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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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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个。”明日扬了扬一面虎符。明亮的眸子波光潋艳。

建成点头。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动容。

“父皇旨意要保四方城,可秦王屡次企图夺下四方城,是为抗旨。现令秦王李世民将虎符交出。马上。”建成说。

程咬金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回头。唐军已经被缴了器械,全军被困。到了这步田地,交出军权,可保住玄甲军,但自己就没了兵权。玄甲军将归入太子麾下。若不交出,太子和欧阳明日会怎么收拾自己和玄甲军?

太子乖戾,众所周知。水淹江都、活埋王世充五千战俘,战场上的手段,没有他不敢用的。一时间玄甲军上下都惶惑地盯着李世民。

李世民感觉可笑。本想拿住欧阳明日,收下四方城,再以四方城降服欧阳明日。不想,一切颠倒。自己正在被降服。而且,欧阳明日步步紧逼。

窦建德也失足成恨,落败为寇。

自己打开的牢笼突然把门对准了自己。

自己撒下的网铺天盖地披在自己身上。

李世民突然拳脚如电,袭向程咬金。程咬金并不意外。

二人静静交手。所有人也都沉默地看着他俩动手。等待一个结果。

明日轻咳。建成俯身握着他的肩,看到他用一方陌生的天蓝色丝绢掩口喘息。

刀伤箭伤毒伤,李世民终究被摔到地上,输了。他把虎符给了程咬金。隔着硝烟,他看到明日仰起头,大哥低着头。两相对望,两抹笑颜。为什么他们永远这样理所当然?

你们生来就在万人中央,光辉灿烂。你们的心,听不到仰望你们的人。

“自今日起,全军只听从本殿和四方城主调遣,虎符不交与第三人。非我二人军令,所有军马不得擅动!”

“且慢!”杜如晦突然站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两个卷轴,“圣旨到。皇太子及四方城主欧阳明日接旨。欧阳城主免叩拜。”

建成一惊。明日也锁着眉。建成想,如果在杜如晦宣旨之前杀了他,就等于圣旨并没有到自己手上。即是没有接旨便也无所谓抗旨。转眸,他看到明日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这样做的代价是从此父子绝裂,盟友敌对。锋烟再起。

建成下跪接旨。明日欠身施礼。

杜如晦说:“两道旨意。第一,监国皇太子擅自离京弃朝政于不顾,深负朕望。着皇太子建成接旨之刻起,立即返京。不得延误,不得逗留,火速启程。钦此。第二,罪臣李密招供授意于四方城主欧阳明日行刺圣驾妄图谋反,所幸未遂。着刑部协同钦差大臣杜如晦彻查,审理此案并讯问欧阳明日。”

建成心念飞转。第一道明显是父皇早就下给杜如晦,防备自己在外为患。第二道,究竟怎么回事?刚才攻敌不备拿下中原关隘,还可以诡辩说成是护卫太子,可这行刺谋反是李密招出来的,从何辩解?显然已经有人策划好一切,请君入翁。

建成转过头看见明日食指抵着下唇。视线交错,明日对他摇了摇头。

李世民也是一脸惊诧地看着杜如晦,等他宣读完才问:“第二道旨意,你什么时候接的?”

杜如晦扶他起来,说:“今晨。”

建成把明日推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蹲下来看着他。

“你不要去长安受审。”

明日说:“打到长安没这么快,得要个三五年吧。”

建成笑:“你真要造反啊。”

明日也笑:“都起兵了,况且人家还说本城主谋划行刺皇帝。与其枉担恶名孤为何不反?”

“让我挂帅。我去杀敌,你来指挥,怎么样?我也不启程了,咱们干脆打回去吓吓我那金殿上的父皇。”

明日点头。二人都笑。

笑着笑着,建成叹气。抚上明日的脸。其实,明日说的有道理。索性造反,这是一条最自由,最有希望的出路。欲加之罪已经来了,接踵而至的是什么可想而知,何苦费力洗脱?

可是太自私。天下初定,不过三年时间,再起战事,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况且抛开忧国忧民不说,论兴衰成败,古往今来,叛乱的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君临天下,要么灰飞烟灭。

若是明日得以君临天下,那自己的父皇就将落难;若是父皇得以继续君临天下,那将是明日和自己灰飞烟灭。

“明日,你听我说。这件事八成不是李密的主意,多半是主张平定西北的大臣在搞鬼。我就奉旨回长安去,一方面查清楚这件事不让那些小人有机可趁,另一方面我留在长安,父皇才不会对你我疑心更重。不过,依我看父皇不会相信这份供词。只是我担心父皇的目的是借此让你去长安……”

“上回圣旨里他也要我去长安。为什么?想要四方城?当年他对我承诺得天下之后,李氏子孙世代与四方城结盟为友,不动四方城寸土片瓦。如今你们父子一个非要我去长安,一个非不要我去。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他果真想要毁诺我也无法。可我却没有承诺他不动他的李唐江山。”

建成哑了,“依明日看,怎样才好?”

