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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宇,姚于倩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早该知道的。

黑子不仅是自己的丈夫,婆婆的儿子,孩子的父亲,还是方君乾的贴身护卫。

身为方少帅的护卫保护方少帅,这是他的责任,是他的使命,更是男人生存的意义。

“黑子不在了,可我还有孩子,还有婆婆要照料。公子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

时间慢慢地流,有些伤痛总会慢慢淡去,最终留下不痛不痒的一个疤。

一辈子很长,幸运的是,我在最美丽的年华遇到了你。

纵使不能携手白头、百年连理,可一生一爱,就此终局,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

“可是……可是……”姚于倩捂住嘴,将脸埋进皓腕中。

疼痛是一回事,可那伤疤却是心中抹不去的痕迹:“……可是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那个苍白虚弱奄奄一息的少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从昏迷中挣扎着清醒!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双冰凉有力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掌心。

方君乾睁开眼睛,隔了千生万世千山万水,一抬眼,就捕捉到那张熟悉的清雅出尘的脸。

是倾宇。

肖倾宇一直在他身边。

见他苏醒,肖倾宇呼吸突然停窒,明明有烟气灼烧胸口与喉腔,偏偏手脚依然冰凉一片。

方君乾挑眉。他挑眉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得嚣张,肆无忌惮得傲亮。

也许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一次生死难料,命悬一线。

也许,当手术灯熄灭后,推出来的会是自己没有温度的尸体。

也许,他会死。

如果他死了……

少年元帅的笑容明亮懒散肆意,迷离的眼眸流转着深不见底的温柔:“倾宇可愿葬在我身边?”

肖倾宇握紧他的手,感受着他指尖流失的温度,水汽霎时浮上眼眸,脸上的笑容却是淡然决绝:“生同寝,死同|岤。”

若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去哪里再找一个方君乾?

随后,肖倾宇缓缓松开手。

任由他被医生护士推进那扇雪白的铁门。

大门无情阖上,隔断了相思人纠缠缱绻的视线。

红色的手术灯亮起。

等待无言。

肖倾宇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外,声音空空荡荡,好象对着空气又好象在对自己诉说:“你这么一个爱闹的人,若是少了肖倾宇,你一人在黄泉路上该有多寂寞……”

相对于肖倾宇的平静,手下的表现无一不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没什么好怕的……”肖倾宇温和笑笑,安慰着身旁焦心如焚的人。

“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他的目光悠长而深远,仿佛在透过手术室大门盯着冰冷的空洞,“如果少帅死了,那么等肖某替他报了仇后就随他而去。”

所有人猛地抬头:“公子!?——”

肖倾宇的微笑依旧淡淡的、静静的、细细的、幽幽的,带着几分虚无缥缈:“其实就这么简单。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一袭白衣在如昼灯光下孤傲地盛绽着。他的眼神是一种淡漠生死的静切。

原来,牵绊与挂念真的可以给予一个人面对生死的巨大勇气。

外传 第五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2997 更新时间:10-12-07 09:34

床上的少年,黑发堆枕、面色惨白。

透明的氧气罩捂住少年的口鼻。

他睁不开眼,说不出话,笑不出声,显得如此安静、迷茫、脆弱、无助。

可是,显示器上还有心跳、脉搏、脑波频率。

肖倾宇抬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活着,就是希望。

走廊忽然有脚步匆匆响起。

“公子,平京总参部派了二十几个督察员来到部队,怎么办?”

屋漏偏逢连夜雨。

肖倾宇远山秀眉微微一沉:“让他们在会议室等,说肖某稍后便到。”

那帮来自平京的督察员果然带来了令人不快的消息——

“国统军总参谋长肖倾宇涉嫌违抗军令,私自带兵离开影响战局。总参部命令我等即刻取消肖倾宇总参谋长职务,带其前往一零七六五军团总部接受调查审讯!”

话音未落,一声“砰”的巨响撞入耳膜,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了。几个守在门口的督察员像沙袋一样被抛了进来,惊变吓得会议室里的督察员们从椅子上悚然弹起。

“你们想干嘛!”督察长被人一个眼刀刮过,立马重又落回座位,动弹不得。

偌大的会议室片刻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督察员面无人色——南统军的官兵不说话不做声,只寒着脸将手按在枪套上就让人感到腾腾杀气充斥周围,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睚眦副队长欧阳赴面孔斯文白皙,一付白面书生样,此刻冷笑道:“公子,当初是兄弟们自己答应跟您一起来的,要追究责任就一起追究,他们把责任都推到您头上是什么意思?”

