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丞相依旧跪在床榻前,仍在思虑着全盘计划,不经意间瞥到了梨花带雨般娇美的皇后,心中波澜微起,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黄昏,轻揽着皇后腰身的那个黄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在寝宫之外,庄丞相急忙收束心神,是向云飞到了。
“娘娘,庄大人!”向云飞刚刚进入寝宫,就看到一跪一坐的两人,正在不解时,却看到了榻上的余悦,平平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皇上!”他不由自主的在余悦鼻息前一探,登时吓了一跳,“皇上他……他……!”
向云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不过几个月没见到皇上,就已经撒手而去了,再说余悦只比他大两岁,今年刚刚五十岁整。
“娘娘!”他把目光移向织霞。
“向将军,皇上已经殡天了!”庄锦桭用衣袖拭去了眼泪,郑重对向云飞道:“现在是风声鹤唳之时,汉王又虎视眈眈!我们秘不宣布就是要保证太子荣登大宝!确保新君和皇后的安危!”
“那是自然,庄丞相,要我做什么!”向云飞寻问。
“大将军,当前最要紧的就是要派得力之人严守皇城九门,确保皇后和新君的安全!”庄锦桭理了理纷乱如麻的思绪,交待道:“向将军要带领禁军随时守在两仪宫外,凡是不拥护新君的,闹事的,当即拿下,这个时候不能心慈手软……!”
“娘娘,丞相!左大人到了!”来祥进入后低声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臣这就去向左大人宣布皇上临终的旨意,要太子登基,让他秘密到大理寺把太子赦出来!”庄锦桭来不及把话同向云飞交待完,直接去外室见左德明,仍不忘叮嘱一句,“娘娘放心!岳同生是自己人!”
“回来时要从僻静的延顺门入宫!还是不要被人发觉最好!”织霞也交待了庄丞相一句,等他走了以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慌里慌张的将寝宫的帷幕放下,泪水又落了下来,“云飞!云飞!我该怎么办?悦哥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一时间,如天塌地陷,除了向云飞,再也找不到任何支点。
“有我呢!郡主!有我呢!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向云飞也不知道是怎么叫出郡主这两个字的,毕竟这两个字和现在的皇后已经不相等了,“不要怕!”他将失魂落魄的织霞轻轻揽在怀里。
“皇后……!”庄锦桭此时已向左德明交待完毕,一掀帷幕,立即看到了相拥的两个,尴尬的立在了那里。
“庄丞相,你照顾好这里,我这就去安排,差不多酉时末就能回来!”向云飞连忙将手臂从织霞的腰际移开,“等着我!”他出门时又向织霞望了一眼。
离亭怨 凌歌望断音尘绝二十四
飞雪落无声,寒风尤带呜咽,夜已深沉,本来金碧辉煌的两仪宫早被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掩盖。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的出来,此时的大局已经被皇后和庄丞相掌握,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一直守在宫门外的向云飞当场拿下。
“这是悦哥哥留下的最后遗命!哥哥不愿意?”织霞一袭素衣白裙,瑞坐在金丝靠背椅中,脸庞犹带泪痕。
绝大多数朝臣、诸王都已经参拜新君,只有汉王和瑞亲王如鹤立鸡群那般忤在当地,她才用冷若冰霜的目光扫向他们两个。
“遵旨!”瑞亲王心死如灰,对方完全掌握了大局,再闹下去,他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很不情愿的跪在余昭面前,“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舅舅!”余晖一看舅舅也拜起了余昭,气上心头,大叫道:“阴谋,阴谋,这一切全都是阴谋!我才是太子!父皇亲口答应我的!”
“闭嘴!”织霞冷冷扫了一眼余晖,刚要开口斥责,却被哥哥抢了先。
“混帐!还不参拜新君!”瑞亲王从地上爬起来,一巴掌掴向余晖,假意怒道:“我看你是今天是疯迷了!还不跪下!”然后向织霞道:“妹妹,这孩子今天受的打击大太了!你不要责怪他!”说完,一个劲儿的拽余晖,示意他跪下。
余晖无奈,只好乖乖跪在余昭面前,心中十分气恼,但又不得不如此。
“平身吧!”身着孝服的余昭令众人起身,又对大行皇帝拜了三拜,恭敬的跪在母亲面前,“母后!”。
众臣们也随着新皇跪倒,山呼‘太后千岁’的声音在暗色飞雪乱舞的深宫之内此起彼落。
鹅毛般的大雪随着狂风乱舞,地处江南的余国实属难得一见,皇宫大内被一片雪白所掩盖。
向云飞带领的御林军如石人般立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们深知肩负的重任。
大行皇帝的大丧全权交待给了瑞亲王处理,刚刚受过群臣朝拜后的余昭扶着神情凄怆的母亲向永泰宫走去来,一袭素白衣的眉儿和青玉忙把太后扶到榻中小歇。
“母后!”脸上犹带泪痕的余昭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母亲,只见她依着雪白的美人靠,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青玉恭恭敬敬的向余昭递上陈本:“皇上,太后,这是瑞亲王刚刚命人送来的议案,请太后、皇上颁旨,定夺先皇妃嫔的处置事宜!”
