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夜无因倒是挺听话,抱着如温翻了个身。
两人侧躺着,夜无因闭着眼睛把如温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接着把他紧紧的揽到自己身边。
感受着身旁的人,满足的吸了一口如温身上的气息,沉沉睡去。
第二天,如温就跑到了沐秦那里,思来想去,没有别的可以做,更何况他对学医很感兴趣,干脆继续跟沐 秦继续学习,总算有一份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这里。
一连几天的时间如温都呆在沐秦那里,每天都到很晚才回去,一大早天还不亮就又跑去。
苦了沐秦,天天爱睡觉的他迫不得已要跟着早起晚睡,还要竭尽全力的教导如温。
每日叫嚷着,要夜无因一定要过一段时间给他放个长假,好出去修养游玩。
清晨。
逆寒门,西苑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静坐在桌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偶尔皱下眉头,拿过放在一边的晒干了的草药对照一下。
从一大早天刚亮就是这个姿势呆在这里,一动没有动。
“美人啊,你怎么不知道累啊。”沐秦托着腮,无精打采的看着如温。
“恩”如温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美人~~你喜欢我吗?”沐秦眼珠一转,故作平淡的语调。
“恩。”如温头都不抬,随意的答着。
“那~~今晚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行吗?”沐秦眼里发着灼灼的光,兴奋的浑身发抖,拼了自己的老命才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恩。”
就在沐秦兴奋的要从桌子上站起来时,一个人的气息渐近。
“嘿嘿,我说着玩的,说着玩。”沐秦正襟危坐,对着走进房间的夜无因解释。
“真的,真的是说着玩的。韩凌,救命啊。”沐秦伸出双手挡在脸前,大声喊道。
夜无因揪住沐秦的衣领往外扔去,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将被丢出去的人接住。
“如温”夜无因站在如温背后,轻声喊道。
“恩”如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顾低头看书。
夜无因没有戏弄的心情,几日来如温对他的忽略,让他只觉得耐心被彻底耗光,拦腰把如温抱起,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啊~~”惊慌中,如温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双手扑腾了几下,紧紧抓住夜无因背部的衣衫:“放我下来。”
夜无因不语,只顾往前走。
如温头部朝下,血液倒流,一张脸涨的通红,拼命扭动着身子:“放我下来,夜无因,怎么了你?”
那扛着他的身子在听到那一句怎么了之后微微一僵,接着脚下步伐更快。
如温双手摸着他绷紧肌肉的背部感觉到他的情绪,虽然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在说什么。
回到房间,夜无因将如温往地上一放,如温就急急跳开他身边:“到底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夜无因的怒气急速上升,一步步逼近如温,咬牙切齿:“天天就知道跑到沐秦那里去。”
如温哑然,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笑意:“我只是去学习。”
“那他说的那些话你竟然敢答应。”
“什么话?”如温疑惑的问着。
夜无因缓缓勾起嘴角,刚才的怒气一扫而光:“没什么。我想睡觉了。”
说完就揽着如温的腰往床上带,不顾他的反抗将身子压上去,双腿一缠,拉过被子,将两人罩在里面。
如温推着他:“现在是上午,睡什么觉。”伸出手就要把被子拉开。
“我困了,昨晚一夜都没有睡觉。”夜无因抓住如温的手,一双眸子在昏暗的被子里看起来有些黯淡。
昨晚门内有事情,夜无因在外一夜不曾回来睡觉,如温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你睡,我不困,你让我起来。”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夜无因不松手。
“你又不是小孩。”如温无奈的说道。
“你在身边,我睡的安心,舒服。”夜无因把如温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下巴蹭了下他的头顶,轻声询问着:“就陪我睡一会,不行?”
