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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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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大胆!没听到我的话吗?马上去办!”

易山磨蹭着吩咐侍从去备车,转过身来正对上明日晶亮却有丝迷乱的眼神。

等了半晌,明日说:“备车这么久,你又在骗我!”

易山陪笑道:“别急,我再催催。”正要装样子让侍从去催,忽见银光一闪。明日铿地拔出剑来,反手一横,横到自己脖子上去了。

“你敢不放我出去,我就不做这个城主。死在你面前!”

易山实在又急又疼又想笑。堂堂一方城主居然理直气壮要一个内侍官放他出去!

“好好,马上走。我拿几件衣裳。咱们先到外面去等着。咱们连夜赶路。”

明日将信将疑地看着易山收拾东西,手中还握着剑不肯放下。

实在拖不过去,易山只得走过来假意要推他出去,明日却神色一凛,紧了紧手中剑,

“不用你!你,”指了指一个叫郑方的年轻内侍说,“你来推。”

易山长叹。这会子到底是糊涂还是精明?连想夺他的剑他都猜得到?可怎么不知道轻重非要出去?恐怕不用到长安,半路就得出大事。四方城更要闹翻了。

不得已,易山以一粒围棋子将明日手上的剑弹开。郑方跟着易山服侍了明日一段时间,多少也清楚状况,马上极其配合地劈手夺过明日手里的剑,交给了易山。

明日面色铁青,呛咳了起来,一面捂着胸口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建成?”

易山焦头烂额,不知该怎么回。明日越咳越历害却不肯让他过去服侍。易山只得看着他挣扎,心里又想到刚才虽是救急,可连个内侍都能从堂堂欧阳明日手里夺走剑!不过三年不到,爷居然沦落得任人控制。心下酸痛。

这边正闹,门外忽有内侍来报:“唐秦王李世民有要事求见城主。”

易山僵了片刻,回头一看,郑方脸色惨白地立着,手上擎着的蓝色丝绢上渗出一滩暗红的血渍!

明日兀自瞪着易山:“你把建成藏到哪儿去了?”

易山忙叫人热药,又让人端热汤。一面差人去跟李世民说城主身体不适,明早再见。

明日抿着嘴推开汤药,自己推着轮子就要出去,郑方只得在后面用力抓住椅背,让他动弹不了。明日扭过头正要和郑方发难,忽像是刚听到一样,正色问:“李世民来了?”

易山瞧他眼神朦乱,神色浮躁,正自叫苦,外头回廊已经传来陈云的声音。

“秦王先请稍待,城主身子确实不适,这会一屋子大夫。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情况,省得药味冲撞了您。”

接着一阵脚步声。易山如获救星,忙开门让进陈云。

陈云一来就低声说:“方才瞧见内侍慌慌张张往这儿端药,我便估计着有事,赶到半路万没想到遇着他来了!”一面和易山说着话一面打量明日的神色。

易山摇头道:“还是将军与他谈吧,城主眼下……”又是摇头。

陈云正琢磨怎么和明日说,明日却自己开口了:“他手上可有人头?”

“没有。”

“不见。”

陈云和易山都松了口气,门外头却有一把笑声道:“城主只惦记杀人,却不想救人?”

“救谁?是不是建成?”

秦王跨步进来,一看明日嘴边尚有血迹,皱了皱眉,说:“死人有什么救的?半死不活的人倒是可救。”

明日瞪着他不说话。如烟似雾的眸子,衬着眉间那点朱砂痣。从未见过的清丽模样。

秦王有些叹息。这是一个美丽的男子。迷乱的他恣意绽放风彩,毫不容情。

秦王的表情有些错愕。他睁大眼认真看明日,似也觉察出明日不对劲。易山和陈云各自强做镇静,任世民的目光在明日身上打量却也不好阻拦,暗暗提心吊胆明日接下来要说什么。

陈云心一横,索性抢在明日开口前问:“敢问秦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欲救何人?”