别看欧阳赴文文静静,却是队里说一不二的狙击手,手上好歹有上百条人命,此刻一个眼神扫过去,森冷如刀,所有督察员噤若寒蝉。

原本压抑的气氛忽然爆开,会议室应和的呼声此起彼伏。

“对!要抓一起抓!有种就过来给老子戴上手铐,来呀来呀!”气势汹汹地上前几步,吓得督察员连连后退,脸也一阵红一阵白。

“戴个屁手铐!”更有人一把拎起一个督察员,“反了他丫的!”

那个年轻的督察员在他手里宛如小鸡般徒劳挣扎。

那些粗鲁的兵汉粗言秽语骂个不停,冷嘲暗讽接踵而至,气得督察长赵甄建面皮发黑,背脊冷汗涔涔:果然是方君乾的部下,跟传闻中的一样跋扈嚣张!

忽然那个督察长想起临走时段齐玉再三叮嘱:“你此去最好能让肖倾宇众叛亲离声名狼藉,如果行不通,至少也要挑拨南统军与国统府的关系,不怕他们忍不住就怕他们不造反。一旦他们起兵造反,这分裂政府的罪名……哼哼!”

赵督察长故意发怒:“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肖参谋长你自甘堕落倒也算了,难道还要让这些铁血男儿为了你丢掉性命!

“你跟那方君乾的关系还不够恶心?你那些部下拼了命也要维护你,我真替他们感到不值。”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不信与古怪写在每个士兵的脸上,一派的冰冷沉默气氛中,甚至连呼吸都格外沉重压抑。

“你他妈说什么——”

“我说,你们的肖参谋长和方少帅其实是情人、爱侣、夫妻!”

掩埋了经年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用刀剜开,将血淋淋的真相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锐痛,如冰锥戳心。

肖倾宇的嘴唇动了动:“住口……”

“住口,你凭什么叫我住口?你们以为权势滔天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两个男人,一个军区统帅一个总参谋长,也不觉羞耻……”

“够了!——”

白皙劲道的十指死死抠着扶手,无可遏制的悲凉自心底浮起,压抑着尖锐疼痛的语调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靠!老子我毙了你!”手下侍卫牙槽咬得咯咯作响,一脚踹翻甄建踩上他胸口,打开保险栓就将冰冷的手枪抵在他的太阳|岤。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居然敢侮辱自己在心目中奉若神明的两个男人。

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少帅和参谋长指手画脚!

侍卫目呲欲裂:这个畜生!他一定要杀了他!

赵督察长何曾见识过这般狂暴血腥的杀气,只吓得两眼一翻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一双白皙的手握住了锃亮的枪管。

这双手修长秀气,指尖泛起点点苍白,却一点也不显得柔弱,流畅优美的线条带出主人的坚定有力。

将人用力往后一拉:“退下!”

“公子?!”

看着主子面无表情的脸,侍卫终于恨恨不平地收起枪退到后头。

肖倾宇缓缓来到主座前,一袭白衣,清华如斯,修长手死死抓住椅背,似乎此时此刻只能用这种方式支撑着全身的力量。

风过穿堂,披落于肩的黑发如梦飘起,千丝发间隐隐露出苍白的脸色。

他的声音是那么静谧、安详:“肖某……事无不可对人言。”

自己何其幸运:向来清心寡欲,一直无欲无求,这一生就这么主动伸手争取过一次,只一次,就牢牢抓住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肖某俯仰无愧于天地。唯独这件事,是肖某对不起诸位兄弟……”

此言一出,宛如一块石头落入水波不兴的湖面。

一个士兵跳出来:“老子才不管参谋长喜欢谁!老子只知道谁要敢动参谋长一根寒毛,就是跟老子过不去,跟整个南统军过不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公子,南统军会保护你的!他们休想带走你!”

“公子你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等少帅醒过来我们要怎么向他交代?”

