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傅云若在场,他可能早就杀了谢青。
没错,他认识谢青,不止认识,而且还是血亲。
轩辕隐走到门前,谢家如今已经似乎大不如前了。
当他小的时候,家中仍然富甲一方,就算后来搬到了此地,家业也应该十分殷实才对。
可是当他闯入府中,却看不到几个仆役,显然,这里跟当年的谢家不能比了,差了很多。
“你是谁?你怎么擅闯民宅?”
正文 浓情切切(26)
他的动静闹的太大,立刻就有个男人从屋里跑了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男人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擅闯这里,他大约五旬年纪,头发斑白,颤着手指着头戴宽帽,看不清容貌的轩辕隐:“你是谁啊你?我到官府告你去!”
然而轩辕隐浑身的杀气已经让他吓破了胆,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谁?”轩辕隐看清了他的相貌,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是谁呢?”
老者刚一看到他的相貌,吓得顿时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他震惊地看着轩辕隐,浑身颤抖,好似突然看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厉鬼出现在他面前,呼喊着让他索命。
黑的,白的,黄的,蓝的,紫的,红的,无数的厉鬼朝他扑了过来。
他们扼住了他的颈项,让他喘不过起来。
最后,是他幽深的,焚天毁地的银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流动着的,是仇恨和愤怒。
“是你——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死,你这个妖孽!”老者歇斯底里地狂吼起来。
“老爷,你没事吧?”一个老仆搀扶起他,同样也惊恐地望向轩辕隐。“三少爷……你,你还活着?”
傅云若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心头光火。
YD,这叫什么爹啊?见到儿子的面,居然问他为什么还没死,居然说他是妖孽。
难怪轩辕隐会变成这样,都是会有这么个爹。
“他不是三少爷,我谢吉没有这么个儿子!没有这个一出生就妖孽的儿子,肯定是那个贱人跟别人生的种,他一定不是我的儿子!”老者低吼着。
傅云若有点想上去扇他一耳光的冲动。
有人说了,孝敬老人嘛,可是她面对这种老人,实在孝敬不起来。
打扁他那张口无遮拦的臭嘴,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
轩辕隐冷冷一笑:“我也不姓谢!谢吉,你既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个三儿子,那很简单——”
他顿了顿:“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谢吉,你以为搬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以为,我会死在外面吗?我会忘记自己当年是如何被你扔进庙里的吗?我会忘记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不,他永远不忘记曾经的仇恨。
好的,他要记住;坏的,他同样要记住!
他的人生,尽管拥有者许多的好或者坏的记忆,但这就是他轩辕隐!
他不会遗忘任何痛苦的记忆,那只会提醒他,他的仇恨要用血来偿还。
谢吉成功地提醒了他,自己曾经如何恨到要千刀万剐这个道貌岸然的,从未有一天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的父亲。
而同样,他也记得,他那个从未疼爱过他,对他冷若冰霜,嫌弃得很的母亲。
“你、你该死,就这个孽种,你这个妖孽早就该死了!”谢吉低吼着:“我可不怕你,我要请道长来收你,看你这个妖孽还怎么兴风作浪……”
谢吉疯了,抓了旁边的人就叫:“快去找人来收他。”
轩辕隐冷眼看着他的发疯似的举动。
他缓缓朝着他走了过去,直到三步远的距离,他停了下来:“你以为,我是妖精?”
谢吉往后退去:“你是可怕的妖孽,专门来祸害人间的,来人呐,来人!”他拔尖了嗓子,似乎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了。
可是他院子里的人早就吓得腿软了,别提敢出来出头了。
轩辕隐伸出手推开一旁的老奴,“谢吉,我今天来,是来杀你的。”
此刻,他的笑竟然也冷了起来。
谢吉想要挣扎,却被轩辕隐推了个底朝天,倒在地上。
他对这个所谓的“父亲”一点都没有同情心的。
像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他的父亲?
老仆冲出来想要阻拦他,轩辕隐眼皮抬也不抬一下,一手解决了那老仆的性命。
谢吉吓得腿脚发软了。
他往后退着,怒道:“你,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杀了我!”
