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下人房。
船尾部分的三间房,分别是厨房、储藏室和员工餐厅。一层船舱底下,还有个面积达五六十方的仓库,存放各类粮食、水,以及一些琐碎的不成箱的袋装货品,可用防水罩保护之后齐整码在角落。
巡查了一番之后,柳清和伍强两对夫妇带着胤禛和槿玺上了二层贵宾舱休憩,顺便向他们汇报近况。
“这次首航,是洛克船长掌的舵,顺利地没话说。我与老伍坐了那么多船,还从未坐过如此舒适的……主子,咱这大船,可比洛克他们国家的任意一艘远洋航船都好着呢,莫说材料都是一等一的,连技术也都是最先进的,有咱们五人盯着,他们想用次等材料都没门……咱们也总算没辜负主子的期望,学来了洋人的造船技术,若是在顺天或福建开座船厂,我老柳没二话,铁定支持!相信咱造出的船一定能让京里的那些贵族们大吃一惊!”柳清拍着胸脯保证,惹得众人一阵轻笑。
“成!老柳!就冲着你这句话,咱们洋务商贸的船厂也无论如何要搞起来。”胤禛扬唇笑道。
见他真有这个打算,槿玺也摇头失笑:“你还嫌自己的压力不够重吗?船厂,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搞定的……”
“慢慢来吧……又不是急于一时的事。”胤禛含笑地扫了她一眼,安抚那两个被槿玺一句话堵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得力技术船员道:“先跟着洛克船长跑几趟欧洲,买进卖出,囤积些货币吧。等资金允许,咱们就开家属于自己的船厂。到时,还要靠你们从法国多挖几个造船师回来。”
虽然还有三名技术人员目前留在法国船厂,接受进一步的船体制造技术培训,可真要开船厂、建大船,光有这几个技术人员还远远不够。
“这个主子尽管放心,咱俩早与林子他们几个商量好了,我与老伍在船上替主子打理货品事宜,林子三人就留在洋人的船厂,不把他们的核心技术学到家就誓不回来!”柳清朗声答道。
胤禛闻言,由衷赞道:“好!那胤禛就多谢诸位相助了。相信不出几年,咱们的商贸和船务,必定能在大清立足扬名!”
待送走柳清和伍强两对夫妻,胤禛和槿玺洗漱一番后,悠闲地坐在二层的观景平台上吹着晌午微醺的春风,聊起家常。
“洛克船长正式脱离法国船务,来纪念号务职,这几个月,我让他随秦朗月准备出海的货品去了,估摸着下月底就能回来。不出意外,三月下旬就能扬帆启航。卖的顺利些,重阳之前就可回来。”胤禛抿了口菊花枸杞茶,懒懒地倚在椅背上说道。
“洛克没有家人吗?”槿玺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这出海路上这么长时间,有个伴儿多好。”
“呵……你怎知他没有?”
“这不楼下的客房只柳清和伍强夫妇住着嘛。日后舒毅和思绣结了亲,用掉一间……对了!这不还有舒三娘吗?她年纪虽然小了些,只有十七岁,可洛克也不算很老,二十七岁,年轻的很……”
“你不是吧?就这么想给洛克拉线吗?你怎知他在法国没有妻子或是情人?”胤禛不免好笑地睨了她一眼,点醒她的媒人梦:“法国人可是很浪漫的,万一舒三娘不习惯,日后还不得找你麻烦!”
