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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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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孩童,却已见日后英绝天下的雏形。

眼看狼群就要一拥而上,方君乾绝望地闭起眼睛。

倏地——

低缓的埙声从月中传来。

沧桑、神秘、哀婉。

那一刻,小君乾从埙声中,听到了秋。

一道强劲的气流掀得方君乾往后倒去。

然而被狼群撕裂的痛苦却没有如预期般降临在自己身上。

惊诧得抬眼,看见一头苍鹰从天而降!闪电般挠伤头狼的右眼!

头狼痛极哀嚎。

苍鹰振翅,搏击长空!

凭借空中之力对头狼啄挠抓拍,与此同时,羽毛纷纷如雪落下。

狼群是何时离开的,方君乾没注意。

他实在是太累了。

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丛林中。

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只有埙声回荡在上空,

悠远而苍凉。

即使在滚滚红尘中,也让人置身于荒凉的旷野。

纵然暖阳高照,也有种风高云缓的阔朗与空灵。

至静至悲,远离尘嚣。

更何况,是在这般寂寥的月夜……

小小的孩童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它。

直到长大以后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神往。

埙声停了下来。

苍鹰也没入了茫茫夜色。

小君乾吃力地站起身,

一眼看见刀削斧砍般的崖顶上

那个雪白空灵的影子。

远远望了一眼,应该是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孩子。

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三千青丝随意地铺在背上,白衫漫卷,水波流泻。

方君乾只觉自己从一个梦境陷入了另一个梦境中。

前者是噩梦,而后者是美梦。

崖顶上的孩子转过身,

朝他微微一笑。

静谧得像一个挣扎不起的梦……

第二章

方君乾同学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七八岁的孩童,眉目如画,时至立秋,却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衫,清雅中隐见出尘超脱。

他的长发随意飘扬,当他转向自己时,黑亮纤细的发丝追风逐面而过。

浮光月影荡在他的脸上,淡然一笑,连山岳都倾倒在他面前。

似曾相识的感觉。

方君乾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见过吧!”

见过吧?

一定见过。

我们曾携手看桃花无涯。

策马享天地浩大。

你在袖手崖上静等我十六年。

我也在三途河边窥探你来生的容颜。

几番轮回,几世寻觅,

然后,命运安排你我在此时此地相遇。

再然后,我笑着对你说:“我们见过吧!”

我们见过吧?

否则,

为何只是萍水相逢,就让我怦然心动。

心动,

心痛。

白衣孩童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迷茫。

他似乎不怎么习惯和同龄孩子相处,以致对方小朋友友好亲切的笑容略显冷漠。

不过先开口的还是那孩子:“你是谁?”

方君乾本来还以为他不理自己了,见他发问立马大喜过望:“我姓方,叫方君乾,七岁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继续问。

说也奇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君乾竟在这孩子面前紧张腼腆起来。

“我溜出来玩……结果迷了路,就碰上了野狼……”

白衣孩子点点头,见他身子在微微发颤,忽然说:“你是不是冷了?”

小君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露侵衣衿,饥肠辘辘。

“又冷又饿!”方君乾甜甜一笑,凑近他讨好道:“有没有吃的?”

……

白衣孩子似乎很熟悉附近的环境,熟练地拾了一堆枯枝,却在掏出火折子准备生火时,意外发现火折子已湿透。

“啪嗒”一声,小君乾手上火光一冒,柴火已经点燃。

“这是什么?”白衣孩子吃惊得眨眨眼。

方君乾汗了一下:“打火机。”

打火机?

白衣孩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打火机在市面上还是稀罕物,通常有价无市。

可见这个叫方君乾的孩子家里定然非富即贵。

白衣孩子将陶埙搁在唇边轻奏几个音符后,那只颇通灵性的苍鹰从天而降,丢下几只麻雀。

方同学目瞪口呆,旋即对面前的孩子崇慕不已:她是仙女吧?

自我肯定:她一定是仙女!

方小宝,你不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搞错了吗……

四只麻雀架在篝火上,滋滋地冒着油,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方君乾觉得自己就像**小红帽的狼外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呀……要不要来一点?”

白衣孩子摇摇头:“我不吃荤的。”

方小宝再接再厉:“你正在长身体,不吃肉怎么行!”

强迫性地将肉串塞进他手里,不达目的不罢休:“尝尝吧!我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哦。”

看着方君乾满目期待,白衣孩子终是犹疑着将肉串放在嘴边轻咬一口。

咀嚼几下后眼睛一亮!

