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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浪行的很急,腰间别着一个布袋子,里面圆滚滚的装着一个东西,对于熟人我没有窥探别人私物的嗜好,所以也没用源识去探他布袋子里的东西,卓浪走近了以后直接对着我面色阴寒的说:“策儿,我要带他走。”

我有些发愣,卓浪这是怎么了?我觉得要策儿和他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要摆这么不客气的脸,为什么要用这么不客气的语调?

我心中有些疙瘩,却笑着回头对策儿说:“策儿,你的三师兄要带你走,你要是乐意跟着他就去吧。”

策儿好像才认出卓浪来,又有些不敢确定的问:“三师兄?”看来策儿对卓浪的记忆几经很模糊了。

卓浪看着策儿,脸上露出悲伤之色,“策儿,是三师兄,我带你去见师父,你以后跟着我吧,我会代师父好好照顾你。”

策儿一听顿时来劲了:“师父?师父醒了吗?三师兄你知道师父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师父,策儿想师父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挣扎着要从棪鬼马上下来。

棪鬼见我在一边不说话,就没放手。

我有些不高兴了,用那个死去的老头哄骗策儿和他走,也太不象话了,好歹策儿也是我新认的弟弟啊,于是又笑着说:“卓先生,我虽然刚认了策儿做弟弟,可策儿要是想和你走,我也不拦着,只是这哄骗小孩儿的话,唉唉,还真不像卓先生能说得出来的啊。”

卓浪似乎听出了我话中的不满,脸色更加哀戚复杂,他看着我很伤怀的说:“我到底还是教你太少了,我没想到你会杀了林师兄。”

我一愣,林师兄?我可没看出来他们师兄弟三人还会有这情分啊?当初卓浪和林宾派来的翎卫拼命时谁顾念过什么师兄弟?

我一直不认为卓浪是什么虚伪做作的人,但他之前明明告诉我这事我自己处理,现在却来哀伤我杀了林宾,让我怎么都有点儿想不通。

“卓先生,杀林宾的是鬼阁阁主,不是我。”我的笑可能有点儿不自然了。

卓浪依旧悲着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灵力被抽干的死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瞒得了我?”

我……谁说我要瞒你了,你没看我这儿新添人口了吗?灵力被抽干的尸体甘南王会恰当的收拾掉,这事儿以后就没几个人会知道,可你却在这儿给我捅出来,怕没人知道不成?棪鬼不修灵力原本还不知道林宾是怎么死的,你这么一说,他要追问起来灵力被抽干的死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办?

我气的牙哼哼,您老感情是来揭我老底来了,“周先生,话不能乱说,你要给你的林师兄报仇就找鬼阁阁主去,不要没出息得找我一个小姑娘来撒气。”

卓浪听了我这不客气的话脸顿时绿了,他面部扭曲的有点儿厉害,然后咆哮起来:“茉儿!”

这一喊,我呆了,青兰她们慌了,棪鬼惊了,卓浪……还无知无觉得继续咆哮:“你的师父把你托给我时,说要让你好好看看这天下,所以我带你看了,可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五国并立,争执一起就是刀兵祸端,丁壮为兵役所苦,不知何时就客死他乡,百姓为兵祸所累,或是赋税加成,过得贫苦,或是农田被毁,一年衣食无着,凄凄惶惶,多数时候就连自己和亲族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难道你没看到吗?五国各相争,一方旱灾颗粒无收,一方仓廪丰足又获丰年,明明有着救人命的粮食却只因一道王旨,一个不借,就让数十万百姓活活饿死,难道你不知道吗?五国各据其地,一方终年水涝,田无所收,人无所安,却因为河边一块界碑无法整修河道,让一方百姓苦不堪言,难道你也不知道?

是,林宾一直要派人杀你抓你,你不能不和林宾作对,但他也是让谛释一国国强民安的国师,你到过谛释,难道没看到谛释治下律令的严明,吏治的清明?难道没看到百姓尊德守矩,四方安宁?难道没看到谛释倾力治灾的成效?哪怕就为谛释一国的百姓着想,你可以躲,可以逃,但就是不该杀了林宾!而你,不仅杀了他,还给甘南王献策,教他们怎样去毁林宾的新政!教他们去毁林宾辛苦二十载才经营出的一国安宁!我、我教你看天下事,想天下事,让你看天下的百姓,想天下的百姓,可我没想到会教出这样的你!”