如温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双手搭到夜无因的腰间,往他身前更贴紧了些:“睡吧,我陪着你。”
“恩”
夜无因似乎困极,没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刚才还紧紧箍住如温的双手也放松下来。
如温贴着他的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温暖的体温,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拉开他的手臂,慢慢从他身边退开,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夜无因,如温小心跨过他的身子下了床,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悄悄走出房门。
夜无因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斜斜倚靠在床头上,目光幽沉,有一种悄然的几乎不易觉察的痛苦从深处溢出,神情一片落寞。
刚刚还在怀里的人已经不见,那种感觉让他极其不踏实。
夜。
如温回来的比前几天都要早,因为担心夜无因醒来看到他不在又要生气。
屋内,夜无因穿着亵衣,松散着头发,半躺在被窝里,捧着一本书细细端看着。
“回来了?”夜无因头也没抬。
“恩,今天睡到什么时候醒的?”如温打开柜子,从里面抽出干净的衣服。
“刚醒。”
“我去洗澡了,你要是困了,就先休息。”如温也没在意什么,拿着衣服就朝外面走去。
等他回来时,夜无因已经躺进被子里,书本放在了床边的矮柜上。
钻进去,从背后揽住夜无因的腰,如温把身子贴上去,舒服的轻叹一声。
正要沉沉睡去之时,夜无因的声音响起,一句话,让如温困意全无,头脑一片发蒙:“如温,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在我一步步不间歇的靠近下,才顺其自然的接受了我。”
一阵冲动,如温张口就想说不是,指尖轻颤,不是,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可是开口,话语却变成了:“你怎么会问这个?”
“没什么,别想那么多,你只要肯在我身边就行了。”夜无因背对着如温,神情看不到,只是那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和疼痛。
如温勒紧了夜无因的腰,用力的想要把他身子掰过来对着自己,可是夜无因却是不配合。
急的一头汗,如温心里慌慌的,从被窝里钻出,直接跑到外面,靠着床沿躺下,面对夜无因。
“不是的,不是的。“如温重复着这一句,轻摇着头。
“恩,我知道了。睡吧。”
如温看着夜无因明显带着敷衍的语气,心里越发着急,惶惶然,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也许,是从没有多么深刻的考虑过和夜无因的感情,也没有十足肯定的对自己说过是爱着他的。
但,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自己现在下意识的想到的第一个人总是他,苦也好,甜也好,总是愿意跟他分享,跟他诉说。
回身转头,能看到的人绝对是他。
孤独寂寞时,希望能靠近温暖自己的还是他。
痛苦绝望时, 能让自己依偎信赖的人依旧是他。
要说多少,要表达多少,才算是爱,才算是有情,如温不明了。
如今,对夜无因,是顺理成章的接受还是深刻入骨的依恋,究竟有没有分别,或者说,有没有分别的必要。
毕竟,在这个世间,只有这么一个人,夜无因,能让自己放下心来靠近,不带一点防备,伪装。
甚至,甘心情愿的躺在他身下,只为了能跟他靠的更近更亲。
这样还算不得爱吗?
如果只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被逼接受的话,那宣毅不是逼的更紧?
如温握紧了夜无因的肩膀,用力摇着:“不是的。”声音比刚才多了许多的坚定。
“恩?”夜无因懒懒的应声,眼睛没有睁开。
“不是的。”如温说完,往他怀里钻着。
夜无因不答,久到如温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轻轻说了一句“不是吗?”
“不是的。”如温难受的厉害,只觉得心里被堵的喘不过气,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具体该说那些,瘦弱的身子微微发着抖。
“睡吧。”夜无因仿佛没有感知到如温的情绪,沉声说道。
胸前的衣衫被浸湿,一片温热从如温的头部蔓延过来,夜无因的呼吸沉稳依旧。
“不是的,不是无奈的接受,不是被迫的应承,是心甘情愿,是甘之如饴,是~~是,是因为我爱你,才跟你在一起,不是别的任何原因。”
一口气说完,如温心里堵住的那块石头崩碎,一点点分散,消失。
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拨开层层阻隔在眼前的乌云,真相突然出现。
沉默着,如温几乎要再次重复自己的话语时,夜无因抬起了头。
“真的?你确定?”