李世民转过视线,盯向陈云,半晌才说:“欧阳明日。”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敌友难分

纤长的睫毛看起来很柔软,淡淡地投下阴影,抑住波光粼粼的眼睛。对于环绕四周各怀心思的人们,明日显得全无兴趣。他遥望着霖坤殿外的夜色,像个任性的孩子。渴望自由。

秦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迈步走到明日跟前。他用若有所思的目光凝视这个受到约束的灵魂。是探寻还是沉沦?

明日毫无防备地静静坐着,右手支着侧脸,指节纤细。

他依然不肯看他。秦王想要伸手挡住这双眸子。

隐藏忧伤的目光,会让天空落雨……

陈云闪身一拦:“多谢秦王美意,四方城心领了。这么着,此事可否等明早再议?眼下夜深,城主还得服药。”

李世民低沉了声音:“你们拖得下去吗?放任他去冒险还是把他一辈子关在这座宫殿里?”他顿了顿,又接下去说,语气严厉,“我那天过来,距现在也不过十二天,”世民看了看易山,又转向微仰起脸好像正认真听他说话的明日,“那时候他还不像现在这样,我当时也只是心下生疑并不确定,但总是不放心。今天有意突然跑过来,只是想证实我那天的疑虑对不对。可惜我还真猜对了。”

“你怎么还不走?”明日不耐烦地打断他。往日清冽的声音添了抑扬曲调。三分清澈三分倨傲三分浓烈,一分幽艳。

世民柔声道:“我生病了,想求你帮我看看病,可以吗?”

若非亲耳听到亲眼见到,谁能相信眼前这位是刚毅冷峻的秦王!

陈云想了想,侧过身,给李世民让路。易山则紧紧贴在明日身旁盯着世民的一举一动。

“不可以。”

“为什么?”李世民走到明日面前俯下身。

“我本要杀你,又岂会救你?”

陈云和易山大惊。以李世民的身手,现在一弹指,劲风就能穿透明日的身体!

世民扫了他俩一眼,面不改色,依旧轻声道:“那你要是病得比我先死过去了,还怎么看我死?”

明日道:“我会给自己治好。”

世民转身端过郑方托着的那碗药,嗅了嗅,摇头道:“这是你的药?果真能治病吗?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连你自己都不喝呢。”说着就做势冲那碗吹气,张嘴要自己喝掉。

明日立即放下手,说:“住手!我岂能给你李世民治病!”

世民长叹一声,伸手一递:“你又不喝,又不给我喝。罢了,给我杯茶解渴。”

明日眼角微向上弯,似有嘲笑的神情。他伸出手自然地接过,修长的手指扣着墨青瓷碗,双唇贴上滢润的瓷沿儿,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李世民没有放手。他轻轻托着碗。那手指过于苍白,李世民不由自主想帮他。

易山和陈云面面相觑。这秦王大老远跑来哄城主喝药?!

明日瞥见李世民的手,停下,扬眉看他:“解渴?”

世民忙道:“骗你的。我是想试试你的药,没想到被你看穿了。”

明日面色一凛,冷哼一声,推开李世民的手。他的力道不大,但拒绝得不留余地。李世民没有动,他手腕一翻抓住了明日的手。

明日一怔,抬头看向他。好奇夹杂困惑的眸子渐渐焚出火焰。明日往后挣,李世民不动。

易山招势已成,陈云盯住了李世民背后命门。

李世民却在明日要出招前默默松手了,并退开他几步。明日这才收住势,没有将碗砸向他。

见明日神色稍缓,李世民慢慢退到门口,拿眼示意易山。易山愣愣地转过来,顺势一手扶着药碗,一面侧身挡在明日和李世民中间。

易山半推着碗,明日被他一逼,只顾着喝药。因方才闹得吓人,易山示意郑方在那药里有加了味道极浅淡的西域香料。易山素知明日一遇着这种“弗沙香”就会醉倒。眼下他浑浑噩噩没能察觉出来。易山咬牙狠着心不顾明日推拒,微微用力捉着他下颚一鼓作气让他把药喝完。

