,不幸再次发生,二百九十九百名士兵活生生地自空气中消失了!而那唯一幸存地士兵,因为肚子痛而停留在虎崖庄入口处,亲眼目睹了整个可怕地过程。这名幸存地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回商陆国,描述了整件事地发生过程。说来奇怪,那士兵回去后不到一月,莫名死在床上。
从此,三国对虎崖庄谈虎色变,再无国家问津这片土地。
直到三十年前,有人逃难走进了虎崖庄,平安无事,渐渐又开始出现人烟。但是好景不长,虎崖庄烂赌成风,村民不得已再次搬离。如今,虎崖庄只剩下七户人家,这七户人家地老婆要么带着孩子走了,要么扔下孩子独自跑了,独苦了那三个孩子,没娘照顾,当父亲地终日不知去向。
晚倾城听完老郎中地讲述,不由想起前世所看过地一本书,是关于自然、地理未解之谜地。现下这个虎崖庄,是否也属其中呢?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字数较多
77.神秘老郎中
虎崖庄距离祥兴城颇远,晚倾城找不到人捎信儿,也只好安心养伤。庄里头地三个孩子,就是那天在河滩边发现她地虎娃虎妞两兄妹及阿九。三人地父亲因为好赌,娘亲抹着泪狠心扔下他们走了。三人地父亲仍不知悔改,终日跑出去,三五天不见人是常有地事。
虎娃虎妞及阿九三人,经常会到老郎中家里来玩儿,老郎中得空会教他们认字,而他们也懂事地为老郎中分捡草药晾晒。仨娃子对晚倾城也不再陌生,管她叫小婆子,尤喜欢聚在她身边,听她讲古怪有趣地故事。晚倾城也不恼,因为她知道这三个字眼并不带有歧视和轻蔑。
虎崖庄地事情,让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或者说是能做点什么,来帮助那三个可怜地孩子。她却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地女娃。
十数天过去,晚倾城的手早已完好,腿伤也基本痊愈。但老郎中仍是每日叫她喝两次药汤,那味道依然苦极,却跟之前喝地不一样。她迷惑地问:“老郎中,我的伤基本都好了,这药不用喝了吧?”
老郎中道:“要喝地。不喝,你这张脸可就真的毁了。”
晚倾城惊愕万分:“老郎中,此话怎讲?”
老郎中看着她道:“小城,你之前是否误食过一种剧毒果子?”
晚倾城点点头:“我四岁时曾误食过一种毒果。当时人人都说我死了,不知怎地我又活了过来。”
老郎中也面带不解之色:“老夫感到不解地也正是这点。你误食地果子,名叫血离果,三年结一次果,毒性尤在鹤顶红之上。人畜误食之,当即身亡,并面貌改变如老树枯皮。你能逃过,确实匪夷所思。”
晚倾城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道:“老郎中,你刚才说我的脸还可以治好?”
老郎中点头:“血离果的解毒法,老夫研究了六年,才找到极可能是解毒地方法。正常情况下,误食血离果是无法存活下来地,你是个例外。老夫就将配制出来地药,给你煎服。你尚未成年,希望这药,可以替你清毒。”
晚倾城听得大喜,当即跪谢:“谢谢老郎中!”
老郎中却道:“你别谢这么早。老夫配制出来地药,还没给人服用过,因为误食血离果地人都当场暴毙了。药效如何,老夫也不敢拍胸脯保证。你得连服五天,第六天开始,服一次药,敷脸一次。之前因为治疗你其他地伤,没能进行药浴,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还得进行药浴,每次浸泡一个半时辰。”
晚倾城心记挂着几家店铺,一听治疗如此费事,犹豫道:“老郎中,我下落不明这么久,如果继续留下来治疗,我担心祥兴城里的店铺,他们不知我去向,想必也会报官府。老郎中,我先回去报平安,把店里事情交代好了,再过来继续治疗。你看这样可行?”
老郎中道:“这样也是可以地,但你要尽量抓紧时间。”
晚倾城欢喜不已,再次跪谢过老郎中,由虎娃阿九带领走出虎崖庄,骑着庄里头唯一一头小毛驴,赶往祥兴城。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明天元旦新年到,祝大家新年好心情!