“怎么样,不错吧?!”方君乾暗笑于心:破戒了破戒了!

得寸进尺:“那,我都把名字告诉你啦!公平起见,你也应该把名字告诉我。”

白衣孩子皱了皱清秀的眉,似乎不想谈起自己的名字,只淡淡答了一句:“我姓肖。”

“肖?萧?是哪个呀?”

“‘生肖’的‘肖’!”孩子说这话时似乎有点赌气。

方小宝眨眨眼,果然本少爷套近乎的本事天下无双——原来“她”姓肖啊……

肖仙女……小仙女?

方小宝眉眼弯弯:好姓!

悄悄靠近,依在他身边,在其耳边轻言:“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家住哪儿呀?”

对于这样一个孩子实在没有防备的必要,他由着他靠近自己,黏着自己。

“我从小就被父母送到山上的寺庙清修,爷爷嫌我命格不好,不许我十二岁之前进家门。嗯,再过五年我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迷信呀!迷信!!”小方同学听得义愤填膺。

然后语重心长地教育一脸淡然的小听众:“连皇帝都退位啦,居然还有家长这样封建!现在什么都要讲科学——科学你懂不?”

小听众睨了他一眼,淡淡道:“科学一词起源于大倾国古语,原意为‘科举之学’,近代国父孙仲凯在翻译外来著作时,将英文science翻译为科学,意为各种不同类型的知识和学问。”

方同学愣在当场,吃惊地微微张嘴:半响后颓然:“咱……班门弄斧了。”

肖同学望着他,眼神有些腼腆,又有点热切:“我还是第一次跟同龄的小朋友聊天呢……你会常来看我么?”

求之不得!

方小宝立马打蛇棍上:“嗯嗯,这儿没什么好玩的,怪不得你会无聊呢!干脆你跟我去东北吧。”

“东北啊?”白衣孩子无限憧憬,“听说那边冬天有冰灯……”

“是呀,冬天的冰灯可漂亮了!唔,我家就住在东北!”

现在方小少爷满心想把这个冰雪聪明的“小仙女”拐回家去当媳妇儿……

可怜的方同学已经完全把人家当成了女孩子。

直到两人长大之后再度相遇,肖公子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每当这时方小宝就愤愤不平地喊冤:“倾宇你摸着良心说那次乌龙能全怪我吗!你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自己是男孩呀!你说自己从小被父母送到山里修行,我头一个反应当然是你父母重男轻女把你给遗弃了……何况男孩子哪有留这么长的头发的?长得又比我的邻家小妹还水灵……”方小宝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委屈,“还怪我了!?我都没说你欺骗我的纯真感情!”

最后总结——

“肖倾宇,”方君乾一本正经,“你赔我初恋。”

不过此时的方君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摆大乌龙。

他一心一意想早点定下他的小仙女,省得别人捷足先登。

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终将目光钉在了白衣孩子挂在胸前的那个陶埙上。

再往他身边挨了挨,方小朋友满脸好奇:“刚才你就是用这个救了我?”

点头。

“送我吧!”

“呃?”孩子一惊,估计从未见过这般厚脸皮的人。

见他犹豫不定,方君乾想着如何调节气氛,灵机一动,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透着邪恶的神采:“这样吧,我拿这个打火机跟你换。”

手一翻,那只铝制的精致打火机出现在他手掌心。

做工精细,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

繁复的花纹,耐用的零件,漂亮的火苗。

再加上表面镶嵌的碎钻与红宝石,更加凸显了它的雍容华贵。

白衣孩子摇摇头:“这太贵重了。陶埙是我自己做的,你想要就送给你吧。”

解开系在脖子上的红绳,将陶埙解下来放到他手里。

“不不不……”方小宝连连摇头,“不能这样,我这人最公平啦!你不要,我也不收。”

看着小仙女为难的表情,方小朋友暗笑于心,表面却还装出道貌岸然状:“这样吧,我借你的埙玩两天,这个打火机就放在你那儿作抵押。等我哪天玩腻了再跟你换回来,怎么样?”

“嗯……那好吧。”白衣孩子想了想,点头答应。

看着“她”收下自己的礼物,方君乾忙不迭收起陶埙生怕“她”反悔。

他笑得欢,带着三分喜悦,三分得意,三分邪气,还有一分狡狯:“喏,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就算相互定下了终身。”

什么?

孩子面颊上飞过一片惊讶,怀疑自己听误了。

什么交换信物定下终身?

