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他们其中三个人缠住了林深,另外的人便奋力向我们扑杀,我勉强支撑着,但眼看到柳莹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一个人剑尖直指脖子,急忙扑了上去。
当我抱着她闪身躲开的一瞬间,锋利的剑身也擦过我的胳膊,只感到一阵剧痛袭来,我咬着牙呻吟了一声。
“莞尔!”
只听一声怒喝,耶律朝风突然从天而降,一掌挥出打在那个刺伤我的人的胸口,只听一声闷响,那人立刻口吐鲜血,被震出好几米远,当场惨死。
“你没事吧?”他这一击让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好像看见一个地狱恶魔一样,一时竟然也忘了继续进攻,耶律朝风一把将我抓到他身边,抬起我的手臂来看,上面已经出现了一条深而长的血口,鲜血四流弄得伤口血肉模糊,看来十分恐怖,我虽然也能控制住自己,但那阵阵袭来的剧痛依旧让我苍白着脸,只能用力咬紧下唇才不能呻吟出声。
耶律朝风看着我的伤,顿时一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那些人:“敢伤她?受死吧!”
说完便猛的扑了上去,那些人反应也还算快,急忙挥刀迎战,却在第一时间被他夺去兵器连杀两个人,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死状极为恐怖。
就在他们混战成一团的时候,这边的惊天动地早就已经惊动了大厅里的那些客人,苏老爷子和甄子祈首先就走了过来,身边都跟着护卫,还有其他的客人,看着这边乱成一团,甄子祈一眼就看到了我:“若素?!”
他立刻要走过来,那些护卫急忙保护着他,一直走到我的面前,他看着我捂着肩膀的指缝不断汩汩流出鲜血,顿时一双眼睛都血红了:“谁伤的你!?”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咬着牙没有开口,甄子祈狠狠地回头看着那边,对手下的人道:“一个都不准放过!”
那群护卫冲上去也只捡到耶律朝风漏下来的两个便宜,而耶律朝风刚刚停下手,转头就看见我被甄子祈紧紧拉住胳臂,立刻指着他怒喝道:“甄子祈,你不配碰她,放手!”
听到这句话,甄子祈的第一个反应是硬生生的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用力抱紧。
他丝毫没有发现我的伤正被他挤压着,痛得钻心,他却冷冷的看着耶律朝风:“北院大王,好久不见。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属于我的,你说我不配碰她,难道你配?”
我看着耶律朝风带着满手的血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些护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可是他却根本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和甄子祈,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这两个男人真的是宿敌相见,也许早就应该有一个战场让他们一了这些年来的积怨。
如果真是这样——我不敢想象苏家今天会造成什么局面。
“耶律朝风!”我立刻说道:“你自辽国一直追查我的下落跟到这里,已经够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这些杀手是刚刚已经说了,他们是谢家人派来的,跟你无关,你快走吧!”
他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而是目不斜视盯着甄子祈。
“我也不配,谁都不配,只有她心里的那个人才配。你放开她!”
“她心里的人?”甄子祈低头看了我一眼,冷冷一笑:“你想说谁?慕容仟?他已经死在你们辽国人的手上,难道你忘了?这个世界就只有你最没有资格!”
耶律朝风也冷笑了起来,慢慢说道:“难道慕容仟死了?”
谁说慕容仟死了?
这句话他说得掷地有声,好像是完完全全的肯定。
我完全顾不了疼,顾不了身边这个男人瞬间僵硬的手臂仿佛钢筋一样将我牢牢地锁住,用力的挣脱出来,走向他:“你说什么?”
不等他再开口,远远的跑来了几个苏家的护院,一看见我们便匆匆的跑到苏老爷子的面前,指着耶律朝风说道:“老太爷,这个人,他刚刚——硬闯了祠堂!”
在场有好几个人脸色瞬间苍白了,而我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苏老爷子。
“祠堂里,到底是谁?”
长久的沉默,把这里所有人都融入了被寒冷凝结起来的空气里,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窒息,却似乎都不知应该如何打破现在这个僵局,人生本来就只是老天爷安排的一场游戏,我们轰轰烈烈的奋斗了半生,不过是按照老天爷既定的脚本走到如今。
我究竟,还能相信谁?
