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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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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六年的上元节,年仅七岁的弘历被老康一道圣旨接入了乾清宫居住,开始了由老康亲自抚养教育的成长之旅。

这个机会可是极其难得的。不去白不去。不去也不行。

之前还觉得弘时闷马蚤、弘历假仙、弘昼调皮的槿玺,此刻也巴不得他们能多出点趣事儿,好让她乐乐。

可惜,弘历被老康接入宫后,满龄的弘昼也进上书房读书了,弘时因为年满十四,可以跟在胤禛身边学习六部政务了,白日里更加不见踪影。硕大的雍亲王府,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甚至觉得冷清起来。

这一日,槿玺蹲在百草园拾掇了一番种着的草药后,闲来无事,就去福盈阁找小女儿兰月聊天了。

哪晓得,兰月竟然窜咄着贴身丫鬟出府溜达去了。且还是女扮男装……

这下子,纸包不住火了。

槿玺得知这种现象已经维持了数月后,难得对福盈阁的下人们发了一通脾气,随后立即着人去将兰月找回来。

堂堂雍亲王府的小格格,竟然女扮男装、日日出府鬼混……那还了得!

虽然她年幼时也没少出府溜达,可也不至于女扮男装不是?

说到底,她承认,她是羡慕兰月的勇敢啦。想当年,她怎么就没勇气穿着男装出去溜达一番呢?说不定,也能和一些江湖豪侠结为金兰,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哦,想偏了……

目前该想的是,如何对胤禛解释这个事儿。

虽然同为现代灵魂,可胤禛在子女教养上明显比她古板多了。若是被他得知兰月女扮男装日日出府溜达的情况后,唯一会做的,想必是把兰月禁足,然后迅速给她找门婆家,将这个大麻烦直接丢给婆家去解决吧?

唔,婆家吗?兰月已经十四了,真要找婆家,也是可以的了。

只是,总不能学兰夜再来个”病疫”吧?这种事,来一次许是会骗过所有人,来两次就难说了。特别是依老康那么精明小心的性子,难保不被他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槿玺兜着圈子差点把书房里的地面踏平,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法子。

不过,也无需她继续想,胤禛回来时带来了老康的一道口喻:兰月即将嫁与杜凌郡王仓津做继福晋。

老天!仓津啊——京城里传说中的”克妻王”!

想当年,十三的妹妹嫁给他没满三年,就死于非命了,如今要轮到小兰月了吗?

“兰月私底下已经和仓津认识了。这道旨意,也是仓津向皇阿玛求来的。”胤禛端着杯盏,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言外之意,仓津这个“克妻王”,是他们的小女儿——兰月,自己揽来的麻烦。

这下,饶是槿玺再不情愿,也无语了。兰月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莫非喜欢大她一轮的老男人吗?

“没有其他办法了是么?”譬如说再来个“假死”之类的。嫁给仓津与和亲有何区别?还不都是要远嫁外蒙?苍茫的草原、高耸的雪峰……她很难想象小兰月能适应那样的生活?

“女儿都不急,你急什么?”胤禛好整以暇地觑了一脸无奈的&槿玺,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朝槿玺招招手,“过来。”

槿玺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挪了挪,“什么?”她的意识还停留于兰月将要嫁入的事上。

胤禛见她浑然不在状况的模样,索性揽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从木盒里取出一枚殷红似血的透明琥珀,替她挂上了脖颈,“这是‘惜玉阁’新淘到的宝贝,我看着独特,就给你带来了。”

“我的首饰已经够多了。”槿玺哭笑不得,搞半天,他又送她首饰了。

“哪里还会嫌首饰多?!爷送你,你就收着!”胤禛笑睨了她一眼,随后补充道:“这可是爷亲自打磨的,千万别送人了。”

虽然他知道,槿玺绝不会将他赠她的东西转手送人,可如此强调后,槿玺绝对会细心呵护。他乐得看她小心翼翼看待他送她的礼物。那比她说一百遍、一千遍的“谢谢”还有用得多。

琥珀一贴上脖颈,槿玺就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果然是被胤禛称之为“宝贝”的特别琥珀。槿玺抚着它,抬眼望着胤禛的笑颜何其明媚。