“我对洛克有信心!你瞧他,与我们相交也有不少年头了吧,哪一次见他克扣私银了?还不都是实打实地交给咱们,从不贪小便宜。若是他有老婆情人,上回我问他时他早就说了。”槿玺摇摇头,以她的眼光,相信洛克的为人,绝不是个花里胡哨的男人。
“况且,有些女子还偏就喜欢年长的呢。要不,我明儿探探舒三娘的口风?若是她愿意,等洛克一到,嘻嘻……”
胤禛无奈地摇摇头,女人啊,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单身朋友都有个不错的归宿。兴许这就是她们的天性吧……
139 福建行(上)
一行人在“纪念号”上住了两日,直至祈五从和鄞县带来有关和鄞知县与宁波青帮发生分歧,并贴了告示要大肆追捕舒毅兄妹俩的消息后,胤禛就决定启程南下去福建了。交通工具正是这艘几近全新的“纪念号”。
然而因洛克还未回来,驾驶“纪念号”的就只能是刚学了一年驾驶并被洛克培养为副船长的柳清。好在宁波至福建并不远,这点路程的驾驶,对柳清而言尚不成问题。
备齐路上需要的粮食、菜蔬和淡水,二月二十五这一日,“纪念号”在柳清副船长的掌舵下缓缓扬帆启航。
没有见识过如此大船启航场面的舒毅等人,均惊叹地立在甲板上,抬头仰望着徐徐升起的大帆,心中无不感到兴奋又神往。听说这艘大船是要出海去别国的……听说柳清等人是出过海又回来的……听说他们目前的主子是打算建厂造船的……听说……
诸多的听说,让他们心头火热……希冀有那么一天,他们也能像柳清和伍强两人一样,不仅能为四阿哥效力,也能为自己创一个明朗又自在的好生活!
“会的!哥哥,我们也会有那么一天的,像柳船长和柳大嫂一样,虽然我不懂这航船、不懂技术……但我至少有机会嫁给一个懂这些知识、做这些事的人……”舒三娘定定地望着头顶上被风吹得飒飒响的的大风帆,心底希冀地暗想。
槿玺曾找她聊过几句,也介绍过这艘“纪念号”上的所有员工,特别是其中一名叫“洛克”的年轻船长,虽不曾见过其面、闻过其声,但槿玺详尽且如实的描述,却早已折服这个不曾踏出宁波地界的舒三娘。假设有机会,舒三娘暗暗决定,她一定会主动去认识他——洛克……
就这样。槿玺于无意之间,又离红娘之路近了一大步。
“在福建可以多住几日,届时爷带你去爬爬武夷山,赏赏清朝的鼓浪屿……顺便去看看那株具有茶树王之称的千年岩茶树。”胤禛拥着槿玺站在甲板上的护栏前,迎着暖馨又舒爽的春日海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只是,胤禛此话一落,槿玺就没好气地睥了他一眼。说道:“究竟是哪个顺便啊?依我看,你想看那株茶树王是真,带着我爬山观海只是顺道过便而已吧?”
“哪能呢……”胤禛嘿嘿一笑,在槿玺脸上偷了个香。愉悦地说道:“陪你游景赏玩是这次南下的主要目的,至于那千年茶树王,则是顺便中的顺便,哪有你来得重要……”
“滑头!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会油嘴滑舌唉!老实说,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槿玺闻言,忍不住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膛,同时抿唇笑道。
“男人嘛,一旦有了值得专一的对象。自然就会油嘴滑舌了。要不然,你还道你那两个哥哥都是替人干家务活追到对方的吗?”胤禛顺势在她额上再度落下一吻,亲昵地反问道。
被他提及自己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弟,槿玺又免不了一阵唏嘘,“话又说回来,也不知二哥现下怎么样了……未来二嫂还在金陵呢,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京城。万一二哥真对她死了心,咱们几个不也成了间接凶手吗?”