“母后,依照祖制该怎么处置?”余昭现在已是心乱如麻,也没经过也没见过,根本不知道父皇留下的妃嫔该怎样处理。
“有儿女的妃子封太妃,自到儿女府中居住,没有儿女的全部没入净月庵为尼!”织霞依然淌着泪水,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余昭心中真想为那些后宫的妃嫔找一他更好的出路,可毕竟祖制难违,只好命青玉前去执行太后的旨意。
“昭儿,你也该到两仪宫为你父皇守灵了!母后也累了!想休息!”织霞命眉儿拿过一件银白的裘衣为余昭披上,把他送出宫门之外,然后拿起自己常穿的翠羽裘衣披起。
“太后,您要去哪里?”眉儿一看她要出宫,忙令永泰宫的所有宫女、太监跟上。
大雪仍在如琼脂般飘飘荡荡,一行行白纱宫灯在寒风中无力的摆动,也吹动着太后那一袭素白色的长裙和秀发,柳如细柳,面无表情的一直来到荷香殿。
汪若艳宫内已是空荡荡,所有宫女、太监都被调住两仪宫守灵,偌天的宫殿之中也只有几个老嬷嬷在看着她,好明天和一众没有子女的妃子送到净月庵出家为尼。
汪若艳一袭雪白的衣裙,花容月貌犹在,只是无人欣赏,此时哭的像泪人一样,正值花一样的年纪,有谁愿意伴着青灯古佛终老一生。
“太后!”看守汪若艳的嬷嬷们见是太后进来,连忙行礼。
汪若艳也哭哭啼啼的跪了下来,她一向仗着先皇的宠爱没有把平时性格沉稳的皇后放在眼里,直到挨了二十杖才开始怕她,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太后不请自来,鬼也知道她没安着好心。
织霞看也没看汪若艳一眼,直径坐在了主位,紫宸殿的人立即将整个荷香殿围个水泄不通。
“太后!”汪若艳从来不敢抬头看皇后究竟长什么样子,今日一见,虽然一袭素白,倒比白纱内的灯火还要明丽照人,果然天下第一美女不是徒有虚名,尽管她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
“汪昭荣,哀家今晚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跳一段心惊鸿舞!”织霞用冷若冰霜的目光盯着汪若艳,语气比窗外的雪花还要冰冷。
“太后,皇上尸骨未寒,臣妾不敢跳!”汪昭荣一听,太后果然不怀好意,天子大丧,天下已经停止了一切歌舞,她宁可得罪太后也不敢做此大逆之事。
“哀家就破例准你一次!只要你肯跳!明天就不用到净月庵出家!”织霞一脸的似笑非笑,仔细端详着这个先皇晚年极为宠爱的妃子。
“真的!”汪若艳思索了半天,终于经不起太后的诱惑,放开身段,扭了几下。
第一段未完,就惹的太后破涕为笑,指着她说:“你这也叫惊鸿舞!简直就是野鸭子游水乱扑通!先皇的欣赏水准也太低吧!”
“太后,您嘲笑臣妾也就罢了!竟敢嘲笑起了大行皇帝!先皇尸骨未寒,您居然哄堂大笑!”汪若艳自以为抓住了太后失态的把柄,出言威胁,“这要是传出去……!”
“闭嘴!哀家不用你来教训!”织霞秀眉一挑,冷眼道:“怎么,还想着跟先皇去告状?”
“是!”汪若艳也不甘示弱。
“哀家就成全你!”织霞扶着眉儿站起来,冲着看守的嬷嬷们说:“你们都听好了!汪昭荣愿意为先皇殉葬,明天就不用去净月庵了,赐三尺白绫自尽,就陪同先皇到长陵吧!”
“遵旨!”几个嬷嬷面无表情的答应,上前将汪若艳擒住。
“不!不!我不是……我……!”汪若艳这才觉得上了太后的当,在众嬷嬷的挟制下大喊道:“余织霞,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是嫉妒!你嫉妒先皇宠爱我!你嫉妒我的年轻美貌……!”