不到一盏茶功夫明日就迷迷糊糊醉过去了。

易山安顿好明日后才和陈云出来见李世民。

李世民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想知道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易山压抑着声音道:“他醒过来就会没事。但一想起大公子又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出事。眼下大夫们还没找着法子,也没得打算。他醒着的时候我们不敢对他说。只怕一说出来,立时又不好了。”易山心中痛恨李世民本待骂他一句“全是拜你所赐!”,但现在却压着气恨对他据实全说。李世民刚才对待明日的表现虽有些匪夷所思,但看得出来极为小心轻柔不像怀有恶意。易山心道这件事横竖也被他知道得差不多,瞒下去无意义,不如说给他听,或许他会有主意解救。

李世民听到“大公子”三个字时有些讶异,随即了然,沉吟道,

“谈笑可倾国,端坐能折秦。 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惊才绝艳,却连自身染病都不得知道!这事儿千万不可闹出去让人知道。他这样子绝不能去长安,就是我父皇的圣旨来了也得推掉!记住了吗?关也得把他关着!不能去长安。”

陈云和易山对视一眼,面上点头称是,心下却琢磨把城主弄到长安你们不是得益更多?

李世民又说:“医人治病我是不会的。只好四处抓名医了。一起想法子吧,有事儿解决不了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他。明儿早上他醒了也不用让他知道我来过,省得火上浇油。我这就走。”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起喧嚣着雨声。已历两代城主的霖坤殿独步风雨,睥睨强权。领袖它的主人正安然沉睡。

李世民去明日床前站了一会儿。睡着的脸越发苍白。那点朱砂也仿佛淡了许多。他拿起一缕贴在他侧脸、不安分的发丝,发觉明日的发稍也是淡淡的药香。他的头发极为柔顺,很长很浓密地铺在身下。

他的睡姿,有从未见过的柔和。只有这样,你才会乖顺下来吗?只是这片刻的安宁却是以毁灭为代价。无奈比起消失,我宁肯加深这个毁灭!不将琼蕊自枝上折下,如何拥有满室清香?他低下身子,凑到明日耳边,看着那纤长微卷的睫毛,沉声说,

你很残酷……

李世民看着他的时候,像注视猎物的狼。易山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陈云和李世民客气了几句,亲自送他出了王城,暴雨狂风中看着他策马出城而去,才安心回来。心里闷闷想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城主?秦王究竟是好心还是歹意?他这样随意来我四方城,还闯入霖坤殿,实在可怕。其实李世民大可以把城主弄到长安控制起来,然后挥师攻打国无君主的四方城。刚才那样的情况,只要他李世民编几句话,城主说不定就会被他诓走……可他却放弃了这大好机会……真是敌友难分……

次日上朝,易山立在明日身后只和陈云偷偷打了个眼色。陈云松了口气。果然城主议事一切如常,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异样。午后传他过去“勤政殿”时谈吐如往常一般,仿若无事。陈云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压一压这件事,自己多上点心留意秦王。等四方城局势稍稳定一些,瓦岗降众安抚已定再找机会对城主摊开讲。总得想法子治不是……

平静的一天一直持继。明日近些天总是忙到半夜,今天一样地深夜还在处理公务,易山正从暖阁里端出茶来,明日忽头也不抬问出一句:“剑呢?”

易山猝不及防,手上抖了一下,瓷杯发出低声脆响。易山忙敛神道:“我昨儿晚上收起来了。在寝宫里放着。”

明日看了他一眼,说:“拿出来。建成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易山屏住了呼吸。在一旁研墨的郑方也吓住了,僵了手只顾盯着明日。

明日笔尖一凝,轻蹙秀眉,眸光在他俩脸上依次滑过,眨眨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索性停笔和他俩对望。偌大的勤政殿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气氛诡异了。易山一个激灵,忙放缓神色,继续走上去奉茶,随口答说:“一会儿我就去拿出来。”

明日侧头看了眼易山,接过茶,欲饮又放下。

易山见他神色黯然,又说:“都这么晚了,要不先歇吧,明儿再看?”