苏老爷子苍白着脸沉默了很久,远远的看着我,那目光中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强忍的悲哀,过了许久,才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又看了看我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看了看我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似乎有一丝释然的,轻轻说道:“孙媳妇儿,委屈你了。”
......
“我是你和仟儿的外公。”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审视你,因为仟儿的死讯刚刚传出不久,我们也打听到你和皇上,还有辽国的大王关系暧昧不明,我害怕你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仟儿一死你就不再将他放在心上,加上后来你又经常在湛京的皇宫中出没......,所以我们一直不肯把仟儿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你,而且那些日子,仟儿一直没有清醒,就算把你找来,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被扎破了,似乎是禁锢着我灵魂的一个盒子,他终于将我的一缕魂魄放还回来,我的整个人在这个时候似乎重新活了过来。
行风还活着——行风还活着——
我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没骗我,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是吗?你让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苏老爷子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着祠堂走去。
终于进入了那守卫森严的祠堂。
难怪我们一来到苏家,这个地方就派来重兵把守,弄得好像一个军事禁地;当肆风无意中闯进去,还被管家满婆抱着要去禀告苏老爷子;还有那天夜里我看到他们端着食物和水走进去......
或许,我潜意识里早就感觉到,行风就在这里,就在我的身边,但渴望的答案太接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去揭开,被束手束脚,一直瞒到了今日。
苏老爷子带着我们一路走到了院中那两层高的小楼前,这小楼是八面塔的设计,两层三重檐,檐上都是黄琉璃铜瓦绿剪边,四周有八根红柱子屹立,结构虽然简单,却是一处雕栏玉砌,玲珑雅致的建筑。
走进去一看,一楼果然就是普通的祠堂,正前方的香案上摆放着苏家历代先辈的灵位,香火与极品不断。
而我一眼就看到在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上,摆放着一个灵位,上面的名字是——苏君柔。
与苏君默同辈,也就是上次他失口说出的自己的姐姐。
这——应该就是行风的母亲了吧?
回头看了苏老爷子一眼,他轻轻对我说道:“仟儿,就在楼上。”
我一生的幸福,就在上面,我以为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但老天放弃了对我的惩罚,将他还给我了,只要我走上去,就能看到。
就在这时,艾叶抱着肆风赶了上来:“夫人,带着小公子一起吧。”
对,孩子应该要去见见他爹。
看肆风一到了这里就很兴奋的表情,似乎急待向我们展示什么东西,我让艾叶将他放到地上,肆风站稳之后,看看周围的人和风景,一点也不陌生,他仰着小脸对我甜甜的一笑,抓着我的衣角领着我向前走,走到了台阶前,这孩子熟门熟路手足并用的攀爬上去。
到了二楼,这里布置得简单雅致,屋檐和墙上那些惊喜的雕琢昭示了主人非凡的品味,只是四周宽大的窗与露台都挂着蓝白相间的薄纱,层层叠叠仿佛这是一座悬在雨雾中的楼阁,每当微风吹过,薄纱荡起阵阵波浪,有一种置身于幻境中的,不真实的美丽。
我的行风,就在这里?
站在房间的中央,我一时有些茫然,懵懂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似乎这样的梦就是我这一年多来的支撑和依靠,可是每一次梦醒,却是更深重的痛苦和煎熬。
就在我惶惶然不知所以的时候,肆风在下面拉拉我的衣角,叫了一声“阿娘”,然后牵着我往一边走去。
那边有一扇很大的窗户,上面垂挂着层层薄纱,正被清风拂动高高的扬起,可是在波浪翻滚之下,似乎能隐隐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好像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没有一点声息。
肆风咯咯的笑起来,一下子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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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轻纱落下,我看到了一张最熟悉,最俊美的脸,平静得像是没有一丝波纹的湖面,那飞扬的眉,俊秀的眼,挺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
我的心脏好像要停止跳动了,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结了起来。
行风,行风......
