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你们气什么?我又不是先皇妃嫔,呆在冷宫也不合适呢,如今皇上恩泽浩荡,小女子可是万分感激呢。 ”
“贱人!冷宫不适合你,刑场适合你!”谢太后回眸对身边的人道:“抓住这个贱人,拉出去砍了。要是皇帝问话,就说是哀家的主意!”
“母后,这种祸水,留着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先皇也是因为她才……所以现在更不能让她再迷惑君王,危害社稷了。”兰畅冷哼一声,她早就看傅云若不顺眼了,恨不得把她立刻杀掉。
“要杀我很容易啊。”她眨眨眼:“不就是刀砍一下么?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你们。你真的要杀我呀?太后,别忘了我还是傅竟的女儿。”
谢兰畅怒火中烧,大步走到她面前:“你这贱人,傅竟的女儿?哼,傅竟家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儿,也是他们家的羞耻。看你这样子,东凌霄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
正文 妖孽(4)
谢兰畅怒火中烧,大步走到她面前:“你这贱人,傅竟的女儿?哼,傅竟家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儿,也是他们家的羞耻。看你这样子,东凌霄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
“公主还生气这件事呢?其实我也挺难过的,那家伙真是痴情,临走还口口声声我是他最爱的女人……”
“你——”谢兰畅骄纵惯了,一时心中大怒,挥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傅云若抚着面颊,不怒反笑:“你知道,我对惹到我的人,会做什么吗?”
“贱人,母后,把她拖出去杀了。这贱人不除,皇室永无宁日。”
“的确如此,来人,把她拉出去砍了!”谢太后冷冷地盯着她:“你自己求死,休怪哀家狠心了。”
傅云若笑了笑,整整衣服:“好啊,谢谢太后赐死。”
她笑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她现在不是去死,而是去参加一个开心的晚宴一样。
谢太后一时也被她的态度弄糊涂了。“你不怕死?”
“怕你就会不让我死了吗?又有什么分别吗?”她以为她傅云若会跪地求饶么?她还没有那么没出息。
更何况,她认为,她是不可能被她给处死的。
东朔还在呢,他不会不管的。
她被打了,这又算什么,她要的远比被打这点小委屈要多得多。
谢兰畅会知道,打了她的结果,比她想的要严重得多。
忍辱负重不是因为胆怯,而是为了更高的目标。
她不会逞一时之能。
谢太后蹙眉,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拉出去。”
傅云若推开要拉她的人:“别动手动脚的,我自己会走。”
她昂头挺胸,闲庭信步般离开御龙宫,眉宇间淡然自在,看不出一点即将赴死的样子。
她的镇定让人惊叹。
几个宫女窃窃私语着,拿一种佩服的目光看着她。
早有人去通报东朔了。
宫人将她带到了天门,这里向来是斩首的地方。
他们早就通知了刽子手,带着傅云若踏上了断头台。
傅云若站在断头台上看去,天门这边来来往往很多官员,看到她惊诧莫名,议论着,围在一起讨论着这又是什么后妃,而且,她的态度实在让人称奇,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傅云若好整以暇地哼着歌,看得刽子手也莫名其妙。
他斩人脑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还从来没见过像傅云若这样,视死如归的。
她还抬起头笑道:“大哥,你砍头的时候利索点,让我少受点苦。”
刽子手一颤,他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不赶紧动手,太后还等着呢!”宫人催促着。
刽子手点头,也还真有点觉得可惜,这么美的脑袋,砍了多可惜啊。
他刚要准备砍头,傅云若叹道:“我口好渴,大哥能不能给我杯水?好让我做了鬼也不当个渴死鬼。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刽子手觉得这个条件合情合理,人家都要死了,喝口水总不算过分。
宫人虽然不耐烦,但看在她快死了的份上,也就叫人准备水来了。
傅云若端着水,小口喝着,她知道他们在不耐烦了。
她只是在拖延时间。
东朔会知道是迟早的事情,但在他知道前,她要是死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她可没有真的要死。
“好了没?你喝快点!”
傅云若挑眉:“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让我喝水,下了地狱我天天缠着你,让你渴死。”
“你——”被她的诅咒弄得,宫人也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傅云若一边喝着水一边望着四周,忽然,她的视线被一匹疾驰而来的快马打断。
“刀下留人!”
