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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惊异,却因为刚才没太专注而弄不清这短短的时间里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源识滤过郑天河护卫的身体,头颅破损,后脑被重击塌陷,两下致命的伤是两个伙计分别用立在门边的门闩和屋里的椅子造成的。郑天河的护卫怎么会如此不济,这么容易就被一个账房和两个打杂的伙计弄死了?

蹲在我前面的皂衣人似乎呼吸有点儿紊乱,终于紧捏了捏手乘屋中的人不注意从屋顶跃到院后的巷子中,然后几个起落辗转到了镇兵的首领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这回我源识仔细罩住了他的唇,从一张一合的口型中一字不落的看到了他说的话:“蒙倘,那个被报做溯风将军护卫的人被钱家粮铺的掌柜和伙计当强盗打死了,我们怎么办?”

蒙倘听了也有些惊异,随即扶剑轻哼一声:“既然他钱家的粮铺遭了强人,我们负责乌杨渡刑捕的镇兵得了消息怎么能不去看看,就算是强盗,我们也得查清他的来历,查明他还有没有同伙。让兄弟们留下十个,其他人哪儿来回哪儿去,注意不要惊动了别人。”

我在屋顶上弄明摆蒙倘的安排后不禁有些好笑,还不要惊动了别人,现在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虽说街巷中人是少了,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怎么可能不惊动人,如果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带了一大帮人来围过钱家商铺,那也做得太没水准了。

围在四周的镇兵转眼间就撤的没几个人了,蒙倘带着十个留下的镇兵以及那个和他关系不一般的皂衣人大刺刺的走上前去敲钱家粮铺的门。我有点儿看傻了,他们这是要直接冲进去捉凶?人家屋里刚遭了贼,死了人,镇兵的头领就带人出现在门外,他们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吧。

钱家粮铺里的一个伙计去开了门,一看外面来的是镇兵,马上面露喜色激动的说:“呀!蒙校尉!您可来的正好啊校尉爷,我们的屋里有强盗到进来了,掌柜差点儿就没命了!您这里的可是正好,那强盗不知是哪儿来的,还得您做主啊!”

这伙计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就把蒙倘往屋里拉,蒙倘似乎没想到会被这么热忱欢迎,一边干应着一边跟着往里走,身后的人也一声不吭得跟在后面。

入了后院还没进屋,伙计就高叫起来:“掌柜,是蒙校尉带着几个兄弟来了,咱可算是有贵人来帮咱处理这强盗的事儿了。”

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从里面出来了,哭着颤着扑上去跪倒就哭:“蒙校尉啊,您可算来了,我这一条贱命就差点儿断送在那该死的强盗手里了,您可要做主查清这事儿啊,这没长人心的强盗抢了钱还不够,还非要杀我们,我们只不多拿主家的雇金做事儿,怎么就招着这事儿了,校尉爷那,要不是我店里的两个伙计机灵,现在躺在屋里的可就是我啊……”

校尉被这突如其来的鼻涕泪轰炸得没了主意,只能干巴巴的应着:“呃,我会让人查的,呃,那个,先让我们看下情形,呃,强盗的尸体让我们先检查一下……”

我听了又是暗中窃笑,你们消息灵通的变态也就罢了,人家还没说强盗怎样怎样,你就嚷嚷着要看屋里的强盗尸体,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差不了多少,这个校尉还真够草包的。

进了屋,蒙倘似乎才找回了一些状态,一边冷喝着让掌柜伙计靠边儿站,一边让几个手下查验护卫的尸体,最后很官派的说:“这强盗的尸首我们要带回去,转天交给衙门让人来辨识,这事儿我们会查清楚的,掌柜今儿安心歇着吧。”

他竟然连强盗是怎么死的都不问,连这人是不是强盗都不查清楚,就匆匆得让人带了郑天河护卫的尸体走了,简直就是一副急着来取尸体的样子。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四十八章 逆水而上

掌柜和两个伙计陪着笑,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送走了蒙倘,然后转眼间就变了脸,一个伙计在旁边凝眉对掌柜说:“掌柜,我们还是被人盯上了,是不是赶快报给主家?”

掌柜点了下头,沉音说道:“溯风将军那边的事儿得赶快解决,他已经被大公子的人摸了底,要是再和我们纠缠不清就更麻烦了,这次事起仓促,那个草包校尉只来得及自己动手,还算好对付,以后要是换个稍微能来事儿的人,我们的麻烦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

另一个伙计略微担忧的问:“那个护卫的尸体被他们带走真的没问题?他们会不会借着他和溯风将军的关系来找我们麻烦?”