“恩”在夜无因怀里点着头,如温几乎不敢抬头,怕看到那人依旧懒散的不愿讨论的样子。
惶恐不安的抱紧夜无因,想让他紧紧回搂住自己,想让他宠溺的揉揉自己的发,想让他跟自己说这只不过是在开玩笑。
可是夜无因只是任由他抱着,没有动作。
指尖微凉,如温只觉得温度从体内开始流失。
忽然,一个猛用力,夜无因将如温狠狠的揉进自己怀里。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温儿,我总怕,怕你是无奈的接受我,跟在我身边,怕我是任何一个能给你安定生活的人都可以替代的。
别动,听我说完。
听你这么说出自己的感情,我很高兴,我知道用这种方法把你心里的感觉逼出来是有点残忍,可是我不想在等下去了。
你原谅我,刚才看你焦急,我心里更痛。”
摇着头,如温闷声说:“不怪你,我明白,都是我~~”
“好了,好了,别说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做,让你害怕了。”夜无因将如温从怀里拉出,让他面对自己,看着红红的眼眶,心疼的说着。
“恩,以后不要这么做,不管干什么事情,都不能用这种态度对我~~~~很难受。”如温似乎想到刚才的情景,脸色一阵惨白。
“我的错,我的错。”夜无因拍着如温的后背,温声说着。
阖上双眼,如温靠着那又一次紧紧贴上自己身子的怀抱,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契合,亲密。
最后一层薄纱也被撩开,两人之间,再无间隔。
番外七
夜。
烛火渐熄,偶尔几声犬吠。
偌大一个城镇,只有一条街巷人声鼎沸。
沐秦,沐大神医,身穿一件崭新的衣衫,红红绿绿,花团锦簇,耀眼至极的坐在烟云楼大堂内。
这样的衣服不要说是这个城镇,就是整个浙北国都没有第二件,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独此一家。人海中,离的再远,你都可以知道,除了沐神医,全国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有这么拉风的衣服。
此刻,沐秦正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拥着一个美人,笑的好不得意。
旁边,老鸨胖乎乎的圆脸抖落着层层的脂粉,一张血红的大唇不停的跟他诉说着相思,不是她的,是她这里的儿子们的。
为什么是儿子们,不是女儿们。
这个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沐秦有天在街上忽然看到一个美丽的一眼就把他魂儿给勾去的人,心神恍惚的跟着人家走,一路走到头,竟然来到的是小倌楼,原来,这个美人竟然是个男人,从来不好这口的沐秦不是忿恨不是怨怒,而是忽然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管他什么男人,女人,只要是美人,统统来者不拒。
自那天起,沐秦天天就往这些个小倌楼跑,一个月下来,几乎全镇的都让他跑了个遍,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这个烟云楼的总体素质要好。
看着身边柔弱无骨,媚眼如丝的小美人斜斜靠在他怀里,一双小手在衣衫内不停游走着,沐秦嘴角就合不拢。
一旁老鸨的嘴还不停开阖着,什么小知小凌等等都想念他到病卧在床,自从见过他就再也不接别的客人。
沐秦酒喝的多了,听着这话很是中听,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也不知道是多大,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给他们看病的。”
老鸨笑的眼都要看不清,摸着沐秦的手,来回摩挲着:“沐公子啊,我们这里又来了个很特别的美人哦,要不要见一见?”说完,还神秘的挤了挤眼。
沐秦一听就来了精神,将怀里的那双小手拿开:“哦。特别?有多特别?”
老鸨拿着手帕,靠到沐秦耳边,悄声叽咕着。
越说沐秦嘴角笑意越胜,端起身边的酒杯,一口灌下:“给我叫来,我要看看。”
“好好,等着,这就来。”老鸨扭着屁股朝楼内走去。
半拉半扯的才将人弄出来,沐秦依旧是那副痞痞的样子,微眯着眼睛,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不论年龄还是体格,这个人都算不得是合格的,但是偏偏长了一张极媚的脸庞,特别是那有些厚的嘟起的嘴唇,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
而这人,明知自己的有些方面的条件不怎么样,却仍旧不肯放低姿态,一双细眉时时刻刻都拧着,摆明了不屑与此,说白了,就是做了婊 子还要装清高的这一型。
但,却是有不少人犯贱,就喜欢这一口,柔顺的瘦弱的看腻了,偶尔换换这种,确实还挺新鲜的。
而且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绝对不在楼里接客,如果想要他,必定要将他带回家,在卧室里□,这样的客人他才接。
沐秦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一副忘情的模样,食指微勾:“过来。”
那人大咧咧的走到身边。
“叫什么名字?”沐秦勾起下巴问道。
“火。”一个字,简单明了。
“呵呵,有意思,果然是像一团火的美人。”沐秦拉起他,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多大了?”