傅云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想不到自己有天也能成为这个常常出现的画面的主角。
电视剧里反正每次砍人的时候,都会出现这个人来。
“皇上有旨,刀下留人。”来传话的是御林军。
刽子手停了下来,宫人们也错愕地窃窃私语。
傅云若放下杯子,“皇上说了什么吗?”
“皇上让卑职先来传旨,他随后就到。”
话音刚落,傅云若就看到东朔赶来了。
他一听到出了事,立刻先让人来救她,自己随后赶来。
刚一听说太后居然让人把她拉出去处死,他不知为何心中大为紧张,生怕他来不及救她,她就人头落地了。
此刻,看到她安然无恙,他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她声调一变,眸中顿时蓄满泪水,变化之快看得一旁的人纷纷目瞪口呆。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她,这会儿顿时变成楚楚可怜的苦菜花了。
东朔一把将她拥进怀中,看到她粉颊上的五指印,脸色不悦:“谁打了你?”
她摇摇头:“没有谁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还想瞒朕?你看你的脸——是母后打的?”
“不是母后,是兰畅公主。皇上,你别生她的气了,都是我的错,她骂的对,我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泪珠垂落,她擦去,:“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东朔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带着她离开断头台,坐上皇辇,放下了帷幔。
“谁说你是不知廉耻的贱人?你是朕的女人,她还没这个资格打你。”他蹙眉,见她水眸盯着他,好不委屈的样子,轻叹一声,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正文 妖孽(5)
他的吻停留在她的红唇上,深深探进芳醇亲吻着。
傅云若抬眸,娇喘着承受他的吻,边又垂泪了。“你还是别碰我了,我看我在宫里也是待不下去了……”
“胡说什么,有朕在,没人动得了你。”他搂住她:“我们一起回去,朕要封你为妃,至于兰畅,朕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不是,那都是我的错,她说我勾引了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眨眨眼,极其纯真地伸出粉舌**了**红唇。
东朔顿时呼吸一窒,他明知道眼前的妖姬并不单纯,可是看着她落泪,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他还是会心疼。而此刻她既纯真又妩媚的样子更是让他几乎想在这里就占有了她。
“你这个妖姬……”他再度吻住了她。
傅云若娇嗔地哼了一声,纤手抵在他的胸口,“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东朔定定地看着她,暗哑着嗓音道:“不会。”
傅云若蹙眉,撇过头去:“你这木头,就不会说句好听的话啊?”问他话他居然直接说不会。更多精彩尽在-.
东朔淡淡道:“朕不会难过,但朕会永远记住你。”
这算是他说过稍微比较感性的话了。
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待感情方面,他却是十分坦诚的。
他起码不会欺骗她,说些没用的甜言蜜语。
傅云若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这句话发表评论。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太小人还是太君子了。”她无奈地笑了笑,搂住他,埋首进他怀中,低叹道:“那你就永远记住我吧,东朔,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突然发现,其实你挺可爱的,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可爱多了。如果我说,我想留在你身边,你愿意吗?”
东朔垂眸,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你要留下,朕就永远不会放你走了。”
傅云若闭上眼睛,心想,东朔虽然表面上一副不在乎她的样子,但是就从他先前急急忙忙赶来救她的样子,也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绝情。
只宠不爱?说给谁听呢?
她勾唇,感觉到御辇已经停了下来,东朔抱起她下了御辇,已经是御龙宫了。
此刻太后和兰畅公主似乎都已经听闻了他做的事情,全都在御龙宫中等着。
一见到他果然将傅云若给救了回来,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兰畅还勉强保持着公主的仪态,但谢太后面对自己的儿子,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当场质问:“如此妖孽,如果不除,必然为患!”
从这儿说,傅云若倒是觉得这个谢太后确实有点远见。
的确,她是来捣乱的。
傅云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低叹了一声:“太后,我本来是要赴死了,但想到陛下对我的恩情,还未曾报,怎么能救这样去死了呢?”
东朔将她放到软榻上,回眸道:“母后,她不过是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您是不相信朕的能力么?”