掌柜目光绞寒一闪,微带不屑的说:“人都被我们杀了,还想说我们私通甘南?哼!就是他真敢说,今夜溯风将军的护卫来威逼我们卖新粮,刚被我们杀了,蒙倘就带人急匆匆的取走了尸体,他们就能说的清楚?更何况有主家坐镇,大公子一个无能无脑的纨绔能掀起什么风浪!”

大公子,应该是说漳国公的大儿子吧。

伙计和掌柜几个一起商量了大半夜才睡,我这才有空档钻进掌柜屋中,春夏之交蚊子开始活跃起来,所以屋里比较简陋的木床上已经挂起了蚊帐,我轻轻的把蚊帐掀开,归拢挂到床边柱的木勾上,然后一只手虚浮着探到他的脑门上,微一用念,掌柜的眼就缓缓睁开,黑眸里空荡荡得看不出一点儿生气,我就站在床前看着他,从他的灵识中直接探取我想知道的事情,然后收念撤手,掌柜便又沉沉得睡了过去。

难怪他明明不修灵力却能察觉到修灵者的靠近,靠别人用灵力强行提高耳力,等过了四十就能变成聋子,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

我站在那里静默得消化着从掌柜那里得来的信息,伸手想放下蚊帐离开,却又犹豫了一下,神盗也要留名才有神名,蚊帐不放也好,这样含蓄的做个今夜有人来过的痕迹,也许哪天能用得着。

等我回到客栈的时候青兰还没有睡下,她一直坐在桌前候着,见我回来,才放了心的简单问询两句,然后就向我仔细说了她查看四家粮商粮仓的结果。

我没想到粮商的粮仓还有那么多名堂,什么陈谷仓,新谷仓,燥谷仓,还有杂谷仓、粟米仓……把我听得晕头转向,看他们仓储的地方不大,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叫法?我只想从他们各自存粮的多少上下手给我的推测多做些佐证,可没想到各行有各行的路子,这回可真是给了青兰一件鸡肋事儿去做。

我很不好意思告诉青兰我安排给她的差事没啥用,就很深沉的点着头做思索状,然后哄着她上chuang睡觉,青兰的床靠窗,我的床靠墙,这是逃亡一路上形成的惯例,因为能威胁性命的突变总是从窗户开始,我为换床的事儿说了好多遍,青兰都不听,在这种事儿上,我实在拗不过青兰。

我褪了外衣躺在床上假寐,直到听到着青兰均匀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熟,这才安心的思索起今天所能总结出的线条。

本来想查地煞族的形迹,结果却意外探到了漳国公的家事,大公子晏祈和二公子晏承已经为继承漳国公的国主位子争得不可开交了,今晚见到的就是他们手下的一拨较量,我思索这这其中地煞族插手的可能性,也考虑着我要不要从中插上一脚。

如果卓浪真打算成为纪国之主来争霸天下,那使漳国五年之中就有了小治的原因就必须要弄清楚,或许这事儿和寻找地煞族形迹的事儿可以一起办了,下面要怎么做还得先弄清漳国的局势,我这样想着,然后就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棪鬼邪气森森的凑过来对我悄声说:“那个家里奉着甑邙神的坊正,要不要我去单独拜访一下?”

还惦记这昨天的事儿?我被人弄得像恶鬼一样你就这么高兴,大早都不忘拿我消遣。于是我也很邪气的回了他一个笑说:“可以,当然可以,我们今天动身坐船去汲水,你可以先去坊正家里拜访一下,然后再到汲水去找我们,我也可以顺便重新鉴定一下你们鬼阁杀手的跟踪技能到底有多厉害。”

棪鬼马上很识趣得嘻嘻一笑:“你们要是藏了,我哪儿能找得着?既然你不乐意,我不去就是。”

策儿在旁边一脸的困顿,还显着一路舟行所带来的疲顿,这时一听又要坐船,当即就有点儿苦了脸,却很要面子很倔强的没说什么话,低着头暗中悄悄得捏着自己的袖子绞来绞去。

我呵呵一笑把他从桌子旁拽了过来,忽视了段璐阴森森的目光说:“这次包小船,只我们六个人坐就成了,到汲水估计要四天时间,路上你就跟着我,我教你些东西,也顺便给你安安神。”

包小船固然没有了鱼龙混杂的麻烦,但漳国最近似乎对来往船只的检查严格了很多,每到一个渡口,就有一两队士兵对渡船上的人进行严格的排查。尤其对被单独包用的船只查得更加仔细,如果不是这样,郑天河也不会带着六个护卫和普通百姓搅在一起住大船客房。