看天下百姓?这就是你执意带着我们从幽国到了纪国,又从纪国入了谛释的原因?这就是你一路上口口声声说我是圣剑之主要严思慎行的原因?世间人皆轻看女子,以女子守闺无知为德,以女子愚鲁忠贞为善,你竟是要教我看天下的事,想天下的事!低调生活的我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直被身边人赋予如此的厚望,只觉得心中忽然被触动了什么。

我看着卓浪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在他的灼灼逼视中开口:“我本来不觉得这里天下百姓的大事与我有关,我关心的只有我、段璐、红绡和卓先生你的死活以及师父的安危,我一直考虑的也只有怎么能逃,怎么能躲,以及刚才刚刚想到的怎么把威胁我们的源头给断了,可能是这里人都太不把女子当回事,我觉得我要凭一个女子之身影响这世间的事更本就是无力之举,你并不明白一旦一国一族有了根深的传统、蒂固的国策,要撼动它有多难,就是某个国家因为自己迂腐的传统和国策而面临整个国家被强敌吞噬,整个种族被欺凌肆虐的危局,也不知要争吵多少次,争死多少人,争闹多少年才能把本来迂腐落后的传统改掉,我一个人,一介女子又能争得了什么?”

说到这里我语气一转,有些自嘲,又有些喟然,“但我没想到卓大先生你这么看得起我,竟然觉得我该想着天下,念着百姓,”然后我嘻嘻一笑,“师父她应该会很高兴你能这么待我吧?地煞一族总好像和这里的俗世不太一样,师父就很有身为女子的大气。”

我看到卓浪表情飞过异彩,对我的愤怒好像也降了许多,就又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林宾我已经杀了,也没办法在把他弄活了还回来,卓先生就先听听我的一些想法。我们和卓先生分手后还在谛释待了大半年,所以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一点儿,我现在挑几件一个个说,借此评一下林宾的新政。”

第二卷 江湖飘零影 第四十章 评新政

“我在谛释兖州时曾遇到一个在县城里带着两个孩子乞讨的妇人,我觉着两个孩子可怜让段璐做主带她和两个孩子到我们落脚的地方吃了顿饱饭。我问那妇人的来历,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讲,只说是死了丈夫没了田地,就带着孩子乞讨为生,吃完后就匆匆的要走,说是流乞之人要每日午时到县衙签到,要不就会被拿起来问罪。

你知道我向来疑心比较重,就去细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那妇人原来是谛释其他地方的人,是死了丈夫以后弃了自己田地带着孩子出来乞讨的,谛释刑律‘弃田流乞者,遣原籍秋斩’,那妇人是怕自己原籍在谛释的事泄露出去,被押回去杀头,所以才不肯说来历。

我当时奇怪,田地是这里百姓的生计所依,怎么她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扔了田地出来做一个被人随意欺凌的乞丐,就多注意了一下农家的事,结果到真有些收获。

林宾新政之初派人彻查谛释户口,严格按人丁重新分配土地,土地贫沃搭配,力求分地时能公平,然后以新编的黄绫册(相当于户口统计簿)为标准按户向各村、县、州征赋税,拉徭役,又积极治灾,在开始也确实使百姓安乐。对于有大量封地和庄客私卫却纳赋税极少的贵族,林宾在新政中严格规定了贵族不同爵位所应享有的封地数量和应该缴纳的赋税比例,又严格限制了贵族庄园中庄客和私卫的人数,还把地方的赋税缴纳情况和当地的贵族挂钩,一旦地方赋税欠缴就要由当地的贵族补足,这些政令的实施估计能在新政初始的时候极大的增加国库收入,也让百姓的负担不会太重。