“不必担心。他好着呢。据说,他主动请樱,出战葛尔丹……相信待他战捷归来,骆蓉也该回京定居了。”胤禛想到祈三飞鸽传书从京城传来的最新近况,捡了几件与槿玺有点关联地说道。
“啊?你说二哥他……主动请樱前往外蒙对决葛尔丹?该不会来个自杀式对敌决战吧?阿玛也同意了?”槿玺闻言,愣了愣,急急追问道。
“也许吧。不过。战争可以让他忘却一些绵长的痛苦不是很好吗?”胤禛倒没槿玺这么急切,男人嘛,必要时上上战场也是一种上进的表现。毕竟,齐琛当初考的就是武举,屈居兵部做个小小的干事远不及他投身战场获得的荣耀来得迅捷又有效。
槿玺听他这么一解释,心下也释然了。只是。对于齐琛,依然有些担忧。早知他会上战场,就该在出京前给他留下一两种救命、保命良效阵法了。如今再说这些也都无济于事了,只能希冀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倒是齐恪,已经在费扬古的做主下,与女方定下了婚约。上半年走完一系列的婚前礼数后,婚期定在六月初九,不出意外,她和胤禛此番一回京,就要准备齐恪的成亲大礼了。
“如此也好……二哥在战场上好好表现,骆蓉在江南努力学习,两人也算是在为各自的美好未来打拼……”槿玺倚在胤禛的胸口,展颜一笑,抬起睫毛扑扇的黑眸说道:“咱们也是,从京城到江南,日后有机会再去顺天,整个大清都游它个遍,日后若真有回到现代的机会,我还能将这番游历写成游记,唔,名字么?就叫《大清游记》好了……”
“是哦……”胤禛眯眼扫向她,语带不悦地道:“你那具身体倒是还在甲级病床上等着你,可爷的魂魄该去哪里兼容?嗯?先说好了,你可别想一个人偷偷地溜回去……如今你嫁了爷,就该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知道没?乌喇那拉.槿玺?”
“呃……呵呵,那是当然……当然!您小声点说就是,犯得着拎着我的耳朵吼吗?”槿玺点头如捣蒜,拍了拍胤禛的胸膛,随便安抚了他几下,心下则不住地腹诽:汗!自己一心惦记着要回现代,还真给忘了他那具身体早已化为灰烬更护花了呢……
……………………
福建武夷是大红袍的故乡。 据传武夷山三十六峰、九十九岩,岩岩有茶。最著名者就是堪称武夷岩茶之圣的”大红袍”。
虽然唐宋元三代,福建武夷的茶叶就已在全国富享盛名了,元代甚至还在武夷山的九曲溪一带建了一座御茶园,专为皇家采制茶叶。然而明末的战乱让武夷一带茶园都纷纷关了门。许多茶农也都流离失所、辗转他地。
御茶园一倒,其他茶园也相继关门大吉。直至顺治继位,大清经济逐渐复苏,福建的岩茶复又开始往外推广。然而,销路却迟迟不开。生在武夷、长在武夷、活在武夷的一大帮茶农对着收获的新鲜茶叶苦无办法,无意当中发明了全发酵茶——乌龙茶。大红袍正是这乌龙茶之最优品种。
至今不过十年,大红袍早已在大清贵族圈上演了一场乌龙茶革命。
胤禛早就瞅准了大红袍的发展市场,故而,早在六年前,他就命骆安联系上了武夷大红袍的出产茶农,但凡出自武夷九龙窠的大红袍,基本就被胤禛包圆了。虽然产量不大,却也够他送人兼自饮了。
这不,一旦下了拓展茶园的决定,他第一个念头就想扩大武夷大红袍的产量。至于销路,完全不用愁。京城那么多贵族皇室,随便哪个,都愿意花千两银子买上一两品级上好的纯正大红袍。
这次前来,胤禛正是想与这位素未谋面却已联系多年的大红袍茶农碰个面并与之商议茶园拓展事宜的。
“纪念号”在福建宁德港降帆停驻后,胤禛让祈五带着他的书信前往武夷找人,自己则带着槿玺就在宁德城逛了两日。
第二日一早,祈五就带着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
“主子,这位就是宋向南。”祈五领着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儒生走了进来,为彼此介绍道:“宋先生,这位就是我家主子。”