现在漳国似乎效法了不少林宾新政里的东西,在城镇中市坊分离严格管理,城五十户一坊设坊正,村百户一里设里长,坊正、里长各有辖制,坊有坊牌,里有里牒,游散小民有当地的里长、坊正作保还好,如果没有,就要被当地府衙登案记录,三日一次签到。外来的客商则必须要有各自所辖之地主官所发出的通关文牒。

我们既然出门就当然有自己的准备,从幽国边关取的的文牒很快就帮我们摆脱了排查,但我们旁边那船已经被扣了许久的船客似乎就没这么幸运了。

“兵爷,您也看到了,我们这是一家人回乡给族长拜寿,只因为孩子畏生老是哭闹,害的同船人不得安宁,我们才不得已独自雇用一个小船,我们的坊牌您也验过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我们走?”一身文士服的男子有些沉不住气的询问起来。

“都说了要等上官来了才能定夺,你怎么这么啰嗦,老实在这儿候着,要是再多嘴别怪老子拳头没耐心。”

随着那兵丁恶狠狠的扬拳威胁,所在船舱中的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儿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在船边和兵丁说话的男子听到这哭声顿时把一腔的憋气火闷发泄在了女孩儿身上,几步走到船舱边一把将女孩儿扯了出来拳打脚踢,口中还骂着:“你这个赔钱货,天生的祸害,就从来没给老子安生过,见个生人就哭,哭!再给老子哭!要是累老子误了族长的生辰老子溺死你……”

女孩的呜咽声时不时被男子的踢打闷闷得截断,我在一边看得蹙起了眉,乱世的悲惨故事虽然可以听的让人麻木,但真见到了又是另一码事。红绡见我蹙眉,很不客气的捅了棪鬼一下,又朝那边一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棪鬼转过头奇怪的问我:“你平日里还管这些闲事?”

我目色低垂,微别过头,掩饰着心中低沉的情绪说:“能管的时候就管管,反正都是闲事。”

两声低笑轻轻传入我耳中,棪鬼扭头上前两步猛然对着那打人的男子妖里妖气得呼叫起来:“哎呀,这位大哥,可不能再打了,这么好的胚子,打坏了就可惜了!”

嗯?我心中一阵蹿寒,这柔柔腻腻的音调,这扭扭摇摇的动作,我的天!棪鬼他是要做什么?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四十九章 管闲事,招闲事

船上的男子听到有人想来管闲事,怒气难平的转身喝骂:“谁?哪个不晓事儿的还敢来……”他泻火的怒吼声在看到棪鬼时顿时凝在了喉间,棪鬼媚眼中含着阴柔的婉波,细眉微蹙如艳花着了冷攒了花瓣,低压的眉间和微微上翘的嘴角勾勒出惑人的神态,似是在为女孩儿的遭遇不满,却没有一点儿端肃,好像是有意无心的随口插了一句话而已。

我很无奈的转身向着一边儿装路人,棪鬼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儿……惨不忍睹。

那男子说话也有点儿磕巴了:“你、你、你少多事儿,她、她是我女儿,我想怎样就怎样。”

棪鬼很妖气的说:“是啊,你的女儿自然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了,只是这么好的胚子,要是打得过了,脸上身上留了疤可就太可惜了,唉唉,乘早拿去卖了还能多得些钱。看你好像不怎么待见她,要不就卖给我吧,我会给你出个合适的价钱的。”

那男子一听卖钱,面色有点儿不大好看了,对棪鬼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想,大多烟花之地的男子管事都是这样阴阳怪气的主,至于他们是不是单纯的管事,那是风月场所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儿。他很嫌恶的看着棪鬼冷嗤着说:“我曾泽也是名誉一方的上席客,还没有穷到卖儿鬻女捞几个铜板的地步,你走你的船就是,我们的家事也不用你管。”

船舱中还有两个女子,以年岁来看估计是男子的妻妾,其中一个在男子殴打女孩儿时面露哀戚与不忍,却又畏缩得不敢出头,看来是那女孩儿的母亲。这世间有无数溺死的女婴,抛荒山喂野兽的女孩儿,被婆家虐打致死的女子,生产时进了鬼门关的女人……随时随地的死亡使女子在这乱世中竟也比男子少了许多,再加上女子忠贞的礼教束缚,使许多男子一生都纳不了一个妻,这男子既然纳得起妾,想来也不是普通百姓。