但林宾为了增强军力又立了军功制,使平民百姓也可以凭军功进爵为贵族,后来谛释几次征战大胜而归,进了一大批新的贵族,这些新贵族都在自己乡里经营起庄园,招募自己的私卫庄客,他们占了乡里的地却依贵族的特权只交极少的税,招了乡里的人入了自己庄园却没有人去改黄绫册上的户籍数量,百姓们明明田少了,人少了,可交的赋税却不少,再加上林宾定制的黄绫册十年改一次,这十年中地方上就是死了逃了人,也要把他们的税赋交足,那剩下的百姓负担自然就重了。还有好多百姓不堪重负求着哭着要贵族收他们做庄客,贵族就去找当地的官员通气,谛释的官员都是靠世家贵族举荐上来的,其中利益纠葛,又怎么会不帮忙?庄园坐大,纳税却不变,普通农户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一旦赋税交不足,官员的考评就要下降,当地的贵族就要补税,两边谁都不乐意这样,就逼着老百姓交足税赋,有些地方的百姓被逼得没法活就逃,结果逃走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人就越来越没法活。逃了的人有点儿力气、有点儿能耐的多数会被其他地方的贵族庄园收留,等黄绫册十年一改的时候到了,贵族的庄客私卫都出来扮农家,黄绫册上的户籍数自然不会少,有得地方甚至还会增多,等查户的人一走,庄客还是庄客,私卫还是私卫,普通农家还得一人担着几个人的税赋熬日子。现在谛释百姓安乐,安乐的是被贵族收做庄客私卫的人,却不是谛释一国所有的百姓。”

卓浪似乎对我说的状况并不清楚,面上显出疑惑,我又继续说了下去:“至于吏治清明,我也好巧不巧遇到过逃到深山捕猎为生的兄弟三人,他们的父亲是谛释南部罗州昌化郡的郡守,昌化近甘南,土地贫瘠,在那里做个四品郡守就意味着没有显赫家世,又人脉不广。

林宾对地方的财政卡的极严,为防官吏贪污就要求每年春天各州郡的地方官员都要到谛都(谛释国都)向户部的人报账,讲清楚一年的收入支出,有节余的上缴国库,有亏空的按量补贴,看起来挺合理,可地方手中余钱不多怎么对付夏秋季节里较大的天灾?一旦有了天灾到谛都求赈灾的银钱,先要有户部的批文查问治灾所需的银两数目,然后由人带回去核算,盖上地方主官的官印再回谛都取赈灾的钱粮,救灾如救火,离谛都近的还好说,离得远了,这么一来二去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昌化郡到谛都得大半个月的时间,那三兄弟的父亲因为去年一冬没雪,开春又没有春雨,眼见过了播种农时,却土地干硬没法播种,知道遇到了灾年,就在派人上谛都报账的时候先准备了一沓盖好官印的空帐纸,做了个估算,要被派上谛都的人报完帐就直接待在那里把赈灾的钱粮要下来再回昌化,没想到这事儿被人捅了出去,林宾派人一细查,二十五个偏远处的郡守都被牵连了进来,报空帐骗支库银的罪名一挂,二十五个郡守直接被抓到谛都拉成一排砍了个干净,吏治是清明了,昌化后来也死了半郡的人。”

卓浪沉闷着脸不说话,我笑了一下又加了一笔料:“我在谛释的时候还抓了好几个德高望重的先生教我读书识字来着,其中有一个戴先生和林宾争论过治国之道,他给我转述了一些林宾的言论,比如说世人唯利,王治天下仅以利趋民,以利御臣而已,照他的说法,父母生女溺之,生子养之,概以生女无利可收,生子有利可图,情薄而不可信也,在他看来就是父母子女之间也只有一个利字而已,没用的就杀了也是天经地义。”

卓浪终于抖着嘴说了一句:“他,一向如此,从来没信过什么人,连师父也从来没信过。”

我看到卓浪心郁难释,不管是因为莫名的师门情意还是只为他惋惜林宾的才能功绩,总还是对林宾的事难以释怀,就暗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想着哪一天他能够让谛释统一天下给百姓个太平日子?我虽然不能说林宾世人唯利的说法完全是错,但要一个把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的都归为一个利字的人来治天下,我想想都不寒而栗。

