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时,路上见到两个丫头卖身求活路,她看两人长相清秀,便让赵青治买了下来,当自己的贴身丫头,原来那几个眉尖嘴利的丫头,全沦为给她们打下手的,这一下,赵府终于对这位姨娘另眼相看,这个姨娘实在不简单。
正说着,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轻而不浮,稳而不滞,显是武功高强,纤媚一怔,几乎想要回头,在一刹那控制自己的冲动,飞快地对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这时两个丫头也听到了声音,都是伶透水晶人,稍点便明,于是笑谑打趣声音不但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了起来。
“听说这王爷长得非常英俊啊!”
“你丫头,你看见了?动心了?”纤媚笑道,听得那声音在一排花篱后停住了脚步,离得太近了,近得她似乎只要一回头,便能触到他像刀裁一般的眉毛!
他发现了什么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缕丝套无声药
“那倒是没有,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见得着呢,不知道那王爷见到姨娘这么美丽,会不会也心动,把姨娘也迎娶回去当侧妃?”
“你胡说什么呀!”纤媚嗔道:“人家要的是冰清玉洁的*****,可不是我一个已经破了身子的妾。
“姨娘哪里比那些年轻女孩儿差?又是女先生。”
“再怎么样也是人家的妾了。”听得出她虽然有些对自己身世的抱怨,却也有着一种才女都不可避免的傲气,虽然当了人家的妾,那种傲气,却依旧未消。
“总比当那些人户人家的妻子好,每天对着阳春水,上要伺候上老,下要照顾小的,中间还有个夫君等你给他洗脚!”一个丫头道。
“就是,小姐的手,是用来弹琴作画,而不是用来服侍那些个粗人的。”
纤媚不说话,低下头来,仔细欣赏着自己的手,她套了一个缕花丝手套,那精细绝伦的缕花,将她手型优美的五指都笼住,看不见她的手,她满意地打量着自己那缕丝花手套,悠悠道:“这花缕得多美!听说是老爷从京中特意弄来的,本来是给夫人买的,结果夫人手大,用不上,倒是便宜我了。”
“这可是老爷特意为姨娘买的。哪里是为夫人买的呢,不过是老爷的托辞,哄夫人的罢了。”一个丫头道。
白雪枯篱,美人越显养眼,远远地看着这个女子,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挑动他心里某一处柔软,走上前一看,是一个温柔贤淑开型的女子,高高环起的髻,让他知道她是个已婚妇人,走近一听,这个女子原来是张青治的妾,没想到张青治那个痨病鬼一样的人,竟然有这样一个气质如此高雅的妾,可算是艳福不浅。
从三人对话间,可以看得出这个女子虽然满腹诗书,却是个贪图富贵之人。
光泽顿觉无趣之极,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视富贵荣华为无物的女子,从来不把“娘娘”这个称呼放在眼里,让皇兄宠幸了这么久,却始终是个“姑娘”,一朝离去,挥手最无情!
再也没有看看那个女子真面目的兴趣,他悄然离开了,走出许久,偶而回头一看,白雪枯篱间,那个女子一身的粉红便如梅花一般开在天地间。
可惜了这一身的品相,内心却是那样庸俗不堪。
纤媚依旧头也不抬,看着自己那软薄的缕丝手套,这样的软丝手套,不经风也不经雨,平时与手一同藏在手笼中,现在,手套的手心部位,正一点一点渗出汗来,额间的汗珠,在阳光下细细密密地一层晶亮。
“王爷,卑职找您找得好苦啊!”刚一回到花园大路,张迁于就迎了上来,脸上满是谄媚的笑:“请到花园小坐,看看卑职特意为王爷献上的名花!”
名花,自然是双重含意,花园中,一排红色的牡丹在花园怒放,各色美人交映其中,真是美不胜收,虽不是春日蝶戏莺飞,却胜似繁花似锦,雪中园一片五光十色。
“真美啊,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一个官员叹道。
众人心有戚戚焉,光泽却一丝笑意也无,只是不断地回想着昨夜她以金钗威胁的场面,让他既担心又愤怒,难道她是宁愿死也不愿随他回京?他不相信她不知道皇宫的事,关于她的罪名,早就烟消云散,可是她却是那样坚决地不再回京。
哪怕她知道他的心,也不愿意与他在一起!
当王爷冷酷得与冰一样没有温度的脸,出现在花园中,各位小姐惊喜害羞不已,大方的还能勉强红着红行个礼,胆小的,已经躲在同伴身后,承受着自己母亲从远处投射来责备的目光。
在张迁于的提议下,众位小姐各展其能,弹琴作画吟诗作对,用尽浑身解数讨取他的脑中却不断地涌现她的种种,她的诗,她的歌,她的舞,当世之间,还有谁能与她相媲美?这些女子当庆幸那个天下最美艳的女子不在现场,否则,不知道有哪个女子敢献这所谓的“才艺”!