我的行风就坐在床边一个木轮椅上,身上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衫,与苍白的脸融为一体,淡薄而空灵,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间——就连肆风嘻嘻哈哈的爬到他的腿上,冲着他又是笑又是闹,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甚至连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也没有一点闪动。
苏老爷子就站在我的身边,看着眼前这幅场景,那浑浊的老眼中也浸透了泪水,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沙哑的:
“孙媳妇儿,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们不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活着了吧?”
他的话倒像是一个开关,让我重新有了一丝力气,我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伸手抚弄他的眉眼,这是我的行风,但即使在面对我,他也丝毫没有动作。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皮穿骨烂,整个人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我们还是将他救了回来,给他最好的药物和最好的医治,在这期间,他虽然很痛苦,可是却一直坚持着,就算大夫打开了他的头取出里面的碎石,那么痛苦的过程,他都没有叫过一声痛,只是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也许在他心里,是为了要再见到你,才坚持下来。
“但是,他伤得太重,大夫从他的头颅里取出了好几块碎石,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从醒来之后他就这样,没有了意识,就像一棵树,一根草,虽然还活着,但已经......”
植物人。
他们说不出来,可我从第一眼看到就已经明白,我的行风虽然还有生命,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成了一个植物人。
肆风爬在他毫无反应的父亲的膝盖上高高兴兴的看着我,嘿嘿的笑,似乎找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藏,我微笑着走过去跪坐在行风的面前,伸出手抱着他,也抱住了行风消瘦而淡薄的肩膀。
谢谢老天,谢谢老天!
我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胸襟,一点一点的晕开,虽然是冰凉的,但很快就被他的胸膛温暖了。
谢谢老天,你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和幸福,我以往的罪恶,你已经饶恕我了,谢谢你!
我几乎忍不住胸口喷薄而出的狂喜,想要大笑,可是发出的却是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声音,我咬着他胸口的衣服,淡薄的肩膀像蝴蝶的双翼一样颤抖着。
行风,你没死,你活着回来了!你没有违背你的誓言,你是因为爱我,才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白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闹剧,但最终却是以我的幸福作为一个喜剧的结尾。
一直到晚上,我也没有再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行风半步,苏老爷子几乎要让人强行把我拉走,而林深他们也一边倒的帮起了对方,我才放软态度,祈求让我跟行风住在一起,并且保证绝对不让他造成任何影响。
苏老爷子坐在桌旁,摇曳的烛光照在他脸上,那些皱纹反倒显得更加深刻,一瞬间这位精干的老人那么生动的,在我面前苍老了。
“看来这些日子,是我看错你了,君默是对的。”
他幽幽的说道。
我用热水给行风擦身,又把专门的热水袋放到他冰冷的脚下,掖好被子,确定他暖暖和和的睡安稳了,才慢慢走到桌前,看着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的告诉我,好吗?外公。”
他凄然一笑,道:“以你的聪明,一定已经猜出来了,仟儿是我的外孙,他的母亲就是我的大女儿苏君柔。”
这是苏家和慕容家的一段尘封往事,照我现代人的目光来看,也就是中国古代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世俗,也带着世俗深切的痛。
慕容世家是在北方靠军政起家的大家族,与江南经商起家的苏家向来有隙,如同美国内战时的南北势力一样,代表的利益不同当然水火不容,可是偏偏,慕容御游侠江南,似乎就是在帮助蛮王对付了七十二洞主之后来到淮安,遇见了苏君柔。
英雄美人,这样的故事总是千古流传,但结局却未必有通话中王子公主那样“从此幸福的生活”这般简单,慕容御与苏君柔一段恩爱缠绵后,突然得到北方边关战急的消息,立刻赶回去领兵,并且保证很快会回来迎娶苏君柔。
但没等到他回来,苏君柔的肚子已经大了,世家小姐未婚先孕的事自然瞒不住人,也让苏老爷子震怒不已。
在盛怒之下苏老爷子原本是要将这个女儿赶出苏家,但苏老夫人和自己的小儿子都一直在为苏君柔求情,老爷子也终于放宽了条件,但要求苏君柔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并且保证和慕容御永远不得再来往。
这对于已经深深陷入热恋当中的女子来说自然是无法接受的,尤其腹中的孩子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的骨肉,怎么舍得不要?而且,苏君柔肃然名字柔弱,性格却倔强得一如男儿,索性挺着大肚子离开了苏家。
在这样的年代,未婚先孕要遭到多少非议和鄙夷,只一想都让人胆寒,也不知苏君柔孤身漂泊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当慕容御终于赶回江南来接她的时候,这个女人正好临盆,生下了天兴王朝的四皇子慕容仟,便香消玉殒,临死只给了慕容御一个虚无缥缈的微笑,甚至没有一句责怪的话。
这就是女人,为了爱情,为了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哪怕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得知了女儿的死讯之后,苏老夫人大病了一场,醒来后便执意吃斋念佛,不再与外界联系,苏老爷子别无办法,只得在后山给她修筑了一座佛堂,这位母亲就一直在那里礼佛,为自己死去的女儿祈祷。
慕容御将行风带回了紫禁城,这个突然出现的没娘的孩子自然让宫中许多的人鄙夷歧视,于是他吧行风交给了天寿公主,之后的一切,虽然听行风淡淡的提过,但其中的痛苦与煎熬,却只字未提,只是现在,我渐渐能从苏老爷子平淡的叙述中浅尝出一些来。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势力作为依靠的孩子,还被人斥为没娘种,在等级森严的宫中要生存下来,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又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才能长大成|人?