“四方城屡受威胁,生死存亡已非一次两次。此皆因小国寡民难自处于强权之间。正如我父亲所说,想要四方城安稳渡日江山永固,不能依赖强权的承诺。以攻为守。我反了。”

建成说:“明日真是越来越有王者之风了呢。好吧。本太子陪城主一起反了。”

“太任性了!”

两人一起回头。

古木天拉过建成,低声道:“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可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任性胡来不计后果,根本不是明日!他已经乱了!你不能跟他一起乱来!铸成大错,将来他清醒过来悔之无及!”

“看出来他不同往常了。可你说什么叫乱了?”

“他以为你死了,一时血气凝滞淤积在脑内,但凡提到和你相关的事,他方寸一乱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清醒过来便又没事,任谁也看不出。不过,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我们暂时瞒着他。”

建成以剑支地,撑住身子。古木天扶住他,正想看看脉相,忽见碧色的血滴落在地上,妖邪诡魅。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重的内伤刚才还和窦建德硬拼。”

“我没事,”建成擦了擦嘴角,古木天一把抓住他的左手。

“你!你的手……”

“断了。该怎么治明日的病?”

“你们……这是假肢?唉,回来就好。能治明日的只有师兄。他死了。”

建成沉默半晌,说:“师父是为救母后才被窦建德杀的,这笔帐我一定会和他算清。我听见母后叫师父的名字了,然后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师父说‘得到你的原谅,死而无憾’,他还让母后成全我和明日,放下亡国之恨……”

不高的声音传来若有所思的两个字:“断了……”明日盯着建成的左臂。

建成看了眼明日忙低声说:“母后去了凌烟寺。我真的万万没想到她和师父如此深情。当初被拆散实在令人扼腕。如今师父一去,我们到底怎么治明日的病?”

“唉……是元贞消耗内力护住你的心脉?她失去功力会有危险。明日的病得开脑。”

“不行!”建成瞪大了眼睛。古木天摇头。二人静立了一会儿,建成深吸口气朝明日走去。

“明日的病我再想办法。眼下你们不可胡闹,先处理好这些事。对了,怎么李世民也说绝不能让明日去长安……”古木天跟了上去。

“嗯?”建成停住脚,“他跟谁说的?他知道明日的情况?”

明日皱眉看他们俩人低语。

古木天简要陈述:“他来过霖坤殿,正好都撞见了。他只对易山说过。”

建成望着地面出神,耳边听见明日说:“你过来。”

建成才继续走过去。

明日伸手就抓他左臂。建成躲过。

明日略带疑惑地看着他。建成说:“没好利落。你别动它,我会疼的。”

明日说,“不会弄疼你。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过来。”

“丑死了。你别看。”

“过来。”

“……不。”

……

古木天相当头疼地看着这两个在这里闹。转身看看不远处,数十万兵马,唐军,突厥,和刚刚入关的四方城军队,都在静等他俩的命令。

还有皇命圣旨。

两军首领李世民、窦建德相继沦为阶下囚。现在的场面,没人可以压制这两位了。他们想反就反,想玩就玩,想和就和。

可过了今天呢?

古木天正不忍心打断两个孩子,杜如晦朝这儿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说:“请太子和城主速速随本钦差启程。迟恐圣上怪责。”

建成和明日停下来,一齐冷眼看向他。

杜如晦摇开折扇,说:“或者二位就索性杀了本钦差,挥师中原,反了。究竟如何,请明示。”

建成把玄甲军的虎符放进明日手里,握了握,又示意他不要做声。明日不情愿地拧眉。然后建成冲古木天打眼色让他看住明日,自己走向杜如晦。

迈到杜如晦跟前,建成旋风似地抬腿一脚把他踹翻。唤了王洗人,若无其事继续走。

建成交代王洗人,看住唐军,守住关隘,不能退兵,也不能再进兵。眼下僵持着最为有利。除非是本殿亲笔信,亲自让城主去长安,否则城主不能去长安。

子绫扑了上来,眼泪汪汪要跟去长安。建成想了想,大辽公主的身份不会有危险,说不定在父皇那儿还能说上话,便同意她一道去长安。

建成交待好一切,又以杜如晦受伤为由要钦差暂回长安,押后审讯李密行刺案。

然后转身,建成看到人群中的明日。走向他的时候,突然惶恐。要怎样的理智才能抛下他,再次离别?我们还有这么多话没有说,我们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完成,可我们还有将来吗?