嗓了一口酒,眼睛瞄到那个赵青治显得有些委蘼的神态,满园芬芳精神之际,他显得尤为颓废,此刻正不住地打呵欠,早听说这个赵青治也是个见女色就迈不开脚的,现在满园春色,竟然还能让他感觉无趣?那是为了他的妾?脑中不经意地出现刚才那个小妾的身影,一身书香气质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可能吗,那个心里那样鄙俗的女子,为何却能有这样的气质?
方才没有看到,现在看到赵青治,又激起了他对那小妾的好奇心,转眼一瞧,各位夫人无不在席,身后跟着一个个小妾,都在有意无地意偷瞄自己,但看气质,都不是那个小妾。
“本王听说赵大人的爱妾是个女先生?赵大人好福气,居然娶到了一个女先生,不知是如何娶到的,说出来在场的大人都效仿效仿。”
光泽一开口,全场都静了下来,本朝法规,擅娶通过朝廷考验的女先生,要革官除职,赵青治现在得多亏了烟瘾发作,去了不少恐惧,否则得吓出汗来,听光泽问起小妾,勉强打起精神回应道:“这个小妾流落异乡,小人一时好心救助,后来她愿意以身相许,小人怜她孤苦无依,便收留了她,实在不是贪图女色,小人的拙荆也是很善待她的。”一边说着一边暗示夫人去把纤媚找来。
现在的纤媚,正在张府后院的一角,被几个家人媳妇强力按住,有力挣扎,一个家人媳妇道:“快,再按紧些,这个小贱-人,有胆子和主子闹,就得有胆子喝下药!”
一碗乌黑的药,顺着喉咙被灌下肚,众人放开手,看着她伏在地上痛苦地哭泣,翻滚,一个媳妇笑道:“瞧,刚才还在厅上和各位夫人狂得那样,现在怎么不狂了?”
“纤姨娘,快走,王爷召见!”就在这时,两个丫头飞快地跑过来,嘴里叫道:“您在这儿呀,害得我们好找!”
两个丫头看到地上的纤媚,面色大变,飞快跑过来扶起来,一个丫头瞬间回头来,目露杀气,狠狠地瞪了众女仆一眼:“一会王爷要是问起来,人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众媳妇不由得大惊,面面相觑。
伏在地上的纤媚轻轻扯了扯丫头的脚,哑声道:“离开这里!”
那丫头会意地道:“是。”
两人合力将纤媚从地上搀起,走到无人处,纤媚一反弱态,放开两个丫头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块充满药味的湿巾,对丫头道:“把它处理掉!”
那丫头于是十指齐飞,湿巾便化作无数碎片,往山石间一丢,不过是点点尘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媚无功宅不宁
在一片欢歌燕语中,突然外面奔来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一头扑到赵青治面前哭道:“老爷,您要给纤纤作主啊,她们不知逼纤纤喝了什么,明天要是纤纤死了,请大人们作证,都是夫人害死的!”
“怎么回事?”光泽本不想插手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虚荣的小妾会特别关注些。
赵青治眼睛望着自己夫人,赵夫人刚才听到王爷要召纤媚,急派人去寻,没想到药已经灌下去了,这下子只得想法推诿道:“妹妹她这两天有些风寒,又不肯吃药,所以我让人煎了些驱寒药给她喝,让媳妇子们务必劝她喝,她误会了。”
“骗人!”纤媚大叫:“那不知是什么药,好苦,苦得我都要吐出来了!”
众人都了然,药哪有不苦的。
光泽自然知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只是再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却让他大失所望,眼睛过于犀利,举行过于轻浮,一时间仅余的好感也烟消云散:“既然没事,就退下吧。”
“王爷……”纤媚含情脉脉地朝光泽飞去一个半明半暗的媚眼,偏那媚眼又拙劣得很,大倒人胃口,光泽不愿再看她,挥手便让人把她叉了出去,这一下纤姨娘面子扫地,一出了园子,听说便哭着让人准备车子回府了。
赵夫人与张夫人有惊无险地过关,庆幸今日给她服的是慢性哑药,要一个时辰后起效,现在不过是粗了嗓子,再过一时,那才开始嗓子如刀割一般,到得晚上,那便是嗓子尽毁,说什么都不行了。 当夜,果然纤姨娘的院子便闹了起来,纤媚泪汪汪地扯着赵青治呜呜直哭,指着自己的嗓子说不出话来,赵青治一片声的吩咐请医生,熬润喉茶,不久来了一个医生,诊治看视后,连连摇头:“不行啊,声带尽毁,医石无效了!”