明日摆了摆手,正要埋头继续看各地方的公文,忽有内侍报说一人自称是古木天的要求见城主。明日忙传见。

易山顿感喜忧掺半。

明日吩咐推他下去迎古木天。古木天只是抓着明日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明日眸光流转,问道:“师叔,我师父呢?他怎么没一起回来?是不是齐王放了皇后?”

古木天道:“没错。师兄以命作保,说服李元吉第二天就送来解药,悄悄放了我们。元贞出了南熏殿就往雁门关来了。”古木天忽停了下来,两眼盯着明日,“李建成毒伤元贞,你可事先知道?”

明日皱眉道:“毒伤?建成并未说及要如何留住元贞皇后,只是与我说他会将皇后扣在南熏殿十天。此事确有不妥,我必当……与建成一同领罪的。但如果皇后也在雁门关,又为何至今没来四方城?这倒不像皇后的雷霆做风。”

古木天点了点头:“我也想着她迟早会来找上你。那李建成也太胆大了些!竟和她动手!师兄怕坏了李建成和你的大计,一路紧跟着元贞。其实师兄让李元吉放了我们也是一心想让元贞和李建成母子和解,他说这样破釜沉舟扣住元贞只会加深积怨,待到十天后保住了四方城,你们的命也就难保了。谁料不到十天就……”

“如何?”明日瑟缩了一下。

“谁料那天就出了事。师兄和元贞抢上去救李建成,爆炸过后竟一齐都失踪了!我和程咬金他们找了这十来天竟踪影全无……明日?”

“他们果真救了建成……”,明日的声音陡然一颤,眼底涌上灿若星辰的光芒。他抓住古木天的手,“他在哪里?”

古木天拍了拍明日的肩,说道:“找着了我会这副样子来?这些天我见金翎也在四处找,问他,他说你这里十分担心,我本想来跟你说一声,可又怕万一被那李世民先一步找到李建成,是以今天才赶来告诉你一下。若是三人都死了,也不至于衣衫什么的全没留下。我瞧见那刘文静的尸首,残缺不全却也还在……”

“带我去!皇后和师父救下了建成,你必定知道在哪里!”

“明日!”古木天骇然发觉明日像魔剑一样铮铮作响,气势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温润清美。

“主人,”易山拉过古木天低声道,“大公子出事后,爷就听不得这些信儿了。一听就心神大乱,变了个人……”

古木天大张着嘴,愣愣转回头瞧见明日正紧锁双眉盯着他,双眼闪着星星点点跃动的光。

“怨不得……说话的时候就觉得明日哪里不对劲,总是说不上来。”

“主人,那大公子究竟被救下了吗?你完全没线索?”

“依元贞和师兄的身手,我猜是救下了。几乎没有一双眼睛能看清他俩,他们快得像那枝火箭。”古木天复又长叹,“只是若救下了人却为何不再出现?这点我也想不通,所以这些天把雁门关翻了个底朝天。没有线索。”

易山道:“爷曾观天相算过一卦,说大公子还活着。我只当他是心中不舍,不愿面对大公子死讯,岂料他竟还是能算对。但愿天可怜见。”

“也未见得,还没……”

“你们在说什么?还想瞒着我吗?来人!来人!”明日忽然高声向门外喊。

几名侍卫应声而入。明日指着古木天和易山正要说话,易山倏地身形一闪,窜到明日面前五指紧紧捂住明日的嘴,转过头对侍卫说:“你们先退下,城主一会儿再叫你们。”

这些侍卫们大都是易山精心挑选出来的亲信。他们瞧着这形势怪异,易山又是明日身边第一得宠的,便各自作罢退了出去。

明日晶亮的双眼瞪着易山,十指用力掰易山的手。易山忙放下手,抚着他胸口为他顺气,陪笑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抓我们,怪我们不带你出去对吧?不是不去,我和主人刚才正在商量怎么去,免得消息传出去又有人要暗害大公子。”

明日似觉有些道理,便转向古木天:“师叔,我们怎么去?”