棪鬼一脸的媚气,嘻嘻笑道:“我只是可惜这孩子给这么浪费了,唉唉,要是和我走,仔细调教调教,迟早是名噪一时的头牌,可惜了呀,大爷您接着打,我就不搅扰您了。”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棪鬼,但被棪鬼插了这么一杠,也不好再照棪鬼所说的“接着打”,只是又狠狠踹了女孩儿一脚喝道:“滚回舱里去。”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停在渡口大小船只上人们的注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对我们这船没了好眼色。我匆匆拉了棪鬼躲进船舱很无奈的说:“我们都是女子,不方便出头说事儿引人注意才让你去的,可你怎么扮起青楼管事来了?”

棪鬼很无所谓的甩手坐下,眉头一扬带了一点儿挑衅口气问:“怎么,和我这青楼管事在一起你们是不是觉得污了自己的清白?”

我听了有点儿气滞,我知道你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里,可也不该在这么多南来北往的人面前张扬啊,我倒没什么,红绡可能也不会计较,可还有段璐和青兰呢,她两原本就对你这个“陌生人”和我们同行有意见,现在你这么做不是逼着她们和你闹吗?更何况……我一把从怀中取出通关的文牒展开在他面前问:“识字吗?”

棪鬼愣了下,我爆豆子一般就把文牒上的字读了出来:“幽同州丰宜郡郡守牒行:商行小利,唯有便民,引粮以补,盛粮转分,准傅垅一行商事越关,望纪地三国照牒放行。五常历五百八十四年,覆银月月盈日,府案文牒。”说到这里我很不客气的盯着棪鬼,没好气的说:“行商,商事越关!明白吗?你一个青楼的男总管带着我们一帮女子行的什么商?难道是专门大老远跑来买人的?更何况同州丰宜是什么地方?幽国西北边陲的小镇,哪儿有什么像模像样的青楼,整个幽国数上一遍,能有管事的青楼也不过四五家,都在幽都和南边的开阳郡,你这个同州丰宜的男管事哪儿冒出来的?”

棪鬼两只眼顿时有点儿犯愣,邪翘的嘴角也僵住了,好容易才挤出句:“我们,以前任务,咳,没这问题。”

我黑着脸向早就跟随我们进屋的红绡说问:“段璐呢?让她换男装吧。”

红绡却没动,很冷清的看着我说:“刚才士兵点查人数的时候已经将我们几个人认得差不多了,现在换有用吗?再说段璐那里还是得小姐自己去说。”

难得红绡会对我的话产生质疑,我微一愣怔之后就明白了,段璐一路上为我带着棪鬼和策儿同行总板着脸,我这几天给策儿引灵力顺源,因为没有自身源力的支撑做得很勉强,每顺一次都要昏沉沉的睡近两个时辰,段璐就更加不乐意了,以至于每次她见到策儿都没什么好脸色。船刚靠岸的时候策儿嫌船里闷出了舱,东瞅瞅西看看异常的兴奋,段璐就很憋火的把自己闷回了小间卧房中,依她的脾气,要再知道了棪鬼办砸事儿,那正好借题发挥还不和他打起来?红绡说的这么绕弯儿只要我先做好棪鬼和段璐之间的工作,不至于真让两个人闹起来。

我有点儿眼前泛黑,重重叹了口气说:“我去找段璐,红绡,你和棪鬼差不多高,胖瘦也差不多,去找两件你的外套给棪鬼换上。”

棪鬼倒是出乎意料的爽快,听了我的话很利索的一起身,右手搭上红绡的肩说:“这么说来我得麻烦红绡姑娘了,外套我会勤洗干净的。”

红绡脚下一错肩头略低甩开了棪鬼的手,淡淡的说了句:“外套只给你一套,穿完就扔了,不用洗了给我还回来。”

往段璐小间走去的我差点儿被红绡的话绊了个跟头,偷偷回头看了眼红绡后,我心中暗叹,原来红绡也对棪鬼没什么好感啊,我这块儿地还真不适合棪鬼呆。

几个官差不会儿果然又寻上船来了,一个带头的士兵横剑沉眉,带着十几个士兵气势汹汹的拥到船侧,向船家喊道:“你船上的客主呢?叫他们出来!”

船家见势不好,忙讨好得点头弯腰应声道:“就在船上,就在船上,我这就去叫,这就去。”然后匆忙转身奔向客舱,结果差点儿撞到了刚从船舱里出来段璐。段璐此时已经是一身商家麻面长袍?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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