“砰!”纤姨娘仰天便倒,晕了过去。
纤媚既然无法说话,自然心情郁郁,也无法讨好赵青治,赵青治在勉强安慰了她几日后,耐心也告磬,于是不久后他便在纤媚哀求挽留的泪眼中搬出了这个院子,把整个院子留给了这个失了声的落魄女子,曾经宠极一时的纤姨娘,落得独对寒光月的下场,只有两个丫头服侍她的饮食起居,赵府上下冷言四起,说来也奇怪,这赵府与张府竟然有一点意外的相似,那便是,人人都在压迫着别人,人人都在看着别人的灾难幸灾乐祸,被压迫的等着有朝一日要出头,压迫人的,时时警惕着把人踩下去,这里,没有同情,没有好心,更没有温情,连夫妻都要靠家族关系来维持,哪来的多余情感给别的人。
同样是这一夜,夜静如水,随着扑楞楞几声响,一只飞鸽落到窗前,光泽打开窗子,从鸽子脚上取下一张字条,上书“西北四郡不肯配合调查,非王爷不能镇慑”,这事在他的意料中。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逗留德城的真正目的!他要在四郡以为他怕了那些潜在的危险,不会亲自去的时候,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明日就出发。”他淡淡地下了令。
次日不过才三更才过,狗都没叫,张迁于在新纳的小妾温暖的被窝中睡得正熟,便听说王爷下令人开了门要离开,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抓着衣服就往外疯跑,以为是怎么得罪了王爷,到了门口,只来得及看到王爷一行飞驰而去的马尾巴,不由急得连连跺脚,精心准备好的礼物都没来得及送,对于官员来说,上司离去时的大礼关系重大,大到能让他记住你这个人,你这个官,他费心讨好了几天,既怕在德城所做之事被王爷查知,又怕接待不周被记恨,好容易到了他要离开的紧要关头,最后却功亏一篑,实在是痛心之极。
“关门!”他怒声道,狠狠踢了一脚守门的:“没用的东西!”
不过好在王爷没有察到他的事,这点让他实在松了一大口气,王爷走了,这德城,这两江,就还是他的地,他要谁死,谁就得死,让谁话,就是死囚犯也照活!
光泽走后,不知是不是知他的震慑力也带走了,赵府的闹鬼事件变本加厉,好几次连赵青治也自己见到了鬼,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有时是吊在树上的鬼,有时是被药死的鬼,晚上不能开窗,否则鬼哭声全会幽幽传进来,连赵夫人与嬷嬷商量着要治那个妾了,屋中不知什么地方,就会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就会刮起一阵冷风,烛光就变绿,传说有鬼出现,烛光是会变绿的。
就这样,难得的,那个失了宠的妾没有被治死,那两个丫头许是感谢纤姨娘当初的搭救之恩,竟然对她很是维护,连蓓儿几次前来关切探望都被两个丫头挡了回去,由于赵青治还记着总算这个女子让自己有过那么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对她还算是留情,对她的两个丫头也没有责难,暂时就那么在那个空寂的院子里搁着吧。
“老爷,这儿闹鬼太重,我看住不得了,不如搬去别墅住吧。”这天中午,两人在大厅商量,现在要说事情,都得选在阳光最旺的中午,否则难免又让鬼听了去。
“也好,我也想着了,这一两天,就先把那些东西搬过去,然后我们再过去。”
赵夫人于是开始打点要搬家的事宜,别墅那边都准备好了,东西陆续都运了过去,连纤媚要住的柴房都打算好了,为了不让人觉得显眼,对外宣称老爷正逢凶年,大宅对老爷的八字有冲,大璧比较重视这东西,所以外表看起来倒还平静。
然后平静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为了避鬼,依旧是在中午,当赵青治让人准备好空心行李车,借运行李之要要运走大宅的东西时,打开宝库的大门,他那因吸烟过度而瘦得焦黑的脸,便黑里透青了。
宝库,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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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晚上暂时更两章,还有一章明天白天更哦,今天举国大庆啊,弄得花花都没心思在桌前啦,哈哈。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朝失势夕落魄
赵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赵青治急怒攻心,引发中风,半身不遂,赵俊文因为纤媚的事,对他本来就极为不满,现在见他这样,也是走走过场,慰问一下,连寻找医生这样的事,也是懒洋洋的,再说宝库都空了,这个赵家表面的繁荣还能撑多久?请医生也得一大笔费用,自然不愿意把钱再花这上头,赵青治连连催促,赵俊文只说医生没找到,赵夫人对赵青治从新婚不久赵青治便花天酒地那时起,对赵青治基本已经绝了夫妻之情,现在也不太搭理他,直把从前风风火火红遍半个德城的赵青治,弄得凄凄惨惨,偏偏烟瘾频发,用完了家里的存货后便再也吸不到了,赵府天天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纤姨娘,这是你们院子这个月的供应,那!”面色冷峻的嬷嬷把一袋掺杂了沙子的米和秕谷往院门口一丢:“以后厨房不负责你们的饭了,自己做!”