轩辕隐冷然一笑,竟带了分嘲讽,不能杀了他?
是他在天方夜谭,还是他耳朵听错了?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任人宰割的傻瓜么?你以为,你能命令我吗?”他大声道:“不能?这世上没什么是我不能的!”
正在这时,从屋中跑出一个女人,还有醉醺醺的谢青。
那女人,是谢家的主妇,谢青喝得醉醺醺的,今天好像是做梦了,让他以为自己居然看到了一个像小时候有一双恐怖银眸的男人。
“你……你是谢……”他等着谢吉深吸口气:“老天,今天正是拖不到第二天了。”
轩辕隐冷笑,嗜血:“你倒很聪明,没错,你的确活不到明天了,谢青。”他的速度奇快,冲上去扼住他的颈项,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谢青虽然醉了,但他可没醉。
咔嚓一声,筋骨断裂的声音。
是喉骨断了!
轩辕隐将他扔到在地上,抬眸望着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谢吉:“谢谢你提醒我了。我是妖孽,既然我是妖孽,怎么能不杀人呢?我不止要杀人,还要杀多多的人,到时候你就知道,提醒我是妖孽,会是你犯的最大的错。”
傅云若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就把谢青杀了。
这个谢青的轮廓外貌,与他有一分相似,看年龄,应该是轩辕隐的弟弟。
他居然就一下把他弟弟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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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浓情切切(27)
傅云若蹙眉,眼看此刻轩辕隐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愤怒之中,他的神情暴戾而恐怖,似乎下一刻就会变成吃人的恶魔。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这歇斯底里的状态,会不会导致他走火入魔?
她知道他恨这一家人,搁谁身上,谁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家人。
但是,她不想轩辕隐因此而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中,这可不行。
她上前搂住他的胳膊,下一刻居然把他一个大力给甩开了。
傅云若一下跌倒在地上,她惊愕地看向轩辕隐,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对!
他平日绝对不会对她作出这种动作来的,平日里对她怜惜万千的轩辕隐,怎么会这么做?
他的目光只盯在谢吉身上,谢吉吓得腿软,旁边的妇人更是惊得大哭起来。“你——你不能杀了你爹,他好歹是你爹啊!大娘虽然对你不是太好,可无论如何我跟你爹都没有害过你……”
轩辕隐的母亲其实只是谢吉的小妾而已,当年生下轩辕隐之后,因为轩辕隐长相太过奇特,谢吉怀疑她跟别人偷情了这个儿子,因此对她百般辱骂。而他母亲也因为这个儿子而对他倍加歧视,她把所有的罪责都责怪到自己的儿子身上,非打即骂。
可是从傅云若的目光看来,轩辕隐的相貌与谢青,与谢吉,都还有分相似之处,分明是一家人来着。
她认为轩辕隐的长相,只是因为得了那种怪病才导致的,而这些愚昧无知的人,却把他当成妖孽对待。
轩辕隐冷笑地看向她:“我先杀了你,再杀他!”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曾经如何对待过他。对,她是没有害过他,只是她提议的,送他到庙里去,让他在庙里渡过人生最黑暗恐怖的几年。也是她,在他逃回家时,得知他的惨状时,不但没有同情,还嘲笑他这个妖孽就是天生该被人骑,该被人压的东西,是她再次将他送回那恐怖的地狱。
不然,他后来绝不会杀人。
是这个女人,亲手将他从纯净推入地狱,是他父亲,将他从地狱推得更深,更惨。
傅云若看着他阴沉不定的脸色,忽然跳起来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了他:“隐,别这么做!”
她不要他因为这些人而走火入魔。
轩辕隐整个人一震,他脸上隐隐震怒:“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傅云若放开了他,却跑到他面前挡住他:“我不准你这么做,隐,杀了他们,你就会快乐吗?杀了他们,你就能放下以前的包袱吗?杀了他们,你真的开心吗?沾上了他们的血,你不会快乐,而我不要你不快乐!”
轩辕隐蹙眉:“你让开!”
她摇摇头:“我不让开!”