“公子,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别跟他们去啊!”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嚷着,一把把手枪从枪套中被掏出,纷纷对准平京派来的督察员们,现场顿时乱成一片。

这些铁血淳朴的汉子们眼神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与不可动摇的决心。

望着眼前一张张淳朴的面孔,肖倾宇的喉头仿佛被一股暖流堵住一般。

他知道他们会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一切,哪怕起兵造反!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让段齐玉把兵变叛国、分裂军队的骂名扣在南统军头上?!

“放肆,都给我退下!”

“公子!?”“公子!!”

“退下!”

“南统军的将士们,你们当自己是什么——保家卫国的战士还是欺男霸女的军阀?把枪口指着自己的同胞兄弟,你们倒是出息了呀。”

南统军官兵在肖参谋长冰冷的目光中退缩、犹豫,慢慢收起了枪支,虽然还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帮督察员们,不过对峙的火药味还是渐渐淡了下来。

肖倾宇扬声:“欧阳,回答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报告!服从命令!”

“好,我现在命令你,收起武器,带着兄弟们离开。”肖倾宇独自站立的背影,如红尘陌路,高傲中有一种睨视万物的孤独。

“公子!”看着这样的肖倾宇,欧阳赴一把抓住主子纤瘦的胳膊,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别跟他们去。南统军会保护你的,有我们在那帮混蛋休想欺负你!”

肖倾宇轻轻一笑,寒寥缈寞:“没办法,太冷了,不走不行,停不下来了。”

旋身,皎皎琼莹流华一身。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都记住我的话,南统军是国统军的一部分,我们不是土匪不是军阀,而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是非忠J,肖某相信国统府以及段总统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水色薄唇抿了抿,“肖某走后,照顾好少帅。等少帅醒来就对他说——”说什么呢?

罢了……

主动任手铐戴上自己手腕,白衣公子平静道:“督察长,走吧。”

外传 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章节字数:2657 更新时间:10-12-20 23:14

赵甄建手中拿着马鞭,一下下拍打着掌心。

这儿是平京郊外的军事督察总部的训练场。

赵甄建志得意满得环视了一遭台下那一张张国统军卫兵的脸,转而冷笑着盯住看台中央被绑在刑架上的白衣少年:“我还以为,南统军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肖参谋长……”

“既然是赵督察长希望的,肖某怎能让你如愿。”

“肖倾宇,你勾结倭桑意图叛国,你认不认罪?”

“肖某无罪。”

“好个无罪!”一计冷鞭抽打在无双右肩!

赵甄建下了大力,右肩立即划上一道可怖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无双一惊之下冷然怒问:“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动用私刑?”

“对卖国贼还用得着客气吗?”说完反手又是一鞭!

十鞭过后,赵甄建狠狠抓住无双瘦削的肩膀:“肖倾宇,你勾结倭桑意图叛国,你认不认罪?”

右肩被长鞭撕开的一处尺许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淌着血,血肉模糊,被他恶意一抓痛彻心扉。

赵甄建凑近他压低声音:“劝你还是早点认了吧,少受皮肉之苦。”

少年黑色的长发贴在眼睛上,更衬得一张脸苍白如雪,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抬起眼,一双如冰如雪的冷酷眼睛睨着赵甄建,讥诮到令人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冷颤:“肖某无错,何罪可认?”

肖倾宇自愿身陷囹圄,是为了维护南统府的地位;而肖倾宇不能认罪,却是为了南统府的声誉。

赵甄建没想到肖倾宇会冒出这么一句。

这貌若处子的柔弱少年骨头居然这么硬!?

赵督察长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地步!

退后一步,正气凛然地宣布:“肖倾宇,你在没接到国统军总司令的指令下私自带兵脱离战场,且有通敌叛国、颠覆政府之嫌,按照《国统军军法》第四十二条,将予你五十鞭刑,事后

吊于军法台示众,你可认罪?”

肖倾宇站在那里,像一把出鞘的绝世神兵,剑气纵横不可侵犯,一种摄人心魄的凛然不期而至。

他只冷冷盯着他的眼睛答了四个字:“肖、某、无、罪。”

“哈,明知故犯不知悔改罪加一等!五十鞭刑立即执行!”