明日玩弄着虎符看他走近。他斜靠在椅内,面上带着肆无忌惮的神情。缓慢地,却又很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开始残缺。

“把他们看起来。我们先回雁门关。”明日抢先开口。

他在害怕自己改变主意。他以为这样可以挽留。建成恨不得剜出自己的心。

“建成?”明日有些慌张了。

建成捂住了嘴,别过脸。

明日伸出手。

建成看见在夜风中盛开的明日的手。他的每一个举动足以构成一幅至美绝伦的风景,或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

建成真的开不了口。咬着的牙是防线,一旦松开,必定是决堤的眼泪。虽然建成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说话会引发眼泪,可眼睛已无力支撑。失去理智的代价是葬送明日和自己的将来。

你一定要保重。一定等我。我要找一片容得下我们的天地。千言万语清减成一滴泪,葬在心里。

转身的时候,眼前还是那轻颤的手和微张的五指。在夜风中,那样孤独。在沙场上,那样清瘦。明日没有再说出任何一个字。建成知道有两道如水的视线交织在自己身上。

隐隐约约,建成听见一些哭泣声。好像是易山,或许还有古木天和金翎吧。但没有明日。

明日的痛没有任何声音。

影焰要跑向大唐关隘的时候,建成勒缰回望。明日已经被易山和古木天送进车辇,进了雁门关。看不见了。

我们是如此地相爱。却一再分离。

这一次我又来不及与你道别了。这一次是我抛下了你,可实非所想。我们必须找一条生路。

松开手。影焰追着大唐的月亮跑了出去。这一刻,建成对李渊和李世民恨之入骨。

迷糊中听到耳边一声一声的呼唤。应该是程咬金和子绫吧。眼前一片黑暗。

没有握住。他空荡荡的手,最后化作怎样的姿势?我明白你,所以你也是明白我的吧?

究竟要怎样,我们才能在一起?究竟要等待多久,我们才能自由?

明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易山。

梦见父亲了。声音像干涸的湖。

易山抬眼看镜里的两张脸,笑着说,他一定希望爷多吃点东西。

父亲要杀师父。

……怎么,会呢。不,会的。易山慌乱地将长发挽起,给他戴上城主的冠冕。

朝会吧。他看向窗外。

好。

明日抬手,摊开掌心。晨光下,青丝,从血肉里涌出来,滋长。

倾城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慎入慎入,本章有强戏

表提历史那回事,我就是YY

真担心啊,我弄了这么一章出来~~~~

那一天,易山终于没有忍住。在他身后无声地流泪。只好让郑方代替自己伺侯明日上朝。郑方和其它侍从都不敢多看他。易山摇头,最近自己变得像个女人一样爱哭了呀。可恶的秋天。

明日却表现得异常清醒。

唐军全被暂时安置起来,缴了军器。进入大唐的关隘被碎叶军把守住。不进不退。明日下令次日重返王城霖坤殿。雁门关一线交给胡亭泱和呼延凛。表面看来,一切如常。

明日下着一道道军令时,所有人甚至怀疑城主也恢复正常了。

李世民、窦建德被太子押走,钦差杜如晦受伤无法继续查案,也被太子建成带走。这两件事过几天应该还会有旨意下来。微风吹起他的发梢和衣袂。他的面前是一殿庭臣。我仍大唐盟友,但是大唐以臣子之礼来讯问四方城主,此举不妥。孤将上书皇帝,重申此事及澄清出兵护卫皇太子一事。此外四方城将派出使节,要求参与调查李密行刺案,免为李唐所冤。

陈云问,这使节人选,请城主明示,哪位臣公堪当此任?

岳金翎。

带刀侍卫,岳金翎?城主,他资历会不会太浅?

明日神色淡然。不仅浅,而且他官职低。

那为何派他?