“傅云若,你——”他气得火冒三丈,忽然被她搂住。
她的红唇深深地吻上了他的,主动探进他的口腔内搅动起来。
轩辕隐没料到她居然会来这么一招,她的香软迷人,让他一瞬间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你放开……”他支吾着。
她却摇了摇头:“不,轩辕隐,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他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一阵狂喜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回吻。
他再也不想管面前吓得面如土色的两个无耻的家人,此刻,他的心底,眼底只有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分开彼此胶着的唇瓣。
傅云若娇喘着趴在他怀中:“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轩辕隐轻抚着她的发丝,“好,我们离开。”
他的视线又扫到那两个颤抖着抱在一起的老夫妻,“但是这两个人,我可以饶了他们不死,活罪绝不可免。”
傅云若眨眨眼:“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撒点毒,让他们下半辈子都痛不欲生。”
轩辕隐接受了她的意见,直接用毒对付这两个没血没泪,无情无义的家伙。
让他们下辈子每天都要承受身体酸痛和心痛如绞的苦,他们这辈子也都别想摆脱这种痛苦了。
这样活着,似乎比死了更痛苦呢。
傅云若挽着他的手臂:“我们走吧,不要留下来看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她回眸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两个人:“希望你们下半辈子过得愉快。”
她娇笑着和轩辕隐一道离开,踏出门去。
“隐,你心里的包袱,就放下吧。该得到报应的人也已经受到惩罚了,以后你的心里都不要再留下阴影了。刚刚你的样子真吓人,像是要走火入魔似的,我还被你推倒了。”她睨了他一眼,“你看,手腕都破皮了。”
轩辕隐捉起她的手腕一看,果然被沙石给蹭破皮了,他顿时心疼道:“还痛吗?对不起,若儿,我刚刚——”
“还痛。”她撇嘴:“你怎么补偿我?”
轩辕隐想了想:“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傅云若翻个白眼:“你自己想啦。”她跨上马,“走咯,要不我们去关帝庙玩玩?”
轩辕隐也跨上马,捉住她的手腕:“你的手腕要处理一下,我看这边哪儿有医馆……”他带着傅云若找了家医馆,抹药包扎了一下。
正说着想要出去玩玩呢,结果外面天色一变,居然下起了大雨。
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了,只得在这医馆里坐等雨停了。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外面跑进来一个男子,他浑身都湿透了,“这天气可真是说变就变啊。”
傅云若定睛一看,咦,这不是……
正文 浓情切切(30)
风御笑道:“你要娶他啊,好玩好玩,我去准备了,你们快点呀。”说罢他连忙转身出去准备了。
傅云若在他身边坐下,把一张易容过的俊脸靠了过来:“隐,陪我玩一下嘛,就一次,行不行?我可还没当过新郎官呢。”
轩辕隐臭着一张脸,让他扮成女人,然后当新娘,他可不干。
“要当新郎官也是我当,怎么可能由你来当?”
傅云若眨眨眼:“这样才好玩呀,好吗,就玩一次……”
“一次也不行。”
她哼了一声:“好,你不玩,那我去找风御玩,我去娶他当老公……”
“不准你去找他!”轩辕隐顿时光火,拉住她的手,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那你又不陪我玩。”她嘟哝了一声,撇撇嘴,不满地说着。
轩辕隐蹙眉,他脸色臭臭的转过头,用几乎像蚊呐似的声音说:“好吧。”
傅云若挑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恼道:“我说我愿意!”
傅云若心头窃笑,“你愿意啊?”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他拽拽地转过头,换上人皮面具,铜镜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美娇娘。
傅云若笑嘻嘻地给他盘了个发髻,簪上自己的发簪:“嗯,真不错啊,娘子国色天香呀。”
“若儿!”他的声音带了分无奈的恼怒。
傅云若知他生气了,连忙捂住嘴,这时风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你们准备好了没,赶紧的,不然晚了赶不上船了。”
傅云若这才拉着轩辕隐走出门去。
轩辕隐这雄壮的身体搭配娇美的五官,效果不是一般的喜感,看得傅云若几度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是风御也憋得脸通红。
轩辕隐冷眼瞪着他,没好气地钻进轿子里。风御笑嘻嘻地掀开轿帘:“里面有大红衣,还有盖头,新娘子可要盖好了。”
“滚!”