更何况,他的新政,他的才情就是真统一了天下又能带来多久的太平?你是闻名四方的游侠,以往所到之处都是贵人相邀,看到的是贵族庄园内庄客们的安乐,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庄客都是靠着那些贵族庇护才有的那份安乐,在他们心中恐怕只有自家的主子,而没有那个逼得他们过不了日子的王,谛释统一其他四国一路征战,到时候要有多少自立一方的贵族?而长此以往国库没有足够的入账,无论是谁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根本,都要找这些贵族下手,冲突一起变乱即生,倒那时遍布四地又有着自己威望的贵族反起来,乱得怕要比这五国并立的状况遭上不知多少倍。

林宾为人又太过孤傲狠厉,又心胸过于狭隘,我抓来的戴先生是林宾遍请天下的贤哲之一,林宾把人请来和他们讨论治国之道,却从来没采纳过他们的任何意见,一意孤行,戴先生他们待不住了想走,结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软禁在谛都,林宾请他根本就是为的一个名。二十年的时间林宾不是没发现他新政的弊病,他杀了亶王的弟弟镇远王来警告其他贵族不要逾制收聚庄客私兵,却从来没想着从自己定的黄绫册下手解决问题,后来反倒又杀了太后的弟弟右山王来强硬维护自己的新政,想想我们一路上路过谛释时的情景,就连给我们卖两个馒头的不知情老人都能用一个‘资匪类’的罪名给杀了头,用这么严苛的刑法治民又怎么可能长久。

谛释现在看起来兵强国富,却已经是因为诸多弊病而盛极转衰了,说谛释民安,是严法压制之下的民安,说谛释吏治清明,是他酷法压制之下的清明,他变法功成是变法之初使谛释兵强,国库丰足所带来的盛誉,如今国库中收上来的赋税恐怕早就一年比一年少了,五年前谛释兵败漳武,不能说和这全无关系,他却死撑着不愿说自己错,又是谋外事又是夺圣剑,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名、一人之功,哪里有真正想过什么天下百姓?”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卓浪看着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短暂的沉默后,青兰在旁边轻轻叫了声“小姐”,我回头,看到青兰她们已经围住了棪鬼等着我表态。和卓浪说的那些情况事理,我以往都时不时的和青兰她们提一点儿,她们自然不会认认真真的听我刚才的长篇大论,而是很本分的尽着自己的职责,天下以茉为名的除了我再无第二人,如果棪鬼还不明白我是谁那他可真是白痴一个了。

我看了看被环在棪鬼怀里的策儿,无奈的说了句,“你放了策儿,我让你走。”棪鬼看着我的表情变了好几变,终于放开了怀中的策儿,策儿一着地就叫着“三师兄”奔他跑了过去,棪鬼却没走,而是定定得看着我问了句:“你,五岁?”

第二卷 江湖飘零影 第四十一章 死者已矣

我没想到他竟然向我追问这个问题,就很一本正经回答:“是,我五岁。”

棪鬼的表情有点儿抽抽,段璐在旁边看不过去了,暴躁的喝骂一声:“我家小姐就五岁了,怎么了?再敢笑我撕了你的嘴!”棪鬼有笑吗?我看他的那副模样一点儿都不像笑啊。

棪鬼好不容易压下了抽起的嘴角说:“我不走,不用这么提防我。”他看着我,手却摊向两边,显然是想要我让青兰她们不要做出随时都能把他切了的动作。我想棪鬼也没这么容易离开,如果他是卧底,自然会千方百计的赖在这儿,如果他不是,已经被鬼阁阁主划入敌营的他离了我还能活吗?不是我说,不修灵力,外家功夫再好在内行高手面前也是渣。

“茉儿,”已经被我暂时忽视掉的卓浪忽然叫我了,我表情淡漠的转头看向他,我现在既不明白他追上我要带走策儿的用意,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忧国忧民的卓先生,我自觉对谛释现状的评价是中肯的,但我谋划着杀林宾的过程中从未想起过这些问题,说实话,我还真的从没把什么黎民百姓天下安康放在心里,我看到的一直只有我的眼前,我的脚下,对于卓浪的厚望,当然也可能是师父的厚望,我觉得我辜负了他们。