出门在外,若是不想表明真实身份,胤禛都用应昊这个名字。故而,祈五对外人介绍胤禛,统一说是来自京城的大茶商应昊。
“向南见过应公子!久闻公子大名!”宋向南赶紧朝胤禛拜了拜。虽然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男子年岁不大,然而其通身外放的贵气却不得不让他尊崇以对。一想到此前五年,自己家族出产的大红袍都是由这位公子哥全数买下的,便不敢再将胤禛当普通的公子哥儿看待了。
“彼此彼此!宋氏岩茶全国有名,我也是托足了你们的福啊!”胤禛淡淡一笑,抬手请起了宋向南,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表面来意:“应某此番南下,一是想见识见识福建风光,二嘛,自然是想找个足够可信的朋友合伙做比大生意。”
“公子严重。但凡需要向南效劳之处,公子尽管开口。”宋向南闻言,神色一正,点头说道。
胤禛遂直言道:“我想在这里承包个山头建座茶园,当然,附近的茶农若是想把自家新采的茶叶转给我,我也是乐意接收的。价钱方面也绝对公道。但是,唯一的要求是,茶叶的品质一定要好……”
胤禛招呼宋向南坐下细细商谈起来,槿玺则带着喜竹逛起了茶寮外的海景山色,顺便问路边贩卖新鲜海味山货的老农买下了筐里所有的土特产。准备待会儿带上船做顿丰富的晚餐。出门在外,但凡能亲力亲为的大小事务,她与胤禛基本都是自行解决的。喜竹等几个小丫鬟,越发对这样的主子崇拜和敬爱了。
140 福建行(下)
原本在宁德留了三天的逗留时间,结果第二天还没结束,胤禛就与宋向南谈定了茶园的合作事宜。末了,胤禛让祈五给骆安传了个讯息,让他派个得力助手到武夷与宋向南讨论茶园建造和运作的详尽细节。自己则带着槿玺前往福建其他几个后世有名的旅游胜地赏玩去了。
“纪念号”沿着福建的海域,行行停停,宁德港继续往南,近海域的几大著名城市依次是福州、莆田、泉州、厦门,漳州。然后在漳州改乘马车走陆路,经龙岩、三明到南平,打算在南平的武夷与骆安派来的助手打过照面后,准备启程北上江浙。
行程一旦决定,玩起来就分外抓紧了。
榕城福州的三坊五巷、六大寺院,”水果之城”、“状元之乡”莆田的妈祖文化,”海上丝绸之路”泉州的刺桐花、清水岩、崇武古城,“鹭城”厦门的鼓浪屿和各类佛教寺庙、“鱼米之乡”漳州的水果、花卉、海鲜,自然景观出色的龙岩“永定土楼”、自然资源丰富的三明”桃源洞”、“淘金山”,“北山南水”的南平武夷……
等一行人回到武夷时,一晃眼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尽兴地玩了一大圈,几乎绕遍整个福建,这样的玩法,莫说槿玺和胤禛觉得畅快淋漓,就连喜竹和笼翠这两个平素还算安静不多话的丫鬟,也个个兴奋地像只欢快的小麻雀,一路上叽叽喳喳地交流个不停。
每到一处城镇,槿玺就会选购一些极富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这是她现代时就养成的嗜好,如今在手工业发达的大清,更是如鱼得水、欢快畅意。
武夷不仅茶叶出名,陶土窑瓶的烧制也很地道。只是碍于运输不便,槿玺只得挑捡了几件实在舍不得撒手的陶土制品,打算带回京送人兼自用。等胤禛一满十八岁分府出宫、自立门户。她还得大规模地整饬一番新家呢。到时就拿这些四处淘宝淘来的玩意儿来布置属于她与胤禛真正的小家了。
至于水果、海鲜之类的地方特产,更是搜罗了不计其数。每天吃得嘴巴流油不说,还拿了一部分用来腌制果干、海鲜干,让柳清他们带上了船,平时自己吃也好,带到法国去零星贩售也罢,权当送他们的伴手礼了。