余织霞双眉一簇,回头看向汪若艳,冷冷道:“做鬼!这种话哀家听多了!没见你们有一个做了鬼!”说完,带着众宫人离开了荷香殿,狂雪飞舞之中只听到汪若艳声嘶力竭的哭喊之声。
定风波 高城不见夕阳斜一
次年正月初一余昭在步蟾宫正式登基改元‘永昌’大赫天下立余蕴为皇后封瑞亲王余织晟为太尉向云飞为兵部尚书兼龙虎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庄锦桭仍为丞相升任左德明为吏部尚书协理朝务。
同年二年葬大行皇帝于凤仙郡长陵上谥号为‘钦明启运峻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
新皇帝在庄丞相等人的辅佐之下秉承与民休息无为而治的政策余国依旧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一道八百里的加急报打破了余国安宁的局面一直和余国结为友好邻邦的梁国、夜郎一夜之间不约而同进攻余国边陲就是想给余国刚刚登基的新君一个下马威。
步蟾宫内吵的是热烈激昂以施明伦为首的议和派和瑞亲王为首的主战派争论不休顶着桓逍妹夫名头的向云飞只好闭口不谈以避嫌疑。
坐在金銮殿之上御座之中的余昭对他们的争吵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两个友好的邻邦的确没有把他这年轻小皇帝放在眼里父亲刚刚安葬他们就大举来袭一种男儿特有的冲动涌在心间他把目光移到了向云飞身上。
大将军你的意思?十二旒垂下的珠玉在余昭眼前晃动着黑红相间的冕服衬着他沉稳庄重的格。||65j
现在的余国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国了两国来犯虽是当前最紧要事务可上至君王下至臣子倒争论更多的是是开战与议和和平常议论其它事宜也没什么分别。
当然要打!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是!还以为我们好欺负!瑞亲王抚了抚花白的胡须不等向云飞回答提起紫蟒袍对余昭跪倒在地请战道:皇上臣愿出兵镇远郡给夜郎一个迎头痛击!好压压他们的猖狂劲儿!
余昭没有回答他还在征求向云飞的意见他对这个舅舅的确是越来越失望这还没登基几天舅舅便把他的亲信安插于朝廷要职之位大有朋党作风。
太尉之言有理!向云飞一袭紫色正装官服沉着冷静的说:现在我们余国国富民强如果再去向他们议和有朝一日他们会更加猖獗!臣也恳请兵出镇远郡把夜郎人打回他们的地界之内!
云飞你怎么跟我抢了起来!许城那边你熟镇远那边我熟!瑞亲王明明知道向云飞为什么不愿意去对付梁国故意停下话头儿眼皮一翻噢!明白了!明白了!好吧!镇远郡本王就让给你了!
有舅舅和向元帅为朕分忧!朕实欣慰!坐在御座上的余昭更加欢喜事不宜迟庄丞相这就拟旨三军出征之日朕自会到建安城外犒劳众军!退朝!
余昭离开步蟾宫之后立即换了一身儿常服带着大总管保顺等人一直往慈宁宫而去。||65j
宫墙外的垂柳依依高墙之内肃穆一片就是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母后呢?余昭只好寻问跪了一地的宫人。
到建阳王府去了!听说林太妃快要不行了!一个机灵的宫女忙回答。
余昭听到母亲不在宫内而是去了建阳王府探视林凝香就先回到清宁殿和舅舅及向云飞商讨出兵远征的事务。
建阳王府就在皇城之内的永福坊是距离皇宫最近的一座王府由于余晗天生痴傻倒也没有承担什么朝廷事务拿着亲王俸禄侍母尽孝。
林凝香自余悦去世后便病势沉重此时她的一子两女全在身边服侍枯瘦的双手也被太后紧紧握着。
我的病怕是不好这两日总梦到先皇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一子两女就托付给你了!林凝香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说完这段话又咳了起来两位公主忙上前侍候。
说什么呢!你的病一点儿也不厉害!吃几副药就好了!织霞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浅笑道:我们说好夏天一起到庆云宫去避暑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
太后是以真心对待她深宫之中也只有林凝香是她唯一能说心里话的知己。
是!我们说好了!林凝香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太后的手劝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就应该放下!蘅儿我也带了她一段时间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一般计较对你对她对我们都好!