“茉儿,和我一起去见我的师父吧?”卓浪的语气变得轻柔而伤感,其中透露出来的某种脆弱让我无力拒绝,就默默得点了点头,心想他是想让我去拜祭一下他师父的遗体吧。

小隐村在五堂山山腹内,策儿和他师父的临时居所在五堂山西北面的背阴处,四周寒松繁茂,针灌丛生,在简单整理过的石洞内,一张木制的床上躺了一个衣装整齐,双手交叠胸前,面上沉水无波、苍白无色的老者,而老者的容颜相貌即在我的预料之中也在我的意料之外。说意料之中,是我认定这个名叫吴澹的老者和鬼师吴洛肯定有亲缘关系,说意料之外,是我没想到他们二人尽然是双生兄弟——死者淡静的容貌竟然和鬼师吴洛分毫不差。

我心神略一震荡后就发现老者靠外侧的衣袖上稍微有些被抓揉的褶皱,还有多处各种污渍所致的小手掌和小手指头印,看来这老者死后被策儿搅扰的不轻。

我不禁微一莞尔,随即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的感觉,孤寂山野中失去唯一的亲人,看似不显眼的痕迹留下了年幼孩童的多少惶然恐惧,多少孤独寂寞?

策儿高声叫着“师父”冲了过去,却被卓浪一把拦住,他扳着策儿的肩说:“策儿不要再去搅扰师父了,师父不会再醒来了,圣灵力的传承者形体不灭,师父会一直躺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师父了就回来看看他,说说话,但是千万不要去碰师父,你可是得了师父圣灵力传承的关门弟子,要是你碰了师父,师父的身体就会灰飞湮灭,那你就真得再也见不着师父了。”

策儿很听话得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很失望的问:“师父他真的不会再醒来了吗?为什么师父要睡那么久?”

卓浪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到时候要想着时常会来看师父,要不师父就是睡梦里也会为你不想着他伤心的。”

策儿很认真的说:“策儿当然不会不想着师父,策儿也会经常来看师父的。”

卓浪拉着策儿的手走到吴澹身侧垂手而立,他目光落在自己师父的身上定了一会儿,忽然问我:“茉儿,你说林宾的新政弊病极多,要是换了你,会怎么收拾他的残局?”

我不假思索的说:“根源在贵族特权和赋税的不合理,只需要从这两方面下手就行了。”

卓浪依然看着我追问:“怎么下手?”

他追问我这些干什么?是想自己拿着去向各国的国主献策,还是单纯的想考我?难不成我答好了他就要我去帮什么明主治什么天下?

我犹疑了一下,卓浪也只是看着我不说话,静静等待我的答案。

这时红绡忽然在旁边插口了:“小姐曾今说过,谛释的贵族隐患已成,要解决只能破而后立,但破就意味着内乱,谛释境内会长时间不得安宁,真要除干净还是毗邻的国家一举而入比较方便,林宾二十年经营,军功勋贵势大威胁也最大,只要军队一败,谛释境内的贵族就能倒一大半,剩下的都是更容易处理的,自然要省事的多。至于赋税,小姐也曾说过,按田产收税比按户收税要合理。”

我很惊讶的看着红绡,她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没等我表态就抢着替我答话了?

卓浪听了红绡的话后二话不说转过身对着吴澹的尸体下跪叩首,磕了三个头,然后直起身哑声说道:“徒儿对师父多有不敬,更辜负了师父的教诲器重,累师父临终抱憾,已是罪无可恕,徒儿不祈求师父在天之灵的原宥,只望能够把师父的天下之志交托下去,只望能够使天下真能如师父所愿四合一统,八方咸服,宇内安泰,民生安康。徒儿愚鲁,自知没有这样的才能,本指望助大师兄一臂之力,只是……”说到这里,卓浪解下了腰间的布袋扯开,把里面的东西托了出来,我看着一阵恶寒,竟然是林宾的头颅!他是要带这个来给他师父一个交代不成?把人头揣在自己身上,感觉总是……很不舒服。

“……师父曾说过,如果有朝一日大师兄寿殒,就把他带回您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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