既然老康的旨意已下,兰月的婚事想抗也没法抗了。除非又像兰夜那样……不过,既是兰月和仓津已经郎有情、妹有意,胤禛和槿玺自然也不会打算去拆散这对鸳鸯了。

正式指婚一下,距兰月的嫁期也就只有半年光景了。

槿玺一边准备丰厚的嫁妆,一边教兰月学习各种制药方法。

外蒙毕竟不比关内,气候反复无常、疾病容易繁衍,虽然兰月自小学武,身体素质自然没问题,可也不得不学点制药术防身。

因为御物诀的功能实在太逆天,槿玺不打算将它传承于兰夜、兰月,不过,其中的制药,倒是可以点拨一二,横竖就是草药加配方。

她让兰月熟记了配方后,就手把手地教她制作起各类除去“假死药”等极其逆天的药丸之外的丹药。

☆、218 不争即争(下)

康熙五十六年腊月初四,宫中突然传出孝惠章皇太后病危的消息。胤禛闻讯时,刚下朝回府,遂让祈四赶赴北槿园知会槿玺,自己则跃上马背,迅速往宁寿宫赶去。同时,命下人分别去兵部、吏部通知正当差的弘时、弘晖兄弟俩。

槿玺得知后,也赶紧搁下手头的事务,换了身出行服,和兰月一起进宫去了。

此时的宁寿宫里,前来探病的妃嫔络绎不绝,槿玺母女俩赶到时,几乎连内堂都挤不进去。

“四福晋,太后想见你,请您随奴才来!”正无奈间,槿玺就见常侍太后身侧的公公,红着眼眶出来唤她。

槿玺点点头,拉着兰月,一路挤过等着受太后传唤的妃嫔群,往太后居住的内堂走去。

一路上,不少妃嫔对她投来异样目光,许多都隐含着羡慕嫉妒恨的成分。

也是,倘若此刻能得太后她老人家一声传唤、几句叮嘱,那可是天大的隆恩。就连皇上也会对你重看几分。

槿玺心下苦笑。她从来没有把太后当做是沟通老康的幸运石,虽然,太后对她的好,确实让老康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至少,从来没对她板下脸训斥过,更别提恶言相向了。

不过,她可不认为这就是另眼相看。应该说,她在为人媳的立场上,做的非常到位,没得让老康挑剔出什么毛病。纳妾一事除外,因为那是胤禛娶她之前就立下的誓言,与她并无干系。

然而。她这么想,太后和老康也这么想。别人却未必能想得通。还道是她在太后跟前吹了多少暖风,拍了多少奉承马屁,才争得了太后和皇上如此重视……

这就是身居后宫、只懂争宠的妃嫔们的悲哀啊。她们自己做惯也见惯了此类事,就以为别人也必定同样如是……

“丫头啊……”

槿玺一入内室,就被眼前这副场景催得直落泪了。

数日前来请安,还见太后她老人家虽有病容却还有血色,短短几日后,竟已面如枯槁。

再听太后虚弱地唤出素来对她的昵称,槿玺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太后!乌库玛嬷!”她跪在榻前。扶住太后的手,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因为是在宫里。又是太后居住的宁寿宫,她不敢妄自使用逆天的养生阵法。可其他养生辅助手段也不少啊。譬如每次来宁寿宫,她都会在给太后的膳食里加些提高免疫力的药丸。譬如会三不五时带些自酿的健身补酒,进献给太后服用……

可是,再防范依然防不过岁月的不饶人。”年弱体衰”——这个人至老年后最为忌讳的病症依然准时来袭?

这就是命吗?”人定胜天”这样的主观能动性,在龙气旺盛的紫禁城显然无法存在?