谢太后听他这么一说,不悦道:“哀家当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此女不是清白女子,她跟你三弟,跟你父皇都有关系,你要什么美貌女子没有?若是想要,哀家大可以广招天下秀丽女子入宫。而且,兰畅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子,你放着窈窕淑女不要,偏要找这等伤风败俗的女子,是要气死哀家吗?你父皇尸骨未寒,你就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这算是孝吗?”
“父皇的死与她无关。正好今日母后也在,傅云若也是傅竟的女儿,好歹是大家闺秀,并非什么荒野民女。朕今日即封她为傅妃,而兰畅,你无故私自打了她,朕命你向她道歉。”
傅云若扯了扯他的衣袖:“皇上,不用了。是我的错,公主只是骂我,气我罢了。都是我不好,公主才会打我的……”
“你——你这贱人!”兰畅气得脸色苍白,尤其听到东朔让她道歉,她顿时恼了:“让我向她道歉,我不,她就是个贱人,我打她是应该的!”
她高傲地昂起头颅,她可是天之骄女,就算以前都没把东朔放在眼里。现在即便因为他当政了而有所收敛,但是不管怎么说,宁王的势力大,她知道东朔也是忌惮三分的。
也不看,他当上皇帝都是靠谁拥戴的。
“皇儿,你不要太过分了!兰畅没有错,这事是你做得太过了。如今兰畅很快就会与你结亲,你却为了这么个女人气你的未来的皇后,你做的对是不对?”
东朔淡淡道:“她现在还不是朕的未婚妻,还不是朕的皇后,就如此刁蛮,容不得一个女人。等到她真的做了皇后,是否就要把后宫清除?”
太后顿时哑口无言,他说的没错。
谢兰畅怒道:“皇上,你以为我稀罕做你的皇后吗?我谢兰畅不稀罕!”
“你做不做,容不得你来决定。”东朔抬眸:“道歉,否则朕就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你——”谢兰畅气得发抖,眼见东朔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看得人心头发毛。
傅云若看情形也差不多了,反正也没必要闹得这么僵,扯了扯他的衣袖:“皇上,公主知错了,你就饶了她吧。我也不需要她的道歉,公主虽然娇蛮,但她以后一定会明白会和臣妾好好相处的,对吧,公主?”
谢兰畅听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傅云若口口声声她知错了,她娇蛮,自己扮好人,让她当了坏蛋。
正文 妖孽(6)
“好吧,既然云若给你求情,朕也就不处罚你了,回去闭门思过,你该学学,皇后怎么样大度。”东朔冷声道。
谢太后蹙眉,她虽然不喜欢傅云若,但是东朔说到皇后要宽容大度,她是赞同的。
“兰畅,还不谢恩?”谢太后也说道。
“多谢皇上恩典。”谢兰畅不甘心地说着,气得心头冒火。
她是第一次见识傅云若的厉害,她是不仅没有打压到傅云若,还让她的地位提升了,在皇帝面前扮演了纯真无邪的形象。
“退下吧。”东朔根本没把视线看向她,只望了眼太后:“母后,儿臣恭送母后回宫。”
谢太后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得带了兰畅公主一并离开了。
见她们离开了,傅云若开始龇牙咧嘴起来。
“怎么了?”
“脸上痛。”她捂着那五道指痕。
人家不是都说么,凡成大事者必然不能拘于小节。
要不然她早就一拳招呼道谢兰畅身上去了,哪里容得她张牙舞爪。(.)|
刚刚看她那个样子,她可是开心极了。
得罪她傅云若,她会给一点颜色看看的。谁让她那么拽呢?
不打击她,打击谁呢?
东朔看了看她脸颊上的红肿,叫人拿来一瓶药膏来,细细地抹在她脸上,蹙眉道:“以你的功夫,绝不会打不过她的吧?你怎么会吃亏了呢?”先前只顾着担心她的安危,现在一想,果然有问题。
她当时在第一次见面时,知道他是太子还敢动手,如今怎么就不敢对兰畅动手了?
傅云若撇撇嘴:“我还不是为了不想让你为难么?我要是跟她大打出手了,你还不是难办?我这么为你着想,你怎么不理解我呢?”