树林被月光照得白茫茫一片,小仙女身上的桃花冷香在空气里弥漫浮动。

方君乾觉得“她”微微张着唇瞪大眼睛的模样着实可爱,忍不住凑前在“她”唇上一记轻啄:“方君乾对天发誓,今生定当娶你为妻!”

话音未落就见迎面飞来一记拳头!

只听“咚”的一声,小君乾顿觉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昏在地!

肖宝宝恼怒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再上前补上几脚!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混蛋!傻瓜!白痴!无赖!

自己哪里像女的!?

不不不,自己才是真傻。

刚才居然还搭理他……

当初就该让他被野狼叼走!

小小的孩子,格外骄傲,更何况触犯到了他不容侵犯的尊严,要记恨一个人无需多余理由!

肖宝宝觉得很委屈——

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想到这里,白衣孩童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苍茫暮色中。

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他。

有些人,越是恼他厌他恨他,反而越是将他铭刻在了心底。

记恨,也是需要时间的。

许是清修的日子太过平静与寂寞,肖倾宇偶尔会记起那个俊俏霸道莫名其妙的小男孩。

和自己极端不同的一个人。

鲜活的,热烈的,精彩绝伦。

古寺中,清庙里。肖倾宇如一株寂寞桃花,茕茕独立,翩然日长。

交错的枝桠记不得岁月更迭,在这段安静而绝望的日子中,甚至连自己的记忆也模糊成一片。

唯独,就那么记住了他。

第三章

“啊哟喂~~~~我的小祖宗!我的小爷!小的求求你上船吧,这船都要开了,你究竟还要干什么去呀~~~~~”

保镖们快抓狂了,泪流满面——小少爷,咱们打工吃饭也不容易呀!

方同学施展出宇宙无敌雷霆霹雳超级可爱的笑容,语气里却是毫不妥协:“我就去找一个人,找到了马上跟你们回家!”

众保镖对方小宝的话抱以十二万分的不信任:估计一去就没影了吧……

离别的轮船鸣响汽笛,拥挤的人流纷纷挤上船头。

许多人热泪盈眶,拼命挥动着手,叮咛着、嘱咐着,告别的话哽咽在喉,只能强作欢颜向即将分隔两地的亲友挥别。

“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嘛!”

一个三十五开外的男人在六七个士兵的护卫下走过来。

他身材高大,高耸的额头与鼻梁连成一道广阔的山梁,双目如电,不怒自威,即使站在人群中,也有一种澎湃的气度。

正是方君乾的父亲——东北王方洞廖。

方君乾吐了吐舌头,乖乖应了声:“爸~~~”

方洞廖冷道:“君乾,怎么还不上船?”

“爸,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我上次在山里碰到的小女孩,很可爱的,还救了我的命。爸,你不是经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爸,我要去找她!”

估计方小宝还没搞清楚自己挨揍的原因……

方洞廖沉吟片刻:“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肖——哦,她说她在山里清修!”

“清修?”东北王皱眉,转问手下,“洛迦山有道观或庵堂吗?”

手下连忙回道:“据手下所知,没有。”洛迦山倒是有一座清冷的洛迦寺,哪有什么女孩子。

东北王叹了口气:眼下老友余宜池病重,怕是回天乏术。

这总统一死,平城各大势力定会开始新一轮的权利角逐。

到时平城绝对会成为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呀!

东北王语重心长:“君乾,洛迦山没有你要找的人。”

“不可能!”孩子激动反驳,“我亲眼看见她的,她穿白色的衣服,还跟她说了话……对了,连山上老鹰都听她的话!

“她还会吹埙,还跟我一起吃烤雀,她说她一个人在山上很寂寞,要我常去陪她玩——她明明就在山上,什么叫没有这个人!!”

白衣服,听话的鹰,一个人,深山,寂寞,陪她玩……

方洞廖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该不会碰上山中精魅了吧?

厉声喝令:“君乾别闹了!快点上船!”

保镖听令,一左一右抓住他将他往船上拖,孩子用尽力气拼命挣扎,大吼大叫:“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要走!

“救命呀!有人绑架啊!~~拐卖儿童啊!~~”

凄厉悲惨的童音惊得来往船客纷纷侧目,皆以为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

方洞廖满头黑线。

一计手刀切在方君乾脖颈上——

于是

整个世界清静了……

“快走!”