“傻丫头,乌库玛嬷年岁大了,离开你们这是必然的事……”太后费力地睁着逐渐浑浊的眼眸。笑望着流泪不停的槿玺说道:“乌库玛嬷能活这么久。能看着大清江山在皇上手上一步步地越走越繁盛,越走越辉煌,已经觉得很值了……”

“皇额娘!您不会有事!朕不允许您有事!”蓦地。槿玺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低沉嗓音,这才发现老康和胤禛等几个年长皇子都毕恭毕敬地立在床榻另一侧……

老天,她刚才进来时怎么没看到?还是说,她一进来就被苍老虚弱的太后吓得浑然忘了去观察周遭的环境?噢,想想方才,她应该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槿玺赶紧用帕子擦净脸上的泪水,在兰月的搀扶下,往床榻另一边挪了挪。免得冲撞了老康。

“丫头,过来。”太后见状,竟然还淡笑着示意她过去。

槿玺只得佯装没瞧见其他皇子眼里的异样,听话地挪到了太后跟前,跪下,双手搁上榻沿,哽咽地问道:“乌库玛嬷可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孙媳?”

“你是个好孩子。”太后伸出她那双削瘦到棱骨分明的苍老之手,拉过槿玺搁在床榻上的手,虚弱地说道:“你是个好孩子,胤禛有福,皇室有福……哀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仅一眼就认定你!果不其然,丫头你也没让哀家失望……”说着,太后从枕头下摸索出一把似是乌铁打造的钥匙,硬塞入槿玺的手心,然后,静候一旁伺候的丫鬟见状,迅速递上一只长方形状的大型妆奁盒,让槿玺接下,“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咳咳……谢谢丫头这么多年来对哀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的照顾……”

槿玺红着眼、摇着头,死活不肯收。这一幕,让她心生悲痛。难道说,这是太后在临终遗言?

“不!”她实难接受。数日前还好端端的,只说感染了风寒,不会有大碍,转眼间就虚弱成这样了,还四下托付……她一个劲地摇头,不相信,也不想收……

“既是皇额娘给你的,就收下吧。”最后,还是康熙发的话。

槿玺闻言,知道自己推却不过,只得双目红肿地收下了。

“乌库玛嬷,丫头先帮您保管着,等您养好了身子,丫头再送来。”

“傻丫头,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还由得你这般看待……”太后见状,失笑不已,然而,面容却越发苍白。

“皇额娘,您累了,先休憩下。有什么话,等您身子好些了再说。”康熙见太后如此,心疼地劝慰道。

“是啊,乌库玛嬷,丫头就在旁边陪您,您好好休息会儿。等您醒了,丫头再给您讲京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槿玺也点头附和。

太后点点头,眼波掠过立在眼前的一干众皇子,在胤禛跟前停驻了数秒。随后再回到康熙跟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哀家确实有些乏了,皇上能陪哀家休息会儿吗?”

“那是自然。”康熙擦去眼角泪痕,点点头,随后朝一干皇子及槿玺母女俩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嗻!”众人依言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太后和康熙这对年迈的母子俩。

来到外堂后,槿玺将太后赠与的妆奁盒递与了胤禛,轻声问道:“真要收下?”

“嗯。”胤禛点点头,“既是太后和皇阿玛都这个意思,就收下吧。”

槿玺点点头,这才放了心。

此时。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出来了:“皇上陪着太后她老人家歇下了。皇上让各位爷也先请回去。但有何事,必会遣人通知。”

听李德全如是说。诸位皇子也就各自散了。

胤禛一手揽着槿玺,一手捧着太后刚送的妆奁盒,让候在外堂迟迟不见太后召见的众妯娌们大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太后召四福晋进去了?还送了她这么大一盒首饰?

“回府回府,看什么看?有什么的?不就是个首饰盒吗?”抢女人没抢过自己侄子的胤祯,粗噶着嗓音朝自己的嫡福晋骂道。

完颜氏顿时委屈又愤恨,怨艾地向槿玺丢了几把眼刀子,这才跟在自个儿爷身后。嘟囔着回府去了。

一脸嫉妒的八福晋也尖锐地补充了一句:“果然!做什么事还是要赶早啊。”

槿玺身后的兰月气得忍不住想回嘴。却被槿玺拉住了。这里还是太后寝宫,凡事忍让一步算了。

“你闭嘴!”八贝勒轻轻地斥了他福晋一句,不过。也就轻斥了一句,回头带着挑衅,微微看了胤禛一眼,就率先离开了宁寿宫。八福晋迅速跟上,回望槿玺的那一眼,充满了明显的敌意和嫉妒。

槿玺头大地暗叹了口气,她哪里会想到,接收一份来自长辈的馈赠,竟还要面对如此多的难看脸色?