明日没有回答,直接传金翎进殿。

金翎初听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子,随即反应过来。

回城主,金翎明白了。必定全力协助皇太子殿下,查明真相,还我四方城清白。

明日将写好的奏疏加印,说,金翎,你都明白些什么?跟众位大人说一说,让他们听听你去不去得。明日垂下长睫,让人看不清他的眼。

金翎便将与建成的渊源简要说了一下。

但是金翎年轻,此去面对的是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再则,我们让侍卫当使节,只怕会落人口实,说咱们轻视大唐皇帝。陈云等人依旧不放心。

正是要看皇帝怎样处理。他若果真听信馋言,那么毁诺在即,也省却我们将来隐忧。此时四方城占尽地利天时,手上雄兵进可攻退可守。若是留待将来被他步步紧逼,却不可知了。至于长孙杜如晦这些人,金翎多和太子、房玄龄、魏征商议,不可自作主张。

陈云等人商议之后,对金翎又叮嘱一番。

郑方才将奏疏交与金翎。

下了朝后,陈云和王冼人找到了易山,掏出数十份奏疏,全是要城主立后纳妃的。

高大人,这件事恐怕尽早解决才好。这些上书其实都是言之有理,只是眼下城主心绪不佳,我们暂且压下,不在朝堂上公然挑明提出来。

高大人,城主身上一向不好,此事我等十分忧心。再看看现在,成天刀光剑影征战杀伐,没个储君,着实人心惊惶,日积月累下来,必会引发政权动荡。

易山收下了所有奏疏。找个机会,我跟城主说说看吧。

刚回到长安,李渊见都不见就下旨将建成和李世民各自软禁在东宫和天策府。不准外出,不得与群臣往来,等待旨意。

只有齐王元吉例外,李渊准许他去东宫探望。元吉一来就搂得建成几乎透不过气。

“够了没有?我很痛。”建成对元吉心存愧疚。自己扔了个烂摊子给他就跑去雁门关了之,元吉必定被父亲李渊责难不少。

“不够不够。要不是父皇把我关了半个月,还不准我离开长安半步,我早去雁门关了。你不知道听说你出事,我是,……我都哭了!”

建成惊讶,停下推搡:“你也会哭?我都疑心你是笑着落地的。”

“大哥,我不能失去你。我宁肯和你死在一起,也不能忍受你不在这世上的想法。”

建成看到元吉的眼眶真的红通通的。两个弟弟,爱恨真是天差地别。

“我要杀了李世民!”

“闭嘴!”建成回过神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是非。”

元吉轻抚上建成脸上的图案,“是非已经找上门来了。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哼,要翦除天策府就得先做了这两个老家伙。”

建成转身,扬起墨染的长发,“我会解决这些事。你不要管。安心当你的齐王。”

元吉从身后抱住他,“齐王是你的。”轻轻摞起建成左袖。一截覆着人皮的假肢,惨白,触目惊心。

建成静静站着,目视前方。没有阻拦元吉的动作。

“元吉,你知道吗?母后居然救了我。南熏殿一事,我还利用她的母后——前周窦皇后被杀前求人的话来刺激她,设计她。她到现在都没提过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

“窦皇后屈尊乞求才救下母后的命,她自己却被砍下了头。想想看母后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居然看着母亲在面前被人砍死的,说来可叹。不过我想不通,母后那样的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不是你亲口说她冒死求你,真是,我都不敢相信。太意外了。”元吉把头埋在建成的肩上蹭。

“我发现她这个人其实很容易看透。她一生活在仇恨里,忘了爱。直到边疆老人为她挡了那一刀,她才放下仇恨想起了爱。可惜,死了,就真的太迟了。”

“她不回来了吗?可是我觉得父皇对她感情极深。”

“放下了仇恨,我想她不会再涉足这些权势了。你如何知道父皇对她用情极深?”

“她真能离开吗?大哥,父皇看起来惧怕母后,这些年也几乎都任由她专横行事,说是忌惮突厥和鲜卑,其实他已经是皇帝了,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他发兵攻打突厥也是天经地义的。父皇这样,我想最好的解释就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用情至深时,连她的坏都爱上了。纵容她。”

“看不出来元吉这么心细,我还真没在意。那,元吉是不是因为大哥生得像母后才……”

“不是!”元吉转过建成,抵着他的额,“不是的。大哥就是大哥。我爱的是大哥。”

建成挣脱开,“元吉,你能当个好皇帝吗?”

“……什么?!”

“我说,你能当个好皇帝吗?你性子太烈,处事过于急功近利,能改吗?”

“大哥!”元吉变了脸色,“现在什么时候!你被软禁了!父皇正要治你的罪!你居然说出这种话。大哥,千万不能再乱说,这话传出去,凭是父皇一向疼爱你也难保天子一怒之下,真的会废了你。古往今来,废太子没有一个能活的。除非,软禁一生!更何况你如今手上兵权过重。”

建成倚在窗栏轻笑,“你当皇帝,会怎么对我?”

阴森森的,有点可怕了。元吉认真地说:“我不当皇帝。我从没想过这个。现在父皇才是皇帝,你是唯一的太子。大唐开国第一个太子。?br />ShuBao2.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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