估计东北王这辈子还从没像今天这般丢脸过。

众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狠瞪周围船客,吓得一些刚起义愤之心的观众立马化身过客,匆匆而过。

眼下这个世道,自保尚且不及,更何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呜——”随着汽笛嘹亮悠远的鸣响,巨大的游轮缓缓驶出码头。

四个小时后,方君乾醒了。

当知道船已离港,所有人都发现,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少爷变得安静了。

轮船上,一个俊美的孩子站在甲板前,抬起头用满是呆滞的双眼凝望着海平线。

手中,紧握着一只陶埙。

埙孔上系着的红线在随海风飘荡。

孩子自言自语:“你看,你送我的埙都还在……可他们都骗我说没有你这个人……”

小小的君乾皱起飞扬的秀眉,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大人们都要骗他。

他甚至……甚至

……都来不及跟她说声告别。

第四章

十年后。

京都平城风起云涌,明争暗斗。

自七年前国统府前总统余宜池逝世后,国统府大权由新任总统段齐玉把持。

阳春三月,

名流荟萃,英才云集的平京大学学生干事会。

办公室主任李敬的办公桌上收到一份入学申请书。

入学申请书并不稀奇,作为全国学生联合会的龙头,更兼闻名世界的著名学府,平京大学的办公室每天要收到寄自全国各地的入学申请书。

可是如果这份入学申请书是由段齐玉大总统亲自出面手书的,那可就非同一般了。

照片上的男子年轻英俊,只有十七八岁,与众不同的是他身着戎装,肩袢上缀着金黄|色肩章两佩镶红色边饰,肩章底版上各缀有一枚星徽。

这个少年未及弱冠竟已跻身国统军陆军少将!

照片中的少年笑得阳光慵懒,似乎还微微有些腼腆,然而他挺拔的站姿却带着军人不自知的自觉。

李敬细细观察之下,从他轻眯的细长眼眸中探究到某些隐藏在外表下的东西。

有种不可逼视的利芒。

锋芒所至,舍我其谁。

李敬心里一惊,不由轻轻念出照片上这个少年的名字:“方、君、乾……”

“砰!”

隔桌的文艺部部长倪晓晓迅速跳将起来,一把夺过李敬手中的学员档案,叫得惊天动地:“啊,清清快来!是少帅诶~~~少帅要成为我们校友了~~~~”

“哪里哪里?”文艺部副部长邱清韵也是激动得雪颊粉红,一看后更是幸福得与倪晓晓抱成一团:“晓晓姐,真的诶~~~~~”

李敬同学讷讷的有些不是滋味:“这小子谁呀?”

他身边的张玉函,干事会副主席之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斯斯文文道:“寰宇帝方君乾呀,这都不知道,充分暴露你历史没学好。”

倪晓晓干练泼辣,是学校有名的带刺玫瑰,闻言立马嗤笑一声:“张副主席,请你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连南统军有名的少帅方君乾都不知道,还说自己关注国家大事呢。”

邱清韵性格文静,听自家部长有得罪人的架势,忙不迭打圆场:“部长,副主席怎么会不知道‘南少帅北虎将’的鼎鼎大名呢?”

旋即又向在场几位男干事解释:“方少帅是东北王方洞廖之子,是今年刚晋升的南统军少将,副主席天天关注国家大事,一定是知道的。”

李敬鄙夷:“原来是蔽承父荫的纨绔呀。”

张玉函大惊:“那个方君乾?”

邱清韵颔首肯定:“那个方君乾。”

张玉函兴奋地直搓手:“居然是那个方君乾!”

李敬茫然:“哪个呀?”

“嘿!也许你不认识方君乾,但你一定认识方钧天。”

李敬理所当然:“一手创立南统军,收复南方七省的方钧天,谁不知道呀!除了主席外,我最佩服的少年英杰就属他了。”

倪晓晓古怪地笑:“我说,小李子,难道你不知道方君乾就是方钧天吗?”

邱清韵笑得温婉如水:“今春,大总统在总统府举行授勋仪式,东北王在典礼上看见威名赫赫的‘方少帅’竟是自己儿子后差点晕了过去!

“东北王一直以为自己儿子去瑛国留学了,没想到方少帅居然瞒着家人偷偷跑去了南方前线。”

倪晓晓也撇下李敬加入话题:“是呀,听说东北王当时吓得脸都绿了。少帅可是方家独苗,什么功名利禄要不得?这要是在前线有个三长两短,东北王他老人家怎么对得起方家列祖列宗

啊。”

张玉函一脸兴致勃勃:“授勋仪式刚刚结束,听说一个月后就是南统军并入国统军的兵权交接仪式,没想到少帅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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