正说着,一个丫头走过来道:“夫人叫媚溪和媚浮两个奴婢到前厅去打扫卫生。”
“那我们姨娘怎么办?”媚溪道。
“我管你,反正夫人叫你,不去你就等着死!”那丫头一扭头就走。
媚溪对媚浮冷笑道:“这就叫踩着摔倒的人上,以前这个丫头可是对我们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得亲切!”
美浮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闹吧,有她们哭得,把院门关上,我们好好玩玩!”
一回头,纤媚正从屋里走出来,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地上那一袋掺沙秕谷道:“这沙子不少呀,这秕子倒算干净,这袋东西,给我好好保存起来,将来这些可是他们的救命粮!”
“呵呵呵!”主仆三人笑成一团。
这时一只奇怪的像蜂一样的小鸟飞进了院子,停在一株木槿上扑着翅膀,小鸟的脚绑着一个小小的绸带,媚溪手上变出一朵奇怪的绸花,发出幽幽香气,那蜂鸟闻到味道,便停在美溪手上,美溪到:“我们的人来了。”
纤媚笑道:“来得好,我正嫌院子里闷,想看看好戏呢,走,我们往前厅去。”
现在前厅正座上坐着的赵夫人,严厉而愤怒地盯视着面前这个男子,那男子一脸笑意,持着地契要求赵家马上搬家!
“地契在这里,我们主人希望你们马上走!”
“什么!”赵夫人气得面色发白,重重一拍案:“我们府上丢失了地契,怎么在你们手里?你们主人是什么人?”
“我们主人是什么人,你会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告诉你,我们主人对你现在还留在这里很是不满,要你们全家快点搬!三内之内能不能搬完呀?”
“做梦,我已经报告了官府,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官府,行呀!”那男子痞痞地把脚往扶手上一跷,抖得轻浮无比:“不过我想问一句,你想报官说丢了房契是吗,怎么丢的,同时开丢的还有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过一个五品官,却有这么多的财产?”
“这关你什么事?”
“自然不关在下的事,不过一报了官,可就关官府的事了,就算你亲家也没法一手遮天,把这事瞒到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你说什么?”赵夫人大惊:“他怎么了?”
那男子笑而不答,更惊得赵夫人坐立不安,兄长究竟也被抓了什么把柄?
“哟,这不纤姨娘吗,难道是来自求卖身的,打扮得这么华贵!”
“哟,纤姨娘,您来干什么?小心折了您那娇嫩的腿!”
“纤姨娘,奴婢给您请安哪,您好大的架子,话也不说一句?”外面传来参差的笑声,赵夫人正烦着,叫道:“闭嘴,把那个小贱人给我赶回去,少出来丢人现眼,现在什么时节,什么牛鬼蛇神的都出来了!”
“哈哈,夫人这话是在说在下了?”那男子笑道:“凭心而论,我家主人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将来你们娘家,呵呵!”他但笑不语,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让赵夫人心惊胆战。
赵夫人正想问个清楚,两个丫头已经陪着纤媚从后堂转了出来,纤媚打扮得极是华丽,一身的金光闪烁的大红牡丹锦袍,在阳光下,闪着一种细密柔滑的光泽,头上不再是简单的几支珠钗,而是戴了一个步摇冠,随着她的脚步,细碎宝石坠和着金叶子摇摇晃晃,竟然比贵达两江三道的张夫人打扮得还要更华丽五分,赵夫人又惊又怒:“你这是什么妖蛾子!”
纤媚只是微笑,两名丫头如同迎皇后一般,把她小心服侍到客座上,纤媚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媚浮不等人说,自己便取了一盏点朱仙,擦去水渍,送到纤媚手中,赵夫人隐隐感觉她来意不善,这个被毒哑了嗓子的女子,本该在那院中守着空院子哭泣,而不是在这里坐在她面前悠闲地品着茶,饶是她见惯大场面,这下也不由得额头沁出汗来。
纤媚扬头一扬,媚溪会意,问道:“北齐,小姐问你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小姐交代的,小人已经一一打理清楚,现在是来要回我们的东西的。”
纤媚嘴角含笑,媚溪又问道:“小姐说你的动作实在慢得很,怎么今天才来,害得我们今天又收到一袋好东西,院子里都快没地儿放了,这几天,什么破布,破木头,烂米都往我们这儿送,把我们院子当成杂物间,让人气闷得很。”
“是,是小人的过失,小人这就让小姐放心。”说罢,一反卑谦面色,对赵夫人冷声道:“请夫人今天就给我搬出去,我们小姐要住!”
“小贱人,你究竟是来干什么!”赵夫人又惊又怒,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