林凝香指的是徐婧留下的女儿余蘅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长公主长年幽居在深宫连宫女、太监都知道太后讨厌她全皇宫的人也合起伙儿来欺负她林凝香心地善良能帮她就帮她一把。
织霞沉默不语素衣青裙衬着她依旧国色天香的容颜乌黑明亮的青丝中寻不到一丝白发。
那孩子今年也有二十四、五岁了!是该寻个驸马了!总不能老把她关在宫里!林凝香想到父亲不疼母亲早死备受欺凌的余蘅几乎是在恳求太后。
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别在为这些事儿操心了!好好养病!织霞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告辞宫里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好呢!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林凝香的住所吩咐了她的一子两女好生孝敬以后直接乘辂车回宫。
快到慈宁宫时候太后突然吩咐青玉把辂车驶住皇宫西南角的宜秋殿她要亲自看一看被世人、甚至自己遗忘的余国的长公主看看曾经徐皇后的女儿究竟成了什么样子?是否真像林凝香形容的那么惨。
定风波 高城不见夕阳斜二
宜秋殿根本不像余国长公主的居住之所杂草、闲花、燕泥遍布把这里的地面铺砌看不到本来的雕栏玉砌从晒掉红漆的墙面和破破烂烂的窗户纸来看这里更像十几年无人居住。
太后驾到的长传声一声声送进只有宣城公主一人居住的宜秋殿。
她像是久未出过宜秋殿一步的人皮肤比雪还要白上几分双颊略带憔悴之色形容枯瘦就如同民间吃不饱饭的老百姓身上那件翠绿的衣裙早就洗掉了颜色也是她唯一能见人的装束就连腰间的白色孝带也是她解下了床帏的布帛拼成的。
余蘅今年有二十四岁了是七个公主中唯一没有婚嫁的公主徐皇后倒台后徐家一蹶不振除了照顾过她的林凝香以外谁又能想起她这个不被人待见的公主就连余悦去世也没有人让她走出宜秋殿为父守灵。
余蘅幼年丧母又被父亲遗忘记忆中根本没有太后的模样只能恭恭敬敬的依跪在铺满杂草的地上。
太后弃了辂车扶着眉儿、青玉的手直径入了宜秋殿扫了一眼周围凄凉的环境不在心里感叹这位墙倒众人推的公主和墙头草似的宫人又瞥了一眼余蘅后便坐在宫人们早就布置好的锦椅中。
谁允许你穿孝?她看到了余蘅腰间的孝带。
父皇病逝!余蘅许久未与人说话声音极不自然。65j
先皇并没有遗言让你穿孝解下来!织霞看到余蘅就想到了当年的徐皇后和掖庭的雄雄大火她的眉目的确想极了徐婧更加的恨她冷冷道:在这里住的很惬意对吗?
余蘅茫然的抬起头摸不清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和太后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以至整座皇宫的人都刻薄她欺负她就连亲生父亲也把她给忘记了年节大宴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
你是哑巴?哀家在问你话!织霞眉间一簇正要斥责她却见宫门外长禀一声皇上驾临。
母后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儿子一直在慈宁宫等您!余昭身着天子常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刚要搀扶起母亲突然看到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余蘅像是从记记里找到了什么大姐你是大姐吧?平身!
余蘅只听到过余昭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自然不敢起来。
大姐快起来!余昭丢下母亲亲自扶起长姐将她和破烂宫殿打量了一番后无奈道:这些年来事务繁多就把大姐给忘了!其实朕早就想着为大姐!
看着眼前被人遗忘被自己遗忘幽居在深宫受苦的长姐余昭打从心里想为她安排好今后的生活。
你是皇上三弟!余蘅看到余昭的目光觉得他是个好人正要开口说话一眼望到太后那冷冰冰的眼神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母后大姐今年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吧!早该选驸马大婚了!蔓儿她们十三、四岁就嫁人了!余昭回过头看母亲发现她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提醒一声:母后!
你先回去吧!太后示意余蘅退下不想把过去的恩怨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牵起余昭的手走出宜秋殿。
母后!余昭十分聪明剔透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母后的心思猜测道:不管您过去跟徐皇后废皇后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也不应许记在大姐头上!
母后并没有忘在宣城头上!全皇宫都把她忘了母后忘了她也很正常!织霞淡淡一笑掩饰心中的不快。
儿子就知道母后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余昭心中也欢悦起来跟随着母亲一路向慈宁宫的方向而来母后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梁国和夜郎偷袭我们镇远郡与许城一夜之间死伤了不少官军、百姓舅舅和向云飞认为我们应该出兵!儿子刚刚已经颁发旨意调集三军了!
你舅舅和云飞说的对!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以后他们不会再把你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看!他们还不是趁着你父皇病逝来欺负我们!织霞也赞同儿子的决断。
这是儿子处理的第一件大事儿!真是心里没底!余昭可爱的搔了搔头发母后!有你的肯定儿子心里就欣慰多了!
织霞点头笑道:桓逍这个人一向精明的很!这次偷袭一定是他的主意一定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