“十八。”
十八岁在这个行业已经算是老人了,他却偏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全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而且他虽不比沐秦来的高大和健壮,却比其他小倌体型大了不少,坐在沐秦大腿上,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不过沐秦都没介意,他就更不介意,坐的理直气壮。
“今晚跟我回去,可好?”沐秦揽着他的腰,抚弄着他有弹性的肌肉。
“好,一百两一晚,早晨前找轿子送我回来。”
“哈哈,好,好。”
“那走吧。”美人仿佛急不可耐,拉着他就要走。
“好,走。”沐秦揽着美人并不纤细的腰肢往外走去。
逆寒门。
“这是谁?”几个守卫看着沐秦搂着的人问。
沐秦一口亲到美人脸上,发出渍的一声,笑眯眯的看着那几个人,轻声问:“还用问这是谁吗?”
酒气喷到几人脸上,那几人皱着眉挥了挥手。
“来,美人,这是我的房间。”沐秦酒劲开始发挥,脚下步履蹒跚。
扑腾,推开门,没站稳的沐秦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沐公子”那人蹲到旁边,触上他肩膀,轻轻摇动着。
沐秦不知道是摔晕了还是睡死了,就这么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沐公子~~”美人从地上站起,用力踢了一脚,毫不留情在背上留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看着依旧不动的沐秦,那人眼里闪过一道戾光,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熏满香味的纱衣,翻开沐秦的衣柜想找出一件素一点的衣服。
谁知翻来翻去,竟然全部都是大红大绿的,穿成这个样子,出门定然会被认出,如何还能打探到想要的信息。
美人恨极,抽出脚腕处一个细小的匕首就朝沐秦那里走去。厌恶的瞪了他一眼,照着脖子就刺下去。
一阵白色烟雾飘过,美人眼前发花,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撑起双手从地上站起来的沐秦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谁派你来的?”沐秦俯视着他。
“呸~~要杀便杀。”那人皱着眉吐了一口。
“你这人不知好歹,要不是看着你是个美人,我哪里还要费这么些劲把你带来我这里,直接在路上把你扔了。”
“呸,你个畜生,玩弄男人的滛棍。”
“你~~”沐秦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这句话骂的也太~~
“美人,你既然是作为一个小倌进来勾引我的,骂我这种话也太不合适了吧。
你是哪个门派派来的?你们不觉得靠这种根本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这么一个大门派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吗?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提高自己的实力,凭本事来对抗。”
沐秦难得想做个好人,提醒一下对方想要打败逆寒门的正确做法,蹲在那人面前,认真的教训着他。
“呸~~”这下离的近,唾沫溅在沐秦脸上,星星点点。
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沐秦用袖子大力的擦着脸,嘴里大叫着:“毁容了,毁容了。”
直到擦的脸通红,几乎掉了一层皮才住了手,看着躺在地上中了他迷|药的人意识开始恍惚,双眼迷离。沐秦才托住下巴沉思着:“你是今年的第四个人了,为何要对付逆寒门的人总是想从我这里找入口啊?难道说风流一点的男人就一定是傻瓜,看到美人就不分方向了吗?
哼,太瞧不起我了。”
沐秦嘀嘀咕咕着,那人早已闭上双眼,哪里还听得到他在说些什么。
把这人的衣服整理好,沐秦正要出门喊人将他扔出去,一股热流从小腹往外涌动。
沐秦暗叫一声不好,放下那人退到床边戒备的看着。
深深吸了一口气,沐秦闭上眼探看着体内的气息。
竟然是中了媚 药。
沐秦咬牙,什么时候中的招,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还不及细想,铺天盖地的热潮涌来,将他意识打的节节败退。
躺在床上伸出手,抚上已经涨的发疼的欲 望,沐秦机械的撸动着,药性极其强烈,没有几下,就泄了,只是那股热潮不光不退,反而以更加凶猛的态势袭来。
恐怕这是个一定要在人身上发泄出来才能解的药,沐秦气的要吐血。
躺在地上的那人依旧昏迷着,可是沐秦再难受也不敢用他来泻火,说不定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强撑着,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沐秦走到院子里,想叫侍卫来给他找个人解决了这个问题。
平时,他最讨厌就是两个人站在门口当门神,所以夜无因也不计较就随他的意没有给他安放守卫,这下他叫苦不迭,不知道能不能清醒的撑到找到人。
手就要扶上院子的大门,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浪席卷而来,将他的理智彻底摧垮。
红着双眼,沐秦回身,刚才出来的房间似乎就近在眼前,那里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