东朔微微一笑,看着她:“你这狡猾的丫头。”他可不认为她是这么好心的。
傅云若抹完了药,感觉脸上的指痕不再那么痛了,滚进他怀中:“我哪里狡猾了,你可不能污蔑人啊。”
东朔捏了捏她的俏鼻,见她调皮地冲他眨眨眼,心情顿时变好了。
这些日子来的忙碌,抵不上她的一个笑颜。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会特别开心。
她是他的开心果。
“你真的要娶兰畅公主啊?”她抬眸,眨了眨眼睛:“我不喜欢她,你不要娶她。”
东朔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冷,“女人不要干涉我的政事。傅云若,我会宠你,但那不代表,我会让你干涉政事。”
她以为她是谁?不过就是一个特别的女人罢了。
对东朔而言,政事和女人是分开来谈的。
何况,娶谢兰畅对他而言,只是个政治联姻,利益结合,因此是必须的。
他不可能因为傅云若,就不娶谢兰畅了。
“哼。”傅云若轻哼一声,有些郁闷,起身离开他:“我还以为,你当真对我动心了呢。我这么爱你,算了,既然你还是执意要娶那个女人,我不当这个妃子也罢。”
她转身要走,东朔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在闹些什么?我不是跟你说好的么,我给她名分,给你宠爱,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说过答应我留在宫里的么?”
傅云若跺了跺脚:“我是这么说过。可那、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不到你还是要娶谢兰畅,我可没有跟她共同分享男人的打算。”
说到这儿,她眸光湿润:“既然你如此不喜欢我,如此作践我的感情,我何必再留下呢?”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将她搂入怀中:“好了,别再闹别扭了。你爱我?我还是觉得不太相信。”
傅云若瞪了他一眼:“不信?你还说,还说——”她捶了他几拳。
东朔捉住她的粉拳,“我们都说清楚了。云若,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会娶谢兰畅的。”
“尽管你们根本都彼此不喜欢?”
“这是政治需要,你不懂的。”
傅云若挑眉,心想,她怎么可能不懂呢?
不就是政治联姻么?
看来,东朔这个思想工作是极难做通了。
让他不娶谢兰畅,是有点高难度的挑战。
如果她不从这条路走,改换条路,折腾一番,也并无不可。
这天之后,傅云若正式册封为傅妃,傅家自从出了娘娘之后,现在又出了一个。
上一个傅妃娘娘是傅云若名义上的姑姑,现在是傅太妃,她是五皇子的生母,现在早已跟随封王的五皇子搬到王府去住了。
而现在傅家又出了一个傅妃娘娘。
这回,傅家又成了满朝文武议论的对象。
别以为男人就不爱八卦,朝廷上议论纷纷的,比女人还要八卦。
都说傅云若不就是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害得东凌霄和兰畅公主退婚的那个女人么?怎么一转眼居然搭上了东朔,短时间内成为东朔当皇帝以来第一个封妃的女人。
即将联姻嫁给东朔的兰畅公主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
怎么这么倒霉,两次全搭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傅云若向来是被人议论惯了的。
正所谓,没有话题就没有人气,要是根本都没人骂你,赞叹你,那你真是没救了。
傅云若深知舆论炒作就是这么回事。
放到哪里都一样适用。
反正,很快,关于她的种种流言蜚语已经传了N个版本。关于她是妖言媚世的狐狸精,还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祸水,各人有各人的说法。
但统一的是,没人认为她不是坏女人。
正文 妖孽(7)
傅云若倒是认为自己是不是坏女人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从来没想过当什么贤良淑德,为老公忍辱负重的女人。
人生本就短暂,再为了某些不知趣的男人浪费自己的人生,那还有什么意思?
女人么,要么就是解放,要么就是自由自在。
反正她对把自己绑在男人身上没什么好感,她不喜欢专属于某个男人的说法。
她要做就是做自己。
傅云若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开云殿里拿着笔画着东朔的画像。
虽然此刻东朔并不在她眼前,光凭想象绘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地画着。
本来是想画东朔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画笔好像不听主人的命令了,居然自己给别人画了一幅画像。
等到她一气呵成画完了画像,画上的人让她微微蹙眉。
她怎么画了东凌霄?
她看着画上的人,一时间有些感慨。
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