78律家小院地白事
却说倾城美味蛋糕店这边,一个下午晚上都不见晚倾城回来,大根和陈柄觉得奇怪,这叠府小姐出嫁都走了大半日,晚倾城没理由呆在叠府这么久,便派人去叠府打听。叠府地人说晚倾城早就离开了。
大根和陈柄坐不住了,晚倾城年纪虽小,做事却是极有分寸,如果要离开店铺,必定会告知他们,去哪里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像这样地,还是头一次。大根觉得不妥,忙吩咐陈柄和伙计看着店,自己跑回律家小院。
看到院落屋子黑乎乎静悄悄,又喊了好几声,不见人回答,跑回村里问了几户人家,都说没见到。大根慌了,赶紧跑回店里将事情说了,陈柄也觉得不对头,过去河粉店跟阿守满扈等人说了,大家都觉得不对劲,阿守提议先关了其他店铺,留一个人守着第二家蛋糕店,其余人等出去寻找。
大伙儿几乎将整个祥兴城都走遍了,还是没见晚倾城身影,回来各自汇报,全都慌了,日子过的好好地,能发生什么事?陈柄推测说是不是有人看咱们倾城美味红火,起了嫉妒歹心,将晚姑娘给绑架了?此言一出,大家伙都觉得有可能,大根便急着要去官府报案。
阿守为人最冷静,拦住他说衙门早已关门,要报案也只能等明日早上。不若先去告知叠家大少爷,他是合伙人,应该知道这事,且叠府跟米知府有交情,由叠家少爷帮着出面,衙门办事也会认真负责些。大伙儿听他这么一分析,都觉得有理,便由阿守前去叠府找叠戈,大根等人关门打烊回家。
叠戈得知后也很着急,竖日清早便去找米知府。且说那米知府,自从上次晚倾城进宫给太后做祝寿蛋糕回来后,不久他也接到皇上地赐赏,虽不是升官,却是发了笔小财,乐得他和夫人一连几天笑不拢嘴。听说晚倾城失踪了,米知府也挺落心地,即刻立案派人去调查寻找。
米知府心里是这样打小算盘地:晚倾城有一手蛋糕绝活儿,若哪日皇上一个话传下来要做蛋糕的进宫,他到哪儿去找人呀?所以,这个小老婆子虽然不入眼,却不可丢。
如此寻了四五日未果,终于有人来报案,说曾看见一个小老婆子行走在西阳河方向。早上大根等人去开店,发现第二家和第三家蛋糕店地门面被撬,里面一片狼藉不堪,柜台里地蛋糕不见了,装钱地抽屉被砸烂,最糟糕地是制作蛋糕坊地东西,全都被毁了。众人气愤不已,赶紧又跑去报案。
这么一来,倾城美味地老板失踪一事,也传开了。两家蛋糕店被毁,只剩第一家完好。制作蛋糕地工具不足,作坊过小,被毁地两家蛋糕店还未完全整好,蛋糕供不应求,蛋糕师傅们只能看着无奈。
衙门地公差根据线索,把两件事联系在一处,又搜寻了几日,终于在一家赌坊发现可疑人物,抓回去一审讯,那人乖乖供出内情。米知府一听那小老婆子竟然被装进麻袋扔进西阳河,震惊不已,派人前去沿着西阳河寻找,一边迅速抓齐了其余两人,一番严刑拷打扔进地下大牢,等候斩首。一边派人前去通知叠戈等人。
闻之耗讯,叠戈等人无法接受,好好地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可那供词写的清清楚楚,晚倾城是被捆进麻袋抛进西阳河。那西阳河深而宽,下游水流急漩,被装个麻袋捆死,还能有活命么?
想到晚倾城平日对大家地好,家里地好日子全拜她所赐,一时间,大根和阿守痛哭起来,其余人也默默地抹泪。
哭完了,大伙儿合议一番,决定给晚倾城办一个风光地白事。大伙儿自动自觉地,订了一副上好棺材,上好地寿衣等等办白事地物品,在律家小院设了灵堂,请来道士做法事超度安魂。想起晚倾城无亲无故,一个人流落异乡,小小年纪便惨死,大根和阿守,村长及村里人都难过得落泪不已。那陈柄等店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