本想亲自行刑的赵甄建在瞥见肖倾宇的眼神后心下一突,下意识避开那凌厉清亮的视线。

随后反应过来又为自己的胆怯懦弱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他都这样了,自己为什么还那么怕他!?

愤恨地甩手将鞭子扔给手边一个灰棉布袄大约六十来岁可称得上一声老人的人,压低声音阴测测吩咐:“你是老手了,别让人看出猫腻来,给我往死里打!只要他出这大门时还没咽气就成!”

老刑接过鞭子,恭声应了句:“是。”灰色的眼珠定定看着白衣清贵的苍冷少年,一个狞笑将他沟壑纵横的脸割裂得恐怖异常。

老刑是监狱里的见不得光的刽子手,别看年逾六十,却是肌肉精鼓精力十足,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到令人发指。他若想将你剐成一千九百九十九片,就绝不会让你在被割一千九百

九十八片的时候气绝,并且可以保证当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你的心脏还是跳动着。

他那一手刑鞭也是使得出神入化。

有时候表面看来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其实根本没伤到筋骨,回去涂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可有时明明伤筋动骨重创肺腑,表面却是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往往回去后就一命呜呼,让人有

冤无处诉,下手可谓阴毒至极。

此刻老刑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激荡。

他跟无双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是阴暗里的龌龊爬虫,而那个少年却是高不可攀的流云明月。

可如今他知道,像他这种爬虫般的人,也是有机会亲手毁灭皎洁明月的!

莫可名状的满足与快意让老刑眼角的鱼尾纹都微微扭曲起来:“肖参谋长,我看您还是认了吧,何必遭这份罪呢?看您这细皮嫩肉的也捱不了小的几鞭啊!”

白衣少年静静道:“笑话。”

痛!

撕裂般的痛!

鞭风呼啸,二十鞭过后,肖倾宇虽全身上下没添一处新伤,然而剧痛前所未有,以肖倾宇心性之坚韧也不由得冷汗淋漓。

“装什么死,又没下狠手!”耳旁传来赵甄建的讥讽,“肖倾宇,你违抗军令通敌叛国,认不认罪!”

“……”少年无声地笑起来。

肖倾宇,是那种越是受伤背脊就会挺得越直的男人。

“肖某……无罪!!”

“给我继续打!!”老子就不信搞不定你!

一声鞭响,

一计瑟缩,

一次次背脊挺直。

从最开始的皱眉颤抖到现在的冰冷麻木。

少年明若秋水的瞳孔逐渐黯淡,他现在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神志,以免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说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话。

台下观刑的人纷纷不忍看下去,悄悄低下了脑袋。

有人暗中赞叹:“真是条汉子呀!这种人要是有通敌卖国的嫌疑,我们的赵督察长还不早就抱着倭桑天皇的大腿高叫天皇万岁了?”

“对呀,打死我都不信。”

“赵真贱这不是严刑逼供嘛!”

“嘿,傻了吧你!光赵真贱借他一个胆子都不敢,绝对是段总统抓住了肖参谋长的把柄借题发挥,他想夺南统军兵权已经想疯了。”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这样不是办法!

赵甄建心下暗急,大总统的目的是让肖倾宇当众认罪,以降低他在军界民间的威望,进而使南统军在军队中的统治地位不复存在,最终剥夺南统府自治权。

可如今……

难不成让所有人都知道肖总参谋长坚忍不屈视死如归?!

老刑轻呼一声:“督察长,他昏过去了!”

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肖倾宇昏死过去,只见他呼吸时断时续,竟是奄奄一息。

他死咬双唇,一缕血痕从唇角沁出。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问:“肖倾宇,你认不认罪!?”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气若游丝的声音宛若从幽冥底下钻出:“肖某……无罪……”

纤长羽睫微微颤动,肖倾宇仿佛被噩梦缠身,声音突然凄厉、痛楚、挣扎起来:“……肖某无罪!”

即使身体剧痛如火烧,却从未起过一丝服软认输的念头,只会下意识地回答“肖某无罪”四个字。

即使失去了意识,肖倾宇还在一遍一遍机械重复着这句话!

所有观刑之人毛骨悚然,施刑人老刑更是一个哆嗦险些连鞭子都拿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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