风御吐吐**,转头跟傅云若说:“他生气了呐。”
傅云若小声道:“肯定的,你没看他臭着一张脸吗?待会啊,我们……”她在风御耳边嘀咕了几句,风御乐不可支地点点头:“放心,我明白的。”
他跑去请来了师父天一道长,不多时,轿夫也到位了,媒婆吹鼓手都到齐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抬着花轿离开了这里。
天一道长看了看他,“你小子,可真是会闹腾。”
风御眨眨眼:“师父,人生苦短,不玩玩闹闹,还愁眉苦脸不成?”
天一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对这个徒弟,实在无话可说。
他远远地走在队伍的后面,一行人在大街上众人的注目之中朝外走着。
傅云若骑着马,此刻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当新郎官的滋味可是不错。
路边还有许多不明就里的人跟她道喜来着,傅云若笑容满面地拱手还礼,正襟危坐,看着前面的花轿。
不知道这会儿轩辕隐的脸色是怎么样的?
反正啊,她猜得到,他的脸色绝对是很难看的。
傅云若笑嘻嘻地想着,他一定眉头紧皱,一副恨不得跳出去的模样。
这队伍一路迤逦,很快就向着白沙渡口去了。
快到白沙渡口的时候,她从马上看去,已经看到渡口上站了许多官府的官兵,正在检查过路的行人。
风御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做好准备。
这边厢队伍已经很快抵达了渡口上面,立刻就有几个官兵前来查探了。
这批人跟昨天那批人又不同了,风御一眼扫过去,迎了上去:“各位官爷,这是要干什么呀?”
“干什么?没看到我们在搜寻疑犯吗?”捕头赵横了他一眼:“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是我弟弟娶亲,正要乘船回家呢。”
“噢?还是大喜呢,恭喜,咱也是例行公事,要检查检查。”说罢他就走了上去,这些轿夫什么的自然都跟傅云若轩辕隐完全不同的相貌,而易容过的傅云若此刻则是个翩翩少年。
“把轿帘掀开,我看看。”
媒婆连忙道:“这位官爷,新娘子的盖头可是要在洞房掀的,您看,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她按照事先的吩咐塞了些银子在捕头赵手中。
捕头赵掂了掂银子,嘿嘿一笑,旁边的人哄闹道:“现在掀开了,让赵头洞房。”
傅云若翻个白眼,跳下马走到轿子前:“这位官爷,烦请开个恩,我家娘子胆小,怕见生人面。”
捕头赵哼了一声,收了银子,还不办事,忽然远远看到县丞走了过来,他一把掀开轿帘:“这可不行,我是公事公办!”
傅云若其实倒也没有多想去阻拦他,她很想看看现在轩辕隐的表情。
她敛眸,朝轿子里看去,那捕头一下子掀开了盖头,恰恰对上一张娇美的容颜。
只是这张脸上,此刻颇带了几分杀气,针刺般的目光让赵头一瞬间有些寒意。
外面早有人笑了起来:“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新娘子可真漂亮!”
也有人注意到轩辕隐的身形很壮,再看看傅云若,一个娇弱的小身板,搭配上轩辕隐那雄壮的身形,着实怪异。
风御将赵捕头扯了出来,“我说赵头,你看,我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哪里会是什么疑犯呢?”
赵头有些奇怪,他看了看傅云若的身形,忽然掀开帘子看去,目光放肆地在轩辕隐那易容的美脸蛋上停留了片刻,“我可得检查检查,这轿子里不会有什么夹带的吧?”
正文 浓情切切(31)
说罢他的手就朝轩辕隐摸了过去,目光带了一分色意,轩辕隐哼了一声,瞬间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冷气和杀气,他的眼眸嗜血的看向赵头,看得他浑身发冷。
傅云若拉开了赵头:“官爷,我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