槿玺还在莆田城掏了几株番薯苗,这玩意儿京城还没有呢。所以。在莆田初见番薯那会儿,槿玺就忍不住想到了喷香的烤番薯,当下遣祈五一口气买来了二十斤,一行人蹲在莆田近郊的山地旁。搭起石灶烤起了番薯。吃到嘴的那一刻,槿玺就差幸福地流泪了。见每个人都说好吃,就决定向当地老农请教起番薯的栽培方法。
于是,一行人在莆田比预期多逗留了两日,不仅学到了番薯的人工栽培方法,还将几罐番薯苗小心地运上了马车。她打算把这些孕育在泥土罐子里的嫩绿番薯苗,先带到杭州的别院地里去栽培,等他们结束江南的所有游程和事项后,再带去小汤山的农庄里去栽种。若是试验成功,小汤山闲置的山地可以用来大规模地栽种这种又粉又甜、皮红心黄的优质番薯。
在槿玺的意识里,这番薯的用处可大了,粮灾时可以缓解灾情压力,粮丰时可以当做零食、小吃。什么番薯干、番薯条、番薯片……干的脆的、糯的甜的……总之,槿玺对于番薯这样一种好吃又实惠的粮食作物,很是喜欢。
当然了。还有一种非常有用的粮食作物便是玉米了。不过,清朝的玉米推广已经很给力了,早在胤禛五岁那年让骆安学习商贸事务开始,就已经从南方一带陆陆续续地调来了玉米种子,提倡在京城近郊种起了玉米。只是,京城的老百姓对玉米的喜爱远没有小麦来的积极。许是玉米能做的花样太少吧。无非就玉米面和的玉米馍馍,再多就没有了。
不过,自从槿玺的“果之语”点心坊和“玺藤”茶馆陆续引进玉米做料子的点心后。京城的老百姓对玉米的认识和接受又越发进了一步。什么玉米片炸的酥饼、西式培根卷里的玉米丁、奶油味的爆米花、直接烧烤吃的嫩玉米、玉米熬的浓汤……花样百出,居然都是平常不甚为意的玉米。如此一来,许多点心铺相继学“果之语”,加入了玉米面做的各类点心,还别说,生意确实好了不少。这样一来。京城几家专卖点心的大铺子都纷纷向“果之语”看齐。无奈,这古时候还没专利一说,有样学样,毕竟,这些点心都是不带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多吃几次就能从中心瞧出大致做法了,无非做出来的模样和味道没有“果之语”出品的地道罢了。
番薯也一样,特别是如今京城里还没番薯这么一种粮食呢。趁热打铁,必定能大赚一笔。
胤禛见槿玺高兴的模样,失笑之余自是鼎力相助。一路上,将她多看两眼的特产,都让祈五往马车上搬。直至抵达武夷时,原本两辆马车、六个人的轻便队伍,成了六辆马车、十个人。后头四辆马车则是路上临时买的货车,几乎装满了各个城镇里掏来的土特产、手工艺品,几乎可以开家极具地方特色的铺子了。同时还花高价钱聘了四个车夫,毕竟,这一路送到杭州也不是件轻松的活儿。
一行人在胤禛的指示下来到了武夷一家规模较大的客栈,打算投宿一晚、好生休整后再与宋向南等人联系。巧的是,骆安竟然也在这家客栈投宿,原来,他担心此前派来与宋向南谈茶园一事的助手缺乏经验,处理完杭州茶园的事体后,也匆匆赶来了。
这下,胤禛也不急于找宋向南了。让骆安去宋氏家族递了话,定于次日午时在客栈下属的酒楼,邀宋家几个主事者一道用膳。算是庆祝两方合作顺利。
于是,当日下午直至晚膳前,胤禛与骆安一直窝在客房里商谈茶园一事,以及金陵总部的建造情况。槿玺则在洗漱一番后小睡了个午觉,醒来后见天色尚早,就带着同样百无聊赖的喜竹和笼翠上武夷镇的街坊闲逛去了。
直至夕阳西下,三人方才提着满满的收获回来。
“可是又淘到什么宝贝了?”胤禛正巧与骆安结束谈话,从内室出来,见槿玺主仆三人满载渔货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道。语气里明显的柔意让跟在其身后的骆安不由得顿了顿身形,这才蓦地明白自家主子刚刚所起的商行之名:”应惜商行”……应惜……应惜呵……
“都是附近农户自产的宝贝……快来瞧瞧,这是什么?”槿玺闻言,扬着笑意放下怀里的布包,打开后,从中捧出一把红彤彤的东西。