我的行风,终究还是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坚强刚毅,正直不阿,上马横刀平天下,下马回家养妻小,不论敌人还是朋友,无不钦佩。
苏老爷子继续说道:“这之后,苏家在江南的发展一日千里,其实我们大体也知道是先皇暗中的安排,并且私下将几条运河都交给了我们打理,以作对老夫的补偿。而我们虽然一直暗中关注着仟儿的成长,却也从来没有与他相认,只希望他能生活得好。直到后来,他迎娶了你,老夫本以为这个外孙从此可以活得逍遥自在,却没想到——”
没想到,我这个做妻子的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如果不是我被耶律朝风擒往京城,怎么会有后来的鬼哭峡一役,我的行风也不会——
“老夫派去的人正好在暗处,就下了仟儿,回来之后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治疗,虽然命是保住了,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而老夫也一直知道,你和甄子祈,还有辽国耶律氏的人有牵扯,怕你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一直将这个消息隐瞒,没有准备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又让苏——舅父来接近我?”
苏老爷子看了我很久,又看了看我身后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休息的行风,我几乎能感觉得到他浑浊的眼中包含着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但最终他还是忍下了,道:“这个,等处理完这里的事再说吧。”
的确,现在这些过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行风又回到了我身边,活着回来了,这比其他任何事都让我高兴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管了!
我慎重的对他说道:“外公,我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让你很担心,误会了我。但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行风一个人,其他的男人,就算对我再好,再是深情款款,我也注定不会给他们回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行风的!”
他有些担心:“但仟儿现在的状况,和一个有气的死人没有差别。你也还年轻,你的幸福——”
“外公,”我打断了他的话:“能守在行风身边,就是幸福。”
他深深地看了我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妻子。仟儿他,福缘太浅。”
因为苏老爷子说的,行风每天都要出去晒晒太阳,这样对他的恢复会有一点好处,于是一大早我便让人帮我把他弄到了楼下,带着欢天喜地的肆风来到了祠堂外的草地上。
阳光明媚,晨风和谐,青草芬芳,经历了一个严冬冰雪严寒洗礼的大地在春天第一缕阳光下绽放出了勃勃生机,仿佛一个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美人,露出温婉的笑意,树枝上积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白雪终于融化,滴滴落入泥土中,滋润着时间万物的依靠。
我推着木制的轮椅,慢慢的走到草地中央,肆风已经高兴得在地上直蹦跶,好像一只刚刚冬眠后醒来的小兽一样。
我微微笑着,坐到草地上看着他欢天喜地的样子,回头看看行风,依旧平静无波。
“行风,你看清楚他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儿子——肆风。肆风,肆风,似风,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像你一样,成为一个好男人。他好乖,和你一样,总是能让我那么开心。不过你最好快点清醒过来,这样你才可以亲手教给他武艺,让他和你一样顶天立地。”
我想了想,便招手让肆风:“来,肆风不是刚刚学会翻跟头了吗?来给爹爹翻一个跟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