口气十足的认真!古木天十分诧异:“啊,我我和易山商量一下,”拉过来易山低声问,“他……这如何是好?”

易山苦笑道:“指不定他还真会下令把我们逮起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定我们欺君之罪了。唉,眼下只好这样哄着,这些天我们都闹惯了。”

“哄什么?”明日警惕了起来。

易山忙道:“哄他们不注意我们才能悄悄出去见大公子呀。”

郑方跟上来和明日周旋。易山这才对古木天说:“让他睡下,明早醒来只要心思不往里头钻就一切如常。我试过他,他竟是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一点不记得。趁他睡下我和大夫们耗过脉,这是心中郁结血块淤积脑内,可易山不敢动手。”

古木天瞪目结舌,半天才道:“师兄才有这个把握。我也不敢。这……得开脑啊。又是一个情字。唉……”

易山一线希望落空,默默立着,听郑方对明日说“连夜赶路,不如先喝了药再走……”

“点了他昏睡|岤,先让他睡下吧。我看看。”

“不可。”易山摆手道,“爷血气太虚,一直运气不畅。”

古木天长叹:“运气不畅就不能点|岤,否则堵塞心脉,一口气就过去了。”

“那药里有东西,我用‘弗沙香’迷醉他,不伤身子。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次数多了他还是会发觉。呵,别看他现在混乱,心眼儿可不比谁少。”

“这孩子,怎么……折磨自己……活成什么样子了……”古木天一时红了眼眶。易山也跟着差点滚下泪来。

“来,明日,师叔喂你喝,喝完咱们就走。”古木天强笑。

“当真?若是骗我,可就得拿下天牢。”

“……嗯,不骗你。师叔心疼……”

待明日睡下后,古木天反反复复察看,还是无计可施。

“还是得师兄。他或许把握大些。我……动不了手。”

易山闭眼,复又问:“那易山现在该怎么办?大公子怎样了?万一独孤皇后来怎么办?”

古木天道:“我明早就回去再找李建成和师兄他们。我本来正想和明日说这些事,现在看来一切还未察明,就先别跟他说吧。师兄冒死从‘南熏殿’放出元贞,依我看,元贞虽不说,但师兄的话多少有听进去一些了。倘若元贞来找明日,师兄必定会跟着。应该不会有大碍。怕就怕李建成这次得罪元贞历害了,不知元贞救下他后会怎样处置。”

“边疆主人是怎么让齐王放人的?齐王与大公子感情极深,怎么会去破他的局?”

“师兄待李建成出发稳妥了,才跟他痛陈利害,说关元贞十天不过是暂时,将来放出只会加深恨意,不如各自退让和解。而且,”古木天面露忧色,“师兄说,如果元贞伤了建成,他就以死谢罪。”

次日清晨,易山悄悄送走古木天。

恍惚昨儿梦见师叔回来了。服侍明日去上朝时,明日看了看窗外的天静静说。

爷不要太过劳心,该来的消息急不得。大臣们都等着你呢。易山静静地回他。

明日没再深究。当天长安的探子就报说南熏殿只是虚张声势,皇后早已不在殿内。行踪不明。

但五天后,古木天竟和李世民一道重返四方城。随行的还有一副棺椁。

里面静静躺着边疆老人。一把金刀没入咽喉。

边疆面容出乎意料的平静。嘴角甚至带了一抹浅笑。

满头银头,如同流泻的星光。清峻的面容,依旧是青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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