“别理他们!”胤禛紧了紧揽在她一侧的胳膊,柔声宽慰道:“权当他们在乱吠。”

呃,哪有这么形容自己兄弟、弟媳的?这不是把自己也归为非人类了吗?

“八叔八婶实在太过分了!”和候在宁寿宫外院等消息的弘晖、弘时、弘历、弘昼兄弟四个汇合后,兰月忍不过八福晋撒下的气,嘟着嘴说道。

“又不是第一回见,早该习惯了才是。”弘晖笑睨了兰月一句,顺势揽上弘时的肩,说道:“太后无恙最好,至于其他人,与我们有什么紧要?当耳旁风刮过就是了。”

“没错,你们大哥难得说句一针见血的话,你们可都要记清楚了哦?”槿玺一本正经地总结道,似褒实贬的话语,让兄弟几个轻松不少,也让弘时松然了神色。

“额娘!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被调侃的弘晖佯装哀怨地说道。然而眼底流露的笑意却透露,他其实一点都不介意槿玺的调侃。只要家人开心,受娘亲几句调侃又算得了什么!

回府后,一家人用了午膳,槿玺就抱着胤禛还给她的妆奁盒钻入了书房。

用钥匙小心打开了妆奁盒,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几套价值连城的珍贵首饰,隔层下面收有几本帐册,不是太后当年的嫁妆,就是入宫后置下的产业——统共十几处位于京城内外的商铺、山头、田庄……

最后,槿玺从妆奁盒底上拿出一本裹着红色绢布的书册,扉页里夹着一页太后写给槿玺的简短手喻:此乃哀家亲录六十年间宫廷秘事,阅后谨记。切勿外传。

翻开书册,里面赫然记录着的皇室宫廷这六十年间发生的点滴辛秘……包括,太后她老人家曾有的子嗣尚未洗三变被争宠妃嫔害死的真相……

槿玺越看越觉得寒心。这就是真正的后宫吗?色相、子嗣、妻族……统统都能成为争宠的手段?

☆、219 终成定局(上)

虽不知太后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皇室辛秘交予她阅览,但既然收下了,她也理当妥善保存。阅完后,也没和胤禛说,就将它收在了书房最隐秘的角落。

她隐隐猜到,太后为何会将这部皇室辛秘大全交给她。只是,她恐怕要辜负太后的一番好意了。

倘若胤禛真得了那高位,倘若,她和胤禛的愿望真无法照进现实,那么,她会选择留在圆明园,而非入宫……

远离那处非圣的圣地,是否就能远离是非?

槿玺迅速在心底下了个决定。

两日后,孝惠章皇太后终究因回天乏术而溘然长逝。

康熙悲痛欲绝,拖着微恙的病体,在宁寿宫一连陪了两个晚上,才被胤禛等儿女、妃嫔劝着回乾清宫休息。

葬礼之后的这年除夕,也因为太后的离世,而显得特别清寂而幽冷。

怕康熙太过悲伤影响身体,四妃和诸皇子们轮流劝慰,最终,康熙也同意搬去畅春园小住。

这一住,就住到了康熙六十一年春。

这期间,只有在太后忌日及皇室其他庆典活动时,才回宫祭拜或参与。

康熙住在畅春园的这几年,槿玺也时不时搬去圆明园住,经常带着弘晖的子嗣前往畅春园陪老康解闷。同时,也给老康带去了不少她自酿的补身佳酿和药酒。

端看这些年,从未见老康的身体抱病过,也能猜出这些药酒的疗效有多好。

只是。随着年岁增大,心情一旦不佳,身体必定受到影响。

受远在西宁驻师的十四贝勒一封书信的影响,康熙已经不郁三天了。

这一日。槿玺依约带着那对刚过六岁生辰的龙凤胎前来畅春园给老康请安,见李德全愁眉不展地候在外间,纳闷地问道:“可是皇阿玛哪里不适?”

李德全一见是槿玺和她那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孙儿。眉头顿舒:“四福晋来?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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